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汪——”從人淪為一條扭曲怪異的狗無疑讓雨生龍之介感到既荒誕又恐懼,張開嘴想要請求對方把自己變回去,結果發現已經失去了正常說話的能力,隻有一連串意義不明的犬吠。


    最重要的是他察覺到大腦裏就像是被植入了某種控製器一樣根本提不起半點反抗的念頭。


    無論眼前的女孩下達怎樣的命令自己都會毫不猶豫的執行。那種無形的威壓與支配簡直就像是普通螞蟻麵對蟻後一樣令人絕望。


    難道自己以後的命運就是以狗的身份成為對方手中的一個玩物?一想到這種結局,雨生龍之介就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哈哈哈哈!真是條蠢狗!竟然還妄想著要反抗、逃離?殊不知在你被融合的一刹那,靈魂就已經是小主人的所有物了。”布偶熊毫不客氣發出一陣赤裸裸毫不掩飾的嘲笑。


    在這家夥的眼中,像雨生龍之介這樣的玩具通常情況下根本活不了多久。


    當新鮮感過去之後,小安妮很快就會將其


    “處理掉”。幸運的話或許勉強還能保住小命,僅僅隻是丟到某個地方被徹底遺忘。


    但要是比較倒黴那就有可能會成為製作


    “新玩具”的


    “材料”。關於這一點隻要看一眼女孩身上那些經常更換且充滿克蘇魯風格的抽象小飾品、小掛件就知道了。


    其中固然有不少是直接抓來的怪物,但更多還是通過魔法扭曲融合製造出來的。


    不得不說,在審美這一塊小安妮算是徹底歪了。凡是她覺得可愛的東西,在大多數人眼中都意味著危險、恐怖和不可名狀。


    雨生龍之介顯然被這種赤裸裸毫不掩飾的嘲諷激怒了,張開嘴就要去咬布偶熊。


    作為一個變態殺人狂,他可絕非善類,而是一個能在臉上掛著陽光明媚笑容,然後一邊聊天一邊將受害者慢慢折磨虐待致死,緊跟著還不忘用屍體、血漿來繪製自己認為的


    “偉大藝術品”。隻可惜,他這次顯然是踢到了鐵板。布偶熊可不像看上去那樣無害,而是一個以上古之神、神明屍體和原初泰坦製作而成的究極魔法造物,稍微弱點的神明化身來了都不一定能打得過,更何況是一條沒有什麽超自然力量的寵物狗。


    還沒等雨生龍之介咬到對方,就被一隻由黑紫色暗影能量構成的大手一把抓住狠狠往地上一摔。


    砰!


