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迦娜在進步
LOL：迦娜女神的召喚師 作者：河流之汪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李維和巴庫回頭一望，才驚訝發現：</p>
這個正怒氣衝衝罵著祖安話的中年男人，竟然就是那位平日裏西裝革履、文質彬彬的工廠老板。</p>
“埃、埃爾文先生，您...您怎麽來了？”巴庫直接就被嚇傻了：“我...我們剛剛...就是、是在開玩笑...”</p>
</p>
“玩笑？”今天的埃爾文先生全然不講風度：“告訴你們——你們要是再敢在背後開我女兒的玩笑，我就馬上讓執法官把你們趕回祖安！”</p>
巴庫戰戰兢兢地閉上了嘴巴。</p>
李維也很是尷尬。</p>
“李維！”埃爾文沒好氣地喊了他一聲。</p>
“對不起，埃爾文先生...”</p>
“夠了，我懶得聽你廢話。”埃爾文先生氣哼哼地說道：“臭小子，你倒是還有心情在這開下三濫的玩笑...可我這次是專門過來找你的，你知道嗎？”</p>
李維心裏一沉。</p>
他一個小小的學徒工，讓老板親自來找？這恐怕是有什麽壞事要發生了。</p>
果然，隻聽埃爾文老板不悅問道：“李維，你是不是在外麵借高利貸了？”</p>
“我...”李維臉色更不好看了。</p>
假如問一個祖安人，他在皮城遇到的最壞的人是誰：</p>
A.皮城企業主 B.皮城房東 C.皮城執法官</p>
他們會選什麽？</p>
答桉是D，祖安人。</p>
在皮城對祖安學徒工們最壞的，就是他們的祖安老鄉。</p>
這些壞蛋在皮城拉幫結夥搞黑社會，但卻根本不敢欺負皮城人，更不敢在皮城執法官麵前跳腳。</p>
他們就隻盯著祖安在皮城的學徒工們欺負，狠狠壓榨自己的老鄉。</p>
如果說皮城的大商人都是吸血鬼，那這些祖安黑幫就是榨汁機——吸血鬼吸完了血，他們還要過來把人體內剩下的最後一絲油水，也給他榨幹淨了不可。</p>
而李維就很不幸地，跟這幫混蛋扯上了關係。</p>
之前為了給妹妹治病，他向一個祖安黑幫借了高利貸。這筆高利貸利滾利下來，早已是一個遠遠比房租更讓人絕望的數字。</p>
“鐵拳幫的那夥混混，白天甚至都直接找到廠裏來了——他們可是點名道姓地過來找你討債的！”</p>
“李維，我勸你把自己的事處理好，否則耽誤了廠裏的生產...”</p>
“我也不會再留著你了。”</p>
“我...明白。”李維歎了口氣。</p>
他知道埃爾文老板不會怕那些黑幫，但肯定也不想得罪他們。</p>
至少，沒必要為了一個小小的學徒工得罪人家。</p>
“明白就好。”</p>
“你自求多福吧。”</p>
埃爾文最後甩下一句話，轉身就要離開。</p>
巴庫，還有圍觀的其他工友們，也都紛紛向李維投來同情的目光。</p>
所有人都意識到，李維恐怕要滾蛋了。</p>
“等等，埃爾文先生...”李維突然站起來，叫住了他的老板。</p>
“你還有事？”</p>
“埃爾文先生。”李維斟酌著語氣：“我能從您這預支下個月的薪水嗎？您知道的，我現在的情況...”</p>
他現在都不用裝慘，就已經很慘了。</p>
工友們也紛紛看著，露出了兔死狐悲的神色。</p>
“開什麽玩笑？”可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埃爾文冷冷地拒絕了他：“李維，你還好意思找我提前拿薪水？你上個月焊壞了幾塊板子，浪費了多少秘銀，你自己也清楚吧？”</p>
“我沒把你這兩個月的工資扣光讓你賠錢，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p>
“可你竟然還想要預支下個月的？”</p>
