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兄與妹
LOL：迦娜女神的召喚師 作者：河流之汪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又是幾小時過去。</p>
天色漸漸暗澹，時間臨近傍晚。</p>
李維終於長長舒了口氣，合上了那本由他和迦娜合力創作，洋洋灑灑寫滿了幾十頁紙的筆記本。</p>
恰好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一陣不斷接近的腳步聲。</p>
那腳步聲很快在門口停下，不一會兒，一位戴眼鏡的黑發少女用鑰匙打開了門。</p>
“哥，我回來了。”</p>
少女正是李維的妹妹，莉娜。</p>
因為祖上是艾歐尼亞來的東方移民，所以她和李維一樣有著漂亮的黑發黑眼，五官和皮膚也比那些祖安土著要更精致細膩。</p>
而和邋裏邋遢的哥哥不同，莉娜紮著一條樸素文靜的粗馬尾辮，穿著一身皮爾特沃夫大學的製式校服，渾身上下都幹幹淨淨的，沒有一點汙漬。</p>
修身的女士西裝與齊膝短裙，搭配上白絲襪、黑皮鞋與金絲眼鏡...讓她看上去更像是一位皮城的淑女小姐，而不是跟著學徒工哥哥來這兒討生活的小祖安妹。</p>
“莉娜！”</p>
李維模彷著記憶裏的感覺，笑著迎她進門。</p>
那個李維很愛她的妹妹。死前他本來覺得解脫，但想到自己死後妹妹沒人照顧，就又很快掙紮著大口呼吸起空氣。</p>
“哥...你這寵物鳥是從哪來的？”</p>
莉娜注意到了李維肩頭趴著的嬌小青鳥。</p>
但她此時的心情似乎不好，哪怕是可愛的迦娜都沒能勾起這位少女的興致。</p>
於是不待李維回答，她那眉頭就微微皺起：</p>
“哥...你是不是翻我的箱子了？我的書和筆記本怎麽都在外麵？你隻是勉強能認字而已，拿這些東西做什麽？學校發的免費筆記本就隻有這麽幾本，鋼筆也隻有一支...我上學還要用呢。”</p>
莉娜都都囔囔地念叨，李維倒也不生氣。</p>
“你上了一天課應該也累了吧？”</p>
“莉娜，先吃飯吧。”</p>
說著，他小心支起一把椅子做餐桌，從床下搬出一隻餐盒。</p>
“今天可是你最愛吃的——”</p>
“生醃魔沼蛙！”</p>
李維很有儀式感地打開餐盒，但露出的卻不是什麽金光，而是一大坨漬滿了各種稀奇古怪五顏六色的香料，賣相很像是恒河特產的魔沼蛙肉。</p>
魔沼蛙，一種生活在祖安汙水溝裏的魔法生物。</p>
雖然賣相極差，很被皮城的上等人嫌棄。但它的味道卻意外得好，是祖安人最喜愛的美味，也是他們為數不多能承擔得起的肉食。</p>
那個李維上完通宵夜班回來，雖然又累又困，但看到街上有賣魔沼蛙肉的，還是排了很長的隊，給她妹妹打包了一盒回來。</p>
“魔沼蛙？！”</p>
不知為何，莉娜的眉頭卻蹙得更深了：</p>
“哥，我不是說了...我不想再吃這種東西了嗎！”</p>
“就是因為我們一直吃這種奇奇怪怪的玩意兒，那些皮城人才會看不起我們，說我們是‘什麽都吃的地溝老鼠’！”</p>
“.....”李維終於不笑了。</p>
他也沒有說教，隻是自顧自地給妹妹遞去餐叉：</p>
“今天房東先生來催租了。”</p>
莉娜：“.....”</p>
她那一腔怨氣也全卡在了喉嚨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p>
李維這才靜靜問道：“又在學校裏受委屈了吧？”</p>
“嗯...”莉娜眼角有點濕了。</p>
“對不起，哥...”</p>
“說說吧，憋著不好。”</p>
