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冰冠冰川（萬字大章求訂閱）
一個噴嚏毀滅一個魔法文明 作者：永遠十六歲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作為魔法王國達拉然的領導者與肯瑞托議會的議長，安東尼·達斯無疑是個相當謹慎且隻相信自己判斷的人。
這幾乎也是大部分高等級法師們的通病。
所以在從左思這裏得到消息之後他並沒有急著做出決定，而是立刻開始嚐試確認消息的準確性。
想要搞清楚那位行蹤不定的神秘先知是否是最後守護者麥迪文，顯然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偵查冰冠冰川卻並不是太困難。
起碼這塊位於諾森德大陸北方的極寒之地又不會跑。
隻要借助工程學與魔法的力量製作一個會飛的造物，再加持上奧法秘術之眼，遠程操控從這片凍土山峰上空飛過，自然就能看清楚下邊的情況。
於是乎，安東尼·達斯立刻找來了達拉然最好的侏儒工程學大師，與其聯手打造了一個能夠長時間遠距離飛行的機械鳥，並在上邊加持大量防護魔法使其能夠抵擋諾森德的超低溫環境和凜冽的寒風。
最後才親手賦予了機械鳥一雙充滿奧術魔法能量的眼睛，可以跨越遙遠的空間距離將觀察到的影像傳遞過來，投影到高塔內的水晶球上。
準備好一切之後，他立刻放飛了這隻機械鳥坐在自己的房間裏耐心等待結果。
為了避免錯過重要的畫麵，大法師甚至推掉了所有的例行會議和工作，一天二十四小時不眠不休坐在水晶球前等待結果。
因為這實在是太重要了，重要到會決定人類、聯盟、乃至整個世界的生死存亡。
至於左思則由吉安娜陪著在達拉然城內參觀，隻要不是像存放麥迪文之書這種神器的絕密地點都可以自由進出，甚至就連記載著無數奧術魔法知識的大圖書館也不例外。
而這些東西恰恰是此行最重要的目的之一。
所以他絲毫沒有把安東尼·達斯的怠慢放在心上，反而整天泡在圖書管理汲取著這個世界的魔法知識，偶爾還會與吉安娜進行一些相關討論。
尤其是後者最擅長的冰霜與傳送魔法。
要知道吉安娜可是發明了一種大範圍群體傳送魔法的改良版，能夠輕而易舉在一定範圍內快速調動軍隊發起突襲。
這讓她的戰術變得極難以被預測，同時也獲得了極高的戰爭主動權，令敵人不得不在指揮官周圍布下重兵預防隨時可能出現的斬首行動。
由於某種不知名的原因，在這個世界傳送法術並不是被歸類到咒法係，而是歸類到的變化係。
不管是達拉然的人類法師還是高等精靈法師，都認為掌控時間、空間和物質應該屬於某種變化的範疇。
這一點在大法師安斯雷姆·魯因維沃爾編撰的教材中有明確提及。
事實上達拉然的魔法也像費倫一樣分成了防護、咒法、預言、附魔、幻術、死靈、變化等幾大派係，並且進行了深入的研究。
許多人印象中法師隻會搓火球、放暴風雪的刻板印象，大概率跟各戰爭時期各王國派出有天賦的年輕人前來學習魔法有關。
與傳統的達拉然法師按部就班全麵學習並一點一點打好基礎不同。
這群家夥學習魔法的目的非常單純，就是為了可以更快、更高效的殺死敵人以應對殘酷的戰爭。
他們跳過大篇幅生澀難懂的理論部分，隻練習如何使用火焰、冰霜和奧術的力量去摧毀殘暴的獸人軍隊。
最後再加上一點諸如法力護盾、元素護甲、閃現術、寒冰屏障、隱身、召喚水元素等保命法術就差不多可以上前線了。
換而言之就是標準的戰爭法師。
當達拉然被阿克蒙德摧毀根本無力再繼續為聯盟各國培養法師人才之後，那些戰爭法師自然也就不可避免被趕鴨子上架開始帶學徒。
但他們自己都沒有打好基礎，肯定也不可能做到傳授完整的知識體係，隻能把已經掌握的法術教給徒弟。
所以才會出現在海加爾山戰役結束四五年之後戰爭法師成為主流的情況。
至於手搓麵包和水，其實也不是許多人認為的創造，而是咒法係的召喚，即把已經存在的麵包和水從其他地方召喚過來。
由於這種召喚完全隨機，因此沒人知道水跟食物究竟會來自於哪裏。
也許某個法師在野外召喚了一塊新鮮的麵包，暴風城商店或艾爾文森林農戶家中就會突然少了一塊麵包，因此達拉然命令禁止隨便使用該魔法，避免普通人原本就不富裕的生活雪上加霜。
隻有在饑餓難耐或是戰爭時期軍隊和難民迫切需要補給，法師們才會使用魔法召喚食物與飲水度過危機。
總之，待在達拉然的這段時間裏，左思可以說是收獲滿滿。
當然，他也向包括吉安娜在內的達拉然法師傳授了一些來自其他時空乃至宇宙的魔法知識、見解，以及從恐懼魔王瑪爾加尼斯身上獲得的暗影、死亡和邪能法術。
並且趁機與許多知名的大法師進行了交流，對艾澤拉斯整體上的魔法環境也有了更加深入的理解。
甚至有肯瑞托議會的成員邀請他留下，成為魔法王國中的一名大法師。
才幾天的功夫，左思就憑借自己那龐大的知識儲備，還有糅雜眾多魔法體係而逐漸形成的獨特視角，成功讓達拉然的上層圈子對其讚不絕口。
其中就包括總是有意無意出現在吉安娜周圍的高等精靈王子——凱爾薩斯。
隻可惜，這位王子並不清楚吉安娜對於身材消瘦、長相俊美的精靈完全不感興趣，而是喜歡阿爾薩斯這種硬朗強壯的類型。
所以無論他如何展現魅力、優雅、風度與學識也無法獲得哪怕一絲一毫的機會，甚至連做備胎的資格都沒有。
不過凱爾薩斯似乎並未意識到這些，反而覺得是自己表現的還不夠好。
尤其在得知阿爾薩斯在斯坦索姆做出了屠城的暴行之後，他似乎覺得這是一個把吉安娜從情敵手中搶過來的機會，絲毫沒有察覺到高等精靈的危險處境。
太陽井作為艾澤拉斯魔法能量的交匯點，可以為跨宇宙傳送門提供必須的巨大能量，注定了隻要燃燒軍團對這個世界發起入侵就必然會將其列為優先級最高的幾個目標之一。
因此高等精靈的悲慘命運是無法避免的。
即便就算逃過這一次還會有下一次。
更可悲的是，由於長期享受太陽之井提供的無盡能量，導致他們對高濃度奧術能量產生了嚴重的依賴性，就連體質都出現了一定程度的變異。
一旦失去立刻就會引發劇烈的魔癮症狀變得生不如死。
“我親愛的朋友，你覺得洛丹倫的王儲遠征寒冷的諾森德活著回來的可能性有多大？
別誤會，我並不是惡毒的詛咒他。
而是想要站在中立、客觀、理性的角度來分析這個問題。
畢竟那片大陸是如此的遙遠且充滿了無數未知的風險。
而且恐懼魔王與亡靈天災也不是好對付的。”
趁著吉安娜去買甜點的功夫，凱爾薩斯終於找到機會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阿爾薩斯王子會平安歸來的。”
左思強忍著拆穿對方那點陰暗小心思的衝動給出了肯定答複，同時在心裏補充了一句，隻不過不是以活著的姿態。
可凱爾薩斯顯然在這個問題上有預設立場，摸著下巴質疑道：“你確定？
要知道他的兵力可不多，還沒有足夠的隨軍法師和牧師。
充其量不過是兩三千人類士兵和少量的矮人火槍手、迫擊炮小隊。
我聽說諾森德大路上的物種往往都格外高大健壯，還有無數狂暴可怕的巨人。
再加上足以把人活活凍死的低溫與寒風，我個人認為這場遠征必然會以失敗而告終。”
