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五章 換條褲子（萬字大章求訂閱）
一個噴嚏毀滅一個魔法文明 作者：永遠十六歲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寂寞……疏離……恐懼……絕望……自我價值……嘲笑……譴責……誤解……”
伴隨著眼睛裏閃過一連串神秘的符號和數列之後，達克賽德整個人開始用一種含糊不清的聲音喃喃自語。
幾乎與此同時，他胸口那個歐米伽符號開始閃爍微弱的幽光，某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恐怖力量開始以此地為中心向周圍擴散。
一名新創始星的戰士突破重重阻礙來到近前，揮舞著手中的利劍想要砍下黑暗君主的腦袋。
結果對方僅僅一個眼神過後他便徹底失去自我，變成如同提線木偶般的傀儡，掉頭開始攻擊自己的同伴。
好幾名沒反應過來的新創始星新神就這樣被突如其來的攻擊殺死，眼神中殘留著無比的震驚和難以置信。
因為他們根本不明白反生命方程式的力量究竟有多麽恐怖。
甚至可以說它就像是一個位於當下宇宙服務器中的管理員權限。
一旦拿到，就可以對整個宇宙權限在反生命方程式之下的構架進行隨心所欲的修改。
比如說直接篡改一個人的精神、意誌、記憶、性格，甚至是作為生命最本質的靈魂。
更恐怖的是這種篡改並不像催眠、暗示、魅惑、記憶塗抹等，有一定概率會被目標察覺到。
而是從根源上對目標進行重新塑造。
換而言之，被反生命方程式控製不僅意味著永久且無法掙脫，其本人甚至還會堅定的相信這就是自己選擇的人生道路。
“該死！快阻止他！別讓他再繼續讀取和理解反生命方程式了！”
天父顯然意識到達克賽德的這種詭異狀態意味著什麽，立馬就想要撇開跟自己糾纏的左思，同時向自己麾下最強大的戰士發出警示。
但遺憾的是後者可不是他想擺脫就能擺脫的。
“想去直接找達克賽德？你問過我的意見沒有？”
還沒等這位強大的新神拉開距離，左思就掏出了一條散發著神力氣息的鎖鏈，隨後當場將天父與自己捆綁在了一起。
下一秒……
哐啷！
伴隨著金屬鐐銬繃直發出的聲響，天父硬生生被一股無形的巨大力量給扯了回來，隨後便看到那柄恐怖的虛無之劍徑直插向自己的眼睛。
他根本來不及多想，立刻舉起金色手杖招架。
轟！！！！！！！
猛烈的爆炸再次出現並瞬間引發湮滅反應。
不用問也知道，左思這會兒掏出來的正是當初戰神坦帕斯送給他的禮物——【戰爭鎖鏈】。
這玩意不像其他的神器那樣有各種各樣不可思議的能力和力量，作用也隻有一個，那就是將對手和自己牢牢捆綁在一起誰也無法逃脫，但卻是眼下惡心對手最好用的道具，沒有之一。
看看天父暴怒的反應就知道，他被【戰爭鎖鏈】捆住之後有多麽的著急。
“滾開！我沒空跟你在這裏浪費時間！”
“不好意思，我的時間剛好非常充裕。而且我是一個非常尊重契約信守承諾的人，既然答應了要拖住你，那就絕不會讓你靠近半步。”
左思晃了晃拴在自己手腕上的鎖鏈，臉上浮現出戲謔的笑容。
有了【戰爭鎖鏈】的束縛，除非對方能擊敗自己，否則根本不可能直接跑過去打斷達克賽德獲取反生命方程式。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幫助那個邪惡殘暴的家夥？”
天父一邊厲聲質問，一邊揮舞手杖想要將【戰爭鎖鏈】敲碎。
但是嚐試了幾次之後都宣告失敗。
作為凝聚了戰爭之力的神器，它能從戰爭中源源不斷的獲取力量來強化自身。
而眼下這場新神族的內戰幾乎可以算得上是這個宇宙最宏大的戰爭之一。
所以在戰爭結束之前想要弄斷鎖鏈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哈哈哈哈！為什麽？當然因為我們是同類啊！”
左思咧開嘴大笑著張開雙臂展現出了自己凝聚的邪惡之心。
僅僅一刹那！
整個地球上所有擁有智慧的生命，甚至包括那些正在交戰中的新神族，都清晰感受到了那從最原始本能中誕生的貪婪、欲望、自私等古老邪惡。
盡管與達克賽德本人的冷酷和殘忍略有不同，但是相似度卻非常之高。
數不清原本在天啟星入侵後就陷入絕望跟瘋狂的人類，甚至開始跪在地上向這位恐怖的大魔神虔誠的祈禱。
還有人則幹脆受到邪惡之心的影響徹底墮入黑暗，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因為左思對於邪惡的理解就是源自於生物本能。
無論是維持生存最基本的食欲、從繁殖中誕生的性欲，還是從能讓人感到快樂的激素中演化出來的神經性麻醉、致幻成癮藥物，以及為了獲取占據更多資源而產生的貪婪和對權力的渴望，統統都是源自於此。
它根植於每一個生物的基因代碼中，後天教育和社會環境或許能起到暫時壓製的作用，但卻根本無法被徹底的消除。
而隻要這種刻在基因中的本能還存在，邪惡就永遠存在，並與人性高度捆綁在一起不可分割。
即便是最善良、道德最高尚的人，其內心之中也一定會有不可告人的陰暗麵。
最最重要的是，人隻要活著就必須消耗能量，消耗能量意味著必須攝入食物。
食物來源就是殺戮生命，不管是動物還是植物。
這也就意味著殺戮的本能也是刻在每一個生物基因編碼的最底層邏輯。
所以當邪惡之心的力量被釋放後，它首先就會最大限度激發每一個人的本能，然後再逐漸激發內心之中那些被隱藏深埋的陰暗麵，使其不斷滑向黑暗墮落的深淵。
別說是區區凡人了，就連天父這種新神族中最強大的個體之一都受到了影響，開始變得偏執、憤怒、傲慢。
隻見他先是運用自己的權能讓自己的身形不斷的變大，直至像泰坦一樣超越星球本身屹立於黑暗的太空之中，然後高高舉起那根手杖咆哮道：“既然你和達克賽德一樣都是這個宇宙的禍害，那就跟著這顆星球一起去死吧！我絕不會讓反生命方程式落在你們的手上！”
話音未落！
那股無法閃避規則力量直接作用在了地球上。
很顯然，天父意識到自己短時間內根本奈何不了左思，所以想要通過自己打爆地球的方式來阻止反生命方程式落在敵人的手中。
畢竟左思可以使用旅法師火花躲避，但星球顯然不行。
正當蘊含著驚人神力的手杖落下瞬間，左思的身體裏瞬間噴湧出大量的爍油，然後迅速轉化成物質形態的大手，一把穩穩將落下來的手杖抓住。
手杖驚人的威力瞬間將大氣層撕開，無數漂浮在行星軌道上的衛星在這一擊之下徹底報廢。
不過地球上的各國政府這會兒顯然已經顧不上考慮失聯那麽多衛星會造成多少經濟損失，而是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距離毀滅隻有一步之遙的恐怖景象。
“我的天呐！地……地球和人類剛才差點就完蛋了？”
躲在末日地堡內的美國總統撲通一聲癱坐在身後的椅子上，渾身上下在幾秒鍾之內就被汗水浸透，手腳更是不受控製的劇烈哆嗦。
不光是他，坐在會議室內的其他人反應也都差不多。
盡管之前天啟星入侵和新神族內戰的景象也相當令人絕望，但在視覺上遠不如現在這麽具有直觀的衝擊力。
“總統先生，我……我想這個宇宙可能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危險。為了人類文明的延續和未來，我們可能得考慮一下給自己找個靠山了。”