“你怎麽不直接來搶呢！”</p>
李維根本說不出話。</p>
原主印象裏那個麵冷心熱的好老板，這時似乎就隻剩下冷了。</p>
可他又能怎麽辦呢？明天房東就要帶著執法官來趕人了，拿不出錢就得滾回祖安。</p>
“埃爾文先生...”李維還想再爭取爭取。</p>
“夠了！”埃爾文老板隻是不耐地打斷了他：“別在我麵前裝可憐。”</p>
說著，他還惡狠狠地瞪向那些圍觀的工人：</p>
“你們都愣著做什麽？現在可還是上班時間！”</p>
工人們慌忙埋頭開始工作，連看都不敢再看。</p>
隨後埃爾文再度看向李維：“李維，你不想幹就別幹，別在這兒影響生產——”</p>
“今天的工資扣一半，給我出去罰站！”</p>
說著，都不待李維反應。</p>
那一直跟在老板身後的兩個工廠保安，就很有眼力見地走上前去，像拎小雞一樣把李維從工位上叉了起來，直接給一路叉出了車間。</p>
“嘶...”工人們全都被嚇到了。</p>
就連他最好的朋友巴庫，也縮著頭不敢說話。</p>
於是，就這樣，李維被粗暴地趕出了車間，還被人摁在了車間外麵罰站。</p>
他那件破工裝很薄。夜風裹挾著港口的濕氣，一吹就直打哆嗦。</p>
“我M的！”</p>
李維忍不住罵起祖安話。</p>
原主還是太天真了。什麽麵冷心熱，這特麽就是心熱？</p>
看來這埃爾文就是那種“帶善人”款的老板，平時不吝嗇給員工點兒小恩小惠，把員工說成自己的兄弟家人。可一旦真出事了，員工沒利用價值了...他們又會像丟廁紙一樣把員工甩開。</p>
“那幫該死的流氓，竟然討債都討到廠裏來了。”</p>
“現在埃爾文老板明擺著是怕惹麻煩，想把我直接給‘畢業’了。他又哪會做虧本生意，給我預支下個月的薪水？”</p>
李維無奈地在心中慨歎。</p>
可就在他罵得正歡的時候，他身後卻又響起一陣漸漸靠近的腳步——</p>
回頭一看，來人竟然就是埃爾文先生！</p>
他巡視完車間，就一個人找過來了。</p>
“老板？”李維有些訝異：“你特麽...咳咳，您怎麽過來了？”</p>
埃爾文沒說話，隻是冷著臉走過來，遞給他一隻小布袋。</p>
李維接到手上，才發覺這袋子有點分量。</p>
“這是？”</p>
“你下個月的薪水。”埃爾文回答。</p>
“您願意給我？”李維不解：“那您剛剛...”</p>
“剛剛裏麵人太多了。”</p>
“我是開工廠的，不是做慈善的，不能隨便什麽人過來賣慘就掏錢給他。”</p>
“至少，我不能在廠裏開這個頭...否則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家裏有困難就來找我要錢的話，我這廠就沒法管了。”</p>
說著，埃爾文還不滿地看了他一眼。</p>
李維先是一愣，然後才神色複雜地握緊了那隻錢袋：“謝謝您...埃爾文先生。”</p>
“我發誓，我不會把這件事往外說的。”</p>
“那就好。”埃爾文先生表情緩和了一些。</p>
他想了一想，又問：“這一個月的薪水，真的夠解決你的麻煩麽？”</p>
“夠應急的，剩下的我會再想辦法。”李維挺有自信：“您放心，我不會再過來打擾您了。”</p>
“嗬，你能想什麽辦法！”埃爾文卻是真情流露地教訓道：“高利貸這種東西，沾上就完蛋了。我說你怎麽會這麽蠢，敢信你那幫祖安老鄉？”</p>
“我也不信他們。但沒辦法，那時候我妹妹病了。”</p>
“你有個妹妹？”</p>
“嗯，她都18歲了。”</p>
“她也在這邊？”埃爾文竟跟他這麽一個小學徒工，耐心地拉起了家常。</p>
“是的，我帶她來的。”</p>
“學徒工？”</p>
“不，我妹妹是留學生。她正在皮城大學讀海克斯機械工程專業。”</p>
