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 第一個覺醒者（萬字大章求訂閱）
一個噴嚏毀滅一個魔法文明 作者：永遠十六歲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毫無疑問，桑喬的出現讓左思敏銳察覺到了，在這場爭奪謀殺之神巴爾王座的廝殺中，想要插手並從中獲得什麽的並不隻有自己。
而是可能還有其他的神祇或者類神力。
畢竟原劇情中巴爾之子相互爭鬥、殺戮，甚至是掀起波及周邊地區的戰爭，之所以沒有神和其他勢力插手，主要是因為忌憚希瑞克的力量。
阿伯戴爾在劍灣四處冒險的時候，謊言王子剛好處於發瘋的狀態。
諸神正忙著收拾這家夥惹出來的爛攤子，自然沒什麽心情去理會一群神之子在物質世界鬧出來的“小動靜”。
後來等希瑞克恢複清醒，發現巴爾之子的吃雞大賽已經進入到最終決戰環節。
再加上他在陷入瘋狂的時候，幾乎把托瑞爾世界的諸神全都得罪了一遍，因此根本不敢輕易插手，否則必然會遭到群毆。
於是乎，隻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落下帷幕。
最終，一場爭奪鮮血王座繼承權的戰爭，就這樣在沒有太過強大外部勢力的插手下奇跡般結束了。
雖然散塔林會、豎琴手同盟和其他一些組織，也或多或少想要利用巴爾之子來達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與擁有決定性力量的強大諸神相比，他們基本也就是打個醬油的水平。
尤其發展大後期，最厲害的幾個巴爾之子神性和神力都已經累積到了十分驚人的程度。
即便是伊爾明斯特這樣的傳奇施法者兼選民出手，都不一定能保證自己百分之百能贏得勝利。
不過現在，隨著謊言王子希瑞克已經被左思一係列的操作硬生生從強大神力的寶座拉了下來，目前已經跌落到弱等神力。
再過一段時間說不定還會下跌到微弱神力的半神。
因此他早就不具備任何威懾力。
這也就意味著，凡是對巴爾有想法的神，都有可能選擇插手或是幹預。
比如說獸神瑪拉，再比如說始終躲在暗處搞事情的夜之女神莎爾，亦或是對殺戮和死亡神職很感興趣的盜賊之神馬斯克。
總之，有理由和動機參與其中的神相當多。
除此之外，那些善良陣營的神祇也有很大概率會做點什麽，以確保嗜血、殘忍和熱衷於殺戮的巴爾不會像暴政之神班恩一樣複活。
要是能為空懸的鮮血王座找一個不那麽邪惡的繼承人那就更好了。
左思甚至嚴重懷疑很多神明都已經在巴爾之子中挑選好了代理人，並且打算在需要的時候果斷介入。
所以他現在也需要培養自己的代理人。
桑喬顯然就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另外，懵懵懂懂暫時還沒有覺醒的愛蒙也是一個潛在選擇。
左思相信以兩人現在的關係，隻要自己開口，以愛蒙的性格肯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至於那個腦子可能還沒有核桃大，裏邊裝滿了好色、貪財跟嗜血衝動的阿伯戴爾，他從始至終就沒有半點想要與其進行合作的意思。
充其量也就是當做棋子稍微利用一下。
就這樣，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左思開始逐步掌控整個阿斯卡特拉的權柄、招募和訓練軍隊，用佩戴帶有爍油移動終端全封閉頭盔的士兵，取代之前那些早就徹底腐化墮落的執法者，為這座城市帶來了前所未有的秩序與公平。
就連原本那些背後牽扯著無數利益的檢察官和法官也統統被掃地出門，換上了一批從路斯坎抽調過來的專業官僚。
盡管不少大家族和商會，都對於無法通過行賄來達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感到十分不適應。
可在以薇拉為首的評議會強勢壓製下，他們最終還是被迫接受了這樣的改變。
畢竟所有人都不能行賄，跟所有人都能行賄，本質上並沒有太大的差異。
要知道行賄和錢權交易這種事情也是需要投入巨大成本的。
而且當一個人開始這麽玩的時候，其他人也會紛紛效仿，最終形成一個可怕的猜忌鏈。
每個人都會害怕對方利用手頭掌握的政治資源對自己進行打壓，唯有不斷投入更多的金錢來增加政治影響力進行製衡。
現在這種惡性競爭的遊戲被從根源上禁止了。
商人和貴族完全可以把以前用來行賄的錢省下來作為利潤，又或者投入到宣傳、擴大生產規模和提高產品質量方麵，從而維持自身強大的競爭力。
不僅如此！
左思開始對安姆的法律、政府結構和社會形態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加強中央集權、削弱各大城市的家族勢力，逼迫他們交出手中奪取政治和軍事權力，以換取以後不會被清算。
甚至還給正在陷入內鬥的影賊公會下達了嚴厲警告，要求雷諾爾·血頭和麥瓦都不得影響到普通市民的生活，否則就親自下場把他們像臭蟲一樣捏死。
但凡不是瞎子都能感受到，這個由少數寡頭統治的商業帝國，正在以難以想象的速度發生變化。
各大家族和商會的力量正在逐漸衰落，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高效、廉潔、強大、統一的政府。
由於身後有浮空城那邊數以百計來自魔法地球的社會科學專家提供計劃和參考意見，因此左思所做的並不是想當然脫離實際的瞎搞。
恰好相反，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擁有大量反饋回來的數據作為支撐。
負責收集數據的不是別人，正是早已被實際吞並控製的蒙麵法師公會。
這些家夥很早以前就建立了一個覆蓋整個阿斯卡特拉的龐大魔法感知結界，幹這種活根本費不了多少事。
再加上左思本人的赫赫凶名，但凡知道點內情的都不會傻到跳出來反對。
就算有那麽一兩個不開眼的蠢貨，很快也會被各種各樣的方法折騰到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畢竟這些貴族和商人，隻要認真追究起來，壓根沒有一個屁股是幹淨的。
所以哪怕是僅僅動用規則之內的司法手段，也能輕而易舉將對方玩弄得生不如死。
現在，阿斯卡特拉乃至整個安姆的民眾都在關心一件事情，那就是左思什麽時候會宣布廢除議會正式登基稱帝，搖身一變成為這個國家至高無上的主宰。
如此多清晰明確的政治信號，即便是再遲鈍的人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不過跟上層緊張不安的反應不同，底層平民對此顯然是十分歡迎的，甚至可以說是非常的期待。
尤其是左思掌權後的一係列動作，他們都是最直接的受益者。
而且在費倫這個危險的地方，一個強大的統治者可以最大限度震懾敵人，為國家帶來長期的和平與安定。
在這方麵，銀月城和銀月聯盟的艾拉斯卓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不過左思顯然並不著急，仍然在有條不紊推進著自己的計劃，每隔幾天還會抽空檢查桑喬的學習進度，教導這個男孩如何正確限度激發和使用體內神力，而不是僅僅將其當成一種類法術能力。
不用問也知道，他在等待博德之門的消息，以及沙洛佛克的動作。
但這種風暴雨即將來臨前的寧靜，很快便被一個重磅消息打破了。
傅佐爾·錢伯瑞和他所率領的散提爾堡大軍一路高歌猛進，沿途不少城鎮甚至都望風而降，不費吹灰之力便推過綠色原野，可是卻在衝薩河對岸吃了一場敗仗。
商隊之城——斯克努貝爾和秩序之城——艾爾托瑞爾聯合到了一起。
