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劍山,清晨雲霧繚繞,朝陽初升,溫暖的撫摸著這片土地。


    一劍天閣一共有九座古殿堂,九位宗師,教各弟子習得各種不同領域的劍道,一大清早,各殿早已坐滿了弟子,勤於修煉。


    禦風古殿,坐落在一劍天閣的最北方,周圍參天古樹圍繞,占地約五百來平米,藤蔓爬滿了這座古樸的兩層塔樓,跟其他古殿比起來顯得很殘破。弟子也僅僅隻有兩百來人,比起其他古殿清冷太多。就算是隻收女弟子的落花古殿,也都有五百名女弟子,這一切都是因為,禦風古殿的至高劍術,禦風劍術!領悟過於困難,至今都沒有幾人習得,當代甚至連禦風古殿的殿主,風劍子,也沒能領悟其最後一式,狂風絕息斬!


    因為禦風劍術的領悟困難,幾乎大多數人都不會選擇拜入這座殿堂,他們認為就算禦風劍術再強,但卻無法參悟,拜入禦風古殿也隻是浪費時間,可以說,禦風古殿早已落寞。


    除非是那些極度高傲的劍道天才,認為自己有能力領悟禦風劍術,或者是那些抱有一絲幻象,妄想一朝騰飛的人,才會加入禦風古殿,亞索便是前者。


    這時,禦風古殿內一道聲音響起。


    “你竟然沒死?還以為你死了呢。”白發少女踏步走來,聲音清冷悅耳,雖然動聽,但聽在夜銘的耳朵裏,甚至有些冰冷。此刻的少女就猶如一個冰鳳凰一般,美麗卻帶著令人死亡的嚴寒。


    原本坐地悟劍的夜銘,被打擾了安靜的氣氛,夜銘眉頭微皺,目光順著聲音移過,望著那走來的少女。少女身材苗條,白袍裹身,下身白色短褲,露出一條圓潤修長的美腿,很是誘人,而這美腿,一般人是不敢看上一看的,看到這條腿,夜銘就想到了那個誘惑的兔女郎打扮的瑞文,一雙絲襪美腿不知道俘獲了多少宅男的心。而最為引人注目的就是她的手中總是提著一把堪比她半個身子的巨大重劍。每次放在地上,都會震起一片塵土。


    “有事?”夜銘語氣淡漠,眼神絲毫沒有畏懼,迎了上去。目不斜視的盯著那少女帶有侵略性的眼神。


    兩人的爭鋒相對,使得整個古殿內寂靜了下來,周圍弟子,目光全都轉向了這裏。沒有一個人再大聲說話,全部低頭,竊竊私語。


    “你們聽說了嗎,前幾天我們亞索師兄和這少女對決了,結果落敗了!”一個弟子帶著誇張的語氣說道。


    “咦?怎麽會!亞索師兄都沒法教訓那個目中無人的丫頭的嗎?要知道,亞索師兄可是擁有三道劍氣的劍魂階強者啊!”


    “那少女也不差,她也同樣擁有三道劍氣!”


    周圍人議論紛紛,因為那少女平時就不怎麽討人喜歡,一言不合就會將其他弟子打的半身不遂。在同齡的弟子眼中就如同魔王一般,遇到都會退避三舍,也隻有強大的亞索師兄會與她交手了。


    “沒有,隻是對你有些好奇,你是怎麽活下來的。如果有時間,我們再來切磋吧,希望你不要辱沒了你的天才劍者之名。”少女高傲的抬起頭,目光與夜銘爭鋒相對,她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對手,在她使出全力的時候,竟然能在她手中活下來。在同齡人中,她從未遇到過敵手。


    “哼,我知道你是誰了!”夜銘輕哼一聲,嘴角牽起一抹神秘的微笑。他想到了一個人,現在完全確定了心中所想。白發,重劍,又是女兒身!隻有放逐之刃——瑞文!亞索的一生之敵!


    “哦?有趣了。”那少女麵無表情的麵孔上,竟然也笑了笑,露出一副玩笑的表情,開口道:“你知道我是誰?”旋即,她眼神中有著一絲落寞,提劍的手更加用力了,低頭低聲道:“我都不知道我是誰。”


    “那你來告訴我,我是誰!”瑞文一聲怒喝,身體猛的劇烈的顫抖了起來,緩緩的抬起頭來,那是一張生冷卻美麗的麵孔,現在卻是猙獰得有些可怖。猛然舉起手中的重劍,便向夜銘砍去!


    噌!一聲轟鳴!兩劍相撞,一重一輕,一快一慢。兩種截然不同的氣勢,兩種截然不同的劍者,從相見的那一刻,他們便是一生之敵!