“失敗？也許吧。反正隻要再過幾個月就會有結果，到時候就讓我們拭目以待。”
左思顯然懶得再這個答案已經注定的問題上做過多糾纏，反正精靈王子自己高興就好。
就在凱爾薩斯還想要說點什麽的時候，吉安娜拿著三份冰激淩從甜品點裏走了出來，給另外兩人一人一份。
由於整座城市都普及了魔法的緣故，達拉然在餐飲方麵可以說是相當的發達。
不光有各種不同風味的大餐，而且還有像冰激淩、氣泡水、鮮奶蛋糕等這種地球上進入現代社會才出現的零食跟飲料。
而且在魔法的幫助下做得比地球上味道更好、更精致。
當然，價格也同樣更高。
僅僅是三大份草莓口味的冰激淩就要一枚金幣。
別說是普通人了，就連稍微窮一點的法師學徒都吃不起。
但對於家族財大氣粗的吉安娜來說顯然算不了什麽。
光是她身上那件法袍和手裏的法杖，就足以抵得上像已經衰落的激流堡整整兩年財政稅收的總和。
至於精靈王子凱爾薩斯的富有程度更是超乎大多數人的想象，隨便製造一件魔法物品都能引發無數法師的爭搶，甚至賣出數千乃至上萬金幣的高價。
所以跟這兩在一起，左思壓根用不著客氣，接過來說了聲謝謝之後便津津有味的吃起來。
可能是這具凡人身體格外需要營養的關係，他現在吃什麽都感覺格外的香，衣服下邊也隱約形成了塊狀的結實肌肉，隻不過不像那些長期鍛煉的戰士一樣誇張。
“下午你還打算去圖書館嗎？”
吉安娜捋了捋耳邊垂下來的金色長發詢問道。
她這個充滿女性化動作瞬間吸引了凱爾薩斯的注意。
後者舉著勺子甚至忘記了把冰激淩送進嘴裏，足足十幾秒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態，趕忙尷尬的掩飾過去。
左思顯然看到了這一點，眼睛裏閃過一絲不易被察覺到的玩味，立刻輕輕搖了搖頭：“不，不需要，我已經差不多讀完了裏邊所有有價值的書籍。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消化這些知識形成屬於自己的理論。”
“全部讀完了？！”
吉安娜瞬間吃了一驚。
因為這幾天，她看到對方在圖書管理根本不像是在閱讀和學習，更接近於隨手拿起來翻一翻然後再放回去。
不少普通法師需要學習兩三年的知識，左思僅僅隻會看幾分鍾，甚至速度快到都不像是仔細閱讀過上邊的文字。
“怎麽，很奇怪嗎？
別忘了，我可不是對魔法一無所知從頭開始的學徒，而是原本就有相當不錯的基礎。
在奧術魔法方麵，很多理論知識是共通的。
我要做的就是根據環境變化對施法方式稍作修改而已。”
說罷，左思以極快速度吃光了自己那份冰激淩，然後釋放火焰魔法將紙盒點燃，緊跟著用奧術能量所形成的衝擊將其射到半空，最後再用冰霜法術凍結，化作漂亮的霜火碎片在空氣中飄散，直至徹底消失湮滅。
這一手無疑證明了他在奧術魔法領域的造詣已經達到達拉然地位崇高的大法師水準。
如果按照費倫大陸的施法等級來計算，現如今的這具容器的法師等級勉強能達到lv21到lv23之間。
再配合九環的神術，對付一條隨時可能出現的青銅龍應該不成問題。
更何況青銅龍能掌握時間流，左思也能施展時間停止、時間加速進行對抗。
究竟誰的時間魔法更強還不一定呢。
唯一有些遺憾的是，這具身體的潛力基本已經被榨幹。
除非進行第二次危險的人體改造，否則基本沒有什麽成長空間了。
“難以置信！這……這就是……”
吉安娜明顯被眼前這一幕震驚的差點脫口而出說出了“神”這個詞。
但好在她迅速意識到了這一點果斷選擇閉嘴。
畢竟安東尼·達斯親口叮囑過暫時不要向外界透露關於左思的身份，防止引起不必要的混亂。
凱爾薩斯更是頗感意外的評價道：“大師級的精準控製！
看來巴琳達·斯通赫爾斯說的沒錯，伱已經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法師了。
也許我應該邀請你到奎爾薩拉斯去做客，與我們最傑出的法師進行交流，順便感受一下太陽井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奧術魔法能量。
相信我，隻要體會過一次你就會深深的愛上它。”
“總有一天我會去拜訪奎爾薩拉斯，領略高等精靈的魔法藝術，但不是現在。”左思麵帶微笑的回應道。
“我代表逐日者家族和全體高等精靈隨時歡迎你的造訪。
事實上我的父親阿納斯塔裏安對於洛丹倫王國北方發生的瘟疫與亡靈天災很重視，迫切想要了解更多的詳情，以及關於契約之神的降臨。
如果不違反古老的傳統，我們也十分樂意信仰和供奉這位神祇，以獲得那些名為神術的奇妙法術力量。”
凱爾薩斯鄭重其事的發出邀請。
因為就在今天早上他剛剛得到了重磅消息，那就是泰瑞納斯國王在聯盟會議上第一次明確給出了洛丹倫在東威爾德地區的巨大人口損失，以及該地區還隱藏著幾十萬乃至上百萬的亡靈。
要知道東威爾德實際上就是未來東西瘟疫之地加在一起的稱呼，越過斯坦索姆就能進入高等精靈王國的地盤。
所以高等精靈的國王阿納斯塔裏安立刻變得警惕起來，迫切想要了解關於瘟疫和亡靈天災的情況。
尤其是目前唯一已知能夠治愈感染瘟疫的契約之神教會。
“請稍微給我一點時間把難民安置妥當。等荊棘穀的營地建設完畢，我就會第一時間前往奎爾薩拉斯。”
左思顯然知道自己眼下在東部大陸各個王國的眼中有多麽搶手，所以故意吊了一下對方的胃口。
事實證明這個策略相當有效。
凱爾薩斯甚至立馬補充道：“關於這方麵，我們高等精靈王國倒是可以提供一些船隻、物資和魔法方麵的援助。”
“那可太好了！請允許我代表所有的難民向奎爾薩拉斯的慷慨與仁慈表達由衷的感激。”
左思擺出一副驚喜萬分的樣子欠了欠身。
隨著高等精靈的加入，在荊棘穀打造一個全新人類定居點的計劃必然會變得格外順利。
而且像這種免費薅羊毛的機會隻有一次。
等幾個月之後阿爾薩斯從諾森德返回掀起真正的亡靈天災，不管是人類還是精靈和矮人都會變得自顧不暇。
最重要的是，在災難到來之前荊棘穀那邊建設的越好、越完善，就越能拯救接納更多的難民，讓北方的生靈不至於像原本那樣全部被屠殺殆盡。
畢竟對於一個國家和文明來說，充足的人口就是一切的根基。
聯盟和部落之所以能在未來打個勢均力敵，一方麵在於人類最強盛的洛丹倫王國幾乎被天災軍團趕盡殺絕，其餘勢力也在抵擋阿爾薩斯進攻的過程中損失慘重。
另外一方麵則是薩爾鼓勵獸人多生育，同時聯合牛頭人、暗矛巨魔和希爾瓦娜斯領導的被遺忘者建立同盟。
尤其是被遺忘者，也屬於不折不扣的亡靈，拉起了大量的屍體、製作縫合憎惡、秘密研究連自己都能殺死的魔法瘟疫，成功在東部大陸源源不斷消耗著聯盟的兵力。
不然以人類眼下的人口規模、經濟水平、科技實力、軍事力量、動員能力，隻要肯付出一定代價，碾死薩爾和他手下那些從收容所裏逃出來的獸人根本沒有任何懸念。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第三次大戰和結束後的幾年完全就是對聯盟全方位的大幅削弱，而部落方麵則是史詩級強化。