前者的統治者紅盾商會花費大量金錢雇傭冒險者和傭兵，後者的領導者德爾特則提供了數以百計的經過嚴格訓練的騎士。
他們提前埋伏在河北岸的灌木林中，等散提爾堡大軍嚐試著渡河的時候再突然發動襲擊，瞬間造成了難以想象的殺傷。
那些剛剛上岸還沒等站穩腳跟的軍隊，僅僅幾分鍾就艾爾托瑞爾的“地獄騎士”們被衝垮了。
擁有高達lv17聖武士職業等級的德爾特更是身先士卒衝在最前邊，斬殺了好幾個班恩教會負責指揮軍隊的黑暗衛士。
守衛之神海姆的教會也對這次行動進行了全力以赴的支持。
有準備打無準備，而且還是半渡而擊，結果可想而知。
當登陸部隊被完全衝散、殺死、四散奔逃之後，那些手持硬弓強弩的傭兵跟冒險者迅速占據河岸，開始對水麵上劃著小木筏渡河的敵人展開了瘋狂打擊。
一些法師術士更是毫不客氣的丟出火球術、閃電術、臭雲術、油膩術、蛛網術等大範圍殺傷和控製性法術。
沒過一會兒功夫，水麵上便漂浮起了無數的屍體。
其中有些是被當場殺死的，但還有更多是從木筏上掉下去，被湍急的水流吞沒活活淹死的。
尤其是那些身穿沉重鎧甲的倒黴蛋，一旦落水連展現自己遊泳技巧的機會都沒有，分分鍾便會沉下去。
隨後還有三條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金屬龍也加入屠殺行列，導致混亂迅速蔓延最終形成了大潰敗。
等還在後方的行軍的傅佐爾·錢伯瑞趕到時，他手下的怪物大軍已經損失了整整五千人。
最重要的是，軍隊的士氣受到了自出征以來最嚴重的一次打擊。
無奈之下，他隻能下令在衝薩河以南暫時紮營，與對岸的聯軍隔河對峙。
艾爾托瑞爾城就像一顆釘子，依托地形優勢阻擋了傅佐爾·錢伯瑞占領這片地區最後幾座獨立城鎮的野心。
看著這份通過散塔林會黑暗情報網送來的詳細記錄，左思立刻摸著下巴浮現出了玩味的笑容，意味深長的說道：“來自善良陣營的反擊終於開始了嗎？”
“您知道傅佐爾·錢伯瑞會吃敗仗？”
親自前來送消息的克拉麗斯吃驚的瞪大了眼睛。
作為散塔林會在安姆的最高負責人，她可是非常清楚月之海暴君手下的怪物大軍實力有多麽強悍。
瞅一眼地圖就知道，從在巨龍海岸的西門登陸之後，這支軍隊攻陷了沿途超過十二個大型城鎮，連一個能擋住三天的都沒有。
大部分在進攻開始一小時左右，守軍就支撐不住迅速崩潰了。
在許多人的眼中，除非博德之門出動訓練有素的焰拳傭兵，否則傅佐爾·錢伯瑞絕對能一口氣橫掃西哈特蘭德地區。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在得知他吃了敗仗之後，不光散提爾堡和散塔林會內部吃了一驚，其他勢力也都驚掉了下巴。
左思摸著下巴饒有興致的說道：“我當然知道。
因為在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善良與邪惡、秩序與混亂永遠都保持著某種動態平衡。
你以為那些被傅佐爾·錢伯瑞攻陷的城鎮，就隻有表麵看上去那點實力嗎？
不！
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還有被隱藏起來的力量。
比如說一條生活在該城鎮裏偽裝成人類、精靈或是其他類人種族的善良金屬龍，再比如說擁有很強實力的退休冒險者。
這些隱藏起來的力量在看到散提爾堡來勢洶洶的大軍後，並沒有選擇站出來做毫無意義的抵抗，然後被圍攻致死。
他們選擇了先保全自己，然後再暗中伺機而動，尋找把入侵者趕出去的機會。
傅佐爾·錢伯瑞攻陷占領的城鎮越多，這些看不見的力量就越容易聚集到一起。
當他們認為自己已經足夠強大時，就會聯合起來發動反攻。
不然你以為在長達數萬年的文明發展與演變過程中，不論是善良陣營還是邪惡陣營，為何都無法徹底擊敗對方牢牢掌握主導權？”
聽到這番話，克拉麗斯頓時感覺直冒冷汗，小心翼翼的試探道：“那您覺得現如今這種狀況應該怎麽辦？
繼續維持現狀等待博德之門那邊派出援軍？
還是想辦法將這股反抗力量消滅在萌芽之中？
又或者您有什麽其他的安排？”
左思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交給傅佐爾·錢伯瑞自己處理就行了。
如果他連這種小事都搞不定，那就不配繼續當暴政之神班恩的選民，更不配領導散塔林會和散提爾堡。
最重要的是，我已經給了他充足的幫助。
一個人有野心沒什麽。
但假如其能力不足以支撐起野心，那這個人總有一天會走向自我毀滅。
很不幸，傅佐爾·錢伯瑞現如今就走在這一條道路上。
我不確定他什麽時候會被自己無窮無盡的野心所吞噬。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就是這種微乎其微的失敗還不足以擊垮他。
畢竟持有暴君節杖的他，可以隨時隨地招募怪物甚至是邪惡巨龍加入自己的軍團。”
就在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的刹那，一個黑影突然憑空出現在克拉麗斯的身後，並用十分輕佻的動作貼在這位女法師的脖子與頭發之間深吸了一口氣。
“啊！薔薇花的味道！帶著一點危險和尖刺！我喜歡！”
瞬間！
克拉麗斯渾身上下的汗毛直接豎起，在強烈的應激反應作用下起了數不清的雞皮疙瘩，趕忙緊張的連連後退，厲聲質問：“你……你什麽鬼東西？”
“嗬嗬，我在你的眼睛裏看到了恐懼。其實這完全沒有必要！因為對於女性，尤其是足夠漂亮且有個性的女性，通常情況下都是很寬容的。”
說著，黑影緩緩呈現出自己與左思一模一樣的相貌與身材。
不用問也知道，這家夥就是剛剛從另外一個世界趕回來的日記本。
作為一個徹底放飛自我、徹底不做人的無恥混蛋，他早就沉浸在無窮無盡欲望中無法自拔。
但凡見到個有點姿色的女人都會忍不住上前調戲一番，甚至是邀請對方做一些不可描述的親密運動，同時無比享受這個過程。
“索……索斯閣下！這是怎麽回事？”
看清楚對方長相的克拉麗斯明顯有點慌張，立刻向左思投以求助的眼神。
“別害怕，他並沒有什麽惡意，隻是單純的好色而已。你先回去吧，如果我有什麽事情會派人去通知你。”
左思扶著額頭浮現出無奈的表情。
雖然他不知道日記本為啥突然從冰與火之歌世界折返，但肯定是比較重要的事情。
不然以這家夥的性格，怕是還在那邊瘋狂搜集美女，組建屬於自己的龐大後宮團呢。
根據左思目前得到的準確信息，日記本已經轉化了整整三百個女性吸血鬼、四百五十四個女性陰魂，後宮規模直逼四位數。
聽說他還跟普蘭提亞浮空城的生物科學家們，要了一些巨龍、精靈、惡魔和魔鬼的基因改造技術，打算通過魔法的力量直接轉化目標種族，人為製造出一批符合自己審美的混血或純血。
克拉麗斯顯然不確定日記本究竟是個什麽東西，帶著強烈的警惕跟疑惑迅速轉身離開法師塔。
她前腳剛走沒幾秒鍾，後腳日記本就一臉遺憾的感歎道：“真是可恥的浪費。這麽有姿色、氣質和韻味的女人擺在眼前，你居然連一點想要啃上一口的意思都沒有。”
左思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別告訴我你沒認出剛才那個女人叫做克拉麗斯，曾經為曼鬆的手下。
她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危險分子，而且野心勃勃想要獲得更多的力量跟權勢。
如果我跟她真的發生了點什麽，先不說伊莎多拉和塔洛娜會不會突然發狂，如何處理後續都是個麻煩事。
更可怕的是，要是她不小心懷上了我的子嗣，必然會引發一係列非常嚴重的後果。
還記得咱們老家有句話是怎麽說的？
想要成大事者，首先得管好自己的褲腰帶，別整天像條發情的公狗。”
“哈哈哈哈！我親愛的主人，你別在這裏指桑罵槐了。
畢竟我隻是承載了你過去的記憶和一部分被壓抑的情感、欲望。
另外，要成大事的是你而不是我。