另外一名高級顧問掏出幾張麵巾紙擦了擦額頭上滴落的汗珠，同時小心翼翼提出了建議。
總統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
鑒於軍隊崩潰嘩變，整個國家正處在四分五裂的狀態，我們的確需要給自己找個靠山了。
不然的話一旦秩序崩潰陷入全麵內戰，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對了，亞當去哪了？
他之前不是去找過蝙蝠俠布魯斯·韋恩並且見過那兩個魔神之子嗎？
立刻讓他再走一趟，邀請那位大魔神來這裏做客。
不，不對，邀請這個詞用的不太恰當。
還是約個時間我們親自登門覲見的比較好。
相比起那些動輒就要毀滅人類和地球的恐怖存在，這位雖然也是邪惡的化身，但好歹在關鍵時刻保護了我們。
作為人類，我們要抱有一顆感恩的心。
記住，不管他提出什麽樣的條件都先答應下來再說。
畢竟尊嚴這種東西在生存麵前一文不值。”
“明白！請您放心，我想亞當應該知道該怎麽做。畢竟他已經有過一次經驗了。”
顧問信誓旦旦的給出保證，然後轉身就朝會議室的外麵走去。
不過還沒等他推開門，就聽到身後傳來總統的聲音。
“等等！在此之前先幫我和其他幾位先生們帶幾條新褲子。我們剛才不小心把咖啡撒在了褲子上，現在迫切需要更換。”
聽到這句話，顧問趕忙擠出一絲尷尬的笑容轉過身點了下頭，然後便推開門快步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把咖啡撒在了褲子上？
騙誰呢！
不就是被嚇尿了嗎，有什麽大不了的，大家都一樣。
他自己現在褲襠中間還濕著一大片呢。
畢竟在那種毀天滅地的力量麵前，身為卑微弱小的凡人怎麽可能會不恐懼、不害怕。
再加上凡是能爬到政府決策層的基本都是六七十歲的老頭子，連五十歲的“年輕人”都屬於鳳毛麟角。
而男人一過五十歲泌尿係統就容易出各種各樣的小問題。
尤其他們這些手握大權平日裏頻繁出入私人聚會、蘿莉島，一個比一個玩得花的家夥，更是在受到刺激後特別容易失禁。
尿褲子算什麽，沒直接拉一坨大的都算表現相當不錯了。
就在末日地堡內的美國政府高層集體換褲子的時候，達克賽德終於完成了對反生命方程式的解讀。
確切地說這並不是完整的反生命方程式，僅僅隻是一個碎片。
可即便如此，掌握了權柄的他也依舊在恢複意識的一瞬間釋放出無比驚駭的力量。
上一秒還在打生打死的新神們，下一秒就不約而同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就好像機器人接收到終端所發出的最高指令。
“終於……我終於獲得了這夢寐以求的力量！現在，整個宇宙都將匍匐在我的腳下！”
達克賽德緩緩舉起自己的右拳用不容置疑的口吻發出宣告。
“不！你休想！我們才不會像你這個暴君屈服！”
從小被送往天啟星接受慈祥奶奶洗腦、折磨和虐待的天父之子——斯科特·弗裏用充滿不屈的眼神盯著黑暗君主。
“哼！你也這麽想嗎，奧利安？”
達克賽德輕蔑的瞥了這個逃離天啟星的人質一眼，隨後將目光投向自己的兒子。
由於身上流淌著天啟星的血脈，因此奧利安內心之中始終擁有巨大的黑暗麵。
尤其在親眼目睹了親生父親那雙閃爍著紅光的眼睛後，他體內的某種力量就像是被喚醒了一樣，整個人散發著語言無法形容的狂野氣息，甚至比其兄弟卡利巴克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因為卡利巴克是主動擁抱了這股力量，而奧利安卻在不斷拒絕和壓抑它。
但這股力量的特點就如同無法被馴服的野獸，越是壓抑拒絕，它就會變得越強大，甚至是徹底吞噬理智與人格化身成為撕碎一切、毀滅一切的猛獸。
呼——呼——呼——
奧利安的呼吸開始變得越來越急促、越來越沉重，頭盔下的眼睛開始布滿令人毛骨悚然的血絲。
正在與左思交手的天父無疑看到了這一點，立刻焦急的大喊道：“不！奧利安！別屈從於你血脈中的黑暗！”
“閉嘴！他可是我的子嗣！”
達克賽德惡狠狠的瞪了天父一眼。
就在他想要繼續誘導這個從小被送去當人質的兒子擁抱自己血液中蘊含的黑暗力量時，奧利安卻突然拚命抗爭，硬生生把那股狂暴嗜血的力量壓製了下去。
足足過了半分鍾，他才好不容易擺脫了那種可怕的影響，咬牙切齒的說道：“不！我不是你的子嗣！我是天父的養子，是新創始星的一員，跟你這個暴君沒有半點關係。”
“你確定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嗎？”
達克賽德聲音突然變得低沉冰冷，兩隻閃爍紅光的眼睛更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
“當然！我以有你這麽個親生父親而感到羞恥！”
奧利安顯然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直截了當用最激烈的語言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達克賽德氣極反笑的點了下頭：“很好！非常好！既然你認為自己是新創始星的一員，那就跟著他們一起毀滅吧。”
“看來在那場交換人質的協議中，你是輸得一敗塗地呢。”
眼見黑暗君主已經成功獲取反生命方程式，左思便不再繼續糾纏天父，而是拉著對方一起縮小體型降落到地麵之上。
“不過是一個兒子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至少我還有另外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
更何況就算都死光了又能怎麽樣？
我還可以再生更多。”
達克賽德語氣中透露出赤裸裸毫不掩飾的冷酷。
畢竟當初將奧利安送到天父身邊的時候，他已經當這個兒子死掉了。
這一點從他讓慈祥奶奶洗腦訓練斯科特·弗裏作為打手就能看得出來。
隻不過達克賽德沒想到的是，天父下了一盤大棋，非但沒有折磨虐待奧利安，反而將其當做真正的兒子悉心培養、教育。
“嘖嘖，真是一點感情也沒有呢，難怪你的子女都跟你不太親近。”左思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調侃道。
可達克賽德卻不以為意的反駁道：“親情？
我才不需要那種天真、可笑、幼稚的東西。
這些都隻會讓我變得軟弱。
現在我已經拿到了反生命方程式。
我們之間的交易結束了。”
“你還沒有給我天啟星的權能歐米伽效應。”
左思麵帶微笑的提醒了一句。
“如果我不給呢？”
達克賽德眯起眼睛反問。
反生命方程式的強大力量顯然讓他又一次充滿了強烈的自信。
左思顯然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意味深長的回答：“那我隻能很遺憾的告訴你，既然我幫助你得到了反生命方程式，自然就有把握讓你失去它。而且這玩意對我沒有任何影響。”
“哦，真的嗎？”
達克賽德故意拖了個長音，想要從對方臉上的表情窺探到起內心之中最真實的想法。
但是很可惜，向來善於玩弄別人心理的左思怎麽可能會輕易被別人看穿。
