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不可能!我不相信!偉大的獸人諸神怎麽可能是戰敗!一定是邪魔在欺騙和誤導我們!”


    “那你怎麽解釋我們所有祈禱全部都得不到回應?”


    “不僅如此,從兩天前開始,包括不眠者、獸人之母和蠻勇之神的牧師就無法再正常獲得神術了。反倒是軍神的牧師和信徒依舊和平時沒有半點區別。他們當中的某些人已經開始察覺到這一點,並野心勃勃的在私下裏串聯想要奪權。”


    “還有那個在幻象中出現的新神。有一些家夥甚至聲稱自己已經得到了他的啟迪,要推翻偉大格烏什的統治建立一個沒有壓迫和剝削的新獸人社會。如果他們跟依那伏的信徒聯手,我們恐怕都得死。”


    “那就先下手為強幹掉他們!”


    “你瘋了嗎?軍神的信徒可是部落中所有骨幹軍官,而且他們現在還有神術的力量。先不說能不能打得過,就算殺死他們我們元氣大傷淪為這片荒原之中最弱小的勢力。”


    “那你說怎麽辦?難道在這裏等死嗎?”


    “也許……也許我們可以主動加入他們。”


    “什麽?!你的意思是……我們背叛不眠者?”


    “這可不是背叛,而是棄暗投明,同樣也是為了部族的生存和延續。如果沒有神明的庇佑,我們根本無法在這片殘酷的荒野中生存下去。”


    “可這樣做我們會失去所有的權力、地位,甚至是淪為最低賤的奴仆。”


    “成為奴仆也比死了強。別忘了,如果幻象是真的,那就意味著我們死後的靈魂將不再能夠前往神明的國度獲得永生。”


    “該死的膽小鬼!難道你以前對偉大無眠者的信仰都是偽裝出來的嗎?居然敢在我的麵前煽動叛亂!我要砍下你的腦袋!”


    “來啊!怕你不成!看究竟是誰先死!”


    ……


    伴隨著激烈的爭吵乃至打鬥,這群生活在某個未知物質位麵的獸人部落內部積累的矛盾終於徹底爆發出來。


    傾向於更換信仰的群體早已秘密聯合軍神依那伏的信徒,直接來了個裏應外合發動奪權,在激戰中毫不留情殺死所有信仰舊獸人神係的家夥,然後開始按照幻想中看到的畫麵用泥土或石頭塑造出薩爾的雕像,開始聚集在一起舉辦盛大的皈依儀式。


    盡管許多大字不識一個的普通獸人壓根不太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但聽到未來部落的領導者們不會再像以前一樣繼續壓榨欺淩自己,而是會推行一種相對平等的社會觀念,也紛紛表示了支持展現出空前的狂熱。


