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您畏懼死亡嗎（萬字大章求訂閱）
一個噴嚏毀滅一個魔法文明 作者：永遠十六歲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隨著斯內普與鄧布利多之間正式攤牌，兩人便開始圍繞救世主展開了一場關於影響力和主導權的爭奪。
哈利·波特幾乎每隔兩三天都至少會被鄧布利多叫去校長辦公室進行一次談話。
而斯內普則會利用旁敲側擊的方式得知談話內容，然後私下裏逐一進行反駁，確保自己的繼子不會再上當受騙。
在兩人的交鋒過程中，大量原本隱藏起來的秘密被公之於眾。
尤其是當得知自己額頭上那道閃電形狀的傷疤居然是伏地魔的魂器後，哈利整個人都陷入了震驚和惶恐之中，甚至一連做了好幾天的噩夢。
因為他在一年級的時候曾經直麵過伏地魔的殘魂，非常清楚那是一個怎樣邪惡、黑暗、扭曲和病態的家夥。
一想到自己與對方的靈魂碎片共存長達十多年之久，他就不有種不寒而栗的恐懼感。
每天早上起床洗臉刷牙，都會站在鏡子麵前盯著額頭上的傷疤看好幾分鍾。
不過在哈利·波特身上發生的最大變化，就是他開始變得跟赫敏一樣，瘋狂渴望學習各種各樣的魔法知識。
不僅在課堂上認真聽講，課餘時間也幾乎不是泡在圖書館，就是前往斯內普的辦公室向其請教關於咒語、魔藥等自己不理解的地方。
至於連最愛的魁地奇比賽都被拋之腦後，根本沒時間去參加訓練。
這一點引起了格蘭芬多球隊隊長奧利弗·伍德的強烈不滿。
但無論是去找自家學院長麥格教授告狀，還是威脅哈利要將其踢出球隊，後者都根本不為所動。
因為與傷疤內魂器所帶來的巨大威脅相比，所謂最受巫師們歡迎的體育運動根本不值一提。
很顯然，哈利之所以會如此瘋狂的汲取知識，就是為了能夠找到一種方法，把伏地魔的魂器從自己身體分離出來。
但這顯然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起碼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做到的事情，不然鄧布利多早就做了。
而瘋狂汲取知識的副作用就是他各門功課的成績開始飛速提升，性格也在外界刺激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儼然與同樣開竅的羅恩一起成為二年級中進步最快的學生。
不出意外的話，等這個學期結束之後，三人組將會徹底脫離原本的人生軌跡，走上另外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
所有這一切變化，都讓喜歡暗中掌控一切的阿不思·鄧布利多產生了強烈的危機感。
尤其是當他得知，最信任的副校長米勒娃·麥格借助魔法水銀的力量複活了自己的弟弟和戀人之後，仿佛感覺遭到了整個世界的背叛。
畢竟斯內普就是因為複活了莉莉，導致兩人最終在如何對待哈利·波特時產生了激烈的對立跟衝突。
看著窗外學生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嬉戲打鬧的畫麵，這位當代最偉大的巫師不由得微微歎了口氣，用略帶苦澀的聲音感慨道：“我還真是老了呢，居然會對未來可能發生的變化感到恐懼。”
“不，讓你感到恐懼的並不是未來，而是超出自己掌控的未知。
承認吧，阿不思，你一直都是個掌控欲望非常強的人。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你一直小心翼翼避免去觸碰權力，生怕自己會迷失在其中成為另外一個我。
因為從本質上來說，我們都是一類人。
隻不過我選擇釋放了自己的天性，而你卻選擇了隱藏它。”
格林德沃的幻影突然憑空出現在旁邊，毫不客氣拆穿了老情人的虛偽。
“所以你覺得我在對待哈利這件事情上做錯了？”鄧布利多頭也不回的問。
格林德沃嗤笑著回應道：“何止是在這件事情上！你最近所做的一切，都站在了整個魔法界的對立麵。如果這種情況繼續發展下去，或許你最終會落得跟我一樣的下場。”
瞬間！
鄧布利多陷入了沉默。
他明白，對方這並不是在危言聳聽，而是真的有可能會發生。
畢竟最開始的時候，蓋勒特·格林德沃也曾經靠著演講獲得了成千上萬巫師的支持，並且形成了浩大的聲浪，以至於連國際巫師聯合會都不得不對此做出回應。
如果不是自己當初那個冒險的計劃最終成功，說不定現如今的世界就會是另外一幅樣子。
在這個過程中，那些原本狂熱支持格林德沃的民眾在極短時間內就徹底改變了自己的態度，甚至還給其貼上了著名“黑巫師”標簽。
要知道在此之前，他可是被譽為能夠為魔法界帶來變革的偉人，其聲望跟影響力與現如今的鄧布利多分毫不差。
眼見老情人已經理解了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格林德沃這才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既然你已經知道自己已經老了，那就應該放手去把未來交給年輕人。尤其是索斯，必然會成長為一個遠超你我的偉大巫師。有他在，區區伏地魔又算了什麽。”
“正因為如此我才會感到不安。因為在這個時代，沒有任何一個巫師能夠與索斯相提並論。一旦他走上錯誤的道路，必然會把整個魔法界都帶入可怕的深淵。”
鄧布利多語氣中透露出強烈的擔憂。
在他看來，左思的成長速度太過驚人，而且擁有難以置信的強烈自我意識，根本不會受到任何外界因素的影響。
這也就意味著，一旦左思決定做某件事情，哪怕是目前與其關係最親密的赫敏都無法阻止。
“所以我才會說你的掌控欲太強了。未來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清楚呢？更何況就算你全力以赴，又能夠壓製索斯多久？一年、兩年、三年？我敢保證，照這個速度下去明年他就可能會取代你現在的位置。”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格林德沃眼神和表情明顯帶著一絲嘲弄。
因為在幾十年前選擇認輸退出的時候，他就已經徹底放下了一切。
但鄧布利多不同！
後者既然背棄了當初發下要改變魔法界現狀的誓言，那就要肩負起必須要承擔相應的義務，確保魔法界的和平與安寧。
這種沉重的責任感使其不可避免產生了一種自己就是救世主和最後希望的錯覺。
所以才會總想要把一切都安排妥當，打壓一切不可控的危險因素。
“那按照你的意思應該放任不管？
你知道第二顆魔法石的複活能力，給原本平靜的魔法界帶來了多麽巨大的衝擊跟震動嗎？
不管是英國還歐洲，亦或者大洋彼岸的美洲，為了爭奪這顆魔法石的使用權都開始暗潮湧動。
許多黑巫師甚至秘密聯合起來，想要發動一場襲擊將其搶走。
我敢用自己的胡子打賭，伏地魔現在一定躲在暗中伺機而動，打算借助這顆魔法石的力量完成複活。
可索斯呢？
直接把魔法石丟給魔法部那些無能腐敗的官員就不管了！
作為霍格沃茨的校長，我從不否認他的天賦和才能，但卻無法認同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
鄧布利多第一次公開表達了自己內心之中的不滿。
在這位老人看來，左思在處理亂七八糟發明時太過隨心所欲，甚至是完全不在乎。
不管是一年級時把尚處於研究階段的魔法卷軸交給哈利使用，還是隻要給錢就為其定製杖戒的行為，又或者任由福吉和一眾魔法部官僚利用第二顆魔法石，與那些有錢有勢的家族進行私下交易，都讓他感到非常不舒服。
