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 深淵的碎片（突然停電四個小時，實在抱歉）
一個噴嚏毀滅一個魔法文明 作者：永遠十六歲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最極致的混亂與邪惡！
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深邃與黑暗！
僅僅隻是單純無意識的力量釋放，就讓腳下這顆星球每一個角落完全籠罩在一片灰蒙蒙的狀態下。
原本蔚藍色的天空遭到遮蔽，不管是太陽、月亮還是其他星辰，都隻能發出及其微弱的熒光，而且像風中點燃的蠟燭一樣不斷閃爍。
空氣也似乎變得越來越粘稠、越來越沉重，令人不由自主產生窒息跟絕望的感覺。
那些突然憑空出現且混雜著不明能量的黑色狂風，一旦有生物不小心觸碰到，不管是動物還是植物，立刻就會被來自無底深淵的力量所扭曲腐蝕。
然後在幾秒鍾之內轉化為一個全新種類的惡魔，亦或是帶有惡魔血統的生物。
對於生活在這個世界的絕大部分生命來說，這幾乎就是不折不扣的世界末日。
正如蜘蛛女神羅絲形容的那樣，它完全有能力汙染並同化腳下這顆叫做“奧斯”的星球，使其徹底變成一個全新的深淵層麵。
更可怕的是即便神力也無法完全抵擋這種恐怖的侵蝕，隻能靠不斷燃燒來與之進行對抗。
否則化身就有可能會在侵蝕下崩潰瓦解，最後從內部轟的一聲炸裂開。
嚴重的還有可能會波及到由純粹精神構成的本體，直接被拖去星界躺屍。
就如同以前某些熱衷於參加血戰，結果突然毫無征兆隕落的倒黴蛋一樣。
沒有人或者神知道這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唯一的推斷是這可能跟無底深淵位麵意誌的能力有關。
或者說深淵位麵意誌擁有某種“反神明”的特性，可以直接越過那些戰鬥與對抗的部分，從源頭上將一個乃至數個神抹殺。
在目前已知有記載的宇宙曆史中，這樣的情況早就不止一次發生過。
而且有很多現如今鼎鼎大名的惡魔領主曾經都是神明中的一員，比如說三巨頭中的狄摩高根和奧庫斯。
但不知道為何，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的神性開始變得越來越單薄，直至徹底損失殆盡變成某種扭曲的類神力。
有學者猜測，這種逐漸失去神性的過程就是被深淵意誌同化的標誌。
最終所有居住在深淵中的神都會慢慢被那個邪惡強大的意誌所同化，徹底失去自身的神性與神力。
左思讀過很多關於深淵研究的書籍，其中有些私人筆記甚至是花費上萬乃至十幾萬金幣從位麵奸商手中購買的。
要知道這可不是魔法物品，僅僅隻是幾萬字、幾千字、甚至是幾百字乃至一句像是瘋掉之後的胡言亂語。
沒辦法。
凡是癡迷於研究無底深淵和惡魔的凡人，基本到最後就沒有幾個能夠保持理智和精神正常的。
所以盡管對這方麵感興趣的法師和學者數量並不少，研究筆記也是多如牛毛，可是往往東一塊、西一塊非常零散瑣碎，許多還是重複的內容，遠不像巴托地獄和天堂山那樣有一個完整的脈絡係統。
不過通過這些書籍、筆記，左思大概總結出了一些關於深淵位麵意誌的行為規律。
通常來說，這個未知的強大存在跟其他外層位麵的意誌其實並無太大的差別，隻有在自身受到入侵的時候才會有比較劇烈的反應。
比如說某個位麵的神係殺入深淵摧毀了一整個層麵，然後深淵意誌才報複性出手將其摧毀，把對方的位麵拉進來填補遭到摧毀的層麵。
那些摻和血戰突然之間崩潰躺屍的神明，也基本都是過度深入無底深淵後才發生的。
如果是惡魔們主動出擊被對方反過來一頓胖揍，哪怕是打回老家深淵意誌一般也不會理會。
其中有些深淵層麵到現在還充斥著大量天界生物和來自物質位麵的凡人，惡魔們反而被按在地上反複摩擦。
所以說在這方麵，深淵意誌嚴格意義上並不比其他位麵意誌更加狂暴危險。
僅僅隻是擁有強烈自主意識這一點讓人覺得有些不寒而栗。
不過現在，在零距離感受到深淵位麵意誌碎片所散發出來的氣息之後，左思徹底推翻了自己之前所有的認知與觀點，第一次認識到這個強大意誌所擁有跨越空間、時間和維度的毀滅性力量。
如果說艾歐是托瑞爾星球所在晶壁的神上神，掌握著創造與毀滅的至高權柄，可以隨意把一個凡人提拔成為強大神力，也能把強大神力貶為脆弱的聖者形態，那麽深淵的位麵意誌就相當於整個無底深淵的神上之神。
隻要他願意，能夠輕而易舉把某個惡魔領主提拔為真神，亦或是賦予其與神明正麵對抗的類神力。
說不定奧庫斯大名鼎鼎的末日真言就是深淵意誌所賦予的。
這也就意味著一旦進入深淵，即便是神明及其化身也會像托瑞爾一樣，受到這個可怕位麵意誌的壓製乃至控製。
所以那些神會突然暴斃也就不奇怪了。
在托瑞爾，隻要神上神艾歐願意肯定也能做到這一點。
不過他相對而言還是比較講道理和仁慈的，就連希瑞克這種不把自己放在眼裏想要做“至高真神”的瘋子也僅僅隻是給了一點教訓。
相比之下深淵意誌的脾氣就明顯格外暴躁，凡是激怒他的基本都沒有什麽好下場。
最重要的是，左思手裏的這本書現在對於所有的神明來說就相當於是劇毒，誰沾著誰死的那種。
就連渥金和塔洛娜這會讓都下意識的拉開了一段距離，並且眼神中透露出強烈的畏懼之色。
她們壓根想不明白，作為守序陣營的左思手上，怎麽會有來自混亂深淵的碎片。
另外一邊，以格拉茲特為首的惡魔領主們則紛紛兩眼冒光，透露出無比貪婪與渴望的光芒，恨不能立刻衝過來把這件能讓自己獲得無窮力量的至寶搶到手。
不過當看到身披金黃色鎧甲，剛才在短短幾分鍾時間內就送走超過六名次級領主和兩名正牌領主的財富女神時，一個個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
很顯然，在場的惡魔領主們根本沒一個能打得過這位強大神力的化身。
而且就算打過又能怎麽樣？
左思既然能通過引導神力讓一個化身降臨，自然也就能讓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化身降臨。
一個強大神力所擁有的戰鬥化身數量，根本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
更何況到目前為止，像魔法女神、知識之神、暴政之神、戰爭之神這些在托瑞爾最強大的神祇還沒有露頭呢。
左思在費倫經營出來的那張龐大關係網，真被逼急了指不定能把半個泛神係都拉過來，重現諸神群毆謊言王子希瑞克的壯觀景象。
這種陣仗別說是區區一群惡魔領主，就是直接入侵灰鷹世界與本地神明開戰都足夠了。
此時此刻格拉茲特才終於意識到，原來擁有人數優勢的從來都不是自己。
對方所擁有的底牌和旅法師這個職業的潛力，完全超出了他所能想象的極限。
“你們不是對這個很感興趣、很想要得到它嗎？現在我已經打開封印將它展現在所有人的麵前，你們為什麽不過來搶呢？”
左思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開啟了群嘲模式。
因為他這句話並不僅僅是對格拉茲特等一種惡魔領主說的，同樣也在瞄準了隱秘之神維克那、死神奈落和其他躲在暗處觀察的灰鷹諸神。