前者最強人類王國洛丹倫毀滅了；
高等精靈也被阿爾薩斯屠了一遍所剩無幾；
實力雄厚的魔法王國達拉然變成一片廢墟，隻有極少數人活了下來；
吉爾尼斯王國因為狼人詛咒四處傳播的關係陷入動蕩，不得不開啟閉關鎖國的政策；
激流堡更是衰弱到連一半城市都被敵人占據；
庫爾提拉斯無敵的海軍統帥戴琳遭到親生女兒背叛死在了薩爾手中，吉安娜也因此被自己的國家視作叛徒，以至於雙方的關係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非常緊張；
暴風王國基本上已經被黑龍公主奧妮克希亞玩弄於股掌之上，不管是國王瓦裏安·烏瑞恩的突然失蹤，還是內部貴族與平民之間的矛盾激化，亦或是來自外部獸人、豺狼人的威脅，都讓這個剛剛重建的人類國家變得危機四伏；
侏儒更是在家園淪陷的過程中死了超過百分之八十的人口，隻有極少數活著逃到矮人盟友的地盤；
暗夜精靈同樣在與燃燒軍團主力作戰的時候死傷慘重，半神塞納留斯更是死在了格羅姆·地獄咆哮和他率領的戰歌氏族手中；
或許唯一沒有遭受重大損失的也就剩下鐵爐堡的矮人了。
反過來再看看部落這邊。
獸人成功逃離東部大陸人類的圍追堵截在貧瘠之地建立了屬於自己的家園，並且在薩爾的領導下迅速發展壯大，躲在奧克蘭特山穀的霜狼氏族更是沒有受到亡靈天災哪怕一丁點的影響，後來還得到了來自地精的科技加持，簡直就跟開了掛一樣；
牛頭人從半人馬橫行的淒涼之地來到風景如畫的莫高雷，並且建立了最易守難攻的城市雷霆崖；
暗矛巨魔同樣在獸人的庇護下獲得了休養生息的機會；
被遺忘者的加入更是讓部落在數量上不再處於劣勢，並且還在東部王國站穩腳跟，可以在阿拉希高地、希爾斯布萊德丘陵等原本屬於聯盟的土地上爭搶資源。
所以兩個陣營雖然都是第三次大戰的重要參與者，可在付出的傷亡、承受的代價、發揮的作用方麵根本不在一個數量級上。
其中人類付出的傷亡和代價最高，暗夜精靈發揮的作用最大、最關鍵。
至於獸人、牛頭人和暗矛巨魔充其量隻是輔助。
更何況就憑格羅姆·地獄咆哮砍死塞納留斯、殺掉了大量暗夜精靈部隊這件事情，獸人的所作所為更多的應該算是贖罪。
就這還沒去深究他們入侵艾澤拉斯前兩次戰爭製造的慘烈大屠殺，以及薩爾在襲擊收容所收攏族人、掠奪物資這段時間對周圍村莊與城鎮造成的破壞。
因此左思對這個世界的獸人從來都沒有什麽好感，並且十分鄙視其中某些獸人妄圖把自己打扮成燃燒軍團受害者的嘴臉博取同情，然後好讓子孫後代可以心安理得在不屬於他們的土地上繁衍生息。
他決定在擴大信仰的同時順便強化聯盟的力量，為人類種族盡可能保留更多元氣。
正當凱爾薩斯王子與左思商討如何提供援助的時候，安東尼·達斯遠程操控的機械飛鳥終於抵達了諾森德的冰冠冰川上空。
當飛躍高聳入雲的山峰之後，他終於看到了令自己畢生難忘的景象。
隻見在一望無際覆蓋著寒冰與積雪的大地上，到處都聳立著造型詭異的通靈塔，以及零星幾個漂浮在天空之上的巨大魔法要塞。
數不清的亡靈生物正在日以繼夜的永不停歇的勞作、建造。
尤其是那些用維庫人、巨人屍體與骸骨複活而成的亡靈生物，光是看著就給人一種撲麵而來的壓迫感。
大法師相信，如果這樣的敵人大批量出現在戰場上，無論人類士兵再怎麽勇敢無畏也不可能抵擋得住。
除此之外還有成千上萬的地穴惡魔、地穴領主揮舞著節肢在地上爬行，時不時鑽進地下的洞穴，亦或是從地下的洞穴中鑽出來。
毫無疑問，僅憑這幅畫麵就足以證明亡靈天災是真實存在的。
不管背後是否還有燃燒軍團，都已經足以對整個東部大陸造成比獸人還要可怕的毀滅性破壞。
安東尼·達斯甚至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額頭與後背在短短幾秒鍾之內便被汗水浸透，死死盯著那些維庫人死靈法師把一具具屍體和骸骨拉起來變成天災軍團的過程。
同時腦海中浮現出克爾蘇加德當初在達拉然進行的禁忌實驗。
他終於明白這名弟子為何會投靠亡靈天災創立詛咒教派在洛丹倫散播瘟疫。
相比起實驗室裏的那點小打小鬧，冰冠冰川才真正能夠體現出通靈和死靈魔法的真諦。
“該死！這簡直是最糟糕的情況！我必須盡快把這個消息告知給聯盟中的所有成……”
還沒等大法師把話說完，立刻感覺到有一股龐大的精神力量鎖定了自己。
他趕忙操控機械鳥拉升高度想要躲避，結果在拉升的瞬間看到了一個屹立在最高峰的巨大寒冰尖塔，以及位於塔頂包裹在堅冰中的頭盔和頭盔眼眶位置閃爍的兩點深藍色幽光。
下一秒……
巨大的精神衝擊直接跨越空間上的距離，順著機械鳥加持的魔法之眼直接湧入安東尼·達斯的大腦。
“啊啊啊啊！！！！！！！！！”
他忍不住發出了痛苦的慘叫，鮮血順著眼眶、鼻子耳朵和嘴巴流了出來，整個人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抽搐著昏迷過去。
而那個用來觀察的水晶也在兩三秒鍾之後砰的一聲碎裂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幾分鍾、也許是幾個小時。
總之當大法師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滿臉都是迷茫跟疑惑，看著碎裂的水晶球根本想不起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麽，甚至就連記憶都出現了混亂跟模糊。
不用問也知道，巫妖王耐奧祖憑借自身強大的精神力量，強行抹去了他腦海中關於冰冠冰川的一切。
很顯然，在得到阿爾薩斯、擺脫燃燒軍團控製之前，這家夥並不希望自己的位置暴露。
畢竟耐奧祖現在就是個動都動不了的活靶子，雖然有無數亡靈大軍在周圍守衛，可是卻遠遠算不上安全。
尤其在石像鬼、冰霜巨龍的數量不夠多時，很容易遭受來自空中的攻擊。
除此之外在麵對伊利丹使用薩格拉斯之眼發起的超遠距離魔法打擊也同樣毫無抵抗之力。
否則聯盟和部落在推到冰冠冰川的時候看到的可就不是區區幾十萬的亡靈，而是數以百萬計。
這其中絕大部分都在伊利丹舉行魔法儀式撕裂冰封王座的時候被摧毀並埋葬在了地下深處。
隨著安東尼·達斯在巫妖王的精神攻擊下遺失了很多記憶，他開始變得深居簡出、甚至經常出現精神恍惚的狀況。
最重要的是，這位大法師的性格也開始變得古怪神秘起來，不願意再跟左思見麵商討共同應對危機的事情，連例行會議都無一例外的缺席，每天把自己關在高塔上層的房間也不知道在搗鼓什麽。
吉安娜嚐試著勸了幾次但都見效甚微，對此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無奈之下，兩人在達拉然逗留了差不多兩個星期，終於決定先返回斯坦索姆解決難民的問題。
算算時間，第一批船隊估計也差不多要抵達荊棘穀沿岸。