但格林德沃卻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膀：“我怎麽覺得，你剛才所說的這些都是人性貪婪所引發的，跟索斯沒有太大的關係呢？
他隻是更專注於自己感興趣的研究，不想把寶貴的時間和精力浪費在那些無聊的扯皮方麵罷了。
如果你對他有意見，我倒是非常樂意從中間牽線搭橋，讓他轉入布斯巴頓或德姆斯特朗魔法學校。
相信尼可·勒梅一定會非常高興，讓母校接納這樣一位在煉金領域超越自己的天才。”
“你覺得我現在還有能力開除索斯？”
鄧布利多臉上浮現出自嘲的表情。
“實話跟你說吧，如果我現在敢動他，那麽霍格沃茨董事會和英國魔法部就會立刻聯手，將我從校長的位置上趕下去。畢竟在這些人眼中，索斯代表的才是未來，意味著巨大的利益跟好處。”
“哈哈哈哈！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格林德沃忍不住放聲大笑。
他突然覺得眼前這一幕簡直就是命運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自詡站在多數人利益一邊的鄧布利多，最後竟然會被自己這些年來一直保護的群體所背棄，實在是太諷刺了。
“你今天來該不會就是為了嘲笑我的吧？”鄧布利多轉過身質問道。
格林德沃止住笑聲輕輕搖了搖頭：“不，當然不是。我是來通知你，索斯已經抵達法國，正在訪問布斯巴頓魔法學校。不出意外的話，他這趟歐洲之行應該會抽空來拜訪我。”
“你想讓他繼承自己的理想？”
鄧布利多瞳孔驟然放大、收縮、再放大，渾身上下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此時此刻，他再也沒有半分平日裏那種和藹可親的慈祥，取而代之的是宛如出鞘利劍一樣的鋒芒畢露。
不用問也知道，此時此刻才是阿不思·鄧布利多最真實的一麵。
畢竟在年輕的時候，他可是比格林德沃更加激進的革命派。
看著這無比熟悉的眼神，格林德沃感覺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幾十年前兩人在戈德裏克山穀暢談理想、充滿激情的歲月，過了良久才開口回應道：“不，親愛的阿不思，你想多了。
我說過，索斯擁有常人所無法企及的強烈自我意識。
因此不管是你還是我，都無法對其施加任何影響力。
就算有一天他準備推翻保密法重塑這個世界，那也一定是出於他自己的念頭，而不是繼承我的理想。
至於我們之間的談話內容，稍後我會原原本本的告訴你。
一切都是為了更偉大的利益……”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格林德沃的魔法投影頓時消失在原地，就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鄧布利多則在原地站著大概五六分鍾，緊跟著低聲重複了一遍“為了更偉大的利益”，然後才轉身返回校長辦公室。
……
與此同時，遠在英吉利海峽對麵的歐洲大陸，左思正在比利牛斯山脈深處的布斯巴頓魔法學校內，參觀這裏優美的自然風光和特色魔法教育。
負責陪同的是校長——奧利姆·馬克西姆夫人，還有尼可·勒梅這位煉金大師。
與霍格沃茨一樣，布斯巴頓魔法學校也是一座典型的城堡式莊園。
不過與英國那糟糕的天氣，以及令人發指的陰冷環境相比，這裏顯然要令人感覺舒服得多。
無論是那一望無際的廣袤綠色草坪，還是遠處群山聳立的壯觀景色，都是那麽的美不勝收。
而且在草坪上，許多長著銀色鬃毛、眼睛火紅、體型跟大象相差無幾的神符馬，成群結隊自由自在的奔跑，為這幅畫卷增添了勃勃生機。
如果單從占地麵積來說，布斯巴頓魔法學校幾乎是霍格沃茨的六倍還有富餘。
因為在幾百年前，這裏出了一個全世界最偉大的煉金術士——尼可·勒梅。
後者為了回報學校對自己的培養，在漫長的生命中一直不停的進行大筆捐贈。使得布斯巴頓魔法學校輕鬆兼並了周圍大片的土地。
“你對我們這裏的第一印象如何？”馬克西姆夫人麵帶微笑的詢問道。
盡管她是一個身高足有三米的混血巨人，可無論是動作還是語氣都透露出一種難以用語言形容的優雅。
左思直截了當的回答道：“相當不錯。如果非要讓我在霍格沃茨和布斯巴頓選一個地方長期定居，我會毫不猶豫選擇後者。因為英倫三島的天氣實在是太糟糕了，尤其是進入十月份以後，稍有不慎被雨淋到就會感冒。”
“嗬嗬，英國冬天的氣候的確讓人有些不敢恭維。”
馬克西姆夫人聽到這番話，立刻不由自主的翹起了嘴角。
盡管左思憑借“高情商”成功避免了霍格沃茨與布斯巴頓之間的直接比較，但能在適宜居住方麵贏過最大的競爭對手一籌，對她來說也是一種勝利。
事實上，歐洲三大魔法學院之間明裏暗裏的較量就從未停止過。
其中延續了長達七百年的“三強爭霸賽”就是最好的證明。
什麽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統統都是用來騙人的。
否則也不會立下如此嚴格的魔法契約，同時還有那麽多參賽者死在各種各樣的危險比賽過程中。
簡單來說，三強爭霸賽就是霍格沃茨、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三所魔法學校為了證明自身實力而進行的對外展示。
誰能贏得最終的勝利，誰就能暫時坐上歐洲最好魔法學校的寶座。
活了好幾個世紀的尼可·勒梅顯然非常清楚這位校長在想些什麽，立刻用略帶無奈的語氣打斷道：“還是談點正事吧。我把索斯帶過來是為了進行魔法交流，而不是談論英國的天氣。”
“啊！不好意思，大師，您不提醒我都忘了。”馬克西姆夫人趕忙屈膝道歉。
作為目前存活時間最長、知名度和影響力最高的校友，尼可·勒梅的話她可不敢當成耳旁風。
畢竟這位老人除了擁有響亮的名號，同時還是布斯巴頓魔法學校最大的“金主爸爸”，那座聳立在校園內的巨大魔法雕像就是最好的證明。
要知道在霍格沃茨，哪怕是被譽為當代最偉大巫師的鄧布利多，都沒能獲得這樣的待遇。
“算了。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魔法部說要來的官員怎麽一個都沒到？他們不是說要來親自見見索斯嗎？”尼可·勒梅皺起眉頭問道。
馬克西姆夫人苦笑著回答：“您難道沒聽說嗎？最近關押犯人的監獄那邊出了問題。有一個黑巫師擊敗守衛闖進去，一口氣帶走了十三個犯下累累罪行被判處終身監禁的罪人。眼下魔法部正忙著追捕逃犯，哪裏還有功夫去管其他事情。”
“什麽？有黑巫師襲擊了監獄？這世道還真是越來越亂了呢。”尼可·勒梅明顯吃了一驚。
不過他並不知道的是，這個傳聞中窮凶極惡的黑巫師，眼下就站在自己身邊。
沒錯！
襲擊監獄是左思幹的，而那些重刑犯都是為年輕時代伏地魔複活準備的祭品。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劫獄之後法國魔法部這邊反應居然那麽大，連續追蹤了好幾天都沒有半點放鬆的意思。
“誰說不是呢。最近一段時間，歐洲魔法界已經連續發生了好幾起惡性案件，據說最終矛頭都指向了第二顆魔法石的複活能力。目前黑市上，有人開價一百萬金加隆，隻為要一份足夠讓死者複活的魔法水銀。”
說這番話的時候，馬克西姆夫人還不忘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身邊的左思。