因此我要做的就是執行你下達的命令，然後盡情地發泄欲望及時行樂。
至於那些複雜的勾心鬥角和利害關係，是你需要考慮的事情，我最多在一旁提個醒。”
日記本毫不客氣的從一旁魔法冰櫃中拿出一罐快樂肥宅水，緊跟著大大咧咧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不得不說，他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頓時讓左思嘴角不受控製的瘋狂抽搐，足足過了一分鍾才無奈的歎了口氣：“唉——怕了你了。
有時候我真不知道咱們倆家究竟誰才是主人。
為什麽我總是馬不停蹄的忙前忙後，可你卻能躲在後邊享受生活。
對了，你大老遠跑過來見我究竟是為了什麽事情？
該不會是那群玩家又惹出什麽大亂子了吧？”
日記本趕忙搖了搖頭：“不，玩家們的表現很好。
雖然他們分成了好幾個派係，仍就在為了爭奪更大的地盤和更多的利益相相互打來打去，但卻完美消耗了原本占據統治地位的貴族力量。
現如今，在維斯特洛大陸上有權有勢的貴族，家族子弟都在線列步兵和大炮的轟擊下死傷慘重，有些家族甚至幹脆絕嗣滅亡了。
反應比較遲鈍的勢力更是被玩家們一點一點架空，徹底變成了沒有實權的傀儡。
另外，他們在打仗的同時還不忘進行改革和建設。
目前在很多地方都已經實現了顛覆性的社會改革。
反正隻有你沒想到，沒有他們幹不出來的。
但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都在瘋狂利用手頭可以獲得的資源發展工業技術。
尤其是跟運輸和戰爭有關的方麵。
你之前最關注的那批玩家，目前已經建造出了可以投入使用的蒸汽火車。
聽說目前還在計劃聯合更多的玩家建造貫通東西南北的鐵路大動脈。
你想要的蒸汽朋克世界，估計用不了多久便能實現。”
左思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稍微消化了一會兒這些信息，然後才抬起頭繼續詢問道：”既然一切安好，那你特地跑過來的目的是什麽？”
“因為玩家中出現了第一個識破虛擬與現實的覺醒者。”
日記本不慌不忙的給出答案。
瞬間！
左思的臉色微微一變，趕忙追問道：“這件事情沒有傳播擴散開吧？”
日記本輕輕搖了搖頭：“沒有。
你就放心吧。
有主腦伊莎多拉盯著，怎麽可能會給這家夥機會告訴別的玩家。
在發現他的心靈信號出現異常後，主腦就第一時間切斷了與身體的連接，並把意識從無限城轉移到複刻深水城中隔離。
現在的問題是要如何處理。
直接把靈魂永久性的囚禁起來，還是由你出麵跟他單獨談談？”
“先跟我說說這家夥的情況吧。”
聽到沒有造成擴散性危機，左思立馬放下心來開始詢問起具體的細節。
日記本聳了聳肩膀回應道：“其實也沒什麽可介紹的。
這名玩家的名字叫做科特，死亡年齡應該是二十八歲，死因是重度抑鬱症導致自殘，然後失血過多搶救無效。
他擁有極高的智商，尤其是記憶力、觀察力和分析能力，遠遠超出了常人所能理解的範疇。
通過長時間的觀察和不斷的測試，這家夥發現無限城其實才是虛擬世界，而被玩家們認為是遊戲世界的地方才是真正的現實。
你知道的，主腦伊莎多拉雖然接受了大量的知識灌輸，但那麽巨大的虛擬世界想要一點錯都不出是不可能的。
科特發現並找到了很多對於普通人而言容易忽略的細節。
但還沒等他嚐試著逃脫就已經被囚禁起來了。
不過有趣的是，被關在複刻深水城幻境的他並不害怕、也不緊張，而是安靜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我覺得他的腦子、尤其是思維模式可能跟正常人不太一樣。”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們去會會這位第一個識破了真相的玩家吧。”
說罷，左思直接起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快速穿過傳送門抵達了另外一邊的浮空城。
他沒有驚動任何人，而是徑直來到螺殼艦腦池所在的房間。
這一路上可以清楚的看到大量新生的奪心魔，以及海量正在孜孜不倦建造各種心靈裝置。
通常來說，這些吞噬地精狼人轉化而成的家夥壽命不會超過半年。
往往產過一次卵之後就會迅速被安排在某個神聖的時刻獻出大腦，與偉大的主腦融為一體成為集體意識。
當然，上邊這句話都是主腦用來騙奪心魔的。
真實情況是，主腦容納的僅僅是第一個完成轉化的催心魔意識。
其餘獻出大腦的奪心魔在被吞噬融合之後，很快就會變成前者的一部分。
他們的記憶、知識、心靈異能，統統都會被主腦吸收。
這也是為什麽活的越久的主腦往往越聰明、越強大。
不過問題是，左思顯然並不放心讓不受控製的奪心魔活太久，所以就隻能先用數量來彌補質量上的不足。
但好在主腦伊莎多拉連接著無數的玩家，後者會源源不斷的將海量信息傳遞回來，使其可以不斷的學習、成長、進化。
“帶我去見那個叫做科特的玩家。”
左思站在腦池前幹脆利落的吩咐道。
下一秒……
主腦伊莎多拉便延伸出兩條細長粘稠的觸手，輕輕按在太陽穴上，緩慢釋放出驚人的靈能。
眨眼功夫，左思的意識便離開身體投入到複刻深水城的幻境中。
由於這個世界完全被主腦所掌控，因此他憑空出現在目標的身邊。
原本正坐在吧台上默默喝酒的科特看到這一幕，當場被嚇得差點沒拿住杯子，鎮定下來之後才小心翼翼的試探道：“你是誰？”
“你好，科特先生。我的名字叫做索斯，是一名小小的旅法師。”
左思麵帶微笑的伸出了右手。
“呃……你好。抱歉，我從不跟人握手。”
科特明顯有些緊張和坐立不安。
能看得出，他在內心之中是非常抗拒與陌生人交流，明顯有社交恐懼症。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左思收回了胳膊，用不緊不慢的語氣自顧自說道：“我想你現在一定很困惑，在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對嗎？”
“你知道？”
科特蒙的灌了一口啤酒舔著嘴唇反問。
“當然！
因為你正在經曆的一切，無一例外都是我策劃的。
包括我們現在所處的虛擬幻境。
另外，我要先向你道個歉，然後再把刪減缺失的那部分記憶還給你。
如此一來，相信你應該就能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說罷，左思從主腦伊莎多拉那裏存放的記憶備份取出，抬起手輕輕在對方的額頭上點了一下。
還沒等這個看上去有些邋遢的男人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許多畫麵和聲音便迅速湧現出來。
最開始的時候，由於太過雜亂無章，導致他產生了一種頭疼欲裂的痛苦。
可是很快，這些聲音和畫麵就變得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有條理。
大概十幾分鍾左右，當所有記憶都被成功接收，科特這才滿身大汗的從地上爬起來，用略帶顫抖的聲音說道：“所以……我已經死了！
是你把我的靈魂帶到另外一個世界，然後通過某種未知的技術注入到新的身體？
不對！
不光是我！
那些自認為是生活在未來的人也同樣如此。
你是神明或者惡魔嗎？
為什麽要這樣做？”
“冷靜點。
我既不是神明也不是惡魔。
至少你現在應該明白，我的那些舉動其實是給了你們第二次生命，不是嗎？”
左思臉上掛著十分友善的微笑，示意對方不要太激動。
科特不加思索的點了點頭：“你說的對。
我已經回想起死亡後，靈魂跨過帷幕後那種冰冷、絕望和麻木的可怕地方。
說實話，我寧願一輩子都待在這種真實的幻境中，也不願意在那邊多呆一秒。
