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 神之子真正的潛力（萬字大章求訂閱）
一個噴嚏毀滅一個魔法文明 作者：永遠十六歲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隨著莎爾意圖釋放夢魘巨蛇丹德爾毀滅世界的陰謀被曝光，托瑞爾諸神之間自然不可避免的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雖然很多神明都知道這位夜之女神基本不是在暗地裏策劃什麽陰謀，就是在搞事情的路上，基本上一刻也不會停歇，而且無論失敗多少次也永遠也不會放棄。
但直接玩“爆星”還是讓他們開了大眼，一個個在眾神會議中對其進行強烈抨擊跟譴責。
經常被推舉成為仲裁者的正義之神提爾，更是認為要聯合所有神明的力量將莎爾封印至少一千年，以懲戒其喪心病狂的滅世意圖。
可最終卻因為證據不足隻能不了了之。
畢竟隻要夜之女神咬死了不承認，其他神明就拿不到任何實質性的證據，而沒有證據就不能審判她的罪行。
在遵守程序正義這方麵，提爾可是相當的執著。
在很多時候，他甚至會出於“仗義執言”的天性為自己的敵人進行辯護，比如說曾經的死亡三神、再比如說謊言王子希瑞克。
否則別的神明也不會給予其如此大的信任，並且先後幾次將判決與執法的權力交給他。
當然，作為費倫大陸最公正的神，提爾也為此付出了相當慘痛的代價，損失一條手臂和一隻眼睛。
其中右手是因為諸神當初限製囚禁混沌魔犬柯茲夫設下陷阱，而他則把自己的手放進柯茲夫的嘴巴作為保證。
可結果那些神背信棄義沒有遵守約定，所以這個上古邪物一口咬掉了提爾的右手作為報複，並且將所有的神血、神性和神力吞噬殆盡。
沒人知道那隻右手究竟是因為被混沌犬魔吞噬而無法恢複，還是提爾自己覺得沒能遵守承諾而感到痛苦、羞愧，所以主動放棄了被吞噬掉的右手。
反正從那以後他就一直以獨臂的殘疾形象出現。
至於眼睛則是動蕩之年神上之神艾歐親手戳瞎的。
理由是身為正義之神，提爾沒能履行自己的職責，任由竊賊盜走了重要的命運石板，並且還放任諸神之間越來越激烈的相互爭鬥。
從此之後，提爾就一直在諸神議會上扮演法官之類的角色。
所以盡管他的提議因為證據不足最終沒能通過，卻把莎爾搞得灰頭土臉，導致整個陰謀根本沒辦法繼續下去，隻能按照那份古老的協議放棄在楚爾特叢林的信仰，並且公開了自己在動蕩之年前後殺死並取代的兩個神。
同樣的，這次曝光也許多神明對夜之女神產生了強烈的警惕跟戒備，短時間內是沒辦法再搞什麽大的動作了。
此時此刻，莎爾正坐在自己國度內的黑色王座上，用吃人般的眼神盯著一片灰色煙霧之中展示出來的影像。
而這影像不是其他地方，正是位於阿斯卡特拉舊城區的法師塔。
左思本人顯然察覺到了異樣，獨自一人站在塔頂外麵半封閉的天台上，衝著夜之女神那邪惡、深邃、黑暗的神力麵帶微笑的揮手致意，完全看不出一丁點的緊張或是慌亂。
由於法師塔從裏到外早就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進行了強化，因此即便是強大神力也無法看穿塔內究竟隱藏了什麽東西。
諸神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在自己的法師塔內隱藏了無數的秘密和一個連接其他位麵的傳送門。
足足過了一分鍾，莎爾這才哢嚓一聲捏碎了王座的扶手，用充滿恨意和惡毒的語氣說道：“很好！
非常好！
真想不到我沒有去主動找你的麻煩，你居然反過來主動來給我添堵。
不僅破壞了我在楚爾特叢林的計劃，而且還把我推到了諸神的對立麵。”
很顯然，夜之女神已經知道了誰才是這件事情背後真正的主謀。
畢竟她跟蘇倫在創始之初就一直相互爭鬥，知道以對方的思維方式和手腕即便是發現真相，也絕對不可能想到直接召開諸神議會將事情公之於眾，然後聯合所有神明一起發難的手段。
更何況她還跟左思在楚爾特叢林還有過一次短暫的隔空交手。
隻是讓莎爾沒想到的是，自己都已經隱藏的那麽深，還是隔著艾壽多這個麵相的造物，正常來說沒可能被認出來才對。
到現在她都想不明白，左思做出判斷的依據是什麽。
要知道就連恐龍之神烏塔歐對此都一無所知。
如果可以的話，夜之女神非常想要降下一個化身去跟站在法師塔頂端半封閉天台上的年輕人談談。
但是很可惜，現在根本無法這樣做。
先不提自己眼下被好幾個強大神力和中等神力盯著，光是左思的成長速度就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料。
不管是大魔鬼的身份，還是站在其背後的一大票神明盟友，又或是旅法師那神出鬼沒的能力，都讓莎爾感到十分的忌憚。
更何況現如今的費倫已經不像以前，可以隨意的派遣化身。
動蕩之年神上神艾歐把諸神打落凡間其中一個最重要的理由，就是覺得他們對凡人的事務幹涉太多。
因此動蕩之間結束後，所有的神都在盡可能減少降臨化身的次數。
即便是降下了化身，多半也會掩飾身份以智者、賢者的方式進行指引，而不是去粗暴的要求信徒服從自己的命令。
“偉大的女神，需要我召集一支由選民組成的獵殺小隊給他點顏色瞧瞧嗎？”一名黑暗天使單膝跪地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作為夜之女神的造物，她顯然能夠感受到自己主人的憤怒、懊惱與不開心。
可莎爾卻輕輕搖了搖頭：“不，不用了。
即便是由選民組成的暗殺小隊，現如今也很難給索斯造成太大的威脅。
我們必須另外想個辦法讓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對了，陰魂城那邊準備的如何了？
他們還有多久才能返回費倫？”
“據我所知，泰拉曼特·坦舒爾和他的兒子們一直在暗中觀察和搜集情報。
不出意外的話，估計等巴爾之子掀起的動蕩結束之後就會開始著手進行跨位麵傳送。
由於離開物質位麵時間太長的關係，他們顯得非常小心。
同時泰拉曼特·坦舒爾還任命哈傑霍納作為副手，開展對費倫各個國家、城邦和勢力進行係統性的資料整理與評估。”
黑暗天使一股腦把自己掌握的情況全部說了出來。
由於陰魂城內部的權力爭鬥十分複雜，既有堅持原本耐瑟瑞爾傳統的奧術師，也有後來投靠夜之女神教會的牧師和信徒，因此並不完全受到莎爾的控製。
確切地說，雙方的關係更像是合作或相互利用，而不是非常明顯的上下級從屬。
“瑞瓦蘭·坦舒爾在做什麽？”
莎爾摸著下巴意味深長的問了一句。
這位是她在陰魂城教會的最高領導者兼選民，同時也是城主泰拉曼特·坦舒爾的長子。
每當需要使用陰魂城的力量去完成某些事情的時候，瑞瓦蘭就會成為最完美的傳聲筒。
“瑞瓦蘭正在不斷向民眾散播您給予的那個預言，並讓所有陰魂城居民相信他們的使命就是返回物質世界，憑借自己雙手重現耐瑟瑞爾文明的榮光。”黑暗天使不加思的回答道。
“既然如此，那就去通知他加快進度，我要盡快看到陰魂城出現在埃諾奧克沙漠的天空之上。”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莎爾眼睛裏閃爍著令人不寒而栗的黑色幽光。
