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荃覺木然地看著江陵，被她的話驚呆了。乍然一聽，好像真的是那麽回事？</p>
林槿一直都知道江陵很會說話，隻要她想，灌心靈雞湯懟人什麽都不在話下，就是沒想到還能哄長輩開心。</p>
魚戀水則有些羨慕，要是她也會這麽說話就好了。她知道自己的弱點就在於不會說話。</p>
林母高興了，決定放過廢物兒子，清清嗓子說：“我去給你們買點好吃的，你們聊。”說完踏著高跟鞋就走了。</p>
“江陵，你真厲害，我還沒見過誰能把林阿姨哄得那麽開心。”林槿對她豎起大拇指。</p>
“還好吧，阿姨自帶濾鏡，自然覺得我講什麽都好聽。”跟江老一個樣。</p>
因為同樣的話，她能把江老哄得很開心。換成江曄那就完全不一定，他不吃這一套。</p>
</p>
江陵站起身，真心實意地說：“林荃覺同學，我今天來的第一個目的，是向你道歉。非常不好意思，我前幾天下手太重了。</p>
不過我不是來祈求你的原諒。雖然是我不對，但其實我的做法並不是完全不對，隻能說是你技不如人。當然我不是嘲笑你身手太差。”</p>
林荃覺沉默好幾秒，才憋出一句話：“我沒覺得你是來道歉。”</p>
反而更像是勝利者到失敗者麵前耀武揚威。尤其是最後一句，感覺更為強烈。</p>
“你的感覺沒錯。”江陵笑了笑，有點小囂張，“其實我還是第一次動手打人，我是來驗收成果的。”</p>
林荃覺：“……”有人嗎，把她弄出去，我不想見到她。</p>
魚戀水：“……”有點害怕。</p>
林槿：“……”有點酷誒。</p>
“見到你挺精神，挺有活力，我放心了。你打不過我沒什麽丟人的，等你傷好了，我幫你給南歸下戰書？你倆打一架？你的體型比南歸結實，應該能打贏他。”</p>
“你為什麽那麽執著我和他打架？”</p>
林荃覺皺了皺眉，之前江陵就提議過讓他倆打一架。雖然上一次是半開玩笑。</p>
江陵笑了笑，沒有回答。總不能說“因為我想試探南歸”。</p>
“第二個目的就是，我希望你向林槿道歉。”</p>
此話一出，三人皆驚。</p>
“學校裏無端指責林槿的每一個人都向她道過歉，你是最後一個。而且，你還……”打了她。</p>
最後三個字江陵咽了回去，因為她不確定林槿願不願意讓別人知道這件事。這個別人自然是魚戀水。</p>
林槿垂下眼，默認了江陵的話。</p>
她自然是希望得到林荃覺的道歉。她一直沒說，不代表她不介意林荃覺的誤解和打罵。</p>
不管怎麽說，那一巴掌真真切切打到了她臉上，也打到了她的心裏。</p>
她到現在還叫他一聲“哥”，願意在醫院照顧他，完全是看在之前的情分上。</p>
“我……我想起我還有事，我先回去了。”這下魚戀水不得不要走人。</p>
“先別走，留下來當個見證吧。”林荃覺說。</p>
魚戀水隻得重新坐下。</p>
一時間病房裏陷入短暫的沉默。</p>
“其實這幾天我也有在思考這些事情，”林荃覺把目光移到林槿身上，輕輕地說，“以前的事情暫且不提，我單憑自己看到的就主觀臆斷是你推了戀水，確實是我不對，那天的事情也是我不對。林槿，哥哥向你道歉，你願意原諒我嗎？”</p>
林槿再次鼻子一酸，不爭氣的淚水爭先恐後從眼眶裏掉落。</p>
“你，你別哭啊，不原諒就不原諒，別哭。”林荃覺身為直男，對女生的眼淚毫無抵抗力，要不是腿還吊著，直接就跳下去了。</p>
江陵看傻子似的看著他，還會哭才說明她有可能原諒你。要是一臉無所謂，這輩子都不會原諒。</p>
林槿衝上前一把抱住林荃覺，帶著哭腔喊出了“哥”。</p>
林荃覺一怔，然後輕輕拍著她的背，“嗯。別哭了。你永遠都是我妹妹。”</p>
林槿又哭了好幾分鍾才止住眼淚，頗為不好意思地拿紙巾擦臉。</p>
“太過傲嬌不是什麽好事，有些話還是得說出來。沒有人有讀心術，你不說，誰知道你怎麽想的。是吧？林同學？”江陵笑眯眯地問。</p>
林荃覺死鴨子嘴硬，“今天沒有你，這番話我也遲早會說。”</p>
“哦。”江陵一副“我不計較，你說的都對”的樣子，滿臉敷衍。</p>
她隻是幫林槿要一個道歉，至於林槿的做法她不會幹涉。不過她都猜得到。</p>
林荃覺對自己喜歡的人確實是好得不得了，比如說魚戀水，比如說林母。任何傷害她們的人他都不會姑息。這當然沒有錯。</p>
