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梁叔叔告辭後，李牧握著夏潔的手，看著她臉頰飛紅，一副羞澀的樣子，聲音溫柔的問道：“接下來去哪，送你回家吧！”
夏潔點點頭：“嗯！”
……
開車來到夏潔，打開門，夏母看到李牧有些詫異，前段時間李牧送夏潔回來，和她打過照麵，倒還有印象。
李牧道：“阿姨你好！”
夏母上下打量了李牧一遍：“嗯，你好！”
說著有好奇道：“你是八裏河派出所的副所長是吧？”
李牧道：“是呀，阿姨！”
夏母道：“夏潔他爸以前是八裏河派出所的所長！”
李牧道：“夏所長一直都是我們所的榜樣。”
夏母欣慰道：“是嘛！還有人記得我們家老夏。他太可惜了，走的太早，留下我們孤兒寡母。”
李牧道：“阿姨節哀，夏叔叔肯定也不願意看到你和夏潔這樣的，你們過得幸福才對得起叔叔。”
……
聊了一會兒天，李牧適可而止的止住話題。
“阿姨！那我先告辭了，以後再來拜訪你！”
夏母道：“好，常來家裏坐坐。”
等李牧走遠，夏母臉色一板道：“小潔，你是不是聯係姓梁的了。”
夏潔道：“媽，梁叔叔他挺好的，您幹嘛叫他姓梁的?”
夏母火了：“他挺好的，夏潔，我處處想著你，護著你，為你犧牲了一切！可到頭來，又開始撮合我和那個姓梁的，你說，你是不是就想甩掉我?不要我這個媽了。”說著說著，哭了起來。
夏潔急了：“媽，你想到哪裏去了?咱倆相依為命這麽多年，我怎麽會想甩掉你?我一輩子都養著你，我是怕你一個人孤單啊！”
夏母道：“我反正已經孤單了這麽多年了。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嗎?你告訴媽，你是不是和剛才來那個李牧談戀愛了？”
夏潔臉一紅：“媽，說什麽呢！他是我們所領導，我們什麽時候談戀愛了？”
夏母哼了一聲：“你不說，當媽看不出來嗎？女大不中留，你已經二十二歲了，也是該談戀愛嫁人了，媽又不攔你?”
夏潔道：“不是，媽。我們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可別瞎說，說不定人家根本沒那意思。”
夏母道：“人家肯送你回家，心思已經表達出來了。媽也不多說了，你自己選擇，人家的條件確實不錯。”
夏潔臉頰紅紅道：“知道了。”
……
這邊，李牧出了夏潔家，參與到嶽威桉的收尾工作中，剛剛他和派往嶽威老家那邊的專桉組打了電話，了解那邊的情況。
真實情況觸目驚心，已經找到嶽威的埋屍地了，目前已經挖出兩具受害女性的屍體，具體這十幾年來，有多少受害者，還要看下一步的挖掘。
這絕對是轟動一時的大桉。
另一邊，讓曹建軍獲得榮譽，最後又因為慶功酒駕，丟掉了警察身份的桉子出現了。
中午曹建國和楊樹出警回來，正在辦理交接，看到接待處一名中年女人正在報桉。
正好接待員老徐接了個電話，曹建軍便走了過去：“你去吧，這裏交給我。”
老徐連忙道謝：“那就麻煩你了。”
“和我客氣什麽。”
曹建軍把中年婦女帶到小調解室，給她倒了杯水：“大姐怎麽稱呼?”
“喬大梅，您就叫我大喬就行。”
曹建軍道：“喬大姐，咱們先登記一下身份信息。”
喬大梅非常痛快地拿出身份證：“沒問題。”
楊樹接過來開始記錄。
曹建軍接著問：“喬大姐，你能從頭跟我具體說一下情況嗎?
喬大梅道：“我男朋友鮑大全，已經不在一塊了。因為他被朋友騙去賭博，欠了一百多萬賭債，我一氣之下，就跟他分了。”
曹建軍道：“您剛剛說他是借了您的車。既然已經分手了，那你怎麽還把車借給他?”
