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水滴落在精靈的臉上,在其皮膚上化開,同雨水沒有任何區別……


    就在眾人思量的時刻,一聲淒厲的哭嚎驀地從背後響起。


    尼路所在的新月騎士團之中,短短一瞬公司,那精靈的臉猶如澆上強酸一般寸寸龜裂,慘叫聲未到一般戛然而止,像是被猛然間扭斷脖子的公鴨。


    又一具屍體。


    “那是什麽?”七寶大奇道,手指向上。


    尼路抬頭,似乎有什麽東西,冰涼粘膩的觸感,一種從未有過的危機感襲上心頭,半個呼吸之間,他將這滴不明液體甩開,但還是有小部分點在脖子上。


    下一秒,灼燒到來不及反應的劇痛!


    “嘶……額啊啊啊啊啊啊!”


    痛!痛!痛!痛!痛!痛!


    你所能體會到最可怕的痛楚是什麽?


    任由針尖逆向紮進自己指甲蓋,還是麻醉藥消失,醫生卻在鑽自己牙髓?


    比這可怕一萬倍!


    僅僅隻剩下一小滴的液體殘留在脖頸處,但尼路此時恨不得把自己脖子斬開!


    一種劇烈而龐大的痛楚將尼路瞬間灼燒幹淨。


    一種雙翼黑紫的人麵怪鳥劃過所有的頭頂,嘴中滴落的涎水如濃酸一般,觸者及死。


    “趴下!”事實上虎哥連話還沒說完就給心殤一把拽倒在水裏。兩人渾水裏眼對眼,又是“噗通”“噗通”兩聲,七寶黑甲也都加入進來。


    頭頂上怪鳥咿呀怪叫,水位勉強沒腰的位置,流光勉力背取巨弓,剛想照上邊兒來一發箭雨,被心殤立刻揪住,他指指怪鳥,又指指兩人所在的水裏,流光了然。


    這玩意兒若是屍體落下水裏,酸水融進儲水量不多的譚中,恐怕東西大陸兩班人馬就不用玩了,直接回家洗洗睡吧。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情況,人畢竟不是魚能在水裏呼吸,這玩意兒挨著就死碰著即亡,尼路一身頂級皮甲這會兒屍體都傳送回複活點了,虎哥可沒那興趣試試自己抗性。


    時間的流逝,空氣的流逝,生命的流逝。


    魚尾搔及臉頰,徒惹煩躁。


    旁邊的七寶心殤沒有戰士那麽大的肺活量,率先支持不住。“我選擇死亡!”七寶剛想往上仰鑽出水麵。心殤大急,直接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七寶的腦袋重新給按在腳底淤泥裏!


    並沒有預料中,被溺死的屍體浮上來或是沉下去。


    七寶的尾巴一陣僵直,隨後重歸卷曲。


    “七寶?”虎哥嚐試性拍他肩膀,以檢測他是真給悶死了還是暫時閉過氣兒。


    誰知七寶連臉都懶得往上仰,一頭又紮進去!


    厚厚的淤泥裏有狗頭金子不成?


    虎哥大奇,反正仰頭出水也是死,幹脆有樣學樣。一腦袋把臉紮進柔軟的泥層裏。


    千萬年累積的腐質土,泥水,發散有地獄沼澤獨有的臭味。


    “真他娘的絕了。”虎哥心下大罵,橫豎是死,還不如仰麵上去呼吸口空氣再死,死在泥水裏算個什麽事兒?


    下一秒。胳膊肘一空,虎哥翻摔下去。不是岩層,不是泥土,甚至不是水,在潭水淤泥之下,竟然是……空氣。


    或者說,另一處空間。


    虎哥麵目空茫,左方兩米不到的位置,一枚漆黑色重磅炸彈投下來,“砰嗵”一聲,濺起一人多高的水花。落地後還順便不忘口吐芬芳“我艸!”


    比起黑甲,七寶的情況顯然沉穩得多,立刻開始勘察周圍環境。


    “喲~~~東大路的朋友……”下意識刀槍後橫,一把奇形冰雪長刀對準虎哥背脊:“反應真大。”大r摟住自己右肩膀處嬉皮笑臉:“不過這種情況下不適合打打殺殺哦~~”


    “動手啊”虎哥冷笑道:“看是誰先出手,你最多刺傷我脊椎,不過我的刀肯定能在此之前劃開你喉嚨。”手臂後仰,反彈琵琶一般橫刀豎槍於身後:“就算看不到,我應該是抵在你喉嚨上吧?還是鎖骨?”


    “都tm給我住手!”不遠處索爾罕見地麵露怒容:“怎麽?都想死在這處?”


    董姐麵若冰霜,手上吹彈治愈之歌加持在索爾身上。


    “阿虎,有話好好說。”心殤也從頭頂掉落下來,一麵整理衣冠一麵扶額道,不管在什麽情況下這家夥永遠都是客客氣氣和事佬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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