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王府。</p>
今天是朱棣帶著愛妃徐妙雲回門省親的日子，徐輝祖也特意請了假，早早地回來作陪。</p>
一大家子人坐在徐府的堂屋裏，有說有笑，一副其樂融融的溫馨景象。</p>
徐輝祖對於自家這個妹夫還是挺滿意的，隻是鑒於現在儲位空懸的現狀，忍不住敲打他幾下。</p>
“大妹夫呀，不知你打算在京裏待多久？”</p>
燕王朱棣對徐輝祖也挺尊重，聞言趕忙回道。</p>
“回大哥，要不是為了給父皇祝壽，孤早就帶著妙雲回北平了。”</p>
“現在想著等父皇過完大壽，再去拜祭一下太子大哥，就帶著全家老少回去。”</p>
徐輝祖聞言滿意地點點頭，看來自家妹夫也是個聰明人，知道京裏的局勢不安穩。</p>
“如此甚好，你們先聊著，我去廚房看看那邊準備得咋樣了！”</p>
徐輝祖之妻王氏聞言趕忙起身笑道。</p>
“你可歇著吧，哪有讓爺們去廚房的道理？”</p>
“你留下來陪著燕王他們兩口子聊天，妾身去廚房那邊看看。”</p>
徐輝祖見妻子這麽說，也就隻能繼續作陪。</p>
實際上，他之所以想去後廚，不過是故意找的由頭罷了。</p>
現在朝廷局勢緊張，老皇帝沒定下新君人選，他一個世襲的魏國公，還兼著中軍都督府的差事，跟一個鎮守邊疆的藩王長時間待在一起容易引人生疑。</p>
哪怕這個藩王是自己的親妹夫，但在眼下這種情況下也要適當避嫌。</p>
雖然徐輝祖留下來，但話卻明顯變得少了，隻是默默地喝茶，以及跟三個外甥閑聊，問一下他們的課業問題，盡量不跟朱棣說話，以免哪句話犯了忌諱，傳出去給家族招禍。</p>
相對來說，徐增壽就沒那麽多顧忌，他仗著自己是徐府幼子，一個不受人待見的小透明，不住嘴的纏著朱棣問東問西。</p>
“大姐夫，你那麽急著回去幹嘛，不妨留下來多待一段時日。等陛下過完大壽，咱們一起去城外的山上打獵，讓你見識見識我的箭法！”</p>
朱棣也挺喜歡徐增壽這個小舅子，以前他在京的時候，這小子就是他的跟班，總是跟著他混吃混喝不說，跟別人打架輸了，還總來找自己哭鼻子，讓自己幫他找回場子。</p>
“姐夫不能久留啊，要是待久了該招人厭煩嘍！”</p>
朱棣這話一語雙關，一邊指代他父皇，一邊則是對徐輝祖的過分謹慎表示不滿。</p>
徐輝祖聽到這話差點嗆著，心裏暗道自家這妹夫也太小心眼了。自己不過是善意的提醒下，不想讓他留在這是非之地，給燕王府招來禍端……</p>
徐增壽聞言大怒，“啪”地一拍桌子道。</p>
“誰敢！”</p>
“姐夫可是陛下親子，又是駐守北平的藩王，留在京裏多待幾天，哪個不開眼的敢說閑話！”</p>
朱棣聽到小舅子替自己鳴不平，開心地端起茶盞輕啜一口。</p>
徐輝祖則放下茶盞，抬起腿踹了這家夥一腳。</p>
“閉上你的狗嘴！”</p>
“不願意在家呆就滾出去耍子去，少在這兒說些有的沒的！”</p>
徐增壽還是挺怕自家大哥的，聽到大哥的訓斥盡管滿臉的不開心，但依然不敢反駁。</p>
朱棣見小舅子挨訓，趕忙出來當和事老。</p>
“大哥就不要過於苛責了，增壽年紀還小，有些道理他過幾年就明白了。”</p>
“對了，增壽現在做什麽差事呢，總這麽閑在家裏可不行啊。”</p>
徐增壽聞言滿臉鬱悶地道。</p>
“還能幹嘛，現在給宮裏看大門呢……”</p>
徐輝祖聽到這話又是一陣不滿，抬起手就摑了這家夥一下。</p>
“啥叫看大門！”</p>
“那是皇恩浩蕩，你不思感恩也就罷了，竟然還敢抱怨！”</p>
朱棣聽了這話倒是來了興趣，心裏更是隱隱有點小激動。</p>
“看大門是何意？”</p>
徐輝祖聽到朱棣相問，趕忙起身朝著皇宮的方向拱拱手，然後坐下解釋道。</p>