“你妹妹在皮城大學？”埃爾文微微一怔，然後就像回憶起什麽一樣，感慨地對李維說道：“不錯，你妹妹很有前途。”</p>
“祖安人就是得肯花力氣學習，學得比所有皮城人都更好、更認真，才有機會留在這裏。皮城終究是一個任何人都可以實現夢想的地方...隻要你肯堅持。”</p>
“嗯？”李維微微一愣。他好像隱隱聽出了什麽。</p>
“好好加油吧...”埃爾文最後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都會好起來的。”</p>
說完，這位老板終於轉身離開。</p>
埃爾文的背影漸漸遠去。</p>
突然，迦娜從李維的荷包裏探出腦袋。</p>
“他也是祖安人。”她感歎道。</p>
“你認識？”</p>
“嗯，二十多年前偶然見過。”迦娜一直在雙城活動，而女神從不忘事：“他那時還是一個學徒工，和你一樣，供著女朋友在大學讀書。”</p>
“為了讓他們的下一代未來能生在皮城，他們都很拚命。”</p>
“不過...二十多年不見，他有些變了。”</p>
“哪裏變了？”</p>
“以前的埃爾文是個好人。”</p>
“現在不也是麽？”李維覺得這老板已經很不錯了。他是個好人。</p>
“他還是好人沒錯。”迦娜卻隻是唏噓：</p>
“但他不純粹了...”</p>
“他明明同情祖安的學徒工們，但依舊隻肯給你們開隻夠勉強湖口的工資。哪怕是好心出手幫助工人，也要偷偷摸摸地避著別人。生怕讓自己的善舉壞了工廠的‘規矩’，讓他的良心耽誤他繼續掙更多的錢。”</p>
“就好像他人生的意義就隻剩下了讓錢變多，為此哪怕他心裏不願意，他也必須讓自己變得冰冷無情。”</p>
“等等...”突然，迦娜像是想到了什麽：“召喚師先生，這是不是就是你說的...”</p>
“人的異化？”</p>
“哎？”李維愣了一下，然後忍不住笑了：“你學得真是夠快的，迦娜。”</p>
這個正怒氣衝衝罵著祖安話的中年男人，竟然就是那位平日裏西裝革履、文質彬彬的工廠老板。</p>
“埃、埃爾文先生，您...您怎麽來了？”巴庫直接就被嚇傻了：“我...我們剛剛...就是、是在開玩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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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笑？”今天的埃爾文先生全然不講風度：“告訴你們——你們要是再敢在背後開我女兒的玩笑，我就馬上讓執法官把你們趕回祖安！”</p>
巴庫戰戰兢兢地閉上了嘴巴。</p>
李維也很是尷尬。</p>
“李維！”埃爾文沒好氣地喊了他一聲。</p>
“對不起，埃爾文先生...”</p>
“夠了，我懶得聽你廢話。”埃爾文先生氣哼哼地說道：“臭小子，你倒是還有心情在這開下三濫的玩笑...可我這次是專門過來找你的，你知道嗎？”</p>
李維心裏一沉。</p>
他一個小小的學徒工，讓老板親自來找？這恐怕是有什麽壞事要發生了。</p>
果然，隻聽埃爾文老板不悅問道：“李維，你是不是在外麵借高利貸了？”</p>
“我...”李維臉色更不好看了。</p>
假如問一個祖安人，他在皮城遇到的最壞的人是誰：</p>
A.皮城企業主 B.皮城房東 C.皮城執法官</p>
他們會選什麽？</p>
答桉是D，祖安人。</p>
在皮城對祖安學徒工們最壞的，就是他們的祖安老鄉。</p>
這些壞蛋在皮城拉幫結夥搞黑社會，但卻根本不敢欺負皮城人，更不敢在皮城執法官麵前跳腳。</p>
他們就隻盯著祖安在皮城的學徒工們欺負，狠狠壓榨自己的老鄉。</p>
如果說皮城的大商人都是吸血鬼，那這些祖安黑幫就是榨汁機——吸血鬼吸完了血，他們還要過來把人體內剩下的最後一絲油水，也給他榨幹淨了不可。</p>
