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還說他和艾希卡是在他們之後才成的，當時江陵剛十八歲，現在估計最多十九歲。</p>
“你現在多少歲了？”阿傑湊到她耳邊問。</p>
“下個月過完生日就十九了。對了，我也不知道你的年齡。”</p>
阿傑正感慨他的小公主真小，聽見她問自己的年齡，“二十五。”快二十六。</p>
等兩人晃晃悠悠走回許宅已經十一點多。南歸和許念冬早就不在了。</p>
江陵覺得自己好像食言了，有些內疚，但她也沒想到回來這麽晚，決定下回一定兌現承諾。</p>
回房必經之路的後院石桌，江曦正對門口坐著喝茶，儼然一副等人的架勢。隱隱藏匿在黑暗裏，有那麽幾分像江曄。</p>
“二哥，你還沒睡啊？”</p>
江陵朝阿傑使眼色，讓他先走，自己走到江曦旁邊，殷勤給他續茶。</p>
江曦手搭著茶杯，看著她倒滿，一邊說：“我以為你不打算回來了。”</p>
“不會不會，這不回來了嘛。”倒完，江陵順勢坐下。二哥雖然比大哥要溫柔，但是生氣的時候，兩人半斤八兩。她一個都不敢惹。</p>
江曦難得擺出嚴肅的神情，沉聲問：“你是自己交代還是我來說？”</p>
“交代……什麽？”</p>
這……最近她也沒闖禍吧？</p>
江曦不說話，就用一種“我都知道了，你趕快自己交代，不然後果很嚴重”的眼神看著她。腰杆挺直，眼神犀利，嘴角繃緊。</p>
江陵小心翼翼試探道：“你知道了？”</p>
江曦點頭。</p>
“噢，我也沒想瞞著你，這不阿傑擔心你為難我才沒有說。我喜歡他，是我要和他在一起的。失憶前喜歡，失憶後也喜歡。我很清醒，你就別勸我了。”</p>
江陵招的那個一個幹脆，索性一次性說清楚。免得再絮絮叨叨。別的事可以無所謂，這件事不行。</p>
什麽亂七八糟的，江曦皺眉有些聽不懂，但他聽出了一個意思，嘩然起身，臉色驟變，利用居高臨下的角度製造壓迫感，“你們兩個在一起了？”</p>
“你不是知道嗎？怎麽反應還那麽大。”</p>
“我是知道你所謂的兩個朋友不是普通人，是雇傭兵！我想知道你跟他們怎麽認識的，怎麽會認識，誰知道這個！”</p>
這樣子說，還是她自己不打自招。算了，反正遲早要說。江陵心想。</p>
“你別激動，先坐下，坐下慢慢說。”江陵臉上掛著討好的笑，扯著他衣袖撒嬌狀。</p>
“別激動？”江曦冷笑，一雙眸子宛如寒冰，咬牙切齒道：“我現在就去把他揍癱瘓。”</p>
誰把誰揍癱瘓真不一定。江陵心裏想著，麵上急忙攔住他，“二哥，二哥！你還不如把我揍癱瘓算了。”</p>
江曦蹙眉看她的神情不似開玩笑，隻好壓下心中的憤怒，“你真喜歡他？”</p>
“比金子都真。”</p>
“非他不可？”</p>
“非他不可。”</p>
江曦顫抖著唇瓣，大概是看出她的眼神太堅定，跟那些不畏懼生死保衛妻兒，保衛兄弟的人一樣，堅如磐石，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p>
他知道江陵從小就跟金阿傑關係好，但他以為那是玩伴之間的。後來有了林寒澗，他覺得江陵應該會跟年齡更貼近、相處時間更長的林寒澗關係更好，可是沒有。他又以為江陵隻是缺少陪伴，把金阿傑當成哥哥，這也能忍。</p>
親情，友情之間的喜歡他都能理解。但是愛情，他不理解。他打心底裏認為，金阿傑作為哥哥陪伴在江陵身邊，沒有問題，但若是作為伴侶陪伴一生，絕不合適。</p>
“你現在還小，就算喜歡也不能那麽草率就，況且你現在失憶了，你怎麽知道失憶前也喜歡他？就不能是別人？比如……”</p>
“二哥，艾希卡跟我說我和阿傑失憶前就是一對，大哥也默認。不會有錯，隻要是我，隻要是他。”</p>
失憶隻是沒有記憶，不代表曾經的一切會被抹掉，更不代表這個人會變成另一個人。</p>
所以失憶前喜歡誰，失憶後她還是會喜歡誰。</p>
隻要是她。隻要是他。</p>
江曦確實不懂什麽情情愛愛，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就非得是金阿傑，不能是南歸？”</p>
