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章 還真有你的，莎爾（萬字大章求訂閱）
一個噴嚏毀滅一個魔法文明 作者：永遠十六歲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毫無疑問，在無冬城發生的魔法瘟疫和創造者種族的蘇醒，對於現如今的左思來說根本算不上是什麽威脅，充其量隻能勉強算是個小麻煩。
因為北地各城鎮村莊的本地居民和冒險者、傭兵完成近乎殘酷的圈地擴張運動之後，雖然在名義上已經被納入了西海岸帝國的版圖，但實際上大多數地區仍舊保持著半自治狀態。
尤其原本就有合法領主的城鎮，基本都私下裏達成了政治交易。
帝國公開授予這些人貴族頭銜、承認占有的土地和財產、允許保留領主頭銜和部分權力。
作為交換，他們會承認自己統治下的土地是帝國的一部分，接納內閣派來的行政、司法和稅收官員，主動交出軍事和外交等一係列的權力。
很顯然，從這些交易的內容不難看出，西海岸帝國高層對待吞並北地的策略是以穩妥為主，並不急著一步到位，而是打算憑借經濟和文化的力量一點一點將其同化。
畢竟這地方向來民風彪悍，像冰風穀的十鎮就經常因為爭搶漁業資源而大打出手，每年都得死上十幾人到幾十人不等，大大小小的野蠻人部落加在一起也得有個幾十萬人。
他們可不是地精、豺狼人、蜥蜴人、食人魔、巨魔、獸人等可以被隨意屠殺不用擔心輿論壓力的怪物，而是一群以漁獵、遊牧為生的原始人類部落。
盡管這些家夥其實跟怪物並無本質上的區別，也一樣喜歡劫掠城鎮和商隊，強行把俘虜變成奴隸、進行血腥殘忍的獻祭儀式。
想要讓蠻族部落立刻接受帝國的統治顯然是不現實的。
將他們納入統治範圍首先必須從根源上改變思想、價值觀和生活習慣。
換而言之就是納入帝國的經濟體係中來，擺脫追逐獵物不斷遷徙的蠻荒生活，逐漸學會耕作、定居，建立一個個小型的村鎮，使絕大部分人擁有屬於自己的土地跟財產。
想要做到這一點，一方麵要加強對北地所有城鎮和村莊的防禦力量，確保每一條商路的安全，威懾那些有事沒事就想搶一把的野蠻人部落，另外一方麵就是通過交易引導這些蠻族部落自己做出改變。
作為一個奉行實用主義的現代人，左思對傳統和祖宗之法這種東西向來是嗤之以鼻的。
他相信北地蠻族之所以會變成眼下這幅樣子，究其根源還是惡劣生存環境導致的結果。
如果他們不變的像怪物一樣野蠻凶狠恐怕早就已經死絕了，根本沒可能延續到今天，而且還成為了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
一旦有更好、更舒適的生活，野蠻人很快就會拋棄那些沒什麽卵用的傳統陋習擁抱文明。
這種時候，那些作為地頭蛇的領主們就能發揮作用了。
因為凡是在北地能混出點名堂的，基本都學會了跟周邊的蠻族部落打交道。
他們有時候是敵對關係，領主需要防備野蠻人的入侵和劫掠；
還有時候則是盟友關係，會聯合起來對付大規模的獸人和其他怪物入侵。
畢竟再怎麽說，野蠻人也是人類中的一員。
相比起怪物，他們顯然還是更喜歡跟自己的同類合作。
很多蠻族都依靠與附近城鎮做生意來換取生活所必須的布料、食鹽、針線、香料、鋼鐵製品等物資。
所以北地的局勢並非簡單的文明與野蠻二元對立，而是要比很多人想象中複雜得多。
西海岸帝國的策略是，先把站在文明一邊的領主和上層統治階級拉入到自身龐大的經濟體係中，再利用他們手頭所掌握的關係去不斷誘使蠻族部落從野蠻轉向文明，最終實現對這片地廣人稀土地的徹底統治。
此時此刻，艾瑞貝斯就奉命率領著一支滿載物資的隊伍出現在無冬森林附近的一處河岸邊。
今天是每個月一次與烏斯伽野蠻人黑獅氏族進行交易的日子。
他們最大的特點是擁有黑發藍眼，而且身材異常的高大健碩，對獸人擁有極端的痛恨與仇視。
盡管無冬城內眼下正在鬧瘟疫，但艾瑞貝斯還是依照約定帶來了對方迫切需要的東西。
畢竟黑獅氏族與其他仍舊還處在茹毛飲血狀態的烏斯伽野蠻人不同，由於長期受到文明熏陶的關係，早就已經拋棄過去的傳統改信守衛之神海姆、苦難之神伊爾瑪特、正義之神提爾和忠誠與勇氣之神托姆。
這也就意味著他們會遵守規矩跟法律，不會像其他野蠻人一樣反複無常言而無信。
也正因為信仰相近的關係，黑獅氏族與無冬城的關係向來不錯，甚至會幫助其抵擋來自森林和荒野深處的威脅。
以前在路斯坎還被奧術兄弟會統治時期，他們不止一次幫忙擊退了前者派出的軍隊。
憑借著傳統的友誼，還有正義之神教會的牽線搭橋，雙方的貿易量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增加。
尤其是毛皮、草藥、寶石、動物骨骼和各種能夠作為寵物的動物，已經為黑獅氏族帶來了巨量的財富，並且在森林邊緣建立起了屬於自己的城寨，嚐試著開墾農田或進行放牧養殖。
從遠處望去儼然是一副文明開化的景象。
當站在箭塔上放哨的人發現懸掛著無冬城旗幟的隊伍抵達，立刻便敲響了警鍾。
沒過一會兒功夫，一名背著雙刃戰斧、上半身穿著一件硬皮甲的猛男就從城寨裏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幾十名男性戰士。
之所以沒有女性是因為在野蠻人這裏可沒有什麽性別平等之類的觀念，誰的拳頭大誰就可以大聲說話。
而女性在力量、野蠻和殘忍方麵顯然遠遠不是男性的對手。
這也就意味著大部分野蠻人部落對女性的態度是鄙夷與歧視，認為女人就應該乖乖的待在家裏生孩子、做家務、服侍男人。
除非某些天賦異稟的女野蠻人能夠在一對一的決鬥中戰勝同齡男性戰士，才能為自己贏得地位和所有族人的承認。
不過這位猛男顯然認得艾瑞貝斯，並未因為對方是個漂亮的女人就加以輕視，而是按照禮節拍打胸口表達了自己的敬意。
其餘的野蠻人戰士也都紛紛效仿首領的動作。
原因也非常簡單！
這個隸屬黑獅氏族的部落基本從上到下，都在切磋中被半精靈聖武士收拾過一頓。
對於真正的強者，烏斯伽野蠻人一直以來都是非常敬佩的。
掃過這些熟悉的麵孔，艾瑞貝斯毫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你們需要的物資都在這裏了，總計價值兩萬五千金幣。與以前一樣，我們接受包括毛皮、草藥、木材和其他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作為交換。”
“沒問題，我這就讓人去清點倉庫。”
野蠻人首領衝手下點頭示意，緊跟著沒過一會兒功夫成堆經過簡單處理的毛皮、礦石、寶石、草藥就一股腦被搬了出來。
隨行商人立刻開始對這些東西進行估價、裝車，而有了錢的烏斯伽野蠻人則興致勃勃大肆采購商隊帶來的生活物資。
其中食鹽和鐵器牢牢占據了大頭。
前者不光是調味品和人體所必須的元素，同時還是醃製肉、魚不可或缺的重要原料，對於缺乏製鹽技術又不靠海的野蠻人來說絕對比金幣重要得多。
至於鐵器更是直接關係到武器和盔甲的數量，與部落的戰爭能力和生存能力直接掛鉤。
這樣兩樣戰略物資無論囤積多少都不會嫌多。
看著成堆的糧食、食鹽、武器和鎧甲被運回營寨的倉庫，為首的野蠻人酋長迅速露出了毫不掩飾的喜色，笑著開口說道：“我還以為你們那邊鬧瘟疫，這個月的交易恐怕要泡湯了呢。”
