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二章 艾瑞貝斯的報複（萬字大章求訂閱）
一個噴嚏毀滅一個魔法文明 作者：永遠十六歲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偉大的鳳凰之神貝努！
您是這世間一切火焰的主宰！
是靈魂的保護者！
是生與死的循環、永恒不朽的象征！
我們在此向您虔誠的祈禱！
讚美您驚世駭俗的威能！
渴望能夠獲得您的眷顧！
請您降臨在這個世界吧！
這是所有信徒的呼喚！”
……
伴隨著數以百萬計狼人地精近乎狂熱的呼喊，一團屹立在阿斯卡特拉法師塔地下城市群落中心燃燒了數年的魔法火焰，突然之間轟的一聲炸裂開，幻化成一隻散發著炙熱高溫的鳳凰，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從頭頂掠過。
那金色的火焰和令人感到敬畏的威儀，無一不證明了這是一位名副其實的正牌神明。
尤其是長達數年的崇拜與信仰，讓所有狼人地精都能清晰感受到自己與神的連接，一個個紛紛激動的淚流滿麵。
因為最初殘酷的清洗、馴化與隔離政策讓他們完全不知道地精諸神或其他神明的名號，更不清楚應該向誰祈禱來讓自己死後的靈魂有一個歸宿。
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要求，一遍一遍向這位根本不會做出任何回應的鳳凰之神貝努祈禱，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今天，這一切堅持和努力終於有了回報。
確切地說，他們終於有了自己的神，不用再擔心死後的問題。
很顯然，這一切都是左思故意安排的，或者說是一種策略。
根據托瑞爾星球所在晶壁神上神艾歐一貫以來的作風，通常是不會拒絕一個在費倫大陸有著龐大堅定信徒群體的神降臨。
所以他故意先強行讓這些地精狼人成為鳳凰之神貝努的信徒，然後等持續一段時間後再嚐試著進入。
不得不說，這種策略無疑是相當成功的。
從貝努降臨的過程來看，神上神艾歐甚至壓根沒有露麵直接允許他降臨了化身，並與整個晶壁係建立起穩定的聯係。
巨大的金色火焰鳳凰在地下城市的頭頂翱翔了幾分鍾，提拔了一些感知屬性足夠的信徒作為牧師後，很快便縮小體型穩穩降落在左思的身邊，微微垂下頭用略顯清脆的聲音問候道：“父親……”
“如何，以你目前的信徒數量，可以在這個世界維持怎樣的神力程度？”左思直截了當的詢問。
“差不多中等神力的樣子。但在您的影響範圍內可以從其他時空中獲得額外補充恢複到強大神力。”
貝努在思索了片刻之後很快給出準確的答複。
畢竟在費倫這個擁有特殊規則的地方，外來的神明無論本體有多麽強大，想要把自己的神力輸送進來都需要本地的信徒和影響力作為支撐。
換而言之，一個在外層位麵的強大神力，假如在費倫隻有幾萬人的信徒，那麽他大概率隻能在晶壁內發揮出半神程度的力量，如果是十幾萬那差不多就有弱等神力的程度。
想要成為強大神力，起碼需要以百萬為單位的信徒，同時還得讓差不多全世界三分之一乃至一半以上的人口知曉神的名字，至少部分認同神所宣揚的教義。
這也是為什麽一些神明明信徒一點也不少，可是卻始終無法成為強大神力的原因。
但另外一部分神表麵看上去信徒其實很少，卻能在強大神力中擁有一席之地。
其中的關鍵之處就在於神職和教義是否具有普世價值，是否會被凡人認可並作為日常生活中信奉的準則。
正義之神提爾、魔法女神午夜、知識之神歐格瑪、戰神坦帕斯、夜之女神莎爾都是其中最具代表的典型。
提爾代表了普通人內心之中對於正義和公平最樸素的渴望；
午夜則是魔網的具象化，隻要人們還在使用魔法，無論是奧術還是神術，都相當於是認可了她在該領域製定的規則；
歐格瑪象征著知識、智慧和發明創造，是社會進步與發展的原動力；
戰神坦帕斯是戰爭與戰鬥的化身，而這兩樣東西根植於每一個智慧生物種族的基因之中，就像有句話說的那樣，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許多人的爭鬥集合到一起就會演變成為戰爭；
莎爾代表的則是智慧生命人性中幾乎所有的陰暗麵。
以上這些都不是由於壟斷了某個種族的信仰成為強大神力，而是由於他們的神職和教義獲得了凡人廣泛的認同。
作為壟斷了所有地精狼人信仰的貝努，信徒數量絕對是足夠了。
隻不過他的影響力還太小，絕大多數的凡人甚至還不知道費倫大陸又多出了一個神。
不過跟毫無波瀾的凡人世界不同，眾神的反應則如同炸了鍋一樣。
畢竟這可不是新誕生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半神，而是憑空降臨了一個中等神力。
幾乎所有的神都想要搞清楚這個自稱貝努的鳳凰之神究竟是哪來的，其陣營、神職和教義又是什麽，以便確認對方未來究竟會是敵人，還是誌同道合的盟友。
跟左思關係密切的塔洛娜、午夜、渥金和歐格瑪顯然早就已經知曉了貝努的存在，隻不過出於保密的需要沒有對外聲張。
很顯然，左思在這種時候把鳳凰之神給召喚到費倫來主要有兩個目的。
第一個自然就是給選擇了牧師職業的玩家提供神術支持，另外一個就是為即將到來的正麵對抗做準備。
想到這，他抬起手輕輕撫摸著貝努身上那足以將鋼鐵融化蒸發的烈焰羽毛，用不帶一絲感情的語氣吩咐道：“先不要暴露我們之間的關係。
盡量表現得像個初來乍到對一切都不是很了解的新神。
這樣一來，某個擅長欺騙和玩弄陰謀詭計的女神肯定會想方設法的引誘你與我為敵。
而你要做的就是將計就計打入對方內部，幫我搞清楚這個聯盟中都有誰。”
“您的意思是讓我去當一個間諜？”
貝努語氣中透露出強烈的驚訝。
因為他從誕生至今還從來沒有幹過這樣的事情，壓根不知道以自己的心智和腦子能不能玩得過這些不知道活多久的老陰比。
左思臉上掛著玩味的笑容點了下頭：“沒錯。
雖然我已經私下裏跟寒冬女神歐呂爾達成了秘密協議。
她會假意加入這個與我為敵的聯盟之中充當眼線。
但我還是覺得應該有一個信得過的自己人才好。
畢竟狂怒眾神都或多或少帶著一點瘋癲和反複無常的特質。
這一點從對方居住在喧囂空隧這種外層位麵就能略窺一二。
所以我必須要做好充分的準備掌控全局，而不是把勝利的希望寄托在一個沒有固定立場的家夥身上。”
“明白了。”
貝努眼睛裏閃過一抹炫目刺眼的金光，隨後化作一團餘燼消失在原地。
作為魔法地球唯一的真神，甚至可以說是星球意誌的化身，他是左思通過從便宜老師索霖·馬可夫學到的生命魔法創造出來的，所以對於自己的父親向來是言聽計從，從未有過哪怕一絲一毫的叛逆之舉。
鳳凰之神前腳剛離開，自然神侍尼米多娜後腳就通過跨位麵傳送返回了法師塔，直截了當的匯報道：“父親，我已經按照您的意思，把那些有趣的家夥送到了指定的區域。至於他們是否能適應修羅場、無底深淵那殘酷的環境，又是否能在惡魔、獸人和類地精生物的圍攻下存活，就不得而知了。”
“無所謂。反正我把他們釋放出來的目的就是製造混亂，能有意外驚喜自然最好，就算失敗也沒什麽。”