盡管暫時還不清楚蜘蛛女神羅絲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但百分之百可以確定這些神之所以沒有現身，跟手中的深淵碎片有著直接關係。
也許是害怕自己沾染到這個對於神明來說堪比劇毒的玩意，也有可能是想要利用它來達成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總之他們選擇了犧牲腳下這座自由城邦，並沒有在第一時間選擇介入。
事實上左思現在也不敢觸碰這本散發著黑紅色幽光的書，僅僅隻是隔著那層不知道用什麽物質編製而成的絲綢拿在手裏。
他覺得以自己現如今的大魔鬼投影，哪怕隻是碰一下都會瞬間被裏邊所蘊含的混亂之力碎成碎片。
隻有擁有火花的本體來了，才有可能獲取到裏邊所蘊含的禁忌知識與深淵之力。
“魔鬼！注意你的用詞！我們從未想過要搶奪你手中那個邪惡汙穢的東西，僅僅隻是不希望它汙染毀滅這個世界。”
一名手持金色木杖的老人從天而降，渾身上下散發著刺眼的光芒，硬生生把周圍無底深淵的氣息驅散。
不用問也知道，這位就是灰鷹世界最活躍、最廣泛被善良凡人所崇拜的太陽神培羅。
與他一起降臨的還有一名身穿白色長袍、身材高達苗條且眼睛裏透露出火光的男性神明。
不出意外的話，這位應該是同樣擁有太陽神職，在教義與性格方麵與培羅有很高重合度的“目盲之光佛塔斯”，基本上等同於費倫的守衛之神海姆，屬於比較嚴格苛刻的神明。
除此之外還有一名黑皮膚的強大神力化身，是與太陽神培羅齊名的平靜之神拉奧。
很顯然，與那些邪惡陣營的神祇不同，他們根本無法坐視腳下這顆星球被無底深淵的力量所侵蝕、無數生靈的靈魂被扭曲成惡魔，因此在看到碎片的封印被打開後果斷降下了化身。
“哼！說的比唱的好聽！那你們剛才都幹什麽去了？為何要眼睜睜看著這座城市化為一片廢墟，成千上萬的平民在戰鬥的波及中慘死？”塔洛娜一臉鄙夷的質問道。
盡管她現在的陣營已經十分接近絕對中立，但曾經養成的護短與毒舌毛病卻並沒有改掉，反而有變本加厲的趨勢。
尤其是涉及到左思的時候，這位女神向來不會跟對方講什麽道理。
渥金也跟著發出一陣冷笑諷刺道：“不過是一群偽善者罷了。
他們才不在乎平民的死活呢。
不然像伊烏茲這樣的家夥怎麽可能在物質位麵長期滯留，甚至還建立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帝國。
換成我們的世界，類似這種既沒有強大盟友也沒有靠山的家夥，早就被提爾跟洛山達殺死了。”
“外來的神，你們對於奧斯的情況根本一無所知，所以請不要妄加指責。我們有我們的規則，跟你們完全不一樣。”
佛塔斯用十分嚴肅的語氣發出警告。
“哦？是麽！那我偏要指責你又能怎麽樣？”
塔洛娜微微揚起下巴露出了毫不掩飾的挑釁。
由於佛塔斯是一名中等神力的神，再加上灰鷹世界所能降臨的化身要遠比托瑞爾弱小得多，因此她絲毫沒有將對方放在眼裏。
更何況左思手上還拿著一個要命的“對神明專用寶具”。
深淵位麵意誌碎片最強大的地方就在於，隻要你不是神上神、沒有掌握某個位麵、晶壁創造與毀滅的權柄，隻要沾染上就必然要去星界躺屍，根本沒有任何道理好講。
同樣的，如果某個位麵被這玩意侵蝕汙染，哪怕是好幾個強大神力來了也無法逆轉這個過程。
而且如果這些神在其他位麵沒有信仰聯係，其自身也會隨著整個物質位麵被徹底拉進無底深淵而不可避免的走向衰弱與消亡。
“最後一次警告！滾回自己的世界！這裏不是你們能撒野的地方！”
佛塔斯攥緊了手中的神器——銀日法杖明顯有想要動手的趨勢。
由於他同時擁有太陽和月亮神職，因此在灰鷹諸神中戰鬥力屬於比較強悍的那類。
最重要的是，他跟海姆一樣也是個不知變通的鐵憨憨，對於秩序有著病態的追求，甚至把消滅混亂提升到了比消滅邪惡還要高的層次。
其教會更是提出“當混亂被消滅則消滅邪惡”的理念。
就在塔洛娜打算反唇相譏的時候，左思突然衝著太陽神培羅和平靜之神拉奧說道：“能麻煩兩位稍微管一管這條瘋狗嗎？
相信你們也不希望引發兩個世界的神戰吧？
我保證如果真的打起來，降臨在這顆古老星球上的費倫神祇絕不會僅僅隻是三五位。
到時候一旦他們的信仰在凡人中傳播開來，對於你們這些本土神明而言可不是什麽好消息。
另外，難道你們以為我真的不敢釋放這塊深淵碎片的力量嗎？
要知道我的身份之一就是巴托地獄第九層麵的領主，被逼急了可是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的。
如果受到驚嚇不小心手抖一下，你們有誰敢來接它？”
瞬間！
太陽神培羅與平靜之神拉奧臉色都勃然大變，既有被威脅恐嚇後的憤怒，也有那麽一絲驚恐慌亂，立刻一把拉住佛塔斯強行將其拽了回來。
眼見自己的敵人吃了個大癟，死神奈落頓時忍不住發出了一陣幸災樂禍的狂笑：“哈哈哈哈！瘋狗？這的確是個十分貼切的形容。佛塔斯，也許你應該給自己打造一個項圈跟鐵鏈，防止控製不住自己亂咬人。”
“閉嘴！奈落！你難道還不明白現如今的形式嗎？”太陽神培羅厲聲嗬止道。
“得了吧，培羅。
少在那裏假正經。
別告訴我你沒看出來，這個魔鬼根本就沒想過真的要毀滅奧斯。
他隻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迫使我們讓步，然後達成自己的目的。”
死神奈落扛著巨大的鐮刀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嗬嗬，我完全同意。如果你們去過巴托地獄第九層那座無邊無際的巨大城市，就知道這位索斯閣下並不是一個熱衷於破壞跟毀滅的瘋子。”
維克那也跟著用嘶啞的聲音插了一嘴。
不過雖然他嘴上這樣說，可身體的反應卻十分誠實，始終保持著一個非常遠的距離，確保自己永遠也不會與深淵碎片發生觸碰。
左思饒有興致打量著這幾位灰鷹世界舉足輕重的神明笑著回應道：“感謝隱秘之神的誇獎。
我其實也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僵，更沒有任何想要毀滅這個世界的意思。
但是很可惜，某位唯恐天下不亂的神偏偏要沒事找事，逼著我做出一些比較極端的事情。
甚至可以說發展到這一步，完全就是她一手策劃的。”
“你指的是誰？”
平靜之神拉奧眯起眼睛追問。
“還能有誰，當然是黑暗精靈的神後羅絲陛下了。”
說著，左思把目光投向了遠處正躲在地下裂縫中吃瓜看戲半天的蜘蛛女神。
盡管她憑借神職一直把自己隱藏的很好，可一旦被點出具體位置，迅速被在場幾個強大神力和中等神力的感知鎖定。
“羅絲！真的是你麽？”
嫉惡如仇的太陽神培羅怒不可遏的發出了咆哮。
不過很可惜，羅絲並沒有做出回應，而是挑起眉毛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盯著左思，足足過了一分鍾才忍不住開口質問：“你這是瘋了嗎？居然敢把我扯進來！難道你就不怕我把交易的內容抖落出來？”
“怕？我為什麽要怕！
別忘了，這次事端可是你先挑起來的。
我現在隻是稍微報複一下而已。
你該不會以為搞完事情之後，自己可以坐在一旁置身事外的看好戲吧？
別天真了！
世界上哪有這種便宜。
如果你敢把交易的內容抖落出來，我也不介意說出你在交易過程中所扮演的角色。