    “嗷嗚!”伴隨著與地板撞擊發出的響聲和哀嚎,他那脆弱的身體瞬間遭到重創,不僅後肢和腰椎徹底斷裂,而且內髒也開始大出血,不斷從口鼻湧出受到能量汙染的黑色血漿。


    此時此刻,這家夥終於體會到那些曾經遭到虐殺的女人和孩子在生命最後一刻是什麽感覺。


    痛苦!絕望!無助!還有對於生無比強烈的渴望!但好在這種瀕死的感覺並未持續太久,一道強大的魔法力量就從天而降令其瞬間原地滿血複活。


    “老實點,別打架,我可不想太早就失去自己的小狗。”小安妮沒好氣的敲了一下布偶熊的腦袋。


    後者立馬十分配合的發出一聲慘叫,然後偽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討自家主人歡心。


    至於雨生龍之介,在意識到自己在一眾寵物中的


    “弟位”之後果斷選擇了認慫保命,老老實實像一條真正的寵物狗跟在後麵。


    不過小安妮顯然並不在意他的反應,而是撿起了那本掉落在地上呈現出灰色封皮的古老破舊書籍。


    之所以說古老是因為它的裝訂手段使用的是線,而現代出版社基本使用的都是使用書釘或無線膠。


    所以光憑這一點就能判斷出這本書最少也有七八十年乃至上百年的曆史了。


    作為一個好奇心很重的孩子,小安妮對於這種東西向來都十分感興趣,所以完全無視了上邊被血漿汙染的部分,津津有味站在遍地碎屍的謀殺案現場讀了起來。


    沒過一會兒她就意識到這應該是某種這個世界獨有的召喚魔法。尤其是關於根源、聖杯、英靈、魔術回路之類的東西,讓她這個從魔法能量中誕生的類神力覺得非常有趣。


    出於好奇心的驅使,女孩先是在自己身體裏嚐試著構建了幾十條不同屬性的魔術回路,緊跟著便開始與名為


    “根源”的魔力源頭進行連接。結果嚐試了七八次才發現自己所有發出去的


    “申請”全部都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擋了回來。也就是說,她根本無法連接到這個世界最初、同樣也是最強大的魔力之源。


    這無疑讓向來想要什麽就能得到什麽的小安妮十分的懊惱,揮舞著小拳頭憤憤不平的抱怨道:“什麽嘛!原來這個世界的魔法力量源自於未知的神秘,所以未知的神秘越少根源的力量也會隨之消退。所以在眼下這個時代,已經不可能通過正常手段來直接前往根源了。”


    “小主人,既然這個世界的魔法力量已經如此匱乏,那我們是不是要換個時空呢?”布偶熊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不,不要,我非得看看根源裏邊究竟隱藏了什麽。按照這本書的描述,我可以把魔術回路連接到其他能夠產生魔力的源頭,亦或是幹脆用生命力來轉化魔力。所以就讓我們先開始嚐試著召喚一個從者吧。”說罷,小安妮便抬起手通過許願術直接獲得了大量魔法儀式相關的東西,包括水銀、寶石等價值不菲的材料。


    至於鮮血……托雨生龍之介的福現在遍地都是,根本不需要費力去搜集。


    憑借與生俱來的天賦,她幾乎沒費什麽勁就罩著書本上的圖畫和文字描述完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形魔法陣繪製。


    這玩意外圍是一個巨大的圓圈,內部則是六芒星,在六芒星中心位置還能依稀看到一大一小兩個部分重疊的圓環。


    除此之外還有大量複雜的銘文和魔法刻印。通過魔術回路從周圍吸取了一些魔力之後,小安妮立刻伸出手開始用稚嫩的聲音吟唱咒語。


    “


    “宣告!汝之身當聽從吾之號令,吾之命則托於汝之劍。若願意棲身聖杯,順此意、尊此理則應之。於此起誓。吾將成世間一切之善,吾將鎮世間一切邪惡之惡。然汝當以混沌自蒙雙眼侍奉於吾。汝為纏身三大言靈之七天,自抑製之輪而來,天秤之守護者,盈滿吧,盈滿吧,盈滿吧,盈滿吧,盈滿吧——純銀與鐵、與基石訂定契約之大公。湧動之風以四壁阻擋,關閉四方之門,從王冠中釋放,在通往王國的三岔口徘徊吧……”伴隨著清晰的吟唱和巨大魔力的湧動,地上的法陣開始綻放出刺眼的光芒,所有之前被放進去的寶石、水銀和鮮血等材料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揮發形成大片白色的不明氣體。


    當攀升至頂點的刹那,一名留著一頭錘過腰間銀色白色長發、身穿同樣潔白且一絲不染長裙、披著點綴滿金色星辰淺藍色披風的美麗少女憑空出現在法陣的中央。


    足足過了十幾秒鍾,她才用略顯冰冷的語氣開口說道:“吾之名阿納斯塔西婭,以caster職階降臨於此,請問你就是我的master嗎?”


    “沒錯,我就是召喚你的禦主。”說著,小安妮舉起肥嘟嘟的小手展示了自己的三條咒令。


    自稱阿納斯塔西婭的少女微微點了下頭,原本冰冷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緊跟著繼續追問道:“那麽我應該如何稱呼你呢,可愛的小master?”