“哦？你也聽說了無冬城瘟疫的事情嗎？”
艾瑞貝斯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她有點不敢相信對方居住在這麽偏僻的地方也能如此快速的從外界得到消息。
“嗯，是的。
不光是我，附近的幾個黑獅氏族部落也都知道了。
因為有一群神秘的家夥前不久來到了森林，大肆宣揚無冬城即將毀滅的消息，然後邀請所有的部族加入他們。
目前已經有一些黑鴉、灰狼、原苔等部族選擇接受了邀請，不少豺狼人、巨魔、半獸人也在這個行列之中，據說還有巨龍和巨人。
除此之外，有一名獵手聲稱在森林深處目睹了一個可怕的怪物，外形看上去有點像是霜巨人，但卻率領著一支亡靈軍隊。
小心點，我能感覺得到這次無冬城瘟疫恐怕沒有表麵上那麽簡單。”
野蠻人酋長一股腦把自己知道的全部抖落出來。
光憑這一點就不難看出，他早就將無冬城視作不折不扣的盟友了。
畢竟雙方交易所產生的巨大利益已經讓部落變得十分富有，他們無法承受失去這個重要盟友的代價，更不想要退回到之前那種連吃鹽都必須要小心翼翼的艱苦生活。
艾瑞貝斯在得知這些重磅消息之後臉色勃然大變，立刻語氣急促的追問：“這些人是誰？他們的目的難道是毀滅無冬城嗎？”
野蠻人部落酋長苦笑著搖了搖頭：“抱歉，女士。
由於我們拒絕了對方，因此他們並沒有透露任何關於自身的信息。
唯一知道的是對方給了所有加入的部族一個承諾。
而這些部族在得到承諾後都開始了戰爭動員。
眼下整個無冬森林已經陷入了空前的緊張狀態，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爆發一場戰爭。”
“所以你覺得這件事情可能是某個巨大陰謀的前奏？”
艾瑞貝斯眼睛裏閃過一抹憤怒的光芒。
因為從魔法瘟疫爆發到現在，無冬城的死亡人數已經上升了接近四位數。
其中既有病死的患者，也有在小範圍局部暴亂中喪生的健康民眾。
“不是覺得，而是基本上確認了。
不出意外的話，無冬城瘟疫應該就是那些神秘人故意搞出來吸引你們注意力的手段。
如此一來他們就能趁機大肆招募荒野中的部族組建一支大軍，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陷無冬城。
看到那些加厚加高的圍牆了嗎？
我們黑獅氏族各個部落目前已經做好了迎接戰爭的準備。”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野蠻人酋長無論是表情還是語氣都變得異常嚴肅認真。
要知道在殘酷的北地，沒人敢拿戰爭開玩笑。
往往一場戰爭下來就意味著某個部族物理意義上的永久消亡。
男性會遭到毫不留情的屠戮，女性則會成為敵人的奴隸和發泄欲望、繁衍後代的工具。
沒有同情！
沒有憐憫！
更不會有所謂的道德和法律約束！
有的僅僅隻是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
“該死！不管是誰在搞鬼，我都發誓要讓他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艾瑞貝斯也顧不上去管商隊的事情，而是將其交給一名副手，自己立刻騎上馬打算回去把這個重要的消息告知納西爾領主。
可在返程的路上，她不出意外遭到了來自敵人的伏擊。
轟！！！！！！
伴隨著七環塑能係魔法【延遲爆裂火球】爆炸產生的高溫烈焰，這位半精靈聖武士胯下的戰馬當場暴斃，自己也被氣浪掀飛到半空，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
還沒等艾瑞貝斯的腦子從暈暈沉沉中恢複過來，一隊全副武裝的食人魔便從樹林中衝出來，揮舞著手上的巨斧便要將其砍成肉醬。
毫無疑問，這是一次有預謀的突襲，對方甚至精準掌握了她返回無冬城的時間和路線，而且一出手就是殺傷力驚人的高階法術，顯然是打算一勞永逸的將其殺死。
正常來說，即便是同等級的高階戰士在挨上這樣一發延遲爆裂火球也得重傷倒地，沒有個三十秒到一分鍾根本不可能爬得起來。
可這種時候聖武士特殊能力——神恩的優勢就體現出來了。
由於隻要達到職業等級的lv2就會獲得善良陣營神祇的賜福，所以聖武士魅力屬性會格外增加他們對包括魔法攻擊在內的豁免。
換個比較容易理解點的解釋就是，聖武士會在攻擊到來前的一瞬間得到來自神明的警示，緊跟著提前一步做出反應。
所以艾瑞貝斯在被火球擊中前的一秒鍾從馬鞍上跳起來，成功規避了大部分的傷害，手上遠沒有表麵看上去那麽嚴重。
當食人魔的利斧砍下去的刹那，她一個翻身避開了這致命的攻擊，隨後拔出武器重重砍在怪物膝蓋後麵的膕窩。
噗！
鮮血頓時四散飛濺。
感受到疼痛的食人魔立刻發出慘叫，隨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明顯是腿部的肌腱被砍斷了，根本無法繼續維持站立姿態。
艾瑞貝斯則抓住這一閃而逝的機會，直接踩著對方另外一邊彎曲的膝蓋跳起來把劍插進眼睛，殺死了這個對大部分冒險者來說都是個相當危險的怪物。
短短不到兩三秒鍾的戰鬥，充分展現了這位無冬城最強戰士的實力。
不過危機並未解除。
區區一個食人魔的死亡並不能改變眼下不利的局勢。
很快其餘的食人魔就怒吼著發起了圍攻。
“殺了這個女人！”
“俺要打扁你！”
“半精靈的肉……好吃！”
盡管因為智力過於低下的關係，食人魔在大多數冒險者的印象中都是愚蠢野蠻的代表。
可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好對付。
尤其是恐怖的力量作用於重型武器之上，一下就能連人帶盔甲全部打扁，非魔法防具基本上形同虛設，哪怕是最昂貴的全身甲也不例外。
除非極少數力量屬性超越了人類極限的家夥，否則麵對食人魔的攻擊唯一能做的就是閃避。
艾瑞貝斯並不是一個以力量見長的人，所以隻能狼狽不堪的躲避這些泛著寒光的利斧，同時抽空釋放聖療恢複傷勢。
就在她瞅準機會要發起反擊再殺死一個食人魔的時候，遠處埋伏在樹林裏的法師有一次開始吟唱起生澀的咒語。
不好！
有豐富跟施法者戰鬥經驗的半精靈聖武士立馬就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有多麽糟糕。
如果不能立刻打斷對方的施法專注，即便是一個隻能造成幾秒鍾精神恍惚的幻術或心靈魔法，都會讓她直接被食人魔砍死。
沒有任何猶豫！
艾瑞貝斯直接激活了聖武士獨有的四環神術【聖劍術】，讓自己手中的武器散發出克製邪惡陣營的金色光芒。
食人魔見狀立馬捂住眼睛停止了攻擊，一臉驚恐的快速後退。
他們隻是智力跟認知水平稍微有點低，並不是真的傻子。
要知道即便是一柄沒有任何魔法加持的普通長劍，一旦釋放【聖劍術】都會立刻變成一把附魔等級+5的神器，而且對邪惡生物還會造成額外傷害。
如果被這樣的武器命中，即便是以食人魔的身板恐怕也要凶多吉少。
趁著食人魔出於本能停止攻擊的空擋，艾瑞貝斯迅速鎖定了敵人法師的位置，立馬一個健步衝上前去想要幹掉這個危險的家夥。