左思臉上掛著輕鬆的表情，完全看不出一丁點的緊張。
由於早就遊覽過幾乎所有的外層位麵，所以他對於深淵和修羅場的環境有多麽危險惡劣可以說是深有體會。
惡魔的老家無底深淵自然不必多說，其邪惡混亂本質所帶來的多樣性，即便在多元宇宙中也算得上是首屈一指。
即便是惡魔自己都不清楚下一秒可能會遇到怎樣的突發事件。
在這種地方旅行，很多時候運氣要遠比實力更重要。
相比之下，修羅場則是一個空中漂浮著大量鐵塊的奇特地方，鐵塊經常會發生碰撞，巨大的回聲縈繞在整個位麵並與軍隊交鋒的喊殺聲混合在一起。
它的本質是衝突與戰爭。
獸人諸神、地精諸神、以及由其他好戰神明集結的軍團在這裏進行永無止境的廝殺。
所有處在這個位麵的生物，隻要傷害其他敵對生物就能獲得來自位麵意誌的獎勵。
最廣為人知的就是每殺死一個生物就能獲得相當於自身生命值一半的臨時生命。
殺的越多獎勵的越多，而且還可以無限疊加，極大降低了強者被海量炮灰活活淹沒的概率。
在沒有強大施法者加入的情況下，一名高階戰士往往可以在修羅場位麵直接開啟割草無雙模式，以一人之力屠殺一支軍隊。
直至遇上和他一樣強大的戰士展開一場史詩般的決鬥。
“您想要利用這些玩家重新挑起敵人之間的內鬥？”
尼米多娜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
左思非常幹脆的點了點頭：“是的。
畢竟根據目前已知的信息，這群暫時聯合起來打算一起與我為敵的家夥並不是鐵板一塊。
有很多甚至到現在都還是仇人。
再加上混亂陣營向來缺乏理性，非常容易在衝動之下做出一些過激反應，自然要嚐試著分裂他們。
比如說獸人諸神和地精諸神，他們之間的永恒戰爭已經持續了很久很久。
雖然最近突然不約而同的降低烈度，可雙方的矛盾跟仇恨仍舊存在，並且非常非常的尖銳。
這種時候如果有一根攪屎棍突然插進去攪合一下，你猜猜究竟會發生什麽？
同樣的道理也可以用在那些整天忙著內鬥的惡魔領主的身上。
記住，永遠不要把你的敵人當成一個整體以來對待，那隻會讓他們變得更加團結。
恰好相反！
要想方設法尋找他們之間可能存在的矛盾，然後竭盡所能的去挑撥、激化，最終實現分化瓦解逐個擊破的目的。”
“原來如此！我想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尼米多娜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下意識握緊了手中能夠射出殺戮箭的+5次級神器複合弓。
她顯然已經做好了準備去“逐個擊破”那些惡魔領主，用敵人的死亡來向整個無底深淵宣告，膽敢與自己父親為敵將會是怎樣的下場。
千萬不要被神侍平日那平靜淡然的假象所迷惑。
她可不是守序善良的熾天神侍，骨子裏所信奉的其實是自然界中優勝劣汰的殘酷法則，從不忌諱殺戮。
“你最近就留在法師塔內不要再去外層位麵閑逛了。我需要有一個人在這裏坐鎮。”
說罷，左思便結束了與尼米多娜交談，直接返回法師塔上層屬於自己的房間。
因為躺在這裏昏睡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艾瑞貝斯終於蘇醒了。
“我……這是在哪？”
半精靈聖武士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巡視四周，眼神中透露出迷茫之色。
但很快，她就感到頭部傳來劇烈的疼痛，隨後慘叫著撲通一聲癱坐在地上，大量也不知道是幻覺還是記憶的影像不斷在眼前浮現。
短短幾分鍾的功夫，她身上的睡袍就已經被汗水盡頭，兩隻眼睛也迅速從迷茫轉為了憤怒，原本蒼白的嘴唇不知為何變得烏青發黑，就連臉上的表情也不再光明聖潔，而是散發著濃鬱的黑暗氣息。
“這裏是阿斯卡特拉，你在我的法師塔裏。”
左思站在一旁仔細觀察著正在對方身上發生的劇烈變化，基本可以確定這百分之百跟之前夜之女神莎爾的那個吻脫不了關係。
或者說就是莎爾激發了內心之中原本就有的黑暗麵。
“不！！！！！範斯維克怎麽可能這樣做！他難道忘記了當初發下的誓言了嗎？這是赤裸裸背叛！我絕不原諒！”
艾瑞貝斯像個瘋子一樣發出了歇斯底裏的怒吼。
不用問也知道她剛才看到的影像究竟是什麽。
作為無冬城瘟疫的幕後黑手之一，莎爾自然是知道在某件旅館裏發生的一切，然後將這件事情作為誘因讓聖武士被極端的憤怒與悲傷吞沒。
這是邪神、惡魔領主和魔鬼公爵們屢試不爽的手段。
尤其莎爾還使用自己的神力放大了這種負麵情緒。
看著麵前已經失去神恩和神佑光輝的女人，左思不由得開口提醒道：“我想你應該知道這是一個陰謀，不管你還是範斯維克都僅僅隻是受害者。”
“受害者？
哈哈哈哈！
你居然在替他開脫？
看看這個混蛋出軌時一臉享受的樣子！
他甚至拋棄我發自內心的愛上了一個男人！
最重要的是，他成為了德斯澤爾在無冬城散播瘟疫的幫凶！
無數平民因為他的愚蠢和無能而痛苦的死去！
讓該死的法律和審判見鬼去吧！
我要親手宰了範斯維克！”
艾瑞貝斯這會兒顯然已經先入為主，根本聽不進去任何勸告，臉上更是浮現出扭曲仇恨的神情。
很顯然，這就是她會突然墮落的原因之一，即放棄了原本對於法律、秩序和正義的信仰，打算以私刑的方式來解決一個罪不至死的人。
按照正義之神提爾的教義，如此行為無疑是被嚴令禁止的。
左思輕輕搖了搖頭反問道：“可殺了他又能怎麽樣呢？
難道你就能因此而得到快樂與滿足嗎？
仇恨是這個世界上最愚蠢、最沒有意義的情感。
它不僅會影響力的理智，還會讓你陷入痛苦與內耗中無法自拔。
我並非是說不要報複，隻是單純想要告訴你沒有必要為了那些傷害你的人折磨自己。”
永遠不要讓自己陷入對某個人或團體的仇恨，而是要從利益的角度出發去分析問題，哪怕曾經的敵人隻要有足夠好處也可以暫時化敵為友，這是左思一直所堅持的原則。
就算有身邊近親的人背叛了自己，甚至是造成了重大的危機跟損失，他也僅僅隻是會將對方的名字烙印在腦海中，等找機會秋後算賬。
至於仇恨……
抱歉，這種情緒早就在普蘭提亞浮空城當學徒的時候被完全舍棄了。
因為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當一個人刻骨銘心的仇恨另外一個人，首先需要有真實情感的付出。
可在經曆了那麽多之後，左思根本不會向任何人傾注過多的感情，更不會給予任何人過多的信任。
這也就意味著從一開始，不管是背叛還是失敗都在他的心理預期範圍內，既不會產生仇恨的情緒也沒有必要感到失望。
可自從受到感召順一路便順風順水的艾瑞貝斯顯然並不具備這樣的心理素質，甚至是從未經曆過身邊親近之人的背叛。
隻見她猛然間抬起頭咬牙切齒的說道：“既然範斯維克背叛了我！讓我感到如此的痛苦！那作為公平的交換，我也要背叛他，讓他感受到同樣的痛苦！”
“哦？你打算怎麽做？”
左思露出了十分驚訝的表情。
畢竟在原本的時間線中，眼前這個瘋女人為了報複無冬城暴民不經審判就燒死了自己的未婚夫，可是直接加入敵人的陣營反過來進攻無冬城，發誓要把整個城市夷為平地。
他很好奇現在情況出現了變化，對方又會做出怎樣出格的舉動。