接下來不管是建立城市和村莊，還是清理包括魚人、巨魔、猛獸、娜迦、海盜等潛在威脅，都需要忙活好一陣子，根本沒有多餘時間可以浪費。
“走吧，安東尼大法師應該不會現身了。”
左思掃了一眼身後已經徹底封閉的魔法尖塔說道。
“導師為什麽會突然變成這幅樣子？”
吉安娜眉頭緊鎖一臉不解的問。
左思微微歎了口氣解釋道：“具體是什麽原因我也不太清楚，但無非就是兩點。
第一，你的老師被冰冠冰川亡靈天災的駭人景象嚇壞了，以至於精神跟心理狀態出了問題。
第二，你的老師不小心被巫妖王盯上了，正在跟後者強大的精神力量進行對抗，根本不敢跟我們有過多的交流，怕某些計劃提前被對方察覺到。
我曾經警告過，去偵查冰冠冰川是需要承擔巨大風險的。
無論真相是哪一個，他都一定有著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所以不要再糾結這件事情，先把能做的都做了吧。”
說罷，左思開始引導奧術能量準備遠距離傳送。
轉瞬之間，象征奧術能量的光芒便從天而降把他和身邊的吉安娜籠罩起來。
大概十秒鍾左右兩人便徹底消失在了原地。
他們前腳剛走，後腳安東尼·達斯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高塔的上層陽台，滿臉都是掙紮和痛苦，用壓抑著憤怒的聲音咆哮道：“滾出我的意識！我對你的提議不感興趣！”
“哦？
真的嗎？
難道你就不想要獲得永恒的生命去探索無盡的魔法知識麽？
不！
你隻不過在欺騙自己而已。
看看這幅衰老的身體和遍布著皺紋的蒼老麵孔，你的生命已經是風燭殘年，用不了多久便會走到盡頭。
隻要你效忠於我、為我服務，我就會慷慨的賜予你永生。
更何況你應該很清楚，達拉然抵擋不住天災軍團的進攻，聯盟也同樣如此。
最終所有的凡人都將死去，而我會在一片廢墟之上建立起永恒的死亡國度。
來吧，放棄抗拒擁抱死亡。
唯有如此你才能從痛苦中獲得解脫……”
伴隨著回蕩在腦海中的低語，這個聲音很快便銷聲匿跡，就仿佛完全不存在一樣。
但安東尼·達斯卻很清楚這聲音是真實存在的。
雖然他遺忘了關於冰冠冰川的一切記憶，可是卻依稀記得在自己陷入昏迷前看到的那個頭盔，以及頭盔眼睛位置釋放出來的寒光。
而且對方窺探到了他內心之中最恐懼的東西，即衰老與死亡。
……
與此同時，遠在北方洛丹倫王國大道上，一輛裝飾華麗的皇家馬車正在白銀之手騎士團的護送下剛剛越過一片狹長的山穀，正朝著斯坦索姆的方向前進。
坐在這兩馬車上的不是別人，正是阿爾薩斯王子的姐姐，米奈希爾王氏家族的唯一公主——佳莉婭。
與前者一樣，她也擁有一頭漂亮的金色長發，整體給人一種既成熟又溫柔的大姐姐形象，而且由於已經私下裏結婚生育的關係，身材也格外凹凸有致充滿少婦特有的風情。
從臉上的愁容與哀傷不難判斷出，這位公主出現在這裏肯定不是出於自願，而是受到了父親泰瑞納斯國王的逼迫。
後者威脅她如果不老老實實服從安排，就以褻瀆王室的罪名處決那位平民丈夫及其家人。
畢竟從洛丹倫王國的法律角度來說，像這種在沒有國王許可情況下拐走公主結婚生子的家夥，絕對夠得上處以極刑了。
所以佳莉婭根本沒有半點選擇的權力隻能乖乖就範，甚至不能在臨行前去看一眼丈夫和女兒。
更重要的是，她對荊棘穀的印象隻有一望無際的雨林、蚊蟲、猛獸、巨魔，而且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領導一群難民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生存。
也許父親需要的僅僅隻是自己的身份、血統和生育能力而非才能？
佳莉婭望著窗外的景色在心底冒出來這樣的想法。
根據目前了解到的情況，她已經知道契約之神教會在東威爾德地區足以讓泰瑞納斯國王感到忌憚的巨大影響力，覺得自己與其說是去領導人民，倒不如說是作為一個禮物被送了出去。
同樣的，她還想到了自己的弟弟，那個從出生就注定要成為洛丹倫統治者的阿爾薩斯王子，以及後者在斯坦索姆所犯下的暴行。
盡管這一路上烏瑟爾並沒有詳細描述當時的情況，但從臉上那充滿職責、愧疚跟痛苦的表情很容易就能分辨出結果有多麽的慘烈。
沿途那些拖家帶口向斯坦索姆進發的難民也足以說明這件事情帶來的惡劣負麵影響。
“我們還有多久能抵達目的地？”
佳莉婭中斷了思緒向旁邊隨行的一名聖騎士詢問道。
後者眺望了一下遠處，趕忙回答：“已經很近了，大概兩三個小時吧，殿下。”
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突然由遠而近。
隻見在道路盡頭湧現出了一隊差不多五十人的騎兵。
當為首的隊長看到雕刻著洛丹倫王室印章的馬車後，立刻勒緊韁繩讓戰馬停了下來，滿臉都是震驚和難以置信。
還沒等他來得及詢問馬車裏坐著的是誰，烏瑟爾就率先開口問道：“你們這是要去什麽地方嗎？”
“啊！我們剛剛接到了一個任務，正打算去保護運送糧食的車隊。要知道斯坦索姆周圍最近可不太平，那些該死的巨魔經常會埋伏在路邊偷襲沿途的補給車隊。”
騎兵隊長顯然透過車窗看到了公主那張美麗的臉龐，下意識打了個激靈迅速做出答複。
他不是白癡，當然知道現如今在洛丹倫可以被稱之為王室成員的其實一共隻有四個。
其中國王和王後的年紀都不小了，阿爾薩斯王子更是男性繼承人，所以車廂內的年輕女子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巨魔？”
烏瑟爾明顯感覺到了十分意外。
騎兵隊長用力點了下頭：“對，就是巨魔。
這些家夥也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最近可以說是相當活躍。
而且我們發現，這些巨魔當中也有不少感染瘟疫的跡象。
教會高層覺得巨魔也應該遭到了亡靈的攻擊，所以才會走出森林來搶劫食物，希望我們方便的話最好抓幾個活著的俘虜回來審問一下。”
“原來如此！我怎麽就沒想到這一點呢。相比起人類，巨魔才是最了解荒野森林情況的種族。”
烏瑟爾兩眼瞬間放光，整個人都變得興奮起來。
要知道他原本還在考慮要如何才能找到隱藏起來的亡靈大軍而感到發愁，現在這個問題一下子就解決了。
想到這，這位強大的初代聖騎士立刻對騎兵隊長說道：“算我一個，我跟你們一起行動。”
“求之不得。”
騎兵隊長連想都沒想便答應下來。
畢竟光明使者名聲在外，有他幫忙抓幾個活巨魔還不是輕而易舉。
就這樣，烏瑟爾向公主說明情況後便跟隨騎兵一起離開。
而車隊則沿著大路繼續向斯坦索姆前進。
在快到日落十分的時候終於穿過被濃煙熏黑的城門，進入到這座宛如煉獄般的城市街道。
盡管教會已經組織人手進行過清理，把大量死者的屍骸拖到城外埋葬，但仍舊還有些地方堆砌著燒焦的骸骨，其中有不少赫然是嬰兒和幾歲大的孩童。