    畢竟這可是能看得見、摸得著的好處,涉及到包括食物、武器裝備和可生育女性在內的資源分配。


    一模一樣的情況同時在成千上萬個有獸人存在的位麵中不斷發生。


    就這樣,薩爾作為新獸人神係的主神開始不再局限於費倫,而是隨著一個又一個部落的暴動、奪權和改信擴散到整個宇宙範圍。


    悄無聲息的滲透就這樣與神戰一起,宛如死死掐住舊獸人神係脖子的兩隻手。


    隻不過與聲勢浩大引人注目的後者相比,前者由於規模較小且非常分散,因此暫時還沒有被察覺到。


    但它所造成的破壞並不比神戰差多少,反而還要更可怕一些。


    畢竟神是抽象、精神與哲學的存在,理論上根本不可能被完全徹底的殺死。


    因為隻要這個世界上還有信仰他的凡人,還有他遺留下的教義、神殿、石碑、書籍等痕跡,那就完全有可能在未來的某一天再次複活。


    而眼下主腦在做的事情,就是從根源上打擊乃至抹除獸人諸神的根基。


    一旦他們開始接受薩爾的教義,開始拋棄野蠻擁抱文明,那些原本傳統落後的觀念和教義就會迅速被淘汰,甚至是遭到鄙視、唾棄。


    要知道文明的本質之一就是依靠人的力量對自然進行有利於自身的改造,而野蠻則剛好相反必須是人去融入自然、適應自然。


    兩者從行事作風與思維邏輯上就是截然相反的。


    所以信仰薩爾的獸人數量越多,信仰以格烏什為首舊神的獸人數量就會越少。


    再加上文明促使的生產力發展會加速人口膨脹,用不了多久力量的平衡就會發生逆轉。


    當信仰薩爾的獸人數量達到百分之七十、八十以上,而信仰舊獸人神祇的數量低於百分之二十,格烏什就會逐漸失去自己最重要的“獸人”神職,徹底淪為一個被邊緣化的弱等神力。


    他也許會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繼續存在,但卻永遠也不可能對左思造成什麽威脅。


    恰好相反!


    這家夥需要時刻提防自己曾經的副官——依那伏打上門來趕盡殺絕。


    畢竟對於軍神來說,隻要這個曾經的主神還活著,世人就永遠不會忘記他曾經的背叛行為。


    這無疑讓喜歡在教義中強調忠誠的依那伏會非常尷尬。


    如果要列出一個最希望格烏什快點死掉的神祇名單,無論是左思還是薩爾都要給依那伏讓位置。


    不過很可惜,神戰的主動權並沒有掌握在他的手中,而且他現在也沒有與格烏什正麵交戰的資格。


    就在整個舊獸人神係麵對左思一套經過深思熟慮的組合拳打下來搖搖欲墜的時候,作為一部分計劃執行者的主腦正在聽取手下的匯報。


    “至高無上的偉大主腦,按照您的吩咐,我們已經對超過三千四百六十一個位麵、整整四十多萬個獸人部落發送了心靈信號,其中有超過三分之二成功發動政變種下了信仰的種子。請問還要繼續下去嗎?”


    一名擁有六條觸須的高級催心魔用無比恭敬的語氣給出了一個非常精準確切的數據。


    憑借著來自其他時空的技術,這裏所有的靈能設備都已經實現了全方位立體式的升級。


    尤其是來自戰錘宇宙的靈能科技,給了主腦和奪心魔非常多的啟發。


    再加上生物科技、基因科技和魔法的共同作用,這裏已經變成了黑暗克蘇魯風格與未來科技相結合的超級縫合怪。


    無數被奪心魔征服占領的世界,現如今都遍布著專門飼養培育智慧生物的“養殖場”。


    甚至還會根據種類、智力水平、接受教育程度、味道和口感進行品質分級。


    隻有主腦和地位足夠高的奪心魔才有資格享用最高品質的大腦,而普通的低級奪心魔就隻能吃流水線短期生產出來的廉價大腦。


    雖然兩種大腦都能為他們提供足夠的營養以維持生存。


    通過這種建立階級壁壘的方式,主腦可以輕而易舉將整個龐大的奪心魔社群切割成了兩個階級,然後自己隻需要控製上層精英就能實現對下層奪心魔的壓榨、奴役和絕對控製。


    不僅如此!


    主腦還鼓勵奪心魔們培養興趣愛好、建立屬於自己的小圈子,然後再煽動兩個觀點與意識形態有衝突的團體相互敵視,確保他們永遠也不可能團結起來反抗統治。


    估計左思本人都不會想到,這個從伊莎多拉人格中分裂出來的理性部分居然如此善於學習,把社會橫向和縱向切割的技巧玩了個明明白白。


    最最重要的是,她並不像普通的主腦那樣無法移動自身,而是可以通過分裂的方式創造出分身。


    這也就意味著,即便有一小撮奪心魔脫離了控製,她也能夠輕鬆通過跨位麵與跨時空傳送的方式,直接出現在叛亂者麵前並完成精神控製。


    通過以上的方法,主腦伊莎多拉已經建立起了一個無比龐大的奪心魔帝國並牢牢地將其控製住。


    眼下她的一個腦分身正保持著美麗少女的模樣站在巨大腦池的前方,微微揚起下巴回應道:“不必。我們的任務是把信仰的種子播撒出去。至於它們是否能破土而出茁長成長,那就是對方需要考慮的事情了。畢竟我又不是那個獸人新神的保姆。”