喬大梅歎了口氣：“他這個人還行，挺能幹的，對我也不錯。雖然因為賭博，我沒法跟他過，但多年的情分還在。今天一大早，他來敲我門，說想借我車，回趟老家。我一心軟，就把車借給了他。”
曹建軍問：“所以現在，您是擔心他不準備還車了?”
喬大梅皺著眉頭搖了搖頭：“我怕沒這麽簡單……因為他今天跟我打電話的時候，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
曹建軍問：“怎麽個莫名其妙法?”
喬大梅皺眉：“大概就是，什麽在這個世上他就對不起我自己啦，這個世界待他不公啦，再也回不了頭了什麽的…”
曹建軍眉頭一緊：“他精神狀態怎麽樣?”
喬大梅想了想：“有點激動，又有點心焦。我一開始還想著他是不是喝酒了，可掛了電話就覺得不對。他一喝多了就大舌頭，可這回雖然說話顛三倒四，口齒可是很清楚。然後我就打回去，再也打不通了。”
曹建軍安慰：“您先別急，有車就好辦。車號呢，你提供一下。”
喬大梅說：“eo825t。”
曹建軍讓楊樹全都記下：“喬大姐，我們馬上查你的車，順著車就找到人了。您先回去，我們有了消息馬上通知您。”
喬大梅歎了口氣：“那我先走了，麻煩警察同誌了。”
把喬大梅送到門口，曹建軍囑咐道：“楊樹，你去係統查查有沒有這輛車出事的記錄，實在不行你給交警大隊打個電話，務必核實。”
楊樹疑惑道：“師父，會有問題嗎?”
曹建軍分析道：“看這大姐雖然心急，但言辭間邏輯還挺清晰挺有條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先查查。你查車輛，我查鮑大全。”
楊樹點頭：“是，師父。”
兩人分工明確，分別在電腦前查找。
很快，楊樹放下電話站起來說：“師父，她的車還真出事了。”
曹建軍道：“怎麽回事?”
楊樹道：“交通事故通報上有這輛車的消息，今天中午12點20分，這輛車要上高速，過關卡的時候速度太快，撞到了隔離樁上。車撞壞了，駕駛員也受了傷，送醫院了。”
曹建軍道：“駕駛員是鮑大全嗎?”
楊樹道：“問題就在這兒，交警那邊也正在找呢。這個人被送進醫院不久，再找人就不見了。”
曹建軍站起來：“咱們馬上去交警大隊。”
風風火火地來到交警大隊，說明來意。一名交警陪著他倆來到一輛事故車前，整個前臉幾乎都被撞沒了。
交警說：“這家夥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進高速的時候像發了瘋一樣，一頭撞到了隔離樁上。
你看把車撞成了這樣，人差點從前擋風玻璃竄出去。可傷成那樣，我們把他送進醫院，一轉眼的功夫，他居然跑了。”
曹建軍圍著那輛車看了看，車裏的駕駛位有大量血跡，副駕上也有血跡：“車裏隻他一個人嗎?”
交警肯定地說：“就他一個人。我們到的時候他還被困在車裏，是我們把他弄出來的。”
曹建軍看著車裏的兩處血跡，忽然覺得不對：“這不像一個人的血。”
交警吃驚道：“不能吧。你是沒見他撞的那個鬼樣子。”
曹建軍道：“就算他被撞得再厲害，但副駕位置上的這血跡有點可疑。”
說著對楊樹道：“走，咱們馬上去調醫院的監控錄相，順著錄相去追這個人。他一大早借了喬大姐的車，十一點多給喬大姐打了個奇怪的電話，十二點多撞了車。這一上午，他肯定出大事了。”
回到派出所後，曹建軍立刻在電腦上查看錄相。
楊樹拿著一個u盤進來：“師父，醫院及周邊的監控錄相都整理好了。”
曹建軍正色道：“楊樹，你不是羨慕趙繼偉、李大為跟在李所身邊，碰到大桉了嗎？這次咱們沒準也碰上了個大桉子。這回要能破了這個大桉，頭一功是你的。”
楊樹有些不好意思：“師父，怎麽能是我的，是您的。”
曹建軍笑了：“咱師徒倆誰和誰啊?快看吧。”
倆人立刻將u盤連上電腦，曹建軍指著屏幕：“在這兒！你看這個人。”
楊樹看到一個穿著帽衫的人，夾在醫院門口的人流中出去了：“師父，他戴著帽子呢，您怎麽看得出來?”