但遺憾的是當她揮劍的刹那，法師身上的意外術瞬間激活，整個人直接被傳送到了三十幾米外截然相反的方向。
更要命的是對方居然在這個時候完成了手頭的魔法，抬起手輕輕一指。
下一秒……
艾瑞貝斯就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佛突然失去了重量一樣，雙腳離地竟然向半空中飄了起來。
七環變化係魔法【反重力】！
她第一時間就確認了法術的名字和具體作用。
對於一名近戰職業來說，沒什麽比中了【反重力】更惡心的事情了。
因為失去重力之後近戰職業完全無法奔跑和移動，基本就等同於一個漂浮在天上的活靶子，任由對方宰割。
從這一點就不難看出，眼前這位用兜帽遮住臉的法師絕對不是什麽學院派，而是一個精通使用魔法戰鬥的高手。
而且即便艾瑞貝斯失去了移動能力之後，他也依舊沒有半點放鬆的意思，不慌不忙掏出一柄匕首在上邊加持了一個充斥著負能量的死靈係法術，然後再給自己加持克敵先機，用力將匕首投擲出去。
轉瞬之間！
飄在半空無法做出任何閃避動作的艾瑞貝斯被匕首劃傷了手背。
雖然傷口很淺，最多隻能算是皮外傷，但那股陰冷的負能量卻湧入身體，對其造成了嚴重的傷害。
整個人就像是變成了吸血鬼一樣，皮膚變得異常蒼白且沒有半點血色。
“【骨之箭】的滋味如何？”
法師咧開嘴露出了陰險得意的笑容。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非常冷門的六環死靈係魔法，效果是在遠程武器上加持負能量，使其暫時獲得+4的附魔等級，並將負能量注入到目標體內造成傷害。
如果單獨拿出來，像這種高不成低不就的法術壓根沒有什麽人會用。
但如果配合【反重力】，即便是無冬城最強大的聖武士也不可避免失去了反抗能力。
“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要伏擊我？”
艾瑞貝斯強忍著負能量侵入體內帶來的痛苦質問道。
法師意味深長的回答：“因為你知道的太多了。事實上在我們原本的計劃中，伱本可以有一個更好的未來。但遺憾的是你自己親手葬送了這一切。”
“所以黑獅氏族部落酋長說的是真的？魔法瘟疫僅僅隻是用來轉移視線？你們真正的目的是招募一支蠻荒大軍攻陷無冬城？”
艾瑞貝斯死死攥緊了拳頭，根本無法壓抑自己內心之中的怒火。
可法師卻無視了她那吃人的眼神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哈哈哈哈！
作為納西爾領主的副手、無冬城的二號人物，你還真是天真的可愛。
你以為魔法瘟疫就是單純的轉移注意力嗎？
我承認的確有這方麵的意圖。
但更重要的是為了吸取力量打開封印，迎接這片土地真正的古老主宰回歸。”
“這片土地真正的主宰？”
艾瑞貝斯迅速在大腦中回憶了一下無冬城及其周圍地區的曆史，但卻並沒有找到什麽更古老的文明。
因為這座城市最初的名字叫做“艾格斯托”，是一個典型的路斯坎語詞匯，而“無冬城”則是把該詞匯翻譯成瓊達斯語。
根據學者們對一些古老卷軸和傳聞的研究，基本可以已確定城市最早是由一名叫做哈魯斯的日精靈建立，他率領一眾精靈抵擋了來自路斯坎的入侵最終英勇戰死。
所以就算往上追溯土地所有權也隻會是精靈。
而人類則是以盟友的身份幫助精靈抵抗路斯坎的攻擊，最終以合法的方式繼承了無冬城。
法師顯然注意到了聖武士臉上的疑惑與不解，微微揚起下巴嘲弄道：“我想你一定以為我指的古老主宰是那些尖耳朵的精靈對不對？”
“難道不是嗎？除了精靈，這片土地上還有其他種族建立過更加古老的文明？”艾瑞貝斯眯起眼睛反問。
“當然有！
確切地說是在精靈來到費倫大陸之前，比巨人和巨龍爭霸更加古老的雷霆年代，這片土地上曾經出現過一群創造者種族。
那個時候的北地還十分溫暖潮濕，到處都是茂密的熱帶叢林。
他們不僅建造了這個世界最古老的文明和城市，而且還第一個發現了魔法的奧秘，並把所有的知識都記載在一些被稱之為寰宇巨蛇皮膚的卷軸上。
這些卷軸就是後來大名鼎鼎的耐瑟瑞爾卷軸。
所以創造者種族才是費倫大陸真正意義上的主宰，比任何其他種族和文明都更加古老。
所謂的人類和精靈不過是竊取了他們的土地而已。
現在，偉大的創造者種族已然從沉睡中醒來，將在偉大女王的帶領下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法師的語氣頓時變得異常興奮、激動和狂熱。
畢竟正常人也幹不出背叛自己的種族，去投靠一群連環境變化都無法適應的古老鱗爬行類智慧生物的創造者。
無論是生活在陸地上的蛇人、蜥蜴人，還是生活在水中的娜迦，對人類、精靈、矮人、侏儒和半身人所建立的文明都相當敵視，並將其視作應該臣服於自己的奴隸。
此時此刻，艾瑞貝斯終於明白了魔法瘟疫和無冬森林中的一係列動作究竟是為了達成何種目的。
對方有且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摧毀無冬城讓蘇醒的創造者種族再一次成為這片土地的主人。
因為整個北地就隻有無冬城及其周邊地區因為地熱的關係，可以一年四季保持相對溫暖潮濕的環境。
但是很可惜，就算她知曉了隱藏在陰謀背後真相，現在也沒辦法告訴任何人了。
麵對即將到來的死亡，艾瑞貝斯沒有任何畏懼，反而冷笑著反駁道：“別白日做夢了！
你的計劃不會成功的！
一旦無冬城遭到大舉入侵，納西爾領主就會向帝國和北地的其他城邦求援。
到時候無論是你也好還是那些創造者種族也罷，最終都將麵一支戰無不勝的強大軍團，以及來自索斯陛下的怒火。
最終你們唯一能得到的東西就隻有毀滅。”
“哈！
你以為我們沒有想到過來自西海岸帝國的威脅嗎？
好好動腦子想想，為什麽納西爾領主沒有在瘟疫爆發的時候就立刻向帝國請求援助？
那個老邁昏聵的家夥早就已經受到我們的影響和控製了。
一旦封印打開，他就會在魔法的控製下向偉大的創造者種族女王效忠，同時對外宣布無冬城將脫離帝國的統治。
屆時入侵就會變成一場政治事件。
除了無冬城之外，許多北地的領主也會在魔法的控製下紛紛效仿，說不定連陰魂城也會忍不住插一腳。
與此同時數以萬計的怪物大軍也將從荒野中衝出，對那些人類的定居點發起進攻，破壞燒毀所有的房屋和農田，無論男女老幼殺光每一個活著的人類。
如果再算上背後對西海岸帝國抱有敵意的神祇，整個北地都會亂成一團。
你口中的那位皇帝什麽都做不了！”
法師洋洋得意的說了全部計劃。
很顯然，由於路斯坎的奧數兄弟會早就已經被連根拔起，整個城市完全被納入帝國統治體係，所以這些家夥轉而選擇了拉陰魂城下水。
畢竟夜之女神莎爾跟左思的關係一直都不太好。
除此之外可能還包括像獸人諸神、地精諸神、豺狼人之王耶諾古、霜巨人之王科斯徹奇、蜘蛛女神羅絲和她“孝順”的好大兒維倫、軟泥怪之神關納德、獸神瑪拉等“老朋友”。
隨著代表秩序的帝國向蠻荒的北方擴張，極大削弱了這些家夥對於費倫大陸的信仰與影響力。
他們會竭盡所能破壞帝國吞並北地的計劃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聽到這些的艾瑞貝斯瞳孔驟然放大，滿臉都是震驚和難以置信的表情。