黑暗天使似乎意識到了什麽，抬起頭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你該不會是要利用陰魂城的力量去破壞索斯吞並北地的計劃吧？”
莎爾冷笑著反問道：“為什麽不呢？
別忘了，原耐瑟瑞爾的遺址就是奧諾奧克沙漠，緊鄰著的地方就是北地。
最重要的是我現在不太方便對索斯本人下手，所以對他創建的國家和勢力下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過光靠陰魂城的實力還遠遠不夠。
帶上這份古老的地圖去找到波瑞姆的泥沼之心。
對付索斯這樣的家夥，起碼需要類神力、荒神、原初者這種等級的力量。”
“明白了。我立刻去安排人。”
黑暗天使恭恭敬敬的雙手接過地圖，滿臉都是敬畏的表情。
活了不知道多少個千年的她，非常清楚波瑞姆是耐瑟瑞爾時代失落七神中的一員。
在死亡三神班恩、巴爾和米爾寇追求封神的過程中，使用神器——劄斯曼匕首插進波瑞姆的心髒成功將其弑殺。
現如今，這顆殘留下來的心髒就埋藏在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
隻要找到它並拔出劄斯曼匕首，那麽傷口處便會噴湧出大量的泥漿，最終形成一個巨大的泥漿湖。
波瑞姆也會從泥漿湖中得以重生。
屆時隻需要將其捕捉封印，然後再用夜之女神的神力進行侵蝕，使其從荒神扭曲成一個半陰影、半黑暗的神孽或上古邪物。
類似這種事情早就已經做過不止一次了。
目送自己的黑暗天使消失在一片黑暗的國度盡頭，莎爾這才把目光投向灰色煙霧另外一邊的左思，抿起嘴角用斬釘截鐵的語氣說道：“你會知道得罪我有什麽樣的下場，索斯。我保證。”
左思顯然還不知道夜之女神已經開始著手采取報複行動。
等待那股神力波動消失之後，他便返回法師塔欣賞阿伯戴爾等人在幽暗地域最後的表演。
當然，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太過於在意。
畢竟敢把消息送給午夜和蘇倫，他就做好了會被莎爾記恨乃至報複的心理準備。
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考慮到這位最古老的雙子女神之一向隻喜歡躲在暗處煽風點火，幾乎從來沒有跳出來莽一波的先例。
因此可能造成的威脅其實遠不如希瑞克這個瘋子大。
更何況在玩弄陰謀詭計這方麵，左思相信自己絕對不比任何一位邪神差多少。
大不了就暗中較量一番，看誰的手腕更高超。
綜上所述，他壓根就沒把莎爾的報複當成一回事，反而期待著這位夜之女神能來陪自己玩玩。
反正就算鬧大了也有月之女神蘇倫和她的盟友在前邊頂著，自己根本不需要有任何後顧之憂。
……
另外一邊，遠在維爾達斯森林地下深處幽暗地域中的烏斯特·拿薩城，一場醞釀已久的連環陰謀與陷阱終於付出了水麵。
第一家族——德斯班那的宅院密室內，這會兒遍地都是鮮血、內髒、爛肉和粉碎的骨頭。
其中有些是屬於獻祭過程中被殺掉的奴隸，還有些則是幾秒鍾之前從阿杜勒絲主母身上撕扯下來的。
眼下她僅剩的上半截身體正掛在牆上的釘刺上，腰部以下的位置早就不翼而飛，一根血淋淋的脊椎從末端垂下來，讓所有看到的人不由自主感到頭皮發麻。
一個體型碩大的巴洛炎魔領主正咧開嘴擺弄著一枚覆蓋銀色鱗片的龍蛋，用充滿嘲弄的語氣大笑道：“哈哈哈哈！
你難道現在還沒有發現自己犯了一個錯誤嗎？
你的女兒菲裏早就趁著準備儀式的時候偷偷將這枚蛋掉包了。
她不僅成功欺騙了你，而且還把你推向了萬劫不複的深淵。”
“什麽？這……這怎麽可能！菲裏！你都幹了些什麽？”
阿杜勒絲主母強忍著劇痛衝不遠處的長女厲聲質問。
她的表情是如此的猙獰可怕，再加上全身上下沾染了鮮血，看起來就如同惡鬼一般。
可菲裏卻不慌不忙從隨身的口袋裏取出另外一枚龍蛋，洋洋得意的回應道：“抱歉，母親，這次篡位奪權的遊戲是我贏了。
我成功算計了您，從現在開始我才是家族的新主母。
至於您，還是老老實實的去死比較好。
別擔心，等您死後我會用這枚龍蛋完成神後的旨意，把那些該死的地表精靈統統殺光一個不留。
如此一來，我就會取代您成為烏斯特·拿薩最受寵愛的高階祭祀，牢牢掌握著第一家族和市政議會的最高權力。
我發誓會做的比您更好、更出色。”
毫無疑問，現在正上演的是黑暗精“母慈女孝”的經典場景。
任何一位高階女祭司如果想要上位成為家族的主母，就必須先鏟除掉排在自己前邊的姐姐們，再幹掉母親取而代之。
這就是卓爾們的權力交接方式，充滿了陰謀、殘忍、被騙和血腥。
如果有哪個主母是等自己的母親老死了通過順位繼承獲取權力，那她就會被其他家族的主母瞧不起，認為這是一個軟弱的廢物。
“新主母？你覺得自己壓得住其他幾個排名靠前的家族？”
阿杜勒絲主母強撐著最後一口氣死死盯著不遠處大女兒，眼神十分的複雜，既有憤怒和怨恨，但也有那麽一絲欣慰。
從成為主母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遲早得有這麽一天。
畢竟這種權力傳承方式是蜘蛛女神羅絲所鼓勵倡導的。
當一個家族的主母開始變得衰老且越來越缺乏力量，其野心勃勃的女兒就會瞅準機會痛下殺手。
唯有如此，才能確保所有主母都是家族中最強大、最有野心和能力的領導者。
“別小看我，母親。
隻要完成了這次獻祭殺光那些地表精靈，我就能得到神後無上的寵愛。
更何況我還有他們，成功從您手上偷走龍蛋，並且完成了包括帶回奪心魔主腦之血和長老之眼等一係列不可能挑戰的強大傭兵。”
說著，菲裏精致走到阿伯戴爾的麵前，伸出手輕輕拂過這位黑暗精靈形態的巴爾之子臉頰，不管是眼神還是動作都充滿了挑逗的意味。
作為一個習慣性用下半身思考的牲口，阿伯戴爾下意識就想要做點什麽來進行回應。
但還沒等付諸實際行動，他就感覺到一陣鑽心的疼痛從後腰傳來。
低頭一看，發現是賈希拉狠狠擰了一下腰上的皮肉。
瞬間！
上一秒還浴火沸騰的阿伯戴爾，下一秒就變成了目不斜視的乖寶寶。
沒辦法。
正所謂一物降一物。
自從養父葛立安死亡後，賈希拉是唯一一個能夠管住他，並讓他心甘情願聽話的人。
菲裏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小動作，抿起嘴角玩味的笑了笑並沒有點破，直接把手中的龍蛋送到巴洛炎魔領主的手上，鄭重其事的請求道：“我希望能代替母親，完成剛才跟您的交易。”
“嗬嗬，你確定？”
巴洛炎魔領主抿起嘴角浮現出讓人感到緊張和不安的笑容。
“我非常確定！”
菲裏並沒有意識到眼前這個強大惡魔的暗示，不加思索的點了下頭。
正當她滿懷期待的時候，巴洛炎魔領主突然毫無征兆抓起她的左臂和右臂，然後同時用力撕扯。
哢吧！哢吧！
伴隨著骨頭掰斷發出的清脆響聲，兩條胳膊愣是被恐怖蠻力硬生生拽了下來。
刺眼的鮮血順著動脈噴湧而出，直接染紅了周圍的地麵和牆壁。
“啊啊啊啊啊！！！！！！！！！！”
劇烈的疼痛當場讓菲裏發出了哀嚎，渾身上下不受控製的抽動，同時像瘋了似的大喊：“你在做什麽？我明明已經把龍蛋給你了！”
“龍蛋？
哈哈哈哈！
蠢貨！
你以為自己手上的龍蛋就是真的嗎？
