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收拾完東西以後就出了房間，在外邊溜達。</p>
她喜歡探索未知的東西，比如說江曦允許她出門玩之後她會以最快的速度摸清了島上的風景，但又不會過於好奇去探索禁止的地方，好比島上的密林禁地什麽的她就一直沒去過。</p>
同理，這艘輪船現在對她而言是陌生的，她感興趣極了。</p>
棋牌室很熱鬧，透過玻璃門可以看見裏麵有十幾個人。</p>
健身房也有十幾個上身裸著的保鏢在進行各項訓練，比如跑步、拳擊、散打、抬杠鈴。</p>
不過她一個女孩子，不方便一直盯著一群沒穿上衣的大老爺們看。掃一眼就走了。</p>
然後是圖書角，很安靜，沒有人。也是，看起來他們也不像是喜歡看書的人。</p>
江陵有理由覺得這是專門給江曄設立的。</p>
茶室挨著圖書角，也很安靜，但是江陵看到了有個人在裏邊。</p>
雀躍地走了進去，“大哥！你在做什麽呢？”</p>
江曄背對著她，身都懶得轉一下，直到她走到對麵椅子上坐下，才抬了抬眼皮，淡淡地吐出兩個字：“等人。”</p>
“等誰啊？你不是說你不喜歡等人嗎。”江陵輕輕哼了一聲，昨晚還一臉凶地說不喜歡等人。</p>
江曄冷冷勾唇，“不喜歡就可以不做？我不喜歡你，難道就能殺了你？”</p>
好有道理，無從反駁。江陵覷了一眼他的臉色，看不出喜怒。</p>
“你不喜歡我？那你來找我做什麽，島上的人可喜歡我了。”差你一個不少。她腹誹道。</p>
江曄有些無語，“我看你不是失憶，是失智。”</p>
江陵睜大眼睛，一臉難以置信，“我哪裏失智了？你從哪看出來的？”雖然她不算頂級聰明，但也算挺聰明的了好不。</p>
“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傻氣。”江曄悠悠地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p>
江陵不服氣，“二哥都誇我聰明。”大多數時候和南歸互懟都是她占上風。</p>
“傻子誇傻子，一個敢誇，一個敢信。”</p>
在江曄眼裏，估計所有人都是傻子。可以被耍的團團轉的那種傻子。他話音一落，順手又把一個什麽東西扔到江陵懷裏。</p>
江陵驚喜地看著嶄新的手機，瞬間就不計較他的話了。</p>
“給我的？謝謝大哥。”</p>
江曄戲謔地看著她，“會用嗎？”</p>
“當然。”江陵打開屏幕，自動連接了輪船上的WiFi，開始探索各種功能，上網等。</p>
江曄笑了笑，“幸虧腦子沒壞，不然就白養你十幾年了。”</p>
江陵太容易滿足了，隨便送個小禮物，說句好話，就是給她倒杯水都能很高興。當然，尊貴的江老板不會說好話，也不會端茶送水，送個小禮物勉強可以。</p>
“誒，我以前是跟著你嗎？”</p>
江陵抬起頭看著他，江曦跟她說她以前一直和江曦一起生活。看江曄也不太像是會帶小孩的人。雖然她很乖。</p>
“你二哥跟你說他帶你。”江曄這句話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p>
又補充道：“一年見個兩三回，他說算就算吧。”諷刺意味十足。</p>
江陵默默地玩著手機沒有回話。大哥二哥互相看不順眼，幫誰都不行。</p>
她突然想到什麽，抬起頭問：“大哥，你知道阿傑是怎麽失憶的嗎？”</p>
“不問他問我？”</p>
“他這不是失憶了嘛，我都不記得我是怎麽失憶的。他哪會記得。”</p>
江曄漫不經心地說：“打到頭了。”手指搭在杯柄上，指甲輕輕敲著玻璃杯身。</p>
這個回答跟沒有回答有什麽區別。</p>
“你有點敷衍。”江陵中肯評價道。</p>
江曄一副不願多說的表情，“等你們想起來就知道了。”</p>
江陵拖著腮幫略顯無聊地轉了轉眼珠子，這裏的裝修都很精致，說是豪華的私人茶室也不為過。</p>
沒過一會兒，她又問：“我以前是不是認識阿傑啊？”</p>
江曄漫不經心地回答：“你覺得認識就認識。”</p>
“這還能是我覺得？”江陵有些懵，又說，“我以前跟著你生活，阿傑又是你的下屬，我認識他應該很正常吧。”</p>