她做夢都不敢相信，對方就這樣在自己的眼皮子策劃完成了這樣一起可怕的陰謀。
這已經不是單純無冬城的麻煩了，而是整個北地文明世界的災難。
法師明顯十分享受半精靈聖武士所表現出來的痛苦與絕望，抬起閃爍著奧術光輝的手指打算完成最後一擊，然後用魔法把靈魂禁錮在屍體中製造一個強大的死亡騎士。
要知道高階聖武士的屍體和靈魂可是非常有價值的東西，就連那些深淵領主和魔鬼公爵都垂涎三尺。
可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
“你確定我真的什麽都做不了嗎？”
瞬間！
一陣宛如本能般的強烈恐懼情緒席卷了法師的大腦，令其下意識轉過身射出了一連串絢麗多彩的魔法飛彈。
但這個能夠造成巨量力場傷害的法術卻如同泥牛入海消失的無影無蹤。
等看清楚對方的真麵目，他整個人都如同墮入冰窖四肢僵硬、渾身冰冷。
因為來著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從無冬城趕過來的左思。
眼見救星到來，原本已經閉幕等死的艾瑞貝斯立刻欣喜若狂，用盡自己最後一絲力氣大喊道：“千萬別讓個該死的混蛋跑了！他是整件事情的主謀之一，肯定知曉很多秘密。”
“別擔心，他跑不了。而且我也很想知道，究竟有哪些神和惡魔領主加入了這場遊戲。”
左思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危險笑容。
他原本還覺得無冬城瘟疫背後不過是一支創造者種族搞出來的小事，直接丟給鄧布利多解決應該足夠了。
但現在突然有如此多的神明和惡魔領主選擇加入其中，讓原本的小麻煩變成一場爭奪北地控製權的戰爭，那就不能怪他要親自下場走一遭了。
“你……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法師無疑很清楚麵前黑發黑眸的年輕人究竟是誰，就連聲音中都帶著一絲顫抖。
“我為什麽不能出現在這裏？
你該不會以為自己的計劃真的天衣無縫，成功騙過了我安插在北地所有的情報機構和探子吧？
還是說你所侍奉的創造者種族女王，以及背後那些想要找我麻煩的神和惡魔領主，告訴你我不會在這個關鍵時期出現在北地？”
伴隨著左思咄咄逼人的質問，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在一瞬間凝固了。
他明明什麽還沒有做，可法師的肺卻不知為何無法吸入空氣，隱藏在兜帽下的麵孔開始變紅、發紫，明明好幾次想要啟動傳送魔法逃走，但卻無一例外失敗了。
因為此時此刻方圓數公裏範圍內的魔網徹底落入了左思的掌控。
除非魔法女神午夜親臨，否則就算是其他神明的化身也別想施展哪怕一個魔法與神術。
但這種情況僅僅維持了不到一分鍾，一股黑暗的力量就從法師的體內湧出，取代了正常的魔網重新賦予其施展法術的力量。
不用問也知道，這股黑暗的力量就是夜之女神莎爾控製的陰影魔網。
法師直接傳送出去上百米遠，扶著路邊的一棵樹大口大口穿著粗氣，兩隻眼睛充滿了無法掩飾的恐懼。
他顯然從未像今天這樣距離死亡如此之近。
尤其是在一刹那被徹底剝奪施法能力變回普通人的感覺，簡直讓人絕望的想要自殺。
不過左思顯然並沒有理會淪為驚弓之鳥的法師，而是將目光投向了那一縷留在原地沒有消散的黑暗帷幕。
短短幾秒鍾左右，一個全身上下包裹著黑色半透明薄紗的絕色美女便憑空出現，白皙嬌嫩的腳趾輕輕踩在泥土和樹葉上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夜……夜之女神莎爾！”
艾瑞貝斯顯然辨認出了這位代表了黑暗與邪惡的最古老創世女神之一，渾身上下開始不受控製的顫抖。
這並非是是源自於恐懼的反應，而是之前進入體內的負能量在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增長，不斷蠶食著所剩不多的生命力。
沒過一會熱功夫，她就兩眼一翻陷入了奄奄一息的深度昏迷。
降臨化身的莎爾勾了勾手指，失去所有反抗能力的艾瑞貝斯便徑直飄了過去，任由女神輕輕撫過自己的臉頰和脖頸，最終彎下腰在嘴唇上親吻了一下。
等做完這一切，莎爾這才笑著感歎道：“同時具備光明和黑暗一體兩麵的靈魂嗎？
這還真是相當的稀有罕見。
再加上聖武士的身份與美麗的容貌，難怪會引起你的興趣。
親愛的索斯，才一段時間不見，你身上那獨屬於邪惡的氣息開始變得越來越濃鬱、越來越深邃了呢。”
“多謝誇獎。您也一樣還是跟以前一樣美麗、神秘，散發著令人著迷的氣質。”
左思一邊打量著對方黑色薄紗之下近乎完美比例的身材，一邊略微欠了欠身作為回應。
“嗬嗬，那你有沒有興趣成為我的盟友呢？”
莎爾瞬間化作一團陰影消失在眼底，緊跟著又突然出現在左思的身後，貼在耳邊用充滿誘惑的聲音低語。
左思頭也不回的拒絕道：“抱歉，我對您毀滅世界讓一切重歸黑暗的願望沒有半點興趣。
神上之神艾歐陛下也不會允許這樣的情況出現。
所以我奉勸您還是少搞點這種天怒人怨的陰謀詭計吧。
這除了會讓諸神更加警惕和敵視你，根本不可能成功。
更何況難道您忘了，我們之間的立場可是敵對啊。”
話音未落！
莎爾原本笑盈盈的表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和陰鬱，並且直接拉開了一段距離。
“這麽說你是鐵了心要跟我作對？”
“不，不是我跟你作對，而是你在找我的麻煩。
要知道我可沒有主動對陰魂城控製下的埃諾奧克沙漠發起進攻，而是你先越界了。
所以這場戰爭是你們先挑起來的，我隻是被迫迎戰。”
左思不動聲色的糾正道。
“很好！
非常好！
既然如此那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我倒要看看，你和你的那些盟友究竟能不能同時應付如此多的對手。
要知道這一次想要加入進來給你點顏色看看的家夥可是多的超乎想象。”
說罷，莎爾便瞬間化作一團黑霧消失在原地。
遠處的法師見狀也趕忙想要啟動傳送魔法逃走，結果慢了一步直接被力場大手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左思則緩緩走到陷入昏迷的艾瑞貝斯身邊，將其抱起來釋放了一個威力強大的治療神術。
轉瞬之間，她蒼白沒有血色的皮膚就變得紅潤起來，原本微弱的心跳也越來越強勁有力。
感受著半精靈聖武士的體溫正在恢複，左思這才冷笑著喃喃自語道：“把我所有的敵人聯合到了一起嗎？
還真有你的，莎爾！
不愧是費倫大陸最臭名昭著的攪屎棍。
居然一刻也不消停，還專門幹一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不過你們顯然犯了一個致命錯誤，那就是現在的我可不比以前，有的是對付神明的手段。”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左思直接帶上艾瑞貝斯和法師俘虜啟動傳送魔法消失在原地。