    “我的名字叫安妮,你也可以叫我安妮公主殿下。”小安妮直截了當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和稱謂。


    “公主?你是哪個國家的公主?”阿納斯塔西婭眼睛裏透露出一絲好奇。


    因為她的全名叫阿納斯塔西婭·尼古拉耶芙娜·羅曼諾娃,是俄國羅曼諾夫王朝最後一任沙皇——尼古拉二世的小女兒。


    所以公主這個頭銜天然就會令其產生一種親近感。


    “當然是西海岸帝國了。小主人可是偉大帝國皇帝、巴托地獄第九層領主兼魔鬼親王、無數星球乃至數個宇宙的支配者、爍油的主人與新非瑞克西亞之父唯一的女兒和第一順位繼承人。”還沒等小安妮來得及開口說話,布偶熊就一股腦把左思一大堆的頭銜全部報了出來。


    從那充滿驕傲的表情和語氣不難看出,它的狗腿子屬性是直接拉滿了。


    “西海岸帝國?我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難道是後來新成立的國家嗎?”阿納斯塔西婭露出了十分困惑的表情。


    “不,那個國家在另外一個宇宙名為托瑞爾星球的費倫大陸上。其實我們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而是借助旅法師的火花傳送過來的。”小安妮毫不掩飾的做出了詳細說明。


    正所謂藝高人膽大。除了左思這個親生父親之外,她壓根就沒有怕過任何人,更不覺得眼前這位召喚出來的


    “弱小”從者能威脅到自己。


    “來自另外一個宇宙?旅法師?聽起來好像很有趣的樣子。”阿納斯塔西婭兩眼微微放光,第一次摘下偽裝的麵具露出了與年齡相符的好奇心。


    畢竟她當年被殺的時候也才十七歲。


    “嘻嘻!走吧,讓我們先離開這個髒兮兮的地方,路上我會慢慢告訴你真相。”說著,小安妮直接推開緊閉的房門走了出去。


    當皎潔月光照射進來的刹那,阿納斯塔西婭這才注意到房間裏遍地都是鮮血跟碎屍,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


    正當她想要詢問發生了什麽的時候,布偶熊一把抓住雨生龍之介後腿滿臉嫌棄的訓斥道:“看看你幹的好事!如果不是弄得那麽血腥惡心,小主人就能在這裏過夜了。”


    “汪汪汪——”雨生龍之介發出了一陣委屈吧啦的叫聲。如果他早知道會遇到這位恐怖的小魔星,肯定不會選擇在今天偷偷潛入進來殺人,而是會躲得遠遠的。


    看著被布偶熊扯著後腿外形扭曲醜陋的小狗,阿納斯塔西婭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是這條狗殺死了屋子裏的人?”


    “啊,沒錯。這個混蛋在還保持著人形的時候是個變態殺人狂,小主人發現的時候房間裏已經隻剩下殘缺不全的屍體了。”說完這句話,布偶熊直接把雨生龍之介遠遠的丟出去摔了個狗啃屎。


    不過後者顯然不敢有任何怨言,趕忙緊緊跟在小安妮的身後。阿納斯塔西婭似乎明白了什麽,再一次開口詢問道:“所以master用魔力將他和一隻狗的屍體融合到了一起變成現在的模樣?”布偶熊陰險的笑著點了點頭:“對!別擔心,這家夥活不了多久的。等小主人新鮮感過去,他很快就會與其他的玩具一樣從肉體到靈魂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原來如此。”阿納斯塔西婭眼睛裏閃過一絲了然,同時對布偶熊產生了強烈的興趣。


    作為一名職階為caster從者,她能感受到自己禦主體內那深不見底的駭人魔力,以及眼前這個顯然已經擁有獨立意識和靈魂的魔法生命有多麽強大。


    正常來說隨著神秘的消退,以現如今的世界顯然已經不可能誕生這樣的存在。


    所以她對禦主說自己來自另外一個宇宙的事情相信了七八分。而且從小安妮的穿戴打扮和多到根本數不清楚的高階魔法物品、神器,基本可以斷定其公主的身份應該也是真的。


    就這樣,帶著無數的疑問和好奇,阿納斯塔西婭與小安妮一起邊走邊聊,最終選擇了一家冬木市酒店作為臨時居所。


    等來到最上層的房間關好門,聽了一路故事的她才優雅的坐在沙發上麵帶微笑的說道:“親愛的master,對於您的來曆和實力我已經有了充足的了解。不出意外的話,本次聖杯戰爭我們將會以壓倒性的實力贏得勝利。因為就算是其他的禦主和從者聯合起來也絕對不可能是您的對手。現在唯一的問題是,您得到聖杯之後渴望實現什麽願望呢?”


