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剛剛那個風衣男獨自來到了蒂莫西家的院外。


    他非常配合的脫掉了風衣,麵帶微笑,接受了查理極其不友好,甚至是十分粗暴的搜身。


    丫的,連特麽嘴都掰開看了半天,就差檢查後庭了。


    沒打成仗,尤其還是有杜蔚國壓陣,必勝的順風局,查理這個腦子裏都是肌肉的戰爭狂人非常不爽。


    好不容易才從查理的魔爪下逃脫,風衣男揉著自己酸脹的腮幫子,隔著院門叫到:


    “衛斯理先生,雷娜小姐,我是叫夏爾丹,之前狼幫無意冒犯了遠道來莫蒂哈裏城的貴客,我是特意帶著誠意,來向您二位賠罪的!”


    風衣男說的居然也是帶著口音的漢語,他的聲音清朗,宏亮,聽起來很舒服。


    他這句話裏,隱藏的內容可是不少。


    首先,直接叫出了杜蔚國和雷娜的姓名,還通過稱呼的順序,準確的分出了主次關係。


    從側麵展現了他們狼幫,或者說狼幫的幕後勢力,極其強悍情報能力。


    其次,他把杜蔚國和雷娜說成是貴客,又暗戳戳的宣誓了狼幫在莫蒂哈裏城的主權。


    最後,他說他是帶著誠意過來賠罪的。


    既然都已經知道了杜蔚國的身份,還敢信誓旦旦的說有自己“誠意”,這就讓人很好奇,同時也很難拒絕了。


    “這個夏爾丹是狼幫的噶共,也就是軍師的意思,算是幫裏的第二號人物,很有權勢。


    不過這家夥是個笑麵虎,一肚子壞水,衛斯理先生,雷娜小姐,您二位可要留心別被他騙了。”


    蒂莫西的反應也不慢,馬上就道出這個夏爾丹的身份,還略帶心機的說了句壞話。


    在他的概念裏,夏爾丹這家夥就像撅起屁股的母貓,正赤裸裸的在向杜蔚國示好。


    而杜蔚國這條通天的金大腿是他的機緣,不容別人覬覦。


    不過他注定是要失望了,勾心鬥角的戲碼,隻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


    杜蔚國對莫蒂哈裏城裏這些亂七八糟的馬幫壓根就沒興趣。


    他現在的眼界高了,即便是擁有超千人武裝力量的狼幫,在他眼裏依舊是小兒科,揮手可滅。


    “雷娜,你去會會他吧,沒啥正經事就讓他趕緊滾蛋。”杜蔚國有些不耐煩的吩咐道。


    “好的。”


    雷娜立刻就起了身,堂堂六處最年輕的小閣老,此時乖巧的像個小媳婦似的。


    眼見這一幕,蒂莫西不由咂舌,心裏對杜蔚國的評價又上升了一個高度。


    幾分鍾之後,雷娜匆匆返回,身後還跟著夏爾丹,她的表情有些古怪:


    “衛斯理,夏爾丹說他們狼幫,可以給咱們提供進魔霧山的向導,我把他帶過來了。”


    “這不可能!”


    蒂莫西激動的騰一下子站了起來,因為起得太猛,又隻有一條腿能發力,差點一屁股摔倒。


    不過他也顧不得這些了,臉都漲紅了,趔趄著揮舞著手臂:


    “夏爾丹,你撒謊!哪有什麽向導,從來沒人能從魔霧山裏活著走出來!”


    “嗬嗬~”夏爾丹輕笑,不緊不慢的揶揄道:


    “蒂莫西,你腦子壞了,你不就活著從魔霧山裏走出來了嗎?怎麽?難道你是亡靈嗎?”