但問題是，你明明是在拯救我們的靈魂，可為什麽要使用欺騙的手段呢？
直接告訴我們真相豈不是更好？”
左思輕笑著回答道：“因為這解釋起來很麻煩，光是一個魔法原理可能就要講個好幾天，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
最重要的是，我需要包括你在內的玩家們相信，自己所經曆的一切隻不過是場遊戲。
可以盡情發揮自己的想象力，大膽去做在真實視界永遠不敢做的事情，無需背負上任何道德包袱。
想象一下，如果那些人知道自己是生活在一個真實的世界中，他們還有勇氣麵對幾倍於自己的強大敵人或是怪物嗎？
敢在直麵恐懼跟死亡的時候放聲大笑嗎？
能殺死成千上萬生靈之後依舊不產生哪怕一丁點的愧疚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所以我才設置了這樣的機製保護你們，讓你們可以最大限度發揮自己的潛力。”
科特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好吧，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
將真實世界視作一場遊戲，的確能讓人變得勇敢、大膽和無所畏懼。
不過這一切又是如何實現的呢？
要知道我們可是真的有不死之身！
無論死亡多少次，哪怕是整個屍體都碎掉了，也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再次複活。
這難道也是某種強大魔法的作用？”
“嗬嗬，不，當然不是。你聽說過克隆技術嗎？
我所做的就是在肉體被摧毀之後保護好你們的靈魂，然後投入到一具全新的克隆體中。
事實上每一個玩家在浮空城內都存放了至少兩具以上隨時可供複活的克隆體。
這就是所謂玩家可以無限複活的真相。
當然，這種克隆技術也采取了了一些魔法的手段。”
左思非常有耐心的做出了解答。
自從成為地獄領主之後，他已經可以看到凡人靈魂的品質與閃光點。
而眼前這個外表非常邋遢的家夥，剛好就是那種擁有極高靈魂品質的人。
“人體克隆？靈魂？原來如此！最後一個問題，你打算怎麽處置我？”
在提出這個問題的刹那，科特明顯變得非常緊張，甚至可以從眼神中看出強烈的悔意。
因為他不想被扔回那個冰冷、空洞、灰暗的死亡世界，同樣也不想靈魂被永久的囚禁或是消滅掉。
“我可以給你兩個選擇。”
左思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
“第一，回到地球在那可怕的死者世界遊蕩，直至記憶和人格徹底湮滅，成為靈魂深井的一部分。
第二，簽訂一份無法違背的靈魂契約，然後我再通過神術將你徹底複活，以後為專心為我辦事。
至於洗掉記憶回到之前的狀態就不要想了。
以你的性格跟聰明程度，即便是洗掉了跟今天相關的所有記憶，也會忍不住再一次想要尋求真相。
用不了多久，我們便會再一次重複今天這樣的談話。
除了浪費時間之外不會有任何改變。”
“我選第二條！”
科特幾乎沒有進行任何思考。
因為他足夠聰明，知道這是一次關乎未來和命運的選擇，而自己壓根沒有討價還價的籌碼。
“你確定？
要知道為我辦事，可不是你想象中那種普通性質的工作。
它可能會涉及到無數的陰謀、詭計和殺戮。
而且我要殺的人，有很大概率在你的眼中可以被歸類到好人的範疇。”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左思的語氣變得異常嚴肅且認真。
“當然！我非常確定！
以前我之所以選擇自殺，主要是覺得那個世界太無趣、太令人絕望，活著根本沒什麽意思。
同時也不明白死亡意味著什麽。
但是現在，我不僅明白了死亡的可怕，還身處一個充斥著有趣魔法、怪物、巨龍的世界。
所以我感謝您把我帶到了這裏，也非常樂意為您辦事。
至於善良與邪惡這種東西，原本就是一種主觀的判斷，立場很多時候才是最關鍵的。”
說罷，科特還站起身模仿著複刻深水城的人單手撫胸鞠了一躬。
“既然你有這樣的覺悟，那就讓我們來先把協議簽了吧。伊莎多拉，帶我們返回現實。”
左思大聲給主腦下達了指示。
眨眼功夫他的意識便回到了身體裏。
幾乎與此同時，科特的靈魂也被從原本存放的密閉空間釋放出來，正維持著靈體狀態好奇打量著四周。
不管是那些進進出出忙碌的奪心魔，還是腦池內遊蕩的蝌蚪和那體型巨大到無法想象的主腦，都在不斷衝擊著他的認知。
“來吧，先把這份契約簽了。”
左思抬起手打了個響指，瞬間憑空製造出一份魔鬼契約。
科特連看都沒看便在最下方按下簽署了自己的名字。
當看到羊皮紙卷軸開始劇烈燃燒，他這才好奇的問：“這裏是什麽地方？怎麽給人一種詭異驚悚的感覺？”
“這裏是腦池，不僅是所有玩家們靈魂的存放地點，也是把他們意識傳輸進身體技術的核心。”
說話的功夫，左思已經掏出【強欲之瓶】卡牌讓封印在裏邊的火巨靈賦予了自己一個許願術，再通過許願術將眼前這個死去多時的男人複活。
由於整個過程非常快，科特還沒等反應過來便發現自己又重新擁有了身體。
而且不是那種克隆體，而是自己真真正正原本的身體。
他摸著自己的臉和胡子，還有那略微凸起的小肚腩，用略帶顫抖的聲音驚歎道：“這……這就是複活？死而複生！你真的不是神嗎？”
“不，不是。
在這個充斥著超自然世界力量的世界中，死而複生並非是神明的專利。
凡人也同樣可以做到。
從現在開始起，你要做的就是跟隨伊莎多拉學習魔法知識，她會引導你走上法師之路。
親愛的，這家夥就交給你了，好好訓練他。”
說完這句話，左思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隻留下科特自己一臉懵逼的站在原地。
但很快，一個年輕女性的聲音便回蕩在整個房間乃至腦海深處。
“放心吧，索斯。我會把他培養成你需要的樣子。如果他做不到，那我就把他改造成你需要的樣子。”
瞬間！
科特被嚇得從地上跳了起來，驚恐萬分的大喊道：“誰？是誰在說話？”
“我就在你的麵前，難道你看不到嗎？”
伊莎多拉猛然間從腦池中伸處兩條粗壯無比的觸手，在對方眼前晃了晃。
“噢——我的天呐！”
科特撲通一聲癱坐在地上，完全陷入了呆滯狀態。
他這會兒才意識到，原來在自己麵前這個超巨型的大腦組織，竟然是一個活生生、有自我意識的智慧生命。
而且那聲音充滿了熟悉感，幾乎跟當初負責引導玩家進入虛擬世界的女人一模一樣。
“你可以叫我伊莎多拉，也可以叫我主腦。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老師。
記住，你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必須挖掘出自己所有潛能，以最快速度掌握奧術魔法知識。
如果你完不成每天的學習任務，那麽我就會通過心靈力量強行灌輸。
必要的時候甚至會對你進行大腦改造。
相信我，那種滋味並不好受，痛苦程度基本跟千刀萬剮沒什麽區別。”
主腦伊莎多拉毫不客氣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知識還可以強製灌輸？”
科特瞬間張大嘴巴驚呆了。
“那是當然！
不然你以為玩家們的語言都是由誰灌輸給他們的？
考慮到你沒有任何學習奧術魔法的基礎，所以我今天就先把這部分知識灌輸給你吧。
順便也讓你體會一下那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痛苦是什麽滋味。”
話音未落！
主腦伊莎多拉便把觸手按在對方的腦袋上，開始啟動心靈異能傳輸知識。
瞬間！