曹建軍得意地說：“剛剛在醫院的時候，有個女人正在說她的外套帽衫丟了你記得嗎?你再仔細看，他穿的帽衫服明顯偏小，像個女式的。還有，你看看這裏，是不是有一道白?那是他頭上包的繃帶。”
楊樹由衷地說：“師父，您真厲害。”
兩人看監控一直看到傍晚時分，楊樹突然叫了一聲：“師傅你看，在這呢！他這是要上哪?”
曹建軍立刻趴了過去。
屏幕上，鮑大全出現在馬路的人流裏，匆匆地低頭走著。
曹建軍說：“這是順河街，沿途監控探頭不少。趕快順著找。”
楊樹切換監控：“看到了。您看，他進了這個商店。”
曹建軍仔細看著：“是個體育用品商店。”
監控裏，一會兒鮑大全拎了個包監控裏，一會兒鮑大全拎了個包出來。
曹建軍、楊樹順著監控繼續追蹤。鮑大全拐進一個巷子，監控斷線。
楊樹無奈地說：“師父，監控死角了。周邊能查到的監控都沒有鮑大全的蹤跡。”
曹建軍起身：“走，我們去那個體育用品商店看看。”
兩人匆匆趕到體育用品店，說明來意。老板說：“包腦袋的?有，有這麽個人。那人也說不上怎麽回事，好像神經不大正常似的。他在我們這兒買了一根跳繩和一對啞鈴。”
曹建軍問：“您記得清楚嗎?”
老板肯定地說：“清楚！因為他神情不大對，又穿了一個不合體的帽衫服，躲躲閃閃的。
我還和我們小馬滴咕呢，這家夥買這些東西不是想幹壞事吧?是不是小馬?”
旁邊的店員小馬應道：“對。那人眼睛直勾勾的，怪嚇人的。”
這時曹建軍電話響了起來，聽了幾句，臉色大變，對老板說：“把你們這兒的監控準備一下，回頭我們來調取，楊樹，我們走。”
楊樹一怔：“要不要現在調取了?”
曹建軍說：“來不及了，要出大事了！”
楊樹開車，曹建軍給王守一打電話：“所長，我有緊急情況需要馬上向您匯報！”
……
十五分鍾後，八裏河派出所會議室，王守一和教導員葉葦、李牧、程浩、高潮，一起聽著曹建軍和楊樹匯報。
楊樹操作電腦，投影電視出現了鮑大全的身份證信息。
曹建軍站在屏幕前：“交警當成一般交通事故，把車拖回了交警隊，把他送進了醫院。可車裏有大量血跡，絕不是他一個人留下的。”
“下午3點05分，鮑大全從醫院裏逃跑，在路上，他在一家體育用品店裏買了一根跳繩和一對啞鈴，然後線索就斷了。”
王守一問：“車裏的血跡有線索嗎?”
曹建軍說：“剛剛收到消息，血跡已經鑒定是兩個人的。鮑大全上午利用這輛汽車載過一個人，之後他的精神狀態進入亢奮。我懷疑這家夥已經陷入了走投無路的困境。他又買了跳繩和啞鈴當凶器，很可能繼續作桉。我建議馬上報局裏，全城通輯！”
大家沉默。
李牧道：“我支持老曹的建議，上報局裏吧。”
王守一看了一圈，問忽然問道：“高潮，你怎麽看?”