毫無疑問，莎爾的現身完全就是一種變相的宣戰。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趕緊搞清楚參與到其中的都有誰。
(本章完)
因為北地各城鎮村莊的本地居民和冒險者、傭兵完成近乎殘酷的圈地擴張運動之後，雖然在名義上已經被納入了西海岸帝國的版圖，但實際上大多數地區仍舊保持著半自治狀態。
尤其原本就有合法領主的城鎮，基本都私下裏達成了政治交易。
帝國公開授予這些人貴族頭銜、承認占有的土地和財產、允許保留領主頭銜和部分權力。
作為交換，他們會承認自己統治下的土地是帝國的一部分，接納內閣派來的行政、司法和稅收官員，主動交出軍事和外交等一係列的權力。
很顯然，從這些交易的內容不難看出，西海岸帝國高層對待吞並北地的策略是以穩妥為主，並不急著一步到位，而是打算憑借經濟和文化的力量一點一點將其同化。
畢竟這地方向來民風彪悍，像冰風穀的十鎮就經常因為爭搶漁業資源而大打出手，每年都得死上十幾人到幾十人不等，大大小小的野蠻人部落加在一起也得有個幾十萬人。
他們可不是地精、豺狼人、蜥蜴人、食人魔、巨魔、獸人等可以被隨意屠殺不用擔心輿論壓力的怪物，而是一群以漁獵、遊牧為生的原始人類部落。
盡管這些家夥其實跟怪物並無本質上的區別，也一樣喜歡劫掠城鎮和商隊，強行把俘虜變成奴隸、進行血腥殘忍的獻祭儀式。
想要讓蠻族部落立刻接受帝國的統治顯然是不現實的。
將他們納入統治範圍首先必須從根源上改變思想、價值觀和生活習慣。
換而言之就是納入帝國的經濟體係中來，擺脫追逐獵物不斷遷徙的蠻荒生活，逐漸學會耕作、定居，建立一個個小型的村鎮，使絕大部分人擁有屬於自己的土地跟財產。
想要做到這一點，一方麵要加強對北地所有城鎮和村莊的防禦力量，確保每一條商路的安全，威懾那些有事沒事就想搶一把的野蠻人部落，另外一方麵就是通過交易引導這些蠻族部落自己做出改變。
作為一個奉行實用主義的現代人，左思對傳統和祖宗之法這種東西向來是嗤之以鼻的。
他相信北地蠻族之所以會變成眼下這幅樣子，究其根源還是惡劣生存環境導致的結果。
如果他們不變的像怪物一樣野蠻凶狠恐怕早就已經死絕了，根本沒可能延續到今天，而且還成為了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
一旦有更好、更舒適的生活，野蠻人很快就會拋棄那些沒什麽卵用的傳統陋習擁抱文明。
這種時候，那些作為地頭蛇的領主們就能發揮作用了。
因為凡是在北地能混出點名堂的，基本都學會了跟周邊的蠻族部落打交道。
他們有時候是敵對關係，領主需要防備野蠻人的入侵和劫掠；
還有時候則是盟友關係，會聯合起來對付大規模的獸人和其他怪物入侵。
畢竟再怎麽說，野蠻人也是人類中的一員。
相比起怪物，他們顯然還是更喜歡跟自己的同類合作。
很多蠻族都依靠與附近城鎮做生意來換取生活所必須的布料、食鹽、針線、香料、鋼鐵製品等物資。
所以北地的局勢並非簡單的文明與野蠻二元對立，而是要比很多人想象中複雜得多。
西海岸帝國的策略是，先把站在文明一邊的領主和上層統治階級拉入到自身龐大的經濟體係中，再利用他們手頭所掌握的關係去不斷誘使蠻族部落從野蠻轉向文明，最終實現對這片地廣人稀土地的徹底統治。
此時此刻，艾瑞貝斯就奉命率領著一支滿載物資的隊伍出現在無冬森林附近的一處河岸邊。
今天是每個月一次與烏斯伽野蠻人黑獅氏族進行交易的日子。
他們最大的特點是擁有黑發藍眼，而且身材異常的高大健碩，對獸人擁有極端的痛恨與仇視。
盡管無冬城內眼下正在鬧瘟疫，但艾瑞貝斯還是依照約定帶來了對方迫切需要的東西。
畢竟黑獅氏族與其他仍舊還處在茹毛飲血狀態的烏斯伽野蠻人不同，由於長期受到文明熏陶的關係，早就已經拋棄過去的傳統改信守衛之神海姆、苦難之神伊爾瑪特、正義之神提爾和忠誠與勇氣之神托姆。
這也就意味著他們會遵守規矩跟法律，不會像其他野蠻人一樣反複無常言而無信。
也正因為信仰相近的關係，黑獅氏族與無冬城的關係向來不錯，甚至會幫助其抵擋來自森林和荒野深處的威脅。
以前在路斯坎還被奧術兄弟會統治時期，他們不止一次幫忙擊退了前者派出的軍隊。
憑借著傳統的友誼，還有正義之神教會的牽線搭橋，雙方的貿易量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增加。
尤其是毛皮、草藥、寶石、動物骨骼和各種能夠作為寵物的動物，已經為黑獅氏族帶來了巨量的財富，並且在森林邊緣建立起了屬於自己的城寨，嚐試著開墾農田或進行放牧養殖。
從遠處望去儼然是一副文明開化的景象。
當站在箭塔上放哨的人發現懸掛著無冬城旗幟的隊伍抵達，立刻便敲響了警鍾。
沒過一會兒功夫，一名背著雙刃戰斧、上半身穿著一件硬皮甲的猛男就從城寨裏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幾十名男性戰士。
之所以沒有女性是因為在野蠻人這裏可沒有什麽性別平等之類的觀念，誰的拳頭大誰就可以大聲說話。
而女性在力量、野蠻和殘忍方麵顯然遠遠不是男性的對手。
這也就意味著大部分野蠻人部落對女性的態度是鄙夷與歧視，認為女人就應該乖乖的待在家裏生孩子、做家務、服侍男人。
除非某些天賦異稟的女野蠻人能夠在一對一的決鬥中戰勝同齡男性戰士，才能為自己贏得地位和所有族人的承認。
不過這位猛男顯然認得艾瑞貝斯，並未因為對方是個漂亮的女人就加以輕視，而是按照禮節拍打胸口表達了自己的敬意。
其餘的野蠻人戰士也都紛紛效仿首領的動作。
原因也非常簡單！
這個隸屬黑獅氏族的部落基本從上到下，都在切磋中被半精靈聖武士收拾過一頓。
對於真正的強者，烏斯伽野蠻人一直以來都是非常敬佩的。
掃過這些熟悉的麵孔，艾瑞貝斯毫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你們需要的物資都在這裏了，總計價值兩萬五千金幣。與以前一樣，我們接受包括毛皮、草藥、木材和其他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作為交換。”
“沒問題，我這就讓人去清點倉庫。”
野蠻人首領衝手下點頭示意，緊跟著沒過一會兒功夫成堆經過簡單處理的毛皮、礦石、寶石、草藥就一股腦被搬了出來。
隨行商人立刻開始對這些東西進行估價、裝車，而有了錢的烏斯伽野蠻人則興致勃勃大肆采購商隊帶來的生活物資。
其中食鹽和鐵器牢牢占據了大頭。
前者不光是調味品和人體所必須的元素，同時還是醃製肉、魚不可或缺的重要原料，對於缺乏製鹽技術又不靠海的野蠻人來說絕對比金幣重要得多。
至於鐵器更是直接關係到武器和盔甲的數量，與部落的戰爭能力和生存能力直接掛鉤。
這樣兩樣戰略物資無論囤積多少都不會嫌多。
看著成堆的糧食、食鹽、武器和鎧甲被運回營寨的倉庫，為首的野蠻人酋長迅速露出了毫不掩飾的喜色，笑著開口說道：“我還以為你們那邊鬧瘟疫，這個月的交易恐怕要泡湯了呢。”
“哦？你也聽說了無冬城瘟疫的事情嗎？”
艾瑞貝斯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她有點不敢相信對方居住在這麽偏僻的地方也能如此快速的從外界得到消息。
