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恰恰就是個愚不可及的人!”戲呈廣說著,要出去。


    “戲兄,難道不能融通一下?報仇也不必這麽心急,何況隻是逢場作戲而已!”正凡石一隻手扣住了戲呈廣的肩膀。


    戲呈廣想掙開,但是他無論怎麽掙紮,都動彈不了。


    “正哥的功力很深厚,兄弟真沒有服過多少人,這次我服你!”戲呈廣知道,他不是正凡石的對手,再掙紮下去,也是圖勞無功,“不過,正哥不會打算通過武力使我就範吧?”


    “那你會不會就範呢?”正凡石鬆開了手。


    “不會!”戲呈廣說,“君子不以刀兵加身而失其誌,不以富貴美妓而喪其誌!”


    “嗯,好,好!”正凡石點了點頭,“我們家裏的一位長者曾經說過,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此之謂大丈夫!說直白一些,就是軟的不吃,硬的也不吃!”


    “好個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貧賤不能移!”戲呈廣點了點頭,盯著正凡石的眼睛,“說的好呀!此之謂大丈夫!腹中自有壓心石,正哥救我、醫我,我以肝腦塗地報之,如果要我改變自己的意誌,我可以現在把這些還給你!”


    他不知道,這哪是正凡石什麽家裏的長者,分明是孟聖人所說呀!不過,正凡石總不能告訴戲呈廣這是亞聖所說吧!


    正凡石看著戲呈廣的眼睛,兩個人大眼兒瞪小眼兒看了半天,正凡石笑了起來,“哈哈,可以,你可以報仇,不過,我希望你延緩一下時間,怎麽樣?”


    “延緩多長時間?”戲呈廣盯著正凡石。


    “不超過兩年!”正凡石對戲呈廣說,戲呈廣這種人,是最難對付的,因為這種人自己心裏有一杆秤,無論你如何講,他隻會去拿你說的去衡量他心中的那杆子稱,這大概就是真正的士了。


    “時間太長,太長了,兩年會發生很多事情!”戲呈廣思索著正凡石說的話。


    “君子的意誌也會改變嗎?”正凡石歪著頭問戲呈廣。


    “也會吧!”戲呈廣的似問似答地語氣。


    “哈哈哈!”正凡石用力地拍了拍戲呈廣的肩膀!“匹夫不可奪誌也!我覺得你不會,就這樣!”


    正凡石不想再多說了,他也不想讓戲呈廣多說,就下了一點點兒小手段,使戲呈廣嗓子被啖堵了,說不出話來,然後就出去了。


    “我——咳咳——”戲呈廣要在後麵說話,卻被一口痰卡住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看著正凡石出去了,明白不用再追了!知道這件事,就算是自己答應了下來。


    “正哥果然非常人,一不小心就要著他的道兒了!”戲呈廣搖了搖頭,很無耐,他都分不清哪些是正凡石的手段,哪些不是正凡石的手段,隻覺得在正凡石麵前,自己好像就是一個透明的人,像是一個小孩子,看來,人要學習的東西還是有很多的,這個世界上,總有人要比自己強!而且不是強一點兒,而是強太多!


    不過,一天主這麽快地過去了。


    天擦兒黑的時候,大家就開始吃飯了!


    吃完飯,掌燈!也是睡覺的時候。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正凡石在這裏拽文。


    “公子比我快!”民膾對正凡石笑了笑。


    “什麽情況?”尺一浦站了起來,不知道正凡石和民膾在玩什麽鬼把戲!


    戲呈廣和戲莫兩個人也站了起來,隨手去抓自己的兵器。


    韓進生則去扶自己的老娘往後屋裏跑,他知道,自己在這裏,隻能礙事,麵對這種衝突,他什麽都做不了。


    “進生,扶老人家進臥房休息,不過,你要過來!”正凡石看著門外,對韓進生說。


    “是!”韓進生答應一聲,扶著老娘調轉了方向。


    也就是韓進生扶著老娘剛進了院子裏。


    正凡石坐在自己的那個石凳子上,對著外麵悠悠地說,“月黑星稀,春風雖暖,仍不免要寒筋銷骨,朋友,不如進屋裏,喝上一杯熱茶,暖一暖身子!”


    “不知道茶是不是好茶?不知道你們的茶熱不熱呀!”一個黑影,嗖地躥上了院牆,坐在那裏低聲地問。


    “哦,對了,還沒有燒熱水呢!”正凡石低聲地笑了起來,“不過,心熱的話,涼茶也是熱的!”


    “好!我愛聽,心熱的話,涼的也是熱的!”牆上的人一縱身跳到了院子中間。


    這時候,韓進生扶著自己的母親進了一個屋子,那是他娘的臥室。


    “進生,上茶!”正凡石喊韓進生!


    如果不喊,韓進生肯定要在他娘的臥室裏墨跡一會兒。


    “天黑則入,我想您的名,單字一個夜!”正凡石坐在那裏,用手指沾著水,在桌子上寫了一個夜字。


    “哦,看來,閣下是個算術高手呀!”院子裏站的正是夜。


    “不過,你們的消息,有點兒慢呀,你的來意,我也清楚了!”正凡石在屋子裏做了一個請字。


    夜走了進來,坐在了正凡石的對麵。


    “起來!!這地方也是你能坐的!?”戲呈廣大聲地斥罵起來。


    但是夜頭都沒有抬。笑話,這種喝斥無非是先聲奪人,如果是膽子小的,立刻就在談判中被壓住了。


    “哼,使者與主人同坐,有何不可?難道一個仆從一樣的家夥,敢在主子麵前吆五喝六兒的?”夜沒有理采戲呈廣,而是對正凡石講的。


    “我們自家的事情,不用你來做主,這裏的都是我家兄弟,沒有什麽仆從!”正凡石微笑著對夜說,他的語氣,不冷不熱,卻噎的人說不出話來。


    “哈哈哈——”夜笑了起來,笑的一點都不尷尬,仿佛他現在就該這麽笑似的,“你知道我的來意嗎?這位公子,您知道我,我可不知道您呀?”


    “哦,我,正道民!”正凡石指了指自己,然後指了指其他人,尺一浦、戲莫、韓進生!


    他隻介紹了三位!


    夜拿眼睛瞟了瞟戲呈廣和民膾,意思是這兩位看起來好像要厲害一點兒的沒有說呢。


    “我是戲呈廣!”戲呈廣不認識夜,當然,他更不知道夜就是肖德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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