想想看，如果那些惡魔領主得知你與那位的關係，他們會作何反應？
想必日後深坑魔網就再也別想過一天安穩日子了。
無窮無盡的惡魔大軍會把你的國度淹沒。”
左思嘴角微微上揚表現出了準備要同歸於盡的架勢。
不就是掀桌子麽，誰不會呀。
看看互爆之後究竟是誰的損失比較大。
要知道現如今整個無底深淵，隻有羅絲能夠與深淵意誌取得直接聯係。
原因也非常簡單！
她所統治的深坑魔網中有一個山洞，裏邊就剛好是深淵意誌的某個臉部器官。
如果其他惡魔領主得知這個消息，不管是狄摩高根還是奧庫斯，又或者其他層麵有足夠實力的領主，怕不是分分鍾要聯合到一起先把深坑魔網給推平了。
畢竟誰占領了這個洞穴誰就能成為深淵意誌的代言人。
這可比那個狗屁“惡魔王子”的稱號厲害多了。
羅絲顯然沒有料到左思居然敢在這種情況下反過來威脅自己，原本就十分黑的臉變得更加陰沉，但又不敢真去賭對方是否敢掀桌子，唯有深吸一口氣反問道：“你想怎麽樣？”
“我是一個喜歡講究公平的人。
既然你剛才在一旁看了半天好戲，現在是不是也該輪到了我了呢？
不如就麻煩你先去把格拉茲特和他身後那些惡魔領主都解決掉如何？
如果你做到了這一點，我就原諒你在這件事情中的所作所為。”
說罷，左思臉上浮現出玩味與戲謔的笑容。
很顯然，他的這個要求擺明了就是要給蜘蛛女神樹敵，而且一樹就是一大群。
別看這些次級惡魔領主和領主的實力都不算強，可是加在一起的話無疑也相當令人感到頭疼。
格拉茲特更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在他徹底落入財富女神渥金之手前，對於深坑魔網都是非常巨大的威脅。
總而言之，羅絲要是幹了，估計未來幾百年之內別指望能有什麽安穩日子過。
但要是不幹暴露了與深淵意誌之間的特殊關係，後果則要嚴重一千倍、一萬倍。
思前想後，蜘蛛女神終於意識到自己似乎沒有選擇，隻能用充滿敵意與仇視的目光掃了左思一眼，隨後猛然間化作半人半蜘蛛的形態衝向格拉茲特，瞬間噴射出一張由神力構成的粘稠蜘蛛網。
“該死！羅絲！你這是瘋了嗎？我們可是盟友！”
六指一邊怒吼，一邊趕忙舞酸液爆裂巨劍割斷了纏繞住自己左臂的蛛絲，招架這位女神的狂暴攻擊。
“抱歉，我們的盟約結束了。我現在必須送你和其他領主返回深淵老家。”
羅絲咬牙切齒把心底的怒火發泄到了格拉茲特的身上。
很顯然，這突如其來的反轉不僅讓惡魔領主一方蒙圈了，同時也讓塔洛娜、渥金和灰鷹諸神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他們完全想不明白，蜘蛛女神究竟被左思抓住了什麽把柄，才會讓她的態度與立場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所以……羅絲是整件事情的幕後黑手？”
伴隨著一個蒼老且充滿威嚴的聲音，這個世界的魔法之神博卡布終於也現身了。
左思微笑著點了點頭：“沒錯。
是她向伊烏茲、格拉茲特和真菌夫人祖格莫伊透露了關於這塊深淵碎片的消息，所以才出現了眼下看到的這一幕。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應該也通過其他方式向你們也透露了一些風聲。
至於目的嘛，自然就是盡可能的給我製造麻煩，然後看著我手忙腳亂的醜態。
這是典型混亂陣營損人不利己的思維模式。
不過很可惜，羅絲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
那就是她自以為抓住了我的把柄，但實際上卻有一個更大的把柄落在我的手上。”
博卡布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緊跟著繼續追問道：“你們剛才談話中提到的交易又是怎麽回事？跟這塊深淵碎片出現在奧斯有關嗎？”
“不好意思，關於這件事情我無可奉告，也勸告你們最好不要打聽，否則後果自負。”
說著，左思小心翼翼用絲綢把整本書重新包裹起來，並在上邊一口氣設下十幾道封印。
當無底深淵的氣息徹底屏蔽，這個世界原本末日降臨般的景象也隨之迅速消散。
身為知識、平衡、魔法與遠見之神，博卡布何其聰明，一下子就在腦海中聯想到了令無數神祇都感到恐懼的“深淵意誌”，原本冷漠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動容。
不過很快他就恢複了正常，一言不發的瞬間消失在原地，甚至沒有去理會不遠處正在進行法術決鬥的魔鄧肯與伊格維爾伏。
博卡布前腳剛走，後腳太陽神培羅便再一次開口試探道：“你會把危險的深淵碎片帶離這個世界，對吧？”
左思微微點了下頭：“嗯，不用擔心，我會帶著它離開奧斯。不過在此之間，我還有一點私人恩怨需要處理，希望諸位能給我個麵子。”
“私人恩怨？”
培羅下意識皺起眉頭，顯然對於近似於這種趁火打劫的要求相當不滿。
“是的。我要徹底殺死伊烏滋，永久性抹除他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的痕跡，不管是那個所謂的帝國，還是那那些崇拜他的信徒。”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左思的眼睛裏迸射除了令人不寒而栗的幽光。
很顯然，他這是打算殺雞駭猴，好好讓所有人都知道在自己這裏玩背叛與反複橫跳的下場。
“信仰伊烏滋的人成千上萬，你打算怎麽甄別他們？”
培羅明顯並不反對把這個邪惡殘暴的惡魔半神除掉，隻是擔心會有無辜的人受到牽連。
“很簡單，直接讀取他們的記憶就可以了。”
左思抬起頭注視著懸停在城市上空的巨大螺殼艦和裏邊的主腦旅法師，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由於灰鷹世界也有奪心魔存在，因此諸神對於這個物種相當的熟悉，明白普通人在他們麵前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分分鍾就會暴露隱藏在記憶最深處的秘密。
可讓培羅感到不解的是，這艘螺殼艦雖然巨大，但充其量也就隻能裝幾千個奪心魔，要如何快速對整個大陸範圍內的伊烏滋信徒進行甄別？
但僅僅一秒鍾之後，他就明白對方為何會有這樣的底氣。
隻見主腦直接一個心靈傳送，瞬間把巨大的戰艦提升到上萬米的高空，然後通過旅法師的卡牌猛然間釋放了一個足以籠罩這片大陸的心靈探知。
轟！！！！！！！
不管是凡人還是神明，都感覺到腦海中傳來一陣巨響，隨後便陷入短暫的呆滯。
不過區別就在於神明立馬就恢複了過來，並沒有真的被心靈力量入侵。
但那些凡人則在一瞬間被提取了海量的記憶。
下一秒……
螺殼艦內的奪心魔通過心靈傳送呈批出動，在整個大陸範圍內展開了一場清理伊烏滋信徒和牧師的行動。
由於已經在另外一個世界繁衍了無數的奪心魔，因此主腦現在有一個隸屬於自己的靈能帝國，可以源源不斷抽調人手過來。
於是乎，灰鷹諸神看到的就是數十萬的奪心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橫掃了整個大陸，凡是跟伊烏滋扯上關係的幾乎無一幸免。