“這跟南歸有什麽關係。”江陵疑惑住了。這他倆誰也不喜歡誰，就是單純的朋友。</p>
“南歸對你有意思。他這個人平時對什麽都不上心，唯獨對你的事上心。”</p>
比如說三年前主動要求去江陵身邊，替他看著她，暗中保護她。又比如說半年前聽到說想見江陵，主動要求去接人。再比如說這半年對江陵的照顧。如果不是南歸自己樂意，他也不會強行要求。他又不是江曄，搞專製那一套。</p>
所以他才一直覺得讓南歸和江陵在一起是最合適的選擇。不論是身世，容貌，能力，都配得上。</p>
江陵愣住，“我不知道原因，會想辦法查清楚。但是南歸真的不喜歡我。剛醒來那會他跟我說他是我未婚夫，我就不信，因為我看出他看我的眼神是平和的。”</p>
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不一樣的。會抑製不住湧現欣喜。</p>
江曦仔細回想，發現自己每次跟南歸提這件事他並沒有承認過，反而會否認，否認的言語還陰陽怪氣的，就沒放在心上，以為他是性格如此，不善表達。現在想來，或許是真的沒那個意思。</p>
“你安心啦，我不是小孩子了，阿傑對我很好很好的，要是他對我不好我就告訴你，你再幫我揍他嘛。”江陵挽著他的手臂撒嬌，說出的話確實讓人無法反駁。</p>
是啊，她已經長大了，可以自己決定自己的事情，包括感情。</p>
江曦再次沉默，摸了摸她的頭，歎了一口長長的氣，最終也隻能對這個又寵愛又愧疚的妹妹妥協。</p>
</p>
“談戀愛就談戀愛，你還小，別被他的花言巧語騙知道嗎？女孩子容易吃虧，要保護好自己。別幹什麽不該幹的事。”</p>
江陵沒有親近的女性長輩，唯一的姐姐江幸也常年不在，江曦怕她不懂被亂來，又身為哥哥不方便說太多。隻好含糊其辭。</p>
其實他完全多慮了，江曄在江陵十四五歲的時候就請人給她科普過性知識。雖然她現在忘了，但好歹一個成年人該知道的常識還是有。</p>
“嗯嗯，我知道。”</p>
“你現在多少歲了？”阿傑湊到她耳邊問。</p>
“下個月過完生日就十九了。對了，我也不知道你的年齡。”</p>
阿傑正感慨他的小公主真小，聽見她問自己的年齡，“二十五。”快二十六。</p>
等兩人晃晃悠悠走回許宅已經十一點多。南歸和許念冬早就不在了。</p>
江陵覺得自己好像食言了，有些內疚，但她也沒想到回來這麽晚，決定下回一定兌現承諾。</p>
回房必經之路的後院石桌，江曦正對門口坐著喝茶，儼然一副等人的架勢。隱隱藏匿在黑暗裏，有那麽幾分像江曄。</p>
“二哥，你還沒睡啊？”</p>
江陵朝阿傑使眼色，讓他先走，自己走到江曦旁邊，殷勤給他續茶。</p>
江曦手搭著茶杯，看著她倒滿，一邊說：“我以為你不打算回來了。”</p>
“不會不會，這不回來了嘛。”倒完，江陵順勢坐下。二哥雖然比大哥要溫柔，但是生氣的時候，兩人半斤八兩。她一個都不敢惹。</p>
江曦難得擺出嚴肅的神情，沉聲問：“你是自己交代還是我來說？”</p>
“交代……什麽？”</p>
這……最近她也沒闖禍吧？</p>
江曦不說話，就用一種“我都知道了，你趕快自己交代，不然後果很嚴重”的眼神看著她。腰杆挺直，眼神犀利，嘴角繃緊。</p>
江陵小心翼翼試探道：“你知道了？”</p>
江曦點頭。</p>
“噢，我也沒想瞞著你，這不阿傑擔心你為難我才沒有說。我喜歡他，是我要和他在一起的。失憶前喜歡，失憶後也喜歡。我很清醒，你就別勸我了。”</p>
江陵招的那個一個幹脆，索性一次性說清楚。免得再絮絮叨叨。別的事可以無所謂，這件事不行。</p>
什麽亂七八糟的，江曦皺眉有些聽不懂，但他聽出了一個意思，嘩然起身，臉色驟變，利用居高臨下的角度製造壓迫感，“你們兩個在一起了？”</p>
“你不是知道嗎？怎麽反應還那麽大。”</p>
“我是知道你所謂的兩個朋友不是普通人，是雇傭兵！我想知道你跟他們怎麽認識的，怎麽會認識，誰知道這個！”</p>
這樣子說，還是她自己不打自招。算了，反正遲早要說。江陵心想。</p>
“你別激動，先坐下，坐下慢慢說。”江陵臉上掛著討好的笑，扯著他衣袖撒嬌狀。</p>
