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三合會的當紅大底，約見重桉組的總督察，還是在這樣的夜晚，如果讓小報記者瞧見了，一定會成為轟動全香江的重磅消息。</p>
“林生您好，久仰久仰，總是在報紙上見到您，沒想到這次聞天邀請來的朋友，會是您！”</p>
曾青天主動站起身，對著林懷樂伸出手。</p>
林懷樂笑了笑，同伸過來的手握住，也奉承道：“曾sir年輕有為，重桉組在您的帶領下，屢破大桉。”</p>
“時代周刊誇過曾sir您，於您見麵，該我說久仰才是。”</p>
不值錢的奉承話，飄揚在空中，虛偽的要死。</p>
章聞天早就習慣國人的虛偽作風，甚至無縫銜接，因為隻要是文明發源地，都是這個鳥樣。</p>
隻有傻子，才會上來談利益。</p>
“二位，彼此誇獎的話，咱們一會再說，先落座，今天晚上，我們有的是時間！”</p>
林懷樂同曾青天相視一笑，而後各自落座。</p>
“班尼，上瓶好酒。”</p>
章聞天拉開椅子，對著遠處吧台工作的酒保打了聲招呼，讓他搞來一瓶好酒。</p>
班尼笑著點點頭，從吧台下麵掏出一瓶皇家禮炮，又裝了一些開心果，黃瓜沙拉，送了上去，而後又把他們一側的窗簾拉上。</p>
“蘭桂坊的酒，是門大學問。”</p>
“我已經不止一次從威士忌中喝出伏特加的味道。”</p>
“想來，它們的產地，離不了多遠。”</p>
章聞天擰開瓶蓋，一臉苦笑地對兩人說道。</p>
煙酒，本就是門大生意。</p>
香江共有十八家煙廠，還不算上大名鼎鼎的南洋卷煙廠。</p>
酒廠更是不計其數，這還是合法的，至於地下趴著的，誰也數不清。</p>
油尖旺的酒吧，賣的都是檔酒，三分之一真酒。</p>
價格還是正常價格，但是利潤卻上漲了三倍。</p>
“嗬嗬，我出去喝酒，隻去香江會，不過隻能拿臨時卡，那裏的酒，既不摻水，也沒有怪味道。”</p>
“但卻要顧忌內務部的同事們，但最可笑的事是，他們的鬼老上司們，卻非常主動找我幹杯，還勸我要多來。”</p>
“真是可笑啊！”</p>
曾青天接話，看他直搖頭的樣子，是因為這件事，苦惱很久了。</p>
自家有自家苦，他們這些當差老的，不比之前那個歌舞升平的時候了。</p>
內務部和廉政公署盯得緊，隻要有一點馬腳露出，不死也脫層皮。</p>
“哈哈，全民合作的時代的過去，那是段美好又荒唐的時光。”</p>
“荃灣改造完，我會成立一家俱樂部，為有品位的酒客們，提供一個放心品嚐美酒的地方。”</p>
“不知道曾sir有沒有興趣參加啊？”</p>
林懷樂靠在椅背上，澹澹地說道。</p>
曾青天愣了一下，很快就讀懂了這位林生話裏的深意。</p>
這也是他奇怪的地方，他是重桉組，管不到社團身上，就算是鬧出了人命，也會轉移給O記的夥計們。</p>
自己能幫到他的地方很少。</p>
O記和重桉組的成員，有內部潛規則，是不會有成員調遣的，是兩個獨立的係統，晉升都是單獨的線。</p>
認識有錢人可以，就算是內務部知道，也不會說什麽。</p>
可要當明王哥，穿紅鞋，下場一定會很慘。</p>
“林生，我很感激您的邀請，我想我還是去香江會喝酒吧！”</p>
“去香江會頂多是麻煩一點，但要堂而皇之出現在您的俱樂部，我想我在這個位置上，不會坐太久。”</p>
“任何人都不希望，差老中再出一位呂樂。”</p>
曾青天毫不猶豫地拒絕了，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p>
他今天能來，就是冒了很大的風險，當差老，是賺的少，但隻要有這一身皮在，進到那裏，都能坐上位。</p>
呂樂倒了，也代表舊秩序徹底倒了。</p>
劉福，姚木等人的升遷之路，不可能再被複製。</p>
七八十萬就能捧出一位總華探長的時代，一去不複返了。</p>
錢在香江有用，權也一樣。</p>
自己今年還不到四十，總警司可能坐不到，但警司到還是能抓到手中，沒有必要為了點蠅頭小利，把自己交代了。</p>
</p>
章聞天沒有說話，而是將酒瓶拿起來，給林懷樂倒上一點。</p>
今天晚上他是中間人，有些話他可以說，但有些話他隻能閉嘴。</p>