在她看來，左思製造的第二顆魔法石，可比尼可·勒梅製造的第一顆魔法石珍貴多了。
別的不說，光是能死而複生這一項，就能讓無數巫師為之瘋狂。
尼可·勒梅冷笑著諷刺道：“一百萬金加隆？看來這是某些家族快要已經按耐不住了呢。當年我製作出第一顆魔法石的時候，他們也曾經聯手想要將其奪走。不過這一次，他們麵對的可不僅僅隻有英國魔法部，還有包括鄧布利多在內的整個英國魔法界。”
“聽起來好像很有趣？”左思摸著下巴露出玩味的表情。
毫無疑問，作為遍布全球的魔法世界，顯然不可能像原著中描繪的那麽簡單，隻有一個伏地魔和他手下那些精神不太正常的家夥搞事情。
剛好相反！
那些存在了數百年乃至數千年前的古老魔法世家，才是一個個紮根於社會各個層麵的龐然大物。
尤其是歐洲大陸這邊，許多古老的家族都可以追溯到數千年前的古希臘城邦時代、亞曆山大征服時期、古羅馬共和時代等等，底蘊根本不是英倫三島上那些“暴發戶”能夠比擬的。
當前英國魔法界擁有巨大的影響力的馬爾福家族，其實隻不過是公元一千年出頭，跟隨征服者威廉一起進入英格蘭的普通巫師家族之一。
所以相比起英國魔法界，歐洲大陸這邊才是真正被那些古老的家族所把持、操控。
他們甚至通過聯姻把根基深深的紮進社會層麵，無論是混血巫師還是麻瓜出身的巫師，向上追溯都會發現自己是大家族某個失聯成員的後代。
“有趣？相信我，如果這些家夥決定對你動手的話就沒那麽有趣了。小心點，索斯，他們已經盯上了你了。”尼可·勒梅鄭重其事的提醒道。
“無所謂。隻要他們不怕死，那就盡管來吧。”
左思翹起嘴角露出危險的笑容，同時擺弄著手裏那根特製的魔杖。
“年輕真好！”
意識到眼前的年輕人肯定提前做好了準備，尼可·勒梅便不再多說廢話，僅僅是感慨了一句，便示意馬克西姆夫人盡快安排一趟公開課。
他可不希望戰鬥的爆發地點是在布斯巴頓校園內部。
就這樣，左思在歐洲三大魔法學校之一的布斯巴頓度過了難忘的四天。
尤其是這裏女性學生的熱情與開放，為其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才短短四天功夫，他就收到了不下三十封情書、十次有預謀的“意外”相遇，以及大量的鮮花、禮物和充滿暗示性的小卡片。
真不愧是浪漫法國！
隻可惜，左思現在滿腦子都在思考這些紮根於歐洲大陸的古老巫師家族會對自己采取怎樣的行動，所以根本沒心思來一場美妙的邂逅。
等離開布斯巴頓之後，他的旅程立刻由明轉暗，直接從所有人的視線範圍內消失了。
趁著那些探子和眼線在瘋狂尋找的空檔，左思悄無聲息來到專門關押蓋勒特·格林德沃的監獄——紐蒙加德。
當然，這裏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能算是一座監獄，而是類似於自我囚禁。
畢竟當初這位在整個歐洲掀起革命浪潮的強大巫師，並不是真的被擊敗了，而是自己選擇認輸。
另外，像阿茲卡班那樣的普通監獄，也不可能關得住格林德沃。
看著這座聳立在山峰頂端的尖塔，還有入口上方那句名言“為了更偉大的利益”，左思直接將自己化作靈體穿過牆壁和天花板，輕而易舉騙過了守衛。
就在他準備直接進入最後房間的時候，突然發現有人在這裏施加了威力強勁的力場防護和靈體驅逐。
尤其是那些複雜的咒語，甚至可以直接解除一切變形、虛化等加持在身上的魔法效果。
不用問也知道，這些咒語全部都是由鄧布利多本人親自施展並加持的。
除了校長大人之外，估計也隻有伏地魔或者格林德沃本人能夠做到這一點。
其中不少古老的咒語，早就因為學習起來太過困難且危險，慢慢被越來越簡單化的新咒語所替代。
但簡單的代價就是漏洞百出，非常容易被破解。
這也是為何古代咒語往往比現代咒語威力更強的原因。
作為一個對於魔法知識有著異常興趣的旅法師，左思當然不可能放過這種學習的機會，立馬便開始了有條不紊的解咒工作。
每當成功解除一個咒語，就會把該咒語的結構記錄下來，打算帶回去找個機會深入研究，最終完成改良和轉化。
等拆除掉最後一個阻擋自己前進的防護咒，他這才隨手給了蹲在門口的看守一個昏睡咒，然後邁開步子推開正門走了進去。
由於光線比較暗淡的關係，隻能依稀看到一個略顯瘦弱身影站在房間中央。
盡管他已經非常老了，但是卻身姿卻依然挺拔，散發著一種舍我其誰的獨斷與專橫。
尤其是兩隻眼睛，在昏暗光線的襯托下就如同掛在天空的星辰，既明亮又透徹。
“你來了……我還以為你會更早一點呢。”
格林德沃主動開口打了聲招呼。
左思聳了聳肩膀回答道：“不好意思，我研究牢房外麵加持的那些防護和驅逐咒語有些入神，結果一不小心就忘卻了時間。哦，差點忘了，我還給您帶了一份禮物。”
說著，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足有餅幹箱子大小的紙質包裹。
格林德沃顯然並沒有預料到左思還會給自己帶禮物，下意識接過來拆開包裝，結果發現是一大盒的軟糖，立刻忍不住笑了：“哈哈哈哈！你很有趣！比我想象中還要有趣得多。順便提一句，這是阿不思最喜歡的禮物，而不是我。”
“我覺得鄧布利多教授喜歡的東西，你應該也應該喜歡才對。畢竟你們倆在某些地方是如此的相似。嚐嚐吧，味道很不錯的。”左思做了個請的手勢。
“你現在說話的語氣和神態，讓我想起了年輕時候的他。”
格林德沃一邊感歎，一邊拿起幾塊軟糖扔進嘴裏咀嚼，眼神中透露出對於過去美好時光的緬懷。
等嘴裏的軟糖下肚之後，他才把糖果包放在身後的桌子上，開始饒有興致上下打量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年輕人，足足過了一分鍾才開口說道：“你果然跟阿不思很像！尤其是那種不為外界所動的強烈自我意誌，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說吧，你大老遠跑過來見我究竟是為了什麽？”
“在表明來意之前，我想先提個小小問題。您畏懼死亡嗎？”左思鄭重其事的問道。
“不，不畏懼。對於像我這種年紀的人來說，死亡並不是一切的終結，而是另外一場新冒險的開始，早一點晚一點都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格林德沃語氣中帶著輕鬆跟愉悅。
其實在這方麵，從決定掀起推翻保密法革命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太好了。那能麻煩您幫我個小忙，去死幾次可以嗎？”左思麵帶微笑提出了要求。
死幾次？！
聽到這句話，饒是格林德沃見多識廣也當場愣在原地半天沒回過神來。
畢竟在大多數人的認知中，生命往往隻有一次，死了就徹底完蛋了。
但很快，他意識到左思已經掌握了死而複生的力量，所以這句話想要表達的意思應該是讓自己去探索死後的世界，然後再複活將看到的一切描述出來。
想明白這一點之後，這位與鄧布利多擁有相差無幾實力的強大巫師深吸了一口氣，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質問道：“你想要揭開死亡的奧秘？”
左思輕輕點了點頭：“沒錯。我對死亡後的世界非常感興趣。但考慮到大多數人對於死亡都非常恐懼，所以很難在死後集中精神觀察周圍的景象和細節。隻有像您和鄧布利多教授那樣，對於死亡完全沒有半點畏懼的人，才能協助我完成這項研究。”
“你可真是個瘋子！”
在確認了自己的猜測後，格林德沃眼神中第一次透露出強烈的忌憚。
