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


    瑟曦的話音未落,勾魂奪魄般的尖嘯就驟然響起,杜蔚國這孫子不講武德的直接翻臉了。


    精美的雕花彈頭高速旋轉著,猶如惡魔亮出的獠牙,朝瑟曦撕咬而去。


    兄弟會鐵錘大師出品的訂製手槍,配合特製的彈頭,離膛速度高達800米每秒,2倍音速都不止,


    速度快到不可思議,威力也大得離譜。


    現在,敵人隻剩下瑟曦一個了,沒人掣肘,杜蔚國也就懶著再繼續莽幹,直接耍起了無賴。


    關鍵是被空間「吐」出來的過程,實在太疼了,他雖然擁有不死之身,但也疼得有點扛不住了。


    「劈!」


    子彈臨近,瑟曦的身周驟然亮起兩道筆直的電弧。


    電弧很短,不到半米,彼此平行豎立,相距一米左右,像堵小門似的擋在她的身前。


    這兩道電弧很細,比筷子還細,但沒有像其他電弧一樣,飛快的消逝,反而持續了足有幾秒才消逝。


    在這幾秒當中,杜蔚國清空了彈夾裏的13發雕花子彈。


    但是,所有射向瑟曦的彈頭,都被電弧形成的獨特力場直接斥開,又或者偏移了原來的軌跡。


    反正沒有一發彈頭,能靠近到她近前。


    「嗬~」


    杜蔚國長笑一聲,夜梟似的從天而降,動作輕盈的落在她身前幾十米的地方。


    「嘖嘖,好家夥,你個***,花樣還真特麽不少。」


    表麵上看,杜蔚國大喇喇的一副混不吝的模樣,其實心裏酸得不行。


    看看人家的能力多牛皮?火花帶閃電,酷炫又實用,模式多種多樣,不僅可以遠攻近擊,還能攻守兼備。


    「艸!小爺的係統咋這麽陋呢?給我配置的能力,一個個的也都是苦大力型的。


    丫的,還特麽不死之身呢,聽起來好像牛皮的,不就是怕我嘎了的沙包技能嗎?」


    杜蔚國的心裏默默吐槽,隨手把清空了彈夾的手槍別在腰後。


    「行,行,來,咱們繼續,我看看你還有多少尿?」


    說話間,他又從懷裏摸出了另外一把訂製手槍。


    「等下!」


    見到這把槍,瑟曦直接崩潰了,因為過於激動,她的眼珠子都凸出來了。


    她實在無法理解,杜蔚國到底從哪又掏出了一把手槍,還有剛才那柄奇形怪狀的波浪形雙刃腕刃,出現的也很突兀。


    杜蔚國今晚穿的是一套灰綠底色,三色迷彩的帆布軍裝,這是沙忒王室衛隊獨有的作訓服。


    土豪出品嘛,這套軍服不僅款式好看,質量也嘎嘎好,杜蔚國見獵心喜,讓費薩爾幫他搞了好幾身。


    不過再怎麽結實的衣服,也經不住杜蔚國造啊?


    此刻,這套衣服早已被摧殘的千瘡百孔,都特麽漏肉了,壓根就藏不住東西。


    瑟曦心中抓狂,諸神在上!煞神這畜生,莫非以前是什麽魔術師嗎?