科特感受到仿佛有成千上萬的針狠狠刺進大腦，頓時忍不住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
“啊啊啊啊啊！！！！！！！！！！！！！！！！！！”
(本章完)
而是可能還有其他的神祇或者類神力。
畢竟原劇情中巴爾之子相互爭鬥、殺戮，甚至是掀起波及周邊地區的戰爭，之所以沒有神和其他勢力插手，主要是因為忌憚希瑞克的力量。
阿伯戴爾在劍灣四處冒險的時候，謊言王子剛好處於發瘋的狀態。
諸神正忙著收拾這家夥惹出來的爛攤子，自然沒什麽心情去理會一群神之子在物質世界鬧出來的“小動靜”。
後來等希瑞克恢複清醒，發現巴爾之子的吃雞大賽已經進入到最終決戰環節。
再加上他在陷入瘋狂的時候，幾乎把托瑞爾世界的諸神全都得罪了一遍，因此根本不敢輕易插手，否則必然會遭到群毆。
於是乎，隻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落下帷幕。
最終，一場爭奪鮮血王座繼承權的戰爭，就這樣在沒有太過強大外部勢力的插手下奇跡般結束了。
雖然散塔林會、豎琴手同盟和其他一些組織，也或多或少想要利用巴爾之子來達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與擁有決定性力量的強大諸神相比，他們基本也就是打個醬油的水平。
尤其發展大後期，最厲害的幾個巴爾之子神性和神力都已經累積到了十分驚人的程度。
即便是伊爾明斯特這樣的傳奇施法者兼選民出手，都不一定能保證自己百分之百能贏得勝利。
不過現在，隨著謊言王子希瑞克已經被左思一係列的操作硬生生從強大神力的寶座拉了下來，目前已經跌落到弱等神力。
再過一段時間說不定還會下跌到微弱神力的半神。
因此他早就不具備任何威懾力。
這也就意味著，凡是對巴爾有想法的神，都有可能選擇插手或是幹預。
比如說獸神瑪拉，再比如說始終躲在暗處搞事情的夜之女神莎爾，亦或是對殺戮和死亡神職很感興趣的盜賊之神馬斯克。
總之，有理由和動機參與其中的神相當多。
除此之外，那些善良陣營的神祇也有很大概率會做點什麽，以確保嗜血、殘忍和熱衷於殺戮的巴爾不會像暴政之神班恩一樣複活。
要是能為空懸的鮮血王座找一個不那麽邪惡的繼承人那就更好了。
左思甚至嚴重懷疑很多神明都已經在巴爾之子中挑選好了代理人，並且打算在需要的時候果斷介入。
所以他現在也需要培養自己的代理人。
桑喬顯然就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另外，懵懵懂懂暫時還沒有覺醒的愛蒙也是一個潛在選擇。
左思相信以兩人現在的關係，隻要自己開口，以愛蒙的性格肯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至於那個腦子可能還沒有核桃大，裏邊裝滿了好色、貪財跟嗜血衝動的阿伯戴爾，他從始至終就沒有半點想要與其進行合作的意思。
充其量也就是當做棋子稍微利用一下。
就這樣，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左思開始逐步掌控整個阿斯卡特拉的權柄、招募和訓練軍隊，用佩戴帶有爍油移動終端全封閉頭盔的士兵，取代之前那些早就徹底腐化墮落的執法者，為這座城市帶來了前所未有的秩序與公平。
就連原本那些背後牽扯著無數利益的檢察官和法官也統統被掃地出門，換上了一批從路斯坎抽調過來的專業官僚。
盡管不少大家族和商會，都對於無法通過行賄來達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感到十分不適應。
可在以薇拉為首的評議會強勢壓製下，他們最終還是被迫接受了這樣的改變。
畢竟所有人都不能行賄，跟所有人都能行賄，本質上並沒有太大的差異。
要知道行賄和錢權交易這種事情也是需要投入巨大成本的。
而且當一個人開始這麽玩的時候，其他人也會紛紛效仿，最終形成一個可怕的猜忌鏈。
每個人都會害怕對方利用手頭掌握的政治資源對自己進行打壓，唯有不斷投入更多的金錢來增加政治影響力進行製衡。
現在這種惡性競爭的遊戲被從根源上禁止了。
商人和貴族完全可以把以前用來行賄的錢省下來作為利潤，又或者投入到宣傳、擴大生產規模和提高產品質量方麵，從而維持自身強大的競爭力。
不僅如此！
左思開始對安姆的法律、政府結構和社會形態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加強中央集權、削弱各大城市的家族勢力，逼迫他們交出手中奪取政治和軍事權力，以換取以後不會被清算。
甚至還給正在陷入內鬥的影賊公會下達了嚴厲警告，要求雷諾爾·血頭和麥瓦都不得影響到普通市民的生活，否則就親自下場把他們像臭蟲一樣捏死。
但凡不是瞎子都能感受到，這個由少數寡頭統治的商業帝國，正在以難以想象的速度發生變化。
各大家族和商會的力量正在逐漸衰落，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高效、廉潔、強大、統一的政府。
由於身後有浮空城那邊數以百計來自魔法地球的社會科學專家提供計劃和參考意見，因此左思所做的並不是想當然脫離實際的瞎搞。
恰好相反，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擁有大量反饋回來的數據作為支撐。
負責收集數據的不是別人，正是早已被實際吞並控製的蒙麵法師公會。
這些家夥很早以前就建立了一個覆蓋整個阿斯卡特拉的龐大魔法感知結界，幹這種活根本費不了多少事。
再加上左思本人的赫赫凶名，但凡知道點內情的都不會傻到跳出來反對。
就算有那麽一兩個不開眼的蠢貨，很快也會被各種各樣的方法折騰到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畢竟這些貴族和商人，隻要認真追究起來，壓根沒有一個屁股是幹淨的。
所以哪怕是僅僅動用規則之內的司法手段，也能輕而易舉將對方玩弄得生不如死。
現在，阿斯卡特拉乃至整個安姆的民眾都在關心一件事情，那就是左思什麽時候會宣布廢除議會正式登基稱帝，搖身一變成為這個國家至高無上的主宰。
如此多清晰明確的政治信號，即便是再遲鈍的人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不過跟上層緊張不安的反應不同，底層平民對此顯然是十分歡迎的，甚至可以說是非常的期待。
尤其是左思掌權後的一係列動作，他們都是最直接的受益者。
而且在費倫這個危險的地方，一個強大的統治者可以最大限度震懾敵人，為國家帶來長期的和平與安定。
在這方麵，銀月城和銀月聯盟的艾拉斯卓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不過左思顯然並不著急，仍然在有條不紊推進著自己的計劃，每隔幾天還會抽空檢查桑喬的學習進度，教導這個男孩如何正確限度激發和使用體內神力，而不是僅僅將其當成一種類法術能力。
不用問也知道，他在等待博德之門的消息，以及沙洛佛克的動作。
但這種風暴雨即將來臨前的寧靜，很快便被一個重磅消息打破了。
傅佐爾·錢伯瑞和他所率領的散提爾堡大軍一路高歌猛進，沿途不少城鎮甚至都望風而降，不費吹灰之力便推過綠色原野，可是卻在衝薩河對岸吃了一場敗仗。
商隊之城——斯克努貝爾和秩序之城——艾爾托瑞爾聯合到了一起。
前者的統治者紅盾商會花費大量金錢雇傭冒險者和傭兵，後者的領導者德爾特則提供了數以百計的經過嚴格訓練的騎士。
他們提前埋伏在河北岸的灌木林中，等散提爾堡大軍嚐試著渡河的時候再突然發動襲擊，瞬間造成了難以想象的殺傷。
那些剛剛上岸還沒等站穩腳跟的軍隊，僅僅幾分鍾就艾爾托瑞爾的“地獄騎士”們被衝垮了。