“還不是那個菲羅斯家族的大小姐！仗著自己背後有個狗屁家族罩著，就成天找別人麻煩...她罵我就算了，還罵我們祖安人都是吃垃圾的地溝老鼠，說我們是臭外地的，淨跑皮城來要飯了...”</p>
“真是嘴巴裏塞狗屎了，這有媽生沒媽教的碧池...咳咳！”</p>
莉娜痛痛快快地罵了一大通祖安話，卻又尷尬地捂上了嘴巴。</p>
“哈哈哈。”李維倒是鼓勵著摸了摸妹妹的頭發：“在自己家裏就別裝了。”</p>
“你看——不管你怎麽裝，你也還是個祖安人嘛。”</p>
“嗯...”莉娜臉紅著低下了頭。</p>
然後她也不說話，隻是拿著叉子炫起了魔沼蛙。</p>
吃相一開始還挺文雅，吃著吃著就原形畢露，開始表演手撕魔沼蛙了。</p>
“哥。”過了一會兒，少女才後知後覺地抬起腦袋：“房東這次來催房租，沒有說什麽嗎？”</p>
“他不會直接叫執法官把我們趕出去吧？如果是那樣...我們可就得回祖安了。”</p>
“放心好了。比爾先生答應了，不會走到那一步的。”李維麵色不變地安慰道：“你安心讀書就好，錢的事情我會解決的。”</p>
“嗯...”莉娜點了點頭。</p>
她像是要繼續吃飯，但猶豫片刻，還是對李維說道：</p>
“吃完飯，我還會回學校一趟。”</p>
“晚上有個麵試考核，如果我能通過的話——哥，你知道嗎？我就可以作為重點培養對象，被傑斯·塔利斯教授的課題組錄取了。”</p>
“課題組的成員都是會另外發補貼的...”</p>
“哥，到時候咱家就有錢了！”</p>
“傑斯教授啊...”李維也聽出來了，這的確是個天大的機遇。</p>
傑斯塔利斯，海克斯科技的奠基人，如今皮爾特沃夫最炙手可熱的科研明星。</p>
李維去樓下買包煙，都能看到十幾張不重樣的傑斯先生的宣傳海報。</p>
真是沒想到...</p>
如果是穿越之前，聽到傑斯這個名字。李維隻會覺得“小小傑斯竟敢班門弄斧”，然後冷笑著讓他一個顯示器，讓對麵知道什麽是艾歐尼亞昂揚不滅。</p>
可現在穿越了，傑斯卻成了他可望不可即的大人物。真是令人唏噓。</p>
但不管怎麽說，這的確是個天大的機遇。</p>
莉娜要是能成為傑斯的學生，那他們兄妹就再也不怕被執法官趕回祖安了。</p>
“不過，也不容易吧？”</p>
“哎？”莉娜強裝出的笑容一僵。</p>
李維又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晚上盡力就好，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p>
“就算失敗了，我們也沒失去什麽。”</p>
“嗯...”莉娜有些說不出話，隻是緊緊咬著嘴唇：“嗯！”</p>
“你先吃吧。”李維緩緩站起身子，挪著避開妹妹，擠到了門口：“我去上夜班了。”</p>
“現在就去？”莉娜有些不舍。她和哥哥的日程表是完全錯開的，每天就隻有傍晚這段時間能見得著。</p>
“嗯，我去看看埃爾文先生在不在。”</p>
李維在一家海克斯音響工廠上班，埃爾文先生是他的老板。</p>
在原主的記憶裏，這個在工人麵前頗具威嚴的老板，其實是個麵冷心熱的好人。</p>
</p>
一個同情祖安工人的好人——這在皮城的企業主裏簡直就是稀缺動物。</p>
“如果可以的話，我就去找埃爾文先生把下個月的薪水預支了。他應該會同意的。”</p>
這點錢雖然不夠還房租，但至少能借此請求房東多寬限一會兒，不至於明天就被執法官一腳踹回祖安。</p>
“那下個月呢？”</p>
妹妹還在擔心地問。</p>
“放心吧，我能解決。”李維很有自信。他好歹也是見多識廣的地球人，隻要能先爭取到時間，就自然能想到辦法掙錢。</p>
