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振雄對於周圍的人從來沒有什麽幻想,他覺得大家都是為了利益而來,又是為了利益而走。</p>


    曾經拿過好處的人,不會在自己遇到了危難地時候就幫助自己。</p>


    能真得舍得一身剮幫助自己的人,怕不是自己的手裏又能夠置他於死地的證據。</p>


    那個人也隻是想救自己而已。</p>


    蔣振雄沒有記私賬的習慣,雖說銷毀了證據,避免了因為賬本出現意外而暴雷。</p>


    但是遇到了黑天鵝事件,也讓他沒有了要寫別人保全自己的手段。</p>


    他拘謹地與段英博打了個招呼,就繼續在辦公桌上對著A4紙凋花。</p>


    九零年雖說很多地方已經開始了計算機辦公,不過整個中文世界,在電子化辦公的進程上,都比西方乃至是曰本要滿了幾步。</p>


    因此,聯華電子雖說也算是一個高科技產業,但是卻依然很少用到計算機設備。</p>


    甚至,就連供給各個組裝廠的芯片,初版的設計圖,都是幾位技術核心一筆一畫描繪出來的。</p>


    段英博在本部做了兩年多的庶務工作,他也知道這些文字工作有多麽的煩人。</p>


    他也沒有去打擾蔣振雄,而是自己根據文件櫃文件夾背脊上的標簽,開始尋找自己想要的資料。</p>


    今天在外頭遊曆的經曆,讓他產生了很多疑惑。</p>


    他試圖在文件裏,找到解惑的答桉。</p>


    裴文浩此時也回來了。</p>


    他氣哼哼地把帽子摔在桌子上,“氣死我嘞!”</p>


    他說道,“該死!那些遊戲廠都該死!他們難道看不清楚形式麽?看不清楚隻有跟著聯華他們才有飯吃麽?竟然敢對我……”</p>


    段英博抬起頭詢問道,“他們對你怎麽了?”</p>


    “他們竟然不給我好處費!”裴文浩依舊氣呼呼。</p>


    “……”段英博無語,他安慰道,“或許是他們不知道你來這裏會待多久,所以就不想給吧……”</p>


    “那他!”裴文浩指著埋頭在A4紙堆裏的蔣振雄,“他在這裏幾年了,他拿到的好處一定有很多吧。”</p>


    “???”蔣振雄抬起來滿頭問號,他心裏想,“就算我拿到了好處,我也要和你說麽?”</p>


    段英博倒是不禪以最大的善意來考慮他人。</p>


    他放下手中的文檔,“你看他的樣子,像是能拿到什麽好處的麽?”</p>


    裴文浩盯著蔣振雄看了足足十五秒鍾,他終於眨了下眼,“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確實不像是能夠拿到什麽好處的人……”</p>


    蔣振雄一臉無辜,彷佛聽不出來這話裏對自己的羞辱。</p>


    他繼續低下頭,開始忙起了文字工作。</p>


    裴文浩喝了一大口水說道,“英博,不對勁,這些廠子都不對勁。我去的第一家廠子工人簡直滿坑滿穀,不大的廠房裏四處都是工人,我親眼看到他們生產出了一台又一台遊戲機。我和他們說我是聯華來的人,他們竟然直接讓我滾出去。”</p>


    他把水杯放在桌麵上,“你說陸地這邊難道真有一個能夠提供芯片的廠商?”</p>


    他有些疑慮,“可是遊戲機的芯片製造,雖說在米國曰本這樣的半導體巨頭眼裏,算是‘落後’的技術,可是包括在我們島那邊都算是尖端科技,全世界能夠生產遊戲機芯片的國家和地區就沒有幾個,偏偏陸地這邊就有?不可能吧!”</p>


    段英博說道,“我原本也覺得不可能,可現在他們毅然決然的與聯華決裂。絕不是因為什麽莫須有的原因,我懷疑是那家可能存在的芯片供應商給予了他們莫大的壓力。不說陪他性生產,使用了他們的芯片就不能用咱們的芯片了。甚至,與咱們有任何交流都是不被允許的。”</p>


    “喂!姓蔣的,你知道那家芯片工廠的事情麽?”裴文浩像是喊小狗一樣,叫道蔣振雄。</p>


    蔣振雄茫然地抬起頭,搖了搖腦袋。</p>


    段英博問道,“那你對新誠電子廠有了解麽?我看到電視上都是他們的廣告,那些廠子也張口閉口都是新誠電子廠。”</p>


    蔣振雄沒有張嘴回答,而是跑到了文件櫃旁,翻箱倒櫃找到了一份記錄文件。</p>


    </p>


    段英博接過來瞄了一眼,隨機抬起頭,“你確定就是這家新誠電子廠?”</p>


    裴文浩好奇的拽過文件,“這麽一個月最多還用不到一千組芯片的廠子,怎麽可能在電視上一直做廣告?英博你發燒了?我去找點大蔥。”</p>


    “滾。”段英博罵道。</p>


    大蔥治感冒據說是曰本流傳的傳統,原理很簡單,就是用蔥白將身體上的孔堵上。</p>


    段英博是瘋了,才會使用大蔥療法。</p>


    段英博呼出了一口氣,他把手放在桌子上,盯著自己的手指,他問道,“文浩,如果文件裏說我有一隻手放在桌麵上,我真的就有一直手放在桌麵上麽?”</p>


    裴文浩說道,“那當然!”</p>


    段英博這時候把手從桌麵上拿走,“現在文件上依舊寫著我的手在桌麵上,實際上桌麵上還有我的手麽?”</p>


    “你什麽意思?想要說什麽?”裴文浩不喜歡猜謎。</p>


    段英博說道,“文件上的信息在記錄下來的時候可能是對的,但是過了一段時間,就很有可能和實際情況產生了誤差。我手在不在桌子上如此,遊戲機廠的進貨量也是如此。士別三日都能刮目相看,更何況一家遊戲機廠呢?”</p>


    “你還真看得起他們。”裴文浩嗤笑,“就是一堆組裝廠而已,毫無技術含量而已,能有什麽可進步的。”</p>


    段英博沒有反駁說裴文浩的話太武斷了,他說道,“我覺得還是眼見為實。如果真的看文件就能解決問題,你我也沒有必要被部長派來陸地這邊不是麽?我們直接在島那邊寫一張A4紙,蔣振雄在陸地這邊稍微執行一下,那不就天下太平了麽?”</p>


    裴文浩直接踢了一下蔣振雄的桌子腿,“喂!別裝死了,你知道新誠電子廠在哪裏麽?帶我們過去!”</p>


    蔣振雄用詢問的目光看向了段英博,段英博也點了點頭說道,“麻煩你帶我們過去一下吧。”</p>


    夜幕下,一行三人向新誠電子廠進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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