撕拉！
伴隨著布料被扯開發出的聲響，艾瑞貝斯直接以十分暴力的方式脫掉身上所有的衣物，赤身裸體站在原地。
“很簡單。
我要以範斯維克未婚妻的身份出軌。
然後告訴他真相，再挺著懷孕的大肚子強迫他履行約定舉辦婚禮成為我的合法丈夫。
我要狠狠地羞辱他！
讓整個無冬城乃至北地的人都知道這段婚約中發生了什麽！
要讓他的名譽掃地成為所有人的笑柄，無法再繼續擔任正義之神提爾的牧師！
來吧，偉大的皇帝陛下，巴托地獄第九層的領主和魔鬼親王，我現在需要您。
作為回報，從今以後您就是我效忠的黑暗君主，我會獻出自己的信仰乃至靈魂。”
說罷，艾瑞貝斯體內猛然間開始閃爍象征邪惡的暗紅色靈光，緊跟著一團來自巴托地獄的火焰將整個人包裹起來。
沒有任何猶豫跟彷徨，她邁著堅定的步伐徑直走到近前，主動摟住左思的脖子開始了自己的複仇。
盡管是第一次，但這個半精靈女人卻表現的無比主動、粗暴、野蠻，甚至可以用自虐來形容。
那感覺就像是靈魂中原本就擁有的黑暗與墮落被徹底激發了出來。
……
與此同時，遠在北地無盡的荒野、森林和山脈中，被放出來的第四天災已經開始發揮出他們恐怖的破壞力。
才短短幾天的功夫，許多區域就已經陷入了超乎所有人預料的極度混亂之中。
超過數百個移動中的怪物部落莫名其妙的失去聯係，那些已經集結到一起形成規模的則從早到晚一刻不停的遭到襲擾和暗殺。
哪怕酋長們派出座狼、地精犬、冬狼等嗅覺靈敏的犬科生物二十四小時巡邏，成功幹掉了許多潛伏進來的盜賊、刺客、遊俠也依舊見效甚微。
畢竟對於一群擁有複活能力的玩家而言，就算死上幾次也沒什麽。
可一旦要是成功刺殺了高價值的目標，不光能獲得可觀的經驗值，同時還能收獲價值不菲的魔法物品，簡直就是血賺。
要知道並不是所有的世界都像費倫這樣擁有如此多的魔法物品、裝備、卷軸、藥劑和材料。
眼下，有一支十二人的隊伍就剛剛完成了對超過兩百人地精部落的伏擊，其中一隻熊地精、十個大地精差不多在第一時間就慘遭團滅。
剩下的普通地精眼見頭目全部被幹掉，自然是發揮主觀能動性一哄而散各自逃命。
正常來說沒有冒險者和傭兵會去追擊一群失去了戰鬥意誌、身上也沒什麽值錢東西的普通地精。
可玩家們顯然不同。
在他們看來，這些容易幹掉的小怪物那可都是移動的經驗值，怎麽能白白的浪費掉呢？
於是乎，隊伍中的遊俠、德魯伊和法師立刻攜帶自己的動物夥伴、魔寵展開追擊。
沒過一會兒功夫便殺得屍橫遍野，即便是鑽進草叢樹洞裏的可憐蟲也被一個個薅出來處決掉。
“嘿嘿！我就喜歡殺這些失去反抗意誌的怪物，完全不要冒任何風險。”
一名身披半身甲、臉上被飛濺鮮血染紅的戰士咧開嘴發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在他的腳邊橫七豎八躺著十幾個殘缺不全的地精屍體，有幾個甚至還沒有死透，隻是四肢被殘忍的砍掉不斷抽搐、哀嚎和求饒。
但遺憾的是，它們醜陋的長相和散發著惡臭的味道，實在是讓人提不起什麽同情心。
如果換成是可愛的鬆鼠、兔子、山貓、猞猁、兔猻、小狼，或許玩家們還會突然善心大發將其放走，甚至是慷慨的丟兩塊肉投喂。
沒辦法，誰讓人這種生物就是典型的外貌黨呢。
否則為什麽有那麽多人吃飽了撐的去保護可能對人類及其幼兒造成威脅的流氓貓、流氓狗，可是卻從來沒有誰會提倡保護蜘蛛、蚰蜒、屎殼郎這樣對人類友誼的昆蟲？
說白了還不是貓狗的長相更加可愛、符合人類的審美，而蜘蛛、蚰蜒、屎殼郎這些昆蟲不符合人類的審美，甚至是讓人覺得害怕。
“快看，這裏還有一個幸存的！”
另外一名盜賊拎著一隻未成年小地精的腳踝將其從地上提了起來。
後者顯然害怕極了，一邊哭泣一邊哀求，請這些可怕的冒險者不要殺自己。
“噢——該死！這些怪物居然還有孩子？”
隊伍中的女性露出了不忍的表情。
“多新鮮呐！如果沒有孩子，那他們是如何生存繁衍的？我剛才就戳死了好幾個，雖然經驗值給的少了一點，但蚊子腿也是肉。”
說著，一名術士踢了兩下腳邊被戳穿心髒死掉的未成年地精屍體，平靜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容。
“厚禮蟹！你可真是個冷酷無情且殘忍的殺手。你看這個小不點多可憐，難道我們就不能放過他嗎？”
女人沒好氣的衝隊友翻了個白眼。
可術士卻不以為然的反駁道：“放了它？然後讓它在這片荒野中餓死或是被其他野獸吃掉？別傻了，殺掉才是真正的仁慈，而且也不會浪費寶貴的經驗值。”
“可我們難道不能收養它嗎？就像那些老玩家一樣招募土著然後將他們培養成有用的人才？它這麽小應該可以在經過訓練之後成為不錯的盜賊。”
女人小心翼翼的又提出了另外一個建議。
聽到這句話，戰士立刻忍不住吐槽道：“親愛的，你可真會異想天開。
看看周圍，我們剛剛殺了這個小怪物的全族，甚至包括他的父母和兄弟姐妹。
你覺得它在接受訓練成為盜賊之後會怎麽報答我們？
有這樣一個家夥待在隊伍中，我估計連睡覺都得睜一隻眼睛。
不然很有可能在睡夢中遭到鋒利的匕首割喉。”
不遠處的盜賊更是一臉不耐煩的催促道：“你們究竟打算要怎麽辦？趕快給我一個準信！”
“唉——算了，還是讓我親手送它上路吧。”
女人微微歎了口氣，徑直走到盜賊身邊以一種抱孩子的姿態將其高高舉過頭頂，然後閉上眼睛突然以迅雷不言而的速度朝地麵一塊大石頭砸去。
砰！
轉瞬之間腦漿四溢，小地精當場腦袋開花死透了。
等做完這一切，她立刻一改之前悲天憫人充滿同情心的模樣，用滿不在乎的語氣說道：“還行，給了兩點經驗值，對於一個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小怪物來說已經不少了。”
“啊？！你之前那副樣子都是裝出來的？”
盜賊完全被這我女性隊友的騷操作給驚呆了。
“不然呢？你該不會以為我真的會同情一個長相醜陋、渾身上下臭烘烘的怪物吧？它們在我的眼裏都不過是經驗值罷了。”
女人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體露出不屑的表情。
那種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邪惡、冷漠，以及對生命不屑一顧的蔑視，讓躲在遠處樹上的散塔林會探子感到發自內心的恐懼和膽寒。
雖然他自己也相當的邪惡，幹過不少罪大惡極的事情。
可是與眼前這些突然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家夥相比，還是顯得太過於善良了。
而且這個探子敢發誓，如果衝著對方施展一個陣營偵測法術，百分之百會亮起象征極度邪惡的紅黑色光芒。
可怕！
實在是太可怕了！
在意識到自己監視和觀察的對象是一群怎樣的狠人後，他迅速進入潛行狀態轉身向附近的據點跑去。
生怕走的慢了被發現步入那些慘遭滅族地精的後塵。
不用問也知道，這位幸運的散塔林會探子做出了一個正確的判斷。
因為就在此時此刻，他的很多同僚都已經由潛行水平不過關被玩家們抓了出來，隨後便品嚐到一整套的“大記憶恢複術”，把該交代的、不該交代的一股腦說了出來，隻求能給自己一個痛快。