    夜銘知道瑞文來自諾克薩斯,那個凶殘與暴虐的國家,從小她就被當做戰爭機器來訓練,年輕時的瑞文,無情且殘忍。


    戰爭與死亡,如影隨形,一直伴隨著她,她每到一個地方,都如同人間煉獄一般,瑞文才開始懷疑一切,她認識到自己走上了一條錯誤的路。最終瑞文弄碎了自己的符文劍,以放逐為名,開始了她的流浪與尋求救贖的道路,這是瑞文的故事,有傳言說,亞索當時所守護的長老就是瑞文所殺,之後亞索背了黑鍋。因為他的哥哥永恩說過,長老是死於禦風劍術下,這個世上隻有亞索會傳說中的禦風劍術。


    夜銘想到,在遊戲當中,隻要瑞文開大,亞索就會說一句,“是誰教你的禦風劍術!哪一個比較重,是你的劍,還是你的過去?”這一切正是說明了艾歐尼亞的長老,極有可能是瑞文刺殺至死的,看來瑞文也在以後學會了禦風劍術!兩名都是悲情的流浪劍者,亞索一直追殺著她,她卻一直在逃跑。


    這一世竟然讓我如此早,就遇到了瑞文,難道是我的到來,已經在默默改寫瓦羅蘭的曆史嗎?夜銘心中很疑惑,不知道這一切是好還是壞。


    一個是破碎的心,一個是破碎的劍。兩人就這樣流浪了一輩子。這便以前亞索的一生之敵。夜銘不知道以後的曆史會成如何,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你現在隻是一個走入迷途的人,這個世界上,很是事情是殺戮所無法達到的。”夜銘皺眉,咬牙,他的雙臂在抖動,雙腿微彎,緊踏著地麵,與一把重劍硬碰硬,顯然很吃虧,瑞文的臂力實在是太強了,使得夜銘明顯落於下風。


    “那你又怎麽知道,你走的路,一定正確!。”瑞文不服氣,傲然反駁道:“不因道德而猶豫,不因死亡而恐懼!這才是我的路!”


    夜銘搖了搖頭,現在跟少女時期的瑞文講這些道理,她完全不會理會。就跟以前的他一樣,不會聽父母的好言相勸,直到真正長大後才懂得一切。時間才是磨礪一個人,最好的方式。


    錚!一聲刺耳的聲音響起。瑞文的黑色重劍上,突然纏繞起了一陣綠色的劍氣,劍氣凶殘無比,帶起一股強烈的罡風,刮得夜銘臉部一陣生疼。她的重劍原本無鋒,此刻卻像開了利刃一般,擁有利齒,在不斷撕咬著他的長劍,他感受到了自己佩劍的痛苦!


    “不好!我的劍!”夜銘感覺心好像有種被撕裂的感覺,他的劍,很痛苦,在向他呼喊,剛想撤開劍。卻聽到一聲,砰!他的長劍應聲斷裂!劍的上半身,插在了地上,失去了光彩,夜銘也被瑞文轟飛了出去。


    一種鑽心的痛,在夜銘的心中蔓延,他從小賦予了這把劍生命,當這把劍終結的時候,作為他的主人,也將體會到了這種死亡痛苦。先天劍體,雖然是劍道的妖孽之人,生來為劍而生,傳說中,沒有先天劍體之人領悟不了的劍術。但所走的路,危險,痛苦,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墜入萬道深淵。就如同現在,每當先天劍體之人,賦予一把劍生命時,先天劍體者將隻能用那把劍一直戰鬥,直至斷裂。而每一次的斷裂,就如同用劍本人死亡一樣,每次劍的斷裂,用劍者的心也會撕裂。


    夜銘看著這把普通,沒有一絲特殊的的鐵劍,腦海中突然浮現了曾今的許多記憶,在亞索小時候,一劍天閣的長老們在測試弟子們的天賦,當他在長老們的麵前,握起它的那一刻,奇跡發生了,劍身嗡嗡作響,自己出鞘。仿佛在與他交流,而他每次揮動這把劍的時候,劍都會將它的感觸傳遞到亞索的心中。從此長老們稱他為天才劍者,擁有賦予劍生命的力量。


    而今這把他從小握到大的劍斷裂了,他深刻的感受到了劍的痛苦,一股悲意習上心頭,就好像他自己又死亡了一次,夜銘此刻,不知所措,內心很慌亂。


    “嗬,不過是廢物罷了,自己的配劍也能斷,你這樣人也配叫作天才劍者!”瑞文發出一聲冷笑,露出一副很瞧不起他的樣子,撇眼看著愣在原地的夜銘。她知道,如果夜銘走不出這困境,那麽他的劍心便會破裂,從此這個敵手便會消失,將不再配成為她的敵人。


    “原以為我來到了瓦羅蘭,成為了亞索,從此高歌踏上英雄的路,為什麽我這麽容易被打敗,我這樣,還如何去尋找雪舞...難道我真的是廢物嗎...”夜銘臉色茫然,黑色的眼神空洞,他不知以後的路要怎麽走,此刻他劍心不穩,即將破裂。