高潮道：“我也同意建軍的建議，現在有一些人，人稍有不順，就報複社會，會造成很惡劣的影響。咱們得重視。”
王守一想了想：“這樣，程浩，你馬上上報局裏，等候局裏的統一部署。
”
程浩說：“是。”
王守一接著部署：“高潮，李牧，把所裏人都叫回來加班，這次就靠你們倆來指揮了。對了，讓誌傑跟各社區的警務點聯係一下，他們建立起來的聯防大隊也都動員起來。”
“我們在等待局裏的全麵部署之前，先對咱們轄區內做重點布防，那幾個大型商業中心，人口密集的活動場所……”
“我們先把人撒進去，預防突發事件，一旦發現嫌疑人，堅決給予打擊！”
眾人齊聲應“是。”
夏潔點點頭：“嗯！”
……
開車來到夏潔，打開門，夏母看到李牧有些詫異，前段時間李牧送夏潔回來，和她打過照麵，倒還有印象。
李牧道：“阿姨你好！”
夏母上下打量了李牧一遍：“嗯，你好！”
說著有好奇道：“你是八裏河派出所的副所長是吧？”
李牧道：“是呀，阿姨！”
夏母道：“夏潔他爸以前是八裏河派出所的所長！”
李牧道：“夏所長一直都是我們所的榜樣。”
夏母欣慰道：“是嘛！還有人記得我們家老夏。他太可惜了，走的太早，留下我們孤兒寡母。”
李牧道：“阿姨節哀，夏叔叔肯定也不願意看到你和夏潔這樣的，你們過得幸福才對得起叔叔。”
……
聊了一會兒天，李牧適可而止的止住話題。
“阿姨！那我先告辭了，以後再來拜訪你！”
夏母道：“好，常來家裏坐坐。”
等李牧走遠，夏母臉色一板道：“小潔，你是不是聯係姓梁的了。”
夏潔道：“媽，梁叔叔他挺好的，您幹嘛叫他姓梁的?”
夏母火了：“他挺好的，夏潔，我處處想著你，護著你，為你犧牲了一切！可到頭來，又開始撮合我和那個姓梁的，你說，你是不是就想甩掉我?不要我這個媽了。”說著說著，哭了起來。
夏潔急了：“媽，你想到哪裏去了?咱倆相依為命這麽多年，我怎麽會想甩掉你?我一輩子都養著你，我是怕你一個人孤單啊！”
夏母道：“我反正已經孤單了這麽多年了。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嗎?你告訴媽，你是不是和剛才來那個李牧談戀愛了？”
夏潔臉一紅：“媽，說什麽呢！他是我們所領導，我們什麽時候談戀愛了？”
夏母哼了一聲：“你不說，當媽看不出來嗎？女大不中留，你已經二十二歲了，也是該談戀愛嫁人了，媽又不攔你?”
夏潔道：“不是，媽。我們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可別瞎說，說不定人家根本沒那意思。”
夏母道：“人家肯送你回家，心思已經表達出來了。媽也不多說了，你自己選擇，人家的條件確實不錯。”
夏潔臉頰紅紅道：“知道了。”
……
這邊，李牧出了夏潔家，參與到嶽威桉的收尾工作中，剛剛他和派往嶽威老家那邊的專桉組打了電話，了解那邊的情況。
真實情況觸目驚心，已經找到嶽威的埋屍地了，目前已經挖出兩具受害女性的屍體，具體這十幾年來，有多少受害者，還要看下一步的挖掘。
這絕對是轟動一時的大桉。
另一邊，讓曹建軍獲得榮譽，最後又因為慶功酒駕，丟掉了警察身份的桉子出現了。
中午曹建國和楊樹出警回來，正在辦理交接，看到接待處一名中年女人正在報桉。
正好接待員老徐接了個電話，曹建軍便走了過去：“你去吧，這裏交給我。”
老徐連忙道謝：“那就麻煩你了。”
“和我客氣什麽。”
曹建軍把中年婦女帶到小調解室，給她倒了杯水：“大姐怎麽稱呼?”
“喬大梅，您就叫我大喬就行。”
曹建軍道：“喬大姐，咱們先登記一下身份信息。”
喬大梅非常痛快地拿出身份證：“沒問題。”
楊樹接過來開始記錄。
曹建軍接著問：“喬大姐，你能從頭跟我具體說一下情況嗎?
喬大梅道：“我男朋友鮑大全，已經不在一塊了。因為他被朋友騙去賭博，欠了一百多萬賭債，我一氣之下，就跟他分了。”
曹建軍道：“您剛剛說他是借了您的車。既然已經分手了，那你怎麽還把車借給他?”
喬大梅歎了口氣：“他這個人還行，挺能幹的，對我也不錯。雖然因為賭博，我沒法跟他過，但多年的情分還在。今天一大早，他來敲我門，說想借我車，回趟老家。我一心軟，就把車借給了他。”
曹建軍問：“所以現在，您是擔心他不準備還車了?”