“還不是皇恩浩蕩，遴選勳貴子弟入宮伴駕，封為帶刀侍從。”</p>
“能夠日日伴在陛下身邊，聆聽陛下教誨，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福氣，這混蛋竟然還嫌棄！”</p>
徐增壽聽到大哥這樣說，也立馬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趕忙站起來否認道。</p>
“我沒嫌棄！”</p>
“隻是想著父王和大哥的功勳，小弟隻能跟著一群公子哥混日子，小弟心裏急！”</p>
</p>
徐增壽說完這話，趕忙滿懷希冀地看向朱棣。</p>
“姐夫，要不我跟你去北平吧，我要跟你去塞外打韃子！”</p>
這次沒等徐輝祖開口，朱棣就搶著打斷了小舅子。</p>
“增壽，大哥說得對，你留在宮裏的機會來之不易，你要好好珍惜。”</p>
徐增壽聞言萬分沮喪地起身，隨口扯了個理由就溜了。</p>
徐輝祖倒是心頭一跳，對朱棣特別強調“宮裏”兩個字有點不滿，心裏暗道自家這妹夫，該不會對爭儲之事有啥想法吧？</p>
要知道皇帝陛下在太子葬禮上，就差不多宣布嗣君人選了。</p>
畢竟，朱允熥那幡可不是白扛的，他們在京的勳貴心裏都有數。</p>
隻是不知道後來為啥又給朱允熥封了個王，不過皇家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準呢。</p>
而且朱允熥的封號也非常巧，正好是當年陛下用過的“吳王”，陛下的這份愛護之情，隻要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p>
不過，最重要的卻是另一件事，那就是此次北征的人選。</p>
皇帝陛下近年來對藍玉多有不滿，隻是礙於太子的顏麵，才對他多有隱忍。</p>
現在又肯派他率軍出征，由此可見藍玉將來還得有大用。</p>
太子都沒了還能有啥大用呢，自然是給太孫保駕護航嘍！</p>
徐增壽剛想出去散散心，還沒走到門口呢，就看到家丁急匆匆地跑了過來。</p>
“四老爺，宮裏來人了，說皇帝陛下的車駕馬上就到，讓咱們趕緊準備接駕！”</p>
“啊！”</p>
徐增壽聽到這話，也顧不上跟大哥賭氣了，趕忙朝著堂屋的方向跑去。</p>
“大哥！”</p>
“陛下駕到，趕緊招呼人準備接駕啦！”</p>
徐輝祖正跟朱棣不尷不尬地坐在屋裏喝茶呢，聽到徐增壽的話，兩人齊刷刷地從椅子上站起來。</p>
朱棣更是緊張得腦門冒汗，心裏暗道自己是不是該從後門開溜？</p>
可一想到錦衣衛的威力，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p>
他本來就沒啥見不得人的勾當，若是聽到父皇來了就跑，反而容易讓父皇起疑。</p>
徐輝祖跟朱棣說了聲抱歉，隨即跑出堂屋召集徐府的下人，灑掃庭院，整理堂屋，並通知後宅的老太君謝氏，以及府裏的小姐、公子等出來迎接。</p>
當老朱帶著一行人趕到之時，中山王府已經大門洞開，闔家老少都站在路旁等候，見到自己的車駕時齊刷刷拜倒在地，口裏山呼萬歲之聲。</p>
老朱的車駕停下，他本人從馬車裏下來後，習慣地先在人群裏掃了一下，看到朱棣夫婦的時候，眼皮不由一跳。</p>
今天還真巧，竟然趕上老四帶著媳婦回娘家……</p>
不過當他看到謝氏也跪在人群中的時候，趕忙招呼已經下車的郭惠妃去將其給扶起。</p>
“郭惠！”</p>
“還不趕緊將徐家弟妹扶起來！”</p>
郭惠妃聞言趕忙上前將謝氏扶起來，然後嘴裏喊著老姐姐，並且熱情地挽著謝氏的手。</p>
老朱見謝氏被郭惠妃帶走，這才來到眾人麵前。</p>