    “明白,我馬上就去通知所有人停止心靈幹涉立刻撤回。”


    催心魔趕忙彎下腰、低下頭以表達對主腦的敬畏與服從。


    因為他很清楚,自己但凡產生哪怕一丁點驕傲自滿或不該有的小心思,失去的可就不僅僅是現如今高高在上的地位,搞不好還會被勒令自殺交出大腦。


    如果不想落得這種下場,唯一正確的做法就是不要胡思亂想,確保自己對至高主腦忠誠是絕對的。


    目送這個催心魔轉身消失在錯綜複雜宛如迷宮般的走廊盡頭,另外一名明顯接受過爍油洗禮的完化催心魔立刻站出來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偉大的至高主腦,我不明白您為什麽不借此機會介入那些獸人的內鬥呢?


    雖然他們並不太聰明、腦子的口感和味道也相當差。


    但如果能帶回來作為食物儲備也是相當不錯的選擇,至少可以增加幾百萬的奪心魔人口。


    而這些新生的奪心魔可以幫您征服一個新的世界,並在那裏建立起至少數百個智慧生物養殖場。”


    “沒有那個必要。


    我現如今統治的奪心魔數量和控製範圍已經足夠大了,無需再繼續擴張下去。


    你要明白,奪心魔是依靠進食智慧生物的大腦才能保持生存。


    這也就意味著在食物鏈生態體係中,他們處在一個非常高的位置。


    根據自然法則和規律,高生態位的生物數量絕對不能太多,否則就會因為食物短缺而引發饑荒。


    雖然我可以通過旅法師火花連接無限的時空,但如果奪心魔的數量超過某個閾值,那麽一切就會迅速走向失控。


    那些陷入食物危機的家夥會竭盡所能的發動戰爭,去征服、掠奪更多的智慧生物喂飽自己。


    也許剛開始的時候僅僅是一個小雪球,但滾著滾著就會變成恐怖的雪崩,也就是索斯口中毀滅一切的天災。


    所以我們不能無限的擴張下去,而是要將自身規模控製在一個相對合理的範圍。”


    主腦伊莎多拉直截了當說出了自己內心之中最真實的想法。


    因為這些被爍油完化的高級催心魔與普通奪心魔不同,他們是作為智囊團和真正的助手被創造出來的,其思想和意誌並不受到主腦的操控,主要負責提供一些有建設性的意見。


    除此之外,主腦伊莎多拉創造他們還有另外一層用意,那就是在身邊安排一些眼線,確保左思隻要願意就能馬上看到自己的一舉一動。


    利用這種直接暴露個人隱私的做法維係兩人之間的信任。


    作為絕對理性的存在,她很清楚隨著自己實力的不斷增強,光依靠感情、肉體與精神上的愉悅來維係親密關係是遠遠不夠的,需要加入一些更加可靠、更加牢固的東西。


    更何況左思也不是那種感性大於理性的人,雖說也不是完全沒有感情,但在思考問題的時候永遠都是先站在利益的角度去衡量。


    所以主腦伊莎多拉就想出了一勞永逸的解決辦法。


    這就好像主動在自己房間裏加裝了監控攝像頭和槍,並且還把控製權與扳機交給了對方。


    如此一來就算再多疑的人也不會輕易產生猜忌心理。


    事實證明,想要讓兩個強大的實體保持親密與信任唯一的方法就是其中一方進行無底線的妥協退讓。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主腦伊莎多拉才是最了解左思深層思維、想法跟需求的人。


    完化催心魔微微點了下頭:“原來如此,我想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接下來我們將會啟動新的討論,為您製定一個維持現有規模的計劃。”