他終於意識到，為什麽每當提起眼前年輕人的時候，自己的老情人永遠都會是一副警惕的模樣。
因為這種完全不在乎倫理道德隻想要最終結果的思維方式，實在是太過於危險且嚇人了。
尤其死亡這個領域，巫師們對它的了解微乎其微，正常來說應該先以最謹慎、溫和的手段去慢慢嚐試。
可左思倒好，上來就是直接拿人做實驗，而且還是喪心病狂的死亡實驗。
“瘋子？也許吧。如果您不反對的話，我們現在就開始如何？”
左思一邊說著，一邊從隨身攜帶的行李箱內掏出大量儀器和裝置，將原本就不是很大的房間擺放的滿滿當當。
其中有些一看就知道是科技設備，主要用來檢測腦電波，而更多的還是他親手打造的魔法設備。
看著這些奇形怪狀的儀器，格林德沃嘴角不經意的抽搐了一下，抬起頭問道：“如果我說不同意，你會怎麽做？”
“不同意？為什麽不同意？您不是說自己對於死亡沒有任何恐懼，早來一點、晚來一點都無所謂嗎？”
左思一邊說著，一邊把蘊含著少量靈能的頭箍戴在對方腦袋上。
從這熟練的動作不難看出，他壓根就沒打算給格林德沃拒絕自己的機會。
當然，格林德沃也沒有反抗或是拒絕的意思，任由這些儀器一個一個套在身上，用十分好奇的口吻問：“你打算用什麽方法殺了我？索命咒嗎？還是其他殺戮咒語？記得別弄得太血腥，不然的話清理起來會很麻煩。”
“放心，我保證殺戮過程會十分高效，既不會流血也沒有一絲痛苦。不過在開始之前，請麻煩在這份自願協議上簽個字。”
左思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掏出了一張密密麻麻寫滿蠅頭小字的羊皮紙卷軸。
要知道殺人在魔法界可是一級重罪，被發現的話百分之百要吃官司。
但如果當事人是自願參與某些危險魔法研究導致的意外，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是魔鬼嗎？”
掃了一眼契約上的內容之後，格林德沃整個人感覺都不好了。
因為那些引用的法律條款和判例，有超過半數以上他都從來沒有聽說過。
而且如果簽了這份協議，無論發生什麽事情後果都要自己承擔，跟對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左思笑著回應道：“不，我隻是喜歡提前把必要的準備做足而已。來吧，快簽字，然後我們的實驗就可以開始了。難道您就不好奇，死亡後的世界究竟是一副什麽樣子嗎？傳說中的死神是否真的存在？這一切馬上就會有答案了。”
“好吧，我簽字。”
老人顯然被說動了。
對於魔法界秘密他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如果能在生命的最後階段去開啟一段死後的冒險也不錯。
伴隨著蓋勒特·格林德沃這個名字出現在羊皮紙卷軸的最後一行的刹那，一道陰冷的負能量瞬間席卷了整個房間。
格林德沃甚至連反應都沒來得及反應，便失去意識當場死亡。
不用問也知道，左思並沒有使用索命咒，而是使用了七環魔法中的【死亡一指】。
因為索命咒是被各國魔法部禁止的不可饒恕咒，作為一個遵守法律（至少表麵上如此）的好學生，他怎麽可能知法犯法呢？
但如果換成【死亡一指】就不同了。
這個法術由於從未出現在這個世界，所以自然也不會出現在禁止名單上。
殺死了格林德沃之後，左思並沒有急著將其複活，而是拿出了一塊懷表開始計時。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他才對已經涼透的屍體進行了複活。
眨眼功夫，伴隨著劇烈的抽搐，格林德沃的靈魂便被強行從死後的世界拖回來。
當他睜開眼睛的刹那，周圍大量儀器便開始發出刺耳的鳴響。
尤其是腦電波，竟然比平時劇烈至少幾十倍以上。
“呼——呼——呼——”
一陣劇烈的喘息過後，老人終於掙紮著爬起來，眼睛裏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淡然，而是帶著那麽一絲絲的驚恐。
“你都看到了什麽？”左思輕聲詢問道。
“冰冷！絕望！混沌！黑暗！肉體死亡後靈魂會被一種強大的力量拖入另外一個世界，那裏什麽都沒有，數以萬計的靈魂就在虛無中漸漸遺忘一切。”格林德沃用充滿顫抖的聲音回答道。
“除此之外呢？還有什麽？”左思眼睛裏閃爍著強烈的好奇繼續追問。
格林德沃低著頭思索了片刻，小聲說道：“還……還有一個看不見底部的巨大深淵！所有遺忘了一切的空白靈魂最終都會掉落進去。”
“謝謝，這是非常寶貴的第一手資料。接下來，我將會把死亡的時間延長至一個小時，希望你能帶回更多有用的信息。”
說罷，左思完全沒有理會對方那抗拒的眼神，抬手就是又一發【死亡一指】。
結果格林德沃連拒絕都沒來得及說出，就又一次陷入了死亡。
很顯然，什麽“死亡是另外一場偉大冒險開始”都是自欺欺人的話。
這個世界死亡後的靈魂，根本沒有什麽冒險，也沒有所謂的偉大，隻有空洞跟虛無。
當然，在生與死發生轉化的時候，左思還注意到靈魂進入身體的刹那，大腦會產生非常強烈的電波。
如果能加以利用的話，說不定可以用在覺醒和強化心靈異能方麵。
就在他利用格林德沃這個絕佳的實驗體試圖搞清楚生與死奧秘的時候，遠在阿爾巴尼亞的森林深處，兩個伏地魔終於碰麵了。
確切地說，是年輕時代的黑魔王利用萬聖節假期偷偷跑出來，主動找上了另外一個自己。
眼下，兩人正站在一處地堡內注視著彼此。
大概半分鍾之後，年輕的伏地魔率先開口嘲諷道：“真是難看呢！想不到幾十年之後的我，居然會變成這幅可悲又可憐的樣子。”
“哼！還在借用別人身體的你，根本沒資格說這番話。”成年伏地魔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
由於兩人眼下都不算是真正複活，因此剛才那番話基本屬於是五十步笑百步。
當然，作為擁有強烈自我意識的人，兩個伏地魔見麵沒直接打起來就已經算是一個非常好的開始了。
至少他們倆都知道，對方需要自己的幫助。
短暫的沉默過後，年輕的伏地魔再次開口說道：“我遇到了一個強大且難纏的對手，需要你的幫助。”
“哦？你說的這個人該不會是索斯吧？”成年伏地魔咧開嘴露出了十分惡劣的笑容。
他親身體會過左思在戰鬥時所使用的咒語威力有多麽驚人。
尤其是索命咒威力居然遠在自己之上。
所以非常清楚年輕時代的自己根本不是對手，百分之百是吃了一個大虧。
“這麽說你在去年敗在他手上確有其事了？”
年輕的伏地魔也不是省油的燈，直接選擇相互傷害去揭另外一個自己的傷疤。
與剛才一樣，兩人的談話瞬間又僵住了。
最終還是成年伏地魔選擇後退了一步，用略帶陰沉的語氣回應道：“是的，我敗在了他的手上。不過不是實力的關係，而是我沒有複活隻能使用一個愚蠢仆人的身體，根本沒辦法發揮自己的全部力量。如果你能幫我偷到那顆魔法石，我複活之後就幫助你一起對付索斯。”
“我憑什麽相信你？如果你撕毀約定，複活之後先殺死我呢？”年輕時代的伏地魔提出質疑。
成年伏地魔麵無表情的說道：“我沒辦法給你任何保證。因為我們都明白，這個世界上隻能有一個伏地魔。但我可以給你五年的成長期，五年之後我們再通過一場戰鬥來決定誰留下。”
年輕的伏地魔對這個條件還算滿意，立馬點了點頭：“成交！現在，是時候來討論一下要怎麽從英國魔法部那裏搶走魔法石了。”
“關於這一點，我倒是有個不錯的計劃，那就是讓那些對死而複生力量充滿渴望的巫師家族和黑巫師們先替我們開路。”成年伏地魔臉上浮現出陰險的笑容。
