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四處都是一片漆黑,隻有海浪輕輕的拍打著海岸,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


    港島葵青,葵湧貨櫃碼頭,岸邊停泊著一艘叫九和丸的貨輪。


    這艘塗裝了鼠灰色的貨輪,大概能有百十米長,寬度十幾米,看架勢噸位應該是不下5000噸。


    距離碼頭大概1公裏以外的馬路邊,杜蔚國坐在熄火的寶馬車上,眼神閃爍的遙望看著遠處的這艘大船。


    此時,杜蔚國眉頭緊鎖,表情凝重,語氣也是遊移不定:


    “九叔,這麽大的一艘船,上邊最少也得幾十人,不可能都是九菊一門的雜碎吧?


    到底我該如何辨別,總不能無論青紅皂白,一路排頭砍殺過去,弄得人頭滾滾吧!”


    一聽這話,九叔略微有些詫異的瞟了他一眼,表情多少是有些古怪。


    好嘛,敢情您這殺神一樣的人物,在港島翻江倒海,大開殺戒,還特麽在乎這些啊?


    不過隨即九叔的眼神之中也閃過一絲欣慰之色,還好,這家夥並沒有殺紅眼。


    雖然是成天都泡在血海屍山之中,但是理智尚存,終究還是講究原則的。


    原則就是底線,善惡之間,隻隔一線!


    略微沉吟之後,九叔從脖子上摘下一枚刻著八卦符咒的圓形玉佩。


    咬破左手食指,劃了一個符咒,口中默念法訣,隨即輕輕的遞到杜蔚國的手裏:


    “小友,我的這枚古玉,是我們茅山道的一件法器,幾代人溫養了百年以上。


    這枚古玉能夠驅邪破煞,如今我施了破邪符籙,兩個小時之內,一旦遇見邪修之人,就會自然發熱~”


    杜蔚國臉色鄭重的伸出雙手接了過來,輕輕的摩挲著這枚玉佩,觸手溫潤細膩,還有一股子微不可查的暖意。


    杜蔚國輕輕皺了皺眉頭,重新遞了回去,語氣鄭重:


    “九叔,這麽貴重的法器,您給我用,該不會牽連到您吧?”


    九叔輕輕的搖了搖頭,沒有接,而是笑著說道:


    “無妨,估計按照你的身手,也不至於用它對敵,如果隻是起到鑒別的作用,是沒有影響的。


    不過小友,咱們可要把醜話說到前麵,一旦你用它對敵,一定要告訴我。


    還有,一定要仔細著用,千萬不要破損,此間事了,你必須完完整整的還給我。”


    杜蔚國點了點頭,拍著胸脯應允下來:“嗯,九叔,您放心好了,我無論如何,絕對都不會用它對敵的,一定完璧歸趙。”