    其實,也不怪她如此驚愕。


    杜蔚國的所有本事,都是樸實無華的類型,也就是俗話說的包子有肉不在褶上。


    其中,最不顯山露水的就是係統空間,畢竟,這玩意不能直接轉化成即戰力。


    但是,最不思議的也是它。


    要知道,這特麽可是穩定的,恒定的,還可以通過意念溝通,能具現化的異空間。


    有了它,杜蔚國每每都能無中生有,在最關鍵的時刻,扭轉乾坤。


    從科學角度解析,係統空間這玩意,絕逼是來自於超高緯度,最尖端的技術。


    如果從玄學角度理


    解,這叫芥子須彌,微塵三千,更是牛皮的沒邊了,哪怕在傳說中的仙界,都算是最頂尖的神通。


    別說成天窩在窮鄉僻野,沒啥見識的土鱉瑟曦,哪怕是活了很久,見多識廣的胡大姑娘,梅林,魚掌櫃也同樣迷糊。


    他們根本不敢,也不會往異空間這方麵去聯想,因為這遠遠的超出他們的認知。


    其實,想想也不難理解,如果在古代,突然出現個手電筒,所有人都會驚為神物。


    也是基於這一點,杜蔚國才敢肆無忌憚的從空間裏往外掏家夥。


    「怎麽?現在想跪了,嗬嗬,晚了。」


    杜蔚國嗤笑揶揄道。


    他當然秒懂瑟曦的小心思,不過壓根就不給她答話的機會,毫不遲疑的扣動了扳機。


    以他的戰鬥經驗,當然能看得出,瑟曦已經瀕臨油盡燈枯,肉眼可見的撐不住了。


    在杜蔚國的視野中,此刻,她的渾身上下,幾乎每絲肌肉都在痙攣抽搐,甚至連大腦都在詭異的震顫著。


    不得不承認,瑟曦這婆娘是真的厲害,屬於極度危險的存在。


    自從杜蔚國出道以來,所有他經曆過的敵人中,瑟曦能穩居前五,甚至是前三。


    仔細想想,除了相磐和暴虐(毒液老鄉),幾乎沒人能穩壓她。


    關鍵是這婆娘的電弧太特麽邪乎了,居然能穩穩克製住杜蔚國瞬移這張最大的底牌。


    也幸好她一直窩在索馬裏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要是出場早些,被共濟會或者雷納德物色到了,那可真就是災難了。


    杜蔚國也很忌憚她,不把她徹底幹廢,哪怕剩下一絲氣力,都有可能翻車。


    至於瑟曦三緘其口,寧死也要保守的秘密,那個勞什子造神之地,其實杜蔚國沒那麽在乎。


    當然,這地方,他是肯定要找到的。


    但是,未必一定要從瑟曦的嘴裏問出來,能這樣,無疑是最省力也是最理想的,不過,就算問不出也無所謂,還有其他辦法。


    凡事,隻要存在過,就一定會留下痕跡。


    更何況瑟曦還有三聖靈,幾個大活人,活躍度又那麽高,怎麽可能憑空出現?


    已知她們都是索馬裏的本地人,那麽膚色,外貌,體型,血型,語言,口音,關係人,甚至是骨骼還有耳紋,這都是線索。


    以杜蔚國當下通天般的權勢,以及掌控的人力物力,尋根溯源,總能把她們的秘密翻出來。


    「咻~咻~咻~」


    杜蔚國這損賊,不緊不慢的點射著。


    每發子彈的間隔都卡得恰到好處,不多也不少,一秒半一發,如同扼住咽喉,死神冰冷的大手,逐漸收緊。


    這個射擊頻率,以瑟曦的技能冷卻時間,她根本就不能也不敢散去電弧,隻能咬牙死撐著。


    她也確實被杜蔚國逼到了黔馿技窮的地步,沒啥別的手段了。


    19.5秒,當杜蔚國再一次清空彈夾的時候。


    「噗通~」瑟曦木樁一樣,重重的跪倒在地,翻著白眼,軟軟的撲倒在地上。


    她這可不是裝得,連特麽瞳孔都擴散了,鼻孔裏還流出濃稠的乳膠似的白色黏液,這是腦髓液。


    這婆娘,離被活活累死,也隻差一絲了。


    「***戈壁的,總算擺平了,累死爹爹我了。」


    杜蔚國舔了舔自己才剛長出來,有些鋒利的犬牙,長長的鬆了口氣。


    隨即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摸出煙盒,點上一根之後,狠狠的連嘬了幾口,這才扭頭問道:


    「胡大,這狗***都被***成這逼樣了,還是搞不定嗎?」


    此刻,胡大姑娘從樹林裏緩步走來,她的臉色慘白的毫無血色,表情黯淡,絲毫都沒有大勝後的喜悅。


    聽到杜蔚國的問題,她搖搖頭,嘴裏隻蹦出兩個字:「不行。」


    「麻痹,這***可真特麽難搞啊!胡大,我跟你說,這***不光克你,連我也克。


    「丫的,好久沒打過這種硬仗了,半條命都沒了,累死小爺了。」


    杜蔚國確實累了,四仰八叉的仰在地上,閉上眼睛,朝天空呼出煙氣,嘴裏碎碎念著,完全沒注意到胡大姑娘黯然的神色。


    胡大姑娘停住腳步,語氣幽幽的說了句:


    「杜大,你這邊的事也差不多了,我準備回波斯了。」


    「嗯?」


    一聽這話,杜蔚國就算再怎麽遲鈍,也聽出她的不對勁了,立刻強撐著坐了起來。


    「胡大,你咋了?是不是受傷了?」


    杜蔚國眯著眼睛,把她全身從上到下細細的打量個遍。


    「沒,我沒受傷,有你護著,我連根毛都沒掉。」


    胡大姑娘有些不自然的抱起胳膊,貼著杜蔚國坐了下來,語氣有些怏怏的。


    其實她並不是毫發無傷,剛剛,她接連釋放了兩記精神力錐刺,相繼重創了光明神和大地神。


    但是,這兩個家夥也不是泛泛之輩,他們的意識不是一般的強韌,胡大姑娘也遭受到了一定程度的精神反噬。


    這也是剛才的對戰過程中,她的反應總是慢半拍,略顯遲緩的主要原因。


    當然,因為胡大姑娘現在也擁有自愈能力,所以她傷得並不重,這會已經恢複的七七八八了。


    杜蔚國用力的擤了下鼻子,把鼻腔裏已經凝固幹涸的血嘎巴擤了出去,在裏懷的衣服上,找了塊還算幹淨的地方擦了擦手。


    翻了翻口袋,慶幸的是居然煙盒還在,隻是扭曲變形的不成樣子了,勉強挑出兩根還能抽的煙卷,點著。


    一根自己叼在嘴裏,一根遞給胡大姑娘,還輕輕的挨了挨她的肩膀。


    「大妹砸,你咋滴啦?突然就不想跟我混了?到底擁護啥啊?」


    杜蔚國看出胡大姑娘的情緒低落,所以才特意用她的家鄉話插科打諢道。


    提到這裏,不得不插句題外話,大狐狸是從醫巫閭山下來的,她的家鄉話,當然是東北話。


    而且還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錦州話,沒有之一,每句話的尾音都要上挑,跟唱二人轉似的,莫名喜感。


    胡大姑娘麵無表情,連一絲笑模樣都沒有,語氣生硬:


    「杜大,我沒跟你說笑,我真的要回波斯了。」


    她剛才說的是「想」,現在說的是「要」,前後兩個句式間的區別很大,前邊是商量,後邊則是通知。


    見胡大姑娘說得如此鄭重其事,杜蔚國的眉頭挑起,表情也不由變得嚴肅起來,語氣也認真了。


    「胡大,到底怎麽了?」


    「咱倆一起經曆了那麽多,和衷共濟,生死相依,還有啥話是不能說的?你總得告訴我究竟咋回事吧?」


    「呼~」


    胡大姑娘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深深的吸了一口,隨即長長的呼出煙氣,同時也吐出了胸腹中的濁氣。


    「杜大,我不想成為你的累贅。」


    她的聲音幽幽的,說不出的低沉沙啞,語氣也顯得暮氣沉沉的,滿是悵然。


    一聽這話,杜蔚國猛地怔住了,過來足有幾秒才反應過來:


    「胡大,你說啥呢?你怎麽可能是我的累贅~~」


    胡大姑娘打斷了他的話頭:


    「行了,杜大,你就別安慰我了,我


    自己多少斤兩,心裏都有數,今晚要是沒我,你也許能輕鬆許多。」


    說話的時候,胡大姑娘還心疼的伸手拂去杜蔚國耳邊眼角凝固的血漬,眼圈泛紅。


    「扯淡!胡大,你傻了?」


    杜蔚國卻沒有回應她的溫柔,反而臉紅脖子粗的大聲嚷了出來:


    「胡大,今晚要是沒有你幫襯,我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而且,最大的可能就是敗得一塌糊塗,重傷垂死,然後逃之夭夭。」


    胡大姑娘根本不信,眼中迅速蓄滿淚水,泫然欲泣:


    「怎麽可能?胡大,你別唬我了,我又不瞎,你明明傷得都吐血了,還得瞬移過來的護著我,還不止一次~哎呦~」


    她突然挨了杜蔚國的一記腦崩,疼得直呲牙,自我批評戛然而止。


    「杜大,你幹什麽?」


    「幹什麽?你腦子進水了,我幫你彈出來唄!」


    杜蔚國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斥道。


    「今天晚上,咱們一共對付四個雜碎,你幹了倆,***了倆,你特麽管這叫累贅?