    “非常好。記住,索斯討厭一切不可控的東西,所以你們的計劃要圍繞著絕對可控來進行。”主腦伊莎多拉鄭重其事的提醒道。


    給自己的助手們安排好新的任務之後,她再一次將目光投向獸人諸神的國度,盯著位於戰場重型的巨大黑色球體。


    身為旅法師,她能感受到裏邊已經接近沸騰的能量和物質。


    那是左思在與獸人主神格烏什激烈交戰所產生的外溢效果。


    隻不過在虛空的包裹下當觸及外層壁壘的瞬間,就會開始不停的在物質與能量之間高速轉化,最終冷卻下來被反射回球體內部。


    換而言之,這玩意就有點像是一個全封閉的結界。


    除了旅法師可以通過自身火花連接其他時空和宇宙之外,其餘非旅法師就隻能被困在其中不斷消耗自身得不到半點的補充。


    別說補充了,所有被釋放出來的神力都會被扭曲轉化成原始的黑暗虛空能量。


    而這種情況持續的結果就是左思變得越來越強大,而格烏什則不可避免變得越來越虛弱。


    事實上這位獸人主神眼下已經從最初的上百米高萎縮到現在隻有不足十米高,同時最後一隻眼睛也被挖掉,隻能靠神力感知來進行戰鬥。


    作為對手的左思則如同一位優雅精明的獵人,一點也不急著發動致命一擊,反倒是享受狩獵的過程、欣賞獵物痛苦掙紮的樣子,持續不斷對目標進行削弱。


    “親愛的格烏什,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告訴我你究竟還在堅持什麽嗎?事到如今,但凡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到你領導的獸人神係已經完蛋了。”


    “你想讓我束手就擒淪為你的玩物?做夢!我寧願死也不會向任何人屈服。”


    格烏什抬起頭露出一張塗滿了鮮血的臉,以及鼻子上邊那個失去獨眼隻剩下血窟窿的眼眶,看起來異常的猙獰嚇人。


    “哦?我很好奇,是什麽讓你如此憎恨獸人之外的其他種族,以及他們所信仰的神明?”


    左思輕輕甩了甩劍身上所沾染的血跡十分好奇的追問。


    格烏什抹了一把嘴角獠牙被打碎流出來的神血,冷笑著回答道:“因為他們在分割世界的時候欺騙了我和所有的獸人,打著文明的幌子占據了最多、最富庶的土地,隻把荒野山林像垃圾一樣丟給獸人。


    是他們先不尊重我們、拋棄了我們。


    所以我才要通過戰爭來為獸人爭取更多的土地與生存空間。


    尤其是以柯瑞隆為首的精靈,總認為自己更加優雅、美麗高貴,將獸人視作野蠻、粗鄙、醜陋的象征。


    如果換成是你,你難道會忍受這樣的屈辱而反擊嗎?”


    “所以……你作為神明的精神本質是源自於獸人內心之中對於現實的不甘、憤怒和強烈的報複欲望?”


    左思幾乎在一瞬間就抓住了重點。


    對托瑞爾星球所在宇宙神明的了解越多,他就越明白除了那些從跟宇宙一起誕生的荒神轉化過來的原始神明之外,每一個新神的誕生都對應著凡人、或者說一部分凡人潛意識中強烈的渴望。


    尤其是眼前的獸人主神,在傳說中並沒有像柯瑞隆創造精靈種族、摩拉丁創造矮人那樣的神話。


    這也就意味著他大概率不是獸人種族的創造者,而是從原始的信仰與崇拜中誕生。


    那對於原始的獸人來說,什麽是最讓他們憤怒、無法接受、渴望想要得到神的幫助呢?


    當然是包括人類、精靈、矮人在內隻對自己的鄙夷與排斥。


    因為那些擁抱文明的種族之間雖然也有很多的矛盾,可他們之間卻始終保持著交流、貿易與相當程度的合作,並且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欣賞對方的優點。


    可獸人呢?


