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低頭喝酒,神情有些蔫蔫的。</p>


    何多吃完了飯,就回自己的房間看書了,屋裏就剩下了三大爺他們倆人。</p>


    何多的房間,就是之前雨水的房間,現在歸了他了。</p>


    雨水也不怎麽回來,即便是回來一趟,也隻是吃一頓飯就走,從來不在家裏過夜。</p>


    三大爺但是挺高興,雖然現在排骨也算是老百姓飯桌上的常備之物,但是還得要票不是。</p>


    看著何雨柱蔫頭耷腦地模樣,三大爺搖了搖頭笑了一下。</p>


    “怎麽著?看著劉光福掙錢不舒服了?”三大爺愜意抿了一口酒笑道。</p>


    “他那才哪到哪啊!不過是個販子罷了,早晚有栽跟頭的那一天。”何雨柱冷笑了一下說道。</p>


    “哎幼,這算不算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啊。”</p>


    “您知道什麽啊!我這是吃不著葡萄,就吃葡萄幹。更甜!”</p>


    “你小子就跟大爺耍貧嘴吧!”三大爺聽何雨柱說的俏皮,不由得也笑了。</p>


    “說真的,看見他們大把掙錢,就沒有一點想法?”三大爺看著何雨柱,眼裏閃著精明的光。</p>


    “怎麽可能沒想法!不過不到時候啊!”何雨柱搖了搖頭說道。</p>


    “還不到時候呢?沒瞧見劉光福他們幾個人都忙成什麽樣子了嗎!”</p>


    “瞎忙!說不定那件事連了宗,就把他所有的都吐出來!不靠正道來得錢,晚上睡覺踏實嗎?”</p>


    三大爺“啪!”的一下,拍了拍桌子。</p>


    “三大爺,我們家桌子,你倒是不心疼!”何雨柱白了三大爺一眼說道。</p>


    “柱子,你這話算是說到我心坎裏麵了!掙錢當然是好事,但是它必須得合法啊!要是什麽都能幹,那比倒騰電視機掙錢的事多著呢!都敢幹?”</p>


    “說得是啊,現在我倒是有心辭職,但是就怕不太好辦。”何雨柱苦笑了一下說道。</p>


    “辭職?”</p>


    三大爺嚇了一跳,他知道何雨柱心大,但是沒有想到何雨柱心居然這麽大!</p>


    何雨柱當然想過後果了,這個時候下海經商還算是熱門事件,隻要把握住時機,踩準幾個點,想不發財都難。</p>


    自己是過來人,還能踩不準時機嗎?</p>


    當然了,這些優勢也是有限的。真問你某一期彩票的中獎號,哪怕你是過來人,你也蒙圈。</p>


    誰記那玩意幹嘛!</p>


    哪一年哪一支股票漲的最凶?這些恐怕不是專業人士,能夠答出來的人不多吧!</p>


    還得找自己擅長的,靠係統?係統萬一讓你滾犢子呢?</p>


    何雨柱最擅長什麽呢?</p>


    當然是做飯!</p>


    對於何雨柱來說,現在辭職開一所餐館,但是一個不錯的選擇。</p>


    但是呢?</p>


    好像有沒這麽簡單。</p>


    現在是允許個體經商,但是也都是摸著石頭過河,一切的證照手續,還有一些難辦。</p>


    再加上供應,那就更加難辦了。</p>


    計劃經濟,一切憑的都是票證,你開飯店,不得需要大量的食材嗎?這些怎麽保供應?</p>


    一切好像都還挺難辦。</p>


    但是即使再難辦,何雨柱也決心賣出第一步。</p>


    萬事開頭難,要是這也怕麻煩,那也怕難,那就什麽事都別辦了!</p>


    隻有邁出第一步,那才算開始呢。</p>


    “你辭職?估計廠子裏會挽留你。楊廠長這剛剛官複原職,你這就辭職,他不會有什麽想法吧?”三大爺猶豫地說道。</p>


    “是啊!關鍵是現在食堂青黃不接,馬華還撐不起這個攤子。”何雨柱搖了搖頭說道:“難啊!”</p>


    “你辭職想幹什麽?”三大爺又問道。</p>