就像你欺騙了自己的母親一樣，巴爾之子也戲耍了你。
怎麽樣，沒想到吧？
這是一場背叛中隱藏著背叛，欺騙中隱藏著欺騙的精彩劇目。
你以為自己獵人，但實際上卻是獵物。”
巴洛炎魔領主伸出舌頭舔了舔臉上沾染的血跡，張開雙臂擺出一副無比陶醉的模樣。
作為深淵中孕育出來的混亂邪惡生物，像這種凡人之間相互算計、相互背叛、相互背後捅刀子的戲碼，無疑能讓他感受到語言無法形容的愉悅。
尤其其中一方還是著名謀殺之神巴爾的子嗣。
“不！
這不可能！
他有什麽理由要騙我？
我可以給他想要的一切！
不管是權力、地位、還是激情。
如果選擇背叛，他又能從中得到什麽樣的好處？”
菲裏轉過身注視著阿伯戴爾的眼睛，似乎想要從後者嘴裏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複。
“你錯了，愚蠢的黑暗精靈。
你以為站在這裏的人是你的同胞？
其實他們全部都來自於地表。
因此對你開出的條件一點都不感興趣。
他們想要的東西隻有一樣，那就是銀龍的蛋。”
說罷，巴洛炎魔領主釋放了一個法術，瞬間將加持在小隊所有成員身上的變形法術驅散。
眨眼功夫，桑喬、賈希拉、阿伯戴爾、愛蒙、明斯克都現出了原形。
隻有原本就是卓爾的維康尼亞沒有任何變化。
阿杜勒絲主母見狀，立刻爆發出一陣歇斯底裏的狂笑，仿佛在嘲弄自作聰明結果搞砸了的長女，隨後咽下最後一口氣死透了。
至於菲裏則仿佛瘋了一樣想要撲上去撕咬阿伯戴爾的喉嚨，結果沒爬出多遠便被巴洛炎魔領主一腳踩死，連內髒都從嘴裏被擠壓出來，場麵一度血腥到讓人想吐。
等做完這一切，惡魔才饒有興致盯著隊伍中年級最小的男孩問：“年輕的巴爾之子，你想要用那枚龍蛋跟我做個交易嗎？”
“不，不想。”
桑喬毫不猶豫的拒絕道。
他可不傻，知道一個次級深淵領主根本無法給予自己強大的力量，充其量就是一些類法術能力、魔法武器和惡魔血統。
這些破玩意連巴爾之子自帶的神性與神力都比不上。
而且就算真想要這樣的力量，也根本沒必要冒著巨大風險去跟惡魔做交易，完全可以找自己的導師。
“是麽，那可真是太遺憾了。”
巴洛炎魔領主浮現出失望的表情，但也並沒有說什麽，直接選擇離開物質世界返回無底深淵老家。
等他消失之後，小隊成員這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愛蒙更是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脯：“老天，我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那就是次級深淵領主麽？太可怕了，簡直讓人喘不過氣來。”
“是啊。現在我們總算有驚無險拿到龍蛋，終於可以離開這個破地方了。”
阿伯戴爾偷偷撇了一眼被踩成肉餅的菲裏微微歎了口氣。
由於這幾天兩人進行過不止一次的“深入”交流，因此看到對方死的這麽慘，多少還是有點於心不忍。
盡管在幹這種事情的時候，他一般走的都是腎不走心，可“日”久還生情呢。
更何況黑暗精靈在這方麵花樣那叫一個多，開放程度也遠不是地表世界能媲美的。
“千萬別大意，現在還沒有擺脫危險呢。
從第一家族的宅院到烏斯特·拿薩的大門起碼有三四公裏遠。
我們的變形魔法已經被驅散，如果殺過去至少需要跟幾千個卓爾來一場血戰。”
桑喬表情嚴肅的提醒了一句。
“那就殺出去！
英勇的明斯克和布布早就想要給這些邪惡的黑暗精靈一點顏色看看了。
讓我們為偉大冒險篇章在增添一個傳奇故事。
來吧！正義必勝！”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明斯克拔出劍直接打開房間的大門，一劍劈在門口全無防備的第一家族戰士身上。
噗！！！！
通過黑暗精靈高級鐵匠加持邪惡魔法打造的+5精金雙手劍，當場就撕裂了對方身上的鎖子甲，把整個人從肩膀到腹部劈開了一道駭人的口子，內髒和鮮血嘩啦一下全部流了出來。
不用問也知道，這家夥是百分之百死定了，連一點搶救的必要都沒有。
“吱！吱！”
明斯克肩膀上的黃皮耗子布布發出了也不知道是恐懼還是興奮的尖叫。
一擊得手之後，明斯克沒有立刻拔出劍，而是搶走了死者身上的單手劍，直接把另外一個守衛也給幹淨利落的解決掉，隨後宛如野蠻人狂戰士般衝進大廳開始瘋狂屠戮見到的每一個黑暗精靈。
“他……他在幹什麽？瘋了嗎！”
愛蒙這會才反應過來，張大嘴巴看著門口地上的鮮血和死屍渾身發抖。
沒辦法不抖！
因為明斯克的行為相當於直接向這座城市數以萬計的黑暗精靈公開宣戰。
“該死！明斯克！回來！快回來！”
饒是神經大條的阿伯戴爾這會兒也慌了，趕忙衝出去想要把自己這位經曆過生死考驗、但腦子卻不怎麽好使的兄弟給拉回來。
但遺憾的是為時已晚。
有些比較機靈的高階女祭司在察覺到可能是密室出現了意外，立刻便衝到外麵去召集家族內的法師、牧師和戰士，想要利用混亂之際奪權並成為新的主母。
她們這一鬧，整個烏斯特·拿薩城的各個家族也察覺到了異樣，紛紛開始集結兵力打探第一家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第二家族和第三家族更是聯合起來，帶著軍隊向第一家族的駐地進發，明顯認為這是一個可以取而代之的好機會。
“唉——這下的麻煩大了。
做好戰鬥準備吧，接下來我們將迎接一場狂風驟雨跟死亡風暴。
如果不想死的話就竭盡全力把自己的潛力全部挖掘出來。
不然的話我們的生命就要到此為止了。”
桑喬扶著額頭一臉絕望的說道。
他簡直不敢相信原本一切順利的計劃，居然在最後關頭讓明斯克這個二傻子以一種十分荒謬的衝動行為給破壞了。
“我早就給你說過，像這種不確定因素要盡早從隊伍中剔除掉，可你就是不聽。現在好了，他把我們所有人推向了死亡的深淵。”
維康尼亞絲毫沒有掩飾對於明斯克的鄙夷跟厭惡。
如果不是這個光頭傻子一會兒戰鬥中可以發揮肉盾和炮灰的作用，她都想自己先動手將其幹掉泄憤。
“好了，現在不是爭吵的時候。我們必須團結一心才能度過難關。桑喬，你跟那條銀龍取得聯係了嗎？”
賈希拉果斷選擇轉移話題，不希望隊伍這個時候再鬧矛盾。
桑喬略微點了點頭：“從拿到龍蛋的那一刻起就通知了。
艾達隆正在準備魔法儀式，要徹底毀滅整個烏斯特·拿薩。
我們要做的就是撐一段時間，等魔法開始生效，那些卓爾就會自己四散潰逃。
屆時趁著混亂之際，咱們就能從大門逃出去。”
“小心！黑暗精靈攻進來了！”
伴隨著愛蒙的聲音回蕩在走廊裏，一聲猛烈巨響頓時把從裏邊鎖死的大門撞飛了。
一群全副武裝加持了大量神術的卓爾男性戰士一擁而上，明顯是要把他們這些罪魁禍首給趕盡殺絕。
頂在最前邊的阿伯戴爾連一秒鍾都沒有猶豫，直接化身成為殺戮者迎了上去。
眨眼功夫鮮血四濺！
憑借神之子強大的力量，短短幾秒鍾就有好幾名黑暗精靈被生撕了。
但阿伯戴爾同樣也付出了相當慘痛的代價。
畢竟卓爾精英的武器附魔等級一般都是+3起步，給貴族直係成員使用的往往都是+4、+5。
因此即便是殺戮者形態，也沒辦法抵擋如此強大的武器攻擊。
隻要被砍傷一下就會立刻留下一個恐怖的傷口。
不過好在阿伯戴爾也不是一個人孤軍奮戰。
開啟狂暴的明斯克從側麵進行了掩護。