    他們既沒有矮人在金屬冶煉和武器鍛造方麵的才能;


    也沒有精靈與生俱來能夠與自然和諧共存、創造和欣賞藝術的天賦;


    更沒有人類強大的學習能力、適應性、包容性。


    基本不是在搶劫就是在去搶劫的路上。


    對於這樣的種族,任誰都不會有什麽好印象。


    所以經常會出現人類、矮人和精靈為了爭奪領地鬧出摩擦乃至戰爭,可一旦發現來自獸人的威脅馬上就會暫時休戰並聯合起來先把這群入侵的強盜擊退。


    為了戰勝無論是武器、裝備,還是組織能力和文明水平都比自己更高的敵人,獸人就需要一個強大的神祇來為自己站台。


    格烏什應該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被信仰一點一點的孕育出來。


    這也能很好的解釋為何他的主要神職就是獸人、領地、力量、生存、征服這些。


    唯一的問題是這些神職整合起來明明可以變成類似暴政之神班恩那種強大的中立乃至守序神明,讓獸人從原始的部落製度進化為更強大、更具有破壞力和侵略性的軍國主義。


    可格烏什偏偏繼承了獸人原始混亂的天性,以及對力量和暴力的崇拜,並將其不斷放大在種族內製造了巨大的分裂與自我消耗。


    更要命的是他的出現讓獸人社會中之前就存在的偏見變得更加偏激,更加堅信自己現如今所遭受的不幸、貧窮和落後統統都是人類、精靈、矮人等其他種族的陰謀跟背叛。


    所以自己去搶劫對方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因為對方欠自己的。


    眾所周知,人總是會不自覺的放大自己在團隊中的作用,強調如果不是自己在某時某刻的關鍵決策或勤勤懇懇的付出,最終結果一定會比現在差了十萬八千裏。


    哪怕他的工作內容僅僅隻是喝喝茶、看看報,偶爾批複幾份無關痛癢的瑣碎文件。


    同樣的道理,把自己的不幸歸咎於別人、遷怒於外部因素,也一直都是所有智慧生物的共性。


    獸人神祇誕生的作用就是將這一切的憤怒與不滿全部轉移到其他種族的身上。


    因此所有舊獸人神係的成員,有一個算一個都對包括精靈、矮人、人類、侏儒、半身人、類地精等所有種族充滿了無法壓抑的仇恨。


    最恐怖的是他們還形成了某種程度的邏輯閉環。


    想明白這一點之後,左思不由得微微感歎道:“神還真是一種可悲的生物呢。明明如此的強大且不朽,但卻連自己獨立的思想和意識都不能擁有,隻能不斷被凡人信徒所影響。”


    “你在憐憫我?!”


    格烏什明顯變得更加憤怒了,臉上那個血窟窿不斷噴湧出神血。


    因為這在他的眼中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難道你不值得憐憫嗎?”


    左思輕笑著反問。


    “你和你的神係從獸人的憤怒與仇恨中誕生,又不斷的強化這種憤怒與仇恨,直至它們徹底融入到社會的方方麵麵。


    最終,神明和凡人信徒在這種不斷循環往複的相互成就中造就了現如今獸人的野蠻、原始與人見人恨的地位。


    你們拒絕一切來自外界的先進知識、技術和經驗,拒絕一切形式的改變保留著最落後的統治方式和部落製結構。


    所以在經過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發展之後,精靈建立起了橫跨多個位麵可以在不同晶壁中穿梭航行的超級魔法文明,矮人則在地下世界建立起了一個又一個強盛的王國,人類更是占據了地表世界絕大部分的土地。


    而獸人仍舊跟以前沒什麽兩樣,就如同陷入了一個跳不出來的怪圈。


    可你偏偏還認為自己幹的不錯,幫助獸人贏得了一場又一場戰爭的勝利,搶走了大量的戰利品和奴隸。


    這是何等的諷刺與可笑。


    因為你根本不理解什麽才是對於一個種族發展壯大最重要的東西。


    更何況你還親手把整個神係推向了崩潰滅亡的深淵。”


    “閉嘴!