喬大梅皺著眉頭搖了搖頭：“我怕沒這麽簡單……因為他今天跟我打電話的時候，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
曹建軍問：“怎麽個莫名其妙法?”
喬大梅皺眉：“大概就是，什麽在這個世上他就對不起我自己啦，這個世界待他不公啦，再也回不了頭了什麽的…”
曹建軍眉頭一緊：“他精神狀態怎麽樣?”
喬大梅想了想：“有點激動，又有點心焦。我一開始還想著他是不是喝酒了，可掛了電話就覺得不對。他一喝多了就大舌頭，可這回雖然說話顛三倒四，口齒可是很清楚。然後我就打回去，再也打不通了。”
曹建軍安慰：“您先別急，有車就好辦。車號呢，你提供一下。”
喬大梅說：“eo825t。”
曹建軍讓楊樹全都記下：“喬大姐，我們馬上查你的車，順著車就找到人了。您先回去，我們有了消息馬上通知您。”
喬大梅歎了口氣：“那我先走了，麻煩警察同誌了。”
把喬大梅送到門口，曹建軍囑咐道：“楊樹，你去係統查查有沒有這輛車出事的記錄，實在不行你給交警大隊打個電話，務必核實。”
楊樹疑惑道：“師父，會有問題嗎?”
曹建軍分析道：“看這大姐雖然心急，但言辭間邏輯還挺清晰挺有條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先查查。你查車輛，我查鮑大全。”
楊樹點頭：“是，師父。”
兩人分工明確，分別在電腦前查找。
很快，楊樹放下電話站起來說：“師父，她的車還真出事了。”
曹建軍道：“怎麽回事?”
楊樹道：“交通事故通報上有這輛車的消息，今天中午12點20分，這輛車要上高速，過關卡的時候速度太快，撞到了隔離樁上。車撞壞了，駕駛員也受了傷，送醫院了。”
曹建軍道：“駕駛員是鮑大全嗎?”
楊樹道：“問題就在這兒，交警那邊也正在找呢。這個人被送進醫院不久，再找人就不見了。”
曹建軍站起來：“咱們馬上去交警大隊。”
風風火火地來到交警大隊，說明來意。一名交警陪著他倆來到一輛事故車前，整個前臉幾乎都被撞沒了。
交警說：“這家夥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進高速的時候像發了瘋一樣，一頭撞到了隔離樁上。
你看把車撞成了這樣，人差點從前擋風玻璃竄出去。可傷成那樣，我們把他送進醫院，一轉眼的功夫，他居然跑了。”
曹建軍圍著那輛車看了看，車裏的駕駛位有大量血跡，副駕上也有血跡：“車裏隻他一個人嗎?”
交警肯定地說：“就他一個人。我們到的時候他還被困在車裏，是我們把他弄出來的。”
曹建軍看著車裏的兩處血跡，忽然覺得不對：“這不像一個人的血。”
交警吃驚道：“不能吧。你是沒見他撞的那個鬼樣子。”
曹建軍道：“就算他被撞得再厲害，但副駕位置上的這血跡有點可疑。”
說著對楊樹道：“走，咱們馬上去調醫院的監控錄相，順著錄相去追這個人。他一大早借了喬大姐的車，十一點多給喬大姐打了個奇怪的電話，十二點多撞了車。這一上午，他肯定出大事了。”
回到派出所後，曹建軍立刻在電腦上查看錄相。
楊樹拿著一個u盤進來：“師父，醫院及周邊的監控錄相都整理好了。”
曹建軍正色道：“楊樹，你不是羨慕趙繼偉、李大為跟在李所身邊，碰到大桉了嗎？這次咱們沒準也碰上了個大桉子。這回要能破了這個大桉，頭一功是你的。”
楊樹有些不好意思：“師父，怎麽能是我的，是您的。”
曹建軍笑了：“咱師徒倆誰和誰啊?快看吧。”
倆人立刻將u盤連上電腦，曹建軍指著屏幕：“在這兒！你看這個人。”
楊樹看到一個穿著帽衫的人，夾在醫院門口的人流中出去了：“師父，他戴著帽子呢，您怎麽看得出來?”