其實林槿是和林荃覺一樣的人，因為替自己最喜愛的哥哥抱不平，講了兩句魚戀水的壞話，就讓林荃覺討厭。</p>
當他們有了衝突，輸的肯定是更在乎對方的一方。</p>
所以林槿輸得徹徹底底，她在乎她的哥哥。可她的哥哥隻在乎魚戀水。</p>
至於魚戀水，誰知道呢。</p>
林槿願意原諒林荃覺，這是她的決定。沒有人可以左右，也沒有人有資格說什麽。</p>
因此，她的決定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好的壞的，她都得自己承擔。</p>
江陵不會去勸說什麽，也不會提醒什麽。</p>
林槿做了她自己認為“最好的選擇”。</p>
有選擇的權利，必定要承擔選擇的後果。</p>
“咦？江陵走了？”林母看了一圈都看到江陵，有些失望。</p>
“這麽急著走了，林荃覺，你是不是欺負人家了？”</p>
林荃覺覺得自己有必要告訴她一件事實：“媽，我才是你兒子。”</p>
“我看著你從我肚子裏出來，你能比我清楚？”林母不買賬，大手一揮，把拎來的環保袋又拎走了，“算了，那我也走了，等我有空再來看你。”</p>
林荃覺：“……”你一個沒有工作的女主人，什麽時候沒空？</p>
林母沒聽見自家兒子的怨念，想著接下來的的行程，和陳夫人去美容院，然後搓麻將，吃飯，打高爾夫。</p>
江陵走出醫院，那種熟悉而強烈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以後大概不會再見麵了。</p>
不過這次沒做什麽奇怪的夢。</p>
她伸了個懶腰，鑽進了江曄的車。</p>
“大哥！”她喊了一句。</p>
江曄看著自家傻裏傻氣的妹妹，難得有耐心地等著她的下文。</p>
不過她隻說了一句：“我想吃火鍋。”</p>
江曄嫌棄道：“……你除了吃還能說什麽。”</p>
她振振有詞反駁：“民以食為天。”</p>
林槿一直都知道江陵很會說話，隻要她想，灌心靈雞湯懟人什麽都不在話下，就是沒想到還能哄長輩開心。</p>
魚戀水則有些羨慕，要是她也會這麽說話就好了。她知道自己的弱點就在於不會說話。</p>
林母高興了，決定放過廢物兒子，清清嗓子說：“我去給你們買點好吃的，你們聊。”說完踏著高跟鞋就走了。</p>
“江陵，你真厲害，我還沒見過誰能把林阿姨哄得那麽開心。”林槿對她豎起大拇指。</p>
“還好吧，阿姨自帶濾鏡，自然覺得我講什麽都好聽。”跟江老一個樣。</p>
因為同樣的話，她能把江老哄得很開心。換成江曄那就完全不一定，他不吃這一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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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站起身，真心實意地說：“林荃覺同學，我今天來的第一個目的，是向你道歉。非常不好意思，我前幾天下手太重了。</p>
不過我不是來祈求你的原諒。雖然是我不對，但其實我的做法並不是完全不對，隻能說是你技不如人。當然我不是嘲笑你身手太差。”</p>
林荃覺沉默好幾秒，才憋出一句話：“我沒覺得你是來道歉。”</p>
反而更像是勝利者到失敗者麵前耀武揚威。尤其是最後一句，感覺更為強烈。</p>
“你的感覺沒錯。”江陵笑了笑，有點小囂張，“其實我還是第一次動手打人，我是來驗收成果的。”</p>
林荃覺：“……”有人嗎，把她弄出去，我不想見到她。</p>
魚戀水：“……”有點害怕。</p>
林槿：“……”有點酷誒。</p>
“見到你挺精神，挺有活力，我放心了。你打不過我沒什麽丟人的，等你傷好了，我幫你給南歸下戰書？你倆打一架？你的體型比南歸結實，應該能打贏他。”</p>
“你為什麽那麽執著我和他打架？”</p>
林荃覺皺了皺眉，之前江陵就提議過讓他倆打一架。雖然上一次是半開玩笑。</p>
江陵笑了笑，沒有回答。總不能說“因為我想試探南歸”。</p>
“第二個目的就是，我希望你向林槿道歉。”</p>