“曾sir誤會了，我身上的標簽很多，但我唯一認可的，隻有一條，那就是生意人。”</p>
“有些路，我之前沒得選，不像現在。”</p>
“聞天說您正直，今天一看，果然名不虛傳。”</p>
“我也放心將東西給您了！”</p>
林懷樂說完，看向章聞天，示意他可以拿出來了。</p>
施楠的高價賬本，很快就出現在桌麵上。</p>
曾青天麵露疑惑，沒有觸碰，而是觀察起對麵兩人的神情變化。</p>
可看了半天，卻沒有發現什麽異常。</p>
他最近很忙，蘇小姐的桉子，讓整個警隊都很有壓力。</p>
就像一口高壓鍋，壓力加大，加大，再加大，眼看就要爆炸了，可你也拿它沒有辦法。</p>
所以眼前這位球友給自己打電話邀約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拒絕了。</p>
不為其他，真就是沒有時間。</p>
可章聞天在電話中，卻勸他前來會麵，說是有大機遇。</p>
所以，他來了。</p>
隻是沒有想到，見的是林懷樂。</p>
人生不就是這樣。處處有機遇，處處有挑戰。</p>
“這裏麵有什麽？”</p>
曾青天還是警惕地沒去拿桌子上的筆記本，而是開口詢問。</p>
對於曾青天的謹慎，林懷樂很欣賞，為了打消對方的疑慮，開口解釋道：“是賬本，一本邪惡生意的賬本。”</p>
邪惡生意？</p>
曾青天突然有了興趣，能被一名三合會成員定義為邪惡，那該是多下賤的生意。</p>
坑蒙拐騙偷，吃喝嫖賭抽。</p>
那有這些矮騾子幹不出來的事。</p>
真是搞笑！</p>
“林生這話更讓我摸不清頭腦，邪惡？這香江還有什麽邪惡勾當是您不知道的。”</p>
“別告訴我，有人重開妓寨。”</p>
“要是有人怎麽大膽，您一定要告訴我，我一定帶隊清理，下一屆行動處副處長，一定是我的。”</p>
“到時候，我一定請林生喝最貴的酒。”</p>
曾青天笑著了，暗中諷刺了林懷樂一通。</p>
“林生您好，久仰久仰，總是在報紙上見到您，沒想到這次聞天邀請來的朋友，會是您！”</p>
曾青天主動站起身，對著林懷樂伸出手。</p>
林懷樂笑了笑，同伸過來的手握住，也奉承道：“曾sir年輕有為，重桉組在您的帶領下，屢破大桉。”</p>
“時代周刊誇過曾sir您，於您見麵，該我說久仰才是。”</p>
不值錢的奉承話，飄揚在空中，虛偽的要死。</p>
章聞天早就習慣國人的虛偽作風，甚至無縫銜接，因為隻要是文明發源地，都是這個鳥樣。</p>
隻有傻子，才會上來談利益。</p>
“二位，彼此誇獎的話，咱們一會再說，先落座，今天晚上，我們有的是時間！”</p>
林懷樂同曾青天相視一笑，而後各自落座。</p>
“班尼，上瓶好酒。”</p>
章聞天拉開椅子，對著遠處吧台工作的酒保打了聲招呼，讓他搞來一瓶好酒。</p>
班尼笑著點點頭，從吧台下麵掏出一瓶皇家禮炮，又裝了一些開心果，黃瓜沙拉，送了上去，而後又把他們一側的窗簾拉上。</p>
“蘭桂坊的酒，是門大學問。”</p>
“我已經不止一次從威士忌中喝出伏特加的味道。”</p>
“想來，它們的產地，離不了多遠。”</p>
章聞天擰開瓶蓋，一臉苦笑地對兩人說道。</p>
煙酒，本就是門大生意。</p>
香江共有十八家煙廠，還不算上大名鼎鼎的南洋卷煙廠。</p>
酒廠更是不計其數，這還是合法的，至於地下趴著的，誰也數不清。</p>
油尖旺的酒吧，賣的都是檔酒，三分之一真酒。</p>
價格還是正常價格，但是利潤卻上漲了三倍。</p>
“嗬嗬，我出去喝酒，隻去香江會，不過隻能拿臨時卡，那裏的酒，既不摻水，也沒有怪味道。”</p>
“但卻要顧忌內務部的同事們，但最可笑的事是，他們的鬼老上司們，卻非常主動找我幹杯，還勸我要多來。”</p>
“真是可笑啊！”</p>
曾青天接話，看他直搖頭的樣子，是因為這件事，苦惱很久了。</p>
自家有自家苦，他們這些當差老的，不比之前那個歌舞升平的時候了。</p>
內務部和廉政公署盯得緊，隻要有一點馬腳露出，不死也脫層皮。</p>
“哈哈，全民合作的時代的過去，那是段美好又荒唐的時光。”</p>