作為一名年輕的母親，佳莉婭在看到這一幕之後頓時遭受心靈上的暴擊，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此時此刻她才終於明白阿爾薩斯究竟都幹了些什麽，以及父親母親提起這件事情難看的臉色。
(本章完)
這幾乎也是大部分高等級法師們的通病。
所以在從左思這裏得到消息之後他並沒有急著做出決定，而是立刻開始嚐試確認消息的準確性。
想要搞清楚那位行蹤不定的神秘先知是否是最後守護者麥迪文，顯然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偵查冰冠冰川卻並不是太困難。
起碼這塊位於諾森德大陸北方的極寒之地又不會跑。
隻要借助工程學與魔法的力量製作一個會飛的造物，再加持上奧法秘術之眼，遠程操控從這片凍土山峰上空飛過，自然就能看清楚下邊的情況。
於是乎，安東尼·達斯立刻找來了達拉然最好的侏儒工程學大師，與其聯手打造了一個能夠長時間遠距離飛行的機械鳥，並在上邊加持大量防護魔法使其能夠抵擋諾森德的超低溫環境和凜冽的寒風。
最後才親手賦予了機械鳥一雙充滿奧術魔法能量的眼睛，可以跨越遙遠的空間距離將觀察到的影像傳遞過來，投影到高塔內的水晶球上。
準備好一切之後，他立刻放飛了這隻機械鳥坐在自己的房間裏耐心等待結果。
為了避免錯過重要的畫麵，大法師甚至推掉了所有的例行會議和工作，一天二十四小時不眠不休坐在水晶球前等待結果。
因為這實在是太重要了，重要到會決定人類、聯盟、乃至整個世界的生死存亡。
至於左思則由吉安娜陪著在達拉然城內參觀，隻要不是像存放麥迪文之書這種神器的絕密地點都可以自由進出，甚至就連記載著無數奧術魔法知識的大圖書館也不例外。
而這些東西恰恰是此行最重要的目的之一。
所以他絲毫沒有把安東尼·達斯的怠慢放在心上，反而整天泡在圖書管理汲取著這個世界的魔法知識，偶爾還會與吉安娜進行一些相關討論。
尤其是後者最擅長的冰霜與傳送魔法。
要知道吉安娜可是發明了一種大範圍群體傳送魔法的改良版，能夠輕而易舉在一定範圍內快速調動軍隊發起突襲。
這讓她的戰術變得極難以被預測，同時也獲得了極高的戰爭主動權，令敵人不得不在指揮官周圍布下重兵預防隨時可能出現的斬首行動。
由於某種不知名的原因，在這個世界傳送法術並不是被歸類到咒法係，而是歸類到的變化係。
不管是達拉然的人類法師還是高等精靈法師，都認為掌控時間、空間和物質應該屬於某種變化的範疇。
這一點在大法師安斯雷姆·魯因維沃爾編撰的教材中有明確提及。
事實上達拉然的魔法也像費倫一樣分成了防護、咒法、預言、附魔、幻術、死靈、變化等幾大派係，並且進行了深入的研究。
許多人印象中法師隻會搓火球、放暴風雪的刻板印象，大概率跟各戰爭時期各王國派出有天賦的年輕人前來學習魔法有關。
與傳統的達拉然法師按部就班全麵學習並一點一點打好基礎不同。
這群家夥學習魔法的目的非常單純，就是為了可以更快、更高效的殺死敵人以應對殘酷的戰爭。
他們跳過大篇幅生澀難懂的理論部分，隻練習如何使用火焰、冰霜和奧術的力量去摧毀殘暴的獸人軍隊。
最後再加上一點諸如法力護盾、元素護甲、閃現術、寒冰屏障、隱身、召喚水元素等保命法術就差不多可以上前線了。
換而言之就是標準的戰爭法師。
當達拉然被阿克蒙德摧毀根本無力再繼續為聯盟各國培養法師人才之後，那些戰爭法師自然也就不可避免被趕鴨子上架開始帶學徒。
但他們自己都沒有打好基礎，肯定也不可能做到傳授完整的知識體係，隻能把已經掌握的法術教給徒弟。
所以才會出現在海加爾山戰役結束四五年之後戰爭法師成為主流的情況。
至於手搓麵包和水，其實也不是許多人認為的創造，而是咒法係的召喚，即把已經存在的麵包和水從其他地方召喚過來。
由於這種召喚完全隨機，因此沒人知道水跟食物究竟會來自於哪裏。
也許某個法師在野外召喚了一塊新鮮的麵包，暴風城商店或艾爾文森林農戶家中就會突然少了一塊麵包，因此達拉然命令禁止隨便使用該魔法，避免普通人原本就不富裕的生活雪上加霜。
隻有在饑餓難耐或是戰爭時期軍隊和難民迫切需要補給，法師們才會使用魔法召喚食物與飲水度過危機。
總之，待在達拉然的這段時間裏，左思可以說是收獲滿滿。
當然，他也向包括吉安娜在內的達拉然法師傳授了一些來自其他時空乃至宇宙的魔法知識、見解，以及從恐懼魔王瑪爾加尼斯身上獲得的暗影、死亡和邪能法術。
並且趁機與許多知名的大法師進行了交流，對艾澤拉斯整體上的魔法環境也有了更加深入的理解。
甚至有肯瑞托議會的成員邀請他留下，成為魔法王國中的一名大法師。
才幾天的功夫，左思就憑借自己那龐大的知識儲備，還有糅雜眾多魔法體係而逐漸形成的獨特視角，成功讓達拉然的上層圈子對其讚不絕口。
其中就包括總是有意無意出現在吉安娜周圍的高等精靈王子——凱爾薩斯。
隻可惜，這位王子並不清楚吉安娜對於身材消瘦、長相俊美的精靈完全不感興趣，而是喜歡阿爾薩斯這種硬朗強壯的類型。
所以無論他如何展現魅力、優雅、風度與學識也無法獲得哪怕一絲一毫的機會，甚至連做備胎的資格都沒有。
不過凱爾薩斯似乎並未意識到這些，反而覺得是自己表現的還不夠好。
尤其在得知阿爾薩斯在斯坦索姆做出了屠城的暴行之後，他似乎覺得這是一個把吉安娜從情敵手中搶過來的機會，絲毫沒有察覺到高等精靈的危險處境。
太陽井作為艾澤拉斯魔法能量的交匯點，可以為跨宇宙傳送門提供必須的巨大能量，注定了隻要燃燒軍團對這個世界發起入侵就必然會將其列為優先級最高的幾個目標之一。
因此高等精靈的悲慘命運是無法避免的。
即便就算逃過這一次還會有下一次。
更可悲的是，由於長期享受太陽之井提供的無盡能量，導致他們對高濃度奧術能量產生了嚴重的依賴性，就連體質都出現了一定程度的變異。
一旦失去立刻就會引發劇烈的魔癮症狀變得生不如死。
“我親愛的朋友，你覺得洛丹倫的王儲遠征寒冷的諾森德活著回來的可能性有多大？
別誤會，我並不是惡毒的詛咒他。
而是想要站在中立、客觀、理性的角度來分析這個問題。
畢竟那片大陸是如此的遙遠且充滿了無數未知的風險。
而且恐懼魔王與亡靈天災也不是好對付的。”
趁著吉安娜去買甜點的功夫，凱爾薩斯終於找到機會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阿爾薩斯王子會平安歸來的。”
左思強忍著拆穿對方那點陰暗小心思的衝動給出了肯定答複，同時在心裏補充了一句，隻不過不是以活著的姿態。
可凱爾薩斯顯然在這個問題上有預設立場，摸著下巴質疑道：“你確定？
要知道他的兵力可不多，還沒有足夠的隨軍法師和牧師。
充其量不過是兩三千人類士兵和少量的矮人火槍手、迫擊炮小隊。
我聽說諾森德大路上的物種往往都格外高大健壯，還有無數狂暴可怕的巨人。
再加上足以把人活活凍死的低溫與寒風，我個人認為這場遠征必然會以失敗而告終。”
“失敗？也許吧。反正隻要再過幾個月就會有結果，到時候就讓我們拭目以待。”
左思顯然懶得再這個答案已經注定的問題上做過多糾纏，反正精靈王子自己高興就好。