    “你,這~”蒂莫西被懟得一時無語。


    夏爾丹的皮囊不錯,皮膚白皙,五官英朗,嘴唇上留著精致的小胡子。


    他應該也是個混血,而且看起來應該還受過所謂的西方精英教育,衣著考究,有股子英倫紳士獨有的裝比腔調。


    這家夥應該不是本地人,而是從孟買或者新德裏這樣的大城市來的,很有可能還在國外待過。


    這樣的人,跑到莫蒂哈裏來當一個馬幫的軍師,這顯然不合情理。


    他應該是拉達克裏家派來的聯絡人,或者插得眼,也有可能他本身就是拉達克裏家的人,旁係私生子之類的。


    雖然現在杜蔚國已經愈發用不到刑偵手段了,不過偵查的本能還在。


    隻是一個照麵,他就在心裏測寫出了夏爾丹的真實身份。


    他判斷的沒錯,夏爾丹確實是拉達克裏家的一員,旁係子弟,家族嫡係當然不可能幹這種髒活。


    不過這都不重要,杜蔚國連拉達克裏家都不放在眼裏。


    “所以,你能提供魔霧山的向導?”


    “是的,衛斯理先生,很榮幸能見到您,我早就聽說過您的~”


    夏爾丹有些中二的朝杜蔚國行了標準英倫紳士的個扶帽禮,露出一個非常得體的笑容。


    不過杜蔚國顯然沒心情跟他扯淡,直接粗魯的打斷道:


    “別特麽廢話,向導是什麽人?他現在在哪?他在什麽時間去過魔霧山?”


    “呃~”夏爾丹的笑容僵在臉上。


    不過他反應很快,瞬間就調整好了表情,朗聲回道:


    “向導叫帕瑪,他是個瞎子,住在丁哈達,我們已經派快馬去請他了,順利的話,今天晚上就能到。


    帕瑪曾經兩次進入魔霧山,兩次全身而退,第一次是十年前,第二次是三年前。”


    一聽這話,杜蔚國的眉頭微微挑起:“瞎子?”


    夏爾丹點點頭:


    “是的,衛斯理先生,帕瑪是個瞎子,不過他的眼睛雖然看不見,但是聽力非常好,在魔霧山裏,他的耳朵比人的眼睛管用。”


    杜蔚國聽懂了,這個帕瑪,應該是個能力者,聽力特長。


    在大霧中,所有生物的眼睛都會受到極大的限製,甚至空間感應能力都有可能打折。


    如果聽力超凡,可以料敵先機,趨利避害,生存幾率會大大增強,聽起來有點靠譜。


    杜蔚國的嘴角輕輕揚起:


    “好吧,夏爾丹,說說你的條件吧?我殺了你們狼幫的人,你還主動幫我送向導,應該不是因為熱心腸吧?”


    “嘿嘿~衛斯理先生果然快人快語。”一聽這話,夏爾丹也笑了。


    翌日,清晨。


    “丫的,我真特麽打心眼裏討厭這個地方,這些家夥,就沒一個能讓我省心的。”


    魔霧山腳下,望著眼前遮天蔽日的濃霧,杜蔚國臉色漆黑,眉頭皺的緊緊的,嘴裏罵罵咧咧道。


    這霧,肯定不是“人為”的,因為裹住了一整座雪山,方圓足有幾十公裏。


    迄今為止,世界上還沒有這麽牛皮的組織,可以製造出這麽超大範圍的異常天象。


    這詭異的霧,倒是跟骷髏島有幾分相似,既像是氣化的粘稠牛奶,又像是一層又一層的細密紗布。


    越往山上越濃,越往山裏越濃,簡直就是伸手不見五指。


    也難怪蒂莫西對這座山如此畏懼,把這裏形容的跟特麽什麽魔窟似的。


    普通人隻要進到山裏,視野充其量也就是十幾米,甚至是幾米,瞬間就成了瞎子。


    隻有在危險頂到眼跟前的時候,才有可能發現,在如此詭譎,危機四伏的大山裏閉著眼睛瞎逛,確實是十死無生。


    哪怕以杜蔚國的超凡視野,也僅僅隻能看到一公裏左右的距離,估計到了山裏,還會進一步被壓縮。


    習慣了千裏眼,杜蔚國極度非常排斥這種睜眼瞎的感覺。


    “衛斯理,這霧看著太大了,要不我多調些人手?又或者咱們試試人工降雨,散散這霧?”