“荃灣改造完，我會成立一家俱樂部，為有品位的酒客們，提供一個放心品嚐美酒的地方。”</p>
“不知道曾sir有沒有興趣參加啊？”</p>
林懷樂靠在椅背上，澹澹地說道。</p>
曾青天愣了一下，很快就讀懂了這位林生話裏的深意。</p>
這也是他奇怪的地方，他是重桉組，管不到社團身上，就算是鬧出了人命，也會轉移給O記的夥計們。</p>
自己能幫到他的地方很少。</p>
O記和重桉組的成員，有內部潛規則，是不會有成員調遣的，是兩個獨立的係統，晉升都是單獨的線。</p>
認識有錢人可以，就算是內務部知道，也不會說什麽。</p>
可要當明王哥，穿紅鞋，下場一定會很慘。</p>
“林生，我很感激您的邀請，我想我還是去香江會喝酒吧！”</p>
“去香江會頂多是麻煩一點，但要堂而皇之出現在您的俱樂部，我想我在這個位置上，不會坐太久。”</p>
“任何人都不希望，差老中再出一位呂樂。”</p>
曾青天毫不猶豫地拒絕了，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酒。</p>
他今天能來，就是冒了很大的風險，當差老，是賺的少，但隻要有這一身皮在，進到那裏，都能坐上位。</p>
呂樂倒了，也代表舊秩序徹底倒了。</p>
劉福，姚木等人的升遷之路，不可能再被複製。</p>
七八十萬就能捧出一位總華探長的時代，一去不複返了。</p>
錢在香江有用，權也一樣。</p>
自己今年還不到四十，總警司可能坐不到，但警司到還是能抓到手中，沒有必要為了點蠅頭小利，把自己交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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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聞天沒有說話，而是將酒瓶拿起來，給林懷樂倒上一點。</p>
今天晚上他是中間人，有些話他可以說，但有些話他隻能閉嘴。</p>
“曾sir誤會了，我身上的標簽很多，但我唯一認可的，隻有一條，那就是生意人。”</p>
“有些路，我之前沒得選，不像現在。”</p>
“聞天說您正直，今天一看，果然名不虛傳。”</p>
“我也放心將東西給您了！”</p>
林懷樂說完，看向章聞天，示意他可以拿出來了。</p>
施楠的高價賬本，很快就出現在桌麵上。</p>
曾青天麵露疑惑，沒有觸碰，而是觀察起對麵兩人的神情變化。</p>
可看了半天，卻沒有發現什麽異常。</p>
他最近很忙，蘇小姐的桉子，讓整個警隊都很有壓力。</p>
就像一口高壓鍋，壓力加大，加大，再加大，眼看就要爆炸了，可你也拿它沒有辦法。</p>
所以眼前這位球友給自己打電話邀約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拒絕了。</p>
不為其他，真就是沒有時間。</p>
可章聞天在電話中，卻勸他前來會麵，說是有大機遇。</p>
所以，他來了。</p>
隻是沒有想到，見的是林懷樂。</p>
人生不就是這樣。處處有機遇，處處有挑戰。</p>
“這裏麵有什麽？”</p>
曾青天還是警惕地沒去拿桌子上的筆記本，而是開口詢問。</p>
對於曾青天的謹慎，林懷樂很欣賞，為了打消對方的疑慮，開口解釋道：“是賬本，一本邪惡生意的賬本。”</p>
邪惡生意？</p>
曾青天突然有了興趣，能被一名三合會成員定義為邪惡，那該是多下賤的生意。</p>
坑蒙拐騙偷，吃喝嫖賭抽。</p>
那有這些矮騾子幹不出來的事。</p>
真是搞笑！</p>
“林生這話更讓我摸不清頭腦，邪惡？這香江還有什麽邪惡勾當是您不知道的。”</p>
“別告訴我，有人重開妓寨。”</p>
“要是有人怎麽大膽，您一定要告訴我，我一定帶隊清理，下一屆行動處副處長，一定是我的。”</p>
“到時候，我一定請林生喝最貴的酒。”</p>
曾青天笑著了，暗中諷刺了林懷樂一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