    “不好說,倒是想著開個飯店。”</p>


    “貨源聯係好了嗎?要是開飯店,也可得什麽菜都有,而且每天都得有供應。”三大爺也不喝酒了,湊近了何雨柱說道。</p>


    “再說吧,必須得把這一步給邁出去!至於貨源,可以聯係潭頭鄉想想辦法。”</p>


    何雨柱口中的潭頭鄉,就是秦京茹的老家紅星公社,離著四九城也不過是十來公裏。</p>


    “也算是個辦法,但是還有肉蛋禽魚呢?這些都是憑本供應啊。”</p>


    “是啊,現在不是正犯愁的嗎。”何雨柱一愁莫展地說道。</p>


    “你得想一想,現在老百姓最缺什麽,咱們就幹什麽,擊中火力,對症下藥。”三大爺眼睛裏精光閃爍,仿佛考慮了許久。</p>


    “現在物質雖然比前幾年豐富了許多,但是老百姓最喜歡的還是……”</p>


    “肉!”何雨柱搶先答道。</p>


    “說對嘍!最饞的還是肉!”三大爺笑道。</p>


    “您的意思……”</p>


    “我記得你們家過去不是會鹵肉嗎?”</p>


    “會啊!從我爺爺那一輩就會!我爺爺那個時候在山澗口,那有一個茶館,他們都管那兒叫做’泉兒上’。那裏麵大多數都是等活幹的壯勞力,我爺爺就在那兒賣燒餅夾鹵肉!剛出爐的馬蹄燒餅,冒著熱氣打開,夾上幾塊切碎了鹵肉!那個地道!”</p>


    何雨柱無限神往地說道。</p>


    “後來怎麽不幹了?”</p>


    “我爸爸直接就進了飯館了,德豐樓的頭灶山澗口賣鹵肉?傳出去不是笑話嗎!但是這手藝沒有丟!我爸爸把他傳給了我。”</p>


    “這不就得了!重操舊業不就完了!等到將來寬裕點了,咱們再開飯店也不遲啊。”</p>


    “那每天不也得消耗不少肉啊。”</p>


    “單就一樣食材,還好辦一些。朝外現在有自由市場,價錢雖然貴一點,但是肉還是能買到的。”</p>


    “前腿肉有嗎?”何雨柱突然問道。</p>


    “有啊!”</p>


    “五花肉呢?”</p>


    “也有啊!”</p>


    “多少錢一斤?”</p>


    “一塊五到兩塊不等。”三大爺如數家珍地說道。</p>


    “貴這麽多?”何雨柱微微一皺眉說道。</p>


    “能買到就不錯了!你要的多,估計可以和他們定個協議,搞個專供什麽的,價錢能談下去一些。”</p>


    “那估計也得一塊二三吧,一斤肉出半斤鹵肉,再加上料錢,一斤鹵肉怎麽著也得合到三塊了。賣的動嗎?”何雨柱略微算了算說道。</p>


    “你是論斤賣,到了我們手裏,那就不能論斤賣了。”三大爺笑道。</p>


    “你們手裏……”</p>


    何雨柱登時就明白了,三大爺合著這是讓自己搞批發呢!</p>


    “幾個意思啊?三大爺?”何雨柱笑道。</p>


    三大爺臉一紅,有點尷尬地說道:“這不是你三大媽一直閑著,我們家也就我一個人有點子進賬,過去還成,現在就差著點意思了!我就想著給你三大媽找個事幹,那天在大街上,看到有人賣燒餅夾豆皮,有個顧客說要是能加肉就好了!這一下子就給我提了個醒!”</p>


    “所以就動了我的心思?可以啊三大爺,您可真成。”</p>


    “柱子,這可是雙贏的事!我都替你算過了!你一斤三塊八毛錢賣給我們,一斤都能賺一塊錢呢!一天要是能賣個幾十斤,那一天差不多頂你一個月工資呢!”</p>


    “那你們呢,我不能讓你們白忙活啊!”何雨柱想了一想說道。</p>


    “我們怎麽能白忙活呢?你三大媽在咱們胡同支個攤子,賣燒餅夾鹵肉,一個五毛錢,一斤肉怎麽著也能夾個十幾個燒餅。這樣算來,一斤肉也能掙個七八毛錢。”</p>


    說到這裏,三大爺臉上異常激動,大聲地說道:“柱子,這樣一來,你也不用辭職了,隻是專心鹵肉就成了!你三大媽反正也沒有工作賣肉什麽的事,就讓她幹就成了,這就是雙贏!”</p>