桑喬、賈希拉、愛蒙和維康尼亞，更是把奧術和神術像不要錢一樣的往門口扔，愣是在短時間內擋住了敵人的衝擊。
上百具屍體密密麻麻堆在一起，粘稠的血漿早已把地麵染成了黑紅色。
沒有談判！
沒有妥協！
隻有瘋狂的戰鬥與殺戮！
如果站在外麵居高臨下觀看，可以發現在第一家族宅院的上空，已經籠罩上了宛如血霧一樣的能量。
三個巴爾之子體內的神力正隨著殺戮不斷積累、增長。
尤其是被謀殺之神操控的阿伯戴爾，殺戮者形態還在不斷的膨脹，開始朝著巨大化的蹂躪者方向進化。
而且所有被其殺死的卓爾都會變成不死生物。
“這都是些什麽怪物？！”
正在指揮進攻的黑暗精靈高階女祭司難以置信的驚呼道。
“別問我！我怎麽知道！說不定是菲裏搞的鬼！總之我們得殺掉這些來曆不明的家夥。”
另外一名高階女祭司不停釋放神術給受傷退下來的戰士治療。
就在兩邊圍繞著通道反複爭奪的時候，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有兩個身影已然降臨在頭頂溶洞的黑暗角落，饒有興致欣賞著下邊的情況。
“你確定我們就這樣看著不用幫忙？”
變化成精靈形態的艾達隆下意識皺起眉頭。
尤其是在感知到裝在桑喬背包裏的龍蛋時，明顯露出了緊張和焦躁的情緒。
她顯然非常想立刻就下去把屬於自己的龍蛋奪回來小心保管。
左思的投影的笑著回答道：“不需要，至少現在還不需要。
畢竟他們都是巴爾之子，必須通過戰鬥和殺戮才能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烏斯特·拿薩的黑暗精靈是塊不錯的磨刀石，可以幫助我的弟子完成最後的蛻變。
等他們撐不住的時候，你再下去幫忙也來得及。
另外，對於我的那個提議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我……我還沒有想好。”
艾達隆神態明顯有逃避的傾向。
“最好快點，因為留給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如果等你的身體開始衰老到無法挽回的程度，即便是注入煉獄血統也無法阻止死亡的降臨。
到時候就算你後悔也來不及了。”
左思瞥了身邊的銀龍一眼低聲催促道。
不用問也知道，這個提議就是讓艾達隆從太古銀龍轉化成為太古煉獄銀龍。
通過巴托地獄的力量來延長壽命，甚至是變成永生不死的存在。
“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知道這是唯一的選擇，但就是還不過去心理上的那道坎。”艾達隆苦笑著解釋道。
自從偏離善良陣營產生了不想死的念頭，她就有借助地獄力量延長壽命的念頭，並與即將出生的伴侶再次結合並長相廝守。
不得不說這對巨龍夫婦的倫理關係也是夠亂的。
妻子生下了轉世重生的丈夫。
那他們以後算是夫妻呢？
還是算母子？
如果再結合生下了新的後代又應該怎麽稱呼？
左思漸漸有些明白，為什麽費倫大陸在倫理和性方麵會如此開放。
全都是各種各樣的魔法、神術、神跡造成的結果。
其中複活、轉生，還有各種族之間相差幾十年乃至幾百年的壽命，以及被石化多少年之後突然獲救，簡直就是天生的倫理殺手。
稍有不慎就會出現倫理混亂的情況。
“沒什麽邁不過去坎。你需要的僅僅隻是放下過去，別在意世俗的眼光，勇敢去擁抱屬於自己的未來。”左思貼在太古銀龍的耳邊低語道。
“擁抱屬於自己的未來……”
艾達隆聽到這句話明顯心動了，眼神中不斷閃爍著渴望的光芒。
正當她張開嘴想要說點什麽的時候，一道道通往無底深淵的傳送門突然被打開。
緊跟著數以百計的惡魔、元素生物從另外一邊鑽了出來。
很顯然，這些異界生物都是法師和牧師召喚出來的。
與地表人類種族法師占比很低不同，黑暗精靈的施法者比例可以說是相當的誇張，往往可以達到五十比一乃至三十、二十比一的情況。
如果一座城市有兩萬黑暗精靈，那麽其中施法者的數量就會達到幾百乃至上千。
這在地表世界幾乎是無法想象的。
而且由於幽暗地域礦脈資源豐富，更容易獲得寶石這樣昂貴的魔法材料，卓爾法師的施法等級提升也要快得多。
眾多惡魔和元素生物的突然湧入徹底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無論桑喬如何努力，都沒辦法同時對付這麽多難纏的異界生物。
艾達隆看到這一幕，立刻詢問道：“到這種程度就可以了吧？你的弟子和其他冒險小隊的成員怕是要撐不住了。”
可左思卻笑著搖了搖頭：“不要著急，更不要小看神之子的潛力。等著瞧吧，真正的好戲現在才剛剛開始。”
伴隨著這番話脫口而出，半分鍾前才剛剛用掉時間停止的桑喬終於亮出了自己早就獲得、但卻從未使用過的力量。
隻見他把體內大量的神力與神性激發到極限，隨後身體開始急速膨脹、變形，並在表麵包裹上宛如花崗岩一樣堅硬的甲殼。
“這是……殺戮者？”
艾達隆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因為男孩的變身與阿伯戴爾的殺戮者形態完全沒有一丁點相似之處。
尤其是變身完成後，桑喬根本沒有失去理智，兩隻血紅色的眼睛腫可以清晰看到散發著藍色幽光的瞳孔。
“不，不是殺戮者，而是他自己的力量。
確切地說，我可愛的弟子已經在哲學層麵完成了對其神明父親的超越。
現在他已經相當於是走上了成為新神的道路。
怎麽樣，是不是很優秀？
說實話，我都沒想到他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走到這一步。”
左思抿起嘴角毫不吝嗇的稱讚道。
“新神？！！”
艾達隆死死盯著完成變身，直接化作一道殘影衝進進異位麵生物和卓爾法師、牧師中間大殺特殺的男孩。
每完成一次殺戮，桑喬的力量都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
而且他保留了理智和施法能力，會在戰鬥中突然釋放一些瞬發的奧術魔法和類法術能力。
尤其是身上覆蓋的那一層厚重岩石甲殼，明顯是通過魔法能力後加上去用來增加防禦力的。
一旦損傷到一定程度，男孩就會重新通過一個標準施法動作使其恢複如初。
如此一來，他就能通過不斷的殺戮來實現超長的戰鬥續航，不用擔心會像阿伯戴爾一樣被黑暗精靈的精金附魔武器捅成篩子。
除此之外，桑喬變身之後的爪子明顯更大，看上去就如同鋒利的雙刃短劍。
往往一擊可以同時對多個敵人造成巨大殺傷，同時附帶吸血能力。
“真是不可思議！這就是神之子嗎？”艾達隆發出了驚歎。
左思微微點了下頭：“是啊，這就是神之子。
由於擁有神性的關係，他們不管是學習速度還是成長速度都遠遠不是凡人所能企及的。
照這個樣子下去，等巴爾之子的淘汰賽進入到最終決賽圈，必然會是準神與半神之戰。
我很期待，桑喬和阿伯戴爾最後能走到哪一步。
是選擇封神踏上超凡之旅，還是交出所有的神力與神性做一個凡人。”
“那個叫愛蒙的女孩呢？她不也是巴爾之子嗎？”艾達隆語氣中充滿了疑惑。
“愛蒙是不可能成為神的，或者說她的性格決定了對成為神這件事情沒有任何興趣。我已經為她安排好了未來，一個既能夠滿足好奇心又不至於太危險的人生。”