就這樣僵持了幾秒鍾，達克賽德最終還是決定履行雙方達成的口頭契約，直接交出歐米伽效應的使用權。
畢竟他現在要全力對付新創始星和天父，再主動招惹這個麻煩難纏的敵人並不明智。
當獲得天啟星權能的刹那，左思的眼睛裏也開始閃耀刺眼的紅光，隨後瞬間射出兩道會拐彎追蹤的光束，直接命中斯科特·弗裏，當著天父的麵殺死了他的親生兒子。
“不！！！！！”
眼睜睜看著子嗣被全功率的歐米伽射線抹除，天父當場失去理智衝上來想要與仇人拚命。
可左思卻連理會都沒有理會，笑著對達克賽德說道：“很不錯的威力。
我現在終於有點明白，你為什麽總是喜歡背著手用歐米伽射線來解決一切了。
這種感覺的確挺不錯的。
另外，天父就交給你了。
畢竟我覺得你們兄弟之間應該有很多恩怨需要解決。”
“那是當然！”
黑暗君主連一句廢話都沒有便迎麵與天父碰撞到一起。
在新獲得的反生命方程式加成下，他僅用了一擊就將這個與自己力量相差無幾的敵人擊飛、重創。
如果仔細觀察甚至會發現在穿越三維進入第四世界的時候，天父那張憤怒扭曲的臉上赫然出現了驚駭的表情，似乎被達克賽德展現的力量感到難以置信。
而且伴隨著他的戰敗，戰爭鎖鏈也瞬間解開重新回到左思的手中。
“遊戲結束了，可悲的蟲子們。”
短暫送走天父之後，達克賽德立馬開啟屠宰模式，對戰場上的新創始星的軍隊展開毫不留情的殺戮。
大量的新神就這樣被瞬間抹除，還有的則被反生命方程式控製，徹底淪為了唯命是從的奴仆。
等天父再次趕回來的時候，他帶出來的戰士已經所剩無幾。
看著遍地的屍體，以及那些跪在達克賽德麵前被反生命方程式奴役的子民，這位新創始星的統治者終於從黑暗之心的影響中掙脫出來恢複了理智，緩緩抬起頭強忍著悲痛說道：“不要以為你們贏了！
我是不會屈服的，更不會允許這個宇宙墮入黑暗與絕望。
走著瞧！
等下次見麵的時候，我會把這次的債全部都討回來。”
“你覺得自己還有下次機會？”
達克賽德發出一陣刺耳的冷笑。
“當然！剛剛獲得反生命方程式的你需要時間消化它，而這就是我的機會。”
說罷，天父用充滿恨意的目光瞪了左思一眼，隨後便帶上剩下的幸存者返回了新創始星。
達克賽德並沒有追擊，而是揮手示意麾下大軍也順著音爆通道撤退回天啟星。
等其他人徹底走完，他才站在通道內開口試探道：“你接下來有什麽計劃或是打算嗎？”
“沒有。
我已經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隻要你和你的人不來主動招惹我，原則上我們就不會再發生任何衝突。
最後祝願你能夠早日實現自己的願望，將這個宇宙徹底納入自己的掌控。
另外，我必須提醒你一句，反生命方程式可不是那麽容易被控製的東西。
或者說你們誰控製誰還不一定呢。”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左思直接扯開母盒關閉了音爆通道，並且開始釋放自己強大的扭曲現實之力，把因為戰爭而變得滿目瘡痍幾近崩潰的地球修複如初。
不僅如此！
他還把那些死去的人一個接一個的複活。
在這種宛如神跡一樣的壯觀景象麵前，成千上萬的人類開始陷入某種莫名的宗教狂熱狀態。
事實證明，想要讓人類這種擁有多樣性和複雜性的智慧生物永遠保持理性是不現實的。
或者說感性、固執、迷信、自以為是、隻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東西才是大部分底層民眾的常態。
不過對於這些突然多出來的信徒，左思並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等做完了所有善後工作，他才來到這個時間線的布魯斯·韋恩麵前直接問道：“我想以你的智力水平，應該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麽，對吧？”
“是的。天啟星的統治者達克賽德入侵地球的原因是這裏有他想要的反生命方程式，而新創始星的天父是來阻止他的。”
蝙蝠俠用最簡明扼要的詞匯將整件事情總結成了一句話。
麵對如此可怕的敵人，他覺得地球和人類現在還沒有滅絕就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更何況眼前這位魔神還把一切都恢複原狀，自己已經無法再奢望更多。
“那你還有什麽其他想說的嗎？”左思饒有興致的繼續問道。
布魯斯·韋恩苦笑著搖了搖頭：“不，沒有了。剩下的是我跟超人之間的私事，沒必要麻煩您。而且我也已經支付不起代價了。”
“既然如此，那你們就在這裏談吧。”
說罷，左思衝還想要看熱鬧的小安妮招了招手，隨後帶上兒子和女兒啟動傳送魔法消失在原地。
等他離開之後，超人這才從半空中降落下來，注視著近在咫尺的蝙蝠俠，沉默了良久才輕笑著問：“你想跟我談什麽？”
“克拉克，克拉克·肯特，請允許我再用這個地球的名字稱呼你一次。你確定真的要以獨裁和暴君的姿態統治全人類嗎？”
布魯斯·韋恩深吸了一口氣質問道。
超人不加思索的點了下頭：“是的。你知道我複活之後都看到了些什麽嗎？知道我曾經守護的大都會變成了怎樣一副景象？”
“我當然知道。
事實上為了避免情況惡化，我派出了另外一個自己前往大都會。
但一切都太晚了。
那裏犯罪滋生的速度和官僚、司法係統的腐敗超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而且我們還要麵對天啟星和達克賽德的威脅。
非常非常抱歉，我實在沒辦法做的更好。”
布魯斯·韋恩低下頭誠懇的承認了自己犯下的種種錯誤。
畢竟當時戴維安還在他的麾下，隻要他願意讓太陽騎士出手大開殺戒，肅清大都會的黑惡勢力絕對不是什麽難事。
但遺憾的是他最終沒能做出這個正確的決定，而是讓吸血鬼女王巴荻徹底把整座城市拖入深淵。
事實上對於蝙蝠俠，左思從始至終都給出了兩個選擇。
“沒辦法做得更好？
哈！
我看你是壓根無法突破自己作為人類的道德底線吧？
你知道路易斯·萊恩在我死亡後的這幾年時間裏都經曆了什麽嗎？
她在調查那些黑幕的時候遭到了威脅、恐嚇、綁架、監禁！
那些該死的混蛋甚至日夜不停的侵犯她！
給她不斷注射成癮性藥物！
她最終會變成現在這幅樣子，完全都是因為你的不聞不問！
不過無所謂了！
反正我已經與過去的自己做了切割。
從現在開始，我不再相信任何政府、法律能夠帶來公平、正義與和平。
我隻相信自己。
麻煩你去通知一聲美國政府，我給他們半個月的時間考慮究竟是跟我開戰還是向我投降。”
說完這番話，超人便騰空而起衝出大氣層徑直飛向了太陽。
這場與新神族之間的戰爭讓他意識到自己的力量還遠遠不夠，所以打算直接鑽進太陽核心去待上半個月的時間來強化自身。
“唉——看來他根本不打算給我開口的機會。”
布魯斯·韋恩無奈的歎了口氣，緊跟著把目光投向神奇女俠戴安娜。
“所以你現在站在了他那一邊？”
戴安娜不加思索的回應道：“沒錯！
因為我也對人類世界的社會感到深深的不滿。
是時候逼迫他們做出一些改變了。
不要妄圖與超人為敵。
你應該知道他現在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了。”
“如果我堅持呢？”
布魯斯·韋恩下意識攥緊了拳頭。
“那你會死！而且會死的非常快！”