“看來我們想到一塊去了。在來的路上，我已經跟一些黑巫師團體和巫師家族取得了聯係，正打算為他們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不過在動手之前，我得想辦法給你準備一具身體。”
“隻要魔力充足就好，其他的都無所謂……”
(本章完)
哈利·波特幾乎每隔兩三天都至少會被鄧布利多叫去校長辦公室進行一次談話。
而斯內普則會利用旁敲側擊的方式得知談話內容，然後私下裏逐一進行反駁，確保自己的繼子不會再上當受騙。
在兩人的交鋒過程中，大量原本隱藏起來的秘密被公之於眾。
尤其是當得知自己額頭上那道閃電形狀的傷疤居然是伏地魔的魂器後，哈利整個人都陷入了震驚和惶恐之中，甚至一連做了好幾天的噩夢。
因為他在一年級的時候曾經直麵過伏地魔的殘魂，非常清楚那是一個怎樣邪惡、黑暗、扭曲和病態的家夥。
一想到自己與對方的靈魂碎片共存長達十多年之久，他就不有種不寒而栗的恐懼感。
每天早上起床洗臉刷牙，都會站在鏡子麵前盯著額頭上的傷疤看好幾分鍾。
不過在哈利·波特身上發生的最大變化，就是他開始變得跟赫敏一樣，瘋狂渴望學習各種各樣的魔法知識。
不僅在課堂上認真聽講，課餘時間也幾乎不是泡在圖書館，就是前往斯內普的辦公室向其請教關於咒語、魔藥等自己不理解的地方。
至於連最愛的魁地奇比賽都被拋之腦後，根本沒時間去參加訓練。
這一點引起了格蘭芬多球隊隊長奧利弗·伍德的強烈不滿。
但無論是去找自家學院長麥格教授告狀，還是威脅哈利要將其踢出球隊，後者都根本不為所動。
因為與傷疤內魂器所帶來的巨大威脅相比，所謂最受巫師們歡迎的體育運動根本不值一提。
很顯然，哈利之所以會如此瘋狂的汲取知識，就是為了能夠找到一種方法，把伏地魔的魂器從自己身體分離出來。
但這顯然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起碼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做到的事情，不然鄧布利多早就做了。
而瘋狂汲取知識的副作用就是他各門功課的成績開始飛速提升，性格也在外界刺激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儼然與同樣開竅的羅恩一起成為二年級中進步最快的學生。
不出意外的話，等這個學期結束之後，三人組將會徹底脫離原本的人生軌跡，走上另外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
所有這一切變化，都讓喜歡暗中掌控一切的阿不思·鄧布利多產生了強烈的危機感。
尤其是當他得知，最信任的副校長米勒娃·麥格借助魔法水銀的力量複活了自己的弟弟和戀人之後，仿佛感覺遭到了整個世界的背叛。
畢竟斯內普就是因為複活了莉莉，導致兩人最終在如何對待哈利·波特時產生了激烈的對立跟衝突。
看著窗外學生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嬉戲打鬧的畫麵，這位當代最偉大的巫師不由得微微歎了口氣，用略帶苦澀的聲音感慨道：“我還真是老了呢，居然會對未來可能發生的變化感到恐懼。”
“不，讓你感到恐懼的並不是未來，而是超出自己掌控的未知。
承認吧，阿不思，你一直都是個掌控欲望非常強的人。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你一直小心翼翼避免去觸碰權力，生怕自己會迷失在其中成為另外一個我。
因為從本質上來說，我們都是一類人。
隻不過我選擇釋放了自己的天性，而你卻選擇了隱藏它。”
格林德沃的幻影突然憑空出現在旁邊，毫不客氣拆穿了老情人的虛偽。
“所以你覺得我在對待哈利這件事情上做錯了？”鄧布利多頭也不回的問。
格林德沃嗤笑著回應道：“何止是在這件事情上！你最近所做的一切，都站在了整個魔法界的對立麵。如果這種情況繼續發展下去，或許你最終會落得跟我一樣的下場。”
瞬間！
鄧布利多陷入了沉默。
他明白，對方這並不是在危言聳聽，而是真的有可能會發生。
畢竟最開始的時候，蓋勒特·格林德沃也曾經靠著演講獲得了成千上萬巫師的支持，並且形成了浩大的聲浪，以至於連國際巫師聯合會都不得不對此做出回應。
如果不是自己當初那個冒險的計劃最終成功，說不定現如今的世界就會是另外一幅樣子。
在這個過程中，那些原本狂熱支持格林德沃的民眾在極短時間內就徹底改變了自己的態度，甚至還給其貼上了著名“黑巫師”標簽。
要知道在此之前，他可是被譽為能夠為魔法界帶來變革的偉人，其聲望跟影響力與現如今的鄧布利多分毫不差。
眼見老情人已經理解了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格林德沃這才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既然你已經知道自己已經老了，那就應該放手去把未來交給年輕人。尤其是索斯，必然會成長為一個遠超你我的偉大巫師。有他在，區區伏地魔又算了什麽。”
“正因為如此我才會感到不安。因為在這個時代，沒有任何一個巫師能夠與索斯相提並論。一旦他走上錯誤的道路，必然會把整個魔法界都帶入可怕的深淵。”
鄧布利多語氣中透露出強烈的擔憂。
在他看來，左思的成長速度太過驚人，而且擁有難以置信的強烈自我意識，根本不會受到任何外界因素的影響。
這也就意味著，一旦左思決定做某件事情，哪怕是目前與其關係最親密的赫敏都無法阻止。
“所以我才會說你的掌控欲太強了。未來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清楚呢？更何況就算你全力以赴，又能夠壓製索斯多久？一年、兩年、三年？我敢保證，照這個速度下去明年他就可能會取代你現在的位置。”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格林德沃眼神和表情明顯帶著一絲嘲弄。
因為在幾十年前選擇認輸退出的時候，他就已經徹底放下了一切。
但鄧布利多不同！
後者既然背棄了當初發下要改變魔法界現狀的誓言，那就要肩負起必須要承擔相應的義務，確保魔法界的和平與安寧。
這種沉重的責任感使其不可避免產生了一種自己就是救世主和最後希望的錯覺。
所以才會總想要把一切都安排妥當，打壓一切不可控的危險因素。
“那按照你的意思應該放任不管？
你知道第二顆魔法石的複活能力，給原本平靜的魔法界帶來了多麽巨大的衝擊跟震動嗎？
不管是英國還歐洲，亦或者大洋彼岸的美洲，為了爭奪這顆魔法石的使用權都開始暗潮湧動。
許多黑巫師甚至秘密聯合起來，想要發動一場襲擊將其搶走。
我敢用自己的胡子打賭，伏地魔現在一定躲在暗中伺機而動，打算借助這顆魔法石的力量完成複活。
可索斯呢？
直接把魔法石丟給魔法部那些無能腐敗的官員就不管了！
作為霍格沃茨的校長，我從不否認他的天賦和才能，但卻無法認同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
鄧布利多第一次公開表達了自己內心之中的不滿。
在這位老人看來，左思在處理亂七八糟發明時太過隨心所欲，甚至是完全不在乎。
不管是一年級時把尚處於研究階段的魔法卷軸交給哈利使用，還是隻要給錢就為其定製杖戒的行為，又或者任由福吉和一眾魔法部官僚利用第二顆魔法石，與那些有錢有勢的家族進行私下交易，都讓他感到非常不舒服。
但格林德沃卻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膀：“我怎麽覺得，你剛才所說的這些都是人性貪婪所引發的，跟索斯沒有太大的關係呢？