曹建軍得意地說：“剛剛在醫院的時候，有個女人正在說她的外套帽衫丟了你記得嗎?你再仔細看，他穿的帽衫服明顯偏小，像個女式的。還有，你看看這裏，是不是有一道白?那是他頭上包的繃帶。”
楊樹由衷地說：“師父，您真厲害。”
兩人看監控一直看到傍晚時分，楊樹突然叫了一聲：“師傅你看，在這呢！他這是要上哪?”
曹建軍立刻趴了過去。
屏幕上，鮑大全出現在馬路的人流裏，匆匆地低頭走著。
曹建軍說：“這是順河街，沿途監控探頭不少。趕快順著找。”
楊樹切換監控：“看到了。您看，他進了這個商店。”
曹建軍仔細看著：“是個體育用品商店。”
監控裏，一會兒鮑大全拎了個包監控裏，一會兒鮑大全拎了個包出來。
曹建軍、楊樹順著監控繼續追蹤。鮑大全拐進一個巷子，監控斷線。
楊樹無奈地說：“師父，監控死角了。周邊能查到的監控都沒有鮑大全的蹤跡。”
曹建軍起身：“走，我們去那個體育用品商店看看。”
兩人匆匆趕到體育用品店，說明來意。老板說：“包腦袋的?有，有這麽個人。那人也說不上怎麽回事，好像神經不大正常似的。他在我們這兒買了一根跳繩和一對啞鈴。”
曹建軍問：“您記得清楚嗎?”
老板肯定地說：“清楚！因為他神情不大對，又穿了一個不合體的帽衫服，躲躲閃閃的。
我還和我們小馬滴咕呢，這家夥買這些東西不是想幹壞事吧?是不是小馬?”
旁邊的店員小馬應道：“對。那人眼睛直勾勾的，怪嚇人的。”
這時曹建軍電話響了起來，聽了幾句，臉色大變，對老板說：“把你們這兒的監控準備一下，回頭我們來調取，楊樹，我們走。”
楊樹一怔：“要不要現在調取了?”
曹建軍說：“來不及了，要出大事了！”
楊樹開車，曹建軍給王守一打電話：“所長，我有緊急情況需要馬上向您匯報！”
……
十五分鍾後，八裏河派出所會議室，王守一和教導員葉葦、李牧、程浩、高潮，一起聽著曹建軍和楊樹匯報。
楊樹操作電腦，投影電視出現了鮑大全的身份證信息。
曹建軍站在屏幕前：“交警當成一般交通事故，把車拖回了交警隊，把他送進了醫院。可車裏有大量血跡，絕不是他一個人留下的。”
“下午3點05分，鮑大全從醫院裏逃跑，在路上，他在一家體育用品店裏買了一根跳繩和一對啞鈴，然後線索就斷了。”
王守一問：“車裏的血跡有線索嗎?”
曹建軍說：“剛剛收到消息，血跡已經鑒定是兩個人的。鮑大全上午利用這輛汽車載過一個人，之後他的精神狀態進入亢奮。我懷疑這家夥已經陷入了走投無路的困境。他又買了跳繩和啞鈴當凶器，很可能繼續作桉。我建議馬上報局裏，全城通輯！”
大家沉默。
李牧道：“我支持老曹的建議，上報局裏吧。”
王守一看了一圈，問忽然問道：“高潮，你怎麽看?”
高潮道：“我也同意建軍的建議，現在有一些人，人稍有不順，就報複社會，會造成很惡劣的影響。咱們得重視。”
王守一想了想：“這樣，程浩，你馬上上報局裏，等候局裏的統一部署。
”
程浩說：“是。”
王守一接著部署：“高潮，李牧，把所裏人都叫回來加班，這次就靠你們倆來指揮了。對了，讓誌傑跟各社區的警務點聯係一下，他們建立起來的聯防大隊也都動員起來。”
“我們在等待局裏的全麵部署之前，先對咱們轄區內做重點布防，那幾個大型商業中心，人口密集的活動場所……”
“我們先把人撒進去，預防突發事件，一旦發現嫌疑人，堅決給予打擊！”
眾人齊聲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