要是落在來自魔法地球的玩家手中還算是比較“幸運”的。
起碼他們還保留著正常人的情感跟一部分道德底線。
相比之下那些來自戰錘宇宙、品嚐過什麽是黑暗與絕望、同時還對異形生物有著強烈敵意的玩家才是真的恐怖。
比如說降臨在米拉爾河北方靠近世界之脊群山中的一支隊伍。
他們就地取材憑借自己掌握的化學知識和隨身攜帶的設備建立一個簡陋的毒氣作坊，正在使用致命的毒氣對付一群山洞裏盤踞的豺狼人、狗頭人、半巨人和丘陵巨人組成的聯軍。
因為出氣口已經被提前堵死的關係，當無色無味的致命氣體湧入山洞內，體質最差的狗頭人率先開始出現胸部緊塞、頭痛、惡心以及嘔吐等症狀，緊跟著便成片成片的倒下，最終死於肌肉痙攣和呼吸衰竭。
等豺狼人反應過來想要往外跑的時候，也已經因為吸入了過量的毒氣而四肢無力，沒跑出多遠便失去行動能力。
即便有一兩個體質比較好的幸運兒來到洞口，也隻會看到已經被完全封死、隻剩下一個黑洞洞輸送毒氣的管道。
更要命的是，由於這裏是毒氣的源頭，所以越靠空氣中毒氣的濃度就越高，對身體造成的損害也就越嚴重，哪怕是丘陵巨人衝到這裏也基本都已經奄奄一息，根本沒有力氣去撞開封死的洞口。
最終，這支足以對任何城鎮造成巨大威脅的怪物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全部死光了。
等封死的洞口被打開時，除了一地表情痛苦的屍體之外，壓根沒有任何活著的東西。
等洞穴裏邊的毒氣消散的差不多了，一群帶著防毒麵具的玩家才進入裏邊挨個檢查，確認沒有活口之後，其中一個人在徑直走到為首的男人身邊行了一個標準的帝國軍禮，大聲匯報道：“上尉，按照您的命令，我們已經用毒氣殺死了這個洞穴內的所有怪物，一共獲得魔法物品三件、卷軸十二張，其餘基本都是普通的皮甲和鐵製武器。”
“很好！把戰利品收拾一下，立刻命令我們的人向下一個怪物聚集的地方前進。順便催促後勤部門快速製造更多的毒氣，我要把這片群山中所有的怪物全部殺光一個不留。”
被稱之為上尉的男人咧開嘴露出了殘忍嗜血的笑容。
很顯然，這些家夥在生前都是人類帝國星界軍中的一員。
隻不過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或是說了不該說的話、或是觸犯了軍法、或是單純遭到迫害，總之全部被作為靈魂貨幣送到了左思爍油分身的手中。
他們當中有些人早就已經習慣了戰爭，甚至對戰爭和殺戮上癮，根本無法過普通人的生活，所以選擇與左思做了個交易。
這類人的特點是基本都參加過與獸人、泰倫蟲族之類的異形作戰並且活到了最後，其戰鬥力、戰鬥意誌、與同伴之間的相互配合默契程度可想而知。
用一句精銳中的精銳來形容都不為過。
最重要的是左思欣賞這些家夥無所不用其極的戰爭手段。
隻要能快速殺死更多的敵人，他們才不在乎使用究竟是化學毒氣還是能夠對環境造成放射性汙染的核武器。
毫無疑問，類似這樣的殺戮在整個北地範圍內僅僅是冰山一角。
幾乎每隔十來分鍾就會有一個怪物部落徹底消亡。
別說是怪物了，就連許多表現出敵意的野蠻人部落都是一視同仁，直接把參與攻擊的成年戰士殺光隻留下婦女和孩子。
這群被放出來的第四天災，不光讓莎爾等一眾正打算在北地發動全麵進攻的神明和惡魔領主感到錯愕，就連許多城鎮都被嚇得不輕。
尤其是當這些不知道哪來的冒險者和傭兵拎著整整一麻袋怪物耳朵、鼻子或舌頭前來領懸賞的時候，那場麵實在是有點過於驚悚且極具衝擊性。
而且如果他們能輕而易舉殺死這麽多的怪物，自然也就有可能憑借武力奪取一座城鎮的統治權。
一時之間，大量的求援信被送到了帝國的內閣。
就連深水城的凱爾本、萊拉和銀月城的艾拉斯卓都特地通過傳訊魔法向左思詢問究竟發生了什麽。
畢竟整個北地一共才多少人口。
但凡不是傻子都知道，像這種窮鄉僻壤不可能突然冒出數以萬計的精英冒險者，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搞事情。
而其中嫌疑最大的自然就是西海岸帝國的皇帝本人。
“你覺得索斯這次是想要幹什麽？”
艾拉斯卓看著一份最新送來的情報，滿臉都是震驚、疑惑和不解。
她現在正站在深水城黑杖塔的客廳內，與另外兩位魔法女神的選民討論關於北地最近詭異的局勢。
萊拉扶著額頭苦笑道：“別問我，我也不有點搞不清楚。
因為到目前為止，索斯還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反正肯定不會是針對怪物和蠻族部落的屠戮那麽簡單。
他這個人做事情向來是喜歡利益最大化。
就算要削減北地怪物和蠻族部落的數量，也應該是盡可能的捕捉俘虜然後作為免費的苦力、勞工使用。”
艾拉斯卓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肯定是發生了什麽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會不會跟無冬城最近爆發的瘟疫有關？”
凱爾本摸著下巴上濃密的黑色胡須插了一嘴。
自從脫離豎琴手同盟之後，他已經帶著追隨者組建起了另外一個情報組織——月星，甚至還跟月之海暴君傅佐爾·錢伯瑞做了個交易，所以多少聽到過一些風聲。
“無冬城瘟疫？”
艾拉斯卓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便浮現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因為在處理這件事情上，納西爾領主的反應著實是有點讓人看不懂，既沒有向西海岸帝國請求援助，也沒有讓最擅長該領域的塔洛娜教會介入，反而隻是進行了封城與隔離。
察覺到問題的所在，艾拉斯卓立刻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試探道：“所以索斯這種反常的舉動應該是在進行報複？就像他之前用魔法瘟疫殺光了幾乎整個北地的獸人一樣？”
“不，可能比這還要嚴重得多。
因為根據我手下的探子報告，這些不知道從什麽地方來的冒險者，起碼有幾十萬的規模，而且還在不斷的增加。
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應該全部來自另外一個世界。
這已經不得不單單是要削減北地怪物的數量，而是要把從深水城乃至博德之門以北區域所有的怪物種族徹底滅絕。
如此瘋狂的殺戮，無疑會激怒許多神和惡魔領主。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差不多就相當於是在宣戰。”
凱爾本直截了當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女神在上！索斯這是瘋了嗎？不行，我得立刻找他去問個清楚。”
艾拉斯卓下意識就想要啟動傳送魔法前往卡林港的皇宮或阿斯卡特拉的法師塔。