    我不想聽你在這裏胡扯!


    宇宙的本質就是弱肉強食!


    你現在比我強自然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但歸根結底不過是因為你強大所有才有資格說這樣的話罷了!”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格烏什猛地衝上來發起猛烈進攻。


    雖然他非常清楚這種早已被看穿的攻擊完全就是徒勞的,根本無法對眼前的敵人造成哪怕一絲一毫的威脅。


    甚至就連神力與類神力的碰撞都是左思明顯更強。


    那從巴托地獄第九層源源不斷輸送過來的靈魂能量就像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一樣。


    除此之外,還有整個地獄位麵意誌的強化。


    作為一名神係主神,格烏什也不是沒有跟地獄中其他的層麵領主和大魔鬼打過交道。


    但卻沒有任何一個像左思這樣,可以把珍貴的靈魂能量像不要錢一樣的往外扔。


    他甚至懷疑對方僅憑大魔鬼的力量就足以戰勝自己這個強大神力。


    鐺!


    當神器長矛抵近的刹那,不出意外被左思手中的利劍輕而易舉格擋開,隨後雙方以遠超凡人所能理解的速度展開了一場激烈而又急劇觀賞性的攻防戰。


    如果用肉眼進行觀察的話,甚至連殘影都看不到,隻能依稀分辨出那籠罩在周圍不斷擴散的光幕。


    是的,在這個模擬黑暗虛空環境的結界中,就連光都會被扭曲成另外一種形式。


    所以左思和格烏什眼下的交鋒都不是靠眼睛,而是超越視覺、聽覺、觸覺之上的超凡感知。


    說白了也就是預我預判了你的預判,你又預判了我預判的預判……


    在這種近乎無限的套娃過程中,誰的判斷出現了失誤就意味著會立刻敗下陣來。


    假如是全盛時期,格烏什自然不會畏懼這種硬實力的對拚。


    可喜的是他的力量已經在之前的交鋒中被消耗了太多,而且在結界的隔絕下無法獲得哪怕一丁點的補充,就連本應該有的主場優勢也被徹底逆轉。


    僅僅不到五分鍾左右,他的感知就出現了跟不上的情況,當場被左思的利劍在臉上開一道深可見骨的恐怖傷口。


    與之前另外一道傷口正好形成了一個x字形。


    “啊啊啊!!!!!!”


    疼痛、憤怒與赤裸裸的羞辱交織在一起,終於讓格烏什忍不住發出了絕望的咆哮,像瘋了一樣胡亂揮舞手中的長矛。


    但下一秒……


    另外一股更加劇烈的疼痛從下半身傳來。


    隻見那柄鋒利長劍的劍刃上,赫然挑著一坨血肉模糊的器官。


    很顯然,左思在挖掉了仇敵最後一隻眼睛還不算完,更進一步閹掉了對方。


    要知道格烏什除了以上那些神職之外,還掌控著獸人男性的生殖力。


    不過現在,他恐怕再也無法成為那些追求強大力量獸人的崇拜對象了。


    “混——蛋!我跟你拚了!”


    格烏什再一次啟動自己的狂暴能力想要在臨死前給左思留下點記號。


    可左思卻直接閃避開並開始收攏周圍模擬黑暗虛空環境的結界,嘴角微微上揚一臉邪惡的說道:“想跟我拚命一心求死?


    不好意思,我可不會如你所願。


    而且從現在開始,我們之前的仇怨算是徹底了解了。


    你還是多留點精力去對付薩爾吧。


    因為接下來他會開始跟你爭奪整個獸人種族的信仰。


    順便提醒一句,這可不是僅僅局限於費倫大陸,而是在整個宇宙範圍內。”


    話音未落!


    整個結界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收縮,最終變成一個純黑色不反光的球體落在掌心。


    瞬間!