戴安娜直截了當給出了答案。
“是麽，看來我得給自己準備一副好點的棺材，順便找一處風景秀麗的墓地了。”
布魯斯·韋恩聲音中帶著一絲自嘲，最後看了一眼同樣站在超人陣營中的鋼骨與太陽騎士戴維安，隨後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
他明白，戴維安的離開就意味著左思態度的變化。
或者說超人已經與這位魔神達成了某些不為人知的交易，以換取自己可以成為地球的統治者。
而且為了不牽連年輕的閃電俠和被強行拉來的海王亞瑟，蝙蝠俠這次沒有請求他們來幫助自己，而是打算一個人扛下所有。
就在布魯斯·韋恩滿腦子都在思考要怎樣才能在這種絕境下找到通往勝利的途徑時，突然看到一個身影正在自己頭頂的駕駛艙上邊與戰機保持相對靜止。
這無疑嚇了他一跳。
最開始的時候，他還以為是超人來了，但仔細觀察後發現根本不是超人，而是一個擁有綠色皮膚的外星人。
正當他處在震驚狀態的時候，內心之中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別緊張，我並沒有惡意，隻是想要跟你談談。”
“你是誰？”
布魯斯·韋恩在心底問了一句。
“你可以叫我火星獵人，我在地球上的身份是卡爾文·史旺維克將軍。”
“卡爾文·史旺維克將軍？軍方高層！你居然是個擁有超能力的外星人？”
蝙蝠俠臉色勃然大變。
因為生性多疑的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威脅。
一個外星人居然都滲透進美國軍方的高層，要是對方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計劃怎麽辦？
擁有強大心靈能力的火星獵人立馬就察覺到了蝙蝠俠的想法，趕忙解釋道：“我說了，自己沒有惡意。
我的故鄉和同胞早就已經滅絕。
你根本無需擔心我會像氪星人那樣窺探地球。
而且如果我真想要做什麽，早就已經借助地球的身份做了，根本沒必要等到現在。
事實上我之所以主動暴露身份，最初是想要和你們一起抵擋天啟星的入侵。
但還沒等加入戰場，事態就已經發展到遠遠超出我能力之外的程度。
現在我來找你，主要是發現了超人的變化。
我想也許我們可以組建一個聯盟來對抗他。”
“你在讀取我的思想？！”
蝙蝠俠不愧是蝙蝠俠，一下子就察覺到了火星獵人的能力，同時對這個主動找上門來的盟友瞬間拉起十二萬分的警惕。
畢竟與正常人聽到有人來幫自己會喜出望外不同。
他是那種典型“總有刁民想害朕”的思維。
甚至都不需要你做些什麽，隻要力量和能力有威脅，那就得想辦法預防。
火星獵人顯然是第一次跟布魯斯·韋恩交談，直接被對方這種異於常人的詭異思維方式給整得無語了。
兩人就這樣一邊飛著，一邊相互試探，或者說是蝙蝠俠單方麵的試探，直至降落在被左思扭曲現實能力修複的韋恩莊園蝙蝠洞內才宣告結束。
……
與此同時，在大都會的一家餐廳內。
收獲了最大好處左思正在與兒子和女兒享受戰後慶祝勝利的豐盛大餐。
由於已經包場的關係，這家餐廳內沒有除他們之外任何一個客人。
所有的廚師、侍者都在竭盡所能的為這三位身份尊貴的客人提供周到貼心的服務，生怕對方有一絲一毫的不滿。
因為就在三人進入餐廳後不到兩分鍾，來自白宮、聯邦調查局和軍方的電話就接二連三的打了過來。
眼下外麵停靠的車輛，還有那些西裝革履將整條道路都封死的特工，已經把周圍完全控製了局麵，壓根不許任何人靠近。
用屁股想也知道，某位大人物正在趕往這裏的路上。
“父親，您這是在等誰嗎？”
麥爾顯然察覺到了餐廳周圍的不同尋常，立刻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詢問道。
左思咽下嘴裏的食物笑著回答道：“是的，我在等這個國家真正的統治者們。算算時間，再有幾分鍾他們差不多就應該到了。”
“見他們？他們有什麽好見的？您不是把這顆星球交給那位超人統治了嗎？”
小安妮明顯對此不以為然。
畢竟天性混亂的她對一切權威都沒有什麽好感。
“我的確把這裏交給了超人統治，但並不意味著不會多做一些額外的準備。畢竟我可是打算在這顆星球上做個全新的社會實驗。”
左思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這家餐廳最好的開胃酒，眼睛裏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因為隨著邪惡之心在這裏被釋放，必然會造成不可逆轉的永久性影響。
既然這裏的人整體傾向於邪惡的結果不可避免，那自然要好好利用一下，看看在全民都是惡徒的情況下會構築起一個怎樣有趣的社會形態。
獨裁！
暴政！
極權主義！
毀滅性的武力威懾！
從上到下基本全是自私的利己主義者或貪婪之徒！
如此多關鍵性要素全部集中到一起，光是想想都讓人覺得有趣。
可左思認為還遠遠不夠。
他要再加上一條，那就是深層的影子政府。
畢竟超人就算要當暴君，那也得需要一個龐大的官僚係統來協助自己管理和統治。
而左思要做的就是給這個官僚係統中植入一個看不見、摸不著、永遠無法被根除的影子。
“社會實驗？”
小安妮顯然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臉上浮現出了非常怪異的表情。
或許其他人不知道“社會實驗”意味著什麽，但跟隨自家老爹生活時間最長的她怎麽可能會不清楚。
在還是個小嬰兒的時候，女孩可是親眼見過在另外一個時空，某個國家在一場消滅私有財產，強行推動絕對公平和絕對公有製的社會實驗中，是怎麽在極短時間內就走向崩潰滅亡的慘狀。
數千萬人在不到幾個月的時間裏就在內亂和戰爭中痛苦的死去。
近乎無限的資源並沒有給他們帶來和平和繁榮，反而更加激化了人們內心之中的貪婪。
上層統治階級巧取豪奪，瘋狂占有那些最有價值的資源，而底層民眾也不遑多讓，無論生活有多麽舒適愜意也永遠不會滿足，而是渴望得到更多。
在這種思想與心理上的惡性循環下，社會矛盾很快就便的尖銳且不可調和。
最終為了獲得更多的利益、為了發泄內心之中的不滿與憤怒，他們選擇使用暴力。
當流血衝突開始變得控製不住時，內戰自然也就不可避免。
小安妮甚至一度懷疑，自家老爹在給那個國家無限資源之後就預料到了這樣的結果。
所以在女孩眼中，所謂的“社會實驗”全稱應該是“社會崩潰與毀滅測試”。
因為絕大部被作為社會實驗的地點，最終結果通常都不會太好。
尤其是那些推行看上去無限接近於理想社會形態的地方，往往崩潰滅亡的速度越快，而且崩潰之後的死亡人數也會高的嚇人。
左思當然知道女兒在想些什麽，放下手裏的酒杯回應道：“放心，根據我的推測，這次的社會實驗將會是一個超穩態的結構，必然能延續非常久。
因為通過觀察和總結以前的規律，我發現那些越是美好、理想的社會結構越難以維持。
反倒是那些看上去非常糟糕的社會結構反而容易維持下去。
這涉及到很多方麵。
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心理預期。
在食物供給還算充且基本不會有人餓死的前提下，人們對於未來的期待值越高，那麽他們的不滿情緒積累就會越快。