尤其是伊烏滋所創立的帝國，還有他在物質世界打造的國度，完全被龐大的心靈異能所摧毀，連點渣滓都沒剩下。
而這直接導致了正在與紮瑞爾廝殺的伊烏滋變得越來越虛弱。
尤其是大量信徒被送到另外一個世界，要麽成為奪心魔的糧食，要麽被幼蟲寄生孵化成為新的奪心魔。
“不！！！！！把我的信徒還回來！”
惡魔半神顯然聽到了信徒絕望的祈禱與求助，同樣也意識到對方這是在挖自己的根，頓時變得異常瘋狂。
“你還記得之前達成協議的時候，我跟你都說過些什麽嗎？
一旦你背叛了我，那麽就要做好灰飛煙滅的準備。
我現在隻不過是在履行當初的契約而已。
對於魔鬼來說，任何契約都是神聖且不可侵犯的。
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什麽伊烏滋，你會與成千上萬隕落的神明一樣，在星界不斷的漂流直至徹底被遺忘。
放心，我會確保這個世界再也不會有人記得你。”
左思用十分冷漠的語氣判了對方死刑。
“哈哈哈哈！聽到了嗎？愚蠢的神！這就是你背叛父親的下場！我說過，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紮瑞爾滿臉都是嗜血的表情，從身後巨大的武器架子上拔出一柄宛如鋸齒形狀的銼刀。
噗！
瞬間！
鮮血徹底將她原本象征聖潔的銀白色染成了一片黑紅，同時把骨子裏暴虐殘忍的本性暴露無遺。
“父親！母親！救救我！”
劇烈的疼痛與虛弱終於擊潰了伊烏滋最後的心理防線，扯著嗓子向格拉茲特與伊格維爾伏發出求救。
但遺憾的是他的父母現在自顧不暇。
在蜘蛛女神羅絲的猛攻下，僅僅隻是投影的格拉茲特根本頂不住，才沒過一會兒功夫就獻祭了超過一半的同夥，這才勉強保證自己沒有被送回深淵老家。
而伊格維爾伏也在魔鄧肯不要命的拉扯下消耗了大量法術位和隨身攜帶的魔法物品。
更何況一旁還有美坎修特盯著。
魅魔女王可不會忘記，這個瘋狂的女人是自己父親點名要活捉的對象。
“沒人會來救你的！好好用你生命最後的時光來盡情尖叫、哀嚎吧！那對於我而言將會是最美妙的享受！”
紮瑞爾宛如一個瘋子，一隻手揮舞著發出刺耳嗡鳴的電鋸，一邊用銼刀，仿佛是要把伊烏滋活生生的吞噬掉。
這癲狂的一幕不僅讓灰鷹眾神直皺眉頭，同樣也讓左思略微感到有些頭皮發麻。
因為作為爍油的主宰，他能清晰感受到紮瑞爾的這種吞噬並非單純出於暴虐跟嗜血，而是可以從吞噬一個半神中獲取對方的力量。
如果不加以控製的話，這家夥估計用不了多久便會獲得一個噬神者的稱號，甚至是被歸類到上古邪物中。
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紮瑞爾以極端血腥殘忍的方式完成了對伊烏滋的吞噬。
等她再一次站起身的時候，體內的爍油已然全部變成了宛如鮮血一樣的暗紅色，並且伴隨著爍油引擎的轟鳴不斷在身體裏流淌，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也似乎變得不是很穩定。
尤其是看向灰鷹諸神的時候，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猛獸在看待獵物的狂野氣息。
另外一邊，塔洛娜也趁著這會兒功夫，徹底將真菌夫人所有埋藏在地下的菌絲給拔了出來。
不過她並沒有急著殺死對方，而是用神力將其禁錮封印，打算帶回去好好研究一番。
畢竟灰鷹世界可是物質位麵，要是在這裏殺死祖格莫伊，那麽她並不會真的死去，而是返回深淵老家重生。
但如果不殺死對方改為囚禁，那麽真菌夫人的本體就永遠困住。
“索斯，這裏還需要我幫忙嗎？”
塔洛娜在拿到了自己最想要的東西之後主動開口詢問道。
“不需要，您可以先回去了。”
左思非常幹脆的給出了肯定答複。
因為他現在手裏有一個可以掀桌子的底牌，因此並不怕灰鷹諸神主動來找麻煩。
剛好相反。
對方眼下怕不是巴不得他趕緊帶著深淵碎片滾蛋，以後再也不要出現了。
“小心點。如果有哪條瘋狗敢衝你叫就告訴我，我會非常樂意有空的時候去他的國度逛一圈。”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塔洛娜毫不掩飾的瞪了佛塔斯一眼，隨後化作一縷神光消失在原地。
“索斯，如果沒什麽別的事情我也先走了一步了。畢竟我還需要一點時間來給格拉茲特準備大禮。”
財富女神渥金也緊跟著表達了想要離開的意思。
區區一個六指的投影顯然已經無法滿足她的強烈複仇欲望。
“沒問題。我也十分期待看到大名鼎鼎的烏黯主君被一群老鬼婆按在地上反複蹂躪的精彩戲碼。
另外，關於門票的事情，我想我們還可以有更加深入的合作。
畢竟在我建造的那座城市裏，每天可是有著數以億萬計的訪客。
說不定還會有些葷素不急的家夥樂意話費大價錢，親自來對格拉茲特做一些比較變態的事情。”
左思絲毫沒有避諱不遠處正在與羅絲廝殺的六指，給財富女神提出了一點點建議。
渥金瞬間心領神會，扭過頭注視著仇敵舔了舔嘴唇回應道：“當然。能夠與你合作是我的榮幸。畢竟在這方麵，你才是真正的專家。而且我已經聯絡虐待女神勞薇塔，她對此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
“哎呀呀，這麽說很快就會有一場精彩的好戲看了呢。”
左思故意用力的鼓起了掌。
至於格拉茲特，這會兒早就已經快要被氣炸了，像個瘋子一樣試圖跟羅絲以命換命。
隻可惜狡詐的羅絲才不會上當呢，果斷噴射出大量的蛛絲來限製對方行動，然後瞅準機會跳到近前砰的一聲命中了六指的下體。
“啊啊啊啊！！！！！！！！！”
伴隨著也不知道是疼痛還是憤怒的吼叫，烏黯主君的投影終於被徹底摧毀。
沒有了他這個主心骨，剩下那些惡魔領主自然是沒什麽抵抗意誌，紛紛選擇四散奔逃。
其中有個比較倒黴的家夥在奔跑的過程中，突然踩中了什麽東西，緊跟著發出了紅的一聲巨響。
那可怕的爆炸威力甚至將他掀上半空，雙手和雙腳完全被爆炸所產生的火光跟衝擊波撕裂，然後像個破爛的布娃娃一樣摔在地上，渾身上下由於不知名的原因劇烈抽搐。
下一秒……
一名背著超大號帆布包的女性侏儒一溜煙從小巷的角落裏跑出來，直接把一個像是口球器的東西塞進這個次級惡魔領主的嘴巴裏，然後用粗壯的鐵鏈將其固定捆綁起來，拖上一輛裝滿各種瓶瓶罐罐的手推車，邁開步子朝城外方向狂奔。
左思見狀嘴角不受控製的抽搐了一下。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剛才那個小侏儒就是之前在黑市上遇到過把一家店炸了的瑪娜布。
真是狠人呐！
居然連次級惡魔領主都敢算計和綁架。
不過仔細想想，灰鷹世界這樣的硬核狠人貌似還真是不少。
就是不知道這個瘋狂的侏儒會用那位炸殘的深淵領主幹什麽。
是喪心病狂的開腸破肚取血肉和零件玩生化改造？
還是在這個惡魔領主身上移植大量機械，將其改造成聽命與自己傀儡？
又或者做一個能把整座城市炸上天的超級炸彈？
當然，該操心的並不是左思，而是周圍那些本土神明。
他現在已經完成了既定的目標，親眼看著蜘蛛女神羅絲把最後一個惡魔領主砍死之後，便讓夏恩七世和主腦帶上自己的投影離開了。
臨走前還不忘順手打暈並帶走了伊格維爾伏，同時把紮瑞爾與美坎修特送回地獄。