    “願望?不,我沒有那種東西。我隻是單純想要借助聖杯抵達根源,然後施展旅法師的力量製作一張底牌,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需求。”小安妮興致勃勃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因為這個世界除了根源之外,沒有什麽別的東西能引起她的興趣,甚至包括那些傳說中的英靈、寶具。


    “原來如此。這麽說您想要得到的東西跟那些魔術師一樣。不,不對,他們隻是想要抵達根源,而您則是想要擁有根源。”阿納斯塔西婭語氣中帶著一絲興奮跟期待。


    畢竟如果禦主不需要聖杯,那自己就可以獲得許願的機會去彌補內心之中的執念。


    “嗯嗯嗯!就是這樣!總之把所有的競爭者統統幹掉,然後我們就能如願以償啦。”身為混亂陣營的人,小安妮顯然並像自己的父親那樣喜歡提前準備好周密的計劃和各種各樣的後手。


    恰好相反!她更願意遵從本能與直覺行事。這也是為什麽守序陣營和混亂陣營相互之間的敵意要遠勝善良與邪惡。


    要知道守序陣營多少都有那麽點強迫症。當他們好不容易排除萬難做好的重重準備,結果被一不按常理出牌的混亂陣營意外破壞,整個人會有多麽憤怒和不滿可想而知。


    阿納斯塔西婭顯然很喜歡禦主這種天真爛漫的性格,仿佛從對方身上看到了年幼時自己的影子,微微抿起嘴角笑著附和道:“您說的沒錯,原則上的確如此。但為了確保勝利萬無一失,我認為我們還是應該做一點準備。”


    “哦?你有什麽主意嗎?”小安妮興致勃勃的反問。


    “既然禦主你的實力那麽強大,而且還能操控和召喚同樣強力的使魔,那我們為什麽不互換一下身份呢?由我來假扮禦主,而您來偽裝從者。這樣一來敵人就會感到迷惑進而犯下致命的錯誤。”阿納斯塔西婭非常幹脆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即便是最強大的魔術師也很難抵擋得住來自英靈的攻擊。


    這也是為什麽會誕生衛宮切嗣這種越過從者直接殺禦主的惡劣家夥。因為相比起皮糙肉厚難以被解決掉的從者,殺起血肉之軀的禦主實在是太容易了,哪怕是肯尼斯這種時鍾塔的君主也不例外。


    可小安妮顯然不在此列。作為強大的類神力兼旅法師,即便是冠位從者、神明都不一定能對其造成什麽威脅。


    所以阿納斯塔西婭認為要好好利用這一點,進而向那些其他其他參加聖杯戰爭的禦主傳遞錯誤信息。


    不僅如此!通過錯位,她還可以憑借從者的強大力量去碾壓當代的魔法師。


    否則從者對從者,以caster職階可占不到什麽便宜,反而有可能會處在劣勢。


    畢竟三大騎士職階可都擁有相當恐怖的魔法抗性。


    “我來假扮從者?嘿嘿,聽起來好像很有趣的樣子,那就讓我們這麽玩吧。”小安妮連想都沒想便答應下來。


    在她的眼中,這不過是漫長人生中一場微不足道的遊戲罷了,覺得有意思就加入其中。


    眼見自己的建議被采納,阿納斯塔西婭頓時露出開心的笑容,捧起禦主粉嫩的小臉蛋狠狠的親了一口。


    “master,你簡直太棒了,我發誓一定會幫助你奪取聖杯。現在,還是讓我們來稍微做個偽裝吧。”說話的功夫,這位末代王朝的公主很快從寬大的長裙裏邊取出一堆不知道幹什麽用的東西忙碌起來。