“別激動？”江曦冷笑，一雙眸子宛如寒冰，咬牙切齒道：“我現在就去把他揍癱瘓。”</p>
誰把誰揍癱瘓真不一定。江陵心裏想著，麵上急忙攔住他，“二哥，二哥！你還不如把我揍癱瘓算了。”</p>
江曦蹙眉看她的神情不似開玩笑，隻好壓下心中的憤怒，“你真喜歡他？”</p>
“比金子都真。”</p>
“非他不可？”</p>
“非他不可。”</p>
江曦顫抖著唇瓣，大概是看出她的眼神太堅定，跟那些不畏懼生死保衛妻兒，保衛兄弟的人一樣，堅如磐石，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p>
他知道江陵從小就跟金阿傑關係好，但他以為那是玩伴之間的。後來有了林寒澗，他覺得江陵應該會跟年齡更貼近、相處時間更長的林寒澗關係更好，可是沒有。他又以為江陵隻是缺少陪伴，把金阿傑當成哥哥，這也能忍。</p>
親情，友情之間的喜歡他都能理解。但是愛情，他不理解。他打心底裏認為，金阿傑作為哥哥陪伴在江陵身邊，沒有問題，但若是作為伴侶陪伴一生，絕不合適。</p>
“你現在還小，就算喜歡也不能那麽草率就，況且你現在失憶了，你怎麽知道失憶前也喜歡他？就不能是別人？比如……”</p>
“二哥，艾希卡跟我說我和阿傑失憶前就是一對，大哥也默認。不會有錯，隻要是我，隻要是他。”</p>
失憶隻是沒有記憶，不代表曾經的一切會被抹掉，更不代表這個人會變成另一個人。</p>
所以失憶前喜歡誰，失憶後她還是會喜歡誰。</p>
隻要是她。隻要是他。</p>
江曦確實不懂什麽情情愛愛，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就非得是金阿傑，不能是南歸？”</p>
“這跟南歸有什麽關係。”江陵疑惑住了。這他倆誰也不喜歡誰，就是單純的朋友。</p>
“南歸對你有意思。他這個人平時對什麽都不上心，唯獨對你的事上心。”</p>
比如說三年前主動要求去江陵身邊，替他看著她，暗中保護她。又比如說半年前聽到說想見江陵，主動要求去接人。再比如說這半年對江陵的照顧。如果不是南歸自己樂意，他也不會強行要求。他又不是江曄，搞專製那一套。</p>
所以他才一直覺得讓南歸和江陵在一起是最合適的選擇。不論是身世，容貌，能力，都配得上。</p>
江陵愣住，“我不知道原因，會想辦法查清楚。但是南歸真的不喜歡我。剛醒來那會他跟我說他是我未婚夫，我就不信，因為我看出他看我的眼神是平和的。”</p>
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不一樣的。會抑製不住湧現欣喜。</p>
江曦仔細回想，發現自己每次跟南歸提這件事他並沒有承認過，反而會否認，否認的言語還陰陽怪氣的，就沒放在心上，以為他是性格如此，不善表達。現在想來，或許是真的沒那個意思。</p>
“你安心啦，我不是小孩子了，阿傑對我很好很好的，要是他對我不好我就告訴你，你再幫我揍他嘛。”江陵挽著他的手臂撒嬌，說出的話確實讓人無法反駁。</p>
是啊，她已經長大了，可以自己決定自己的事情，包括感情。</p>
江曦再次沉默，摸了摸她的頭，歎了一口長長的氣，最終也隻能對這個又寵愛又愧疚的妹妹妥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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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戀愛就談戀愛，你還小，別被他的花言巧語騙知道嗎？女孩子容易吃虧，要保護好自己。別幹什麽不該幹的事。”</p>
江陵沒有親近的女性長輩，唯一的姐姐江幸也常年不在，江曦怕她不懂被亂來，又身為哥哥不方便說太多。隻好含糊其辭。</p>
其實他完全多慮了，江曄在江陵十四五歲的時候就請人給她科普過性知識。雖然她現在忘了，但好歹一個成年人該知道的常識還是有。</p>
“嗯嗯，我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