擁有高達lv17聖武士職業等級的德爾特更是身先士卒衝在最前邊，斬殺了好幾個班恩教會負責指揮軍隊的黑暗衛士。
守衛之神海姆的教會也對這次行動進行了全力以赴的支持。
有準備打無準備，而且還是半渡而擊，結果可想而知。
當登陸部隊被完全衝散、殺死、四散奔逃之後，那些手持硬弓強弩的傭兵跟冒險者迅速占據河岸，開始對水麵上劃著小木筏渡河的敵人展開了瘋狂打擊。
一些法師術士更是毫不客氣的丟出火球術、閃電術、臭雲術、油膩術、蛛網術等大範圍殺傷和控製性法術。
沒過一會兒功夫，水麵上便漂浮起了無數的屍體。
其中有些是被當場殺死的，但還有更多是從木筏上掉下去，被湍急的水流吞沒活活淹死的。
尤其是那些身穿沉重鎧甲的倒黴蛋，一旦落水連展現自己遊泳技巧的機會都沒有，分分鍾便會沉下去。
隨後還有三條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金屬龍也加入屠殺行列，導致混亂迅速蔓延最終形成了大潰敗。
等還在後方的行軍的傅佐爾·錢伯瑞趕到時，他手下的怪物大軍已經損失了整整五千人。
最重要的是，軍隊的士氣受到了自出征以來最嚴重的一次打擊。
無奈之下，他隻能下令在衝薩河以南暫時紮營，與對岸的聯軍隔河對峙。
艾爾托瑞爾城就像一顆釘子，依托地形優勢阻擋了傅佐爾·錢伯瑞占領這片地區最後幾座獨立城鎮的野心。
看著這份通過散塔林會黑暗情報網送來的詳細記錄，左思立刻摸著下巴浮現出了玩味的笑容，意味深長的說道：“來自善良陣營的反擊終於開始了嗎？”
“您知道傅佐爾·錢伯瑞會吃敗仗？”
親自前來送消息的克拉麗斯吃驚的瞪大了眼睛。
作為散塔林會在安姆的最高負責人，她可是非常清楚月之海暴君手下的怪物大軍實力有多麽強悍。
瞅一眼地圖就知道，從在巨龍海岸的西門登陸之後，這支軍隊攻陷了沿途超過十二個大型城鎮，連一個能擋住三天的都沒有。
大部分在進攻開始一小時左右，守軍就支撐不住迅速崩潰了。
在許多人的眼中，除非博德之門出動訓練有素的焰拳傭兵，否則傅佐爾·錢伯瑞絕對能一口氣橫掃西哈特蘭德地區。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在得知他吃了敗仗之後，不光散提爾堡和散塔林會內部吃了一驚，其他勢力也都驚掉了下巴。
左思摸著下巴饒有興致的說道：“我當然知道。
因為在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善良與邪惡、秩序與混亂永遠都保持著某種動態平衡。
你以為那些被傅佐爾·錢伯瑞攻陷的城鎮，就隻有表麵看上去那點實力嗎？
不！
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還有被隱藏起來的力量。
比如說一條生活在該城鎮裏偽裝成人類、精靈或是其他類人種族的善良金屬龍，再比如說擁有很強實力的退休冒險者。
這些隱藏起來的力量在看到散提爾堡來勢洶洶的大軍後，並沒有選擇站出來做毫無意義的抵抗，然後被圍攻致死。
他們選擇了先保全自己，然後再暗中伺機而動，尋找把入侵者趕出去的機會。
傅佐爾·錢伯瑞攻陷占領的城鎮越多，這些看不見的力量就越容易聚集到一起。
當他們認為自己已經足夠強大時，就會聯合起來發動反攻。
不然你以為在長達數萬年的文明發展與演變過程中，不論是善良陣營還是邪惡陣營，為何都無法徹底擊敗對方牢牢掌握主導權？”
聽到這番話，克拉麗斯頓時感覺直冒冷汗，小心翼翼的試探道：“那您覺得現如今這種狀況應該怎麽辦？
繼續維持現狀等待博德之門那邊派出援軍？
還是想辦法將這股反抗力量消滅在萌芽之中？
又或者您有什麽其他的安排？”
左思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交給傅佐爾·錢伯瑞自己處理就行了。
如果他連這種小事都搞不定，那就不配繼續當暴政之神班恩的選民，更不配領導散塔林會和散提爾堡。
最重要的是，我已經給了他充足的幫助。
一個人有野心沒什麽。
但假如其能力不足以支撐起野心，那這個人總有一天會走向自我毀滅。
很不幸，傅佐爾·錢伯瑞現如今就走在這一條道路上。
我不確定他什麽時候會被自己無窮無盡的野心所吞噬。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就是這種微乎其微的失敗還不足以擊垮他。
畢竟持有暴君節杖的他，可以隨時隨地招募怪物甚至是邪惡巨龍加入自己的軍團。”
就在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的刹那，一個黑影突然憑空出現在克拉麗斯的身後，並用十分輕佻的動作貼在這位女法師的脖子與頭發之間深吸了一口氣。
“啊！薔薇花的味道！帶著一點危險和尖刺！我喜歡！”
瞬間！
克拉麗斯渾身上下的汗毛直接豎起，在強烈的應激反應作用下起了數不清的雞皮疙瘩，趕忙緊張的連連後退，厲聲質問：“你……你什麽鬼東西？”
“嗬嗬，我在你的眼睛裏看到了恐懼。其實這完全沒有必要！因為對於女性，尤其是足夠漂亮且有個性的女性，通常情況下都是很寬容的。”
說著，黑影緩緩呈現出自己與左思一模一樣的相貌與身材。
不用問也知道，這家夥就是剛剛從另外一個世界趕回來的日記本。
作為一個徹底放飛自我、徹底不做人的無恥混蛋，他早就沉浸在無窮無盡欲望中無法自拔。
但凡見到個有點姿色的女人都會忍不住上前調戲一番，甚至是邀請對方做一些不可描述的親密運動，同時無比享受這個過程。
“索……索斯閣下！這是怎麽回事？”
看清楚對方長相的克拉麗斯明顯有點慌張，立刻向左思投以求助的眼神。
“別害怕，他並沒有什麽惡意，隻是單純的好色而已。你先回去吧，如果我有什麽事情會派人去通知你。”
左思扶著額頭浮現出無奈的表情。
雖然他不知道日記本為啥突然從冰與火之歌世界折返，但肯定是比較重要的事情。
不然以這家夥的性格，怕是還在那邊瘋狂搜集美女，組建屬於自己的龐大後宮團呢。
根據左思目前得到的準確信息，日記本已經轉化了整整三百個女性吸血鬼、四百五十四個女性陰魂，後宮規模直逼四位數。
聽說他還跟普蘭提亞浮空城的生物科學家們，要了一些巨龍、精靈、惡魔和魔鬼的基因改造技術，打算通過魔法的力量直接轉化目標種族，人為製造出一批符合自己審美的混血或純血。
克拉麗斯顯然不確定日記本究竟是個什麽東西，帶著強烈的警惕跟疑惑迅速轉身離開法師塔。
她前腳剛走沒幾秒鍾，後腳日記本就一臉遺憾的感歎道：“真是可恥的浪費。這麽有姿色、氣質和韻味的女人擺在眼前，你居然連一點想要啃上一口的意思都沒有。”
左思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別告訴我你沒認出剛才那個女人叫做克拉麗斯，曾經為曼鬆的手下。
她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危險分子，而且野心勃勃想要獲得更多的力量跟權勢。
如果我跟她真的發生了點什麽，先不說伊莎多拉和塔洛娜會不會突然發狂，如何處理後續都是個麻煩事。
更可怕的是，要是她不小心懷上了我的子嗣，必然會引發一係列非常嚴重的後果。
還記得咱們老家有句話是怎麽說的？
想要成大事者，首先得管好自己的褲腰帶，別整天像條發情的公狗。”
“哈哈哈哈！我親愛的主人，你別在這裏指桑罵槐了。
畢竟我隻是承載了你過去的記憶和一部分被壓抑的情感、欲望。
另外，要成大事的是你而不是我。
因此我要做的就是執行你下達的命令，然後盡情地發泄欲望及時行樂。
至於那些複雜的勾心鬥角和利害關係，是你需要考慮的事情，我最多在一旁提個醒。”