“晚上好好答辯，別想著家裏的事。”</p>
最後囑咐完一句，李維便帶著趴在他肩頭的青鳥迦娜，推開門走了出去。</p>
“哎，哥你不吃嗎？”莉娜喊他沒喊住，門就已經關了。</p>
她想了一想，便緩緩把餐盒從手中放下。</p>
然後她蹲下身子，從床下的雜物箱裏翻出鹽袋，摳摳搜搜地往剩下的半坨魔沼蛙肉上麵撒了層粗鹽，才小心翼翼地合上餐盒蓋子，把它放回到了床上。</p>
“哥，我沒吃完。你夜班回來吃吧，再不吃就壞了。”</p>
莉娜拿起李維先前用過的筆記本，從末頁小心地撕下一張碎紙，給哥哥留下一張紙條。</p>
留下紙條，她又順手將這筆記本塞進書包。</p>
如她所言，她的筆記本總是不夠用的。</p>
盡管這空白筆記本已經被李維拿去寫了什麽，她也依舊隻能把它帶去學校，用來做晚上答辯麵試的稿紙。</p>
“等等...”莉娜剛把這筆記本塞進書包，就後知後覺地想到了什麽：</p>
“我哥到底寫了什麽？”</p>
“他平時不是從來不讀書的嗎？”</p>
抱著好奇與不解，她終於打開了李維留下的筆記。</p>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行致辭：</p>
“為了您，李維先生。”</p>
字跡堅毅有力、筆畫分明，看著都不像她那個老大粗哥哥寫的。</p>
“我哥的字什麽時候這麽好了...還有這致辭，怎麽是他寫給自己的呢？”</p>
莉娜心中正是不解，卻隻見致辭之後的序言是：</p>
“迦娜女神，是真實存在的。”</p>
這簡直是開幕雷擊。</p>
“筆者曾有幸與迦娜女神長談數次，受女神恩卷啟迪智慧，並初步學習、掌握了一種有顛覆意義的認識世界的思想工具。”</p>
“哈？？”莉娜都看懵了。</p>
哥哥竟然說他親眼見過迦娜？那個傳說中的祖安守護神，風暴之怒迦娜？</p>
開什麽玩笑！</p>
迦娜明明就是騙小孩的故事！</p>
就算她是真的，那又怎樣呢？</p>
說什麽祖安的守護神，祖安人都過成這樣子了，也沒見她哪天上過班啊！</p>
“糟了，哥哥他不會被什麽神棍給騙了吧...”莉娜很是擔心。</p>
然而，她隻是稍稍往下一讀，就發現：</p>
“筆者首先要跟大家明確一點，迦娜真實存在，她也的確是神。”</p>
“但神並不是萬能的。神隻是一種強大的魔法生物，與人類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p>
“哈？”莉娜又看不懂了。</p>
前麵還神神道道，怎麽後麵又把神寫成這樣？把神寫成了人，那還有人上當嗎？</p>
隻見李維接下來寫道：</p>
“迦娜授予筆者神恩，並非想借筆者之口宣傳其自身，而是想借此向世人播撒智慧，分享她的思想與理念。”</p>
“作為慈悲與平等的女神，萬千人民的守護者，她的魂靈在過去數千年裏，都始終在符文之地上空飄蕩。”</p>
“她觀察著人類曆史的發展與變遷，分析著社會的過去現在與未來。最終經過漫長的研究與思考，總結出了一套幫助我們認識世界、改造世界的思維工具。”</p>
“筆者在這裏，將其簡單地總結為迦娜思想，或者迦娜主義。”</p>
“在此，我將試以迦娜之思想，為大家簡單地梳理、分析祖安與皮爾特沃夫在過去7000年裏的曆史——”</p>
看到這兒，莉娜已然被勾起了深深的好奇。</p>
迦娜的思想？神不去忽悠信徒，都跑來當哲學老師了？這可真是新鮮玩意！</p>
她繼續往下翻閱。</p>
隻見李維後麵用非常捉人眼球，且任何人都能讀懂的平實文字，為他的文章寫了一個醒目的標題：</p>
《祖安，從何而來？》</p>
天色漸漸暗澹，時間臨近傍晚。</p>