但萊拉卻打斷了她這種近乎魯莽的行為：“別衝動。難道你忘了索斯到目前都沒有對此事做出任何回應麽？以我對他的了解，要麽是他現在很忙沒有時間，要麽就是不太方便透露太多。先耐心的等幾天再說……”
您是這世間一切火焰的主宰！
是靈魂的保護者！
是生與死的循環、永恒不朽的象征！
我們在此向您虔誠的祈禱！
讚美您驚世駭俗的威能！
渴望能夠獲得您的眷顧！
請您降臨在這個世界吧！
這是所有信徒的呼喚！”
……
伴隨著數以百萬計狼人地精近乎狂熱的呼喊，一團屹立在阿斯卡特拉法師塔地下城市群落中心燃燒了數年的魔法火焰，突然之間轟的一聲炸裂開，幻化成一隻散發著炙熱高溫的鳳凰，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從頭頂掠過。
那金色的火焰和令人感到敬畏的威儀，無一不證明了這是一位名副其實的正牌神明。
尤其是長達數年的崇拜與信仰，讓所有狼人地精都能清晰感受到自己與神的連接，一個個紛紛激動的淚流滿麵。
因為最初殘酷的清洗、馴化與隔離政策讓他們完全不知道地精諸神或其他神明的名號，更不清楚應該向誰祈禱來讓自己死後的靈魂有一個歸宿。
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要求，一遍一遍向這位根本不會做出任何回應的鳳凰之神貝努祈禱，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今天，這一切堅持和努力終於有了回報。
確切地說，他們終於有了自己的神，不用再擔心死後的問題。
很顯然，這一切都是左思故意安排的，或者說是一種策略。
根據托瑞爾星球所在晶壁神上神艾歐一貫以來的作風，通常是不會拒絕一個在費倫大陸有著龐大堅定信徒群體的神降臨。
所以他故意先強行讓這些地精狼人成為鳳凰之神貝努的信徒，然後等持續一段時間後再嚐試著進入。
不得不說，這種策略無疑是相當成功的。
從貝努降臨的過程來看，神上神艾歐甚至壓根沒有露麵直接允許他降臨了化身，並與整個晶壁係建立起穩定的聯係。
巨大的金色火焰鳳凰在地下城市的頭頂翱翔了幾分鍾，提拔了一些感知屬性足夠的信徒作為牧師後，很快便縮小體型穩穩降落在左思的身邊，微微垂下頭用略顯清脆的聲音問候道：“父親……”
“如何，以你目前的信徒數量，可以在這個世界維持怎樣的神力程度？”左思直截了當的詢問。
“差不多中等神力的樣子。但在您的影響範圍內可以從其他時空中獲得額外補充恢複到強大神力。”
貝努在思索了片刻之後很快給出準確的答複。
畢竟在費倫這個擁有特殊規則的地方，外來的神明無論本體有多麽強大，想要把自己的神力輸送進來都需要本地的信徒和影響力作為支撐。
換而言之，一個在外層位麵的強大神力，假如在費倫隻有幾萬人的信徒，那麽他大概率隻能在晶壁內發揮出半神程度的力量，如果是十幾萬那差不多就有弱等神力的程度。
想要成為強大神力，起碼需要以百萬為單位的信徒，同時還得讓差不多全世界三分之一乃至一半以上的人口知曉神的名字，至少部分認同神所宣揚的教義。
這也是為什麽一些神明明信徒一點也不少，可是卻始終無法成為強大神力的原因。
但另外一部分神表麵看上去信徒其實很少，卻能在強大神力中擁有一席之地。
其中的關鍵之處就在於神職和教義是否具有普世價值，是否會被凡人認可並作為日常生活中信奉的準則。
正義之神提爾、魔法女神午夜、知識之神歐格瑪、戰神坦帕斯、夜之女神莎爾都是其中最具代表的典型。
提爾代表了普通人內心之中對於正義和公平最樸素的渴望；
午夜則是魔網的具象化，隻要人們還在使用魔法，無論是奧術還是神術，都相當於是認可了她在該領域製定的規則；
歐格瑪象征著知識、智慧和發明創造，是社會進步與發展的原動力；
戰神坦帕斯是戰爭與戰鬥的化身，而這兩樣東西根植於每一個智慧生物種族的基因之中，就像有句話說的那樣，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許多人的爭鬥集合到一起就會演變成為戰爭；
莎爾代表的則是智慧生命人性中幾乎所有的陰暗麵。
以上這些都不是由於壟斷了某個種族的信仰成為強大神力，而是由於他們的神職和教義獲得了凡人廣泛的認同。
作為壟斷了所有地精狼人信仰的貝努，信徒數量絕對是足夠了。
隻不過他的影響力還太小，絕大多數的凡人甚至還不知道費倫大陸又多出了一個神。
不過跟毫無波瀾的凡人世界不同，眾神的反應則如同炸了鍋一樣。
畢竟這可不是新誕生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半神，而是憑空降臨了一個中等神力。
幾乎所有的神都想要搞清楚這個自稱貝努的鳳凰之神究竟是哪來的，其陣營、神職和教義又是什麽，以便確認對方未來究竟會是敵人，還是誌同道合的盟友。
跟左思關係密切的塔洛娜、午夜、渥金和歐格瑪顯然早就已經知曉了貝努的存在，隻不過出於保密的需要沒有對外聲張。
很顯然，左思在這種時候把鳳凰之神給召喚到費倫來主要有兩個目的。
第一個自然就是給選擇了牧師職業的玩家提供神術支持，另外一個就是為即將到來的正麵對抗做準備。
想到這，他抬起手輕輕撫摸著貝努身上那足以將鋼鐵融化蒸發的烈焰羽毛，用不帶一絲感情的語氣吩咐道：“先不要暴露我們之間的關係。
盡量表現得像個初來乍到對一切都不是很了解的新神。
這樣一來，某個擅長欺騙和玩弄陰謀詭計的女神肯定會想方設法的引誘你與我為敵。
而你要做的就是將計就計打入對方內部，幫我搞清楚這個聯盟中都有誰。”
“您的意思是讓我去當一個間諜？”
貝努語氣中透露出強烈的驚訝。
因為他從誕生至今還從來沒有幹過這樣的事情，壓根不知道以自己的心智和腦子能不能玩得過這些不知道活多久的老陰比。
左思臉上掛著玩味的笑容點了下頭：“沒錯。
雖然我已經私下裏跟寒冬女神歐呂爾達成了秘密協議。
她會假意加入這個與我為敵的聯盟之中充當眼線。
但我還是覺得應該有一個信得過的自己人才好。
畢竟狂怒眾神都或多或少帶著一點瘋癲和反複無常的特質。
這一點從對方居住在喧囂空隧這種外層位麵就能略窺一二。
所以我必須要做好充分的準備掌控全局，而不是把勝利的希望寄托在一個沒有固定立場的家夥身上。”
“明白了。”
貝努眼睛裏閃過一抹炫目刺眼的金光，隨後化作一團餘燼消失在原地。
作為魔法地球唯一的真神，甚至可以說是星球意誌的化身，他是左思通過從便宜老師索霖·馬可夫學到的生命魔法創造出來的，所以對於自己的父親向來是言聽計從，從未有過哪怕一絲一毫的叛逆之舉。
鳳凰之神前腳剛離開，自然神侍尼米多娜後腳就通過跨位麵傳送返回了法師塔，直截了當的匯報道：“父親，我已經按照您的意思，把那些有趣的家夥送到了指定的區域。至於他們是否能適應修羅場、無底深淵那殘酷的環境，又是否能在惡魔、獸人和類地精生物的圍攻下存活，就不得而知了。”
“無所謂。反正我把他們釋放出來的目的就是製造混亂，能有意外驚喜自然最好，就算失敗也沒什麽。”
左思臉上掛著輕鬆的表情，完全看不出一丁點的緊張。
由於早就遊覽過幾乎所有的外層位麵，所以他對於深淵和修羅場的環境有多麽危險惡劣可以說是深有體會。
惡魔的老家無底深淵自然不必多說，其邪惡混亂本質所帶來的多樣性，即便在多元宇宙中也算得上是首屈一指。
