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覺得洛克菲勒家這窩大小狐狸可信嗎?”


    曲終人散,隻剩下兩個人的會客室裏,郭芙給蘇離遞了根煙,還掏出火機殷勤的幫他把煙點著。


    在這個世界上,郭芙舉目無親,除了杜蔚國之外,她最親近的就是亦師亦父的蘇離了。


    “呼~”


    蘇離沒有馬上說話,而是皺著眉頭連抽了幾口煙,長長的呼出煙氣,這才沉聲回道:


    “雖然有些離譜,不過我覺得大致上還是可信的,畢竟有你家那位天下無敵的杜領導鎮著,洛克菲勒家應該不敢明晃晃的誆咱們。”


    杜領導,這是郭芙對杜蔚國專屬的稱謂,聽起來有點二,但卻是兩人之間獨有的親昵。


    “什麽我家的?幾個月不見人影,他估計都已經把我忘了。”


    一聽這話,郭芙的表情變化豐富極了。


    先生閃過驕傲,隨即變成了黯然,其中還交雜著難以掩飾的委屈和幽怨。


    杜蔚國確實已經很久沒回奎亞那了,自從他從骷髏島逃出生天,曾在聖治敦短暫駐留了幾天,之後就一去不返了。


    至少在郭芙的認知當中是這樣的。


    其實,杜蔚國中間曾秘密潛回過聖治敦幾次,不過他都沒有露麵,隻是遠遠觀察。


    確認郭芙她們全都平安無事就悄悄離開了,神不知,鬼不覺。


    沒辦法,奎亞那實在太遠了,而瞬移始終又是杜蔚國隱藏的最大底牌,他還不想暴露。


    所以,也怪不得郭芙怨氣衝天,別說她,瀚文,杜鐵,杜蘭這些小的也想得利害,成天掛在嘴邊念叨。


    就連克格勃專門為杜蔚國配置的花瓶聯絡員安娜,還有常駐聖治敦的六處負責人曼妮都有點扛不住了。


    她們都是如花似玉的年齡,久曠深閨的滋味,那可是相當不好受。


    關鍵她們還曾品嚐過杜蔚國的甜頭,食髓知味,可就更難受了,嘿。


    “嘖~”


    蘇離白了她一眼,本想說兩句重話敲打一下,不過見到她那副我見猶憐的模樣,不由得心又軟了,溫聲寬慰道:


    “郭芙,你別這樣想,他也不容易,每天在刀尖上跳舞,不是在拚命,就是趕去拚命的路上。


    你設身處地的想想,現在,他甚至都需要直麵大菠蘿的威脅了,這是何等的驚險?”


    “唉~我也知道他不容易。”郭芙歎息一聲,眼圈不知不覺間就泛了紅。


    “可是師傅,你說我們現在明明什麽都不缺了,他為啥還那麽拚命啊?就不能知足嗎?”


    “屁話!”


    一聽這話,蘇離頓時皺起頭眉白了她一眼,硬起心腸慍怒道:


    “郭芙,你怎麽又開始冒這種傻話了?一點長進都沒有,之前不是都跟你說了嗎?


    這叫開工沒有回頭箭!杜蔚國他現在根本就停不下來,隻要他停下,咱們全,都得粉身碎骨!”


    說到這裏,蘇離起身快步走到落地窗外,指著外麵車水馬龍,繁華似錦的聖治敦城。


    “郭芙,你看看現在的聖治敦,日新月異,都不遜色紐約和倫敦了,原來是個啥?就是鳥不拉屎的破漁村。


    而這些,如果沒他在外麵撐著,你覺得咱們能守住?不,咱們就是一塊大肥肉,早特麽被人吃幹抹淨了!”


    一聽這話,郭芙擰起秀眉,表現的有點不服氣:


    “師傅,這話有點言過其實吧,咱們還是有自保之力的,好歹也有幾萬人槍了,最近還不計成本的裝備了飛機,坦克,大炮,裝甲~~”


    “哈~”蘇離不屑嗤笑,語氣戲謔:


    “這些破銅爛鐵也就是擺擺樣子,糊弄糊弄附近那些麵瓜鄰居罷了,真跟強敵打起來,頂個屁用?”


    “別的不說,人家老美隻要在本土隨便射一顆大菠蘿,用不上幾個小時,咱們所有人都特麽得開席!”