不出意外的話，這個世界以後恐怕是不能輕易再來了。
因為經曆過這件事情之後，灰鷹諸神對左思的好感度恐怕直接降為負數。
(本章完)
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深邃與黑暗！
僅僅隻是單純無意識的力量釋放，就讓腳下這顆星球每一個角落完全籠罩在一片灰蒙蒙的狀態下。
原本蔚藍色的天空遭到遮蔽，不管是太陽、月亮還是其他星辰，都隻能發出及其微弱的熒光，而且像風中點燃的蠟燭一樣不斷閃爍。
空氣也似乎變得越來越粘稠、越來越沉重，令人不由自主產生窒息跟絕望的感覺。
那些突然憑空出現且混雜著不明能量的黑色狂風，一旦有生物不小心觸碰到，不管是動物還是植物，立刻就會被來自無底深淵的力量所扭曲腐蝕。
然後在幾秒鍾之內轉化為一個全新種類的惡魔，亦或是帶有惡魔血統的生物。
對於生活在這個世界的絕大部分生命來說，這幾乎就是不折不扣的世界末日。
正如蜘蛛女神羅絲形容的那樣，它完全有能力汙染並同化腳下這顆叫做“奧斯”的星球，使其徹底變成一個全新的深淵層麵。
更可怕的是即便神力也無法完全抵擋這種恐怖的侵蝕，隻能靠不斷燃燒來與之進行對抗。
否則化身就有可能會在侵蝕下崩潰瓦解，最後從內部轟的一聲炸裂開。
嚴重的還有可能會波及到由純粹精神構成的本體，直接被拖去星界躺屍。
就如同以前某些熱衷於參加血戰，結果突然毫無征兆隕落的倒黴蛋一樣。
沒有人或者神知道這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唯一的推斷是這可能跟無底深淵位麵意誌的能力有關。
或者說深淵位麵意誌擁有某種“反神明”的特性，可以直接越過那些戰鬥與對抗的部分，從源頭上將一個乃至數個神抹殺。
在目前已知有記載的宇宙曆史中，這樣的情況早就不止一次發生過。
而且有很多現如今鼎鼎大名的惡魔領主曾經都是神明中的一員，比如說三巨頭中的狄摩高根和奧庫斯。
但不知道為何，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的神性開始變得越來越單薄，直至徹底損失殆盡變成某種扭曲的類神力。
有學者猜測，這種逐漸失去神性的過程就是被深淵意誌同化的標誌。
最終所有居住在深淵中的神都會慢慢被那個邪惡強大的意誌所同化，徹底失去自身的神性與神力。
左思讀過很多關於深淵研究的書籍，其中有些私人筆記甚至是花費上萬乃至十幾萬金幣從位麵奸商手中購買的。
要知道這可不是魔法物品，僅僅隻是幾萬字、幾千字、甚至是幾百字乃至一句像是瘋掉之後的胡言亂語。
沒辦法。
凡是癡迷於研究無底深淵和惡魔的凡人，基本到最後就沒有幾個能夠保持理智和精神正常的。
所以盡管對這方麵感興趣的法師和學者數量並不少，研究筆記也是多如牛毛，可是往往東一塊、西一塊非常零散瑣碎，許多還是重複的內容，遠不像巴托地獄和天堂山那樣有一個完整的脈絡係統。
不過通過這些書籍、筆記，左思大概總結出了一些關於深淵位麵意誌的行為規律。
通常來說，這個未知的強大存在跟其他外層位麵的意誌其實並無太大的差別，隻有在自身受到入侵的時候才會有比較劇烈的反應。
比如說某個位麵的神係殺入深淵摧毀了一整個層麵，然後深淵意誌才報複性出手將其摧毀，把對方的位麵拉進來填補遭到摧毀的層麵。
那些摻和血戰突然之間崩潰躺屍的神明，也基本都是過度深入無底深淵後才發生的。
如果是惡魔們主動出擊被對方反過來一頓胖揍，哪怕是打回老家深淵意誌一般也不會理會。
其中有些深淵層麵到現在還充斥著大量天界生物和來自物質位麵的凡人，惡魔們反而被按在地上反複摩擦。
所以說在這方麵，深淵意誌嚴格意義上並不比其他位麵意誌更加狂暴危險。
僅僅隻是擁有強烈自主意識這一點讓人覺得有些不寒而栗。
不過現在，在零距離感受到深淵位麵意誌碎片所散發出來的氣息之後，左思徹底推翻了自己之前所有的認知與觀點，第一次認識到這個強大意誌所擁有跨越空間、時間和維度的毀滅性力量。
如果說艾歐是托瑞爾星球所在晶壁的神上神，掌握著創造與毀滅的至高權柄，可以隨意把一個凡人提拔成為強大神力，也能把強大神力貶為脆弱的聖者形態，那麽深淵的位麵意誌就相當於整個無底深淵的神上之神。
隻要他願意，能夠輕而易舉把某個惡魔領主提拔為真神，亦或是賦予其與神明正麵對抗的類神力。
說不定奧庫斯大名鼎鼎的末日真言就是深淵意誌所賦予的。
這也就意味著一旦進入深淵，即便是神明及其化身也會像托瑞爾一樣，受到這個可怕位麵意誌的壓製乃至控製。
所以那些神會突然暴斃也就不奇怪了。
在托瑞爾，隻要神上神艾歐願意肯定也能做到這一點。
不過他相對而言還是比較講道理和仁慈的，就連希瑞克這種不把自己放在眼裏想要做“至高真神”的瘋子也僅僅隻是給了一點教訓。
相比之下深淵意誌的脾氣就明顯格外暴躁，凡是激怒他的基本都沒有什麽好下場。
最重要的是，左思手裏的這本書現在對於所有的神明來說就相當於是劇毒，誰沾著誰死的那種。
就連渥金和塔洛娜這會讓都下意識的拉開了一段距離，並且眼神中透露出強烈的畏懼之色。
她們壓根想不明白，作為守序陣營的左思手上，怎麽會有來自混亂深淵的碎片。
另外一邊，以格拉茲特為首的惡魔領主們則紛紛兩眼冒光，透露出無比貪婪與渴望的光芒，恨不能立刻衝過來把這件能讓自己獲得無窮力量的至寶搶到手。
不過當看到身披金黃色鎧甲，剛才在短短幾分鍾時間內就送走超過六名次級領主和兩名正牌領主的財富女神時，一個個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
很顯然，在場的惡魔領主們根本沒一個能打得過這位強大神力的化身。
而且就算打過又能怎麽樣？
左思既然能通過引導神力讓一個化身降臨，自然也就能讓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化身降臨。
一個強大神力所擁有的戰鬥化身數量，根本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
更何況到目前為止，像魔法女神、知識之神、暴政之神、戰爭之神這些在托瑞爾最強大的神祇還沒有露頭呢。
左思在費倫經營出來的那張龐大關係網，真被逼急了指不定能把半個泛神係都拉過來，重現諸神群毆謊言王子希瑞克的壯觀景象。
這種陣仗別說是區區一群惡魔領主，就是直接入侵灰鷹世界與本地神明開戰都足夠了。
此時此刻格拉茲特才終於意識到，原來擁有人數優勢的從來都不是自己。
對方所擁有的底牌和旅法師這個職業的潛力，完全超出了他所能想象的極限。
“你們不是對這個很感興趣、很想要得到它嗎？現在我已經打開封印將它展現在所有人的麵前，你們為什麽不過來搶呢？”
左思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開啟了群嘲模式。
因為他這句話並不僅僅是對格拉茲特等一種惡魔領主說的，同樣也在瞄準了隱秘之神維克那、死神奈落和其他躲在暗處觀察的灰鷹諸神。
盡管暫時還不清楚蜘蛛女神羅絲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但百分之百可以確定這些神之所以沒有現身，跟手中的深淵碎片有著直接關係。