    “我三大媽會做馬蹄燒餅嗎?”何雨柱疑惑地問道。</p>


    “幹嘛非要自己會做啊!錢不能一個人都掙完了。咱們胡同底,不是正好新開了一家燒餅鋪子嗎!直接從他那裏進貨不就完了。”</p>


    “太好了!”秦京茹說著話,推門而進。</p>


    “回來了?今天怎麽樣?”何雨柱見秦京茹進門,笑著問道。</p>


    “還不是都一樣!有什麽不一樣啊!”秦京茹一邊把背包掛在牆上,隨後將手裏的鋁飯盒擺在了桌子上。</p>


    “給你們爺倆加道菜。”秦京茹笑著說道。</p>


    “不是說今天菜讓馬華帶回去嗎?怎麽你又給帶回來了?”</p>


    “什麽啊,現在備的食材多了,馬華怎麽能帶完呢?幾個人就都分了點,咱們家拿的最少呢!”秦京茹笑道。</p>


    </p>


    三大爺打開了飯盒蓋子,眼睛一亮說道:“帶魚!這可是好東西。”</p>


    “紅燒的還是幹炸的?”</p>


    “馬華到是想做紅燒來著,但是紅燒汁不是控製不好嗎,所以就把它給搞了一個椒鹽幹炸,不過也挺好吃的。”</p>


    “我來一塊,先嚐嚐。”三大爺說完,用手直接捏了一塊,輕輕地咬了一口,咯吱一聲。</p>


    “嗯!挺酥,味道也不錯!我覺得行。”三大爺一邊吃,一邊點頭稱讚。</p>


    “我倒是你們說的那個法子行!你們看看咱們現在鑼鼓巷多熱鬧啊,尤其是到了晚上,就我剛才回來,一路上全都是小攤。吃的喝的就不說了,還有不少衣服鞋襪之類的攤位,要是三大媽把鹵肉小車朝著外麵一推,準能震他們一跟頭。”秦京茹興奮地說道。</p>


    “關鍵是成本,我想著要是能再把成本降下來一點,那可就更好了。”何雨柱若有所思的說道。</p>


    “這個咱們倒是可以回老家想想辦法。這兩年我老家那是翻天覆地的變化!自從包產到戶一來,個人收入歸個人,大大的激發了積極性!不少人也趁著東風,搞起了養殖。其中就有咱們家!”</p>


    “咱們家也搞起了養殖?你怎麽沒告訴我一聲呢?”何雨柱高興地問道。</p>


    “嗨!這又不是什麽大事,誰知道你要幹鹵肉聲意啊!再說了,我四個弟弟呢,不讓他們養豬,你養他們啊?”秦京茹笑著說道。</p>


    “這下更好了!這才是放著河水不洗船呢!”三大爺拍著手說道。</p>


    何雨柱臉上也露出了笑臉,伸手一拍大腿,豪氣幹雲的說道:“事不宜遲,咱們明天就去朝外買些肉回來,先鹵上幾十斤肉賣著,等到這個星期天,咱們就回一趟老家!”</p>


    “好啊!那我明天讓你三大媽就開張了!”三大爺也高興地說道。</p>


    “行啊!說得再好,不如直接開練!不喝了!抓緊睡覺,明天一大清早,我就去朝外!”</p>


    “得嘞,這頓酒真心痛快!沒說的,我這就回去,給你三大媽好好嘮嘮!”</p>


    三大爺家。</p>


    三大媽臉露喜色,高興地說道:“真得啊!這可是個來錢的路子!我可知道,何家那鹵肉想當初在天橋,出名著呢!有的吃主跑大半個四九城,也得來吃上一口,要是重操舊業,指定能在這一片火起來!”</p>


    “所以呢!我就拉著柱子,一起做這個買賣!你想啊,即便是現在條件好了,但是也饞肉吃啊。”</p>


    三大爺話剛說完,哐當一聲,門就被推開了,閻解放和於莉兩口子興奮地衝了進來。</p>


    “好消息!好消息!”閻解放剛進門就咋咋呼呼地說道。</p>


    “你們也知道你媽要做生意了?”三大媽高興地問道。</p>


    “媽,你做聲意?”</p>


    “這是哪跟哪啊?”</p>


    三大爺冷笑了一聲問道:“劉光福有給你們灌什麽迷魂湯了?瞧把你們給燒的!”</p>


    “爸爸神機妙算,你怎麽知道光福哥找我們?”於莉笑道。</p>


    “還光福哥,”三大爺冷笑了一下問道:“找你們什麽事啊?”</p>


    “知道嗎爸爸,現在劉光福可了不得了!做的都是大生意!你瞅見人家買的那個大摩托了嗎?都是進口的!老貴了!”閻解放滿眼小星星,激動地說道。</p>


    “他找你什麽事啊?”三大爺不為所動。</p>


    “拉我們入夥!”閻解放壓低了聲音,宛如地下黨接頭,小聲說道。</p>


    “知道嗎爸爸,就咱們胡同,至少得有幾十個人想跟著劉光福一起幹!但是都讓劉光福給拒了!單獨看上了咱們家!”於莉得意地說道。</p>


    “那成,你們就好好幹。年輕人的事,我們做老尖兒的就不摻和了,我跟你媽幹點我們擅長的事!”三大爺笑道。</p>


    “別介啊爸爸,人家劉光福拉我們倆入夥有條件。”閻解放臉一紅說道。</p>


    “是不是因為我那個在工商局上班的學生?我就知道這小子沒安什麽好心!”三大爺瞅了一眼閻解放和於莉,冷笑了一聲說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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