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曜打算再讀檔回去。</p>
用更穩妥的方式處理掉那兩個人。</p>
也打算放過那無辜的少女。</p>
“我稍微出去一下。”</p>
所以，隨便找了理由讓優夜呆在家，自己則是出去了。</p>
【你已死亡】</p>
【當前節點：20150316.02.31】</p>
但又來了。</p>
隨意性的讀檔，就好像偏偏挑在順心的時候踩你一腳。</p>
但這又有什麽好說的呢？</p>
無法回去。</p>
早就知道，哪有什麽所謂的規律。</p>
上一次回到了24小時之前，這一次則是連一小時都沒有。</p>
隻是非常隨意又固定的節點。</p>
也正因為如此在這次知道夏弦月死後，抱著什麽希望覺得能回朔到24小時之前的日子。</p>
但這相比夏弦月真的死掉的結果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p>
又有什麽好覺得倒黴的？</p>
沒必要。</p>
還是坐在沙發上，邊上的優夜正在抄著自由、公正···那24個字。沒用尾巴，隻是老老實實的用手寫。</p>
“啪嗒。”</p>
蘇曜點燃一支煙。</p>
不打算再進行回檔了。</p>
事到如今還有什麽好害怕的？</p>
無非是風險，無非是可能會被懷疑。</p>
沒關係，也不是沒有應對的辦法。</p>
甚至為了給優夜留下安全的生存空間，也是仔細思考過後讓優夜避開視線將他們帶到排水渠的。</p>
就算懷疑到自己頭上，但誰又能證明真的是自己殺的？</p>
有什麽錯呢？</p>
唯一做錯的是淩駕於法律上處刑。</p>
但法律沒法救人。</p>
法律總是在事情發生後才發揮應有的作用。</p>
正義會遲到，但一定會來。</p>
但遲來的正義毫無意義。正因如此，自己教唆優夜讓那變態精神失常，最終被車撞死了。</p>
如果那人和他的母親還活著，在殘害了夏弦月之後，在他被徹底製裁前又有多少人會被殘害？</p>
至於殺手，本就是會死的人。本就是該死的人，隻不過是特地給了他機會被折磨之後再死。</p>
那少女也還活著。</p>
不想再去思考，不認為做錯了什麽。</p>
如果真的被抓了——</p>
到那時候再說吧，說不準就跟著優夜去動物世界生活。那也沒什麽關係。</p>
“優夜，你就呆在家裏吧。大哥哥要去醫院等著她醒。”</p>
“好。”</p>
優夜完全沒猶豫，直接答應了。</p>
目送著蘇曜消失在門口，門被合上。</p>
“···”</p>
她這才放下筆。</p>
這時候優夜好像稍微理解了關於人類說的‘謊言’二字。</p>
看到大哥哥由衷的開心，她當然也開心。</p>
但更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總覺得自己做了錯事。</p>
可無法說出真相。</p>
隻有一個問題，當人的軀體失去生命特征後，再強行修複身體激活內髒，這人在生理意義上是複活了。</p>
但是意識形態呢？</p>
優夜根本無法知曉。隻能按照自己的意願對夏弦月的身體做了手腳。那樣，死去的人就一定會複活。</p>
而複活的那到底還是不是姐姐，優夜無法知曉。她能做的，隻有假設複活的已然隻是預想中隻有幾歲智商的動物那種存在，就想辦法讓其越來越像人類。</p>
——</p>
回到醫院。</p>
蘇曜看見夏涼真還疲憊的守在那兒，強打著精神。</p>
“換我來吧。”</p>
蘇曜坐在她邊上。</p>
“要是我想休息早就請誰來幫忙看著了。”</p>
“是嗎？”</p>
她這樣回答蘇曜也不想多說。</p>