就在凱爾薩斯還想要說點什麽的時候，吉安娜拿著三份冰激淩從甜品點裏走了出來，給另外兩人一人一份。
由於整座城市都普及了魔法的緣故，達拉然在餐飲方麵可以說是相當的發達。
不光有各種不同風味的大餐，而且還有像冰激淩、氣泡水、鮮奶蛋糕等這種地球上進入現代社會才出現的零食跟飲料。
而且在魔法的幫助下做得比地球上味道更好、更精致。
當然，價格也同樣更高。
僅僅是三大份草莓口味的冰激淩就要一枚金幣。
別說是普通人了，就連稍微窮一點的法師學徒都吃不起。
但對於家族財大氣粗的吉安娜來說顯然算不了什麽。
光是她身上那件法袍和手裏的法杖，就足以抵得上像已經衰落的激流堡整整兩年財政稅收的總和。
至於精靈王子凱爾薩斯的富有程度更是超乎大多數人的想象，隨便製造一件魔法物品都能引發無數法師的爭搶，甚至賣出數千乃至上萬金幣的高價。
所以跟這兩在一起，左思壓根用不著客氣，接過來說了聲謝謝之後便津津有味的吃起來。
可能是這具凡人身體格外需要營養的關係，他現在吃什麽都感覺格外的香，衣服下邊也隱約形成了塊狀的結實肌肉，隻不過不像那些長期鍛煉的戰士一樣誇張。
“下午你還打算去圖書館嗎？”
吉安娜捋了捋耳邊垂下來的金色長發詢問道。
她這個充滿女性化動作瞬間吸引了凱爾薩斯的注意。
後者舉著勺子甚至忘記了把冰激淩送進嘴裏，足足十幾秒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態，趕忙尷尬的掩飾過去。
左思顯然看到了這一點，眼睛裏閃過一絲不易被察覺到的玩味，立刻輕輕搖了搖頭：“不，不需要，我已經差不多讀完了裏邊所有有價值的書籍。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消化這些知識形成屬於自己的理論。”
“全部讀完了？！”
吉安娜瞬間吃了一驚。
因為這幾天，她看到對方在圖書管理根本不像是在閱讀和學習，更接近於隨手拿起來翻一翻然後再放回去。
不少普通法師需要學習兩三年的知識，左思僅僅隻會看幾分鍾，甚至速度快到都不像是仔細閱讀過上邊的文字。
“怎麽，很奇怪嗎？
別忘了，我可不是對魔法一無所知從頭開始的學徒，而是原本就有相當不錯的基礎。
在奧術魔法方麵，很多理論知識是共通的。
我要做的就是根據環境變化對施法方式稍作修改而已。”
說罷，左思以極快速度吃光了自己那份冰激淩，然後釋放火焰魔法將紙盒點燃，緊跟著用奧術能量所形成的衝擊將其射到半空，最後再用冰霜法術凍結，化作漂亮的霜火碎片在空氣中飄散，直至徹底消失湮滅。
這一手無疑證明了他在奧術魔法領域的造詣已經達到達拉然地位崇高的大法師水準。
如果按照費倫大陸的施法等級來計算，現如今的這具容器的法師等級勉強能達到lv21到lv23之間。
再配合九環的神術，對付一條隨時可能出現的青銅龍應該不成問題。
更何況青銅龍能掌握時間流，左思也能施展時間停止、時間加速進行對抗。
究竟誰的時間魔法更強還不一定呢。
唯一有些遺憾的是，這具身體的潛力基本已經被榨幹。
除非進行第二次危險的人體改造，否則基本沒有什麽成長空間了。
“難以置信！這……這就是……”
吉安娜明顯被眼前這一幕震驚的差點脫口而出說出了“神”這個詞。
但好在她迅速意識到了這一點果斷選擇閉嘴。
畢竟安東尼·達斯親口叮囑過暫時不要向外界透露關於左思的身份，防止引起不必要的混亂。
凱爾薩斯更是頗感意外的評價道：“大師級的精準控製！
看來巴琳達·斯通赫爾斯說的沒錯，伱已經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法師了。
也許我應該邀請你到奎爾薩拉斯去做客，與我們最傑出的法師進行交流，順便感受一下太陽井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奧術魔法能量。
相信我，隻要體會過一次你就會深深的愛上它。”
“總有一天我會去拜訪奎爾薩拉斯，領略高等精靈的魔法藝術，但不是現在。”左思麵帶微笑的回應道。
“我代表逐日者家族和全體高等精靈隨時歡迎你的造訪。
事實上我的父親阿納斯塔裏安對於洛丹倫王國北方發生的瘟疫與亡靈天災很重視，迫切想要了解更多的詳情，以及關於契約之神的降臨。
如果不違反古老的傳統，我們也十分樂意信仰和供奉這位神祇，以獲得那些名為神術的奇妙法術力量。”
凱爾薩斯鄭重其事的發出邀請。
因為就在今天早上他剛剛得到了重磅消息，那就是泰瑞納斯國王在聯盟會議上第一次明確給出了洛丹倫在東威爾德地區的巨大人口損失，以及該地區還隱藏著幾十萬乃至上百萬的亡靈。
要知道東威爾德實際上就是未來東西瘟疫之地加在一起的稱呼，越過斯坦索姆就能進入高等精靈王國的地盤。
所以高等精靈的國王阿納斯塔裏安立刻變得警惕起來，迫切想要了解關於瘟疫和亡靈天災的情況。
尤其是目前唯一已知能夠治愈感染瘟疫的契約之神教會。
“請稍微給我一點時間把難民安置妥當。等荊棘穀的營地建設完畢，我就會第一時間前往奎爾薩拉斯。”
左思顯然知道自己眼下在東部大陸各個王國的眼中有多麽搶手，所以故意吊了一下對方的胃口。
事實證明這個策略相當有效。
凱爾薩斯甚至立馬補充道：“關於這方麵，我們高等精靈王國倒是可以提供一些船隻、物資和魔法方麵的援助。”
“那可太好了！請允許我代表所有的難民向奎爾薩拉斯的慷慨與仁慈表達由衷的感激。”
左思擺出一副驚喜萬分的樣子欠了欠身。
隨著高等精靈的加入，在荊棘穀打造一個全新人類定居點的計劃必然會變得格外順利。
而且像這種免費薅羊毛的機會隻有一次。
等幾個月之後阿爾薩斯從諾森德返回掀起真正的亡靈天災，不管是人類還是精靈和矮人都會變得自顧不暇。
最重要的是，在災難到來之前荊棘穀那邊建設的越好、越完善，就越能拯救接納更多的難民，讓北方的生靈不至於像原本那樣全部被屠殺殆盡。
畢竟對於一個國家和文明來說，充足的人口就是一切的根基。
聯盟和部落之所以能在未來打個勢均力敵，一方麵在於人類最強盛的洛丹倫王國幾乎被天災軍團趕盡殺絕，其餘勢力也在抵擋阿爾薩斯進攻的過程中損失慘重。
另外一方麵則是薩爾鼓勵獸人多生育，同時聯合牛頭人、暗矛巨魔和希爾瓦娜斯領導的被遺忘者建立同盟。
尤其是被遺忘者，也屬於不折不扣的亡靈，拉起了大量的屍體、製作縫合憎惡、秘密研究連自己都能殺死的魔法瘟疫，成功在東部大陸源源不斷消耗著聯盟的兵力。
不然以人類眼下的人口規模、經濟水平、科技實力、軍事力量、動員能力，隻要肯付出一定代價，碾死薩爾和他手下那些從收容所裏逃出來的獸人根本沒有任何懸念。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第三次大戰和結束後的幾年完全就是對聯盟全方位的大幅削弱，而部落方麵則是史詩級強化。
前者最強人類王國洛丹倫毀滅了；
高等精靈也被阿爾薩斯屠了一遍所剩無幾；
實力雄厚的魔法王國達拉然變成一片廢墟，隻有極少數人活了下來；
吉爾尼斯王國因為狼人詛咒四處傳播的關係陷入動蕩，不得不開啟閉關鎖國的政策；