說罷，左思便不再理會身邊的銀龍，專心致誌欣賞著桑喬在這種危急關頭的表現。
他現在越來越確信，這個幸運的小家夥還有非常巨大的潛力可挖，或許可以成為自己強有力的幫手和盟友……
雖然很多神明都知道這位夜之女神基本不是在暗地裏策劃什麽陰謀，就是在搞事情的路上，基本上一刻也不會停歇，而且無論失敗多少次也永遠也不會放棄。
但直接玩“爆星”還是讓他們開了大眼，一個個在眾神會議中對其進行強烈抨擊跟譴責。
經常被推舉成為仲裁者的正義之神提爾，更是認為要聯合所有神明的力量將莎爾封印至少一千年，以懲戒其喪心病狂的滅世意圖。
可最終卻因為證據不足隻能不了了之。
畢竟隻要夜之女神咬死了不承認，其他神明就拿不到任何實質性的證據，而沒有證據就不能審判她的罪行。
在遵守程序正義這方麵，提爾可是相當的執著。
在很多時候，他甚至會出於“仗義執言”的天性為自己的敵人進行辯護，比如說曾經的死亡三神、再比如說謊言王子希瑞克。
否則別的神明也不會給予其如此大的信任，並且先後幾次將判決與執法的權力交給他。
當然，作為費倫大陸最公正的神，提爾也為此付出了相當慘痛的代價，損失一條手臂和一隻眼睛。
其中右手是因為諸神當初限製囚禁混沌魔犬柯茲夫設下陷阱，而他則把自己的手放進柯茲夫的嘴巴作為保證。
可結果那些神背信棄義沒有遵守約定，所以這個上古邪物一口咬掉了提爾的右手作為報複，並且將所有的神血、神性和神力吞噬殆盡。
沒人知道那隻右手究竟是因為被混沌犬魔吞噬而無法恢複，還是提爾自己覺得沒能遵守承諾而感到痛苦、羞愧，所以主動放棄了被吞噬掉的右手。
反正從那以後他就一直以獨臂的殘疾形象出現。
至於眼睛則是動蕩之年神上之神艾歐親手戳瞎的。
理由是身為正義之神，提爾沒能履行自己的職責，任由竊賊盜走了重要的命運石板，並且還放任諸神之間越來越激烈的相互爭鬥。
從此之後，提爾就一直在諸神議會上扮演法官之類的角色。
所以盡管他的提議因為證據不足最終沒能通過，卻把莎爾搞得灰頭土臉，導致整個陰謀根本沒辦法繼續下去，隻能按照那份古老的協議放棄在楚爾特叢林的信仰，並且公開了自己在動蕩之年前後殺死並取代的兩個神。
同樣的，這次曝光也許多神明對夜之女神產生了強烈的警惕跟戒備，短時間內是沒辦法再搞什麽大的動作了。
此時此刻，莎爾正坐在自己國度內的黑色王座上，用吃人般的眼神盯著一片灰色煙霧之中展示出來的影像。
而這影像不是其他地方，正是位於阿斯卡特拉舊城區的法師塔。
左思本人顯然察覺到了異樣，獨自一人站在塔頂外麵半封閉的天台上，衝著夜之女神那邪惡、深邃、黑暗的神力麵帶微笑的揮手致意，完全看不出一丁點的緊張或是慌亂。
由於法師塔從裏到外早就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進行了強化，因此即便是強大神力也無法看穿塔內究竟隱藏了什麽東西。
諸神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在自己的法師塔內隱藏了無數的秘密和一個連接其他位麵的傳送門。
足足過了一分鍾，莎爾這才哢嚓一聲捏碎了王座的扶手，用充滿恨意和惡毒的語氣說道：“很好！
非常好！
真想不到我沒有去主動找你的麻煩，你居然反過來主動來給我添堵。
不僅破壞了我在楚爾特叢林的計劃，而且還把我推到了諸神的對立麵。”
很顯然，夜之女神已經知道了誰才是這件事情背後真正的主謀。
畢竟她跟蘇倫在創始之初就一直相互爭鬥，知道以對方的思維方式和手腕即便是發現真相，也絕對不可能想到直接召開諸神議會將事情公之於眾，然後聯合所有神明一起發難的手段。
更何況她還跟左思在楚爾特叢林還有過一次短暫的隔空交手。
隻是讓莎爾沒想到的是，自己都已經隱藏的那麽深，還是隔著艾壽多這個麵相的造物，正常來說沒可能被認出來才對。
到現在她都想不明白，左思做出判斷的依據是什麽。
要知道就連恐龍之神烏塔歐對此都一無所知。
如果可以的話，夜之女神非常想要降下一個化身去跟站在法師塔頂端半封閉天台上的年輕人談談。
但是很可惜，現在根本無法這樣做。
先不提自己眼下被好幾個強大神力和中等神力盯著，光是左思的成長速度就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料。
不管是大魔鬼的身份，還是站在其背後的一大票神明盟友，又或是旅法師那神出鬼沒的能力，都讓莎爾感到十分的忌憚。
更何況現如今的費倫已經不像以前，可以隨意的派遣化身。
動蕩之年神上神艾歐把諸神打落凡間其中一個最重要的理由，就是覺得他們對凡人的事務幹涉太多。
因此動蕩之間結束後，所有的神都在盡可能減少降臨化身的次數。
即便是降下了化身，多半也會掩飾身份以智者、賢者的方式進行指引，而不是去粗暴的要求信徒服從自己的命令。
“偉大的女神，需要我召集一支由選民組成的獵殺小隊給他點顏色瞧瞧嗎？”一名黑暗天使單膝跪地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作為夜之女神的造物，她顯然能夠感受到自己主人的憤怒、懊惱與不開心。
可莎爾卻輕輕搖了搖頭：“不，不用了。
即便是由選民組成的暗殺小隊，現如今也很難給索斯造成太大的威脅。
我們必須另外想個辦法讓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對了，陰魂城那邊準備的如何了？
他們還有多久才能返回費倫？”
“據我所知，泰拉曼特·坦舒爾和他的兒子們一直在暗中觀察和搜集情報。
不出意外的話，估計等巴爾之子掀起的動蕩結束之後就會開始著手進行跨位麵傳送。
由於離開物質位麵時間太長的關係，他們顯得非常小心。
同時泰拉曼特·坦舒爾還任命哈傑霍納作為副手，開展對費倫各個國家、城邦和勢力進行係統性的資料整理與評估。”
黑暗天使一股腦把自己掌握的情況全部說了出來。
由於陰魂城內部的權力爭鬥十分複雜，既有堅持原本耐瑟瑞爾傳統的奧術師，也有後來投靠夜之女神教會的牧師和信徒，因此並不完全受到莎爾的控製。
確切地說，雙方的關係更像是合作或相互利用，而不是非常明顯的上下級從屬。
“瑞瓦蘭·坦舒爾在做什麽？”
莎爾摸著下巴意味深長的問了一句。
這位是她在陰魂城教會的最高領導者兼選民，同時也是城主泰拉曼特·坦舒爾的長子。
每當需要使用陰魂城的力量去完成某些事情的時候，瑞瓦蘭就會成為最完美的傳聲筒。
“瑞瓦蘭正在不斷向民眾散播您給予的那個預言，並讓所有陰魂城居民相信他們的使命就是返回物質世界，憑借自己雙手重現耐瑟瑞爾文明的榮光。”黑暗天使不加思的回答道。
“既然如此，那就去通知他加快進度，我要盡快看到陰魂城出現在埃諾奧克沙漠的天空之上。”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莎爾眼睛裏閃爍著令人不寒而栗的黑色幽光。
黑暗天使似乎意識到了什麽，抬起頭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你該不會是要利用陰魂城的力量去破壞索斯吞並北地的計劃吧？”
莎爾冷笑著反問道：“為什麽不呢？
別忘了，原耐瑟瑞爾的遺址就是奧諾奧克沙漠，緊鄰著的地方就是北地。