    這玩意相當於邪修測試儀,是個必要工具。


    至於使用,不是杜蔚國托大,主動出擊的情況下,他不相信這艘船上有人能攔住,還需要用到這個法器。


    橫是不能滿船都是鬼塚那個水準的高手吧,這根本就不科學,如果有這實力。


    這個勞什子九菊一門,早特麽就統一地球了。


    杜蔚國把這塊玉佩掛在胸前,還小心的用衣服遮住,衝著九叔點了點頭,就下了汽車。


    腳步沉穩,朝著大船走去,走出大概200米,濃重的夜色就徹底吞沒了他的身形。


    四周靜寂一片,杳無人煙,杜蔚國在臉上蒙了一塊黑布,遮住口鼻,他的腳步也變得快了起來,一身黑衣。


    在夜戰的遮掩之下,如同一團黑霧一樣,迅速的朝著碼頭飄去。


    該說不說,這個碼頭的裏頭,防備還算是挺森嚴的,不斷有人打著手電巡夜。


    不過這些普通人的值守,對於杜蔚國來說,根本就是形同虛設,不費吹灰之力的繞過他們,潛入進去了。


    杜蔚國身形好像幽靈一下,無比迅捷,卻又悄無聲息的來到了這艘叫做九和丸的大船跟前。


    現在已經是深夜,夜幕如墨,大船上也是靜悄悄的。


    杜蔚國蹲在一個貨櫃後邊,仔細的觀察了一下,之後猛地起身,如同鬼魅一樣,動作飛快,手腳並用,順著大船的鐵錨就爬了上去。


    這艘大船的望塔上還是有人看守,而且還是兩個人,手裏拿著望遠鏡。


    除此之外,在大船的兩處隱蔽角落,還有暗哨,由此可見,人家還是非常謹慎的。


    不過這些常規的防備手段,遇見了擁有夜視和閃爍能力的杜蔚國,根本就是白費。


    這幾個負責守夜的倒黴蛋,無論身在何處,都是毫無知覺的情況下,後頸就猛遭重擊,眼前一黑,無聲的栽倒在地。


    摸屍的光榮傳統,杜蔚國從來都不曾忘記,一番摸索之,從他們的腰後摸出了手槍還有匕首。


    不過胸前的玉佩卻沒有發熱,杜蔚國多少有些叫不準。


    杜蔚國的原則是斬草除根,除惡務盡,同時絕對不能草管人命,濫殺無辜,這是他的底線。


    從他出道以來,杜蔚國始終都恪守著這個底線,沒有越過一步,一旦越過,按照他現在通天徹地的本事,可就徹底魔化了。


    杜蔚國把玉佩從胸口掏了出來,挨個放在幾個人的腦門上都試了一下,確實是毫無反應。


    嘖嘖,看起來,這些人應該是這個什麽九菊一門的外圍馬仔,甚至連學習邪術的資格都沒有。


    垃圾中的垃圾,這種人,根本就不值得他動手。


    杜蔚國撇撇嘴,利用閃爍技能,直接從望塔上溜了下去,悄無聲息的潛入船艙。


    開始依次從船長的休息室,再到大副,二副,船員的宿舍一路摸了過去。


    都是統一的套路,破門而入,先製暈,然後搜索武器,最後再確定玉佩有沒有發熱。


    杜蔚國的效率很高,差不多用了5分鍾,就已經把這艘大船的整個宿舍區都徹底的搜查完畢。


    有點意思的是,玉佩從頭到尾都沒有熱過一次,倒是各種武器槍支摸出來了不少。


    甚至杜蔚國還在大副的房間裏,搜到一把嶄新的還沒有開包的雷明頓m870式霰彈槍,這可是難得好東西。


    噴子!號稱三米之內,眾生平等!


    這玩意可在群戰利器,在華夏境內壓根就見不到的大寶貝,杜蔚國愛不釋手的把玩了好一會。


    有點可惜的是,子彈有點少,隻有50幾發鹿彈,幾發獨頭彈。


    眼下這個時代,海上的治安不好,再說武器管理也並不嚴格,尤其跑長途海船的。


    藏著幾把武器,無論是防身,還是用來獵殺大型海獸,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從最後一間宿舍出來,甚至連食堂和廚房,杜蔚國也都搜過了。


    除了武器之外,就是一些鈔票了,隻有少量的美元和港幣,剩下的就是日元。


    日元都被杜蔚國直接隨手扔了,這玩意根本不值錢,對於財大氣粗的杜蔚國來說,擦屁股都特麽嫌硬。


    詭異的是,這艘大船上,一共39個人,其中居然連一個能讓玉佩發熱的家夥都沒有。


    杜蔚國眉頭緊鎖,把玉佩從一個看似廚師一樣的油膩胖子腦門上拿開,輕輕的摩挲著這塊溫潤的古玉,心中不禁犯了滴咕。


    嘶!九叔的情報該不會是出錯了吧?還是這塊玉佩失靈了?應該不會吧?