“我的下屬沒有上萬也有幾千，你每個都認識？”江曄滿臉寫著豪橫二字，整個人散發著貴族氣勢。</p>
江陵默默無言。怎麽覺得和江曄說話老是被牽著鼻子走，占不到上風。是因為氣場？</p>
江曄又喝了一口咖啡，主動開口道：“昨晚沒嚇著你？”</p>
江陵一愣，然後老實回答：“沒有。但是我不喜歡看到你和二哥持槍相向。”</p>
“你們怎麽動不動就喊打喊殺，拿槍拿刀，跟個野蠻人一樣。”她又嘟囔著吐槽。</p>
江曄輕輕笑了笑，失憶歸失憶，性子還是沒變。</p>
他伸手，示意江陵把頭湊過來，她照做，他就拍了拍她的頭。</p>
聲音略顯滄桑地說：“有些事情你不喜歡，不代表可以不做。生而為人，糾結，痛苦，掙紮，都是人生常態。”</p>
“不喜歡不是盡力去改變嗎？”江陵卻看著他反問道。</p>
“改變不了。”他輕輕地說。</p>
就像沒有人知道江曄何時與江老關係惡化，也沒有人知道江曦何時日漸不喜歡這個親哥哥，到最後的冷臉相待，刀劍相向。</p>
江陵皺起眉，“二哥是個很好很聰明的人，肯定是有什麽誤會。”</p>
“很好？”江曄重複一遍這個詞，冷冷勾唇，詭秘一笑，“以後你就知道了。”</p>
什麽叫做很好？什麽叫做很好的人？很好的人該是什麽樣的？誰能給出標準答案。</p>
“你別太傻，你失憶，其他人可沒有。”</p>
江曄看著杯子裏的褐色咖啡，指尖敲著杯身，蕩起一圈圈的漣漪，由內而外，散開。有種難言的美感。</p>
江陵總覺得江曄身上環繞著淡淡的說不出的某種情緒，孤獨？不太像。寂寞？不太像。憂鬱？也不太像。這種情緒她暫時無法找到合適的詞語形容。</p>
就是覺得想陪著他，好像有她在這種情緒會減弱一點點。</p>
她的大哥，遠沒有這艘輪船那麽光鮮亮麗。</p>
每個人心裏都有傷痛。江曦偶爾會流露出愧疚。可是她在江曄的表情眼神動作裏找不到任何傷痛。隻有第六感才能感知出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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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歡探索未知的東西，比如說江曦允許她出門玩之後她會以最快的速度摸清了島上的風景，但又不會過於好奇去探索禁止的地方，好比島上的密林禁地什麽的她就一直沒去過。</p>
同理，這艘輪船現在對她而言是陌生的，她感興趣極了。</p>
棋牌室很熱鬧，透過玻璃門可以看見裏麵有十幾個人。</p>
健身房也有十幾個上身裸著的保鏢在進行各項訓練，比如跑步、拳擊、散打、抬杠鈴。</p>
不過她一個女孩子，不方便一直盯著一群沒穿上衣的大老爺們看。掃一眼就走了。</p>
然後是圖書角，很安靜，沒有人。也是，看起來他們也不像是喜歡看書的人。</p>
江陵有理由覺得這是專門給江曄設立的。</p>
茶室挨著圖書角，也很安靜，但是江陵看到了有個人在裏邊。</p>
雀躍地走了進去，“大哥！你在做什麽呢？”</p>
江曄背對著她，身都懶得轉一下，直到她走到對麵椅子上坐下，才抬了抬眼皮，淡淡地吐出兩個字：“等人。”</p>
“等誰啊？你不是說你不喜歡等人嗎。”江陵輕輕哼了一聲，昨晚還一臉凶地說不喜歡等人。</p>
江曄冷冷勾唇，“不喜歡就可以不做？我不喜歡你，難道就能殺了你？”</p>
好有道理，無從反駁。江陵覷了一眼他的臉色，看不出喜怒。</p>
“你不喜歡我？那你來找我做什麽，島上的人可喜歡我了。”差你一個不少。她腹誹道。</p>
江曄有些無語，“我看你不是失憶，是失智。”</p>
江陵睜大眼睛，一臉難以置信，“我哪裏失智了？你從哪看出來的？”雖然她不算頂級聰明，但也算挺聰明的了好不。</p>
“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傻氣。”江曄悠悠地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p>
江陵不服氣，“二哥都誇我聰明。”大多數時候和南歸互懟都是她占上風。</p>