    沒過一會兒功夫,她就先偽造了三個足以以假亂真的咒令,緊跟著換上一套更現代的衣服,同時用魔力為禦主打造了一件華麗的公主長裙穿在身上,就連頭上都多出了一頂鑲滿寶石閃閃發光的王冠。


    為了遮擋手上的咒令,她還給小安妮戴上一副白色的絲質手套,看上去既華麗又高貴。


    再配合上與生俱來的強大魔力,任憑誰看了都會將其認定為本次聖杯戰爭的caster。


    等兩人全部換裝完成後,阿納斯塔西婭這才露出滿意之色:“完美!親愛的master,從現在開始我們的身份正式對調。以後我稱呼您為caster,而您則稱呼我為master。”


    “沒問題,我的master。”小安妮學著自己母親的樣子優雅的行了一記古老卡林衫王室的宮廷禮節,跟平時那種小皮猴子的狀態簡直判若兩人。


    毫無疑問,這又是混亂陣營的一大特點,那就是性格捉摸不定。他們不費什麽力氣可以通過角色扮演的方式偽裝成另外一個人。


    但究竟能偽裝多久、又什麽時候會突然不想演了自己現出原形,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阿納斯塔西婭這會兒還沒有意識到這位禦主的性格有多麽麻煩,完全將其當成了幼年時自己的投影,直接一把將其抱在懷裏無比寵溺的讚歎道:“哇!真是太可愛了!”小安妮對此顯然早就習以為常。


    因為包括母親和卡拉在內,還有卡瑪泰姬那些女性法師,經常會這樣突然發神經的抱她、親吻她。


    等長達一分鍾的擁抱結束後,她這才興致勃勃的問:“我們現在要做什麽?搞出點動靜把別人吸引過來好打一架嗎?”


    “不,不,不,那太魯莽了,並不是caster該有的作風。首先我們應該找個地方構築魔術工房作為陣地,然後耐心等待其他人率先露頭。”阿納斯塔西婭耐心的傳授著作為一名caster的正確打開方式。


    很顯然,身為一名近現代的英靈,她並不知道以色列拳王、烏魯克斧王和不列顛劍聖的含金量,更不明白真正頂尖的caster完全不怵跟其他職階的從者對砍。


    ……與此同時,遠在冬木市的遠阪家奢華的宅邸內,時辰剛剛已經通過自己的秘密渠道得知了最後一位從者的降臨,滿臉都是貴族式的傲慢、優雅與自信。


    因為就在不久之前,他已經通過聖遺物召喚出了最強大的從者之一,傳說中三分之二為神、三分之一為人的最古老英雄王——吉爾伽美什。


    有了這樣的英靈,以及來自徒弟言峰綺禮的從中協助,他實在想不出自己有什麽理由會輸。


    此時此刻,遠阪時臣正站在窗前注視著外麵不斷衝擊著自家魔術防護的assassin,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慌張。


    就在對方逼近魔術核心的刹那,一個全身上下散發著金光的身影出現在房頂,緊跟著一支寶具長矛便從天而降,將assassin的手釘死在原地,並用不容質疑的語氣嗬斥道:“匍匐在地上的蟲豸!是誰允許你抬頭了?”下一秒……無數道金光從天而降直接覆蓋了遠阪家正門大片的區域。


    數不清的寶具從一片閃爍著金色漣漪的牆壁中噴湧而出,簡直就像是無窮無盡一樣。


    轉瞬之間,潛入的assassin就徹底倒在地上變成了一灘血肉模糊的混合物。


    “你沒有資格注視我!蟲豸就要有蟲豸的樣子,永遠低著頭盯緊地麵,然後去死。”伴隨著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威嚴與驕傲,吉爾伽美什完成了在本次聖杯戰爭中的完美首秀。