“不過，是你的話我稍稍眯一會應該也沒事。”</p>
“？”</p>
“我就在邊上趴著睡會，有什麽情況就把我搖醒。”</p>
還真是不講究。</p>
她說完馬上就趴在病床邊睡覺，而且很快就好像入睡了。</p>
“···”</p>
大概知道吧。</p>
對於她來講得知女兒出事的消息本身就是打擊，從接到消息之後就再沒睡好過覺。</p>
雖然是往好的方向轉變，但事情確實是大起大落。</p>
要是不疲憊那才有假了。</p>
蘇曜對她的感覺稍微有點奇怪，說徹底放下可又不太想跟她親近，說放不下可思來想去又沒覺得有什麽真的放不下。</p>
那是怎樣呢？</p>
不清楚，隻是但願躺在病床上的人能早點醒，然後由她這個當事人來麵對和解決這麻煩的關係。</p>
具體不知道是什麽時間。</p>
隻是一直看著，有很多時間想去抽支煙，又怕有什麽異常，所以終究還是沒動。</p>
就隻是瞬間，看見夏弦月眼皮子鼓動了一下。</p>
緊接著，那雙眼睛睜開了，非常虛幻的盯視著天花板。</p>
“醒了？”</p>
蘇曜看她想坐起來，就趕緊過去按住，“你現在還有傷，就這樣躺著。想起來我幫你把床鋪搖起來。”</p>
“水···”</p>
她不動了，又像是無意識的表達自己的需求。</p>
“等我一下，馬上給你。”</p>
“小月醒了？”</p>
這時候，夏涼真也被動靜吵醒了，一看到自己女兒睜著眼睛一下子笑了。</p>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p>
“痛嗎？”</p>
“···”</p>
夏弦月一概不回答，隻是視線一直跟著蘇曜轉動。</p>
“咕冬——”</p>
被蘇曜端著水杯喂水，那水灑出來一些，蘇曜用手給她擦了下沒幹淨，又抽了幾張紙巾給她擦下巴。</p>
“還要喝嗎？”</p>
“···”</p>
她搖搖頭，先是看了一眼夏涼真，又看了一眼蘇曜。</p>
那眼神極其縹緲。</p>
“阿曜？”</p>
“嗯，是我。”</p>
“要抱抱。”</p>
“？”</p>
蘇曜莫名看向夏涼真，後者有些微妙的歎了口氣，說，“我去叫醫生了。”</p>
她走了。</p>
蘇曜也沒什麽顧忌，俯身貼近。因為她有傷，也沒法太正式的擁抱。</p>
“我從小學開始就一直都喜歡阿曜，從來沒變過心意。”</p>
“知道啊。”</p>
“所以，是我這種人呆在身邊真的可以嗎？”</p>
“···可以啊。”</p>
蘇曜隻當這是她沒安全感。想再確認一次。</p>
“那，可以接吻嗎？”</p>
“···”</p>
蘇曜輕聲苦笑，在她睜大眼睛注視的情況下做了。</p>
可感覺有點奇怪。</p>
她未免也太過主動了。</p>
雖然動作依然青澀，時不時還磕到牙齒。</p>
但抓著自己的手往熊貓上貼，甚至是揉麵團一樣是什麽鬼？</p>
“你別告訴我你想在這做，馬上醫生就來了。”</p>
“沒事的，不會來的。”</p>
“？”</p>
蘇曜看著她似乎有脫掉自己的病號服的跡象，趕緊抓住她的手，“夏弦月，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p>
“阿曜才不正常，為什麽不聽我的話？不再親我，然後（省略100字）···”</p>
“你以為這是做夢？”</p>
“不要說！說出來是做夢馬上就會醒的！不對不對，為什麽夢裏的阿曜會說我在做夢啊！”</p>
“嗚。”</p>
她一下子哭出聲了，“是這樣嗎？連夢裏也沒法幻想了。”</p>
“你覺得這樣像是夢嗎？好好看看。”</p>
蘇曜捏住她的臉頰，用力扯了下。</p>
“嘶，疼。”</p>