即便是惡魔自己都不清楚下一秒可能會遇到怎樣的突發事件。
在這種地方旅行，很多時候運氣要遠比實力更重要。
相比之下，修羅場則是一個空中漂浮著大量鐵塊的奇特地方，鐵塊經常會發生碰撞，巨大的回聲縈繞在整個位麵並與軍隊交鋒的喊殺聲混合在一起。
它的本質是衝突與戰爭。
獸人諸神、地精諸神、以及由其他好戰神明集結的軍團在這裏進行永無止境的廝殺。
所有處在這個位麵的生物，隻要傷害其他敵對生物就能獲得來自位麵意誌的獎勵。
最廣為人知的就是每殺死一個生物就能獲得相當於自身生命值一半的臨時生命。
殺的越多獎勵的越多，而且還可以無限疊加，極大降低了強者被海量炮灰活活淹沒的概率。
在沒有強大施法者加入的情況下，一名高階戰士往往可以在修羅場位麵直接開啟割草無雙模式，以一人之力屠殺一支軍隊。
直至遇上和他一樣強大的戰士展開一場史詩般的決鬥。
“您想要利用這些玩家重新挑起敵人之間的內鬥？”
尼米多娜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
左思非常幹脆的點了點頭：“是的。
畢竟根據目前已知的信息，這群暫時聯合起來打算一起與我為敵的家夥並不是鐵板一塊。
有很多甚至到現在都還是仇人。
再加上混亂陣營向來缺乏理性，非常容易在衝動之下做出一些過激反應，自然要嚐試著分裂他們。
比如說獸人諸神和地精諸神，他們之間的永恒戰爭已經持續了很久很久。
雖然最近突然不約而同的降低烈度，可雙方的矛盾跟仇恨仍舊存在，並且非常非常的尖銳。
這種時候如果有一根攪屎棍突然插進去攪合一下，你猜猜究竟會發生什麽？
同樣的道理也可以用在那些整天忙著內鬥的惡魔領主的身上。
記住，永遠不要把你的敵人當成一個整體以來對待，那隻會讓他們變得更加團結。
恰好相反！
要想方設法尋找他們之間可能存在的矛盾，然後竭盡所能的去挑撥、激化，最終實現分化瓦解逐個擊破的目的。”
“原來如此！我想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尼米多娜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下意識握緊了手中能夠射出殺戮箭的+5次級神器複合弓。
她顯然已經做好了準備去“逐個擊破”那些惡魔領主，用敵人的死亡來向整個無底深淵宣告，膽敢與自己父親為敵將會是怎樣的下場。
千萬不要被神侍平日那平靜淡然的假象所迷惑。
她可不是守序善良的熾天神侍，骨子裏所信奉的其實是自然界中優勝劣汰的殘酷法則，從不忌諱殺戮。
“你最近就留在法師塔內不要再去外層位麵閑逛了。我需要有一個人在這裏坐鎮。”
說罷，左思便結束了與尼米多娜交談，直接返回法師塔上層屬於自己的房間。
因為躺在這裏昏睡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艾瑞貝斯終於蘇醒了。
“我……這是在哪？”
半精靈聖武士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巡視四周，眼神中透露出迷茫之色。
但很快，她就感到頭部傳來劇烈的疼痛，隨後慘叫著撲通一聲癱坐在地上，大量也不知道是幻覺還是記憶的影像不斷在眼前浮現。
短短幾分鍾的功夫，她身上的睡袍就已經被汗水盡頭，兩隻眼睛也迅速從迷茫轉為了憤怒，原本蒼白的嘴唇不知為何變得烏青發黑，就連臉上的表情也不再光明聖潔，而是散發著濃鬱的黑暗氣息。
“這裏是阿斯卡特拉，你在我的法師塔裏。”
左思站在一旁仔細觀察著正在對方身上發生的劇烈變化，基本可以確定這百分之百跟之前夜之女神莎爾的那個吻脫不了關係。
或者說就是莎爾激發了內心之中原本就有的黑暗麵。
“不！！！！！範斯維克怎麽可能這樣做！他難道忘記了當初發下的誓言了嗎？這是赤裸裸背叛！我絕不原諒！”
艾瑞貝斯像個瘋子一樣發出了歇斯底裏的怒吼。
不用問也知道她剛才看到的影像究竟是什麽。
作為無冬城瘟疫的幕後黑手之一，莎爾自然是知道在某件旅館裏發生的一切，然後將這件事情作為誘因讓聖武士被極端的憤怒與悲傷吞沒。
這是邪神、惡魔領主和魔鬼公爵們屢試不爽的手段。
尤其莎爾還使用自己的神力放大了這種負麵情緒。
看著麵前已經失去神恩和神佑光輝的女人，左思不由得開口提醒道：“我想你應該知道這是一個陰謀，不管你還是範斯維克都僅僅隻是受害者。”
“受害者？
哈哈哈哈！
你居然在替他開脫？
看看這個混蛋出軌時一臉享受的樣子！
他甚至拋棄我發自內心的愛上了一個男人！
最重要的是，他成為了德斯澤爾在無冬城散播瘟疫的幫凶！
無數平民因為他的愚蠢和無能而痛苦的死去！
讓該死的法律和審判見鬼去吧！
我要親手宰了範斯維克！”
艾瑞貝斯這會兒顯然已經先入為主，根本聽不進去任何勸告，臉上更是浮現出扭曲仇恨的神情。
很顯然，這就是她會突然墮落的原因之一，即放棄了原本對於法律、秩序和正義的信仰，打算以私刑的方式來解決一個罪不至死的人。
按照正義之神提爾的教義，如此行為無疑是被嚴令禁止的。
左思輕輕搖了搖頭反問道：“可殺了他又能怎麽樣呢？
難道你就能因此而得到快樂與滿足嗎？
仇恨是這個世界上最愚蠢、最沒有意義的情感。
它不僅會影響力的理智，還會讓你陷入痛苦與內耗中無法自拔。
我並非是說不要報複，隻是單純想要告訴你沒有必要為了那些傷害你的人折磨自己。”
永遠不要讓自己陷入對某個人或團體的仇恨，而是要從利益的角度出發去分析問題，哪怕曾經的敵人隻要有足夠好處也可以暫時化敵為友，這是左思一直所堅持的原則。
就算有身邊近親的人背叛了自己，甚至是造成了重大的危機跟損失，他也僅僅隻是會將對方的名字烙印在腦海中，等找機會秋後算賬。
至於仇恨……
抱歉，這種情緒早就在普蘭提亞浮空城當學徒的時候被完全舍棄了。
因為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當一個人刻骨銘心的仇恨另外一個人，首先需要有真實情感的付出。
可在經曆了那麽多之後，左思根本不會向任何人傾注過多的感情，更不會給予任何人過多的信任。
這也就意味著從一開始，不管是背叛還是失敗都在他的心理預期範圍內，既不會產生仇恨的情緒也沒有必要感到失望。
可自從受到感召順一路便順風順水的艾瑞貝斯顯然並不具備這樣的心理素質，甚至是從未經曆過身邊親近之人的背叛。
隻見她猛然間抬起頭咬牙切齒的說道：“既然範斯維克背叛了我！讓我感到如此的痛苦！那作為公平的交換，我也要背叛他，讓他感受到同樣的痛苦！”
“哦？你打算怎麽做？”
左思露出了十分驚訝的表情。
畢竟在原本的時間線中，眼前這個瘋女人為了報複無冬城暴民不經審判就燒死了自己的未婚夫，可是直接加入敵人的陣營反過來進攻無冬城，發誓要把整個城市夷為平地。
他很好奇現在情況出現了變化，對方又會做出怎樣出格的舉動。
撕拉！
伴隨著布料被扯開發出的聲響，艾瑞貝斯直接以十分暴力的方式脫掉身上所有的衣物，赤身裸體站在原地。
“很簡單。
我要以範斯維克未婚妻的身份出軌。
然後告訴他真相，再挺著懷孕的大肚子強迫他履行約定舉辦婚禮成為我的合法丈夫。