他隻是更專注於自己感興趣的研究，不想把寶貴的時間和精力浪費在那些無聊的扯皮方麵罷了。
如果你對他有意見，我倒是非常樂意從中間牽線搭橋，讓他轉入布斯巴頓或德姆斯特朗魔法學校。
相信尼可·勒梅一定會非常高興，讓母校接納這樣一位在煉金領域超越自己的天才。”
“你覺得我現在還有能力開除索斯？”
鄧布利多臉上浮現出自嘲的表情。
“實話跟你說吧，如果我現在敢動他，那麽霍格沃茨董事會和英國魔法部就會立刻聯手，將我從校長的位置上趕下去。畢竟在這些人眼中，索斯代表的才是未來，意味著巨大的利益跟好處。”
“哈哈哈哈！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格林德沃忍不住放聲大笑。
他突然覺得眼前這一幕簡直就是命運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自詡站在多數人利益一邊的鄧布利多，最後竟然會被自己這些年來一直保護的群體所背棄，實在是太諷刺了。
“你今天來該不會就是為了嘲笑我的吧？”鄧布利多轉過身質問道。
格林德沃止住笑聲輕輕搖了搖頭：“不，當然不是。我是來通知你，索斯已經抵達法國，正在訪問布斯巴頓魔法學校。不出意外的話，他這趟歐洲之行應該會抽空來拜訪我。”
“你想讓他繼承自己的理想？”
鄧布利多瞳孔驟然放大、收縮、再放大，渾身上下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此時此刻，他再也沒有半分平日裏那種和藹可親的慈祥，取而代之的是宛如出鞘利劍一樣的鋒芒畢露。
不用問也知道，此時此刻才是阿不思·鄧布利多最真實的一麵。
畢竟在年輕的時候，他可是比格林德沃更加激進的革命派。
看著這無比熟悉的眼神，格林德沃感覺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幾十年前兩人在戈德裏克山穀暢談理想、充滿激情的歲月，過了良久才開口回應道：“不，親愛的阿不思，你想多了。
我說過，索斯擁有常人所無法企及的強烈自我意識。
因此不管是你還是我，都無法對其施加任何影響力。
就算有一天他準備推翻保密法重塑這個世界，那也一定是出於他自己的念頭，而不是繼承我的理想。
至於我們之間的談話內容，稍後我會原原本本的告訴你。
一切都是為了更偉大的利益……”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格林德沃的魔法投影頓時消失在原地，就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鄧布利多則在原地站著大概五六分鍾，緊跟著低聲重複了一遍“為了更偉大的利益”，然後才轉身返回校長辦公室。
……
與此同時，遠在英吉利海峽對麵的歐洲大陸，左思正在比利牛斯山脈深處的布斯巴頓魔法學校內，參觀這裏優美的自然風光和特色魔法教育。
負責陪同的是校長——奧利姆·馬克西姆夫人，還有尼可·勒梅這位煉金大師。
與霍格沃茨一樣，布斯巴頓魔法學校也是一座典型的城堡式莊園。
不過與英國那糟糕的天氣，以及令人發指的陰冷環境相比，這裏顯然要令人感覺舒服得多。
無論是那一望無際的廣袤綠色草坪，還是遠處群山聳立的壯觀景色，都是那麽的美不勝收。
而且在草坪上，許多長著銀色鬃毛、眼睛火紅、體型跟大象相差無幾的神符馬，成群結隊自由自在的奔跑，為這幅畫卷增添了勃勃生機。
如果單從占地麵積來說，布斯巴頓魔法學校幾乎是霍格沃茨的六倍還有富餘。
因為在幾百年前，這裏出了一個全世界最偉大的煉金術士——尼可·勒梅。
後者為了回報學校對自己的培養，在漫長的生命中一直不停的進行大筆捐贈。使得布斯巴頓魔法學校輕鬆兼並了周圍大片的土地。
“你對我們這裏的第一印象如何？”馬克西姆夫人麵帶微笑的詢問道。
盡管她是一個身高足有三米的混血巨人，可無論是動作還是語氣都透露出一種難以用語言形容的優雅。
左思直截了當的回答道：“相當不錯。如果非要讓我在霍格沃茨和布斯巴頓選一個地方長期定居，我會毫不猶豫選擇後者。因為英倫三島的天氣實在是太糟糕了，尤其是進入十月份以後，稍有不慎被雨淋到就會感冒。”
“嗬嗬，英國冬天的氣候的確讓人有些不敢恭維。”
馬克西姆夫人聽到這番話，立刻不由自主的翹起了嘴角。
盡管左思憑借“高情商”成功避免了霍格沃茨與布斯巴頓之間的直接比較，但能在適宜居住方麵贏過最大的競爭對手一籌，對她來說也是一種勝利。
事實上，歐洲三大魔法學院之間明裏暗裏的較量就從未停止過。
其中延續了長達七百年的“三強爭霸賽”就是最好的證明。
什麽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統統都是用來騙人的。
否則也不會立下如此嚴格的魔法契約，同時還有那麽多參賽者死在各種各樣的危險比賽過程中。
簡單來說，三強爭霸賽就是霍格沃茨、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三所魔法學校為了證明自身實力而進行的對外展示。
誰能贏得最終的勝利，誰就能暫時坐上歐洲最好魔法學校的寶座。
活了好幾個世紀的尼可·勒梅顯然非常清楚這位校長在想些什麽，立刻用略帶無奈的語氣打斷道：“還是談點正事吧。我把索斯帶過來是為了進行魔法交流，而不是談論英國的天氣。”
“啊！不好意思，大師，您不提醒我都忘了。”馬克西姆夫人趕忙屈膝道歉。
作為目前存活時間最長、知名度和影響力最高的校友，尼可·勒梅的話她可不敢當成耳旁風。
畢竟這位老人除了擁有響亮的名號，同時還是布斯巴頓魔法學校最大的“金主爸爸”，那座聳立在校園內的巨大魔法雕像就是最好的證明。
要知道在霍格沃茨，哪怕是被譽為當代最偉大巫師的鄧布利多，都沒能獲得這樣的待遇。
“算了。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魔法部說要來的官員怎麽一個都沒到？他們不是說要來親自見見索斯嗎？”尼可·勒梅皺起眉頭問道。
馬克西姆夫人苦笑著回答：“您難道沒聽說嗎？最近關押犯人的監獄那邊出了問題。有一個黑巫師擊敗守衛闖進去，一口氣帶走了十三個犯下累累罪行被判處終身監禁的罪人。眼下魔法部正忙著追捕逃犯，哪裏還有功夫去管其他事情。”
“什麽？有黑巫師襲擊了監獄？這世道還真是越來越亂了呢。”尼可·勒梅明顯吃了一驚。
不過他並不知道的是，這個傳聞中窮凶極惡的黑巫師，眼下就站在自己身邊。
沒錯！
襲擊監獄是左思幹的，而那些重刑犯都是為年輕時代伏地魔複活準備的祭品。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劫獄之後法國魔法部這邊反應居然那麽大，連續追蹤了好幾天都沒有半點放鬆的意思。
“誰說不是呢。最近一段時間，歐洲魔法界已經連續發生了好幾起惡性案件，據說最終矛頭都指向了第二顆魔法石的複活能力。目前黑市上，有人開價一百萬金加隆，隻為要一份足夠讓死者複活的魔法水銀。”
說這番話的時候，馬克西姆夫人還不忘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身邊的左思。
在她看來，左思製造的第二顆魔法石，可比尼可·勒梅製造的第一顆魔法石珍貴多了。
別的不說，光是能死而複生這一項，就能讓無數巫師為之瘋狂。
