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插在意識沉浮中的對話。</p>
“大出血···快，止血鉗。”</p>
“···”</p>
“心跳開始下降了，腎上腺素來。”</p>
“繼續···”</p>
“···”</p>
“好在不是直接刺穿心髒，不然肯定撐不到這一步了。”</p>
“辛苦了各位。”</p>
“···”</p>
“他什麽時候能醒？”</p>
“說不準，運氣好藥勁兒一結束就醒了。”</p>
“醒了請立即通知我。”</p>
“···”</p>
意識在某個時候開始就陡然清醒了。</p>
能理解嗎？</p>
明晃晃的感受手術刀劃過胸腔，人的手在內部活動。</p>
疼痛無時無刻都在拉扯著神經。</p>
也是拜這所賜，蘇曜的意識在手術進行的時候愈來愈清晰。</p>
但是動不了。打了麻醉。</p>
能知道自己被推進了某個看護室。</p>
等到所有聲音都消失，蘇曜睜開眼睛了。窗外天色完全暗了，有路燈的餘光灑進病房內。</p>
蘇曜感覺到胸口被包紮的嚴嚴實實的，還是痛。</p>
但知道那並不是致命的傷口。</p>
真正致命的早就被優夜治好了，而她製造出的是看似致命，想要殺死自己的傷。</p>
能明白。</p>
因為那時候優夜的童孔裏並不是厭惡，也不是殺意。</p>
隻是噙著淚。</p>
被製造成了受害者。</p>
真聰明。原來到現在優夜已經能考慮到這種程度了，隻要當著那些督察的麵‘殺’了自己，那麽自己就能順理成章的成為受害者。</p>
夏弦月那邊怎麽樣了？</p>
不清楚。這裏似乎並不是冬市醫院，而是別的。</p>
意識因為沒了疼痛刺激而又開始變得困頓。</p>
蘇曜明白的，倘若在這裏閉上了眼睛，那麽一切就將成了定局。</p>
這算好結局嗎？</p>
優夜暴露了身份，被人追殺。</p>
自己洗白了身份。</p>
夏弦月或許也死了，或許還被當成威脅優夜的寵物沒死。誰知道。</p>
但對自己來說一定是好結局。兩個煩人的存在都不在了。</p>
所以——</p>
“呃呲——”</p>
蘇曜咬破了舌尖，劇烈的疼扯東痛覺神經。</p>
四肢傳來如蹲久了後站起來那種難以忍受的酸脹感。</p>
“···”</p>
接著，手指可以勾動。</p>
身體可以動彈。</p>
雖然還是沒什麽力，但隻是殺死自身的程度已經足夠了。</p>
手上插著輸液針。</p>
嗬嗬，要做什麽還用問嗎？</p>
蘇曜有些吃力地坐起來，伸手放空了輸液袋裏所有液體。空了。</p>
再將管子接回去，把針插回去。</p>
“嘩嘩——”</p>
鼓動隻有空氣運作的輸液袋。</p>
插針的地方鼓起來了，沒關係，一點也不覺得難以忍受。</p>
“呼、哈——”</p>
開始覺得難以呼吸。</p>
越來越好了。</p>
沒有人發現。或許是因為忙著那些怪物惹事而焦頭爛額，或許是自己隻是個普通的受害者罷了。</p>
那都無所謂了。</p>
心髒開始感覺不到絞痛了，呼吸也感覺不到了。</p>
【你已死亡】</p>
【當前節點：20150324.08.36】</p>
回到了昨天的節點。</p>
很幸運。也或許是優夜給自己治療過的緣故，讓蘇曜沒能再次失去很久意識再醒。</p>
【讀檔次數：500/500】</p>
【剩餘讀檔次數：0】</p>
當看到多餘的提示後，蘇曜先是一愣。</p>
隨後——</p>
“哈，哈哈。”</p>
就是說，終於走到了終章。</p>
這次死了就真的死了。</p>
太好了！</p>
這有什麽值得害怕的？</p>