    穿越者的世界裏,不是一直流傳一句話嘛,你永遠都可以相信九叔,雖然此九叔非彼九叔。


    杜蔚國不死心,又仔細查看了一下牆壁上的路線圖,東瀛文字本來就脫胎於漢字。


    杜蔚國半看半猜的很快就辨明了方位,走到船艙盡頭,順著樓梯扭開了一扇厚重的鐵門,下到了底層的機械室。


    才剛一進門,一股強烈的窺視感就湧上了心頭,胸前的玉佩也變得灼熱起來。


    杜蔚國頓時精神一震,丫的,忙活了大半夜,總算是找對地方了。


    這艘貨輪此時是停泊的狀態,所以機器並沒有轉運,整個機械室都是漆黑一片,安靜的有些滲人。


    杜蔚國站在樓梯口,四處打量了一下,不由得撇了撇嘴,心中吐槽,瑪德,有沒有點新鮮的,又特麽是這一套!


    難得是因為東瀛是個島國,魚肝油比較廉價,所以這些家夥都拚命的練習夜視能力嗎?


    就在此時,一道不知是用什麽材質做成的漆黑細絲,形成了一個圈套。


    飛快的從空中降了下來,在黑暗的遮蔽之下,消無聲息的靠近著杜蔚國的脖子。


    就在這套索即將勾到杜蔚國的脖子,如墨一樣的黑暗當中,突然響起一聲悶哼。


    半空之中的一根管道上,一個打扮的好像忍者一樣的家夥,他的脖子被九幽鎖的尖端直接刺穿了。


    滿眼的不可思議,捂著脖子從上邊栽了下來。


    要知道這個九菊一門,玩這套黑暗刺殺最強有力的武器,就是這九幽鎖了,非常諷刺的是,這玩意現在居然掌控在杜蔚國的手裏。


    這個家夥從半空之中落了下來,仿佛是拉開了戰鬥的序幕。


    “倏倏倏~嗤!”


    寒光撕裂黑暗,手裏劍,苦無的呼嘯聲,統統都被殺魚刀的音爆聲給蓋住了。


    底層的機械房裏,不同隱秘的角落之中,一共隱藏了6個忍者。


    除了第一個倒黴蛋是被九幽鎖刺穿了咽喉,其他的幾個都是被殺魚刀釘在了腦門之上,一聲不吭,死的透透的。


    杜蔚國現在養成了一個惡習,無論是用槍還是用刀,都是清一色的爆頭!


    眼下的這幾個家夥,根本就不需要玉佩鑒定,看他們的穿著,還有武器,就知道他們的身份了。


    杜蔚國謹慎的搜索了整間機械房,確認已經清除了所有敵人。


    在機械房的最裏邊,發現了一個類似法壇一樣的擺設,供奉著一朵絢爛的黃色菊花。


    杜蔚國湊近仔細打量了一下,都是一些銅製的器具,並沒啥有價值的東西。


    “瑪德,真特麽是一群窮鬼!供什麽不好,你特麽居然供菊花,真是無藥可救的傻皮!”


    杜蔚國嫌棄的都囔了一句,飛起一腳,直接把這法壇給踢飛了。


    法壇飛出去之後,露出了藏在後邊的一個小小隔間,厚重的鐵門,被轉輪鎖關得嚴嚴實實。


    “咦,還有意外收獲?”


    杜蔚國搓了搓手,眼神當中閃過一絲興奮,連忙快步走了過去,嘿嘿,上次幹掉那個東瀛娘們,收獲斐然,這次看來也要發財了。


    不過當杜蔚國站在這個隔間的門口之時,居然生出一種心季的感覺。


    這種感覺,並不是警兆,並沒有危險的意外,但是卻又很清晰,這種情況,杜蔚國還是第一次遇到。


    杜蔚國現在也算是藝高人膽大,成天都在刀尖上打滾,膽氣早就練出來了,百無禁忌。


    哪有入寶山而空手回的道理?