“嗯，是的。
不光是我，附近的幾個黑獅氏族部落也都知道了。
因為有一群神秘的家夥前不久來到了森林，大肆宣揚無冬城即將毀滅的消息，然後邀請所有的部族加入他們。
目前已經有一些黑鴉、灰狼、原苔等部族選擇接受了邀請，不少豺狼人、巨魔、半獸人也在這個行列之中，據說還有巨龍和巨人。
除此之外，有一名獵手聲稱在森林深處目睹了一個可怕的怪物，外形看上去有點像是霜巨人，但卻率領著一支亡靈軍隊。
小心點，我能感覺得到這次無冬城瘟疫恐怕沒有表麵上那麽簡單。”
野蠻人酋長一股腦把自己知道的全部抖落出來。
光憑這一點就不難看出，他早就將無冬城視作不折不扣的盟友了。
畢竟雙方交易所產生的巨大利益已經讓部落變得十分富有，他們無法承受失去這個重要盟友的代價，更不想要退回到之前那種連吃鹽都必須要小心翼翼的艱苦生活。
艾瑞貝斯在得知這些重磅消息之後臉色勃然大變，立刻語氣急促的追問：“這些人是誰？他們的目的難道是毀滅無冬城嗎？”
野蠻人部落酋長苦笑著搖了搖頭：“抱歉，女士。
由於我們拒絕了對方，因此他們並沒有透露任何關於自身的信息。
唯一知道的是對方給了所有加入的部族一個承諾。
而這些部族在得到承諾後都開始了戰爭動員。
眼下整個無冬森林已經陷入了空前的緊張狀態，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爆發一場戰爭。”
“所以你覺得這件事情可能是某個巨大陰謀的前奏？”
艾瑞貝斯眼睛裏閃過一抹憤怒的光芒。
因為從魔法瘟疫爆發到現在，無冬城的死亡人數已經上升了接近四位數。
其中既有病死的患者，也有在小範圍局部暴亂中喪生的健康民眾。
“不是覺得，而是基本上確認了。
不出意外的話，無冬城瘟疫應該就是那些神秘人故意搞出來吸引你們注意力的手段。
如此一來他們就能趁機大肆招募荒野中的部族組建一支大軍，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陷無冬城。
看到那些加厚加高的圍牆了嗎？
我們黑獅氏族各個部落目前已經做好了迎接戰爭的準備。”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野蠻人酋長無論是表情還是語氣都變得異常嚴肅認真。
要知道在殘酷的北地，沒人敢拿戰爭開玩笑。
往往一場戰爭下來就意味著某個部族物理意義上的永久消亡。
男性會遭到毫不留情的屠戮，女性則會成為敵人的奴隸和發泄欲望、繁衍後代的工具。
沒有同情！
沒有憐憫！
更不會有所謂的道德和法律約束！
有的僅僅隻是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
“該死！不管是誰在搞鬼，我都發誓要讓他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艾瑞貝斯也顧不上去管商隊的事情，而是將其交給一名副手，自己立刻騎上馬打算回去把這個重要的消息告知納西爾領主。
可在返程的路上，她不出意外遭到了來自敵人的伏擊。
轟！！！！！！
伴隨著七環塑能係魔法【延遲爆裂火球】爆炸產生的高溫烈焰，這位半精靈聖武士胯下的戰馬當場暴斃，自己也被氣浪掀飛到半空，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
還沒等艾瑞貝斯的腦子從暈暈沉沉中恢複過來，一隊全副武裝的食人魔便從樹林中衝出來，揮舞著手上的巨斧便要將其砍成肉醬。
毫無疑問，這是一次有預謀的突襲，對方甚至精準掌握了她返回無冬城的時間和路線，而且一出手就是殺傷力驚人的高階法術，顯然是打算一勞永逸的將其殺死。
正常來說，即便是同等級的高階戰士在挨上這樣一發延遲爆裂火球也得重傷倒地，沒有個三十秒到一分鍾根本不可能爬得起來。
可這種時候聖武士特殊能力——神恩的優勢就體現出來了。
由於隻要達到職業等級的lv2就會獲得善良陣營神祇的賜福，所以聖武士魅力屬性會格外增加他們對包括魔法攻擊在內的豁免。
換個比較容易理解點的解釋就是，聖武士會在攻擊到來前的一瞬間得到來自神明的警示，緊跟著提前一步做出反應。
所以艾瑞貝斯在被火球擊中前的一秒鍾從馬鞍上跳起來，成功規避了大部分的傷害，手上遠沒有表麵看上去那麽嚴重。
當食人魔的利斧砍下去的刹那，她一個翻身避開了這致命的攻擊，隨後拔出武器重重砍在怪物膝蓋後麵的膕窩。
噗！
鮮血頓時四散飛濺。
感受到疼痛的食人魔立刻發出慘叫，隨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明顯是腿部的肌腱被砍斷了，根本無法繼續維持站立姿態。
艾瑞貝斯則抓住這一閃而逝的機會，直接踩著對方另外一邊彎曲的膝蓋跳起來把劍插進眼睛，殺死了這個對大部分冒險者來說都是個相當危險的怪物。
短短不到兩三秒鍾的戰鬥，充分展現了這位無冬城最強戰士的實力。
不過危機並未解除。
區區一個食人魔的死亡並不能改變眼下不利的局勢。
很快其餘的食人魔就怒吼著發起了圍攻。
“殺了這個女人！”
“俺要打扁你！”
“半精靈的肉……好吃！”
盡管因為智力過於低下的關係，食人魔在大多數冒險者的印象中都是愚蠢野蠻的代表。
可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好對付。
尤其是恐怖的力量作用於重型武器之上，一下就能連人帶盔甲全部打扁，非魔法防具基本上形同虛設，哪怕是最昂貴的全身甲也不例外。
除非極少數力量屬性超越了人類極限的家夥，否則麵對食人魔的攻擊唯一能做的就是閃避。
艾瑞貝斯並不是一個以力量見長的人，所以隻能狼狽不堪的躲避這些泛著寒光的利斧，同時抽空釋放聖療恢複傷勢。
就在她瞅準機會要發起反擊再殺死一個食人魔的時候，遠處埋伏在樹林裏的法師有一次開始吟唱起生澀的咒語。
不好！
有豐富跟施法者戰鬥經驗的半精靈聖武士立馬就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有多麽糟糕。
如果不能立刻打斷對方的施法專注，即便是一個隻能造成幾秒鍾精神恍惚的幻術或心靈魔法，都會讓她直接被食人魔砍死。
沒有任何猶豫！
艾瑞貝斯直接激活了聖武士獨有的四環神術【聖劍術】，讓自己手中的武器散發出克製邪惡陣營的金色光芒。
食人魔見狀立馬捂住眼睛停止了攻擊，一臉驚恐的快速後退。
他們隻是智力跟認知水平稍微有點低，並不是真的傻子。
要知道即便是一柄沒有任何魔法加持的普通長劍，一旦釋放【聖劍術】都會立刻變成一把附魔等級+5的神器，而且對邪惡生物還會造成額外傷害。
如果被這樣的武器命中，即便是以食人魔的身板恐怕也要凶多吉少。
趁著食人魔出於本能停止攻擊的空擋，艾瑞貝斯迅速鎖定了敵人法師的位置，立馬一個健步衝上前去想要幹掉這個危險的家夥。
但遺憾的是當她揮劍的刹那，法師身上的意外術瞬間激活，整個人直接被傳送到了三十幾米外截然相反的方向。
更要命的是對方居然在這個時候完成了手頭的魔法，抬起手輕輕一指。
下一秒……
