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步山仔細權衡了一下利弊,拒絕了老梁拋過來的橄欖枝。【零↑九△小↓說△網】


    如果接受了大校軍銜,也就意味著自身會受到軍方的管轄和統治,不管自己做什麽事,身上都會被打上軍方的烙印,而且還必須聽從軍方的調遣。


    要知道大校的上麵還有少將,中將,大將和元帥,能夠指揮自己的人依然不在少數,這不是自己想要的處境。


    雖說教官總長這個職務相當於古代的八十萬禁軍教頭,負責培養管理和培養軍方新生代。


    看上去威風八麵,實際上自己傳授這些新生代武學,但他們卻不會忠心自己,內心靠攏還是軍方方向,接受這個職務,也隻是為軍方徒做嫁衣。


    而且還有一點是軍方的新生年少得誌,必定自視甚高,桀驁不訓,難以打磨,想要他們信服自己,必定需要花費不少的功夫,自己又何必做費力不討好的事。


    老梁這看似十分有分量的邀請函,實際上不是什麽輕鬆的差事,還會剝奪張步山的大部分自由的時間。


    他之所以看重張步山,無非是白宇文的均道太強了,能培養出這麽強大的徒弟,老梁堅信張步山有特殊手段,這才想將對方綁在軍方的戰車上。


    張步山揣摩著老梁的心思,直言不諱地回絕了他,自己不能讓對方認為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老梁略微一驚,雖說他已經設想出任何結果,但是張步山這種強硬而沒有餘地的態度還是讓他有些意外。


    “好,強扭的瓜不甜。”老梁平靜地點頭,隨即轉移了話題,“你是不是開了家武場,招了幾個徒弟?”


    軍方的情報網如此強大,而自己做的也不是背地裏的勾當,對方一目了然,顯然是明知故問。


    張步山摸不清他想說什麽,回道:“開了有一段時間了,招了幾個還在讀書的普通學生。”


    “嗬嗬,這樣吧,過段時間,我派幾個軍方後備役中的小輩過去,大家可以相互交流交流。”老梁眯著眼睛笑著。


    張步山心道:這個老狐狸,還是想探自己的底。


    不過這樣並沒什麽壞處,能讓自己的那些學生感受到了一些壓力也是好事,適當的外界壓力是可以化為動力,促使人前進。


    “沒什麽問題,相互交流,共同發展,共同進步。”張步山皮笑肉不笑。


    葉擒虎接到了通訊兵的話,走到老梁身邊,行了個軍禮,打斷二人談話,“梁將軍,柳家的柳希抓住了,目前沒有發現附近有柳家的人在接應。”


    葉擒虎口中的柳希是剛才梳著背頭,穿著西裝的小男孩。


    “柳家沒有動作……”老梁疑惑地喃喃了一句。


    “這件事回去,我再親自審問。”他接著給葉擒虎下達指令,“葉擒虎,將我的兩位朋友送回去吧。”


    “是。”


    周圍的軍用懸浮車紛紛離去,老梁帶著他的孫女坐上一輛懸浮車,張步山二人也坐上葉擒虎的車向仙武武場開去。


    街道上那些躲在遠處的小販整理了一下亂糟糟的攤位,又重新開始擺攤販賣,不一會,這處鬧街恢複了往日的喧鬧,像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葉擒虎開著懸浮車,“張先生,為什麽柳家的人和梁將軍起了衝突?”


    他是後來才來的,根本就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隻是出於上下級的界限,他沒有向老梁多問。


    “這件事說來話長。”


    張步山也沒有隱瞞,將事情娓娓道來。


    實際上他也沒有想到居然老梁會陪著孫女出現在街邊小攤上,直到白宇文將熊貓玩偶交給了小女孩,他才注意到老梁的存在,不過礙於人情的還清,自己一開始也沒有上前打招呼。


    要不是後來那個小男孩的襲擊,白宇文也不會貿然出手,自己和老梁始終會是一段平行線,不會出現交際。


    隻是事情總是發生的這麽陰差陽錯,包括那個老嫗一言不合就自殺,包括白宇文進入霸體狀態,還有老梁的橄欖枝。


    本來隻是出來給小白辦身份證,可事情的軌道不知不覺偏離到了無法預料的方向。


    葉擒虎聽著張步山說完,按照自己對柳家的了解推測出了這件事的幾個疑點,但是這件事和張步山沒有關係,因此也沒有說出來,安然地將二人送到了仙武武場。


    ……


    雖說是秋天,但是華南區的大中午還是比較悶熱。


    張步山幾人坐在了椅子上,筷子夾著餐桌上的菜肴,津津有味地吃著。


    周依依的心態越來越好,儼然適應了下來,不再這麽怯生,坐在了餐桌上和大家一起吃飯。


    她的腦袋雖然包得嚴實,但是露出了嘴巴和眼睛,手上也很勤快地給張步山夾菜,“師父,這個豬蹄很好吃的,你多吃點。”


    “哎,好。”張步山笑著點了點頭。


    “小師妹,我也要那個豬蹄!”白宇文明明自己能夾到,可偏偏目光期待地看著周依依。


    周依依一字一頓地說道:“自己夾,笨師兄!”


    “好偏心哦!”白宇文不滿地說道。


    “嘻嘻,我開玩笑的。”周依依給白宇文夾了一塊玉米,“玉米也很好吃的。”


    白宇文臉上頓時浮現開心的笑容,張開嘴巴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


    他在外麵十分靦腆,但是對同病相憐的周依依特別來勁,“小師妹,你知道嗎,上午有一個大壞蛋想要欺負一個小女孩,我就好好教訓了他一頓。”


    周依依待在武場的時間越久,對外界越向往和懷念,聽著白宇文講著,連忙點了點頭,好奇地聽著,想知道他們上午遇到了什麽事。


    “那個小家夥手上牽著一條黑色的怪犬,就和我們在野外遇到的狂暴獸差不多,然後那個小家夥就要放狗咬人,我立馬衝了過去……”


    白宇文聲音戛然而止,他發現周依依的眼神有些不對,像是要哭出來了。


    白宇文頓時像是個犯錯的小孩子,苦著臉問道,“你怎麽了,小師妹,是不是我哪裏說錯話了?”


    張步山意識到了一絲不對,委婉問道:“小依,那天你碰到的那個小男孩是不是梳著背頭,穿著一身西裝?”


    周依依眼角泛出一絲淚花,點了點頭。


    白宇文雖然不明所以,但是隱隱猜出了眉目,他撓了撓腦袋,“你臉上的疤原來是小男孩給弄的……”


    “是一個穿著西裝的小男孩放狗咬我的,我爸媽說我命大,不然當場就死了。”周依依將厚實的長袖挽了上去,露出幾道觸目驚心的咬痕。


    “小依,那個男孩被軍方逮捕,就軍方的態度而言,那人恐怕沒有機會再出來了。”張步山沉聲安慰道,“他已經得到了惡報。”


    白宇文心疼地看著周依依手上的咬痕,“是啊,小師妹別哭了,別把臉給哭花了。”


    周依依放下袖子,抹了抹眼淚,破涕為笑,“才不會呢。”


    她望向張步山說道:“師父,我知道了,我不會為他生氣的。”


    張步山欣慰地笑了笑:“這就好,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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