“都起來吧，咱今天過來就是聽聞這裏人多，這才帶上大孫和老十三，過來湊個熱鬧！”</p>
朱棣聽到這話心裏更緊張了，暗道父皇這不會是在點我吧？</p>
徐輝祖聞言心頭也是一顫，他最怕的就是皇帝陛下猜忌。這些年京中的勳貴武將，都被他猜忌死多少了？</p>
跟開國那會比，少說也得被陛下猜忌死一半了！</p>
為了徐家不至於被皇帝陛下惦記，徐輝祖趕忙解釋道。</p>
“回稟陛下，燕王回京這麽久，今天是第一次來府上……”</p>
老朱不滿地哼哼一聲道。</p>
“哼！”</p>
“這話不用你說，他來沒來，來過幾次，咱心裏都有數！”</p>
“都是骨肉至親，回京這麽久，竟然今天才帶著媳婦歸寧，老四你可是當了一手好家呀！”</p>
朱棣聽到這話趕忙叩首請罪。</p>
“父皇恕罪，這次的確是兒子疏忽了，以後一定常帶著王妃回徐府……”</p>
“哼！”</p>
“都起來吧！”</p>
老朱撂下這話就邁步走進徐府，徐輝祖等人看老朱進了府，這才敢從地上爬起來。</p>
老朱剛走進徐府，就看到二虎從裏邊走出來，並且朝著他點點頭，示意整個徐府已經被錦衣衛控製住了。</p>
這也是老朱在門口停留一下的原因，畢竟總那麽站著也挺尷尬的。</p>
不過這樣一來，他倒是不尷尬了，卻把尷尬留給了別人。</p>
徐輝祖趕忙上前相陪，一邊在邊上引路，一邊準備回答皇帝陛下的詢問。</p>
老朱一路上點評徐府的景致，一邊回憶過往的事情。</p>
“咱要是記得沒錯，這個亭子是你父親在洪武十六年的時候建造的吧？”</p>
“陛下好記性，正是洪武十六年所建！”</p>
“你父親那個老無賴，為了建這亭子，還去工部庫房，把咱準備修乾清宮的木料給順走好幾根呢！”</p>
今天是朱棣帶著愛妃徐妙雲回門省親的日子，徐輝祖也特意請了假，早早地回來作陪。</p>
一大家子人坐在徐府的堂屋裏，有說有笑，一副其樂融融的溫馨景象。</p>
徐輝祖對於自家這個妹夫還是挺滿意的，隻是鑒於現在儲位空懸的現狀，忍不住敲打他幾下。</p>
“大妹夫呀，不知你打算在京裏待多久？”</p>
燕王朱棣對徐輝祖也挺尊重，聞言趕忙回道。</p>
“回大哥，要不是為了給父皇祝壽，孤早就帶著妙雲回北平了。”</p>
“現在想著等父皇過完大壽，再去拜祭一下太子大哥，就帶著全家老少回去。”</p>
徐輝祖聞言滿意地點點頭，看來自家妹夫也是個聰明人，知道京裏的局勢不安穩。</p>
“如此甚好，你們先聊著，我去廚房看看那邊準備得咋樣了！”</p>
徐輝祖之妻王氏聞言趕忙起身笑道。</p>
“你可歇著吧，哪有讓爺們去廚房的道理？”</p>
“你留下來陪著燕王他們兩口子聊天，妾身去廚房那邊看看。”</p>
徐輝祖見妻子這麽說，也就隻能繼續作陪。</p>
實際上，他之所以想去後廚，不過是故意找的由頭罷了。</p>
現在朝廷局勢緊張，老皇帝沒定下新君人選，他一個世襲的魏國公，還兼著中軍都督府的差事，跟一個鎮守邊疆的藩王長時間待在一起容易引人生疑。</p>
哪怕這個藩王是自己的親妹夫，但在眼下這種情況下也要適當避嫌。</p>
雖然徐輝祖留下來，但話卻明顯變得少了，隻是默默地喝茶，以及跟三個外甥閑聊，問一下他們的課業問題，盡量不跟朱棣說話，以免哪句話犯了忌諱，傳出去給家族招禍。</p>
相對來說，徐增壽就沒那麽多顧忌，他仗著自己是徐府幼子，一個不受人待見的小透明，不住嘴的纏著朱棣問東問西。</p>
“大姐夫，你那麽急著回去幹嘛，不妨留下來多待一段時日。等陛下過完大壽，咱們一起去城外的山上打獵，讓你見識見識我的箭法！”</p>
朱棣也挺喜歡徐增壽這個小舅子，以前他在京的時候，這小子就是他的跟班，總是跟著他混吃混喝不說，跟別人打架輸了，還總來找自己哭鼻子，讓自己幫他找回場子。</p>