    望著眼前古怪的迷霧,雷娜本能的內心發毛,試探著建議道。


    “沒用的。”杜蔚國搖搖頭。


    “這霧是因為極其特殊的地理環境決定的,即便是人工降雨成功了,也隻能影響非常小的範圍,持續很短的時間,整體上來說於事無補。”


    長出了一口濁氣,他又繼續說道:


    “再說了,就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等你湊夠了幹冰炮,估計吉布森他們的骨頭渣子都爛完了。”


    至於搖人過來幫忙搜索的建議,杜蔚國甚至連提都沒提,不過他的意思已經足夠明顯,別特麽送菜了。


    雷娜點點頭,她也認可杜蔚國的判斷,不過,她還有其他方麵的顧慮。


    “可是,衛斯理,即便你的目力超凡,也會受到這霧的影響,這麽大座山,靠你一個人找,這不是大海撈針嗎?”


    “是啊!就是大海撈針!”


    杜蔚國歎了口氣,語氣難以抑製的暴躁。


    “我是真不想進山,可是,不進又不行,這些不省心家夥現在陷在裏邊生死不明,我總不能撒手不管吧?


    “嗯。”雷娜點點頭,斟酌了一下,試探著問道:


    “衛斯理,你有沒有想過,或許這並不是巧合,而是又一個針對你精心布置的陷阱?”


    一聽這話,杜蔚國忍不住皺了皺眉,他自然明白雷娜的意思。


    自從來了莫蒂哈裏,他們從頭到尾都非常默契的沒提過一個人,尼姆。


    因為把老雷,狗剩帶到這裏的人是尼姆,後來又把吉布森引過來的人也是尼姆,現在,連杜蔚國都親自過來了。


    按道理說,像他這樣的最頂尖的特工,對付區區一個古董販子,應該算是牛刀宰雞,輕鬆加愉快。


    可是現在卻硬生生拖成如此惡劣的局麵,這很反常。


    據蒂莫西回憶,尼姆應該也在隊伍裏跟著一起進山了,不過他是白裔,混在人群裏不顯眼,所以並不能完全確定。


    介於尼姆的中情局出身,以及之前跟杜蔚國死磕過的經曆,再加上眼前的被動局麵,難免會讓人浮想聯翩,引發陰暗的猜測。


    略微沉吟後,杜蔚國才沉聲說道:


    “雷娜,截止目前,我還沒有懷疑尼姆。”


    “哦?”雷娜有些詫異:“衛斯理,你的依據是什麽?”


    杜蔚國點了根煙,深吸了一口,長長的呼出煙氣。


    “尼姆是那種擅長布局,謀而後動的性格,行事謹慎,現在距離莫斯科火並複仇者聯盟的間隔太短了。


    他就算真想對我不利,應該也沒嗄可能這麽快就找到合適的幫手,畢竟強悍的能力者又不是路邊的大白菜。”


    略微停頓後,杜蔚國又補了一句:“除此之外,還有我的直覺!這應該不是尼姆做的局。”


    這話,如果是從別人嘴裏說出來的,估計雷娜大耳刮子都已經扇過去了,不過杜蔚國說的,她還真有幾分相信。


    畢竟到了他這個級別的高手,直覺往往都非常準,有時候甚至比親眼看見的東西都準。


    此時,查理有些吃力的提著一個沉甸甸的大背包走了過來,這裏裝是全都杜蔚國進山的裝備。


    除了浮沉刀,訂製手槍,軍情六處的防毒麵罩這些他的專屬武器外。


    杜蔚國還帶了一挺彈鼓式akm,6個備用彈鼓,兩把烏茲微衝,6個備彈夾,以及20枚高爆手雷,20枚白磷燃燒彈,還有備用的軍服,軍靴啥的。


    所有東西加在一起將近200斤,普通人連背都背不動,當然,這其中光是一把浮沉刀就70多斤重了。


    “哢嚓!”