她倒抽一口涼氣。</p>
“疼吧？”</p>
“疼，還有脖子和手都有點疼，為什麽？”</p>
“你猜。”</p>
蘇曜就笑看著她。</p>
“···”</p>
夏弦月看看自己手上的繃帶，再摸了摸脖子上的紗布，然後‘嗖’的鑽進被子裏。</p>
“不對不對。”</p>
“如果是真的，阿曜怎麽可能在這裏？”</p>
“為什麽不不可能在這裏？”</p>
蘇曜重新坐在凳子上，“女朋友都差點死了，不在才有問題吧？”</p>
“女、女朋友？！”</p>
夏弦月驚呼出聲，然後又鑽出被子，“還說這不是夢！”</p>
“明白了。”</p>
“一定是這一次的妄想太激進了，連潛意識都覺得不真實。”</p>
“所以才會變成這樣奇奇怪怪的夢。”</p>
“為什麽還不醒呢？”</p>
“···”</p>
漸漸地，蘇曜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了。</p>
“夏弦月。”</p>
“你還記得你失去意識前的事嗎？”</p>
“失去意識前？”</p>
夏弦月遲疑了一下，又露出悲傷的眼神，“那種事無所謂了，怎樣都好，反正無論如何我也不可能這樣和阿曜在一起再次說上話。”</p>
“你不記得和我確定關係的事情了？”</p>
“不要再這樣了！”</p>
夏弦月突然像是很生氣一樣，拔高音量，“我知道我做錯了，我知道我沒資格呆在阿曜身邊。”</p>
“可是···”</p>
“難道連幻想也不允許嗎？”</p>
“連夢裏也沒資格得到原諒嗎？”</p>
“對不起。”</p>
“真的對不起···”</p>
“我一定很惡心吧？做這種夢。”</p>
“嗚···”</p>
“嗚唔？！”</p>
蘇曜直接用手把嘴給她捂住了，看到她還冒著淚花的眼眶。</p>
“先聽我說，有兩個消息。”</p>
“一個是壞消息，你好像失憶了，忘記了某些事。”</p>
“一個是好消息，你確實沒做夢，我們確實確定關係了。”</p>
“最簡單的驗證方法。”</p>
蘇曜又捏住她的鼻子，“現在是不是有窒息感？”</p>
她點點頭。</p>
“是不是快呼吸不過來了？”</p>
“···”</p>
她臉頰開始因為憋氣變得通紅，忍不住用嘴巴呼吸。</p>
“現在還覺得是夢嗎？”</p>
“···”</p>
搖搖頭。</p>
然後她又猛地再次把腦袋縮回被子裏，“可、可要這是真的，怎麽可能，阿曜怎麽會···”</p>
“你們倆好了吧？先讓醫生看看。”</p>
這時候夏涼真也帶著醫生回來了。</p>
“阿姨跟我出來一下。”</p>
蘇曜單獨攔住夏涼真出去。</p>
“怎麽了？”</p>
夏涼真眼皮子跳了下，對剛才蘇曜那個‘阿姨’的稱呼有點說不上來的感覺。</p>
“有個不知道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的事。”</p>
“？”</p>
“就是，小夏好像忘了和我這段時間發生的一些事。”</p>
“啊？”</p>
“但是應該是記得大部分，隻是把這段時間和我在一起的經曆忘了。還認識我是誰。”</p>
蘇曜窺探著夏涼真的表情，說，“但也許這不是什麽壞事。如果可能的話，就別說她是遇見什麽事進醫院的，就說是別的原因。”</p>
“···”</p>
夏涼真沉默片刻，又笑了，“先等等看醫生怎麽說吧，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覺得是好事。隻忘記會留下心理陰影的事。”</p>
</p>
“而且雖然小月忘了，但是你不會說也忘了吧？”</p>
“那不會。”</p>