最重要的是我現在不太方便對索斯本人下手，所以對他創建的國家和勢力下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過光靠陰魂城的實力還遠遠不夠。
帶上這份古老的地圖去找到波瑞姆的泥沼之心。
對付索斯這樣的家夥，起碼需要類神力、荒神、原初者這種等級的力量。”
“明白了。我立刻去安排人。”
黑暗天使恭恭敬敬的雙手接過地圖，滿臉都是敬畏的表情。
活了不知道多少個千年的她，非常清楚波瑞姆是耐瑟瑞爾時代失落七神中的一員。
在死亡三神班恩、巴爾和米爾寇追求封神的過程中，使用神器——劄斯曼匕首插進波瑞姆的心髒成功將其弑殺。
現如今，這顆殘留下來的心髒就埋藏在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
隻要找到它並拔出劄斯曼匕首，那麽傷口處便會噴湧出大量的泥漿，最終形成一個巨大的泥漿湖。
波瑞姆也會從泥漿湖中得以重生。
屆時隻需要將其捕捉封印，然後再用夜之女神的神力進行侵蝕，使其從荒神扭曲成一個半陰影、半黑暗的神孽或上古邪物。
類似這種事情早就已經做過不止一次了。
目送自己的黑暗天使消失在一片黑暗的國度盡頭，莎爾這才把目光投向灰色煙霧另外一邊的左思，抿起嘴角用斬釘截鐵的語氣說道：“你會知道得罪我有什麽樣的下場，索斯。我保證。”
左思顯然還不知道夜之女神已經開始著手采取報複行動。
等待那股神力波動消失之後，他便返回法師塔欣賞阿伯戴爾等人在幽暗地域最後的表演。
當然，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太過於在意。
畢竟敢把消息送給午夜和蘇倫，他就做好了會被莎爾記恨乃至報複的心理準備。
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考慮到這位最古老的雙子女神之一向隻喜歡躲在暗處煽風點火，幾乎從來沒有跳出來莽一波的先例。
因此可能造成的威脅其實遠不如希瑞克這個瘋子大。
更何況在玩弄陰謀詭計這方麵，左思相信自己絕對不比任何一位邪神差多少。
大不了就暗中較量一番，看誰的手腕更高超。
綜上所述，他壓根就沒把莎爾的報複當成一回事，反而期待著這位夜之女神能來陪自己玩玩。
反正就算鬧大了也有月之女神蘇倫和她的盟友在前邊頂著，自己根本不需要有任何後顧之憂。
……
另外一邊，遠在維爾達斯森林地下深處幽暗地域中的烏斯特·拿薩城，一場醞釀已久的連環陰謀與陷阱終於付出了水麵。
第一家族——德斯班那的宅院密室內，這會兒遍地都是鮮血、內髒、爛肉和粉碎的骨頭。
其中有些是屬於獻祭過程中被殺掉的奴隸，還有些則是幾秒鍾之前從阿杜勒絲主母身上撕扯下來的。
眼下她僅剩的上半截身體正掛在牆上的釘刺上，腰部以下的位置早就不翼而飛，一根血淋淋的脊椎從末端垂下來，讓所有看到的人不由自主感到頭皮發麻。
一個體型碩大的巴洛炎魔領主正咧開嘴擺弄著一枚覆蓋銀色鱗片的龍蛋，用充滿嘲弄的語氣大笑道：“哈哈哈哈！
你難道現在還沒有發現自己犯了一個錯誤嗎？
你的女兒菲裏早就趁著準備儀式的時候偷偷將這枚蛋掉包了。
她不僅成功欺騙了你，而且還把你推向了萬劫不複的深淵。”
“什麽？這……這怎麽可能！菲裏！你都幹了些什麽？”
阿杜勒絲主母強忍著劇痛衝不遠處的長女厲聲質問。
她的表情是如此的猙獰可怕，再加上全身上下沾染了鮮血，看起來就如同惡鬼一般。
可菲裏卻不慌不忙從隨身的口袋裏取出另外一枚龍蛋，洋洋得意的回應道：“抱歉，母親，這次篡位奪權的遊戲是我贏了。
我成功算計了您，從現在開始我才是家族的新主母。
至於您，還是老老實實的去死比較好。
別擔心，等您死後我會用這枚龍蛋完成神後的旨意，把那些該死的地表精靈統統殺光一個不留。
如此一來，我就會取代您成為烏斯特·拿薩最受寵愛的高階祭祀，牢牢掌握著第一家族和市政議會的最高權力。
我發誓會做的比您更好、更出色。”
毫無疑問，現在正上演的是黑暗精“母慈女孝”的經典場景。
任何一位高階女祭司如果想要上位成為家族的主母，就必須先鏟除掉排在自己前邊的姐姐們，再幹掉母親取而代之。
這就是卓爾們的權力交接方式，充滿了陰謀、殘忍、被騙和血腥。
如果有哪個主母是等自己的母親老死了通過順位繼承獲取權力，那她就會被其他家族的主母瞧不起，認為這是一個軟弱的廢物。
“新主母？你覺得自己壓得住其他幾個排名靠前的家族？”
阿杜勒絲主母強撐著最後一口氣死死盯著不遠處大女兒，眼神十分的複雜，既有憤怒和怨恨，但也有那麽一絲欣慰。
從成為主母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遲早得有這麽一天。
畢竟這種權力傳承方式是蜘蛛女神羅絲所鼓勵倡導的。
當一個家族的主母開始變得衰老且越來越缺乏力量，其野心勃勃的女兒就會瞅準機會痛下殺手。
唯有如此，才能確保所有主母都是家族中最強大、最有野心和能力的領導者。
“別小看我，母親。
隻要完成了這次獻祭殺光那些地表精靈，我就能得到神後無上的寵愛。
更何況我還有他們，成功從您手上偷走龍蛋，並且完成了包括帶回奪心魔主腦之血和長老之眼等一係列不可能挑戰的強大傭兵。”
說著，菲裏精致走到阿伯戴爾的麵前，伸出手輕輕拂過這位黑暗精靈形態的巴爾之子臉頰，不管是眼神還是動作都充滿了挑逗的意味。
作為一個習慣性用下半身思考的牲口，阿伯戴爾下意識就想要做點什麽來進行回應。
但還沒等付諸實際行動，他就感覺到一陣鑽心的疼痛從後腰傳來。
低頭一看，發現是賈希拉狠狠擰了一下腰上的皮肉。
瞬間！
上一秒還浴火沸騰的阿伯戴爾，下一秒就變成了目不斜視的乖寶寶。
沒辦法。
正所謂一物降一物。
自從養父葛立安死亡後，賈希拉是唯一一個能夠管住他，並讓他心甘情願聽話的人。
菲裏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小動作，抿起嘴角玩味的笑了笑並沒有點破，直接把手中的龍蛋送到巴洛炎魔領主的手上，鄭重其事的請求道：“我希望能代替母親，完成剛才跟您的交易。”
“嗬嗬，你確定？”
巴洛炎魔領主抿起嘴角浮現出讓人感到緊張和不安的笑容。
“我非常確定！”
菲裏並沒有意識到眼前這個強大惡魔的暗示，不加思索的點了下頭。
正當她滿懷期待的時候，巴洛炎魔領主突然毫無征兆抓起她的左臂和右臂，然後同時用力撕扯。
哢吧！哢吧！
伴隨著骨頭掰斷發出的清脆響聲，兩條胳膊愣是被恐怖蠻力硬生生拽了下來。
刺眼的鮮血順著動脈噴湧而出，直接染紅了周圍的地麵和牆壁。
“啊啊啊啊啊！！！！！！！！！！”
劇烈的疼痛當場讓菲裏發出了哀嚎，渾身上下不受控製的抽動，同時像瘋了似的大喊：“你在做什麽？我明明已經把龍蛋給你了！”
“龍蛋？
哈哈哈哈！
蠢貨！
你以為自己手上的龍蛋就是真的嗎？
就像你欺騙了自己的母親一樣，巴爾之子也戲耍了你。
怎麽樣，沒想到吧？
這是一場背叛中隱藏著背叛，欺騙中隱藏著欺騙的精彩劇目。
你以為自己獵人，但實際上卻是獵物。”
巴洛炎魔領主伸出舌頭舔了舔臉上沾染的血跡，張開雙臂擺出一副無比陶醉的模樣。