也許是害怕自己沾染到這個對於神明來說堪比劇毒的玩意，也有可能是想要利用它來達成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總之他們選擇了犧牲腳下這座自由城邦，並沒有在第一時間選擇介入。
事實上左思現在也不敢觸碰這本散發著黑紅色幽光的書，僅僅隻是隔著那層不知道用什麽物質編製而成的絲綢拿在手裏。
他覺得以自己現如今的大魔鬼投影，哪怕隻是碰一下都會瞬間被裏邊所蘊含的混亂之力碎成碎片。
隻有擁有火花的本體來了，才有可能獲取到裏邊所蘊含的禁忌知識與深淵之力。
“魔鬼！注意你的用詞！我們從未想過要搶奪你手中那個邪惡汙穢的東西，僅僅隻是不希望它汙染毀滅這個世界。”
一名手持金色木杖的老人從天而降，渾身上下散發著刺眼的光芒，硬生生把周圍無底深淵的氣息驅散。
不用問也知道，這位就是灰鷹世界最活躍、最廣泛被善良凡人所崇拜的太陽神培羅。
與他一起降臨的還有一名身穿白色長袍、身材高達苗條且眼睛裏透露出火光的男性神明。
不出意外的話，這位應該是同樣擁有太陽神職，在教義與性格方麵與培羅有很高重合度的“目盲之光佛塔斯”，基本上等同於費倫的守衛之神海姆，屬於比較嚴格苛刻的神明。
除此之外還有一名黑皮膚的強大神力化身，是與太陽神培羅齊名的平靜之神拉奧。
很顯然，與那些邪惡陣營的神祇不同，他們根本無法坐視腳下這顆星球被無底深淵的力量所侵蝕、無數生靈的靈魂被扭曲成惡魔，因此在看到碎片的封印被打開後果斷降下了化身。
“哼！說的比唱的好聽！那你們剛才都幹什麽去了？為何要眼睜睜看著這座城市化為一片廢墟，成千上萬的平民在戰鬥的波及中慘死？”塔洛娜一臉鄙夷的質問道。
盡管她現在的陣營已經十分接近絕對中立，但曾經養成的護短與毒舌毛病卻並沒有改掉，反而有變本加厲的趨勢。
尤其是涉及到左思的時候，這位女神向來不會跟對方講什麽道理。
渥金也跟著發出一陣冷笑諷刺道：“不過是一群偽善者罷了。
他們才不在乎平民的死活呢。
不然像伊烏茲這樣的家夥怎麽可能在物質位麵長期滯留，甚至還建立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帝國。
換成我們的世界，類似這種既沒有強大盟友也沒有靠山的家夥，早就被提爾跟洛山達殺死了。”
“外來的神，你們對於奧斯的情況根本一無所知，所以請不要妄加指責。我們有我們的規則，跟你們完全不一樣。”
佛塔斯用十分嚴肅的語氣發出警告。
“哦？是麽！那我偏要指責你又能怎麽樣？”
塔洛娜微微揚起下巴露出了毫不掩飾的挑釁。
由於佛塔斯是一名中等神力的神，再加上灰鷹世界所能降臨的化身要遠比托瑞爾弱小得多，因此她絲毫沒有將對方放在眼裏。
更何況左思手上還拿著一個要命的“對神明專用寶具”。
深淵位麵意誌碎片最強大的地方就在於，隻要你不是神上神、沒有掌握某個位麵、晶壁創造與毀滅的權柄，隻要沾染上就必然要去星界躺屍，根本沒有任何道理好講。
同樣的，如果某個位麵被這玩意侵蝕汙染，哪怕是好幾個強大神力來了也無法逆轉這個過程。
而且如果這些神在其他位麵沒有信仰聯係，其自身也會隨著整個物質位麵被徹底拉進無底深淵而不可避免的走向衰弱與消亡。
“最後一次警告！滾回自己的世界！這裏不是你們能撒野的地方！”
佛塔斯攥緊了手中的神器——銀日法杖明顯有想要動手的趨勢。
由於他同時擁有太陽和月亮神職，因此在灰鷹諸神中戰鬥力屬於比較強悍的那類。
最重要的是，他跟海姆一樣也是個不知變通的鐵憨憨，對於秩序有著病態的追求，甚至把消滅混亂提升到了比消滅邪惡還要高的層次。
其教會更是提出“當混亂被消滅則消滅邪惡”的理念。
就在塔洛娜打算反唇相譏的時候，左思突然衝著太陽神培羅和平靜之神拉奧說道：“能麻煩兩位稍微管一管這條瘋狗嗎？
相信你們也不希望引發兩個世界的神戰吧？
我保證如果真的打起來，降臨在這顆古老星球上的費倫神祇絕不會僅僅隻是三五位。
到時候一旦他們的信仰在凡人中傳播開來，對於你們這些本土神明而言可不是什麽好消息。
另外，難道你們以為我真的不敢釋放這塊深淵碎片的力量嗎？
要知道我的身份之一就是巴托地獄第九層麵的領主，被逼急了可是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的。
如果受到驚嚇不小心手抖一下，你們有誰敢來接它？”
瞬間！
太陽神培羅與平靜之神拉奧臉色都勃然大變，既有被威脅恐嚇後的憤怒，也有那麽一絲驚恐慌亂，立刻一把拉住佛塔斯強行將其拽了回來。
眼見自己的敵人吃了個大癟，死神奈落頓時忍不住發出了一陣幸災樂禍的狂笑：“哈哈哈哈！瘋狗？這的確是個十分貼切的形容。佛塔斯，也許你應該給自己打造一個項圈跟鐵鏈，防止控製不住自己亂咬人。”
“閉嘴！奈落！你難道還不明白現如今的形式嗎？”太陽神培羅厲聲嗬止道。
“得了吧，培羅。
少在那裏假正經。
別告訴我你沒看出來，這個魔鬼根本就沒想過真的要毀滅奧斯。
他隻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迫使我們讓步，然後達成自己的目的。”
死神奈落扛著巨大的鐮刀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嗬嗬，我完全同意。如果你們去過巴托地獄第九層那座無邊無際的巨大城市，就知道這位索斯閣下並不是一個熱衷於破壞跟毀滅的瘋子。”
維克那也跟著用嘶啞的聲音插了一嘴。
不過雖然他嘴上這樣說，可身體的反應卻十分誠實，始終保持著一個非常遠的距離，確保自己永遠也不會與深淵碎片發生觸碰。
左思饒有興致打量著這幾位灰鷹世界舉足輕重的神明笑著回應道：“感謝隱秘之神的誇獎。
我其實也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僵，更沒有任何想要毀滅這個世界的意思。
但是很可惜，某位唯恐天下不亂的神偏偏要沒事找事，逼著我做出一些比較極端的事情。
甚至可以說發展到這一步，完全就是她一手策劃的。”
“你指的是誰？”
平靜之神拉奧眯起眼睛追問。
“還能有誰，當然是黑暗精靈的神後羅絲陛下了。”
說著，左思把目光投向了遠處正躲在地下裂縫中吃瓜看戲半天的蜘蛛女神。
盡管她憑借神職一直把自己隱藏的很好，可一旦被點出具體位置，迅速被在場幾個強大神力和中等神力的感知鎖定。
“羅絲！真的是你麽？”
嫉惡如仇的太陽神培羅怒不可遏的發出了咆哮。
不過很可惜，羅絲並沒有做出回應，而是挑起眉毛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盯著左思，足足過了一分鍾才忍不住開口質問：“你這是瘋了嗎？居然敢把我扯進來！難道你就不怕我把交易的內容抖落出來？”
“怕？我為什麽要怕！
別忘了，這次事端可是你先挑起來的。
我現在隻是稍微報複一下而已。
你該不會以為搞完事情之後，自己可以坐在一旁置身事外的看好戲吧？
別天真了！
世界上哪有這種便宜。
如果你敢把交易的內容抖落出來，我也不介意說出你在交易過程中所扮演的角色。
想想看，如果那些惡魔領主得知你與那位的關係，他們會作何反應？
想必日後深坑魔網就再也別想過一天安穩日子了。
無窮無盡的惡魔大軍會把你的國度淹沒。”
左思嘴角微微上揚表現出了準備要同歸於盡的架勢。