反之，如果對未來沒有任何期待，甚至覺得不變得更糟糕就是一件好事，人們的不滿情緒就會非常少，而且十分容易滿足。
怎麽樣，聽起來是不是很不可思議？”
伴隨著眼睛裏閃過一連串神秘的符號和數列之後，達克賽德整個人開始用一種含糊不清的聲音喃喃自語。
幾乎與此同時，他胸口那個歐米伽符號開始閃爍微弱的幽光，某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恐怖力量開始以此地為中心向周圍擴散。
一名新創始星的戰士突破重重阻礙來到近前，揮舞著手中的利劍想要砍下黑暗君主的腦袋。
結果對方僅僅一個眼神過後他便徹底失去自我，變成如同提線木偶般的傀儡，掉頭開始攻擊自己的同伴。
好幾名沒反應過來的新創始星新神就這樣被突如其來的攻擊殺死，眼神中殘留著無比的震驚和難以置信。
因為他們根本不明白反生命方程式的力量究竟有多麽恐怖。
甚至可以說它就像是一個位於當下宇宙服務器中的管理員權限。
一旦拿到，就可以對整個宇宙權限在反生命方程式之下的構架進行隨心所欲的修改。
比如說直接篡改一個人的精神、意誌、記憶、性格，甚至是作為生命最本質的靈魂。
更恐怖的是這種篡改並不像催眠、暗示、魅惑、記憶塗抹等，有一定概率會被目標察覺到。
而是從根源上對目標進行重新塑造。
換而言之，被反生命方程式控製不僅意味著永久且無法掙脫，其本人甚至還會堅定的相信這就是自己選擇的人生道路。
“該死！快阻止他！別讓他再繼續讀取和理解反生命方程式了！”
天父顯然意識到達克賽德的這種詭異狀態意味著什麽，立馬就想要撇開跟自己糾纏的左思，同時向自己麾下最強大的戰士發出警示。
但遺憾的是後者可不是他想擺脫就能擺脫的。
“想去直接找達克賽德？你問過我的意見沒有？”
還沒等這位強大的新神拉開距離，左思就掏出了一條散發著神力氣息的鎖鏈，隨後當場將天父與自己捆綁在了一起。
下一秒……
哐啷！
伴隨著金屬鐐銬繃直發出的聲響，天父硬生生被一股無形的巨大力量給扯了回來，隨後便看到那柄恐怖的虛無之劍徑直插向自己的眼睛。
他根本來不及多想，立刻舉起金色手杖招架。
轟！！！！！！！
猛烈的爆炸再次出現並瞬間引發湮滅反應。
不用問也知道，左思這會兒掏出來的正是當初戰神坦帕斯送給他的禮物——【戰爭鎖鏈】。
這玩意不像其他的神器那樣有各種各樣不可思議的能力和力量，作用也隻有一個，那就是將對手和自己牢牢捆綁在一起誰也無法逃脫，但卻是眼下惡心對手最好用的道具，沒有之一。
看看天父暴怒的反應就知道，他被【戰爭鎖鏈】捆住之後有多麽的著急。
“滾開！我沒空跟你在這裏浪費時間！”
“不好意思，我的時間剛好非常充裕。而且我是一個非常尊重契約信守承諾的人，既然答應了要拖住你，那就絕不會讓你靠近半步。”
左思晃了晃拴在自己手腕上的鎖鏈，臉上浮現出戲謔的笑容。
有了【戰爭鎖鏈】的束縛，除非對方能擊敗自己，否則根本不可能直接跑過去打斷達克賽德獲取反生命方程式。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幫助那個邪惡殘暴的家夥？”
天父一邊厲聲質問，一邊揮舞手杖想要將【戰爭鎖鏈】敲碎。
但是嚐試了幾次之後都宣告失敗。
作為凝聚了戰爭之力的神器，它能從戰爭中源源不斷的獲取力量來強化自身。
而眼下這場新神族的內戰幾乎可以算得上是這個宇宙最宏大的戰爭之一。
所以在戰爭結束之前想要弄斷鎖鏈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哈哈哈哈！為什麽？當然因為我們是同類啊！”
左思咧開嘴大笑著張開雙臂展現出了自己凝聚的邪惡之心。
僅僅一刹那！
整個地球上所有擁有智慧的生命，甚至包括那些正在交戰中的新神族，都清晰感受到了那從最原始本能中誕生的貪婪、欲望、自私等古老邪惡。
盡管與達克賽德本人的冷酷和殘忍略有不同，但是相似度卻非常之高。
數不清原本在天啟星入侵後就陷入絕望跟瘋狂的人類，甚至開始跪在地上向這位恐怖的大魔神虔誠的祈禱。
還有人則幹脆受到邪惡之心的影響徹底墮入黑暗，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因為左思對於邪惡的理解就是源自於生物本能。
無論是維持生存最基本的食欲、從繁殖中誕生的性欲，還是從能讓人感到快樂的激素中演化出來的神經性麻醉、致幻成癮藥物，以及為了獲取占據更多資源而產生的貪婪和對權力的渴望，統統都是源自於此。
它根植於每一個生物的基因代碼中，後天教育和社會環境或許能起到暫時壓製的作用，但卻根本無法被徹底的消除。
而隻要這種刻在基因中的本能還存在，邪惡就永遠存在，並與人性高度捆綁在一起不可分割。
即便是最善良、道德最高尚的人，其內心之中也一定會有不可告人的陰暗麵。
最最重要的是，人隻要活著就必須消耗能量，消耗能量意味著必須攝入食物。
食物來源就是殺戮生命，不管是動物還是植物。
這也就意味著殺戮的本能也是刻在每一個生物基因編碼的最底層邏輯。
所以當邪惡之心的力量被釋放後，它首先就會最大限度激發每一個人的本能，然後再逐漸激發內心之中那些被隱藏深埋的陰暗麵，使其不斷滑向黑暗墮落的深淵。
別說是區區凡人了，就連天父這種新神族中最強大的個體之一都受到了影響，開始變得偏執、憤怒、傲慢。
隻見他先是運用自己的權能讓自己的身形不斷的變大，直至像泰坦一樣超越星球本身屹立於黑暗的太空之中，然後高高舉起那根手杖咆哮道：“既然你和達克賽德一樣都是這個宇宙的禍害，那就跟著這顆星球一起去死吧！我絕不會讓反生命方程式落在你們的手上！”
話音未落！
那股無法閃避規則力量直接作用在了地球上。
很顯然，天父意識到自己短時間內根本奈何不了左思，所以想要通過自己打爆地球的方式來阻止反生命方程式落在敵人的手中。
畢竟左思可以使用旅法師火花躲避，但星球顯然不行。
正當蘊含著驚人神力的手杖落下瞬間，左思的身體裏瞬間噴湧出大量的爍油，然後迅速轉化成物質形態的大手，一把穩穩將落下來的手杖抓住。
手杖驚人的威力瞬間將大氣層撕開，無數漂浮在行星軌道上的衛星在這一擊之下徹底報廢。
不過地球上的各國政府這會兒顯然已經顧不上考慮失聯那麽多衛星會造成多少經濟損失，而是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距離毀滅隻有一步之遙的恐怖景象。
“我的天呐！地……地球和人類剛才差點就完蛋了？”
躲在末日地堡內的美國總統撲通一聲癱坐在身後的椅子上，渾身上下在幾秒鍾之內就被汗水浸透，手腳更是不受控製的劇烈哆嗦。
不光是他，坐在會議室內的其他人反應也都差不多。
盡管之前天啟星入侵和新神族內戰的景象也相當令人絕望，但在視覺上遠不如現在這麽具有直觀的衝擊力。
“總統先生，我……我想這個宇宙可能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危險。為了人類文明的延續和未來，我們可能得考慮一下給自己找個靠山了。”
另外一名高級顧問掏出幾張麵巾紙擦了擦額頭上滴落的汗珠，同時小心翼翼提出了建議。
總統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