“姐夫不能久留啊，要是待久了該招人厭煩嘍！”</p>
朱棣這話一語雙關，一邊指代他父皇，一邊則是對徐輝祖的過分謹慎表示不滿。</p>
徐輝祖聽到這話差點嗆著，心裏暗道自家這妹夫也太小心眼了。自己不過是善意的提醒下，不想讓他留在這是非之地，給燕王府招來禍端……</p>
徐增壽聞言大怒，“啪”地一拍桌子道。</p>
“誰敢！”</p>
“姐夫可是陛下親子，又是駐守北平的藩王，留在京裏多待幾天，哪個不開眼的敢說閑話！”</p>
朱棣聽到小舅子替自己鳴不平，開心地端起茶盞輕啜一口。</p>
徐輝祖則放下茶盞，抬起腿踹了這家夥一腳。</p>
“閉上你的狗嘴！”</p>
“不願意在家呆就滾出去耍子去，少在這兒說些有的沒的！”</p>
徐增壽還是挺怕自家大哥的，聽到大哥的訓斥盡管滿臉的不開心，但依然不敢反駁。</p>
朱棣見小舅子挨訓，趕忙出來當和事老。</p>
“大哥就不要過於苛責了，增壽年紀還小，有些道理他過幾年就明白了。”</p>
“對了，增壽現在做什麽差事呢，總這麽閑在家裏可不行啊。”</p>
徐增壽聞言滿臉鬱悶地道。</p>
“還能幹嘛，現在給宮裏看大門呢……”</p>
徐輝祖聽到這話又是一陣不滿，抬起手就摑了這家夥一下。</p>
“啥叫看大門！”</p>
“那是皇恩浩蕩，你不思感恩也就罷了，竟然還敢抱怨！”</p>
朱棣聽了這話倒是來了興趣，心裏更是隱隱有點小激動。</p>
“看大門是何意？”</p>
徐輝祖聽到朱棣相問，趕忙起身朝著皇宮的方向拱拱手，然後坐下解釋道。</p>
“還不是皇恩浩蕩，遴選勳貴子弟入宮伴駕，封為帶刀侍從。”</p>
“能夠日日伴在陛下身邊，聆聽陛下教誨，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福氣，這混蛋竟然還嫌棄！”</p>
徐增壽聽到大哥這樣說，也立馬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趕忙站起來否認道。</p>
“我沒嫌棄！”</p>
“隻是想著父王和大哥的功勳，小弟隻能跟著一群公子哥混日子，小弟心裏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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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增壽說完這話，趕忙滿懷希冀地看向朱棣。</p>
“姐夫，要不我跟你去北平吧，我要跟你去塞外打韃子！”</p>
這次沒等徐輝祖開口，朱棣就搶著打斷了小舅子。</p>
“增壽，大哥說得對，你留在宮裏的機會來之不易，你要好好珍惜。”</p>
徐增壽聞言萬分沮喪地起身，隨口扯了個理由就溜了。</p>
徐輝祖倒是心頭一跳，對朱棣特別強調“宮裏”兩個字有點不滿，心裏暗道自家這妹夫，該不會對爭儲之事有啥想法吧？</p>
要知道皇帝陛下在太子葬禮上，就差不多宣布嗣君人選了。</p>
畢竟，朱允熥那幡可不是白扛的，他們在京的勳貴心裏都有數。</p>
隻是不知道後來為啥又給朱允熥封了個王，不過皇家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準呢。</p>
而且朱允熥的封號也非常巧，正好是當年陛下用過的“吳王”，陛下的這份愛護之情，隻要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p>
不過，最重要的卻是另一件事，那就是此次北征的人選。</p>