    郭芙還是不服氣,梗著脖子剛要說話,就被蘇離粗魯的揮揮手打斷了。


    “郭芙,你不用不服,就算人家不用大菠蘿,其他的手段也多得很,洲際導彈,燃燒彈,雲爆彈,生化彈。


    哪怕是常規手段,整編艦隊大口徑艦炮的覆蓋式轟炸,隻需要幾十輪,就能把咱們這座小城夷為平地。”


    “郭芙,你現在手裏攥著幾百萬人的身家性命,所以思考問題的時候要全麵,不能耍小性子,明白嗎!”


    蘇離的語氣很嚴肅。


    他出身某統,親身經曆過那段硝煙彌漫,山河破碎,人命如草芥的黑暗歲月。


    後來因為不願意自己人打自己人,這才孤身跑去了港島,隱姓埋名,搞了家白玫瑰理發店。


    表麵上是個理發師,暗地裏卻幹著國際武器掮客的活計,所以他對時事政治以及武器都如數家珍。


    郭芙知道蘇離說的都是對的,壓根就無力反駁,而且麵對他,還不能像平時一樣發飆耍橫。


    明明隻是心裏憋悶,發發牢騷,想求幾句安慰暖心的體己話,結果平白挨了頓臭訓。


    郭芙氣得俏臉通紅,但是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憋得都快原地爆炸了。


    見她這幅模樣,蘇離又好氣又心疼,無奈的搖了搖頭,哄孩子似的說道:


    “行了,小芙,咱們哪說哪了,你就別琢磨這些有的沒的了,還是好好想想眼前吧。”


    郭芙氣鼓鼓的跟個小倉鼠似的,扁著嘴不說話,蘇離打趣道:


    “咋的?郭大掌櫃,你這是打算賭氣撂挑子了,行,不過你可想好了,你家杜領導其他的女人,現在正玩命奮鬥呢。


    嘿,人家暹羅那邊,現在都快把整個加裏曼丹島占領了,估計明年年底,汽車就造出來了。”


    “那咋的?破汽車誰不會造啊?奎亞那比暹羅強多了,不僅造車,還要造重武器和大炮呢?


    用不了多久,我還能造出坦克,裝甲車,甚至是直升機,戰鬥機,到時候,她們想武器,還不得舔臉過來求我?”


    雖然明知道是圈套,但郭芙還是義無反顧的上套了。


    她的性格倔強,骨子裏就是不肯服輸的性格,尤其牽扯到後宮之鬥,哪怕隻是口頭上,她都不想輸。


    而且她也不算吹牛,奎亞那的底子雖然差,還不如暹羅呢,但是架不住投入狠啊!


    早在兩年前,詹尼就開始跟杜蔚國合資建廠造車了,預計今年新車就能下線了。


    這間車廠,目前,郭芙已經收購了大比例的股份,詹尼僅剩不到20%,甚至連核心的全套造車技術都拱手相讓了。


    沒辦法,形式比人強,現在的杜蔚國,已不是他能平等合作的巨擘了。


    再加上脫胎於花旗橡樹領的聖治敦科研中心,以及來自於波音公司的全套技術,奎亞那擁有相當紮實的技術儲備。


    再加上充足的資金支持,騰飛無可阻擋!


    “嗬嗬~”蘇離笑了,對她豎起大拇指:


    “郭掌櫃,果然好心氣!不過咱們現在攤子越鋪越大了,入不敷出,手頭已經不寬綽了。


    手頭沒米,心裏發慌,所以,郭掌櫃,你還是認真考慮一下眼前,洛克菲勒家的提議吧?”


    蘇離是個合格的師傅,攬權卻不戀權,幾乎時時刻刻都在磨礪著郭芙的決斷能力。


    郭芙撇嘴:


    “眼前?眼前這事有啥可考慮的?就算洛克菲勒家真能履行條件,大放血,也要問過他才能定下來。”