尼可·勒梅冷笑著諷刺道：“一百萬金加隆？看來這是某些家族快要已經按耐不住了呢。當年我製作出第一顆魔法石的時候，他們也曾經聯手想要將其奪走。不過這一次，他們麵對的可不僅僅隻有英國魔法部，還有包括鄧布利多在內的整個英國魔法界。”
“聽起來好像很有趣？”左思摸著下巴露出玩味的表情。
毫無疑問，作為遍布全球的魔法世界，顯然不可能像原著中描繪的那麽簡單，隻有一個伏地魔和他手下那些精神不太正常的家夥搞事情。
剛好相反！
那些存在了數百年乃至數千年前的古老魔法世家，才是一個個紮根於社會各個層麵的龐然大物。
尤其是歐洲大陸這邊，許多古老的家族都可以追溯到數千年前的古希臘城邦時代、亞曆山大征服時期、古羅馬共和時代等等，底蘊根本不是英倫三島上那些“暴發戶”能夠比擬的。
當前英國魔法界擁有巨大的影響力的馬爾福家族，其實隻不過是公元一千年出頭，跟隨征服者威廉一起進入英格蘭的普通巫師家族之一。
所以相比起英國魔法界，歐洲大陸這邊才是真正被那些古老的家族所把持、操控。
他們甚至通過聯姻把根基深深的紮進社會層麵，無論是混血巫師還是麻瓜出身的巫師，向上追溯都會發現自己是大家族某個失聯成員的後代。
“有趣？相信我，如果這些家夥決定對你動手的話就沒那麽有趣了。小心點，索斯，他們已經盯上了你了。”尼可·勒梅鄭重其事的提醒道。
“無所謂。隻要他們不怕死，那就盡管來吧。”
左思翹起嘴角露出危險的笑容，同時擺弄著手裏那根特製的魔杖。
“年輕真好！”
意識到眼前的年輕人肯定提前做好了準備，尼可·勒梅便不再多說廢話，僅僅是感慨了一句，便示意馬克西姆夫人盡快安排一趟公開課。
他可不希望戰鬥的爆發地點是在布斯巴頓校園內部。
就這樣，左思在歐洲三大魔法學校之一的布斯巴頓度過了難忘的四天。
尤其是這裏女性學生的熱情與開放，為其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才短短四天功夫，他就收到了不下三十封情書、十次有預謀的“意外”相遇，以及大量的鮮花、禮物和充滿暗示性的小卡片。
真不愧是浪漫法國！
隻可惜，左思現在滿腦子都在思考這些紮根於歐洲大陸的古老巫師家族會對自己采取怎樣的行動，所以根本沒心思來一場美妙的邂逅。
等離開布斯巴頓之後，他的旅程立刻由明轉暗，直接從所有人的視線範圍內消失了。
趁著那些探子和眼線在瘋狂尋找的空檔，左思悄無聲息來到專門關押蓋勒特·格林德沃的監獄——紐蒙加德。
當然，這裏嚴格意義上來說並不能算是一座監獄，而是類似於自我囚禁。
畢竟當初這位在整個歐洲掀起革命浪潮的強大巫師，並不是真的被擊敗了，而是自己選擇認輸。
另外，像阿茲卡班那樣的普通監獄，也不可能關得住格林德沃。
看著這座聳立在山峰頂端的尖塔，還有入口上方那句名言“為了更偉大的利益”，左思直接將自己化作靈體穿過牆壁和天花板，輕而易舉騙過了守衛。
就在他準備直接進入最後房間的時候，突然發現有人在這裏施加了威力強勁的力場防護和靈體驅逐。
尤其是那些複雜的咒語，甚至可以直接解除一切變形、虛化等加持在身上的魔法效果。
不用問也知道，這些咒語全部都是由鄧布利多本人親自施展並加持的。
除了校長大人之外，估計也隻有伏地魔或者格林德沃本人能夠做到這一點。
其中不少古老的咒語，早就因為學習起來太過困難且危險，慢慢被越來越簡單化的新咒語所替代。
但簡單的代價就是漏洞百出，非常容易被破解。
這也是為何古代咒語往往比現代咒語威力更強的原因。
作為一個對於魔法知識有著異常興趣的旅法師，左思當然不可能放過這種學習的機會，立馬便開始了有條不紊的解咒工作。
每當成功解除一個咒語，就會把該咒語的結構記錄下來，打算帶回去找個機會深入研究，最終完成改良和轉化。
等拆除掉最後一個阻擋自己前進的防護咒，他這才隨手給了蹲在門口的看守一個昏睡咒，然後邁開步子推開正門走了進去。
由於光線比較暗淡的關係，隻能依稀看到一個略顯瘦弱身影站在房間中央。
盡管他已經非常老了，但是卻身姿卻依然挺拔，散發著一種舍我其誰的獨斷與專橫。
尤其是兩隻眼睛，在昏暗光線的襯托下就如同掛在天空的星辰，既明亮又透徹。
“你來了……我還以為你會更早一點呢。”
格林德沃主動開口打了聲招呼。
左思聳了聳肩膀回答道：“不好意思，我研究牢房外麵加持的那些防護和驅逐咒語有些入神，結果一不小心就忘卻了時間。哦，差點忘了，我還給您帶了一份禮物。”
說著，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足有餅幹箱子大小的紙質包裹。
格林德沃顯然並沒有預料到左思還會給自己帶禮物，下意識接過來拆開包裝，結果發現是一大盒的軟糖，立刻忍不住笑了：“哈哈哈哈！你很有趣！比我想象中還要有趣得多。順便提一句，這是阿不思最喜歡的禮物，而不是我。”
“我覺得鄧布利多教授喜歡的東西，你應該也應該喜歡才對。畢竟你們倆在某些地方是如此的相似。嚐嚐吧，味道很不錯的。”左思做了個請的手勢。
“你現在說話的語氣和神態，讓我想起了年輕時候的他。”
格林德沃一邊感歎，一邊拿起幾塊軟糖扔進嘴裏咀嚼，眼神中透露出對於過去美好時光的緬懷。
等嘴裏的軟糖下肚之後，他才把糖果包放在身後的桌子上，開始饒有興致上下打量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年輕人，足足過了一分鍾才開口說道：“你果然跟阿不思很像！尤其是那種不為外界所動的強烈自我意誌，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說吧，你大老遠跑過來見我究竟是為了什麽？”
“在表明來意之前，我想先提個小小問題。您畏懼死亡嗎？”左思鄭重其事的問道。
“不，不畏懼。對於像我這種年紀的人來說，死亡並不是一切的終結，而是另外一場新冒險的開始，早一點晚一點都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格林德沃語氣中帶著輕鬆跟愉悅。
其實在這方麵，從決定掀起推翻保密法革命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太好了。那能麻煩您幫我個小忙，去死幾次可以嗎？”左思麵帶微笑提出了要求。
死幾次？！
聽到這句話，饒是格林德沃見多識廣也當場愣在原地半天沒回過神來。
畢竟在大多數人的認知中，生命往往隻有一次，死了就徹底完蛋了。
但很快，他意識到左思已經掌握了死而複生的力量，所以這句話想要表達的意思應該是讓自己去探索死後的世界，然後再複活將看到的一切描述出來。
想明白這一點之後，這位與鄧布利多擁有相差無幾實力的強大巫師深吸了一口氣，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質問道：“你想要揭開死亡的奧秘？”
左思輕輕點了點頭：“沒錯。我對死亡後的世界非常感興趣。但考慮到大多數人對於死亡都非常恐懼，所以很難在死後集中精神觀察周圍的景象和細節。隻有像您和鄧布利多教授那樣，對於死亡完全沒有半點畏懼的人，才能協助我完成這項研究。”
“你可真是個瘋子！”
在確認了自己的猜測後，格林德沃眼神中第一次透露出強烈的忌憚。
他終於意識到，為什麽每當提起眼前年輕人的時候，自己的老情人永遠都會是一副警惕的模樣。
因為這種完全不在乎倫理道德隻想要最終結果的思維方式，實在是太過於危險且嚇人了。
尤其死亡這個領域，巫師們對它的了解微乎其微，正常來說應該先以最謹慎、溫和的手段去慢慢嚐試。
可左思倒好，上來就是直接拿人做實驗，而且還是喪心病狂的死亡實驗。