    “別讓我瞧不起你!能融入我身體的靈魂會是一個廢物嗎?”忽然一道聲音在他心中響起,夜銘瞬間驚醒,雖然第一次聽這聲音,但是他知道這是誰,他感受的到,他就是亞索!這具身體真正的主人!夜銘的精神世界中,此刻出現一個席地而坐的人,與他一模一樣,閉眼漠然開口。


    “劍者的一生,他的劍會破裂許多次,然而我們屬於先天劍體,能感受到劍所能感受到的一切,你現在要做的不是茫然,而是去感受它!體會它傳遞給你的聲音!”亞索睜開雙眸,這雙黑色眼眸,如此的高傲,似乎不把一切看在眼裏,聲音冷漠。“如果你就此迷茫,那麽也不配融入我的身體了!”


    “如果你還要去找你的女人,便站起來,成為一個真正的劍者!我能感受到你所能感受到的一切,你也能感受到我的一切,我可不希望你是個廢物!”亞索審視著夜銘,開口道:“去將它葬於劍塚吧,它將會跟我們說它最後的故事。”


    亞索一直都存在著,靜靜的在身體當中沉睡,默默看著夜銘的一切,夜銘所能感受的,他也能感受到。他也從夜銘的記憶中讀到了,遊戲中的那個他的故事,是如此的悲情。他知道,有了夜銘的存在,他的未來將會改變。


    “我知道了,看來我還需要磨礪,磨礪如何做一名真正的劍者。”夜銘內心豁然開朗,那種死亡的痛苦也隨之散去,淡然一笑。他先前是真正沉淪了,被亞索一語拉了回來。


    “你還能控製身體嗎?”夜銘發出疑問。


    “哈哈!你說呢?我的身體,我當然能控製。隻不過現在需要先征得你的同意,誰讓我們現在共用一體呢。”亞索大笑一聲,頓了頓,臉色一正,讓我去和瑞文說句話。


    “好!”夜銘話音剛落,便發現自己處在一處先前亞索所待在的精神空間。看著外麵所發生的一切。


    “這將是你,最後一次你打敗我了,好好感受下這種感覺吧,將不會有下一次了。”亞索頓了頓,聲音緩緩的抬起頭,直起了身子,看向了瑞文。“好好呼吸這種勝利的空氣吧。”


    瑞文看著亞索,心中一驚,皺起眉頭很是不解,“這個少年為什麽毅力如此之強,聽說身為先天劍體,一旦他的劍破裂,便會真正體會到死亡的觸覺,不是發瘋就是沉淪。”當她再次與亞索對視時,心中更是震驚無比,這眼神是如此的高傲,似乎與之前換了一個人一樣,這如同雄鷹一般高冷的眼眸,令她想到了自己,這眼神是如此的跟她相似。


    “一生之敵。”瑞文喃喃開口,也想到了這個詞,這個人以後的成就,會很恐怖,不會低於她。


    “劍氣繞體,看來再過幾日你就要進入大劍師了,不錯,不錯!”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們,嗓音雄渾有力,略帶幾分蒼老。這聲音的主人,便是禦風古殿的主人,風劍子,一劍天閣的九大宗師之一,同樣也是亞索的師父。他一頭灰色長發,年齡約七十來歲,麵容卻如同四十歲的中年人,他在誇瑞文,這話音一落,整個禦風古殿沸騰了。


    “媽的!還讓不讓人活了,我才不過兩道劍氣,人家就已經要成為四道劍氣的大劍師了!”一弟子很是不忿,其實兩道劍氣,在他們這個年齡也算是天才了。隻不過不能與瑞文這樣的妖孽比較。


    “以後千萬不能惹到那位少女,我可不想被一位大劍師,打成殘廢。”


    瑞文來到一劍天閣四年,而這些普通弟子甚至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也隻有夜銘知道她的來曆。


    “師父!我去劍塚了。”一回神,夜銘已經掌控了身體,看到自己的師父,便開口說道。


    “恩,去吧,好好安葬它,畢竟跟隨你這麽久。”風劍子看著他的臉,很滿意這個弟子,露出微笑,道:“果然沒讓我失望,先天劍體,雖然是練劍的天才,但卻一路艱險,我沒收錯你。”


    瑞文拿起她的重劍,向右邊走去,沒有與風劍子說一句話,表情淡漠的離開禦風古殿,有些神不守舍。然而夜銘也離開了這裏,向左邊走去,與瑞文的方向截然不同,走向不同的另一道門。


    風劍子深深的看著離去兩人的背影,心中歎息,“為何兩個如此完美的劍道妖孽,卻是對立的兩把劍。”


    “會是他們兩個人中的誰呢?”風劍子有種感覺,這兩人中,一定會有人能領悟那傳說當中的禦風劍術的最後一式。他的語氣有些寂寥,道:“狂風絕息斬,已經幾百年沒有出現了啊,是時候重現於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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