而李維就很不幸地，跟這幫混蛋扯上了關係。</p>
之前為了給妹妹治病，他向一個祖安黑幫借了高利貸。這筆高利貸利滾利下來，早已是一個遠遠比房租更讓人絕望的數字。</p>
“鐵拳幫的那夥混混，白天甚至都直接找到廠裏來了——他們可是點名道姓地過來找你討債的！”</p>
“李維，我勸你把自己的事處理好，否則耽誤了廠裏的生產...”</p>
“我也不會再留著你了。”</p>
“我...明白。”李維歎了口氣。</p>
他知道埃爾文老板不會怕那些黑幫，但肯定也不想得罪他們。</p>
至少，沒必要為了一個小小的學徒工得罪人家。</p>
“明白就好。”</p>
“你自求多福吧。”</p>
埃爾文最後甩下一句話，轉身就要離開。</p>
巴庫，還有圍觀的其他工友們，也都紛紛向李維投來同情的目光。</p>
所有人都意識到，李維恐怕要滾蛋了。</p>
“等等，埃爾文先生...”李維突然站起來，叫住了他的老板。</p>
“你還有事？”</p>
“埃爾文先生。”李維斟酌著語氣：“我能從您這預支下個月的薪水嗎？您知道的，我現在的情況...”</p>
他現在都不用裝慘，就已經很慘了。</p>
工友們也紛紛看著，露出了兔死狐悲的神色。</p>
“開什麽玩笑？”可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埃爾文冷冷地拒絕了他：“李維，你還好意思找我提前拿薪水？你上個月焊壞了幾塊板子，浪費了多少秘銀，你自己也清楚吧？”</p>
“我沒把你這兩個月的工資扣光讓你賠錢，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p>
“可你竟然還想要預支下個月的？”</p>
“你怎麽不直接來搶呢！”</p>
李維根本說不出話。</p>
原主印象裏那個麵冷心熱的好老板，這時似乎就隻剩下冷了。</p>
可他又能怎麽辦呢？明天房東就要帶著執法官來趕人了，拿不出錢就得滾回祖安。</p>
“埃爾文先生...”李維還想再爭取爭取。</p>
“夠了！”埃爾文老板隻是不耐地打斷了他：“別在我麵前裝可憐。”</p>
說著，他還惡狠狠地瞪向那些圍觀的工人：</p>
“你們都愣著做什麽？現在可還是上班時間！”</p>
工人們慌忙埋頭開始工作，連看都不敢再看。</p>
隨後埃爾文再度看向李維：“李維，你不想幹就別幹，別在這兒影響生產——”</p>
“今天的工資扣一半，給我出去罰站！”</p>
說著，都不待李維反應。</p>
那一直跟在老板身後的兩個工廠保安，就很有眼力見地走上前去，像拎小雞一樣把李維從工位上叉了起來，直接給一路叉出了車間。</p>
“嘶...”工人們全都被嚇到了。</p>
就連他最好的朋友巴庫，也縮著頭不敢說話。</p>
於是，就這樣，李維被粗暴地趕出了車間，還被人摁在了車間外麵罰站。</p>
他那件破工裝很薄。夜風裹挾著港口的濕氣，一吹就直打哆嗦。</p>
“我M的！”</p>
李維忍不住罵起祖安話。</p>
原主還是太天真了。什麽麵冷心熱，這特麽就是心熱？</p>
看來這埃爾文就是那種“帶善人”款的老板，平時不吝嗇給員工點兒小恩小惠，把員工說成自己的兄弟家人。可一旦真出事了，員工沒利用價值了...他們又會像丟廁紙一樣把員工甩開。</p>
“那幫該死的流氓，竟然討債都討到廠裏來了。”</p>
“現在埃爾文老板明擺著是怕惹麻煩，想把我直接給‘畢業’了。他又哪會做虧本生意，給我預支下個月的薪水？”</p>
李維無奈地在心中慨歎。</p>
可就在他罵得正歡的時候，他身後卻又響起一陣漸漸靠近的腳步——</p>
回頭一看，來人竟然就是埃爾文先生！</p>