    其實對比這個混血的***婆娘,那個眼睛會放光的醜八怪才是最撓頭的,我受傷,主要也是因為她,要是沒你,我肯定傷得更重。」


    「真的?」胡大姑娘的臉色好了點。


    「廢話!」


    杜蔚國撇撇嘴:


    「這醜八怪的鐳射線實在太快了,而且幾乎沒有間隙,一發接一發,跟特麽機關槍似的,


    知道我為啥用刀不用槍嗎?因為壓根就沒有開第二槍的機會,而一槍又解決不了問題。」


    彈碎煙頭,杜蔚國攬住胡大姑娘的肩膀:


    「胡大,我之前就說過,我現在要麵對的敵人愈來愈強了,難免有馬高鐙短的時候,這才找你來幫我撐場子。


    今晚這幾個家夥就相當難纏,要不是你幹掉了醜八怪,首先破開了局麵,我都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聽到這裏,胡大姑娘的眉間眼角終於多了一抹笑意。


    她也學著彈碎煙頭,搓了搓手指:「這麽說,今晚這一仗,我是首功嘍?」


    杜蔚國點頭:「當然,不僅是首功,還是頭功呢。」


    「嘿~」


    一聽這話,胡大姑娘終於笑了,眼波流轉間百媚叢生,恰如萬花齊放,美的驚心動魄。


    饒是杜蔚國,都忍不住心神一陣搖曳。


    「所以說,杜大,你現在是不是已經離不開我了?」


    趁著他恍神的功夫,大狐狸把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溫聲問道。


    杜蔚國順著剛才的語境,下意識的回道:「嗯,離不開,須臾都不能分離。」


    胡大姑娘的眼中閃過狡黠,猛地一拍手掌: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走了,我會一直陪著你,杜大,以後你去哪,我就去哪。」


    「好啊,太好~嗯?胡大,你說啥?我去哪,你去哪?」杜蔚國猛地反應過來。


    胡大姑娘笑靨如花,此刻,她的眸中仿佛有璀璨星河,一瞬不眨的盯著杜蔚國。


    「是啊,以後我須臾都不跟你分開,好不好?」


    氣氛已經烘托到這了,杜蔚國也被話趕話的架到這了,隻能硬著頭皮找補道:


    「好是好,不過,你以後跟著我,波斯那邊怎麽辦?那麽大的一塊地盤,說扔就扔了。」


    胡大姑娘擺了擺手,語氣豪邁:


    「沒事,讓胡老三管去吧,要是他真壓不住了,那咱們就抽空過去一趟,翻不了天。」


    「呃~」杜蔚國語塞了。


    胡大姑娘似笑非笑的掃了


    他一眼,語氣戲謔:


    「怎麽?杜大,你是不是不願意啊?怕我跟著,你那些鶯鶯燕燕的四散紛飛?」


    「什麽鶯鶯燕燕?那都不是事,胡大,你要是能天天都陪在我身邊,我能樂瘋了。」


    杜蔚國言不由衷的應允道。


    胡大姑娘臉上的笑容更勝了:「行,那就一言為定了!」


    丫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杜蔚國心中咆哮,實在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果斷岔開:


    「行了,歇差不多了,咱們還是把眼下這個爛攤子趕緊處理一下吧。」


    杜蔚國直起身,順手把胡大姑娘也拉著站了起來,指了指癱倒在不遠處的瑟曦:


    「對了,胡大,這娘們的腦子到底啥情況啊?就這麽難搞嗎?」


    聽到這個問題,胡大姑娘的臉色也變得正經起來,點了點頭。


    「沒錯,確實很非常搞,她的腦域跟你有些相似。」


    「跟我相似?」


    一聽這話,杜蔚國的眉頭瞬間皺緊,兩道犀利的劍眉猶如刀劍出鞘,斜刺蒼穹。


    胡大姑娘點頭:


    「嗯,自成一方天地的感覺,針插不進,水潑不入,完全無法同頻,反正,我是一點轍都沒有。」


    「我艸尼瑪,莫非這個瑟曦是係統爸爸的私生女,該不會是遇見同門了吧?」


    杜蔚國的冷汗瞬間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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