“傻子誇傻子，一個敢誇，一個敢信。”</p>
在江曄眼裏，估計所有人都是傻子。可以被耍的團團轉的那種傻子。他話音一落，順手又把一個什麽東西扔到江陵懷裏。</p>
江陵驚喜地看著嶄新的手機，瞬間就不計較他的話了。</p>
“給我的？謝謝大哥。”</p>
江曄戲謔地看著她，“會用嗎？”</p>
“當然。”江陵打開屏幕，自動連接了輪船上的WiFi，開始探索各種功能，上網等。</p>
江曄笑了笑，“幸虧腦子沒壞，不然就白養你十幾年了。”</p>
江陵太容易滿足了，隨便送個小禮物，說句好話，就是給她倒杯水都能很高興。當然，尊貴的江老板不會說好話，也不會端茶送水，送個小禮物勉強可以。</p>
“誒，我以前是跟著你嗎？”</p>
江陵抬起頭看著他，江曦跟她說她以前一直和江曦一起生活。看江曄也不太像是會帶小孩的人。雖然她很乖。</p>
“你二哥跟你說他帶你。”江曄這句話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p>
又補充道：“一年見個兩三回，他說算就算吧。”諷刺意味十足。</p>
江陵默默地玩著手機沒有回話。大哥二哥互相看不順眼，幫誰都不行。</p>
她突然想到什麽，抬起頭問：“大哥，你知道阿傑是怎麽失憶的嗎？”</p>
“不問他問我？”</p>
“他這不是失憶了嘛，我都不記得我是怎麽失憶的。他哪會記得。”</p>
江曄漫不經心地說：“打到頭了。”手指搭在杯柄上，指甲輕輕敲著玻璃杯身。</p>
這個回答跟沒有回答有什麽區別。</p>
“你有點敷衍。”江陵中肯評價道。</p>
江曄一副不願多說的表情，“等你們想起來就知道了。”</p>
江陵拖著腮幫略顯無聊地轉了轉眼珠子，這裏的裝修都很精致，說是豪華的私人茶室也不為過。</p>
沒過一會兒，她又問：“我以前是不是認識阿傑啊？”</p>
江曄漫不經心地回答：“你覺得認識就認識。”</p>
“這還能是我覺得？”江陵有些懵，又說，“我以前跟著你生活，阿傑又是你的下屬，我認識他應該很正常吧。”</p>
“我的下屬沒有上萬也有幾千，你每個都認識？”江曄滿臉寫著豪橫二字，整個人散發著貴族氣勢。</p>
江陵默默無言。怎麽覺得和江曄說話老是被牽著鼻子走，占不到上風。是因為氣場？</p>
江曄又喝了一口咖啡，主動開口道：“昨晚沒嚇著你？”</p>
江陵一愣，然後老實回答：“沒有。但是我不喜歡看到你和二哥持槍相向。”</p>
“你們怎麽動不動就喊打喊殺，拿槍拿刀，跟個野蠻人一樣。”她又嘟囔著吐槽。</p>
江曄輕輕笑了笑，失憶歸失憶，性子還是沒變。</p>
他伸手，示意江陵把頭湊過來，她照做，他就拍了拍她的頭。</p>
聲音略顯滄桑地說：“有些事情你不喜歡，不代表可以不做。生而為人，糾結，痛苦，掙紮，都是人生常態。”</p>
“不喜歡不是盡力去改變嗎？”江陵卻看著他反問道。</p>
“改變不了。”他輕輕地說。</p>
就像沒有人知道江曄何時與江老關係惡化，也沒有人知道江曦何時日漸不喜歡這個親哥哥，到最後的冷臉相待，刀劍相向。</p>
江陵皺起眉，“二哥是個很好很聰明的人，肯定是有什麽誤會。”</p>
“很好？”江曄重複一遍這個詞，冷冷勾唇，詭秘一笑，“以後你就知道了。”</p>
什麽叫做很好？什麽叫做很好的人？很好的人該是什麽樣的？誰能給出標準答案。</p>
“你別太傻，你失憶，其他人可沒有。”</p>
江曄看著杯子裏的褐色咖啡，指尖敲著杯身，蕩起一圈圈的漣漪，由內而外，散開。有種難言的美感。</p>
江陵總覺得江曄身上環繞著淡淡的說不出的某種情緒，孤獨？不太像。寂寞？不太像。憂鬱？也不太像。這種情緒她暫時無法找到合適的詞語形容。</p>
就是覺得想陪著他，好像有她在這種情緒會減弱一點點。</p>
她的大哥，遠沒有這艘輪船那麽光鮮亮麗。</p>
每個人心裏都有傷痛。江曦偶爾會流露出愧疚。可是她在江曄的表情眼神動作裏找不到任何傷痛。隻有第六感才能感知出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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