作為深淵中孕育出來的混亂邪惡生物，像這種凡人之間相互算計、相互背叛、相互背後捅刀子的戲碼，無疑能讓他感受到語言無法形容的愉悅。
尤其其中一方還是著名謀殺之神巴爾的子嗣。
“不！
這不可能！
他有什麽理由要騙我？
我可以給他想要的一切！
不管是權力、地位、還是激情。
如果選擇背叛，他又能從中得到什麽樣的好處？”
菲裏轉過身注視著阿伯戴爾的眼睛，似乎想要從後者嘴裏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複。
“你錯了，愚蠢的黑暗精靈。
你以為站在這裏的人是你的同胞？
其實他們全部都來自於地表。
因此對你開出的條件一點都不感興趣。
他們想要的東西隻有一樣，那就是銀龍的蛋。”
說罷，巴洛炎魔領主釋放了一個法術，瞬間將加持在小隊所有成員身上的變形法術驅散。
眨眼功夫，桑喬、賈希拉、阿伯戴爾、愛蒙、明斯克都現出了原形。
隻有原本就是卓爾的維康尼亞沒有任何變化。
阿杜勒絲主母見狀，立刻爆發出一陣歇斯底裏的狂笑，仿佛在嘲弄自作聰明結果搞砸了的長女，隨後咽下最後一口氣死透了。
至於菲裏則仿佛瘋了一樣想要撲上去撕咬阿伯戴爾的喉嚨，結果沒爬出多遠便被巴洛炎魔領主一腳踩死，連內髒都從嘴裏被擠壓出來，場麵一度血腥到讓人想吐。
等做完這一切，惡魔才饒有興致盯著隊伍中年級最小的男孩問：“年輕的巴爾之子，你想要用那枚龍蛋跟我做個交易嗎？”
“不，不想。”
桑喬毫不猶豫的拒絕道。
他可不傻，知道一個次級深淵領主根本無法給予自己強大的力量，充其量就是一些類法術能力、魔法武器和惡魔血統。
這些破玩意連巴爾之子自帶的神性與神力都比不上。
而且就算真想要這樣的力量，也根本沒必要冒著巨大風險去跟惡魔做交易，完全可以找自己的導師。
“是麽，那可真是太遺憾了。”
巴洛炎魔領主浮現出失望的表情，但也並沒有說什麽，直接選擇離開物質世界返回無底深淵老家。
等他消失之後，小隊成員這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愛蒙更是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脯：“老天，我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那就是次級深淵領主麽？太可怕了，簡直讓人喘不過氣來。”
“是啊。現在我們總算有驚無險拿到龍蛋，終於可以離開這個破地方了。”
阿伯戴爾偷偷撇了一眼被踩成肉餅的菲裏微微歎了口氣。
由於這幾天兩人進行過不止一次的“深入”交流，因此看到對方死的這麽慘，多少還是有點於心不忍。
盡管在幹這種事情的時候，他一般走的都是腎不走心，可“日”久還生情呢。
更何況黑暗精靈在這方麵花樣那叫一個多，開放程度也遠不是地表世界能媲美的。
“千萬別大意，現在還沒有擺脫危險呢。
從第一家族的宅院到烏斯特·拿薩的大門起碼有三四公裏遠。
我們的變形魔法已經被驅散，如果殺過去至少需要跟幾千個卓爾來一場血戰。”
桑喬表情嚴肅的提醒了一句。
“那就殺出去！
英勇的明斯克和布布早就想要給這些邪惡的黑暗精靈一點顏色看看了。
讓我們為偉大冒險篇章在增添一個傳奇故事。
來吧！正義必勝！”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明斯克拔出劍直接打開房間的大門，一劍劈在門口全無防備的第一家族戰士身上。
噗！！！！
通過黑暗精靈高級鐵匠加持邪惡魔法打造的+5精金雙手劍，當場就撕裂了對方身上的鎖子甲，把整個人從肩膀到腹部劈開了一道駭人的口子，內髒和鮮血嘩啦一下全部流了出來。
不用問也知道，這家夥是百分之百死定了，連一點搶救的必要都沒有。
“吱！吱！”
明斯克肩膀上的黃皮耗子布布發出了也不知道是恐懼還是興奮的尖叫。
一擊得手之後，明斯克沒有立刻拔出劍，而是搶走了死者身上的單手劍，直接把另外一個守衛也給幹淨利落的解決掉，隨後宛如野蠻人狂戰士般衝進大廳開始瘋狂屠戮見到的每一個黑暗精靈。
“他……他在幹什麽？瘋了嗎！”
愛蒙這會才反應過來，張大嘴巴看著門口地上的鮮血和死屍渾身發抖。
沒辦法不抖！
因為明斯克的行為相當於直接向這座城市數以萬計的黑暗精靈公開宣戰。
“該死！明斯克！回來！快回來！”
饒是神經大條的阿伯戴爾這會兒也慌了，趕忙衝出去想要把自己這位經曆過生死考驗、但腦子卻不怎麽好使的兄弟給拉回來。
但遺憾的是為時已晚。
有些比較機靈的高階女祭司在察覺到可能是密室出現了意外，立刻便衝到外麵去召集家族內的法師、牧師和戰士，想要利用混亂之際奪權並成為新的主母。
她們這一鬧，整個烏斯特·拿薩城的各個家族也察覺到了異樣，紛紛開始集結兵力打探第一家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第二家族和第三家族更是聯合起來，帶著軍隊向第一家族的駐地進發，明顯認為這是一個可以取而代之的好機會。
“唉——這下的麻煩大了。
做好戰鬥準備吧，接下來我們將迎接一場狂風驟雨跟死亡風暴。
如果不想死的話就竭盡全力把自己的潛力全部挖掘出來。
不然的話我們的生命就要到此為止了。”
桑喬扶著額頭一臉絕望的說道。
他簡直不敢相信原本一切順利的計劃，居然在最後關頭讓明斯克這個二傻子以一種十分荒謬的衝動行為給破壞了。
“我早就給你說過，像這種不確定因素要盡早從隊伍中剔除掉，可你就是不聽。現在好了，他把我們所有人推向了死亡的深淵。”
維康尼亞絲毫沒有掩飾對於明斯克的鄙夷跟厭惡。
如果不是這個光頭傻子一會兒戰鬥中可以發揮肉盾和炮灰的作用，她都想自己先動手將其幹掉泄憤。
“好了，現在不是爭吵的時候。我們必須團結一心才能度過難關。桑喬，你跟那條銀龍取得聯係了嗎？”
賈希拉果斷選擇轉移話題，不希望隊伍這個時候再鬧矛盾。
桑喬略微點了點頭：“從拿到龍蛋的那一刻起就通知了。
艾達隆正在準備魔法儀式，要徹底毀滅整個烏斯特·拿薩。
我們要做的就是撐一段時間，等魔法開始生效，那些卓爾就會自己四散潰逃。
屆時趁著混亂之際，咱們就能從大門逃出去。”
“小心！黑暗精靈攻進來了！”
伴隨著愛蒙的聲音回蕩在走廊裏，一聲猛烈巨響頓時把從裏邊鎖死的大門撞飛了。
一群全副武裝加持了大量神術的卓爾男性戰士一擁而上，明顯是要把他們這些罪魁禍首給趕盡殺絕。
頂在最前邊的阿伯戴爾連一秒鍾都沒有猶豫，直接化身成為殺戮者迎了上去。
眨眼功夫鮮血四濺！
憑借神之子強大的力量，短短幾秒鍾就有好幾名黑暗精靈被生撕了。
但阿伯戴爾同樣也付出了相當慘痛的代價。
畢竟卓爾精英的武器附魔等級一般都是+3起步，給貴族直係成員使用的往往都是+4、+5。
因此即便是殺戮者形態，也沒辦法抵擋如此強大的武器攻擊。
隻要被砍傷一下就會立刻留下一個恐怖的傷口。
不過好在阿伯戴爾也不是一個人孤軍奮戰。
開啟狂暴的明斯克從側麵進行了掩護。
桑喬、賈希拉、愛蒙和維康尼亞，更是把奧術和神術像不要錢一樣的往門口扔，愣是在短時間內擋住了敵人的衝擊。
上百具屍體密密麻麻堆在一起，粘稠的血漿早已把地麵染成了黑紅色。
沒有談判！
沒有妥協！
隻有瘋狂的戰鬥與殺戮！
如果站在外麵居高臨下觀看，可以發現在第一家族宅院的上空，已經籠罩上了宛如血霧一樣的能量。