我要狠狠地羞辱他！
讓整個無冬城乃至北地的人都知道這段婚約中發生了什麽！
要讓他的名譽掃地成為所有人的笑柄，無法再繼續擔任正義之神提爾的牧師！
來吧，偉大的皇帝陛下，巴托地獄第九層的領主和魔鬼親王，我現在需要您。
作為回報，從今以後您就是我效忠的黑暗君主，我會獻出自己的信仰乃至靈魂。”
說罷，艾瑞貝斯體內猛然間開始閃爍象征邪惡的暗紅色靈光，緊跟著一團來自巴托地獄的火焰將整個人包裹起來。
沒有任何猶豫跟彷徨，她邁著堅定的步伐徑直走到近前，主動摟住左思的脖子開始了自己的複仇。
盡管是第一次，但這個半精靈女人卻表現的無比主動、粗暴、野蠻，甚至可以用自虐來形容。
那感覺就像是靈魂中原本就擁有的黑暗與墮落被徹底激發了出來。
……
與此同時，遠在北地無盡的荒野、森林和山脈中，被放出來的第四天災已經開始發揮出他們恐怖的破壞力。
才短短幾天的功夫，許多區域就已經陷入了超乎所有人預料的極度混亂之中。
超過數百個移動中的怪物部落莫名其妙的失去聯係，那些已經集結到一起形成規模的則從早到晚一刻不停的遭到襲擾和暗殺。
哪怕酋長們派出座狼、地精犬、冬狼等嗅覺靈敏的犬科生物二十四小時巡邏，成功幹掉了許多潛伏進來的盜賊、刺客、遊俠也依舊見效甚微。
畢竟對於一群擁有複活能力的玩家而言，就算死上幾次也沒什麽。
可一旦要是成功刺殺了高價值的目標，不光能獲得可觀的經驗值，同時還能收獲價值不菲的魔法物品，簡直就是血賺。
要知道並不是所有的世界都像費倫這樣擁有如此多的魔法物品、裝備、卷軸、藥劑和材料。
眼下，有一支十二人的隊伍就剛剛完成了對超過兩百人地精部落的伏擊，其中一隻熊地精、十個大地精差不多在第一時間就慘遭團滅。
剩下的普通地精眼見頭目全部被幹掉，自然是發揮主觀能動性一哄而散各自逃命。
正常來說沒有冒險者和傭兵會去追擊一群失去了戰鬥意誌、身上也沒什麽值錢東西的普通地精。
可玩家們顯然不同。
在他們看來，這些容易幹掉的小怪物那可都是移動的經驗值，怎麽能白白的浪費掉呢？
於是乎，隊伍中的遊俠、德魯伊和法師立刻攜帶自己的動物夥伴、魔寵展開追擊。
沒過一會兒功夫便殺得屍橫遍野，即便是鑽進草叢樹洞裏的可憐蟲也被一個個薅出來處決掉。
“嘿嘿！我就喜歡殺這些失去反抗意誌的怪物，完全不要冒任何風險。”
一名身披半身甲、臉上被飛濺鮮血染紅的戰士咧開嘴發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在他的腳邊橫七豎八躺著十幾個殘缺不全的地精屍體，有幾個甚至還沒有死透，隻是四肢被殘忍的砍掉不斷抽搐、哀嚎和求饒。
但遺憾的是，它們醜陋的長相和散發著惡臭的味道，實在是讓人提不起什麽同情心。
如果換成是可愛的鬆鼠、兔子、山貓、猞猁、兔猻、小狼，或許玩家們還會突然善心大發將其放走，甚至是慷慨的丟兩塊肉投喂。
沒辦法，誰讓人這種生物就是典型的外貌黨呢。
否則為什麽有那麽多人吃飽了撐的去保護可能對人類及其幼兒造成威脅的流氓貓、流氓狗，可是卻從來沒有誰會提倡保護蜘蛛、蚰蜒、屎殼郎這樣對人類友誼的昆蟲？
說白了還不是貓狗的長相更加可愛、符合人類的審美，而蜘蛛、蚰蜒、屎殼郎這些昆蟲不符合人類的審美，甚至是讓人覺得害怕。
“快看，這裏還有一個幸存的！”
另外一名盜賊拎著一隻未成年小地精的腳踝將其從地上提了起來。
後者顯然害怕極了，一邊哭泣一邊哀求，請這些可怕的冒險者不要殺自己。
“噢——該死！這些怪物居然還有孩子？”
隊伍中的女性露出了不忍的表情。
“多新鮮呐！如果沒有孩子，那他們是如何生存繁衍的？我剛才就戳死了好幾個，雖然經驗值給的少了一點，但蚊子腿也是肉。”
說著，一名術士踢了兩下腳邊被戳穿心髒死掉的未成年地精屍體，平靜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容。
“厚禮蟹！你可真是個冷酷無情且殘忍的殺手。你看這個小不點多可憐，難道我們就不能放過他嗎？”
女人沒好氣的衝隊友翻了個白眼。
可術士卻不以為然的反駁道：“放了它？然後讓它在這片荒野中餓死或是被其他野獸吃掉？別傻了，殺掉才是真正的仁慈，而且也不會浪費寶貴的經驗值。”
“可我們難道不能收養它嗎？就像那些老玩家一樣招募土著然後將他們培養成有用的人才？它這麽小應該可以在經過訓練之後成為不錯的盜賊。”
女人小心翼翼的又提出了另外一個建議。
聽到這句話，戰士立刻忍不住吐槽道：“親愛的，你可真會異想天開。
看看周圍，我們剛剛殺了這個小怪物的全族，甚至包括他的父母和兄弟姐妹。
你覺得它在接受訓練成為盜賊之後會怎麽報答我們？
有這樣一個家夥待在隊伍中，我估計連睡覺都得睜一隻眼睛。
不然很有可能在睡夢中遭到鋒利的匕首割喉。”
不遠處的盜賊更是一臉不耐煩的催促道：“你們究竟打算要怎麽辦？趕快給我一個準信！”
“唉——算了，還是讓我親手送它上路吧。”
女人微微歎了口氣，徑直走到盜賊身邊以一種抱孩子的姿態將其高高舉過頭頂，然後閉上眼睛突然以迅雷不言而的速度朝地麵一塊大石頭砸去。
砰！
轉瞬之間腦漿四溢，小地精當場腦袋開花死透了。
等做完這一切，她立刻一改之前悲天憫人充滿同情心的模樣，用滿不在乎的語氣說道：“還行，給了兩點經驗值，對於一個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小怪物來說已經不少了。”
“啊？！你之前那副樣子都是裝出來的？”
盜賊完全被這我女性隊友的騷操作給驚呆了。
“不然呢？你該不會以為我真的會同情一個長相醜陋、渾身上下臭烘烘的怪物吧？它們在我的眼裏都不過是經驗值罷了。”
女人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體露出不屑的表情。
那種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邪惡、冷漠，以及對生命不屑一顧的蔑視，讓躲在遠處樹上的散塔林會探子感到發自內心的恐懼和膽寒。
雖然他自己也相當的邪惡，幹過不少罪大惡極的事情。
可是與眼前這些突然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家夥相比，還是顯得太過於善良了。
而且這個探子敢發誓，如果衝著對方施展一個陣營偵測法術，百分之百會亮起象征極度邪惡的紅黑色光芒。
可怕！
實在是太可怕了！
在意識到自己監視和觀察的對象是一群怎樣的狠人後，他迅速進入潛行狀態轉身向附近的據點跑去。
生怕走的慢了被發現步入那些慘遭滅族地精的後塵。
不用問也知道，這位幸運的散塔林會探子做出了一個正確的判斷。
因為就在此時此刻，他的很多同僚都已經由潛行水平不過關被玩家們抓了出來，隨後便品嚐到一整套的“大記憶恢複術”，把該交代的、不該交代的一股腦說了出來，隻求能給自己一個痛快。
要是落在來自魔法地球的玩家手中還算是比較“幸運”的。
起碼他們還保留著正常人的情感跟一部分道德底線。
相比之下那些來自戰錘宇宙、品嚐過什麽是黑暗與絕望、同時還對異形生物有著強烈敵意的玩家才是真的恐怖。