這下再也不會是自我感動了。</p>
一點也不害怕，反而亢奮。</p>
桌上還放著夏涼真給自己的早餐，雖然冷了，但一樣可以吃。</p>
沒關係，已經知道該怎麽做了。</p>
蘇曜進臥室，從工作簿上扯下一張紙。</p>
【優夜，很抱歉。關於你的想法我一直都沒能好好重視】</p>
【現在我已經明白了，你對於我是特別的存在。而那位姐姐確實已經失去價值了，相比毫無價值的她來說，顯然是你更重要。】</p>
</p>
【我想和你認真再說一些事。交配也好，喜歡也好，全都想搞明白。】</p>
【如果你也有同樣的心情的話，就去我們第一次見麵的地方等我】</p>
留下紙條。</p>
蘇曜揣上香煙，毫不留戀的關上門去了醫院。</p>
“蘇曜？”</p>
夏涼真還在殷勤的替女兒擦臉，一看到蘇曜便皺起眉，“你怎麽又回來了？”</p>
“抱歉，我睡不著。還是覺得來這裏比較安心。”</p>
“···那，要不就搭個凳子在旁邊睡吧。”</p>
“不用了，我是真睡不著。”</p>
“真的多注意身體啊你。”</p>
雖然說是這麽說，但夏涼真也不再勸說蘇曜一定要去睡覺了。</p>
上午十一點左右，林小彎過來了，和夏涼真說了一會兒後，換崗了。</p>
“蘇曜，你一直熬到現在？”</p>
她坐在邊上，沉默了一會才開口。</p>
“怎麽能算熬？你覺得我很沒精神嗎？”</p>
蘇曜咧開嘴，笑了。</p>
“黑眼圈挺重的。要不你···趴在床邊睡會？有我看著，有什麽我會馬上叫你的。”</p>
“不用了，我想看著。”</p>
“···”</p>
林小彎歎了口氣，說別的話題了。</p>
比如，給蘇曜分享了一些夏弦月發消息給她求助穿什麽好看，適合來見蘇曜的。</p>
要怎麽做才能讓自己更有魅力。</p>
撩頭發的動作怎樣殺傷力更大。</p>
口紅應該澹一點好還是亮一點。</p>
···</p>
裏麵有一句話讓蘇曜稍微有點在意。</p>
‘怎樣才能讓阿曜一點束縛感都沒有，覺得我是個相當趁手的完美女友？’</p>
為什麽會去考慮，甚至問出這種問題？</p>
怎麽會有人用趁手這種詞來形容自身？</p>
晚上六點多，正好在林小彎去買晚餐的間隙客人來了。</p>
比預想中來的早一些。</p>
“晚上好。”</p>
還是戴著帽子和口罩，裹著黑色的夾克。</p>
“晚上好，出去聊聊？”</p>
蘇曜露出微笑。</p>
“你好像···一點不害怕我呀。”</p>
她眼神裏透露出些許疑惑。</p>
“我知道你想要什麽也知道怎樣我能活命，所以，我為什麽要害怕？”</p>
“嘻嘻，看樣子你是個聰明人。”</p>
“她對73號沒有任何價值，但對我還有價值。你們要什麽我會給，但希望別再盯著她就是了。”</p>
“怎麽說？”</p>
“可以理解成被圈養的兩個寵物互相有了感情。”</p>
“啊哈哈，不過是貪戀肉體吧？73那樣的怪物可沒有人類的身體美妙。”</p>
“那可真是一場噩夢，如果沒有她作為調劑品我恐怕早就繃不住了。”</p>
“明白明白，如果你確實有價值的話，不但不會盯著她，還可以幫你改造成更好玩的狀態。嗯···不過咱有的比這好的寵物多的是，也可以考慮換個新的。”</p>
“其實···我覺得你很漂亮。”</p>
蘇曜以極具侵略性的眼神投向她的寶寶食堂。</p>
“真有趣。73的寵物對我有性y？”</p>
她似乎非常高興，“那，不如我們先換個好說話的地方聊吧。”</p>
“大出血···快，止血鉗。”</p>
“···”</p>
“心跳開始下降了，腎上腺素來。”</p>
“繼續···”</p>