“所以，那完全就是好事。”</p>
用更穩妥的方式處理掉那兩個人。</p>
也打算放過那無辜的少女。</p>
“我稍微出去一下。”</p>
所以，隨便找了理由讓優夜呆在家，自己則是出去了。</p>
【你已死亡】</p>
【當前節點：20150316.02.31】</p>
但又來了。</p>
隨意性的讀檔，就好像偏偏挑在順心的時候踩你一腳。</p>
但這又有什麽好說的呢？</p>
無法回去。</p>
早就知道，哪有什麽所謂的規律。</p>
上一次回到了24小時之前，這一次則是連一小時都沒有。</p>
隻是非常隨意又固定的節點。</p>
也正因為如此在這次知道夏弦月死後，抱著什麽希望覺得能回朔到24小時之前的日子。</p>
但這相比夏弦月真的死掉的結果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p>
又有什麽好覺得倒黴的？</p>
沒必要。</p>
還是坐在沙發上，邊上的優夜正在抄著自由、公正···那24個字。沒用尾巴，隻是老老實實的用手寫。</p>
“啪嗒。”</p>
蘇曜點燃一支煙。</p>
不打算再進行回檔了。</p>
事到如今還有什麽好害怕的？</p>
無非是風險，無非是可能會被懷疑。</p>
沒關係，也不是沒有應對的辦法。</p>
甚至為了給優夜留下安全的生存空間，也是仔細思考過後讓優夜避開視線將他們帶到排水渠的。</p>
就算懷疑到自己頭上，但誰又能證明真的是自己殺的？</p>
有什麽錯呢？</p>
唯一做錯的是淩駕於法律上處刑。</p>
但法律沒法救人。</p>
法律總是在事情發生後才發揮應有的作用。</p>
正義會遲到，但一定會來。</p>
但遲來的正義毫無意義。正因如此，自己教唆優夜讓那變態精神失常，最終被車撞死了。</p>
如果那人和他的母親還活著，在殘害了夏弦月之後，在他被徹底製裁前又有多少人會被殘害？</p>
至於殺手，本就是會死的人。本就是該死的人，隻不過是特地給了他機會被折磨之後再死。</p>
那少女也還活著。</p>
不想再去思考，不認為做錯了什麽。</p>
如果真的被抓了——</p>
到那時候再說吧，說不準就跟著優夜去動物世界生活。那也沒什麽關係。</p>
“優夜，你就呆在家裏吧。大哥哥要去醫院等著她醒。”</p>
“好。”</p>
優夜完全沒猶豫，直接答應了。</p>
目送著蘇曜消失在門口，門被合上。</p>
“···”</p>
她這才放下筆。</p>
這時候優夜好像稍微理解了關於人類說的‘謊言’二字。</p>
看到大哥哥由衷的開心，她當然也開心。</p>
但更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總覺得自己做了錯事。</p>
可無法說出真相。</p>
隻有一個問題，當人的軀體失去生命特征後，再強行修複身體激活內髒，這人在生理意義上是複活了。</p>
但是意識形態呢？</p>
優夜根本無法知曉。隻能按照自己的意願對夏弦月的身體做了手腳。那樣，死去的人就一定會複活。</p>
而複活的那到底還是不是姐姐，優夜無法知曉。她能做的，隻有假設複活的已然隻是預想中隻有幾歲智商的動物那種存在，就想辦法讓其越來越像人類。</p>
——</p>
回到醫院。</p>
蘇曜看見夏涼真還疲憊的守在那兒，強打著精神。</p>
“換我來吧。”</p>
蘇曜坐在她邊上。</p>
“要是我想休息早就請誰來幫忙看著了。”</p>
“是嗎？”</p>
她這樣回答蘇曜也不想多說。</p>
“不過，是你的話我稍稍眯一會應該也沒事。”</p>
“？”</p>