三個巴爾之子體內的神力正隨著殺戮不斷積累、增長。
尤其是被謀殺之神操控的阿伯戴爾，殺戮者形態還在不斷的膨脹，開始朝著巨大化的蹂躪者方向進化。
而且所有被其殺死的卓爾都會變成不死生物。
“這都是些什麽怪物？！”
正在指揮進攻的黑暗精靈高階女祭司難以置信的驚呼道。
“別問我！我怎麽知道！說不定是菲裏搞的鬼！總之我們得殺掉這些來曆不明的家夥。”
另外一名高階女祭司不停釋放神術給受傷退下來的戰士治療。
就在兩邊圍繞著通道反複爭奪的時候，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有兩個身影已然降臨在頭頂溶洞的黑暗角落，饒有興致欣賞著下邊的情況。
“你確定我們就這樣看著不用幫忙？”
變化成精靈形態的艾達隆下意識皺起眉頭。
尤其是在感知到裝在桑喬背包裏的龍蛋時，明顯露出了緊張和焦躁的情緒。
她顯然非常想立刻就下去把屬於自己的龍蛋奪回來小心保管。
左思的投影的笑著回答道：“不需要，至少現在還不需要。
畢竟他們都是巴爾之子，必須通過戰鬥和殺戮才能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烏斯特·拿薩的黑暗精靈是塊不錯的磨刀石，可以幫助我的弟子完成最後的蛻變。
等他們撐不住的時候，你再下去幫忙也來得及。
另外，對於我的那個提議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我……我還沒有想好。”
艾達隆神態明顯有逃避的傾向。
“最好快點，因為留給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如果等你的身體開始衰老到無法挽回的程度，即便是注入煉獄血統也無法阻止死亡的降臨。
到時候就算你後悔也來不及了。”
左思瞥了身邊的銀龍一眼低聲催促道。
不用問也知道，這個提議就是讓艾達隆從太古銀龍轉化成為太古煉獄銀龍。
通過巴托地獄的力量來延長壽命，甚至是變成永生不死的存在。
“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知道這是唯一的選擇，但就是還不過去心理上的那道坎。”艾達隆苦笑著解釋道。
自從偏離善良陣營產生了不想死的念頭，她就有借助地獄力量延長壽命的念頭，並與即將出生的伴侶再次結合並長相廝守。
不得不說這對巨龍夫婦的倫理關係也是夠亂的。
妻子生下了轉世重生的丈夫。
那他們以後算是夫妻呢？
還是算母子？
如果再結合生下了新的後代又應該怎麽稱呼？
左思漸漸有些明白，為什麽費倫大陸在倫理和性方麵會如此開放。
全都是各種各樣的魔法、神術、神跡造成的結果。
其中複活、轉生，還有各種族之間相差幾十年乃至幾百年的壽命，以及被石化多少年之後突然獲救，簡直就是天生的倫理殺手。
稍有不慎就會出現倫理混亂的情況。
“沒什麽邁不過去坎。你需要的僅僅隻是放下過去，別在意世俗的眼光，勇敢去擁抱屬於自己的未來。”左思貼在太古銀龍的耳邊低語道。
“擁抱屬於自己的未來……”
艾達隆聽到這句話明顯心動了，眼神中不斷閃爍著渴望的光芒。
正當她張開嘴想要說點什麽的時候，一道道通往無底深淵的傳送門突然被打開。
緊跟著數以百計的惡魔、元素生物從另外一邊鑽了出來。
很顯然，這些異界生物都是法師和牧師召喚出來的。
與地表人類種族法師占比很低不同，黑暗精靈的施法者比例可以說是相當的誇張，往往可以達到五十比一乃至三十、二十比一的情況。
如果一座城市有兩萬黑暗精靈，那麽其中施法者的數量就會達到幾百乃至上千。
這在地表世界幾乎是無法想象的。
而且由於幽暗地域礦脈資源豐富，更容易獲得寶石這樣昂貴的魔法材料，卓爾法師的施法等級提升也要快得多。
眾多惡魔和元素生物的突然湧入徹底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無論桑喬如何努力，都沒辦法同時對付這麽多難纏的異界生物。
艾達隆看到這一幕，立刻詢問道：“到這種程度就可以了吧？你的弟子和其他冒險小隊的成員怕是要撐不住了。”
可左思卻笑著搖了搖頭：“不要著急，更不要小看神之子的潛力。等著瞧吧，真正的好戲現在才剛剛開始。”
伴隨著這番話脫口而出，半分鍾前才剛剛用掉時間停止的桑喬終於亮出了自己早就獲得、但卻從未使用過的力量。
隻見他把體內大量的神力與神性激發到極限，隨後身體開始急速膨脹、變形，並在表麵包裹上宛如花崗岩一樣堅硬的甲殼。
“這是……殺戮者？”
艾達隆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因為男孩的變身與阿伯戴爾的殺戮者形態完全沒有一丁點相似之處。
尤其是變身完成後，桑喬根本沒有失去理智，兩隻血紅色的眼睛腫可以清晰看到散發著藍色幽光的瞳孔。
“不，不是殺戮者，而是他自己的力量。
確切地說，我可愛的弟子已經在哲學層麵完成了對其神明父親的超越。
現在他已經相當於是走上了成為新神的道路。
怎麽樣，是不是很優秀？
說實話，我都沒想到他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走到這一步。”
左思抿起嘴角毫不吝嗇的稱讚道。
“新神？！！”
艾達隆死死盯著完成變身，直接化作一道殘影衝進進異位麵生物和卓爾法師、牧師中間大殺特殺的男孩。
每完成一次殺戮，桑喬的力量都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
而且他保留了理智和施法能力，會在戰鬥中突然釋放一些瞬發的奧術魔法和類法術能力。
尤其是身上覆蓋的那一層厚重岩石甲殼，明顯是通過魔法能力後加上去用來增加防禦力的。
一旦損傷到一定程度，男孩就會重新通過一個標準施法動作使其恢複如初。
如此一來，他就能通過不斷的殺戮來實現超長的戰鬥續航，不用擔心會像阿伯戴爾一樣被黑暗精靈的精金附魔武器捅成篩子。
除此之外，桑喬變身之後的爪子明顯更大，看上去就如同鋒利的雙刃短劍。
往往一擊可以同時對多個敵人造成巨大殺傷，同時附帶吸血能力。
“真是不可思議！這就是神之子嗎？”艾達隆發出了驚歎。
左思微微點了下頭：“是啊，這就是神之子。
由於擁有神性的關係，他們不管是學習速度還是成長速度都遠遠不是凡人所能企及的。
照這個樣子下去，等巴爾之子的淘汰賽進入到最終決賽圈，必然會是準神與半神之戰。
我很期待，桑喬和阿伯戴爾最後能走到哪一步。
是選擇封神踏上超凡之旅，還是交出所有的神力與神性做一個凡人。”
“那個叫愛蒙的女孩呢？她不也是巴爾之子嗎？”艾達隆語氣中充滿了疑惑。
“愛蒙是不可能成為神的，或者說她的性格決定了對成為神這件事情沒有任何興趣。我已經為她安排好了未來，一個既能夠滿足好奇心又不至於太危險的人生。”
說罷，左思便不再理會身邊的銀龍，專心致誌欣賞著桑喬在這種危急關頭的表現。
他現在越來越確信，這個幸運的小家夥還有非常巨大的潛力可挖，或許可以成為自己強有力的幫手和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