“我們這裏,以後禁止飲酒!”正凡石看了一眼正在那裏翻箱倒櫃的尺一浦,知道他在找什麽。


    “別,別呀!正哥,人生無酒,豈不無趣!”尺一浦跑了過來,嬉皮笑臉地說。


    “這是為你們好!習武之人,飲酒會傷及肝腎,使氣脈硬化,使你身體更早地開始走下坡路!”正凡石說,看了看戲呈廣,“戲兄,怎麽看?”


    “我,從不飲酒,不過,我知道,許多毒藥都要拿酒作引子的,所以,我從不飲酒!”戲呈廣看了看正凡石,“沒想到酒還能使習武之人的氣脈硬化!可見,以往,我的飲食習慣還是正確的!”


    “老朽竟然也不知道飲酒有這等壞處,不過,聽正公子一講,老朽以後,也把酒戒了!”說完,民膾看了看尺一浦,意思是說,我們都表態了,就剩你了!


    “咳咳,這個,戲莫,其實……”尺一浦看了看戲莫,打算把戲莫拉下水。


    “我作為一個女子,怎麽會飲酒呢?我哥都不飲酒,何況是我?”戲莫笑了起來,看著尺一浦滿臉的無助。


    “韓進生,你可是個讀書人,可知道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一看就知道你也是杯中老友,是不是?”尺一浦看著端著饅頭進來的韓進生。


    “啊?我從小就不飲酒,是吧娘?飲酒,會使記憶力變差,這不利於讀書的!”韓進生一進門被問懵了,但他腦子反應快,一下子就猜到這些人在幹什麽了。


    老太太在桌子邊坐著,笑著點了點頭,“不錯,一浦,進生從來沒有飲過酒的!他父親就不飲酒!”


    “嘿!你們這幫人,真是無趣之極了!”尺一浦一屁股坐到桌子上,“吃飯,吃飯,沒酒喝,還不趕緊吃飯?”


    肖德彩早早的就起床了。


    其實,無論做一個好人,還是做一個壞人,都是很累的,隻有做一個庸人,才會輕鬆許多。


    肖德彩肯定不會打算做一個庸人,他出生的家庭,不允許他來做一個庸人。


    庸人,是天生的,也不是天生的。天生的,是指他的出生的環境,家庭,基本上就決定了,他這一生,如果沒有什麽突發的事件的話,他隻能做一個庸人了;不是天生的,每一個人都可以不去選擇活成一個庸人,隻要他找到適合他並能激勵他的事情。


    肖德彩找到了適合他,並能激勵他的事情,那就是滅掉江湖上一切對他的武林盟主父親不利的人。


    不過,他有些不滿現狀了。


    父親明顯是要培養二哥當武林盟主呀!


    其實自己才是最合適當武林盟主的那一個,不是嗎?所有的壞事都是自己做的,好事都是他的哥哥做的,哈哈哈哈!


    他是知道父親的作風的,也許父親在考驗他;也許父親在考驗大哥……所有的可能性中,他不得不想到那最令他恐懼的事情!


    最恐懼的事情,他不得不有所準備,但是目前來說,他還沒有準備!


    他沒有足夠的實力和父親抗衡,除了他的這幾個手下,他一無所有。他甚至沒有實力逃脫父親的掌控,這就是現實。


    新帝登基後,總要拿一兩個身邊的人祭旗的,以彰顯自己舉刑不避親,舉賢不避仇!更主要的是,把自己之前做過的壞事,都推到祭品身上,於是新帝的屁股是幹淨的,幹淨的皇帝才能服眾。


    當然,最重要的是,為什麽自己不能當武林盟主呢?憑什麽自己來當臭蟲?


    “現在還是要兩手抓!”肖德彩對自己說著,但沒有人能聽懂他的意思。


    “老二他們大概是回不來了!”國字臉老大站在肖德彩身邊說。


    “些許是死了!”肖德彩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國字臉等人也低下了頭。


    空氣被凝固了。


    “好了!”肖德彩抬起了頭,歎了口氣,“我寧願他們逃離了我們這是非之地!”


    國字臉抬起頭,堅定的看著肖德彩,“他們不會逃的!”


    “我知道,我知道!”肖德彩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心慌,不知道為什麽心慌,他一把扶住了國字臉。


    國字臉趕緊扶住了肖德彩。


    “少主!少主!”國字臉從來沒有見過肖德彩這樣虛弱過,他想說什麽,或者是想問什麽,他知道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但現在,他不知道有些話該不該說。


    肖德彩用力地把手舉了起來,示意國字臉安靜。


    國字臉扶著他坐下來了。


    “我沒事情!”肖德彩恢複了一會兒,“大概是有些累了!你們下去吧!”


    “是!”老大一揮手,帶著剩下的四個兄弟們往外走。


    “老大!”肖德彩突然開口了。


    “少主!”老大停下。


    “老九他——”肖德彩張了張口,想說什麽,卻又改變了主意,“你們出去吧!”


    “是少主!”老大頭也沒回地出去了。


    “夜!”肖德彩對他身邊的那個一動不動的近侍說。


    “說!”這個安靜的年輕人,仿佛不存在,他一直站在肖德采身邊,如果肖德采不喊他,他就好像是空氣一樣,永遠地被忽略著。


    “你說,兄弟睨於牆,誰會得利?”肖德彩突然問。


    “刀快的得利!”夜說。


    “不,不對,不對呀!”肖德彩搖了搖頭,“是在背後捅刀子的得利!”


    “對!”夜低下了頭。


    “我就是那個被捅的!”肖德彩看著虛無的遠方,“你後不後悔,跟我?”


    “我的命是你所救,大不了把命還給你,有什麽後悔的?”夜笑了笑。


    “你倒是樂嗬著,無所畏懼了,你怕不怕那個人?”肖德彩問。


    “怕!”夜說。


    “我也怕呀!”肖德彩說。


    “我更怕死在你前麵!”夜說。


    “哈哈哈——”肖德彩的精神恢複了一些,笑了起來,“不會的,你會死在我前麵的!”


    “那就好,省得我有什麽遺憾!”夜不再說話,“不過,你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你確定你的身體能支持你的野心嗎?”


    “啊!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隻是一些小問題,大概是練功時,出了點叉子!”


    “欲速則不達!”夜說。


    又等了一會兒,肖德彩沒說什麽。


    “篤篤——”


    “進來!”肖德彩坐直了身子,他要保持自己的威嚴。


    “吱——”開門的聲音很大,肖德彩的臥室,門的聲音很大,這樣,可以有效地防止他人的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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