“我就在邊上趴著睡會，有什麽情況就把我搖醒。”</p>
還真是不講究。</p>
她說完馬上就趴在病床邊睡覺，而且很快就好像入睡了。</p>
“···”</p>
大概知道吧。</p>
對於她來講得知女兒出事的消息本身就是打擊，從接到消息之後就再沒睡好過覺。</p>
雖然是往好的方向轉變，但事情確實是大起大落。</p>
要是不疲憊那才有假了。</p>
蘇曜對她的感覺稍微有點奇怪，說徹底放下可又不太想跟她親近，說放不下可思來想去又沒覺得有什麽真的放不下。</p>
那是怎樣呢？</p>
不清楚，隻是但願躺在病床上的人能早點醒，然後由她這個當事人來麵對和解決這麻煩的關係。</p>
具體不知道是什麽時間。</p>
隻是一直看著，有很多時間想去抽支煙，又怕有什麽異常，所以終究還是沒動。</p>
就隻是瞬間，看見夏弦月眼皮子鼓動了一下。</p>
緊接著，那雙眼睛睜開了，非常虛幻的盯視著天花板。</p>
“醒了？”</p>
蘇曜看她想坐起來，就趕緊過去按住，“你現在還有傷，就這樣躺著。想起來我幫你把床鋪搖起來。”</p>
“水···”</p>
她不動了，又像是無意識的表達自己的需求。</p>
“等我一下，馬上給你。”</p>
“小月醒了？”</p>
這時候，夏涼真也被動靜吵醒了，一看到自己女兒睜著眼睛一下子笑了。</p>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p>
“痛嗎？”</p>
“···”</p>
夏弦月一概不回答，隻是視線一直跟著蘇曜轉動。</p>
“咕冬——”</p>
被蘇曜端著水杯喂水，那水灑出來一些，蘇曜用手給她擦了下沒幹淨，又抽了幾張紙巾給她擦下巴。</p>
“還要喝嗎？”</p>
“···”</p>
她搖搖頭，先是看了一眼夏涼真，又看了一眼蘇曜。</p>
那眼神極其縹緲。</p>
“阿曜？”</p>
“嗯，是我。”</p>
“要抱抱。”</p>
“？”</p>
蘇曜莫名看向夏涼真，後者有些微妙的歎了口氣，說，“我去叫醫生了。”</p>
她走了。</p>
蘇曜也沒什麽顧忌，俯身貼近。因為她有傷，也沒法太正式的擁抱。</p>
“我從小學開始就一直都喜歡阿曜，從來沒變過心意。”</p>
“知道啊。”</p>
“所以，是我這種人呆在身邊真的可以嗎？”</p>
“···可以啊。”</p>
蘇曜隻當這是她沒安全感。想再確認一次。</p>
“那，可以接吻嗎？”</p>
“···”</p>
蘇曜輕聲苦笑，在她睜大眼睛注視的情況下做了。</p>
可感覺有點奇怪。</p>
她未免也太過主動了。</p>
雖然動作依然青澀，時不時還磕到牙齒。</p>
但抓著自己的手往熊貓上貼，甚至是揉麵團一樣是什麽鬼？</p>
“你別告訴我你想在這做，馬上醫生就來了。”</p>
“沒事的，不會來的。”</p>
“？”</p>
蘇曜看著她似乎有脫掉自己的病號服的跡象，趕緊抓住她的手，“夏弦月，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p>
“阿曜才不正常，為什麽不聽我的話？不再親我，然後（省略100字）···”</p>
“你以為這是做夢？”</p>
“不要說！說出來是做夢馬上就會醒的！不對不對，為什麽夢裏的阿曜會說我在做夢啊！”</p>
“嗚。”</p>
她一下子哭出聲了，“是這樣嗎？連夢裏也沒法幻想了。”</p>
“你覺得這樣像是夢嗎？好好看看。”</p>
蘇曜捏住她的臉頰，用力扯了下。</p>
“嘶，疼。”</p>
她倒抽一口涼氣。</p>
“疼吧？”</p>
“疼，還有脖子和手都有點疼，為什麽？”</p>
“你猜。”</p>