    盡管他並不喜歡禦主的這種無聊小花招,但看在時辰的態度還算不錯的份上還是照做了。


    反正對於他而言殺死一個assassin跟踩死一隻螞蟻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


    幾秒鍾之後,金閃閃的身影便出現在禦主身邊用一種頗為不滿的聲音說道:“你還真是拿了件無聊的小事來麻煩我啊,時辰。”遠阪時臣趕忙起身後退兩步故作姿態的單手撫胸深深鞠了一躬:“不勝惶恐,至高無上的王中之王,英雄王吉爾伽美什。今晚的事是為了展現您的榮光和威嚴,也是為了看清誰才是我們今後要狩獵的獅子而做的準備。請務必暫時忍耐。”


    “哼!好吧。反正我目前隻靠散步就能打發無聊的時間。因為這個時代相當有趣。”金閃閃用那雙閃爍著紅光的眼睛掃了一下自己的禦主,嘴角出現了非常明顯的上揚。


    “哦?您喜歡現代世界嗎?”遠阪時臣有些意外的問道。


    “醜陋的無可救藥,但也因此顯得有點意思。最重要的是,這裏是否有值得納入我寶庫的藏品存在。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值得我喜愛的東西,那麽以無意義的召喚讓我白跑一趟罪過可是很重的。”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吉爾伽美什的臉色頓時變得異常嚴肅且認真。


    作為一名以暴君姿態降臨的英靈,他的話可不僅僅隻是威脅,而是會真的付諸實際行動。


    遠阪時臣無疑很清楚這一點,趕忙保證道:“請放心,想必聖杯一定會令您感到滿意。”可金閃閃卻不置可否的回應道:“關於這一點要由我來親自認定才行。罷了,暫時就先相信你吧。記住,這個世界所有的財寶都屬於我。雜種們不經我的允許就擅自展開爭奪是不被容忍的。總之,詳細的計劃就交給你了,時辰。”說完這番話,吉爾伽美什也從窗戶走到了靠近門的位置,瞬間化作從者特有的靈體狀態消失不見。


    而遠阪時臣這會兒也沒有了之前的優雅,放下拿在手中的紅酒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呼——真是的,偏偏吉爾伽美什是以擁有單獨行動能力的archer職階降臨,這可真是個不大不小的麻煩。不過算了,接下來先暫時交給綺禮吧。”……毫無疑問,作為第四次聖杯戰爭的開場,金閃閃用一擊就解決掉assassin無疑給了其他禦主一個不大不小的下馬威。


    尤其是攻擊瞬間漫天的金光和堪稱恐怖的破壞力,讓不少人都開始心存忌憚。


    畢竟英靈和英靈之間的差距有時候比人和狗都大。如果運氣好召喚出頂級英靈,那麽隻要禦主不是太拉胯就必定能占據巨大的優勢。


    作為偷了導師東西偷偷來參加聖杯戰爭的韋伯·維爾維特,這會兒更是嚇得快要尿褲子了。


    原因很簡單!聖杯戰爭可是會死人的!而且魔術師們的世界觀和價值觀跟普通人截然不同。


    像遠阪時臣、肯尼斯這種傳統魔法世家培養出來的繼承人,往往把名譽和對於魔法的追求看得比什麽都重要。


    當有需要的時候會毫不猶豫殺死自己身邊的親人和朋友。尤其是前者,在把小櫻過繼到間桐家的時候就做好了兩個女兒未來會有一天分別代表兩個家族在聖杯戰爭中拚個你死我活。


    更過分的是,他非但不覺得殘忍反而認為是魔術師的榮耀。所以韋伯·維爾維特敢肯定,要是不小心撞上導師肯尼斯,自己八成是要被順手清理門戶。


    不過很可惜,無論他怎樣向自家從者說明問題的嚴重性,以rider職階降臨的征服王伊斯坎達爾都完全不在意,反倒是對電視裏展示的各種現代武器充滿了興趣。


    甚至誕生了想要購買導彈、飛機、大炮等現代戰爭兵器的念頭。無奈之下,他隻能硬著頭皮帶上對方在街上閑逛,小心翼翼計算著口袋裏原本就不多的旅費。


    畢竟魔術師這個職業可是相當費錢的。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時臣死後遠阪家的迅速衰落。