鑒於軍隊崩潰嘩變，整個國家正處在四分五裂的狀態，我們的確需要給自己找個靠山了。
不然的話一旦秩序崩潰陷入全麵內戰，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對了，亞當去哪了？
他之前不是去找過蝙蝠俠布魯斯·韋恩並且見過那兩個魔神之子嗎？
立刻讓他再走一趟，邀請那位大魔神來這裏做客。
不，不對，邀請這個詞用的不太恰當。
還是約個時間我們親自登門覲見的比較好。
相比起那些動輒就要毀滅人類和地球的恐怖存在，這位雖然也是邪惡的化身，但好歹在關鍵時刻保護了我們。
作為人類，我們要抱有一顆感恩的心。
記住，不管他提出什麽樣的條件都先答應下來再說。
畢竟尊嚴這種東西在生存麵前一文不值。”
“明白！請您放心，我想亞當應該知道該怎麽做。畢竟他已經有過一次經驗了。”
顧問信誓旦旦的給出保證，然後轉身就朝會議室的外麵走去。
不過還沒等他推開門，就聽到身後傳來總統的聲音。
“等等！在此之前先幫我和其他幾位先生們帶幾條新褲子。我們剛才不小心把咖啡撒在了褲子上，現在迫切需要更換。”
聽到這句話，顧問趕忙擠出一絲尷尬的笑容轉過身點了下頭，然後便推開門快步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把咖啡撒在了褲子上？
騙誰呢！
不就是被嚇尿了嗎，有什麽大不了的，大家都一樣。
他自己現在褲襠中間還濕著一大片呢。
畢竟在那種毀天滅地的力量麵前，身為卑微弱小的凡人怎麽可能會不恐懼、不害怕。
再加上凡是能爬到政府決策層的基本都是六七十歲的老頭子，連五十歲的“年輕人”都屬於鳳毛麟角。
而男人一過五十歲泌尿係統就容易出各種各樣的小問題。
尤其他們這些手握大權平日裏頻繁出入私人聚會、蘿莉島，一個比一個玩得花的家夥，更是在受到刺激後特別容易失禁。
尿褲子算什麽，沒直接拉一坨大的都算表現相當不錯了。
就在末日地堡內的美國政府高層集體換褲子的時候，達克賽德終於完成了對反生命方程式的解讀。
確切地說這並不是完整的反生命方程式，僅僅隻是一個碎片。
可即便如此，掌握了權柄的他也依舊在恢複意識的一瞬間釋放出無比驚駭的力量。
上一秒還在打生打死的新神們，下一秒就不約而同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就好像機器人接收到終端所發出的最高指令。
“終於……我終於獲得了這夢寐以求的力量！現在，整個宇宙都將匍匐在我的腳下！”
達克賽德緩緩舉起自己的右拳用不容置疑的口吻發出宣告。
“不！你休想！我們才不會像你這個暴君屈服！”
從小被送往天啟星接受慈祥奶奶洗腦、折磨和虐待的天父之子——斯科特·弗裏用充滿不屈的眼神盯著黑暗君主。
“哼！你也這麽想嗎，奧利安？”
達克賽德輕蔑的瞥了這個逃離天啟星的人質一眼，隨後將目光投向自己的兒子。
由於身上流淌著天啟星的血脈，因此奧利安內心之中始終擁有巨大的黑暗麵。
尤其在親眼目睹了親生父親那雙閃爍著紅光的眼睛後，他體內的某種力量就像是被喚醒了一樣，整個人散發著語言無法形容的狂野氣息，甚至比其兄弟卡利巴克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因為卡利巴克是主動擁抱了這股力量，而奧利安卻在不斷拒絕和壓抑它。
但這股力量的特點就如同無法被馴服的野獸，越是壓抑拒絕，它就會變得越強大，甚至是徹底吞噬理智與人格化身成為撕碎一切、毀滅一切的猛獸。
呼——呼——呼——
奧利安的呼吸開始變得越來越急促、越來越沉重，頭盔下的眼睛開始布滿令人毛骨悚然的血絲。
正在與左思交手的天父無疑看到了這一點，立刻焦急的大喊道：“不！奧利安！別屈從於你血脈中的黑暗！”
“閉嘴！他可是我的子嗣！”
達克賽德惡狠狠的瞪了天父一眼。
就在他想要繼續誘導這個從小被送去當人質的兒子擁抱自己血液中蘊含的黑暗力量時，奧利安卻突然拚命抗爭，硬生生把那股狂暴嗜血的力量壓製了下去。
足足過了半分鍾，他才好不容易擺脫了那種可怕的影響，咬牙切齒的說道：“不！我不是你的子嗣！我是天父的養子，是新創始星的一員，跟你這個暴君沒有半點關係。”
“你確定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嗎？”
達克賽德聲音突然變得低沉冰冷，兩隻閃爍紅光的眼睛更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
“當然！我以有你這麽個親生父親而感到羞恥！”
奧利安顯然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直截了當用最激烈的語言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達克賽德氣極反笑的點了下頭：“很好！非常好！既然你認為自己是新創始星的一員，那就跟著他們一起毀滅吧。”
“看來在那場交換人質的協議中，你是輸得一敗塗地呢。”
眼見黑暗君主已經成功獲取反生命方程式，左思便不再繼續糾纏天父，而是拉著對方一起縮小體型降落到地麵之上。
“不過是一個兒子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至少我還有另外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
更何況就算都死光了又能怎麽樣？
我還可以再生更多。”
達克賽德語氣中透露出赤裸裸毫不掩飾的冷酷。
畢竟當初將奧利安送到天父身邊的時候，他已經當這個兒子死掉了。
這一點從他讓慈祥奶奶洗腦訓練斯科特·弗裏作為打手就能看得出來。
隻不過達克賽德沒想到的是，天父下了一盤大棋，非但沒有折磨虐待奧利安，反而將其當做真正的兒子悉心培養、教育。
“嘖嘖，真是一點感情也沒有呢，難怪你的子女都跟你不太親近。”左思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調侃道。
可達克賽德卻不以為意的反駁道：“親情？
我才不需要那種天真、可笑、幼稚的東西。
這些都隻會讓我變得軟弱。
現在我已經拿到了反生命方程式。
我們之間的交易結束了。”
“你還沒有給我天啟星的權能歐米伽效應。”
左思麵帶微笑的提醒了一句。
“如果我不給呢？”
達克賽德眯起眼睛反問。
反生命方程式的強大力量顯然讓他又一次充滿了強烈的自信。
左思顯然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意味深長的回答：“那我隻能很遺憾的告訴你，既然我幫助你得到了反生命方程式，自然就有把握讓你失去它。而且這玩意對我沒有任何影響。”
“哦，真的嗎？”
達克賽德故意拖了個長音，想要從對方臉上的表情窺探到起內心之中最真實的想法。
但是很可惜，向來善於玩弄別人心理的左思怎麽可能會輕易被別人看穿。
就這樣僵持了幾秒鍾，達克賽德最終還是決定履行雙方達成的口頭契約，直接交出歐米伽效應的使用權。
畢竟他現在要全力對付新創始星和天父，再主動招惹這個麻煩難纏的敵人並不明智。
當獲得天啟星權能的刹那，左思的眼睛裏也開始閃耀刺眼的紅光，隨後瞬間射出兩道會拐彎追蹤的光束，直接命中斯科特·弗裏，當著天父的麵殺死了他的親生兒子。