李維終於長長舒了口氣，合上了那本由他和迦娜合力創作，洋洋灑灑寫滿了幾十頁紙的筆記本。</p>
恰好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一陣不斷接近的腳步聲。</p>
那腳步聲很快在門口停下，不一會兒，一位戴眼鏡的黑發少女用鑰匙打開了門。</p>
“哥，我回來了。”</p>
少女正是李維的妹妹，莉娜。</p>
因為祖上是艾歐尼亞來的東方移民，所以她和李維一樣有著漂亮的黑發黑眼，五官和皮膚也比那些祖安土著要更精致細膩。</p>
而和邋裏邋遢的哥哥不同，莉娜紮著一條樸素文靜的粗馬尾辮，穿著一身皮爾特沃夫大學的製式校服，渾身上下都幹幹淨淨的，沒有一點汙漬。</p>
修身的女士西裝與齊膝短裙，搭配上白絲襪、黑皮鞋與金絲眼鏡...讓她看上去更像是一位皮城的淑女小姐，而不是跟著學徒工哥哥來這兒討生活的小祖安妹。</p>
“莉娜！”</p>
李維模彷著記憶裏的感覺，笑著迎她進門。</p>
那個李維很愛她的妹妹。死前他本來覺得解脫，但想到自己死後妹妹沒人照顧，就又很快掙紮著大口呼吸起空氣。</p>
“哥...你這寵物鳥是從哪來的？”</p>
莉娜注意到了李維肩頭趴著的嬌小青鳥。</p>
但她此時的心情似乎不好，哪怕是可愛的迦娜都沒能勾起這位少女的興致。</p>
於是不待李維回答，她那眉頭就微微皺起：</p>
“哥...你是不是翻我的箱子了？我的書和筆記本怎麽都在外麵？你隻是勉強能認字而已，拿這些東西做什麽？學校發的免費筆記本就隻有這麽幾本，鋼筆也隻有一支...我上學還要用呢。”</p>
莉娜都都囔囔地念叨，李維倒也不生氣。</p>
“你上了一天課應該也累了吧？”</p>
“莉娜，先吃飯吧。”</p>
說著，他小心支起一把椅子做餐桌，從床下搬出一隻餐盒。</p>
“今天可是你最愛吃的——”</p>
“生醃魔沼蛙！”</p>
李維很有儀式感地打開餐盒，但露出的卻不是什麽金光，而是一大坨漬滿了各種稀奇古怪五顏六色的香料，賣相很像是恒河特產的魔沼蛙肉。</p>
魔沼蛙，一種生活在祖安汙水溝裏的魔法生物。</p>
雖然賣相極差，很被皮城的上等人嫌棄。但它的味道卻意外得好，是祖安人最喜愛的美味，也是他們為數不多能承擔得起的肉食。</p>
那個李維上完通宵夜班回來，雖然又累又困，但看到街上有賣魔沼蛙肉的，還是排了很長的隊，給她妹妹打包了一盒回來。</p>
“魔沼蛙？！”</p>
不知為何，莉娜的眉頭卻蹙得更深了：</p>
“哥，我不是說了...我不想再吃這種東西了嗎！”</p>
“就是因為我們一直吃這種奇奇怪怪的玩意兒，那些皮城人才會看不起我們，說我們是‘什麽都吃的地溝老鼠’！”</p>
“.....”李維終於不笑了。</p>
他也沒有說教，隻是自顧自地給妹妹遞去餐叉：</p>
“今天房東先生來催租了。”</p>
莉娜：“.....”</p>
她那一腔怨氣也全卡在了喉嚨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p>
李維這才靜靜問道：“又在學校裏受委屈了吧？”</p>
“嗯...”莉娜眼角有點濕了。</p>
“對不起，哥...”</p>
“說說吧，憋著不好。”</p>
“還不是那個菲羅斯家族的大小姐！仗著自己背後有個狗屁家族罩著，就成天找別人麻煩...她罵我就算了，還罵我們祖安人都是吃垃圾的地溝老鼠，說我們是臭外地的，淨跑皮城來要飯了...”</p>
“真是嘴巴裏塞狗屎了，這有媽生沒媽教的碧池...咳咳！”</p>
莉娜痛痛快快地罵了一大通祖安話，卻又尷尬地捂上了嘴巴。</p>