    到了遠阪凜這一代就連寶石魔法都有點玩不起了,必須要省吃儉用的過日子。


    “喂!rider,你覺得我們應該先對付誰?”韋伯·維爾維特將一袋剛買來的點心遞給過去十分謹慎的詢問。


    眼下的他還完全看不出未來君主·埃爾梅羅二世的自信,總給人一種像是個受氣包的感覺。


    而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則是個標準的肌肉猛男,不僅性格強勢,而且一舉一動都散發著粗獷豪放的氣息。


    盡管性格上截然不同,但相性卻出奇的好。嚐了兩個甜味的奶油小點心,伊斯坎達爾立馬大笑著評價道:“不錯,挺好吃的,看來現代還是有很多好東西嘛。不管是那種叫戰斧的導彈,還是各種各樣不同口味的食物。要知道在我那個時代,想要吃點甜味的糖都是件相當困難奢侈的事情。當初在攻陷埃及的時候,我手下的將軍們就為了爭奪糖差點打了起來。”


    “喜歡就多吃點。現代社會的糖最便宜了,隻要很少的錢就能買到一大袋。”說罷,韋伯·維爾維特把自己手中袋子裏的點心也遞了過去。


    可能是由於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關係,他並沒有其他魔術師那樣的傲慢與自負,反而處處遷就自己的從者。


    隻要經濟條件允許,無論征服王要買什麽他都會立刻予以滿足,像極了求大佬帶飛的萌新。


    伊斯坎達爾也不客氣,接過來就往嘴裏塞,完全不在乎路人詫異的目光。


    畢竟正常人按照他這種每天糖分攝取量,用不了十年就得糖尿病。就在韋伯·維爾維特想要重新詢問之前那個問題的時候,征服王瞬間結束了之前放鬆的狀態,一把將其拖拽到自己身後。


    因為他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魔力正在不斷接近。


    “rider,發生了什麽?”韋伯·維爾維特一臉緊張的詢問道。


    “應該是敵人。”伊斯坎達爾死死盯著正前方熙熙攘攘的人群。很快他就鎖定了從人群之中鑽出來的小安妮,以及跟在小安妮身邊的阿納斯塔西婭。


    “你是說那個小孩子是禦主,那名白發少女是從者?”韋伯·維爾維特難以置信的張大了嘴巴。


    雖然聖杯戰爭並沒有什麽年齡限製,隻要有足夠的魔力能夠讓英靈現形就可以完成召喚。


    但問題是幾歲大的小孩子絕對不可能擁有足以支撐從者活動的魔力,哪怕是那些從膜法世家出來的天才也不例外。


    可伊斯坎達爾卻麵無表情的糾正道:“你錯了。那個小孩子才是從者,她身上駭人的魔力都快要溢出了。”


    “什……什麽?你決定不是在開玩笑!”韋伯·維爾維特死死盯著正在舔手上冰激淩,看上去活潑、粉嫩、可愛的小安妮,整個人都陷入了呆滯狀態。


    他實在想不出在人類曆史上有哪個這種年齡的小孩子會成為被人傳頌、信仰的英雄或帝王。


    “不,我沒有在開玩笑。做好準備吧,希望對方這次不是專門來我們麻煩的。”說罷,伊斯坎達爾無視了周圍那些普通人徑直朝正前方走去。


    大概三十秒左右,雙方終於在鬧市區的一家餐廳門口相遇了。穿著一身高中女生製服與黑色褲襪的阿納斯塔西婭率先優雅的欠了欠身問候道:“日安。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應該是參加聖杯戰爭的禦主和從者,對嗎?”


