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早晨到現在入夜,薑重樓帶著僅剩的三十幾個手下,已經在煙樓死守了一個白天,這一個白天,槍義寨的人對煙樓發動了好幾次進攻都被擊退,三十幾個煙鎖樓幫眾也死了十個。


    算是不幸中的幸事,死守煙樓占據著地利優勢,而且薑重樓收藏了幾十把厲害的強弩,給煙鎖樓幫眾每人分了一把強弩,加上有薑重樓坐鎮樓上,哪怕是司雕親自出手也沒能攻下來。


    槍義寨的好幾次進攻都是被強弩和薑重樓擊退的,有一次槍義寨還進行了火攻,射出了不少火箭,但因為煙樓的建材很好,不易燃燒,火勢不大,被煙鎖樓的人輕易滅掉了。


    饒是如此,對煙鎖樓而言,眼前的局勢還是很險峻,所以此時站在煙樓上的薑重樓和宣緣都有些神色焦慮,薑重樓還有些疲憊之色,他已經死守煙樓一個白天,這個白天在不斷戰鬥,已經有些疲憊了。


    “重樓,這樣下去是不行的,你堅持不了多久,你的力量很有限,而且手下的人越來越少了,能守住一天也無法連續在這裏死守幾天。”宣緣提醒道。


    宣緣是個明眸皓齒、秀麗端莊的美女,出自一個商人家庭,從小就學習人情世故,多年來是薑重樓的左膀右臂,若不是她,煙鎖樓也不會有今天這般規模。


    “我也知道這樣下去不行,但我還是不甘心,煙鎖樓是我半生的心血,不甘心就這樣被那群該死的山賊搶了去。”薑重樓憤憤不平。


    “再不甘心也不能不惜性命,煙鎖樓沒了還可以再創建,命要是沒了就真的完了,即便你不怕死,也要為我和念兒著想,我們娘倆可都不能沒了你!”宣緣的眼眶有些濕潤了。


    薑重樓咬了咬牙關,伸手摟住了宣緣:“放心,我還沒有失去理智,我準備再死守一個晚上,如若今晚念兒趕不回來,明晨我便帶你逃跑,我們有兩匹好馬,那群山賊雖厲害,我要是想帶你跑,他們想殺我倆可不容易。念兒已經成為雷屬性單元脈玄武,又跟了個高人,前途無量,我這個做爹的甚是欣慰,我可不會輕易死去,我還想看著她成為天下高手的那一天呢。”


    宣緣點頭:“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現在我卻擔心念兒,雖然念兒說她已經通脈成為雷屬性單元脈玄武,但這群山賊的兩個頭目實在厲害,即便念兒趕回來了也無濟於事,甚至會有危險。”


    薑重樓歎氣:“上午我給念兒寄信的時候,我還沒跟那兩個山寨頭目交手,不知道對方竟然如此厲害,兩個都是擴元境玄武,如若知道這點,我也不會給念兒寄那封信了。現在我隻希望念兒不是一個人回來,而是帶著她在信中所說的那位江武生公子。”


    頓了頓,薑重樓繼續道:“昨夜念兒來信說這位江武生公子雖然現在隻是通脈境玄武,卻修成了玄境第一功《風雲遊》,還在跟人打鬥時臨時自創了一種地境玄功,這樣的人要是願意幫忙,再加上我和念兒,那麽就可以收拾眼前這群該死的山賊了。”


    宣緣道:“我總覺得這位江武生公子很奇怪,念兒說他當初故意以江生的身份躲到我們煙鎖樓的囚車上躲避仇家,說他修煉了變年輕的玄功變得像個少年人,還說他曾經是個高手,因為修煉出了差錯,修為和武功都沒了,需要重踏武道。重樓,你不覺得這種事和這個人很奇怪嗎?”


    薑重樓道:“當然奇怪,不過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個世上奇怪的事情和奇怪的人多了,不管他是什麽來曆,至少他對我們念兒恩情很重,不僅救過念兒,還幫念兒打通了雷屬性單元脈,最近又傳授了念兒《平地雷》這種雷屬性玄境玄功,這樣的人,我們還是別去多懷疑了,那樣豈不是成了忘恩負義之人?”


    宣緣點頭,她心裏雖對江武生的身份來曆有懷疑,卻不是敵意:“隻是苦了念兒了,要做他五年的丫鬟,念兒這丫頭從小被我們嬌慣著長大,也不知能不能吃得了這份苦。”


    薑重樓道:“能遇到這麽個高人,是念兒的福氣,單單憑他幫念兒打通雷屬性單元脈這件事,別說讓念兒做他五年丫鬟了,哪怕是十年都是應該的,何況他對念兒還有救命之恩和傳功之恩,念兒能做這麽一位高人的丫鬟,對她的武道修煉也大有裨益。”


    宣緣“嗯”了一聲:“我也這麽覺得,隻是擔心念兒吃不了這份苦。”


    薑重樓道:“念兒已經十七歲了,已經長大了,不再是曾經那個需要我倆嬌慣的女孩了。”


    宣緣感歎:“仿佛昨天念兒還是個紮著小辮子的小丫頭,怎麽這麽快就十七歲了呢?”


    薑重樓道:“江湖是殘酷的,而比江湖更殘酷的就是歲月啊!”


    這時吳宏雄突然走了過來:“樓主,那群山賊又蠢蠢欲動了。”


    薑重樓望向前方的街道,果然看見街道上聚集的山賊擺開了進攻的陣型。


    “這群山賊真該死!”薑重樓罵了一句,對吳宏雄下令:“讓弟兄們做好準備,給我把強弩舉起來。”


    吳宏雄卻小翼問:“樓主,對方人多勢眾,我們不是對手,繼續死守下去隻會死更多弟兄,我看不如我們投降吧,以樓主你的實力,相信那群山賊必會善待你。”


    薑重樓道:“宏雄,你我認識已有二十年,你認為我薑重樓會是個投降山賊的人?”


    吳宏雄尷尬一笑,沒再多說,轉身走開。


    薑重樓感歎:“此前我撤掉了吳宏雄的販奴舵舵主一職,本以為他會對我心生怨恨,沒想到這次煙鎖樓大難臨頭,他卻沒有逃跑,而是跟著我一起鎮守煙樓,患難見真情啊!”


    又感歎:“我薑重樓這半生喜歡講義氣,結果卻因此養了群廢物,大難臨頭竟跑了那麽多幫眾,交的那些朋友也沒一個來助我,多麽可笑啊,一直以來我都是個自以為朋友多的人,卻都是不靠譜的所謂朋友,縣令桂一帆雖有心相助,奈何那群山賊卻買通了監郡馮功名,讓桂一帆老弟此次不能率兵出手。”


    宣緣提醒:“重樓,我感覺這個吳宏雄很奇怪,他可不是什麽好人,這次的舉動很不正常。”


    薑重樓不以為然:“你呀,什麽都好,就是疑心過重,煙鎖樓都成了這般模樣,吳宏雄還留在這裏,就是忠心的證明了,退下吧。”


    宣緣走進了屋內,薑重樓則站到欄杆邊,率領著僅剩的二十幾個幫眾應付這次山賊的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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