激流堡更是衰弱到連一半城市都被敵人占據；
庫爾提拉斯無敵的海軍統帥戴琳遭到親生女兒背叛死在了薩爾手中，吉安娜也因此被自己的國家視作叛徒，以至於雙方的關係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非常緊張；
暴風王國基本上已經被黑龍公主奧妮克希亞玩弄於股掌之上，不管是國王瓦裏安·烏瑞恩的突然失蹤，還是內部貴族與平民之間的矛盾激化，亦或是來自外部獸人、豺狼人的威脅，都讓這個剛剛重建的人類國家變得危機四伏；
侏儒更是在家園淪陷的過程中死了超過百分之八十的人口，隻有極少數活著逃到矮人盟友的地盤；
暗夜精靈同樣在與燃燒軍團主力作戰的時候死傷慘重，半神塞納留斯更是死在了格羅姆·地獄咆哮和他率領的戰歌氏族手中；
或許唯一沒有遭受重大損失的也就剩下鐵爐堡的矮人了。
反過來再看看部落這邊。
獸人成功逃離東部大陸人類的圍追堵截在貧瘠之地建立了屬於自己的家園，並且在薩爾的領導下迅速發展壯大，躲在奧克蘭特山穀的霜狼氏族更是沒有受到亡靈天災哪怕一丁點的影響，後來還得到了來自地精的科技加持，簡直就跟開了掛一樣；
牛頭人從半人馬橫行的淒涼之地來到風景如畫的莫高雷，並且建立了最易守難攻的城市雷霆崖；
暗矛巨魔同樣在獸人的庇護下獲得了休養生息的機會；
被遺忘者的加入更是讓部落在數量上不再處於劣勢，並且還在東部王國站穩腳跟，可以在阿拉希高地、希爾斯布萊德丘陵等原本屬於聯盟的土地上爭搶資源。
所以兩個陣營雖然都是第三次大戰的重要參與者，可在付出的傷亡、承受的代價、發揮的作用方麵根本不在一個數量級上。
其中人類付出的傷亡和代價最高，暗夜精靈發揮的作用最大、最關鍵。
至於獸人、牛頭人和暗矛巨魔充其量隻是輔助。
更何況就憑格羅姆·地獄咆哮砍死塞納留斯、殺掉了大量暗夜精靈部隊這件事情，獸人的所作所為更多的應該算是贖罪。
就這還沒去深究他們入侵艾澤拉斯前兩次戰爭製造的慘烈大屠殺，以及薩爾在襲擊收容所收攏族人、掠奪物資這段時間對周圍村莊與城鎮造成的破壞。
因此左思對這個世界的獸人從來都沒有什麽好感，並且十分鄙視其中某些獸人妄圖把自己打扮成燃燒軍團受害者的嘴臉博取同情，然後好讓子孫後代可以心安理得在不屬於他們的土地上繁衍生息。
他決定在擴大信仰的同時順便強化聯盟的力量，為人類種族盡可能保留更多元氣。
正當凱爾薩斯王子與左思商討如何提供援助的時候，安東尼·達斯遠程操控的機械飛鳥終於抵達了諾森德的冰冠冰川上空。
當飛躍高聳入雲的山峰之後，他終於看到了令自己畢生難忘的景象。
隻見在一望無際覆蓋著寒冰與積雪的大地上，到處都聳立著造型詭異的通靈塔，以及零星幾個漂浮在天空之上的巨大魔法要塞。
數不清的亡靈生物正在日以繼夜的永不停歇的勞作、建造。
尤其是那些用維庫人、巨人屍體與骸骨複活而成的亡靈生物，光是看著就給人一種撲麵而來的壓迫感。
大法師相信，如果這樣的敵人大批量出現在戰場上，無論人類士兵再怎麽勇敢無畏也不可能抵擋得住。
除此之外還有成千上萬的地穴惡魔、地穴領主揮舞著節肢在地上爬行，時不時鑽進地下的洞穴，亦或是從地下的洞穴中鑽出來。
毫無疑問，僅憑這幅畫麵就足以證明亡靈天災是真實存在的。
不管背後是否還有燃燒軍團，都已經足以對整個東部大陸造成比獸人還要可怕的毀滅性破壞。
安東尼·達斯甚至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額頭與後背在短短幾秒鍾之內便被汗水浸透，死死盯著那些維庫人死靈法師把一具具屍體和骸骨拉起來變成天災軍團的過程。
同時腦海中浮現出克爾蘇加德當初在達拉然進行的禁忌實驗。
他終於明白這名弟子為何會投靠亡靈天災創立詛咒教派在洛丹倫散播瘟疫。
相比起實驗室裏的那點小打小鬧，冰冠冰川才真正能夠體現出通靈和死靈魔法的真諦。
“該死！這簡直是最糟糕的情況！我必須盡快把這個消息告知給聯盟中的所有成……”
還沒等大法師把話說完，立刻感覺到有一股龐大的精神力量鎖定了自己。
他趕忙操控機械鳥拉升高度想要躲避，結果在拉升的瞬間看到了一個屹立在最高峰的巨大寒冰尖塔，以及位於塔頂包裹在堅冰中的頭盔和頭盔眼眶位置閃爍的兩點深藍色幽光。
下一秒……
巨大的精神衝擊直接跨越空間上的距離，順著機械鳥加持的魔法之眼直接湧入安東尼·達斯的大腦。
“啊啊啊啊！！！！！！！！！”
他忍不住發出了痛苦的慘叫，鮮血順著眼眶、鼻子耳朵和嘴巴流了出來，整個人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抽搐著昏迷過去。
而那個用來觀察的水晶也在兩三秒鍾之後砰的一聲碎裂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幾分鍾、也許是幾個小時。
總之當大法師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滿臉都是迷茫跟疑惑，看著碎裂的水晶球根本想不起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麽，甚至就連記憶都出現了混亂跟模糊。
不用問也知道，巫妖王耐奧祖憑借自身強大的精神力量，強行抹去了他腦海中關於冰冠冰川的一切。
很顯然，在得到阿爾薩斯、擺脫燃燒軍團控製之前，這家夥並不希望自己的位置暴露。
畢竟耐奧祖現在就是個動都動不了的活靶子，雖然有無數亡靈大軍在周圍守衛，可是卻遠遠算不上安全。
尤其在石像鬼、冰霜巨龍的數量不夠多時，很容易遭受來自空中的攻擊。
除此之外在麵對伊利丹使用薩格拉斯之眼發起的超遠距離魔法打擊也同樣毫無抵抗之力。
否則聯盟和部落在推到冰冠冰川的時候看到的可就不是區區幾十萬的亡靈，而是數以百萬計。
這其中絕大部分都在伊利丹舉行魔法儀式撕裂冰封王座的時候被摧毀並埋葬在了地下深處。
隨著安東尼·達斯在巫妖王的精神攻擊下遺失了很多記憶，他開始變得深居簡出、甚至經常出現精神恍惚的狀況。
最重要的是，這位大法師的性格也開始變得古怪神秘起來，不願意再跟左思見麵商討共同應對危機的事情，連例行會議都無一例外的缺席，每天把自己關在高塔上層的房間也不知道在搗鼓什麽。
吉安娜嚐試著勸了幾次但都見效甚微，對此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無奈之下，兩人在達拉然逗留了差不多兩個星期，終於決定先返回斯坦索姆解決難民的問題。
算算時間，第一批船隊估計也差不多要抵達荊棘穀沿岸。
接下來不管是建立城市和村莊，還是清理包括魚人、巨魔、猛獸、娜迦、海盜等潛在威脅，都需要忙活好一陣子，根本沒有多餘時間可以浪費。
“走吧，安東尼大法師應該不會現身了。”
左思掃了一眼身後已經徹底封閉的魔法尖塔說道。
“導師為什麽會突然變成這幅樣子？”
吉安娜眉頭緊鎖一臉不解的問。