不就是掀桌子麽，誰不會呀。
看看互爆之後究竟是誰的損失比較大。
要知道現如今整個無底深淵，隻有羅絲能夠與深淵意誌取得直接聯係。
原因也非常簡單！
她所統治的深坑魔網中有一個山洞，裏邊就剛好是深淵意誌的某個臉部器官。
如果其他惡魔領主得知這個消息，不管是狄摩高根還是奧庫斯，又或者其他層麵有足夠實力的領主，怕不是分分鍾要聯合到一起先把深坑魔網給推平了。
畢竟誰占領了這個洞穴誰就能成為深淵意誌的代言人。
這可比那個狗屁“惡魔王子”的稱號厲害多了。
羅絲顯然沒有料到左思居然敢在這種情況下反過來威脅自己，原本就十分黑的臉變得更加陰沉，但又不敢真去賭對方是否敢掀桌子，唯有深吸一口氣反問道：“你想怎麽樣？”
“我是一個喜歡講究公平的人。
既然你剛才在一旁看了半天好戲，現在是不是也該輪到了我了呢？
不如就麻煩你先去把格拉茲特和他身後那些惡魔領主都解決掉如何？
如果你做到了這一點，我就原諒你在這件事情中的所作所為。”
說罷，左思臉上浮現出玩味與戲謔的笑容。
很顯然，他的這個要求擺明了就是要給蜘蛛女神樹敵，而且一樹就是一大群。
別看這些次級惡魔領主和領主的實力都不算強，可是加在一起的話無疑也相當令人感到頭疼。
格拉茲特更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在他徹底落入財富女神渥金之手前，對於深坑魔網都是非常巨大的威脅。
總而言之，羅絲要是幹了，估計未來幾百年之內別指望能有什麽安穩日子過。
但要是不幹暴露了與深淵意誌之間的特殊關係，後果則要嚴重一千倍、一萬倍。
思前想後，蜘蛛女神終於意識到自己似乎沒有選擇，隻能用充滿敵意與仇視的目光掃了左思一眼，隨後猛然間化作半人半蜘蛛的形態衝向格拉茲特，瞬間噴射出一張由神力構成的粘稠蜘蛛網。
“該死！羅絲！你這是瘋了嗎？我們可是盟友！”
六指一邊怒吼，一邊趕忙舞酸液爆裂巨劍割斷了纏繞住自己左臂的蛛絲，招架這位女神的狂暴攻擊。
“抱歉，我們的盟約結束了。我現在必須送你和其他領主返回深淵老家。”
羅絲咬牙切齒把心底的怒火發泄到了格拉茲特的身上。
很顯然，這突如其來的反轉不僅讓惡魔領主一方蒙圈了，同時也讓塔洛娜、渥金和灰鷹諸神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他們完全想不明白，蜘蛛女神究竟被左思抓住了什麽把柄，才會讓她的態度與立場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所以……羅絲是整件事情的幕後黑手？”
伴隨著一個蒼老且充滿威嚴的聲音，這個世界的魔法之神博卡布終於也現身了。
左思微笑著點了點頭：“沒錯。
是她向伊烏茲、格拉茲特和真菌夫人祖格莫伊透露了關於這塊深淵碎片的消息，所以才出現了眼下看到的這一幕。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應該也通過其他方式向你們也透露了一些風聲。
至於目的嘛，自然就是盡可能的給我製造麻煩，然後看著我手忙腳亂的醜態。
這是典型混亂陣營損人不利己的思維模式。
不過很可惜，羅絲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
那就是她自以為抓住了我的把柄，但實際上卻有一個更大的把柄落在我的手上。”
博卡布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緊跟著繼續追問道：“你們剛才談話中提到的交易又是怎麽回事？跟這塊深淵碎片出現在奧斯有關嗎？”
“不好意思，關於這件事情我無可奉告，也勸告你們最好不要打聽，否則後果自負。”
說著，左思小心翼翼用絲綢把整本書重新包裹起來，並在上邊一口氣設下十幾道封印。
當無底深淵的氣息徹底屏蔽，這個世界原本末日降臨般的景象也隨之迅速消散。
身為知識、平衡、魔法與遠見之神，博卡布何其聰明，一下子就在腦海中聯想到了令無數神祇都感到恐懼的“深淵意誌”，原本冷漠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動容。
不過很快他就恢複了正常，一言不發的瞬間消失在原地，甚至沒有去理會不遠處正在進行法術決鬥的魔鄧肯與伊格維爾伏。
博卡布前腳剛走，後腳太陽神培羅便再一次開口試探道：“你會把危險的深淵碎片帶離這個世界，對吧？”
左思微微點了下頭：“嗯，不用擔心，我會帶著它離開奧斯。不過在此之間，我還有一點私人恩怨需要處理，希望諸位能給我個麵子。”
“私人恩怨？”
培羅下意識皺起眉頭，顯然對於近似於這種趁火打劫的要求相當不滿。
“是的。我要徹底殺死伊烏滋，永久性抹除他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的痕跡，不管是那個所謂的帝國，還是那那些崇拜他的信徒。”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左思的眼睛裏迸射除了令人不寒而栗的幽光。
很顯然，他這是打算殺雞駭猴，好好讓所有人都知道在自己這裏玩背叛與反複橫跳的下場。
“信仰伊烏滋的人成千上萬，你打算怎麽甄別他們？”
培羅明顯並不反對把這個邪惡殘暴的惡魔半神除掉，隻是擔心會有無辜的人受到牽連。
“很簡單，直接讀取他們的記憶就可以了。”
左思抬起頭注視著懸停在城市上空的巨大螺殼艦和裏邊的主腦旅法師，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由於灰鷹世界也有奪心魔存在，因此諸神對於這個物種相當的熟悉，明白普通人在他們麵前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分分鍾就會暴露隱藏在記憶最深處的秘密。
可讓培羅感到不解的是，這艘螺殼艦雖然巨大，但充其量也就隻能裝幾千個奪心魔，要如何快速對整個大陸範圍內的伊烏滋信徒進行甄別？
但僅僅一秒鍾之後，他就明白對方為何會有這樣的底氣。
隻見主腦直接一個心靈傳送，瞬間把巨大的戰艦提升到上萬米的高空，然後通過旅法師的卡牌猛然間釋放了一個足以籠罩這片大陸的心靈探知。
轟！！！！！！！
不管是凡人還是神明，都感覺到腦海中傳來一陣巨響，隨後便陷入短暫的呆滯。
不過區別就在於神明立馬就恢複了過來，並沒有真的被心靈力量入侵。
但那些凡人則在一瞬間被提取了海量的記憶。
下一秒……
螺殼艦內的奪心魔通過心靈傳送呈批出動，在整個大陸範圍內展開了一場清理伊烏滋信徒和牧師的行動。
由於已經在另外一個世界繁衍了無數的奪心魔，因此主腦現在有一個隸屬於自己的靈能帝國，可以源源不斷抽調人手過來。
於是乎，灰鷹諸神看到的就是數十萬的奪心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橫掃了整個大陸，凡是跟伊烏滋扯上關係的幾乎無一幸免。
尤其是伊烏滋所創立的帝國，還有他在物質世界打造的國度，完全被龐大的心靈異能所摧毀，連點渣滓都沒剩下。
而這直接導致了正在與紮瑞爾廝殺的伊烏滋變得越來越虛弱。
尤其是大量信徒被送到另外一個世界，要麽成為奪心魔的糧食，要麽被幼蟲寄生孵化成為新的奪心魔。