“哈哈哈。”李維倒是鼓勵著摸了摸妹妹的頭發：“在自己家裏就別裝了。”</p>
“你看——不管你怎麽裝，你也還是個祖安人嘛。”</p>
“嗯...”莉娜臉紅著低下了頭。</p>
然後她也不說話，隻是拿著叉子炫起了魔沼蛙。</p>
吃相一開始還挺文雅，吃著吃著就原形畢露，開始表演手撕魔沼蛙了。</p>
“哥。”過了一會兒，少女才後知後覺地抬起腦袋：“房東這次來催房租，沒有說什麽嗎？”</p>
“他不會直接叫執法官把我們趕出去吧？如果是那樣...我們可就得回祖安了。”</p>
“放心好了。比爾先生答應了，不會走到那一步的。”李維麵色不變地安慰道：“你安心讀書就好，錢的事情我會解決的。”</p>
“嗯...”莉娜點了點頭。</p>
她像是要繼續吃飯，但猶豫片刻，還是對李維說道：</p>
“吃完飯，我還會回學校一趟。”</p>
“晚上有個麵試考核，如果我能通過的話——哥，你知道嗎？我就可以作為重點培養對象，被傑斯·塔利斯教授的課題組錄取了。”</p>
“課題組的成員都是會另外發補貼的...”</p>
“哥，到時候咱家就有錢了！”</p>
“傑斯教授啊...”李維也聽出來了，這的確是個天大的機遇。</p>
傑斯塔利斯，海克斯科技的奠基人，如今皮爾特沃夫最炙手可熱的科研明星。</p>
李維去樓下買包煙，都能看到十幾張不重樣的傑斯先生的宣傳海報。</p>
真是沒想到...</p>
如果是穿越之前，聽到傑斯這個名字。李維隻會覺得“小小傑斯竟敢班門弄斧”，然後冷笑著讓他一個顯示器，讓對麵知道什麽是艾歐尼亞昂揚不滅。</p>
可現在穿越了，傑斯卻成了他可望不可即的大人物。真是令人唏噓。</p>
但不管怎麽說，這的確是個天大的機遇。</p>
莉娜要是能成為傑斯的學生，那他們兄妹就再也不怕被執法官趕回祖安了。</p>
“不過，也不容易吧？”</p>
“哎？”莉娜強裝出的笑容一僵。</p>
李維又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晚上盡力就好，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p>
“就算失敗了，我們也沒失去什麽。”</p>
“嗯...”莉娜有些說不出話，隻是緊緊咬著嘴唇：“嗯！”</p>
“你先吃吧。”李維緩緩站起身子，挪著避開妹妹，擠到了門口：“我去上夜班了。”</p>
“現在就去？”莉娜有些不舍。她和哥哥的日程表是完全錯開的，每天就隻有傍晚這段時間能見得著。</p>
“嗯，我去看看埃爾文先生在不在。”</p>
李維在一家海克斯音響工廠上班，埃爾文先生是他的老板。</p>
在原主的記憶裏，這個在工人麵前頗具威嚴的老板，其實是個麵冷心熱的好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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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同情祖安工人的好人——這在皮城的企業主裏簡直就是稀缺動物。</p>
“如果可以的話，我就去找埃爾文先生把下個月的薪水預支了。他應該會同意的。”</p>
這點錢雖然不夠還房租，但至少能借此請求房東多寬限一會兒，不至於明天就被執法官一腳踹回祖安。</p>
“那下個月呢？”</p>
妹妹還在擔心地問。</p>
“放心吧，我能解決。”李維很有自信。他好歹也是見多識廣的地球人，隻要能先爭取到時間，就自然能想到辦法掙錢。</p>
“晚上好好答辯，別想著家裏的事。”</p>