日記本毫不客氣的從一旁魔法冰櫃中拿出一罐快樂肥宅水，緊跟著大大咧咧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不得不說，他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頓時讓左思嘴角不受控製的瘋狂抽搐，足足過了一分鍾才無奈的歎了口氣：“唉——怕了你了。
有時候我真不知道咱們倆家究竟誰才是主人。
為什麽我總是馬不停蹄的忙前忙後，可你卻能躲在後邊享受生活。
對了，你大老遠跑過來見我究竟是為了什麽事情？
該不會是那群玩家又惹出什麽大亂子了吧？”
日記本趕忙搖了搖頭：“不，玩家們的表現很好。
雖然他們分成了好幾個派係，仍就在為了爭奪更大的地盤和更多的利益相相互打來打去，但卻完美消耗了原本占據統治地位的貴族力量。
現如今，在維斯特洛大陸上有權有勢的貴族，家族子弟都在線列步兵和大炮的轟擊下死傷慘重，有些家族甚至幹脆絕嗣滅亡了。
反應比較遲鈍的勢力更是被玩家們一點一點架空，徹底變成了沒有實權的傀儡。
另外，他們在打仗的同時還不忘進行改革和建設。
目前在很多地方都已經實現了顛覆性的社會改革。
反正隻有你沒想到，沒有他們幹不出來的。
但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都在瘋狂利用手頭可以獲得的資源發展工業技術。
尤其是跟運輸和戰爭有關的方麵。
你之前最關注的那批玩家，目前已經建造出了可以投入使用的蒸汽火車。
聽說目前還在計劃聯合更多的玩家建造貫通東西南北的鐵路大動脈。
你想要的蒸汽朋克世界，估計用不了多久便能實現。”
左思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稍微消化了一會兒這些信息，然後才抬起頭繼續詢問道：”既然一切安好，那你特地跑過來的目的是什麽？”
“因為玩家中出現了第一個識破虛擬與現實的覺醒者。”
日記本不慌不忙的給出答案。
瞬間！
左思的臉色微微一變，趕忙追問道：“這件事情沒有傳播擴散開吧？”
日記本輕輕搖了搖頭：“沒有。
你就放心吧。
有主腦伊莎多拉盯著，怎麽可能會給這家夥機會告訴別的玩家。
在發現他的心靈信號出現異常後，主腦就第一時間切斷了與身體的連接，並把意識從無限城轉移到複刻深水城中隔離。
現在的問題是要如何處理。
直接把靈魂永久性的囚禁起來，還是由你出麵跟他單獨談談？”
“先跟我說說這家夥的情況吧。”
聽到沒有造成擴散性危機，左思立馬放下心來開始詢問起具體的細節。
日記本聳了聳肩膀回應道：“其實也沒什麽可介紹的。
這名玩家的名字叫做科特，死亡年齡應該是二十八歲，死因是重度抑鬱症導致自殘，然後失血過多搶救無效。
他擁有極高的智商，尤其是記憶力、觀察力和分析能力，遠遠超出了常人所能理解的範疇。
通過長時間的觀察和不斷的測試，這家夥發現無限城其實才是虛擬世界，而被玩家們認為是遊戲世界的地方才是真正的現實。
你知道的，主腦伊莎多拉雖然接受了大量的知識灌輸，但那麽巨大的虛擬世界想要一點錯都不出是不可能的。
科特發現並找到了很多對於普通人而言容易忽略的細節。
但還沒等他嚐試著逃脫就已經被囚禁起來了。
不過有趣的是，被關在複刻深水城幻境的他並不害怕、也不緊張，而是安靜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我覺得他的腦子、尤其是思維模式可能跟正常人不太一樣。”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們去會會這位第一個識破了真相的玩家吧。”
說罷，左思直接起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快速穿過傳送門抵達了另外一邊的浮空城。
他沒有驚動任何人，而是徑直來到螺殼艦腦池所在的房間。
這一路上可以清楚的看到大量新生的奪心魔，以及海量正在孜孜不倦建造各種心靈裝置。
通常來說，這些吞噬地精狼人轉化而成的家夥壽命不會超過半年。
往往產過一次卵之後就會迅速被安排在某個神聖的時刻獻出大腦，與偉大的主腦融為一體成為集體意識。
當然，上邊這句話都是主腦用來騙奪心魔的。
真實情況是，主腦容納的僅僅是第一個完成轉化的催心魔意識。
其餘獻出大腦的奪心魔在被吞噬融合之後，很快就會變成前者的一部分。
他們的記憶、知識、心靈異能，統統都會被主腦吸收。
這也是為什麽活的越久的主腦往往越聰明、越強大。
不過問題是，左思顯然並不放心讓不受控製的奪心魔活太久，所以就隻能先用數量來彌補質量上的不足。
但好在主腦伊莎多拉連接著無數的玩家，後者會源源不斷的將海量信息傳遞回來，使其可以不斷的學習、成長、進化。
“帶我去見那個叫做科特的玩家。”
左思站在腦池前幹脆利落的吩咐道。
下一秒……
主腦伊莎多拉便延伸出兩條細長粘稠的觸手，輕輕按在太陽穴上，緩慢釋放出驚人的靈能。
眨眼功夫，左思的意識便離開身體投入到複刻深水城的幻境中。
由於這個世界完全被主腦所掌控，因此他憑空出現在目標的身邊。
原本正坐在吧台上默默喝酒的科特看到這一幕，當場被嚇得差點沒拿住杯子，鎮定下來之後才小心翼翼的試探道：“你是誰？”
“你好，科特先生。我的名字叫做索斯，是一名小小的旅法師。”
左思麵帶微笑的伸出了右手。
“呃……你好。抱歉，我從不跟人握手。”
科特明顯有些緊張和坐立不安。
能看得出，他在內心之中是非常抗拒與陌生人交流，明顯有社交恐懼症。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左思收回了胳膊，用不緊不慢的語氣自顧自說道：“我想你現在一定很困惑，在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對嗎？”
“你知道？”
科特蒙的灌了一口啤酒舔著嘴唇反問。
“當然！
因為你正在經曆的一切，無一例外都是我策劃的。
包括我們現在所處的虛擬幻境。
另外，我要先向你道個歉，然後再把刪減缺失的那部分記憶還給你。
如此一來，相信你應該就能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說罷，左思從主腦伊莎多拉那裏存放的記憶備份取出，抬起手輕輕在對方的額頭上點了一下。
還沒等這個看上去有些邋遢的男人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許多畫麵和聲音便迅速湧現出來。
最開始的時候，由於太過雜亂無章，導致他產生了一種頭疼欲裂的痛苦。
可是很快，這些聲音和畫麵就變得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有條理。
大概十幾分鍾左右，當所有記憶都被成功接收，科特這才滿身大汗的從地上爬起來，用略帶顫抖的聲音說道：“所以……我已經死了！
是你把我的靈魂帶到另外一個世界，然後通過某種未知的技術注入到新的身體？
不對！
不光是我！
那些自認為是生活在未來的人也同樣如此。
你是神明或者惡魔嗎？
為什麽要這樣做？”
“冷靜點。
我既不是神明也不是惡魔。
至少你現在應該明白，我的那些舉動其實是給了你們第二次生命，不是嗎？”
左思臉上掛著十分友善的微笑，示意對方不要太激動。
科特不加思索的點了點頭：“你說的對。
我已經回想起死亡後，靈魂跨過帷幕後那種冰冷、絕望和麻木的可怕地方。
說實話，我寧願一輩子都待在這種真實的幻境中，也不願意在那邊多呆一秒。
但問題是，你明明是在拯救我們的靈魂，可為什麽要使用欺騙的手段呢？
直接告訴我們真相豈不是更好？”
左思輕笑著回答道：“因為這解釋起來很麻煩，光是一個魔法原理可能就要講個好幾天，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