    杜蔚國略微沉吟之後,雙手較力,毫不猶豫的扭開了這個隔間沉重的轉輪鎖。


    鐵門後邊,是個小房間,攏共也就幾個平米的樣子,這裏原本應該是堆放雜物的房間,如今被改造成了一間密室。


    密室正中,隻有一個孤零零的鐵籠子,籠子被固定在船板上,外邊還罩著一層黑布。


    杜蔚國上前揭開黑布,鐵籠的欄杆非常密集,而且非常粗壯,籠子的一角,蜷縮著一個小小的身形。


    房間裏沒有光亮,不過杜蔚國視夜如晝,自然看得分明,這個小小的身形分明就是一個小孩子。


    這孩子大概11,2歲的樣子,非常瘦弱,小細胳膊小細腿,留著西瓜頭,大大的眼睛裏,寫滿的恐懼。


    胸前的玉佩沒有任何反應,顯然這孩子不是什麽邪修。


    這麽一個人畜無害的小孩子,為什麽九菊一門要如此嚴防死守,又是密室,又是鐵籠的。


    杜蔚國正在疑惑,這孩子突然開口說話了,聲音清脆:


    “你是來救我的嗎?”


    她說的是粵語,杜蔚國輕輕皺了一下眉頭,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分辨出這孩子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


    此時,這孩子又說話了:“我是女孩!”


    嗯?


    杜蔚國的眼神一凝,心中一凜,頭發都有點發麻,我尼瑪的,這孩子居然會讀心術。


    “對,讀心術,我就是知道你在想什麽。”


    孩子的聲音清朗,不過此刻杜蔚國的額頭都已經見汗了,渾身棘皮都起來了。


    話說,超能力千奇八怪,但是讀心術這種能力絕對是最可怕之一。


    全知既全能,在擁有讀心術的人麵前,所有人都是毫無私密可言的,想想都不寒而栗。


    “淦!老子的心靈屏障居然對她無效!”


    看著籠子裏的孩子,杜蔚國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口水。


    也難怪九菊一門把這孩子關的這麽嚴實,如臨大敵一般,這樣的人,哪怕她還隻是一個孩子,依然不如小覷。


    此時,這個西瓜頭的小女孩已經趴到了杜蔚國的跟前:


    “我喜歡你,你是好人,和那些嘰裏呱啦說奇怪話的人不一樣。”


    杜蔚國先是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然後慢慢的彎下身體,湊到鐵籠跟前:


    “孩子,你叫什麽?家在哪裏?”


    “我叫哈妮,我沒有家,也沒有姓氏,從我記事起,就一直都在街上討飯吃。


    後來被明叔收留,他又把我賣給了這些奇怪的人,你是來救我的嗎?”


    這個叫明叔的,估計是14k的人,杜蔚國暗自歎息一聲,挑了挑眉頭,打量了一下鐵籠的鎖頭,小唐刀輕輕一揮,切斷了鎖頭。


    把這小姑娘從鐵籠裏抱了出來,這孩子瘦的就剩一把骨頭,瘦骨嶙峋的,攏共都沒有二兩肉。


    10分鍾之後,一直等在車裏的九叔,看見杜蔚國居然抱了一個孩子回來,有些詫異。


    “事情都辦完了,這孩子~”


    杜蔚國先把哈妮輕輕的放在後座安置好,脫下外衣給她蓋上,這孩子在杜蔚國懷裏的時候,就已經安心的睡著了。


    杜蔚國先把脖子上的玉佩摘下來遞還給九叔,並沒有馬上說話,而是點了一支煙,長長的吐出一口煙氣。


    “九叔,事情都解決了,船上有一個法壇,還有幾個九菊一門的忍者,其他船員都是普通人。”


    九叔點了點頭,他扭頭看了一眼躺在後座酣睡的哈妮:“那這孩子又是怎麽回事?”


    杜蔚國輕輕的皺了皺眉頭,語氣有些沉悶:


    “九叔,這孩子會讀心術,是個天生的異能者,被九菊一門網羅到手,關在了船上。”


    “讀心術?”


    九叔的臉色凝重起來,他可是個識貨的人,這種能力在道家和佛家的說法當中都有。


    屬於神通的一種,非大能不可,叫他心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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