艾瑞貝斯就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佛突然失去了重量一樣，雙腳離地竟然向半空中飄了起來。
七環變化係魔法【反重力】！
她第一時間就確認了法術的名字和具體作用。
對於一名近戰職業來說，沒什麽比中了【反重力】更惡心的事情了。
因為失去重力之後近戰職業完全無法奔跑和移動，基本就等同於一個漂浮在天上的活靶子，任由對方宰割。
從這一點就不難看出，眼前這位用兜帽遮住臉的法師絕對不是什麽學院派，而是一個精通使用魔法戰鬥的高手。
而且即便艾瑞貝斯失去了移動能力之後，他也依舊沒有半點放鬆的意思，不慌不忙掏出一柄匕首在上邊加持了一個充斥著負能量的死靈係法術，然後再給自己加持克敵先機，用力將匕首投擲出去。
轉瞬之間！
飄在半空無法做出任何閃避動作的艾瑞貝斯被匕首劃傷了手背。
雖然傷口很淺，最多隻能算是皮外傷，但那股陰冷的負能量卻湧入身體，對其造成了嚴重的傷害。
整個人就像是變成了吸血鬼一樣，皮膚變得異常蒼白且沒有半點血色。
“【骨之箭】的滋味如何？”
法師咧開嘴露出了陰險得意的笑容。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非常冷門的六環死靈係魔法，效果是在遠程武器上加持負能量，使其暫時獲得+4的附魔等級，並將負能量注入到目標體內造成傷害。
如果單獨拿出來，像這種高不成低不就的法術壓根沒有什麽人會用。
但如果配合【反重力】，即便是無冬城最強大的聖武士也不可避免失去了反抗能力。
“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要伏擊我？”
艾瑞貝斯強忍著負能量侵入體內帶來的痛苦質問道。
法師意味深長的回答：“因為你知道的太多了。事實上在我們原本的計劃中，伱本可以有一個更好的未來。但遺憾的是你自己親手葬送了這一切。”
“所以黑獅氏族部落酋長說的是真的？魔法瘟疫僅僅隻是用來轉移視線？你們真正的目的是招募一支蠻荒大軍攻陷無冬城？”
艾瑞貝斯死死攥緊了拳頭，根本無法壓抑自己內心之中的怒火。
可法師卻無視了她那吃人的眼神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哈哈哈哈！
作為納西爾領主的副手、無冬城的二號人物，你還真是天真的可愛。
你以為魔法瘟疫就是單純的轉移注意力嗎？
我承認的確有這方麵的意圖。
但更重要的是為了吸取力量打開封印，迎接這片土地真正的古老主宰回歸。”
“這片土地真正的主宰？”
艾瑞貝斯迅速在大腦中回憶了一下無冬城及其周圍地區的曆史，但卻並沒有找到什麽更古老的文明。
因為這座城市最初的名字叫做“艾格斯托”，是一個典型的路斯坎語詞匯，而“無冬城”則是把該詞匯翻譯成瓊達斯語。
根據學者們對一些古老卷軸和傳聞的研究，基本可以已確定城市最早是由一名叫做哈魯斯的日精靈建立，他率領一眾精靈抵擋了來自路斯坎的入侵最終英勇戰死。
所以就算往上追溯土地所有權也隻會是精靈。
而人類則是以盟友的身份幫助精靈抵抗路斯坎的攻擊，最終以合法的方式繼承了無冬城。
法師顯然注意到了聖武士臉上的疑惑與不解，微微揚起下巴嘲弄道：“我想你一定以為我指的古老主宰是那些尖耳朵的精靈對不對？”
“難道不是嗎？除了精靈，這片土地上還有其他種族建立過更加古老的文明？”艾瑞貝斯眯起眼睛反問。
“當然有！
確切地說是在精靈來到費倫大陸之前，比巨人和巨龍爭霸更加古老的雷霆年代，這片土地上曾經出現過一群創造者種族。
那個時候的北地還十分溫暖潮濕，到處都是茂密的熱帶叢林。
他們不僅建造了這個世界最古老的文明和城市，而且還第一個發現了魔法的奧秘，並把所有的知識都記載在一些被稱之為寰宇巨蛇皮膚的卷軸上。
這些卷軸就是後來大名鼎鼎的耐瑟瑞爾卷軸。
所以創造者種族才是費倫大陸真正意義上的主宰，比任何其他種族和文明都更加古老。
所謂的人類和精靈不過是竊取了他們的土地而已。
現在，偉大的創造者種族已然從沉睡中醒來，將在偉大女王的帶領下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法師的語氣頓時變得異常興奮、激動和狂熱。
畢竟正常人也幹不出背叛自己的種族，去投靠一群連環境變化都無法適應的古老鱗爬行類智慧生物的創造者。
無論是生活在陸地上的蛇人、蜥蜴人，還是生活在水中的娜迦，對人類、精靈、矮人、侏儒和半身人所建立的文明都相當敵視，並將其視作應該臣服於自己的奴隸。
此時此刻，艾瑞貝斯終於明白了魔法瘟疫和無冬森林中的一係列動作究竟是為了達成何種目的。
對方有且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摧毀無冬城讓蘇醒的創造者種族再一次成為這片土地的主人。
因為整個北地就隻有無冬城及其周邊地區因為地熱的關係，可以一年四季保持相對溫暖潮濕的環境。
但是很可惜，就算她知曉了隱藏在陰謀背後真相，現在也沒辦法告訴任何人了。
麵對即將到來的死亡，艾瑞貝斯沒有任何畏懼，反而冷笑著反駁道：“別白日做夢了！
你的計劃不會成功的！
一旦無冬城遭到大舉入侵，納西爾領主就會向帝國和北地的其他城邦求援。
到時候無論是你也好還是那些創造者種族也罷，最終都將麵一支戰無不勝的強大軍團，以及來自索斯陛下的怒火。
最終你們唯一能得到的東西就隻有毀滅。”
“哈！
你以為我們沒有想到過來自西海岸帝國的威脅嗎？
好好動腦子想想，為什麽納西爾領主沒有在瘟疫爆發的時候就立刻向帝國請求援助？
那個老邁昏聵的家夥早就已經受到我們的影響和控製了。
一旦封印打開，他就會在魔法的控製下向偉大的創造者種族女王效忠，同時對外宣布無冬城將脫離帝國的統治。
屆時入侵就會變成一場政治事件。
除了無冬城之外，許多北地的領主也會在魔法的控製下紛紛效仿，說不定連陰魂城也會忍不住插一腳。
與此同時數以萬計的怪物大軍也將從荒野中衝出，對那些人類的定居點發起進攻，破壞燒毀所有的房屋和農田，無論男女老幼殺光每一個活著的人類。
如果再算上背後對西海岸帝國抱有敵意的神祇，整個北地都會亂成一團。
你口中的那位皇帝什麽都做不了！”
法師洋洋得意的說了全部計劃。
很顯然，由於路斯坎的奧數兄弟會早就已經被連根拔起，整個城市完全被納入帝國統治體係，所以這些家夥轉而選擇了拉陰魂城下水。
畢竟夜之女神莎爾跟左思的關係一直都不太好。
除此之外可能還包括像獸人諸神、地精諸神、豺狼人之王耶諾古、霜巨人之王科斯徹奇、蜘蛛女神羅絲和她“孝順”的好大兒維倫、軟泥怪之神關納德、獸神瑪拉等“老朋友”。
隨著代表秩序的帝國向蠻荒的北方擴張，極大削弱了這些家夥對於費倫大陸的信仰與影響力。
他們會竭盡所能破壞帝國吞並北地的計劃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聽到這些的艾瑞貝斯瞳孔驟然放大，滿臉都是震驚和難以置信的表情。
她做夢都不敢相信，對方就這樣在自己的眼皮子策劃完成了這樣一起可怕的陰謀。
這已經不是單純無冬城的麻煩了，而是整個北地文明世界的災難。
法師明顯十分享受半精靈聖武士所表現出來的痛苦與絕望，抬起閃爍著奧術光輝的手指打算完成最後一擊，然後用魔法把靈魂禁錮在屍體中製造一個強大的死亡騎士。