比如說降臨在米拉爾河北方靠近世界之脊群山中的一支隊伍。
他們就地取材憑借自己掌握的化學知識和隨身攜帶的設備建立一個簡陋的毒氣作坊，正在使用致命的毒氣對付一群山洞裏盤踞的豺狼人、狗頭人、半巨人和丘陵巨人組成的聯軍。
因為出氣口已經被提前堵死的關係，當無色無味的致命氣體湧入山洞內，體質最差的狗頭人率先開始出現胸部緊塞、頭痛、惡心以及嘔吐等症狀，緊跟著便成片成片的倒下，最終死於肌肉痙攣和呼吸衰竭。
等豺狼人反應過來想要往外跑的時候，也已經因為吸入了過量的毒氣而四肢無力，沒跑出多遠便失去行動能力。
即便有一兩個體質比較好的幸運兒來到洞口，也隻會看到已經被完全封死、隻剩下一個黑洞洞輸送毒氣的管道。
更要命的是，由於這裏是毒氣的源頭，所以越靠空氣中毒氣的濃度就越高，對身體造成的損害也就越嚴重，哪怕是丘陵巨人衝到這裏也基本都已經奄奄一息，根本沒有力氣去撞開封死的洞口。
最終，這支足以對任何城鎮造成巨大威脅的怪物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全部死光了。
等封死的洞口被打開時，除了一地表情痛苦的屍體之外，壓根沒有任何活著的東西。
等洞穴裏邊的毒氣消散的差不多了，一群帶著防毒麵具的玩家才進入裏邊挨個檢查，確認沒有活口之後，其中一個人在徑直走到為首的男人身邊行了一個標準的帝國軍禮，大聲匯報道：“上尉，按照您的命令，我們已經用毒氣殺死了這個洞穴內的所有怪物，一共獲得魔法物品三件、卷軸十二張，其餘基本都是普通的皮甲和鐵製武器。”
“很好！把戰利品收拾一下，立刻命令我們的人向下一個怪物聚集的地方前進。順便催促後勤部門快速製造更多的毒氣，我要把這片群山中所有的怪物全部殺光一個不留。”
被稱之為上尉的男人咧開嘴露出了殘忍嗜血的笑容。
很顯然，這些家夥在生前都是人類帝國星界軍中的一員。
隻不過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或是說了不該說的話、或是觸犯了軍法、或是單純遭到迫害，總之全部被作為靈魂貨幣送到了左思爍油分身的手中。
他們當中有些人早就已經習慣了戰爭，甚至對戰爭和殺戮上癮，根本無法過普通人的生活，所以選擇與左思做了個交易。
這類人的特點是基本都參加過與獸人、泰倫蟲族之類的異形作戰並且活到了最後，其戰鬥力、戰鬥意誌、與同伴之間的相互配合默契程度可想而知。
用一句精銳中的精銳來形容都不為過。
最重要的是左思欣賞這些家夥無所不用其極的戰爭手段。
隻要能快速殺死更多的敵人，他們才不在乎使用究竟是化學毒氣還是能夠對環境造成放射性汙染的核武器。
毫無疑問，類似這樣的殺戮在整個北地範圍內僅僅是冰山一角。
幾乎每隔十來分鍾就會有一個怪物部落徹底消亡。
別說是怪物了，就連許多表現出敵意的野蠻人部落都是一視同仁，直接把參與攻擊的成年戰士殺光隻留下婦女和孩子。
這群被放出來的第四天災，不光讓莎爾等一眾正打算在北地發動全麵進攻的神明和惡魔領主感到錯愕，就連許多城鎮都被嚇得不輕。
尤其是當這些不知道哪來的冒險者和傭兵拎著整整一麻袋怪物耳朵、鼻子或舌頭前來領懸賞的時候，那場麵實在是有點過於驚悚且極具衝擊性。
而且如果他們能輕而易舉殺死這麽多的怪物，自然也就有可能憑借武力奪取一座城鎮的統治權。
一時之間，大量的求援信被送到了帝國的內閣。
就連深水城的凱爾本、萊拉和銀月城的艾拉斯卓都特地通過傳訊魔法向左思詢問究竟發生了什麽。
畢竟整個北地一共才多少人口。
但凡不是傻子都知道，像這種窮鄉僻壤不可能突然冒出數以萬計的精英冒險者，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搞事情。
而其中嫌疑最大的自然就是西海岸帝國的皇帝本人。
“你覺得索斯這次是想要幹什麽？”
艾拉斯卓看著一份最新送來的情報，滿臉都是震驚、疑惑和不解。
她現在正站在深水城黑杖塔的客廳內，與另外兩位魔法女神的選民討論關於北地最近詭異的局勢。
萊拉扶著額頭苦笑道：“別問我，我也不有點搞不清楚。
因為到目前為止，索斯還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反正肯定不會是針對怪物和蠻族部落的屠戮那麽簡單。
他這個人做事情向來是喜歡利益最大化。
就算要削減北地怪物和蠻族部落的數量，也應該是盡可能的捕捉俘虜然後作為免費的苦力、勞工使用。”
艾拉斯卓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肯定是發生了什麽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會不會跟無冬城最近爆發的瘟疫有關？”
凱爾本摸著下巴上濃密的黑色胡須插了一嘴。
自從脫離豎琴手同盟之後，他已經帶著追隨者組建起了另外一個情報組織——月星，甚至還跟月之海暴君傅佐爾·錢伯瑞做了個交易，所以多少聽到過一些風聲。
“無冬城瘟疫？”
艾拉斯卓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便浮現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因為在處理這件事情上，納西爾領主的反應著實是有點讓人看不懂，既沒有向西海岸帝國請求援助，也沒有讓最擅長該領域的塔洛娜教會介入，反而隻是進行了封城與隔離。
察覺到問題的所在，艾拉斯卓立刻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試探道：“所以索斯這種反常的舉動應該是在進行報複？就像他之前用魔法瘟疫殺光了幾乎整個北地的獸人一樣？”
“不，可能比這還要嚴重得多。
因為根據我手下的探子報告，這些不知道從什麽地方來的冒險者，起碼有幾十萬的規模，而且還在不斷的增加。
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應該全部來自另外一個世界。
這已經不得不單單是要削減北地怪物的數量，而是要把從深水城乃至博德之門以北區域所有的怪物種族徹底滅絕。
如此瘋狂的殺戮，無疑會激怒許多神和惡魔領主。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差不多就相當於是在宣戰。”
凱爾本直截了當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女神在上！索斯這是瘋了嗎？不行，我得立刻找他去問個清楚。”
艾拉斯卓下意識就想要啟動傳送魔法前往卡林港的皇宮或阿斯卡特拉的法師塔。
但萊拉卻打斷了她這種近乎魯莽的行為：“別衝動。難道你忘了索斯到目前都沒有對此事做出任何回應麽？以我對他的了解，要麽是他現在很忙沒有時間，要麽就是不太方便透露太多。先耐心的等幾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