“不！！！！！”
眼睜睜看著子嗣被全功率的歐米伽射線抹除，天父當場失去理智衝上來想要與仇人拚命。
可左思卻連理會都沒有理會，笑著對達克賽德說道：“很不錯的威力。
我現在終於有點明白，你為什麽總是喜歡背著手用歐米伽射線來解決一切了。
這種感覺的確挺不錯的。
另外，天父就交給你了。
畢竟我覺得你們兄弟之間應該有很多恩怨需要解決。”
“那是當然！”
黑暗君主連一句廢話都沒有便迎麵與天父碰撞到一起。
在新獲得的反生命方程式加成下，他僅用了一擊就將這個與自己力量相差無幾的敵人擊飛、重創。
如果仔細觀察甚至會發現在穿越三維進入第四世界的時候，天父那張憤怒扭曲的臉上赫然出現了驚駭的表情，似乎被達克賽德展現的力量感到難以置信。
而且伴隨著他的戰敗，戰爭鎖鏈也瞬間解開重新回到左思的手中。
“遊戲結束了，可悲的蟲子們。”
短暫送走天父之後，達克賽德立馬開啟屠宰模式，對戰場上的新創始星的軍隊展開毫不留情的殺戮。
大量的新神就這樣被瞬間抹除，還有的則被反生命方程式控製，徹底淪為了唯命是從的奴仆。
等天父再次趕回來的時候，他帶出來的戰士已經所剩無幾。
看著遍地的屍體，以及那些跪在達克賽德麵前被反生命方程式奴役的子民，這位新創始星的統治者終於從黑暗之心的影響中掙脫出來恢複了理智，緩緩抬起頭強忍著悲痛說道：“不要以為你們贏了！
我是不會屈服的，更不會允許這個宇宙墮入黑暗與絕望。
走著瞧！
等下次見麵的時候，我會把這次的債全部都討回來。”
“你覺得自己還有下次機會？”
達克賽德發出一陣刺耳的冷笑。
“當然！剛剛獲得反生命方程式的你需要時間消化它，而這就是我的機會。”
說罷，天父用充滿恨意的目光瞪了左思一眼，隨後便帶上剩下的幸存者返回了新創始星。
達克賽德並沒有追擊，而是揮手示意麾下大軍也順著音爆通道撤退回天啟星。
等其他人徹底走完，他才站在通道內開口試探道：“你接下來有什麽計劃或是打算嗎？”
“沒有。
我已經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隻要你和你的人不來主動招惹我，原則上我們就不會再發生任何衝突。
最後祝願你能夠早日實現自己的願望，將這個宇宙徹底納入自己的掌控。
另外，我必須提醒你一句，反生命方程式可不是那麽容易被控製的東西。
或者說你們誰控製誰還不一定呢。”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左思直接扯開母盒關閉了音爆通道，並且開始釋放自己強大的扭曲現實之力，把因為戰爭而變得滿目瘡痍幾近崩潰的地球修複如初。
不僅如此！
他還把那些死去的人一個接一個的複活。
在這種宛如神跡一樣的壯觀景象麵前，成千上萬的人類開始陷入某種莫名的宗教狂熱狀態。
事實證明，想要讓人類這種擁有多樣性和複雜性的智慧生物永遠保持理性是不現實的。
或者說感性、固執、迷信、自以為是、隻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東西才是大部分底層民眾的常態。
不過對於這些突然多出來的信徒，左思並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等做完了所有善後工作，他才來到這個時間線的布魯斯·韋恩麵前直接問道：“我想以你的智力水平，應該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麽，對吧？”
“是的。天啟星的統治者達克賽德入侵地球的原因是這裏有他想要的反生命方程式，而新創始星的天父是來阻止他的。”
蝙蝠俠用最簡明扼要的詞匯將整件事情總結成了一句話。
麵對如此可怕的敵人，他覺得地球和人類現在還沒有滅絕就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更何況眼前這位魔神還把一切都恢複原狀，自己已經無法再奢望更多。
“那你還有什麽其他想說的嗎？”左思饒有興致的繼續問道。
布魯斯·韋恩苦笑著搖了搖頭：“不，沒有了。剩下的是我跟超人之間的私事，沒必要麻煩您。而且我也已經支付不起代價了。”
“既然如此，那你們就在這裏談吧。”
說罷，左思衝還想要看熱鬧的小安妮招了招手，隨後帶上兒子和女兒啟動傳送魔法消失在原地。
等他離開之後，超人這才從半空中降落下來，注視著近在咫尺的蝙蝠俠，沉默了良久才輕笑著問：“你想跟我談什麽？”
“克拉克，克拉克·肯特，請允許我再用這個地球的名字稱呼你一次。你確定真的要以獨裁和暴君的姿態統治全人類嗎？”
布魯斯·韋恩深吸了一口氣質問道。
超人不加思索的點了下頭：“是的。你知道我複活之後都看到了些什麽嗎？知道我曾經守護的大都會變成了怎樣一副景象？”
“我當然知道。
事實上為了避免情況惡化，我派出了另外一個自己前往大都會。
但一切都太晚了。
那裏犯罪滋生的速度和官僚、司法係統的腐敗超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而且我們還要麵對天啟星和達克賽德的威脅。
非常非常抱歉，我實在沒辦法做的更好。”
布魯斯·韋恩低下頭誠懇的承認了自己犯下的種種錯誤。
畢竟當時戴維安還在他的麾下，隻要他願意讓太陽騎士出手大開殺戒，肅清大都會的黑惡勢力絕對不是什麽難事。
但遺憾的是他最終沒能做出這個正確的決定，而是讓吸血鬼女王巴荻徹底把整座城市拖入深淵。
事實上對於蝙蝠俠，左思從始至終都給出了兩個選擇。
“沒辦法做得更好？
哈！
我看你是壓根無法突破自己作為人類的道德底線吧？
你知道路易斯·萊恩在我死亡後的這幾年時間裏都經曆了什麽嗎？
她在調查那些黑幕的時候遭到了威脅、恐嚇、綁架、監禁！
那些該死的混蛋甚至日夜不停的侵犯她！
給她不斷注射成癮性藥物！
她最終會變成現在這幅樣子，完全都是因為你的不聞不問！
不過無所謂了！
反正我已經與過去的自己做了切割。
從現在開始，我不再相信任何政府、法律能夠帶來公平、正義與和平。
我隻相信自己。
麻煩你去通知一聲美國政府，我給他們半個月的時間考慮究竟是跟我開戰還是向我投降。”
說完這番話，超人便騰空而起衝出大氣層徑直飛向了太陽。
這場與新神族之間的戰爭讓他意識到自己的力量還遠遠不夠，所以打算直接鑽進太陽核心去待上半個月的時間來強化自身。
“唉——看來他根本不打算給我開口的機會。”
布魯斯·韋恩無奈的歎了口氣，緊跟著把目光投向神奇女俠戴安娜。
“所以你現在站在了他那一邊？”
戴安娜不加思索的回應道：“沒錯！
因為我也對人類世界的社會感到深深的不滿。
是時候逼迫他們做出一些改變了。
不要妄圖與超人為敵。
你應該知道他現在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了。”
“如果我堅持呢？”
布魯斯·韋恩下意識攥緊了拳頭。
“那你會死！而且會死的非常快！”
戴安娜直截了當給出了答案。
“是麽，看來我得給自己準備一副好點的棺材，順便找一處風景秀麗的墓地了。”
布魯斯·韋恩聲音中帶著一絲自嘲，最後看了一眼同樣站在超人陣營中的鋼骨與太陽騎士戴維安，隨後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