    “是的。你們也是?”韋伯·維爾維特深色緊張的反問。盡管眼前的兩個女孩都十分具有迷惑性,可他卻一點都不敢掉以輕心。


    畢竟作為時鍾塔的學生,他可是見識過很多看上去嬌小可愛,但骨子裏卻殘暴嗜血的年輕女性。


    有些喪心病狂的魔術師甚至會去貧窮落後的地區買賣人口,然後通過不斷強暴婦女時期懷孕來生下嬰兒,再用嬰兒或兒童來轉化魔力結晶。


    可以說魔術師的世界要多黑暗就有多黑暗,比那些上流社會的權貴更加喪心病狂。


    “沒錯。你可以叫我安妮,這位是我的從者caster,很高興見到你們。”短短幾句話的功夫,阿納斯塔西婭就把自己的皇室風範完美展現了出來。


    以至於韋伯·維爾維特甚至產生了自慚形穢的感覺,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伊斯坎達爾無疑察覺到了這一點,輕輕拍了一下禦主的肩膀以示鼓勵,緊跟著主動上前一步自我介紹道:“我就是征服王伊斯坎達爾,以rider職界降臨於此,為爭奪聖杯而來。很高興認識你,有禮貌的小姑娘。”


    “征服王?你征服了多少個星球、時空和宇宙?”吃的一嘴都是鮮奶冰飲的小安妮抬起頭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因為除了跟魔法相關的書籍之外,其餘像是曆史、文化、知識之類的書籍她壓根一本都不讀,自然對地球的曆史一無所知。


    在她的印象中,有資格冠以征服王的稱號,起碼也應該自己的父親左思相當。


    “噗哈哈哈哈哈!”韋伯·維爾維特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因為伊斯坎達爾此刻滿臉通紅、表情尷尬,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咳咳咳——”眼見自己的禦主差點露餡,阿納斯塔西婭趕忙用力咳嗽了兩聲,然後蹲下來貼在女孩的耳邊低語道:“伊斯坎達爾是古代馬其頓王國的君主,他發起了歐洲曆史上第一次遠征,不僅擊敗了強盛的波斯帝國,而且還打到亞洲的印度,被認為是人類曆史上最偉大的征服者之一。”聽到這個解釋,小安妮立刻不屑的撇了撇嘴:“什麽嘛!連半個星球都沒能征服,哪裏算什麽征服王。”


    “喂!小姑娘,我可不是聾子啊。”眼見有人貶低自己的豐功偉業,伊斯坎達爾立刻忍不住開口打斷道。


    “哼!那又怎麽樣?反正你肯定打不過我。”小安妮一口吞下手裏的零食,然後舉起手中幻化成仙女棒的【術士王權杖】擺出一副要原地開幹的架勢。


    這會兒輪到韋伯·維爾維特不淡定了,趕忙擋在兩個從者中間提醒道:“別衝動!聖杯戰爭明令禁止在大庭廣眾之下發生戰鬥,必須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秘密進行。如果在這裏開打,我們都會成為眾矢之的。”


    “算了,反正我也沒打算跟一個小屁孩計較。”伊斯坎達爾一臉不爽的挖著鼻孔。


    “你說誰是小屁孩?信不信我把你那顆紅色的大腦袋敲成狗頭?”小安妮揮舞著武器惡狠狠的發出威脅。


    性格隨心所欲不喜歡受到任何約束的她才不在乎什麽狗屁規矩,趕來找不痛快直接連教會給一起揚了。


    除非是星球意誌或者大量的頂尖英靈、神明被召喚出來,否則這個世界根本沒有任何存在能真正把她怎麽樣。


    “caster,別衝動,他在故意引力上鉤,如此一來就能借助教會和其他禦主、從者的力量來對我們發起圍攻。”阿納斯塔西婭趕忙拉住小安妮。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位征服王是個外粗內細的聰明人,明顯感受到了威脅所以立刻就想要用計謀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不過很可惜,從小生活在宮廷之中見多了爾虞我詐的她一眼就看穿了對方的陰險心思。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一個噴嚏毀滅一個魔法文明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永遠十六歲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永遠十六歲並收藏一個噴嚏毀滅一個魔法文明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