“···”</p>
“好在不是直接刺穿心髒，不然肯定撐不到這一步了。”</p>
“辛苦了各位。”</p>
“···”</p>
“他什麽時候能醒？”</p>
“說不準，運氣好藥勁兒一結束就醒了。”</p>
“醒了請立即通知我。”</p>
“···”</p>
意識在某個時候開始就陡然清醒了。</p>
能理解嗎？</p>
明晃晃的感受手術刀劃過胸腔，人的手在內部活動。</p>
疼痛無時無刻都在拉扯著神經。</p>
也是拜這所賜，蘇曜的意識在手術進行的時候愈來愈清晰。</p>
但是動不了。打了麻醉。</p>
能知道自己被推進了某個看護室。</p>
等到所有聲音都消失，蘇曜睜開眼睛了。窗外天色完全暗了，有路燈的餘光灑進病房內。</p>
蘇曜感覺到胸口被包紮的嚴嚴實實的，還是痛。</p>
但知道那並不是致命的傷口。</p>
真正致命的早就被優夜治好了，而她製造出的是看似致命，想要殺死自己的傷。</p>
能明白。</p>
因為那時候優夜的童孔裏並不是厭惡，也不是殺意。</p>
隻是噙著淚。</p>
被製造成了受害者。</p>
真聰明。原來到現在優夜已經能考慮到這種程度了，隻要當著那些督察的麵‘殺’了自己，那麽自己就能順理成章的成為受害者。</p>
夏弦月那邊怎麽樣了？</p>
不清楚。這裏似乎並不是冬市醫院，而是別的。</p>
意識因為沒了疼痛刺激而又開始變得困頓。</p>
蘇曜明白的，倘若在這裏閉上了眼睛，那麽一切就將成了定局。</p>
這算好結局嗎？</p>
優夜暴露了身份，被人追殺。</p>
自己洗白了身份。</p>
夏弦月或許也死了，或許還被當成威脅優夜的寵物沒死。誰知道。</p>
但對自己來說一定是好結局。兩個煩人的存在都不在了。</p>
所以——</p>
“呃呲——”</p>
蘇曜咬破了舌尖，劇烈的疼扯東痛覺神經。</p>
四肢傳來如蹲久了後站起來那種難以忍受的酸脹感。</p>
“···”</p>
接著，手指可以勾動。</p>
身體可以動彈。</p>
雖然還是沒什麽力，但隻是殺死自身的程度已經足夠了。</p>
手上插著輸液針。</p>
嗬嗬，要做什麽還用問嗎？</p>
蘇曜有些吃力地坐起來，伸手放空了輸液袋裏所有液體。空了。</p>
再將管子接回去，把針插回去。</p>
“嘩嘩——”</p>
鼓動隻有空氣運作的輸液袋。</p>
插針的地方鼓起來了，沒關係，一點也不覺得難以忍受。</p>
“呼、哈——”</p>
開始覺得難以呼吸。</p>
越來越好了。</p>
沒有人發現。或許是因為忙著那些怪物惹事而焦頭爛額，或許是自己隻是個普通的受害者罷了。</p>
那都無所謂了。</p>
心髒開始感覺不到絞痛了，呼吸也感覺不到了。</p>
【你已死亡】</p>
【當前節點：20150324.08.36】</p>
回到了昨天的節點。</p>
很幸運。也或許是優夜給自己治療過的緣故，讓蘇曜沒能再次失去很久意識再醒。</p>
【讀檔次數：500/500】</p>
【剩餘讀檔次數：0】</p>
當看到多餘的提示後，蘇曜先是一愣。</p>
隨後——</p>
“哈，哈哈。”</p>
就是說，終於走到了終章。</p>
這次死了就真的死了。</p>
太好了！</p>
這有什麽值得害怕的？</p>
這下再也不會是自我感動了。</p>
一點也不害怕，反而亢奮。</p>
桌上還放著夏涼真給自己的早餐，雖然冷了，但一樣可以吃。</p>
沒關係，已經知道該怎麽做了。</p>
蘇曜進臥室，從工作簿上扯下一張紙。</p>