要知道高階聖武士的屍體和靈魂可是非常有價值的東西，就連那些深淵領主和魔鬼公爵都垂涎三尺。
可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
“你確定我真的什麽都做不了嗎？”
瞬間！
一陣宛如本能般的強烈恐懼情緒席卷了法師的大腦，令其下意識轉過身射出了一連串絢麗多彩的魔法飛彈。
但這個能夠造成巨量力場傷害的法術卻如同泥牛入海消失的無影無蹤。
等看清楚對方的真麵目，他整個人都如同墮入冰窖四肢僵硬、渾身冰冷。
因為來著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從無冬城趕過來的左思。
眼見救星到來，原本已經閉幕等死的艾瑞貝斯立刻欣喜若狂，用盡自己最後一絲力氣大喊道：“千萬別讓個該死的混蛋跑了！他是整件事情的主謀之一，肯定知曉很多秘密。”
“別擔心，他跑不了。而且我也很想知道，究竟有哪些神和惡魔領主加入了這場遊戲。”
左思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危險笑容。
他原本還覺得無冬城瘟疫背後不過是一支創造者種族搞出來的小事，直接丟給鄧布利多解決應該足夠了。
但現在突然有如此多的神明和惡魔領主選擇加入其中，讓原本的小麻煩變成一場爭奪北地控製權的戰爭，那就不能怪他要親自下場走一遭了。
“你……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法師無疑很清楚麵前黑發黑眸的年輕人究竟是誰，就連聲音中都帶著一絲顫抖。
“我為什麽不能出現在這裏？
你該不會以為自己的計劃真的天衣無縫，成功騙過了我安插在北地所有的情報機構和探子吧？
還是說你所侍奉的創造者種族女王，以及背後那些想要找我麻煩的神和惡魔領主，告訴你我不會在這個關鍵時期出現在北地？”
伴隨著左思咄咄逼人的質問，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在一瞬間凝固了。
他明明什麽還沒有做，可法師的肺卻不知為何無法吸入空氣，隱藏在兜帽下的麵孔開始變紅、發紫，明明好幾次想要啟動傳送魔法逃走，但卻無一例外失敗了。
因為此時此刻方圓數公裏範圍內的魔網徹底落入了左思的掌控。
除非魔法女神午夜親臨，否則就算是其他神明的化身也別想施展哪怕一個魔法與神術。
但這種情況僅僅維持了不到一分鍾，一股黑暗的力量就從法師的體內湧出，取代了正常的魔網重新賦予其施展法術的力量。
不用問也知道，這股黑暗的力量就是夜之女神莎爾控製的陰影魔網。
法師直接傳送出去上百米遠，扶著路邊的一棵樹大口大口穿著粗氣，兩隻眼睛充滿了無法掩飾的恐懼。
他顯然從未像今天這樣距離死亡如此之近。
尤其是在一刹那被徹底剝奪施法能力變回普通人的感覺，簡直讓人絕望的想要自殺。
不過左思顯然並沒有理會淪為驚弓之鳥的法師，而是將目光投向了那一縷留在原地沒有消散的黑暗帷幕。
短短幾秒鍾左右，一個全身上下包裹著黑色半透明薄紗的絕色美女便憑空出現，白皙嬌嫩的腳趾輕輕踩在泥土和樹葉上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夜……夜之女神莎爾！”
艾瑞貝斯顯然辨認出了這位代表了黑暗與邪惡的最古老創世女神之一，渾身上下開始不受控製的顫抖。
這並非是是源自於恐懼的反應，而是之前進入體內的負能量在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增長，不斷蠶食著所剩不多的生命力。
沒過一會熱功夫，她就兩眼一翻陷入了奄奄一息的深度昏迷。
降臨化身的莎爾勾了勾手指，失去所有反抗能力的艾瑞貝斯便徑直飄了過去，任由女神輕輕撫過自己的臉頰和脖頸，最終彎下腰在嘴唇上親吻了一下。
等做完這一切，莎爾這才笑著感歎道：“同時具備光明和黑暗一體兩麵的靈魂嗎？
這還真是相當的稀有罕見。
再加上聖武士的身份與美麗的容貌，難怪會引起你的興趣。
親愛的索斯，才一段時間不見，你身上那獨屬於邪惡的氣息開始變得越來越濃鬱、越來越深邃了呢。”
“多謝誇獎。您也一樣還是跟以前一樣美麗、神秘，散發著令人著迷的氣質。”
左思一邊打量著對方黑色薄紗之下近乎完美比例的身材，一邊略微欠了欠身作為回應。
“嗬嗬，那你有沒有興趣成為我的盟友呢？”
莎爾瞬間化作一團陰影消失在眼底，緊跟著又突然出現在左思的身後，貼在耳邊用充滿誘惑的聲音低語。
左思頭也不回的拒絕道：“抱歉，我對您毀滅世界讓一切重歸黑暗的願望沒有半點興趣。
神上之神艾歐陛下也不會允許這樣的情況出現。
所以我奉勸您還是少搞點這種天怒人怨的陰謀詭計吧。
這除了會讓諸神更加警惕和敵視你，根本不可能成功。
更何況難道您忘了，我們之間的立場可是敵對啊。”
話音未落！
莎爾原本笑盈盈的表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和陰鬱，並且直接拉開了一段距離。
“這麽說你是鐵了心要跟我作對？”
“不，不是我跟你作對，而是你在找我的麻煩。
要知道我可沒有主動對陰魂城控製下的埃諾奧克沙漠發起進攻，而是你先越界了。
所以這場戰爭是你們先挑起來的，我隻是被迫迎戰。”
左思不動聲色的糾正道。
“很好！
非常好！
既然如此那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我倒要看看，你和你的那些盟友究竟能不能同時應付如此多的對手。
要知道這一次想要加入進來給你點顏色看看的家夥可是多的超乎想象。”
說罷，莎爾便瞬間化作一團黑霧消失在原地。
遠處的法師見狀也趕忙想要啟動傳送魔法逃走，結果慢了一步直接被力場大手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左思則緩緩走到陷入昏迷的艾瑞貝斯身邊，將其抱起來釋放了一個威力強大的治療神術。
轉瞬之間，她蒼白沒有血色的皮膚就變得紅潤起來，原本微弱的心跳也越來越強勁有力。
感受著半精靈聖武士的體溫正在恢複，左思這才冷笑著喃喃自語道：“把我所有的敵人聯合到了一起嗎？
還真有你的，莎爾！
不愧是費倫大陸最臭名昭著的攪屎棍。
居然一刻也不消停，還專門幹一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不過你們顯然犯了一個致命錯誤，那就是現在的我可不比以前，有的是對付神明的手段。”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左思直接帶上艾瑞貝斯和法師俘虜啟動傳送魔法消失在原地。
毫無疑問，莎爾的現身完全就是一種變相的宣戰。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趕緊搞清楚參與到其中的都有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