    把akm的保險重新歸位後,杜蔚國放下背包,搓了搓下巴上剛冒出的胡茬。


    不足3毫米,每一根都像鋼針似的,連在一起如同鋼刷,這是足足大半個月才長出來的。


    雷娜耐心的等他做完這些才說話:


    “衛斯理,你說的有道理,不過小心無大錯,你還是謹慎些。”


    “嗬~”杜蔚國苦笑,指了指麵前牛奶般濃稠的白霧,語氣無奈:


    “雷娜,你教教我,我該怎麽謹慎?最謹慎的辦法就是不進去,可惜我做不到。”


    “唉~”雷娜歎息一聲,輕輕的抱了抱杜蔚國:“衛斯理,你也真不容易,可惜我太弱了,幫不上這號忙。”


    她的眼神晦暗,杜蔚國隻能拍了拍她的肩膀勸慰道:


    “行了,雷娜,並肩作戰,又不是隻有共同浴血這一種方式,我需要你,做我的耳目。”


    一聽這話,雷娜的情緒好像更低落了,語氣幽幽的說道:


    “現在整個克格勃都向你臣服了,十幾萬人欲求欲予,衛斯理,你還需要我嗎?”


    丫的,這娘們最近到底咋回事啊?怎麽成天介跟個怨婦似的?


    杜蔚國心中腹誹,表麵上卻不露分毫,鄭重道:


    “當然了,雷娜,我和毛子們之間隻是相對深層次的合作關係,說白了就是各取所需,互相利用。”


    “事實上,我們彼此提防,我不信他們,但我信你,咱們經曆過無數次生死考驗,關係牢不可破。”


    杜蔚國雙手按在她的肩膀上,目光灼灼,一字一句的說道:


    “高處不勝寒,我現在看似煊赫,其實如履薄冰,對情報的依賴越來越強,而你是我唯一信任的耳目。


    沒有你,我就成了聾子,瞎子,必將墮入萬丈深淵,所以,雷娜,你永遠都需要你。”


    這嗑嘮得太硬了,雷娜的存在感瞬間拉滿。


    她碧綠色的美眸中波光漣漣,要不是周圍有外人在場,恐怕直接就飛進杜蔚國的懷裏,主動獻上香吻了。


    雷娜用力的咬了咬嘴唇,勉強穩住心神,紅著眼睛道:


    “衛斯理,我還是那句話,不管什麽時候,也不管麵臨什麽局麵,我永遠都會堅定的站在你的身邊,赴湯蹈火,死不旋踵。”


    好家夥,這婆娘又開始拽詞成語了,杜蔚國在心裏暗暗吐槽,其實此刻他多少有點不耐煩了。


    馬上要進入眼前這座該死的魔霧山了,杜蔚國的心情不僅焦躁,還有點膈應。


    如果具象化的形容一下,相當於他被迫在大夏天去四合院外麵那間公共旱廁裏幹架一樣,內心極度排斥。


    雖然截止目前,他並沒有感知到危險,但是總是隱約有些不安,感覺在迷霧中會出現什麽難以預測的變故。


    心中千回百轉,但是杜蔚國的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


    經曆那麽多之後,他的城府已經逐漸養成,正常情況下,基本可以做到喜怒不形於色。


    “行了,雷娜,咱們之間用不著這樣,咱們~”


    說道一半,他突然停住,朝遠處的叢林望去。


    “野狼幫來人了,我有些好奇這個帕瑪的成色,話說,我隻聽說過,還沒見過聽力特長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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