“不！！！！！把我的信徒還回來！”
惡魔半神顯然聽到了信徒絕望的祈禱與求助，同樣也意識到對方這是在挖自己的根，頓時變得異常瘋狂。
“你還記得之前達成協議的時候，我跟你都說過些什麽嗎？
一旦你背叛了我，那麽就要做好灰飛煙滅的準備。
我現在隻不過是在履行當初的契約而已。
對於魔鬼來說，任何契約都是神聖且不可侵犯的。
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什麽伊烏滋，你會與成千上萬隕落的神明一樣，在星界不斷的漂流直至徹底被遺忘。
放心，我會確保這個世界再也不會有人記得你。”
左思用十分冷漠的語氣判了對方死刑。
“哈哈哈哈！聽到了嗎？愚蠢的神！這就是你背叛父親的下場！我說過，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紮瑞爾滿臉都是嗜血的表情，從身後巨大的武器架子上拔出一柄宛如鋸齒形狀的銼刀。
噗！
瞬間！
鮮血徹底將她原本象征聖潔的銀白色染成了一片黑紅，同時把骨子裏暴虐殘忍的本性暴露無遺。
“父親！母親！救救我！”
劇烈的疼痛與虛弱終於擊潰了伊烏滋最後的心理防線，扯著嗓子向格拉茲特與伊格維爾伏發出求救。
但遺憾的是他的父母現在自顧不暇。
在蜘蛛女神羅絲的猛攻下，僅僅隻是投影的格拉茲特根本頂不住，才沒過一會兒功夫就獻祭了超過一半的同夥，這才勉強保證自己沒有被送回深淵老家。
而伊格維爾伏也在魔鄧肯不要命的拉扯下消耗了大量法術位和隨身攜帶的魔法物品。
更何況一旁還有美坎修特盯著。
魅魔女王可不會忘記，這個瘋狂的女人是自己父親點名要活捉的對象。
“沒人會來救你的！好好用你生命最後的時光來盡情尖叫、哀嚎吧！那對於我而言將會是最美妙的享受！”
紮瑞爾宛如一個瘋子，一隻手揮舞著發出刺耳嗡鳴的電鋸，一邊用銼刀，仿佛是要把伊烏滋活生生的吞噬掉。
這癲狂的一幕不僅讓灰鷹眾神直皺眉頭，同樣也讓左思略微感到有些頭皮發麻。
因為作為爍油的主宰，他能清晰感受到紮瑞爾的這種吞噬並非單純出於暴虐跟嗜血，而是可以從吞噬一個半神中獲取對方的力量。
如果不加以控製的話，這家夥估計用不了多久便會獲得一個噬神者的稱號，甚至是被歸類到上古邪物中。
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紮瑞爾以極端血腥殘忍的方式完成了對伊烏滋的吞噬。
等她再一次站起身的時候，體內的爍油已然全部變成了宛如鮮血一樣的暗紅色，並且伴隨著爍油引擎的轟鳴不斷在身體裏流淌，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也似乎變得不是很穩定。
尤其是看向灰鷹諸神的時候，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猛獸在看待獵物的狂野氣息。
另外一邊，塔洛娜也趁著這會兒功夫，徹底將真菌夫人所有埋藏在地下的菌絲給拔了出來。
不過她並沒有急著殺死對方，而是用神力將其禁錮封印，打算帶回去好好研究一番。
畢竟灰鷹世界可是物質位麵，要是在這裏殺死祖格莫伊，那麽她並不會真的死去，而是返回深淵老家重生。
但如果不殺死對方改為囚禁，那麽真菌夫人的本體就永遠困住。
“索斯，這裏還需要我幫忙嗎？”
塔洛娜在拿到了自己最想要的東西之後主動開口詢問道。
“不需要，您可以先回去了。”
左思非常幹脆的給出了肯定答複。
因為他現在手裏有一個可以掀桌子的底牌，因此並不怕灰鷹諸神主動來找麻煩。
剛好相反。
對方眼下怕不是巴不得他趕緊帶著深淵碎片滾蛋，以後再也不要出現了。
“小心點。如果有哪條瘋狗敢衝你叫就告訴我，我會非常樂意有空的時候去他的國度逛一圈。”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塔洛娜毫不掩飾的瞪了佛塔斯一眼，隨後化作一縷神光消失在原地。
“索斯，如果沒什麽別的事情我也先走了一步了。畢竟我還需要一點時間來給格拉茲特準備大禮。”
財富女神渥金也緊跟著表達了想要離開的意思。
區區一個六指的投影顯然已經無法滿足她的強烈複仇欲望。
“沒問題。我也十分期待看到大名鼎鼎的烏黯主君被一群老鬼婆按在地上反複蹂躪的精彩戲碼。
另外，關於門票的事情，我想我們還可以有更加深入的合作。
畢竟在我建造的那座城市裏，每天可是有著數以億萬計的訪客。
說不定還會有些葷素不急的家夥樂意話費大價錢，親自來對格拉茲特做一些比較變態的事情。”
左思絲毫沒有避諱不遠處正在與羅絲廝殺的六指，給財富女神提出了一點點建議。
渥金瞬間心領神會，扭過頭注視著仇敵舔了舔嘴唇回應道：“當然。能夠與你合作是我的榮幸。畢竟在這方麵，你才是真正的專家。而且我已經聯絡虐待女神勞薇塔，她對此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
“哎呀呀，這麽說很快就會有一場精彩的好戲看了呢。”
左思故意用力的鼓起了掌。
至於格拉茲特，這會兒早就已經快要被氣炸了，像個瘋子一樣試圖跟羅絲以命換命。
隻可惜狡詐的羅絲才不會上當呢，果斷噴射出大量的蛛絲來限製對方行動，然後瞅準機會跳到近前砰的一聲命中了六指的下體。
“啊啊啊啊！！！！！！！！！”
伴隨著也不知道是疼痛還是憤怒的吼叫，烏黯主君的投影終於被徹底摧毀。
沒有了他這個主心骨，剩下那些惡魔領主自然是沒什麽抵抗意誌，紛紛選擇四散奔逃。
其中有個比較倒黴的家夥在奔跑的過程中，突然踩中了什麽東西，緊跟著發出了紅的一聲巨響。
那可怕的爆炸威力甚至將他掀上半空，雙手和雙腳完全被爆炸所產生的火光跟衝擊波撕裂，然後像個破爛的布娃娃一樣摔在地上，渾身上下由於不知名的原因劇烈抽搐。
下一秒……
一名背著超大號帆布包的女性侏儒一溜煙從小巷的角落裏跑出來，直接把一個像是口球器的東西塞進這個次級惡魔領主的嘴巴裏，然後用粗壯的鐵鏈將其固定捆綁起來，拖上一輛裝滿各種瓶瓶罐罐的手推車，邁開步子朝城外方向狂奔。
左思見狀嘴角不受控製的抽搐了一下。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剛才那個小侏儒就是之前在黑市上遇到過把一家店炸了的瑪娜布。
真是狠人呐！
居然連次級惡魔領主都敢算計和綁架。
不過仔細想想，灰鷹世界這樣的硬核狠人貌似還真是不少。
就是不知道這個瘋狂的侏儒會用那位炸殘的深淵領主幹什麽。
是喪心病狂的開腸破肚取血肉和零件玩生化改造？
還是在這個惡魔領主身上移植大量機械，將其改造成聽命與自己傀儡？
又或者做一個能把整座城市炸上天的超級炸彈？
當然，該操心的並不是左思，而是周圍那些本土神明。
他現在已經完成了既定的目標，親眼看著蜘蛛女神羅絲把最後一個惡魔領主砍死之後，便讓夏恩七世和主腦帶上自己的投影離開了。
臨走前還不忘順手打暈並帶走了伊格維爾伏，同時把紮瑞爾與美坎修特送回地獄。
不出意外的話，這個世界以後恐怕是不能輕易再來了。
因為經曆過這件事情之後，灰鷹諸神對左思的好感度恐怕直接降為負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