    格烏什從頭到腳近乎羞辱的傷痕立刻讓整個萬神殿的諸神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盡管他們當中的絕大部分早就聽說過左思在實施報複行動時的凶狠與殘暴,但卻萬萬沒料到居然會喪心病狂到如此程度。


    無論是挖眼、在臉上留下x形的疤痕,還是直接進行閹割,以及在身上通過某種不知名的手段留下大量充滿侮辱性的單詞,都無一例外彰顯出行刑者對於神明沒有半點敬畏之心。


    如果可以的話,諸神明顯更希望左思能痛快的殺了格烏什,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折磨、虐待、淩辱。


    那會讓眾神都感覺到很沒麵子,甚至是覺得受到了冒犯。


    不過左思顯然並不在意這些。


    他這樣對待格烏什就是要讓諸神清醒的意識到,自己有能力毀滅一個強大神力支撐的神係,可以將高高在上的他們推下萬丈深淵。


    所以沒事最好別吃飽了撐的來煩自己。


    “該死的索斯!我發誓總有一天會讓你為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你會後悔沒有痛快的殺了我!”


    格烏什顯然察覺到了結界的消失,整個人頓時陷入了悲憤交加的情緒中。


    因為他明白,自己的醜態已經暴露在了諸神乃至凡人的眼中,從以後別指望能抬起頭作神了。


    甚至就連希瑞克都有資格嘲笑自己。


    畢竟後者雖然被諸神聯軍群毆,但看在神上神艾歐的麵子上,好歹保留了最後的尊嚴。


    可格烏什此刻連底褲都被扒了個幹幹淨淨。


    “後悔?


    哈哈哈哈!


    你覺得自己現在配說這句話嗎?


    滾吧!


    滾得遠遠的找個地方躲起來舔傷口。


    否則用不了多久你的信徒就會開始大規模的倒戈,最後也難逃一死。”


    說完這句話,左思突然一個閃現來到近前,抬起腳砰的一聲將獸人主神從他自己的國度踹飛出去,消失在通往修羅場第一層的通道中。


    眼見自家主神徹底戰敗,其餘還在抵抗的祈並者和神明也都紛紛放棄抵抗選擇了認命。


    軍神依那伏毫不客氣的斬殺依卓斯與沙葛司,絲毫不擔心神力遭到大幅度削弱後會被其他敵人趁虛而入。


    畢竟在這種時候,沒人會冒著巨大風險去得罪剛剛贏了一場神戰的左思來殺自己。


    換而言之,他現在處在一種受保護狀態,自然可以考慮鏟除後患的事情。


    英雄神傑德雷格則早已經被雙胞胎撕碎分食,連一丁點殘渣都沒有留下。


    至此,整個舊獸人神係就隻剩下依那伏自己了。


    “呼——終於結束了呢。”


    薩爾緩緩站起身來到左思的身邊,神色複雜的盯著這個一步一步先是讓自己墮入深淵,緊跟著又把自己推上神位的可怕男人。


    足足過了一分鍾,他才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詢問道:“我已經完成了你交付的任務,現在徹底自由了,對吧?”


    左思十分幹脆的點了下頭:“是的,你現在自由了,可以去做一切想做的事情,甚至是在某個位麵建立起以獸人為主導的文明體係。”


    “你就不擔心有一天我會變成你的敵人?”


    薩爾繼續小心翼翼的試探。


    因為即便是已經成為神明,他也依舊搞不清楚對方腦子裏究竟在想些什麽。


    “你會嗎?”