他巡視完車間，就一個人找過來了。</p>
“老板？”李維有些訝異：“你特麽...咳咳，您怎麽過來了？”</p>
埃爾文沒說話，隻是冷著臉走過來，遞給他一隻小布袋。</p>
李維接到手上，才發覺這袋子有點分量。</p>
“這是？”</p>
“你下個月的薪水。”埃爾文回答。</p>
“您願意給我？”李維不解：“那您剛剛...”</p>
“剛剛裏麵人太多了。”</p>
“我是開工廠的，不是做慈善的，不能隨便什麽人過來賣慘就掏錢給他。”</p>
“至少，我不能在廠裏開這個頭...否則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家裏有困難就來找我要錢的話，我這廠就沒法管了。”</p>
說著，埃爾文還不滿地看了他一眼。</p>
李維先是一愣，然後才神色複雜地握緊了那隻錢袋：“謝謝您...埃爾文先生。”</p>
“我發誓，我不會把這件事往外說的。”</p>
“那就好。”埃爾文先生表情緩和了一些。</p>
他想了一想，又問：“這一個月的薪水，真的夠解決你的麻煩麽？”</p>
“夠應急的，剩下的我會再想辦法。”李維挺有自信：“您放心，我不會再過來打擾您了。”</p>
“嗬，你能想什麽辦法！”埃爾文卻是真情流露地教訓道：“高利貸這種東西，沾上就完蛋了。我說你怎麽會這麽蠢，敢信你那幫祖安老鄉？”</p>
“我也不信他們。但沒辦法，那時候我妹妹病了。”</p>
“你有個妹妹？”</p>
“嗯，她都18歲了。”</p>
“她也在這邊？”埃爾文竟跟他這麽一個小學徒工，耐心地拉起了家常。</p>
“是的，我帶她來的。”</p>
“學徒工？”</p>
“不，我妹妹是留學生。她正在皮城大學讀海克斯機械工程專業。”</p>
“你妹妹在皮城大學？”埃爾文微微一怔，然後就像回憶起什麽一樣，感慨地對李維說道：“不錯，你妹妹很有前途。”</p>
“祖安人就是得肯花力氣學習，學得比所有皮城人都更好、更認真，才有機會留在這裏。皮城終究是一個任何人都可以實現夢想的地方...隻要你肯堅持。”</p>
“嗯？”李維微微一愣。他好像隱隱聽出了什麽。</p>
“好好加油吧...”埃爾文最後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都會好起來的。”</p>
說完，這位老板終於轉身離開。</p>
埃爾文的背影漸漸遠去。</p>
突然，迦娜從李維的荷包裏探出腦袋。</p>
“他也是祖安人。”她感歎道。</p>
“你認識？”</p>
“嗯，二十多年前偶然見過。”迦娜一直在雙城活動，而女神從不忘事：“他那時還是一個學徒工，和你一樣，供著女朋友在大學讀書。”</p>
“為了讓他們的下一代未來能生在皮城，他們都很拚命。”</p>
“不過...二十多年不見，他有些變了。”</p>
“哪裏變了？”</p>
“以前的埃爾文是個好人。”</p>
“現在不也是麽？”李維覺得這老板已經很不錯了。他是個好人。</p>
“他還是好人沒錯。”迦娜卻隻是唏噓：</p>
“但他不純粹了...”</p>
“他明明同情祖安的學徒工們，但依舊隻肯給你們開隻夠勉強湖口的工資。哪怕是好心出手幫助工人，也要偷偷摸摸地避著別人。生怕讓自己的善舉壞了工廠的‘規矩’，讓他的良心耽誤他繼續掙更多的錢。”</p>
“就好像他人生的意義就隻剩下了讓錢變多，為此哪怕他心裏不願意，他也必須讓自己變得冰冷無情。”</p>
“等等...”突然，迦娜像是想到了什麽：“召喚師先生，這是不是就是你說的...”</p>
“人的異化？”</p>
“哎？”李維愣了一下，然後忍不住笑了：“你學得真是夠快的，迦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