他明白，戴維安的離開就意味著左思態度的變化。
或者說超人已經與這位魔神達成了某些不為人知的交易，以換取自己可以成為地球的統治者。
而且為了不牽連年輕的閃電俠和被強行拉來的海王亞瑟，蝙蝠俠這次沒有請求他們來幫助自己，而是打算一個人扛下所有。
就在布魯斯·韋恩滿腦子都在思考要怎樣才能在這種絕境下找到通往勝利的途徑時，突然看到一個身影正在自己頭頂的駕駛艙上邊與戰機保持相對靜止。
這無疑嚇了他一跳。
最開始的時候，他還以為是超人來了，但仔細觀察後發現根本不是超人，而是一個擁有綠色皮膚的外星人。
正當他處在震驚狀態的時候，內心之中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別緊張，我並沒有惡意，隻是想要跟你談談。”
“你是誰？”
布魯斯·韋恩在心底問了一句。
“你可以叫我火星獵人，我在地球上的身份是卡爾文·史旺維克將軍。”
“卡爾文·史旺維克將軍？軍方高層！你居然是個擁有超能力的外星人？”
蝙蝠俠臉色勃然大變。
因為生性多疑的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威脅。
一個外星人居然都滲透進美國軍方的高層，要是對方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計劃怎麽辦？
擁有強大心靈能力的火星獵人立馬就察覺到了蝙蝠俠的想法，趕忙解釋道：“我說了，自己沒有惡意。
我的故鄉和同胞早就已經滅絕。
你根本無需擔心我會像氪星人那樣窺探地球。
而且如果我真想要做什麽，早就已經借助地球的身份做了，根本沒必要等到現在。
事實上我之所以主動暴露身份，最初是想要和你們一起抵擋天啟星的入侵。
但還沒等加入戰場，事態就已經發展到遠遠超出我能力之外的程度。
現在我來找你，主要是發現了超人的變化。
我想也許我們可以組建一個聯盟來對抗他。”
“你在讀取我的思想？！”
蝙蝠俠不愧是蝙蝠俠，一下子就察覺到了火星獵人的能力，同時對這個主動找上門來的盟友瞬間拉起十二萬分的警惕。
畢竟與正常人聽到有人來幫自己會喜出望外不同。
他是那種典型“總有刁民想害朕”的思維。
甚至都不需要你做些什麽，隻要力量和能力有威脅，那就得想辦法預防。
火星獵人顯然是第一次跟布魯斯·韋恩交談，直接被對方這種異於常人的詭異思維方式給整得無語了。
兩人就這樣一邊飛著，一邊相互試探，或者說是蝙蝠俠單方麵的試探，直至降落在被左思扭曲現實能力修複的韋恩莊園蝙蝠洞內才宣告結束。
……
與此同時，在大都會的一家餐廳內。
收獲了最大好處左思正在與兒子和女兒享受戰後慶祝勝利的豐盛大餐。
由於已經包場的關係，這家餐廳內沒有除他們之外任何一個客人。
所有的廚師、侍者都在竭盡所能的為這三位身份尊貴的客人提供周到貼心的服務，生怕對方有一絲一毫的不滿。
因為就在三人進入餐廳後不到兩分鍾，來自白宮、聯邦調查局和軍方的電話就接二連三的打了過來。
眼下外麵停靠的車輛，還有那些西裝革履將整條道路都封死的特工，已經把周圍完全控製了局麵，壓根不許任何人靠近。
用屁股想也知道，某位大人物正在趕往這裏的路上。
“父親，您這是在等誰嗎？”
麥爾顯然察覺到了餐廳周圍的不同尋常，立刻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詢問道。
左思咽下嘴裏的食物笑著回答道：“是的，我在等這個國家真正的統治者們。算算時間，再有幾分鍾他們差不多就應該到了。”
“見他們？他們有什麽好見的？您不是把這顆星球交給那位超人統治了嗎？”
小安妮明顯對此不以為然。
畢竟天性混亂的她對一切權威都沒有什麽好感。
“我的確把這裏交給了超人統治，但並不意味著不會多做一些額外的準備。畢竟我可是打算在這顆星球上做個全新的社會實驗。”
左思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這家餐廳最好的開胃酒，眼睛裏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因為隨著邪惡之心在這裏被釋放，必然會造成不可逆轉的永久性影響。
既然這裏的人整體傾向於邪惡的結果不可避免，那自然要好好利用一下，看看在全民都是惡徒的情況下會構築起一個怎樣有趣的社會形態。
獨裁！
暴政！
極權主義！
毀滅性的武力威懾！
從上到下基本全是自私的利己主義者或貪婪之徒！
如此多關鍵性要素全部集中到一起，光是想想都讓人覺得有趣。
可左思認為還遠遠不夠。
他要再加上一條，那就是深層的影子政府。
畢竟超人就算要當暴君，那也得需要一個龐大的官僚係統來協助自己管理和統治。
而左思要做的就是給這個官僚係統中植入一個看不見、摸不著、永遠無法被根除的影子。
“社會實驗？”
小安妮顯然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臉上浮現出了非常怪異的表情。
或許其他人不知道“社會實驗”意味著什麽，但跟隨自家老爹生活時間最長的她怎麽可能會不清楚。
在還是個小嬰兒的時候，女孩可是親眼見過在另外一個時空，某個國家在一場消滅私有財產，強行推動絕對公平和絕對公有製的社會實驗中，是怎麽在極短時間內就走向崩潰滅亡的慘狀。
數千萬人在不到幾個月的時間裏就在內亂和戰爭中痛苦的死去。
近乎無限的資源並沒有給他們帶來和平和繁榮，反而更加激化了人們內心之中的貪婪。
上層統治階級巧取豪奪，瘋狂占有那些最有價值的資源，而底層民眾也不遑多讓，無論生活有多麽舒適愜意也永遠不會滿足，而是渴望得到更多。
在這種思想與心理上的惡性循環下，社會矛盾很快就便的尖銳且不可調和。
最終為了獲得更多的利益、為了發泄內心之中的不滿與憤怒，他們選擇使用暴力。
當流血衝突開始變得控製不住時，內戰自然也就不可避免。
小安妮甚至一度懷疑，自家老爹在給那個國家無限資源之後就預料到了這樣的結果。
所以在女孩眼中，所謂的“社會實驗”全稱應該是“社會崩潰與毀滅測試”。
因為絕大部被作為社會實驗的地點，最終結果通常都不會太好。
尤其是那些推行看上去無限接近於理想社會形態的地方，往往崩潰滅亡的速度越快，而且崩潰之後的死亡人數也會高的嚇人。
左思當然知道女兒在想些什麽，放下手裏的酒杯回應道：“放心，根據我的推測，這次的社會實驗將會是一個超穩態的結構，必然能延續非常久。
因為通過觀察和總結以前的規律，我發現那些越是美好、理想的社會結構越難以維持。
反倒是那些看上去非常糟糕的社會結構反而容易維持下去。
這涉及到很多方麵。
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心理預期。
在食物供給還算充且基本不會有人餓死的前提下，人們對於未來的期待值越高，那麽他們的不滿情緒積累就會越快。
反之，如果對未來沒有任何期待，甚至覺得不變得更糟糕就是一件好事，人們的不滿情緒就會非常少，而且十分容易滿足。
怎麽樣，聽起來是不是很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