“瘋子？也許吧。如果您不反對的話，我們現在就開始如何？”
左思一邊說著，一邊從隨身攜帶的行李箱內掏出大量儀器和裝置，將原本就不是很大的房間擺放的滿滿當當。
其中有些一看就知道是科技設備，主要用來檢測腦電波，而更多的還是他親手打造的魔法設備。
看著這些奇形怪狀的儀器，格林德沃嘴角不經意的抽搐了一下，抬起頭問道：“如果我說不同意，你會怎麽做？”
“不同意？為什麽不同意？您不是說自己對於死亡沒有任何恐懼，早來一點、晚來一點都無所謂嗎？”
左思一邊說著，一邊把蘊含著少量靈能的頭箍戴在對方腦袋上。
從這熟練的動作不難看出，他壓根就沒打算給格林德沃拒絕自己的機會。
當然，格林德沃也沒有反抗或是拒絕的意思，任由這些儀器一個一個套在身上，用十分好奇的口吻問：“你打算用什麽方法殺了我？索命咒嗎？還是其他殺戮咒語？記得別弄得太血腥，不然的話清理起來會很麻煩。”
“放心，我保證殺戮過程會十分高效，既不會流血也沒有一絲痛苦。不過在開始之前，請麻煩在這份自願協議上簽個字。”
左思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掏出了一張密密麻麻寫滿蠅頭小字的羊皮紙卷軸。
要知道殺人在魔法界可是一級重罪，被發現的話百分之百要吃官司。
但如果當事人是自願參與某些危險魔法研究導致的意外，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是魔鬼嗎？”
掃了一眼契約上的內容之後，格林德沃整個人感覺都不好了。
因為那些引用的法律條款和判例，有超過半數以上他都從來沒有聽說過。
而且如果簽了這份協議，無論發生什麽事情後果都要自己承擔，跟對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左思笑著回應道：“不，我隻是喜歡提前把必要的準備做足而已。來吧，快簽字，然後我們的實驗就可以開始了。難道您就不好奇，死亡後的世界究竟是一副什麽樣子嗎？傳說中的死神是否真的存在？這一切馬上就會有答案了。”
“好吧，我簽字。”
老人顯然被說動了。
對於魔法界秘密他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如果能在生命的最後階段去開啟一段死後的冒險也不錯。
伴隨著蓋勒特·格林德沃這個名字出現在羊皮紙卷軸的最後一行的刹那，一道陰冷的負能量瞬間席卷了整個房間。
格林德沃甚至連反應都沒來得及反應，便失去意識當場死亡。
不用問也知道，左思並沒有使用索命咒，而是使用了七環魔法中的【死亡一指】。
因為索命咒是被各國魔法部禁止的不可饒恕咒，作為一個遵守法律（至少表麵上如此）的好學生，他怎麽可能知法犯法呢？
但如果換成【死亡一指】就不同了。
這個法術由於從未出現在這個世界，所以自然也不會出現在禁止名單上。
殺死了格林德沃之後，左思並沒有急著將其複活，而是拿出了一塊懷表開始計時。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他才對已經涼透的屍體進行了複活。
眨眼功夫，伴隨著劇烈的抽搐，格林德沃的靈魂便被強行從死後的世界拖回來。
當他睜開眼睛的刹那，周圍大量儀器便開始發出刺耳的鳴響。
尤其是腦電波，竟然比平時劇烈至少幾十倍以上。
“呼——呼——呼——”
一陣劇烈的喘息過後，老人終於掙紮著爬起來，眼睛裏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淡然，而是帶著那麽一絲絲的驚恐。
“你都看到了什麽？”左思輕聲詢問道。
“冰冷！絕望！混沌！黑暗！肉體死亡後靈魂會被一種強大的力量拖入另外一個世界，那裏什麽都沒有，數以萬計的靈魂就在虛無中漸漸遺忘一切。”格林德沃用充滿顫抖的聲音回答道。
“除此之外呢？還有什麽？”左思眼睛裏閃爍著強烈的好奇繼續追問。
格林德沃低著頭思索了片刻，小聲說道：“還……還有一個看不見底部的巨大深淵！所有遺忘了一切的空白靈魂最終都會掉落進去。”
“謝謝，這是非常寶貴的第一手資料。接下來，我將會把死亡的時間延長至一個小時，希望你能帶回更多有用的信息。”
說罷，左思完全沒有理會對方那抗拒的眼神，抬手就是又一發【死亡一指】。
結果格林德沃連拒絕都沒來得及說出，就又一次陷入了死亡。
很顯然，什麽“死亡是另外一場偉大冒險開始”都是自欺欺人的話。
這個世界死亡後的靈魂，根本沒有什麽冒險，也沒有所謂的偉大，隻有空洞跟虛無。
當然，在生與死發生轉化的時候，左思還注意到靈魂進入身體的刹那，大腦會產生非常強烈的電波。
如果能加以利用的話，說不定可以用在覺醒和強化心靈異能方麵。
就在他利用格林德沃這個絕佳的實驗體試圖搞清楚生與死奧秘的時候，遠在阿爾巴尼亞的森林深處，兩個伏地魔終於碰麵了。
確切地說，是年輕時代的黑魔王利用萬聖節假期偷偷跑出來，主動找上了另外一個自己。
眼下，兩人正站在一處地堡內注視著彼此。
大概半分鍾之後，年輕的伏地魔率先開口嘲諷道：“真是難看呢！想不到幾十年之後的我，居然會變成這幅可悲又可憐的樣子。”
“哼！還在借用別人身體的你，根本沒資格說這番話。”成年伏地魔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
由於兩人眼下都不算是真正複活，因此剛才那番話基本屬於是五十步笑百步。
當然，作為擁有強烈自我意識的人，兩個伏地魔見麵沒直接打起來就已經算是一個非常好的開始了。
至少他們倆都知道，對方需要自己的幫助。
短暫的沉默過後，年輕的伏地魔再次開口說道：“我遇到了一個強大且難纏的對手，需要你的幫助。”
“哦？你說的這個人該不會是索斯吧？”成年伏地魔咧開嘴露出了十分惡劣的笑容。
他親身體會過左思在戰鬥時所使用的咒語威力有多麽驚人。
尤其是索命咒威力居然遠在自己之上。
所以非常清楚年輕時代的自己根本不是對手，百分之百是吃了一個大虧。
“這麽說你在去年敗在他手上確有其事了？”
年輕的伏地魔也不是省油的燈，直接選擇相互傷害去揭另外一個自己的傷疤。
與剛才一樣，兩人的談話瞬間又僵住了。
最終還是成年伏地魔選擇後退了一步，用略帶陰沉的語氣回應道：“是的，我敗在了他的手上。不過不是實力的關係，而是我沒有複活隻能使用一個愚蠢仆人的身體，根本沒辦法發揮自己的全部力量。如果你能幫我偷到那顆魔法石，我複活之後就幫助你一起對付索斯。”
“我憑什麽相信你？如果你撕毀約定，複活之後先殺死我呢？”年輕時代的伏地魔提出質疑。
成年伏地魔麵無表情的說道：“我沒辦法給你任何保證。因為我們都明白，這個世界上隻能有一個伏地魔。但我可以給你五年的成長期，五年之後我們再通過一場戰鬥來決定誰留下。”
年輕的伏地魔對這個條件還算滿意，立馬點了點頭：“成交！現在，是時候來討論一下要怎麽從英國魔法部那裏搶走魔法石了。”
“關於這一點，我倒是有個不錯的計劃，那就是讓那些對死而複生力量充滿渴望的巫師家族和黑巫師們先替我們開路。”成年伏地魔臉上浮現出陰險的笑容。
“看來我們想到一塊去了。在來的路上，我已經跟一些黑巫師團體和巫師家族取得了聯係，正打算為他們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不過在動手之前，我得想辦法給你準備一具身體。”
“隻要魔力充足就好，其他的都無所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