左思微微歎了口氣解釋道：“具體是什麽原因我也不太清楚，但無非就是兩點。
第一，你的老師被冰冠冰川亡靈天災的駭人景象嚇壞了，以至於精神跟心理狀態出了問題。
第二，你的老師不小心被巫妖王盯上了，正在跟後者強大的精神力量進行對抗，根本不敢跟我們有過多的交流，怕某些計劃提前被對方察覺到。
我曾經警告過，去偵查冰冠冰川是需要承擔巨大風險的。
無論真相是哪一個，他都一定有著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所以不要再糾結這件事情，先把能做的都做了吧。”
說罷，左思開始引導奧術能量準備遠距離傳送。
轉瞬之間，象征奧術能量的光芒便從天而降把他和身邊的吉安娜籠罩起來。
大概十秒鍾左右兩人便徹底消失在了原地。
他們前腳剛走，後腳安東尼·達斯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高塔的上層陽台，滿臉都是掙紮和痛苦，用壓抑著憤怒的聲音咆哮道：“滾出我的意識！我對你的提議不感興趣！”
“哦？
真的嗎？
難道你就不想要獲得永恒的生命去探索無盡的魔法知識麽？
不！
你隻不過在欺騙自己而已。
看看這幅衰老的身體和遍布著皺紋的蒼老麵孔，你的生命已經是風燭殘年，用不了多久便會走到盡頭。
隻要你效忠於我、為我服務，我就會慷慨的賜予你永生。
更何況你應該很清楚，達拉然抵擋不住天災軍團的進攻，聯盟也同樣如此。
最終所有的凡人都將死去，而我會在一片廢墟之上建立起永恒的死亡國度。
來吧，放棄抗拒擁抱死亡。
唯有如此你才能從痛苦中獲得解脫……”
伴隨著回蕩在腦海中的低語，這個聲音很快便銷聲匿跡，就仿佛完全不存在一樣。
但安東尼·達斯卻很清楚這聲音是真實存在的。
雖然他遺忘了關於冰冠冰川的一切記憶，可是卻依稀記得在自己陷入昏迷前看到的那個頭盔，以及頭盔眼睛位置釋放出來的寒光。
而且對方窺探到了他內心之中最恐懼的東西，即衰老與死亡。
……
與此同時，遠在北方洛丹倫王國大道上，一輛裝飾華麗的皇家馬車正在白銀之手騎士團的護送下剛剛越過一片狹長的山穀，正朝著斯坦索姆的方向前進。
坐在這兩馬車上的不是別人，正是阿爾薩斯王子的姐姐，米奈希爾王氏家族的唯一公主——佳莉婭。
與前者一樣，她也擁有一頭漂亮的金色長發，整體給人一種既成熟又溫柔的大姐姐形象，而且由於已經私下裏結婚生育的關係，身材也格外凹凸有致充滿少婦特有的風情。
從臉上的愁容與哀傷不難判斷出，這位公主出現在這裏肯定不是出於自願，而是受到了父親泰瑞納斯國王的逼迫。
後者威脅她如果不老老實實服從安排，就以褻瀆王室的罪名處決那位平民丈夫及其家人。
畢竟從洛丹倫王國的法律角度來說，像這種在沒有國王許可情況下拐走公主結婚生子的家夥，絕對夠得上處以極刑了。
所以佳莉婭根本沒有半點選擇的權力隻能乖乖就範，甚至不能在臨行前去看一眼丈夫和女兒。
更重要的是，她對荊棘穀的印象隻有一望無際的雨林、蚊蟲、猛獸、巨魔，而且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領導一群難民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生存。
也許父親需要的僅僅隻是自己的身份、血統和生育能力而非才能？
佳莉婭望著窗外的景色在心底冒出來這樣的想法。
根據目前了解到的情況，她已經知道契約之神教會在東威爾德地區足以讓泰瑞納斯國王感到忌憚的巨大影響力，覺得自己與其說是去領導人民，倒不如說是作為一個禮物被送了出去。
同樣的，她還想到了自己的弟弟，那個從出生就注定要成為洛丹倫統治者的阿爾薩斯王子，以及後者在斯坦索姆所犯下的暴行。
盡管這一路上烏瑟爾並沒有詳細描述當時的情況，但從臉上那充滿職責、愧疚跟痛苦的表情很容易就能分辨出結果有多麽的慘烈。
沿途那些拖家帶口向斯坦索姆進發的難民也足以說明這件事情帶來的惡劣負麵影響。
“我們還有多久能抵達目的地？”
佳莉婭中斷了思緒向旁邊隨行的一名聖騎士詢問道。
後者眺望了一下遠處，趕忙回答：“已經很近了，大概兩三個小時吧，殿下。”
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突然由遠而近。
隻見在道路盡頭湧現出了一隊差不多五十人的騎兵。
當為首的隊長看到雕刻著洛丹倫王室印章的馬車後，立刻勒緊韁繩讓戰馬停了下來，滿臉都是震驚和難以置信。
還沒等他來得及詢問馬車裏坐著的是誰，烏瑟爾就率先開口問道：“你們這是要去什麽地方嗎？”
“啊！我們剛剛接到了一個任務，正打算去保護運送糧食的車隊。要知道斯坦索姆周圍最近可不太平，那些該死的巨魔經常會埋伏在路邊偷襲沿途的補給車隊。”
騎兵隊長顯然透過車窗看到了公主那張美麗的臉龐，下意識打了個激靈迅速做出答複。
他不是白癡，當然知道現如今在洛丹倫可以被稱之為王室成員的其實一共隻有四個。
其中國王和王後的年紀都不小了，阿爾薩斯王子更是男性繼承人，所以車廂內的年輕女子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巨魔？”
烏瑟爾明顯感覺到了十分意外。
騎兵隊長用力點了下頭：“對，就是巨魔。
這些家夥也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最近可以說是相當活躍。
而且我們發現，這些巨魔當中也有不少感染瘟疫的跡象。
教會高層覺得巨魔也應該遭到了亡靈的攻擊，所以才會走出森林來搶劫食物，希望我們方便的話最好抓幾個活著的俘虜回來審問一下。”
“原來如此！我怎麽就沒想到這一點呢。相比起人類，巨魔才是最了解荒野森林情況的種族。”
烏瑟爾兩眼瞬間放光，整個人都變得興奮起來。
要知道他原本還在考慮要如何才能找到隱藏起來的亡靈大軍而感到發愁，現在這個問題一下子就解決了。
想到這，這位強大的初代聖騎士立刻對騎兵隊長說道：“算我一個，我跟你們一起行動。”
“求之不得。”
騎兵隊長連想都沒想便答應下來。
畢竟光明使者名聲在外，有他幫忙抓幾個活巨魔還不是輕而易舉。
就這樣，烏瑟爾向公主說明情況後便跟隨騎兵一起離開。
而車隊則沿著大路繼續向斯坦索姆前進。
在快到日落十分的時候終於穿過被濃煙熏黑的城門，進入到這座宛如煉獄般的城市街道。
盡管教會已經組織人手進行過清理，把大量死者的屍骸拖到城外埋葬，但仍舊還有些地方堆砌著燒焦的骸骨，其中有不少赫然是嬰兒和幾歲大的孩童。
作為一名年輕的母親，佳莉婭在看到這一幕之後頓時遭受心靈上的暴擊，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此時此刻她才終於明白阿爾薩斯究竟都幹了些什麽，以及父親母親提起這件事情難看的臉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