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陌塵和夏晴柔立刻停止了打鬧,臉上均有不同程度的尷尬。


    「雪雪,你洗完啦!」夏晴柔跑到韓暮雪身邊,臉上嬉笑。


    韓暮雪沒有理睬她,隻是沉默著望了沉陌塵一眼,沒有多說什麽。


    「我回去睡覺了。」韓暮雪轉身。


    「誒誒誒,電視不看嗎?正在放《魔女莫麗卡》哦,馬上就要打黑魔女了!」夏晴柔說。


    韓暮雪沒有說話,很快傳來彭的關門聲。


    「她是不是生氣了……」夏晴柔小聲都囔。


    ……


    『開門』


    深夜,沉陌塵的手機上收到韓暮雪的短信。


    沉陌塵望著手機,猶豫了片刻,決定裝作什麽都沒發生。


    是的,裝睡就好了,他睡著了,所以沒有看見。


    沉陌塵滅了屏,輕輕轉了個身,月色寂靜,他有些睡不著。


    不用想太多,一會兒見我不開門就會自己離開的……沉陌塵心說。


    他拒絕過無數女人,唯獨在拒絕韓暮雪時心裏產生了這樣的慚愧。他不知道為什麽,或許是韓暮雪身體的殘疾以及稀世的臉蛋讓人同情,也或許是對方和別的女人不同不是單純的看臉,亦或者是兩人相處日久戰友情較旁人不同。


    隻是沉陌塵每次回憶起那個在生死之間擋在自己身前的女生,就有些恍忽。


    睡吧,睡吧。明天跟她道歉說晚上睡得太早了……沉陌塵強迫自己放空自己。


    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再夢見蘇陌,他有種預感,夢中的那個世界可能不單單是一場夢。尤其是蘇陌最後的口型,格外的真實。


    此刻額沉陌塵不知道的是,屋外,韓暮雪放下手機,隻是望著天上的月亮,目光幽晦。


    ……


    清爽的早晨,空氣裏彌漫著澹澹的清香,好像置身幽穀,入鼻的是蘭芝芳草,入耳的是高山流水。


    「醒了?」柳朝煙腦袋托在腕上,笑盈盈地望著沉陌塵,白裙如雲,長發如水。


    「嗯,嗯……你又夢遊啦?」沉陌塵此時也不再故意克製自己,眼睛不能免俗在柳朝煙的睡裙上掃了幾眼。


    「不然呢,你希望我是自願上你床的?」柳朝煙眼神悠悠,嘴角一揚。


    沉陌塵別開目光:「別和我開玩笑了隊長……」


    柳朝煙微笑著坐起身:「還好你昨晚拒絕了韓暮雪,不然我們之間的***就真的要被發現了。」


    「我們倆有啥***啊!」沉陌塵吐槽。


    無非就是偶爾睡同一張床的交情!


    「我們之間有沒有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事唯獨不能被韓暮雪知道。」柳朝煙澹澹地說著,轉身出門,「去照顧你女朋友吧,人家在外麵守了一夜。」


    沉陌塵愣住了,緊跟著出門,來到韓暮雪門口敲了敲,沒有人應聲。他輕輕拉動把手,裏麵空無一人。他又來到衛生間,小衛生間也沒人,大衛生間裏,夏晴柔在一個人刷牙。


    「你有看見小雪嗎?」沉陌塵問。


    「沒有,應該還沒醒吧,幹嘛?」夏晴柔皺著鼻子。


    「你是我女朋友啊,***嘛什麽事都要向你匯報?」


    「我也沒興趣呢!」夏晴柔哼了一聲。


    天天想攛掇我複合,哼,我才不會上當,詭計多端的渣男!


    走回房間,沉陌塵沉默了一會兒,走到應急門旁,心想不會吧,不會吧……等他打開門,隻見韓暮雪就站在門外。


    「你怎麽在這裏……你不會一夜沒回去吧……真不好意思,我,我昨晚睡得早,沒看手機!」


    沉陌塵連忙走了過去,韓暮雪身


    上還是睡裙,她居然真的在外麵等了一夜。


    「我回去了……」


    韓暮雪看上去很疲憊,身體都在微微顫抖。見到沉陌塵卻沒有任何的表示,既沒有生氣,也沒有質問,更沒有說明她一晚上都等在沉陌塵門口的理由。


    反而像是完成了什麽任務一樣,等了一晚上,見到沉陌塵反而就要離開了。


    「要麽先去我房間休息一下吧。」沉陌塵心裏愧疚,連忙說道。


    「我說了,我……」


    韓暮雪舔了舔幹癟的嘴唇,然話音未落,身子一歪,就暈了過去。


    沉陌塵一驚,連忙把她推入屋中,然後把她抱到床上。他仔細檢查,所幸韓暮雪身體沒有大礙,隻是她穿著一身薄如紗的睡裙在外麵守了一夜,發燒了,再加上她一晚上沒有休息好,所以昏睡了過去。


    沉陌塵撓了撓頭,怎麽會這樣,幹嘛要在外麵呆一晚上呢,你也太倔了吧!


    沉陌塵給韓暮雪掖好被角,摸了摸她的腦袋,滾燙滾燙。於是用異能治療她。但是沉陌塵的治愈能力隻對可以自愈的傷病有效,而韓暮雪發燒挺嚴重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完全搞定。


    於是沉陌塵起身想給對方找藥,但韓暮雪睡夢中卻抓住了他。


    「不要……離開我……」韓暮雪死死攥著沉陌塵的手,臉上痛苦。


    好像,有點眼熟……一瞬間,沉陌塵腦海裏忽然閃過一絲熟悉的感覺,可是又記不起來了。


    沉默了片刻,沉陌塵拿起韓暮雪的手機,用她的指紋解開密碼,然後在群裏發消息,表示自己昨晚熬夜看劇,今早補覺就不吃早飯了。


    接著過了一會兒,沉陌塵用自己的手機說自己也想休息,昨晚打遊戲打到很晚。


    【鑒於大環境如此,


    「我不會離開的,你安心休息。」沉陌塵輕聲對韓暮雪說。


    韓暮雪好像聽到了對方的聲音,手稍微卸了力,但依然抓著他。


    其實韓暮雪並未徹底暈厥,她隻是燒迷湖了,腦袋裏有些意識。所以她抓著沉陌塵,不僅僅是出自本能,更是刻意為之。


    她現在想不了太多事,但是害怕沉陌塵離開,害怕自己一鬆手,他就不見了。


    她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麽要在沉陌塵的門外等上一夜,但她最近心裏很亂,就算是和沉陌塵交往了也很痛苦。


    而唯有通過這種讓自虐式的行為,才能讓韓暮雪感到些許安心。


    我都做出這麽多了,他應該會更喜歡我一點吧……


    我都做出這麽多了,應該是可以贖罪了吧……


    韓暮雪握著沉陌塵的手,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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