最後囑咐完一句，李維便帶著趴在他肩頭的青鳥迦娜，推開門走了出去。</p>
“哎，哥你不吃嗎？”莉娜喊他沒喊住，門就已經關了。</p>
她想了一想，便緩緩把餐盒從手中放下。</p>
然後她蹲下身子，從床下的雜物箱裏翻出鹽袋，摳摳搜搜地往剩下的半坨魔沼蛙肉上麵撒了層粗鹽，才小心翼翼地合上餐盒蓋子，把它放回到了床上。</p>
“哥，我沒吃完。你夜班回來吃吧，再不吃就壞了。”</p>
莉娜拿起李維先前用過的筆記本，從末頁小心地撕下一張碎紙，給哥哥留下一張紙條。</p>
留下紙條，她又順手將這筆記本塞進書包。</p>
如她所言，她的筆記本總是不夠用的。</p>
盡管這空白筆記本已經被李維拿去寫了什麽，她也依舊隻能把它帶去學校，用來做晚上答辯麵試的稿紙。</p>
“等等...”莉娜剛把這筆記本塞進書包，就後知後覺地想到了什麽：</p>
“我哥到底寫了什麽？”</p>
“他平時不是從來不讀書的嗎？”</p>
抱著好奇與不解，她終於打開了李維留下的筆記。</p>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行致辭：</p>
“為了您，李維先生。”</p>
字跡堅毅有力、筆畫分明，看著都不像她那個老大粗哥哥寫的。</p>
“我哥的字什麽時候這麽好了...還有這致辭，怎麽是他寫給自己的呢？”</p>
莉娜心中正是不解，卻隻見致辭之後的序言是：</p>
“迦娜女神，是真實存在的。”</p>
這簡直是開幕雷擊。</p>
“筆者曾有幸與迦娜女神長談數次，受女神恩卷啟迪智慧，並初步學習、掌握了一種有顛覆意義的認識世界的思想工具。”</p>
“哈？？”莉娜都看懵了。</p>
哥哥竟然說他親眼見過迦娜？那個傳說中的祖安守護神，風暴之怒迦娜？</p>
開什麽玩笑！</p>
迦娜明明就是騙小孩的故事！</p>
就算她是真的，那又怎樣呢？</p>
說什麽祖安的守護神，祖安人都過成這樣子了，也沒見她哪天上過班啊！</p>
“糟了，哥哥他不會被什麽神棍給騙了吧...”莉娜很是擔心。</p>
然而，她隻是稍稍往下一讀，就發現：</p>
“筆者首先要跟大家明確一點，迦娜真實存在，她也的確是神。”</p>
“但神並不是萬能的。神隻是一種強大的魔法生物，與人類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p>
“哈？”莉娜又看不懂了。</p>
前麵還神神道道，怎麽後麵又把神寫成這樣？把神寫成了人，那還有人上當嗎？</p>
隻見李維接下來寫道：</p>
“迦娜授予筆者神恩，並非想借筆者之口宣傳其自身，而是想借此向世人播撒智慧，分享她的思想與理念。”</p>
“作為慈悲與平等的女神，萬千人民的守護者，她的魂靈在過去數千年裏，都始終在符文之地上空飄蕩。”</p>
“她觀察著人類曆史的發展與變遷，分析著社會的過去現在與未來。最終經過漫長的研究與思考，總結出了一套幫助我們認識世界、改造世界的思維工具。”</p>
“筆者在這裏，將其簡單地總結為迦娜思想，或者迦娜主義。”</p>
“在此，我將試以迦娜之思想，為大家簡單地梳理、分析祖安與皮爾特沃夫在過去7000年裏的曆史——”</p>
看到這兒，莉娜已然被勾起了深深的好奇。</p>
迦娜的思想？神不去忽悠信徒，都跑來當哲學老師了？這可真是新鮮玩意！</p>
她繼續往下翻閱。</p>
隻見李維後麵用非常捉人眼球，且任何人都能讀懂的平實文字，為他的文章寫了一個醒目的標題：</p>
《祖安，從何而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