皇帝陛下近年來對藍玉多有不滿，隻是礙於太子的顏麵，才對他多有隱忍。</p>
現在又肯派他率軍出征，由此可見藍玉將來還得有大用。</p>
太子都沒了還能有啥大用呢，自然是給太孫保駕護航嘍！</p>
徐增壽剛想出去散散心，還沒走到門口呢，就看到家丁急匆匆地跑了過來。</p>
“四老爺，宮裏來人了，說皇帝陛下的車駕馬上就到，讓咱們趕緊準備接駕！”</p>
“啊！”</p>
徐增壽聽到這話，也顧不上跟大哥賭氣了，趕忙朝著堂屋的方向跑去。</p>
“大哥！”</p>
“陛下駕到，趕緊招呼人準備接駕啦！”</p>
徐輝祖正跟朱棣不尷不尬地坐在屋裏喝茶呢，聽到徐增壽的話，兩人齊刷刷地從椅子上站起來。</p>
朱棣更是緊張得腦門冒汗，心裏暗道自己是不是該從後門開溜？</p>
可一想到錦衣衛的威力，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p>
他本來就沒啥見不得人的勾當，若是聽到父皇來了就跑，反而容易讓父皇起疑。</p>
徐輝祖跟朱棣說了聲抱歉，隨即跑出堂屋召集徐府的下人，灑掃庭院，整理堂屋，並通知後宅的老太君謝氏，以及府裏的小姐、公子等出來迎接。</p>
當老朱帶著一行人趕到之時，中山王府已經大門洞開，闔家老少都站在路旁等候，見到自己的車駕時齊刷刷拜倒在地，口裏山呼萬歲之聲。</p>
老朱的車駕停下，他本人從馬車裏下來後，習慣地先在人群裏掃了一下，看到朱棣夫婦的時候，眼皮不由一跳。</p>
今天還真巧，竟然趕上老四帶著媳婦回娘家……</p>
不過當他看到謝氏也跪在人群中的時候，趕忙招呼已經下車的郭惠妃去將其給扶起。</p>
“郭惠！”</p>
“還不趕緊將徐家弟妹扶起來！”</p>
郭惠妃聞言趕忙上前將謝氏扶起來，然後嘴裏喊著老姐姐，並且熱情地挽著謝氏的手。</p>
老朱見謝氏被郭惠妃帶走，這才來到眾人麵前。</p>
“都起來吧，咱今天過來就是聽聞這裏人多，這才帶上大孫和老十三，過來湊個熱鬧！”</p>
朱棣聽到這話心裏更緊張了，暗道父皇這不會是在點我吧？</p>
徐輝祖聞言心頭也是一顫，他最怕的就是皇帝陛下猜忌。這些年京中的勳貴武將，都被他猜忌死多少了？</p>
跟開國那會比，少說也得被陛下猜忌死一半了！</p>
為了徐家不至於被皇帝陛下惦記，徐輝祖趕忙解釋道。</p>
“回稟陛下，燕王回京這麽久，今天是第一次來府上……”</p>
老朱不滿地哼哼一聲道。</p>
“哼！”</p>
“這話不用你說，他來沒來，來過幾次，咱心裏都有數！”</p>
“都是骨肉至親，回京這麽久，竟然今天才帶著媳婦歸寧，老四你可是當了一手好家呀！”</p>
朱棣聽到這話趕忙叩首請罪。</p>
“父皇恕罪，這次的確是兒子疏忽了，以後一定常帶著王妃回徐府……”</p>
“哼！”</p>
“都起來吧！”</p>
老朱撂下這話就邁步走進徐府，徐輝祖等人看老朱進了府，這才敢從地上爬起來。</p>
老朱剛走進徐府，就看到二虎從裏邊走出來，並且朝著他點點頭，示意整個徐府已經被錦衣衛控製住了。</p>
這也是老朱在門口停留一下的原因，畢竟總那麽站著也挺尷尬的。</p>
不過這樣一來，他倒是不尷尬了，卻把尷尬留給了別人。</p>
徐輝祖趕忙上前相陪，一邊在邊上引路，一邊準備回答皇帝陛下的詢問。</p>
老朱一路上點評徐府的景致，一邊回憶過往的事情。</p>
“咱要是記得沒錯，這個亭子是你父親在洪武十六年的時候建造的吧？”</p>
“陛下好記性，正是洪武十六年所建！”</p>
“你父親那個老無賴，為了建這亭子，還去工部庫房，把咱準備修乾清宮的木料給順走好幾根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