    左思似笑非笑的盯著薩爾的眼睛。


    後者很快苦笑著拚命搖頭:“不,當然不會,我可不想給自己樹立一個根本無法戰勝的對手。對了,感謝你幫忙打破了位麵和晶壁的限製,幫我將信仰的火種散播出去。這可省了我不少的功夫。”


    “不用客氣,我們這是各取所需。另外,我建議你最好小心依那伏。他可不會心甘情願的永遠當個老二,而是會想方設法趁機擴撒影響力。”


    左思顯然一眼就看穿了獸人軍神那點小心思。


    畢竟從格烏什失勢到薩爾徹底取而代之,中間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的空窗期。


    隻要依那伏利用好這段時間,就能在眾多獸人部落轉型的過程中控製軍隊,然後再利用軍隊去建立和控製國家。


    這樣一來,他就能在某些位麵打造出心目中最理想的軍國主義政權,進而讓自己的信徒數量和影響力占據上風。


    “請放心,那家夥不會得逞的。因為玩政治和權力,包括他在內的所有獸人神祇水平都太低了。”


    薩爾語氣中透露出無與倫比的強烈自信。


    畢竟他在艾澤拉斯的時候處理過的情況和問題可比這嚴重多了。


    “既然如此,那就趕緊選一塊地方來建立自己的國度吧。唯有如此,你信徒的靈魂才會有一個歸宿。至於這裏,我想已經不太適合任何人居住了。”


    說罷,左思目光掃過已經被菌毯覆蓋的區域,還有那隨處可見正在狂歡的完化獸人大軍。


    盡管大部分的祈並者都已經認命,可這並不意味著綠皮會放過他們。


    因為正處在“waaaaaaagh”狀態下的歐克獸人根本不想這麽早就結束戰爭導致自己失去樂子。


    所以他們根本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投降,而且還會故意放棄所有大威力的遠程武器和超級炸彈,隻拿著近戰武器去鼓勵敵人跟自己對砍。


    翰賽爾與格莉特這兩個小饕餮同樣也不願意結束這場盛宴,依舊不停地在四處吞噬祈並者。


    整個舊獸人神係積攢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信徒靈魂,就這樣在毫不留情的屠戮與吞噬中逐漸消亡。


    不過這些都跟左思沒有任何關係了。


    因為像這種處理善後的瑣碎小事,他從來都是交給手下去處理,自己則在剛返回費倫大陸的時候被幽暗少女伊莉絲翠堵了個正著。


    “恭喜你又擊敗了一個強大的對手。我想現在整個神界恐怕沒有哪位敢再輕易找你的麻煩了。”伊莉絲翠率先開口禮貌性的恭維道。


    “謝謝,這正是我想要的結果。”


    左思同樣優雅的略微欠了欠身作為回應。


    雖然嚴格意義上來說,他跟眼前這位喜歡光著屁股到處跑的女神並不是一路人。


    可隻要蜘蛛女神羅絲還活著,雙方就有巨大的合作空間。


    “你難道就不怕因此而惹惱諸神像希瑞克那樣遭到圍攻嗎?”


    伊莉絲翠抿起嘴角用半開玩笑的語氣問了一句。


    左思同樣以半開玩笑的語氣回應道:“不,當然不擔心。


    因為我跟希瑞克、格烏什這種滿懷仇恨四處得罪人、搞事情的家夥不同,每一次行動都有著非常明確的動機和目的。


    換句話說,我的行為是有著清晰可循的規律,可以被所有人預判。


    隻要不觸及到我的底線,那麽大家都可以相安無事。


    哪怕有一點小心摩擦也不會升級到仇敵的程度。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我已經足夠強大,可以讓所有潛在的敵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另外,您大老遠跑過來該不會就是為了跟我聊這些瑣碎的小事吧?”


    伊莉絲翠立刻搖了搖頭:“不,當然不是。事實上我這次來是有一個問題想要向你請教。”


    “請說。”


    左思給了幽暗少女一個充滿善意的微笑。


    “我的母親之前說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話。她說很快我就會得到一個機……”


    伊莉絲翠的話還沒等說完,頭頂的天空便突然變得暗淡下來。


    緊跟著一個巨大無比的身形遮住了太陽的光芒,並在地麵上投下令無數凡人感到恐懼和絕望的影子。


    先是一顆碩大的腦袋,緊跟著是粗壯無比的身體,最後才是散發著絕望與死亡氣息的尾巴。


    當它出現的刹那,整個托瑞爾星球上所有的生命都陷入了無法抵擋的恐怖噩夢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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