【優夜，很抱歉。關於你的想法我一直都沒能好好重視】</p>
【現在我已經明白了，你對於我是特別的存在。而那位姐姐確實已經失去價值了，相比毫無價值的她來說，顯然是你更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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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和你認真再說一些事。交配也好，喜歡也好，全都想搞明白。】</p>
【如果你也有同樣的心情的話，就去我們第一次見麵的地方等我】</p>
留下紙條。</p>
蘇曜揣上香煙，毫不留戀的關上門去了醫院。</p>
“蘇曜？”</p>
夏涼真還在殷勤的替女兒擦臉，一看到蘇曜便皺起眉，“你怎麽又回來了？”</p>
“抱歉，我睡不著。還是覺得來這裏比較安心。”</p>
“···那，要不就搭個凳子在旁邊睡吧。”</p>
“不用了，我是真睡不著。”</p>
“真的多注意身體啊你。”</p>
雖然說是這麽說，但夏涼真也不再勸說蘇曜一定要去睡覺了。</p>
上午十一點左右，林小彎過來了，和夏涼真說了一會兒後，換崗了。</p>
“蘇曜，你一直熬到現在？”</p>
她坐在邊上，沉默了一會才開口。</p>
“怎麽能算熬？你覺得我很沒精神嗎？”</p>
蘇曜咧開嘴，笑了。</p>
“黑眼圈挺重的。要不你···趴在床邊睡會？有我看著，有什麽我會馬上叫你的。”</p>
“不用了，我想看著。”</p>
“···”</p>
林小彎歎了口氣，說別的話題了。</p>
比如，給蘇曜分享了一些夏弦月發消息給她求助穿什麽好看，適合來見蘇曜的。</p>
要怎麽做才能讓自己更有魅力。</p>
撩頭發的動作怎樣殺傷力更大。</p>
口紅應該澹一點好還是亮一點。</p>
···</p>
裏麵有一句話讓蘇曜稍微有點在意。</p>
‘怎樣才能讓阿曜一點束縛感都沒有，覺得我是個相當趁手的完美女友？’</p>
為什麽會去考慮，甚至問出這種問題？</p>
怎麽會有人用趁手這種詞來形容自身？</p>
晚上六點多，正好在林小彎去買晚餐的間隙客人來了。</p>
比預想中來的早一些。</p>
“晚上好。”</p>
還是戴著帽子和口罩，裹著黑色的夾克。</p>
“晚上好，出去聊聊？”</p>
蘇曜露出微笑。</p>
“你好像···一點不害怕我呀。”</p>
她眼神裏透露出些許疑惑。</p>
“我知道你想要什麽也知道怎樣我能活命，所以，我為什麽要害怕？”</p>
“嘻嘻，看樣子你是個聰明人。”</p>
“她對73號沒有任何價值，但對我還有價值。你們要什麽我會給，但希望別再盯著她就是了。”</p>
“怎麽說？”</p>
“可以理解成被圈養的兩個寵物互相有了感情。”</p>
“啊哈哈，不過是貪戀肉體吧？73那樣的怪物可沒有人類的身體美妙。”</p>
“那可真是一場噩夢，如果沒有她作為調劑品我恐怕早就繃不住了。”</p>
“明白明白，如果你確實有價值的話，不但不會盯著她，還可以幫你改造成更好玩的狀態。嗯···不過咱有的比這好的寵物多的是，也可以考慮換個新的。”</p>
“其實···我覺得你很漂亮。”</p>
蘇曜以極具侵略性的眼神投向她的寶寶食堂。</p>
“真有趣。73的寵物對我有性y？”</p>
她似乎非常高興，“那，不如我們先換個好說話的地方聊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