最重要的是，我需要包括你在內的玩家們相信，自己所經曆的一切隻不過是場遊戲。
可以盡情發揮自己的想象力，大膽去做在真實視界永遠不敢做的事情，無需背負上任何道德包袱。
想象一下，如果那些人知道自己是生活在一個真實的世界中，他們還有勇氣麵對幾倍於自己的強大敵人或是怪物嗎？
敢在直麵恐懼跟死亡的時候放聲大笑嗎？
能殺死成千上萬生靈之後依舊不產生哪怕一丁點的愧疚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所以我才設置了這樣的機製保護你們，讓你們可以最大限度發揮自己的潛力。”
科特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好吧，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
將真實世界視作一場遊戲，的確能讓人變得勇敢、大膽和無所畏懼。
不過這一切又是如何實現的呢？
要知道我們可是真的有不死之身！
無論死亡多少次，哪怕是整個屍體都碎掉了，也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再次複活。
這難道也是某種強大魔法的作用？”
“嗬嗬，不，當然不是。你聽說過克隆技術嗎？
我所做的就是在肉體被摧毀之後保護好你們的靈魂，然後投入到一具全新的克隆體中。
事實上每一個玩家在浮空城內都存放了至少兩具以上隨時可供複活的克隆體。
這就是所謂玩家可以無限複活的真相。
當然，這種克隆技術也采取了了一些魔法的手段。”
左思非常有耐心的做出了解答。
自從成為地獄領主之後，他已經可以看到凡人靈魂的品質與閃光點。
而眼前這個外表非常邋遢的家夥，剛好就是那種擁有極高靈魂品質的人。
“人體克隆？靈魂？原來如此！最後一個問題，你打算怎麽處置我？”
在提出這個問題的刹那，科特明顯變得非常緊張，甚至可以從眼神中看出強烈的悔意。
因為他不想被扔回那個冰冷、空洞、灰暗的死亡世界，同樣也不想靈魂被永久的囚禁或是消滅掉。
“我可以給你兩個選擇。”
左思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
“第一，回到地球在那可怕的死者世界遊蕩，直至記憶和人格徹底湮滅，成為靈魂深井的一部分。
第二，簽訂一份無法違背的靈魂契約，然後我再通過神術將你徹底複活，以後為專心為我辦事。
至於洗掉記憶回到之前的狀態就不要想了。
以你的性格跟聰明程度，即便是洗掉了跟今天相關的所有記憶，也會忍不住再一次想要尋求真相。
用不了多久，我們便會再一次重複今天這樣的談話。
除了浪費時間之外不會有任何改變。”
“我選第二條！”
科特幾乎沒有進行任何思考。
因為他足夠聰明，知道這是一次關乎未來和命運的選擇，而自己壓根沒有討價還價的籌碼。
“你確定？
要知道為我辦事，可不是你想象中那種普通性質的工作。
它可能會涉及到無數的陰謀、詭計和殺戮。
而且我要殺的人，有很大概率在你的眼中可以被歸類到好人的範疇。”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左思的語氣變得異常嚴肅且認真。
“當然！我非常確定！
以前我之所以選擇自殺，主要是覺得那個世界太無趣、太令人絕望，活著根本沒什麽意思。
同時也不明白死亡意味著什麽。
但是現在，我不僅明白了死亡的可怕，還身處一個充斥著有趣魔法、怪物、巨龍的世界。
所以我感謝您把我帶到了這裏，也非常樂意為您辦事。
至於善良與邪惡這種東西，原本就是一種主觀的判斷，立場很多時候才是最關鍵的。”
說罷，科特還站起身模仿著複刻深水城的人單手撫胸鞠了一躬。
“既然你有這樣的覺悟，那就讓我們來先把協議簽了吧。伊莎多拉，帶我們返回現實。”
左思大聲給主腦下達了指示。
眨眼功夫他的意識便回到了身體裏。
幾乎與此同時，科特的靈魂也被從原本存放的密閉空間釋放出來，正維持著靈體狀態好奇打量著四周。
不管是那些進進出出忙碌的奪心魔，還是腦池內遊蕩的蝌蚪和那體型巨大到無法想象的主腦，都在不斷衝擊著他的認知。
“來吧，先把這份契約簽了。”
左思抬起手打了個響指，瞬間憑空製造出一份魔鬼契約。
科特連看都沒看便在最下方按下簽署了自己的名字。
當看到羊皮紙卷軸開始劇烈燃燒，他這才好奇的問：“這裏是什麽地方？怎麽給人一種詭異驚悚的感覺？”
“這裏是腦池，不僅是所有玩家們靈魂的存放地點，也是把他們意識傳輸進身體技術的核心。”
說話的功夫，左思已經掏出【強欲之瓶】卡牌讓封印在裏邊的火巨靈賦予了自己一個許願術，再通過許願術將眼前這個死去多時的男人複活。
由於整個過程非常快，科特還沒等反應過來便發現自己又重新擁有了身體。
而且不是那種克隆體，而是自己真真正正原本的身體。
他摸著自己的臉和胡子，還有那略微凸起的小肚腩，用略帶顫抖的聲音驚歎道：“這……這就是複活？死而複生！你真的不是神嗎？”
“不，不是。
在這個充斥著超自然世界力量的世界中，死而複生並非是神明的專利。
凡人也同樣可以做到。
從現在開始起，你要做的就是跟隨伊莎多拉學習魔法知識，她會引導你走上法師之路。
親愛的，這家夥就交給你了，好好訓練他。”
說完這句話，左思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隻留下科特自己一臉懵逼的站在原地。
但很快，一個年輕女性的聲音便回蕩在整個房間乃至腦海深處。
“放心吧，索斯。我會把他培養成你需要的樣子。如果他做不到，那我就把他改造成你需要的樣子。”
瞬間！
科特被嚇得從地上跳了起來，驚恐萬分的大喊道：“誰？是誰在說話？”
“我就在你的麵前，難道你看不到嗎？”
伊莎多拉猛然間從腦池中伸處兩條粗壯無比的觸手，在對方眼前晃了晃。
“噢——我的天呐！”
科特撲通一聲癱坐在地上，完全陷入了呆滯狀態。
他這會兒才意識到，原來在自己麵前這個超巨型的大腦組織，竟然是一個活生生、有自我意識的智慧生命。
而且那聲音充滿了熟悉感，幾乎跟當初負責引導玩家進入虛擬世界的女人一模一樣。
“你可以叫我伊莎多拉，也可以叫我主腦。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老師。
記住，你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必須挖掘出自己所有潛能，以最快速度掌握奧術魔法知識。
如果你完不成每天的學習任務，那麽我就會通過心靈力量強行灌輸。
必要的時候甚至會對你進行大腦改造。
相信我，那種滋味並不好受，痛苦程度基本跟千刀萬剮沒什麽區別。”
主腦伊莎多拉毫不客氣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知識還可以強製灌輸？”
科特瞬間張大嘴巴驚呆了。
“那是當然！
不然你以為玩家們的語言都是由誰灌輸給他們的？
考慮到你沒有任何學習奧術魔法的基礎，所以我今天就先把這部分知識灌輸給你吧。
順便也讓你體會一下那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痛苦是什麽滋味。”
話音未落！
主腦伊莎多拉便把觸手按在對方的腦袋上，開始啟動心靈異能傳輸知識。
瞬間！
科特感受到仿佛有成千上萬的針狠狠刺進大腦，頓時忍不住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
“啊啊啊啊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