此話一出，三人皆驚。</p>
“學校裏無端指責林槿的每一個人都向她道過歉，你是最後一個。而且，你還……”打了她。</p>
最後三個字江陵咽了回去，因為她不確定林槿願不願意讓別人知道這件事。這個別人自然是魚戀水。</p>
林槿垂下眼，默認了江陵的話。</p>
她自然是希望得到林荃覺的道歉。她一直沒說，不代表她不介意林荃覺的誤解和打罵。</p>
不管怎麽說，那一巴掌真真切切打到了她臉上，也打到了她的心裏。</p>
她到現在還叫他一聲“哥”，願意在醫院照顧他，完全是看在之前的情分上。</p>
“我……我想起我還有事，我先回去了。”這下魚戀水不得不要走人。</p>
“先別走，留下來當個見證吧。”林荃覺說。</p>
魚戀水隻得重新坐下。</p>
一時間病房裏陷入短暫的沉默。</p>
“其實這幾天我也有在思考這些事情，”林荃覺把目光移到林槿身上，輕輕地說，“以前的事情暫且不提，我單憑自己看到的就主觀臆斷是你推了戀水，確實是我不對，那天的事情也是我不對。林槿，哥哥向你道歉，你願意原諒我嗎？”</p>
林槿再次鼻子一酸，不爭氣的淚水爭先恐後從眼眶裏掉落。</p>
“你，你別哭啊，不原諒就不原諒，別哭。”林荃覺身為直男，對女生的眼淚毫無抵抗力，要不是腿還吊著，直接就跳下去了。</p>
江陵看傻子似的看著他，還會哭才說明她有可能原諒你。要是一臉無所謂，這輩子都不會原諒。</p>
林槿衝上前一把抱住林荃覺，帶著哭腔喊出了“哥”。</p>
林荃覺一怔，然後輕輕拍著她的背，“嗯。別哭了。你永遠都是我妹妹。”</p>
林槿又哭了好幾分鍾才止住眼淚，頗為不好意思地拿紙巾擦臉。</p>
“太過傲嬌不是什麽好事，有些話還是得說出來。沒有人有讀心術，你不說，誰知道你怎麽想的。是吧？林同學？”江陵笑眯眯地問。</p>
林荃覺死鴨子嘴硬，“今天沒有你，這番話我也遲早會說。”</p>
“哦。”江陵一副“我不計較，你說的都對”的樣子，滿臉敷衍。</p>
她隻是幫林槿要一個道歉，至於林槿的做法她不會幹涉。不過她都猜得到。</p>
林荃覺對自己喜歡的人確實是好得不得了，比如說魚戀水，比如說林母。任何傷害她們的人他都不會姑息。這當然沒有錯。</p>
其實林槿是和林荃覺一樣的人，因為替自己最喜愛的哥哥抱不平，講了兩句魚戀水的壞話，就讓林荃覺討厭。</p>
當他們有了衝突，輸的肯定是更在乎對方的一方。</p>
所以林槿輸得徹徹底底，她在乎她的哥哥。可她的哥哥隻在乎魚戀水。</p>
至於魚戀水，誰知道呢。</p>
林槿願意原諒林荃覺，這是她的決定。沒有人可以左右，也沒有人有資格說什麽。</p>
因此，她的決定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好的壞的，她都得自己承擔。</p>
江陵不會去勸說什麽，也不會提醒什麽。</p>
林槿做了她自己認為“最好的選擇”。</p>
有選擇的權利，必定要承擔選擇的後果。</p>
“咦？江陵走了？”林母看了一圈都看到江陵，有些失望。</p>
“這麽急著走了，林荃覺，你是不是欺負人家了？”</p>
林荃覺覺得自己有必要告訴她一件事實：“媽，我才是你兒子。”</p>
“我看著你從我肚子裏出來，你能比我清楚？”林母不買賬，大手一揮，把拎來的環保袋又拎走了，“算了，那我也走了，等我有空再來看你。”</p>
林荃覺：“……”你一個沒有工作的女主人，什麽時候沒空？</p>
林母沒聽見自家兒子的怨念，想著接下來的的行程，和陳夫人去美容院，然後搓麻將，吃飯，打高爾夫。</p>
江陵走出醫院，那種熟悉而強烈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以後大概不會再見麵了。</p>
不過這次沒做什麽奇怪的夢。</p>
她伸了個懶腰，鑽進了江曄的車。</p>
“大哥！”她喊了一句。</p>
江曄看著自家傻裏傻氣的妹妹，難得有耐心地等著她的下文。</p>
不過她隻說了一句：“我想吃火鍋。”</p>
江曄嫌棄道：“……你除了吃還能說什麽。”</p>
她振振有詞反駁：“民以食為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