蘇曜就笑看著她。</p>
“···”</p>
夏弦月看看自己手上的繃帶，再摸了摸脖子上的紗布，然後‘嗖’的鑽進被子裏。</p>
“不對不對。”</p>
“如果是真的，阿曜怎麽可能在這裏？”</p>
“為什麽不不可能在這裏？”</p>
蘇曜重新坐在凳子上，“女朋友都差點死了，不在才有問題吧？”</p>
“女、女朋友？！”</p>
夏弦月驚呼出聲，然後又鑽出被子，“還說這不是夢！”</p>
“明白了。”</p>
“一定是這一次的妄想太激進了，連潛意識都覺得不真實。”</p>
“所以才會變成這樣奇奇怪怪的夢。”</p>
“為什麽還不醒呢？”</p>
“···”</p>
漸漸地，蘇曜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了。</p>
“夏弦月。”</p>
“你還記得你失去意識前的事嗎？”</p>
“失去意識前？”</p>
夏弦月遲疑了一下，又露出悲傷的眼神，“那種事無所謂了，怎樣都好，反正無論如何我也不可能這樣和阿曜在一起再次說上話。”</p>
“你不記得和我確定關係的事情了？”</p>
“不要再這樣了！”</p>
夏弦月突然像是很生氣一樣，拔高音量，“我知道我做錯了，我知道我沒資格呆在阿曜身邊。”</p>
“可是···”</p>
“難道連幻想也不允許嗎？”</p>
“連夢裏也沒資格得到原諒嗎？”</p>
“對不起。”</p>
“真的對不起···”</p>
“我一定很惡心吧？做這種夢。”</p>
“嗚···”</p>
“嗚唔？！”</p>
蘇曜直接用手把嘴給她捂住了，看到她還冒著淚花的眼眶。</p>
“先聽我說，有兩個消息。”</p>
“一個是壞消息，你好像失憶了，忘記了某些事。”</p>
“一個是好消息，你確實沒做夢，我們確實確定關係了。”</p>
“最簡單的驗證方法。”</p>
蘇曜又捏住她的鼻子，“現在是不是有窒息感？”</p>
她點點頭。</p>
“是不是快呼吸不過來了？”</p>
“···”</p>
她臉頰開始因為憋氣變得通紅，忍不住用嘴巴呼吸。</p>
“現在還覺得是夢嗎？”</p>
“···”</p>
搖搖頭。</p>
然後她又猛地再次把腦袋縮回被子裏，“可、可要這是真的，怎麽可能，阿曜怎麽會···”</p>
“你們倆好了吧？先讓醫生看看。”</p>
這時候夏涼真也帶著醫生回來了。</p>
“阿姨跟我出來一下。”</p>
蘇曜單獨攔住夏涼真出去。</p>
“怎麽了？”</p>
夏涼真眼皮子跳了下，對剛才蘇曜那個‘阿姨’的稱呼有點說不上來的感覺。</p>
“有個不知道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的事。”</p>
“？”</p>
“就是，小夏好像忘了和我這段時間發生的一些事。”</p>
“啊？”</p>
“但是應該是記得大部分，隻是把這段時間和我在一起的經曆忘了。還認識我是誰。”</p>
蘇曜窺探著夏涼真的表情，說，“但也許這不是什麽壞事。如果可能的話，就別說她是遇見什麽事進醫院的，就說是別的原因。”</p>
“···”</p>
夏涼真沉默片刻，又笑了，“先等等看醫生怎麽說吧，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覺得是好事。隻忘記會留下心理陰影的事。”</p>
</p>
“而且雖然小月忘了，但是你不會說也忘了吧？”</p>
“那不會。”</p>
“所以，那完全就是好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