    戴維沒撒謊,這次他來奎亞那,確實是帶著誠意來的。


    洛克菲勒家提出的條件絕對誘人,一共就三條。


    第一,在聖治敦成立大通銀行,第一批次注資為期一年,數額10億美金,第二批次注資為期4年,數額15億美元。


    而這家新銀行,包括以後在奎亞那境內開設的所有分行,杜蔚國一方無償占股45%。


    換句話說,洛克菲勒家要在5年時間內,陸續白送他11.25億美元的真金白銀。


    其他條件都不談,僅憑這一條,洛克菲勒家的誠意就足夠了。


    可別覺得25億少,要知道,這可是他們一家一姓掏出來的,堪稱是富可敵國了。


    第二條,在奎亞那建廠,大規模建廠,洛克菲勒家已經初步擬定了28間工廠的目錄。


    涵蓋了冶金、化學、橡膠、汽車、食品、航空、運輸、電訊以及軍火工業等各個領域。


    洛克菲勒家是靠石油起家的,不過自從壟斷法出台後,就開始遍地開花,產業遍及幾乎所有行業。


    這些工廠的建立條件都是一致的,由洛克菲勒家免費提供技術,雙方共同合資建廠。


    杜蔚國方擁有每間工廠的51%以上的股份,也就是絕對持股權,而海外銷售部分則由洛克菲勒家負責。


    總結一下,白送28間擁有現成銷售渠道的優質工廠。


    第三條,共同修建油管以及煉油工廠,就在南美洲境內,這才是最洛克菲勒家真正的殺手鐧,讓人難以拒絕。


    其實南美這邊一直就有石油,哥倫比亞,委內瑞拉,甚至奎亞那都有油,儲量還不少。


    早在一戰期間,洛克菲勒家就在哥倫比亞和委內瑞拉境內發現並買下了大片油田,隻不過始終沒開采。


    現在,洛克菲勒家邀請杜蔚國方共同開采,跟工廠的合作模式一樣。


    隻不過這次奎亞那要額外支付一筆油田的購置費,但是價格很低廉,幾乎就是半賣半送。


    石油,20,21世紀的經濟和軍事命脈,屬於戰略性物資,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手裏如果同時攥著石油和大菠蘿,幾乎就立於不敗之地了。


    縱觀全球,即便後推60年,這樣的國家,也就將將一個巴掌。


    當然,對當下的奎亞那來說,石油還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有了油田,就有了合法合理的借口向周邊派兵駐軍了。


    這一點,對於急需對外擴張,甚至已經不惜戰爭的奎亞那來說,才是真正的雪中送炭。


    以上三點,就是洛克菲勒家開出的條件了,絕對算下了重注。


    這三個條件一旦達成,洛克菲勒家必然和奎亞那,也就是杜蔚國深度綁定,再也難分彼此。


    甚至親密度瞬間就蓋過了沙遜家,沒辦法,人家洛克菲勒家的底蘊和資本更厚實,尤其在美洲這邊,更是得天獨厚。


    “呼~”蘇離呼出最後一口煙氣,撚滅煙頭,點點頭。


    望著不遠處,戴維和佩姬入住的青龍酒店,他的語氣有些感慨:


    “洛克菲勒家開出的條件太誘人了,估計衛斯理也難以拒絕,這樣的家族能延續百年的輝煌,果然是有道理的。”


    “當當當~”


    富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隨即外麵響起一道清亮的女聲。


    “蘇總,郭總,是我,郭梔,剛剛機電室收到消息。”“原來這小姑娘的名字我記不住了。”


    郭梔是最早一批跟著移民到聖治敦的移民,今年才18周歲。


    她是個孤兒,當時逃到港島的時候,為了活命,偷偷溜上了包先的遠洋船。


    郭芙見她跟自己的身世相似,年齡也相仿,就收在了身邊,連姓名也是她親自後改的。


    現在,郭梔的職務是郭芙的私人助理,兼機電室負責人,在聖治敦也算是個大人物了。


    “小梔,進來吧。”蘇離也很喜歡這個堅強又懂事的小姑娘。


    郭梔跟著郭芙在部隊裏訓練了一年之久,沾染了部隊作風,非常幹練。


    推門進來,她分別朝蘇離,郭芙頷首示意後,連一句廢話沒有,直奔主題:


    “剛剛機電室收到阿基拉·沙遜先生的傳訊,他乘坐的專機已經從伯明翰起飛,預計26小時後抵達聖治敦。”


    一聽這個消息,蘇離頓時笑了:


    “好家夥,這條成了精的老狐狸,他的鼻子可是真靈啊?洛克菲勒家前腳剛到,他後腳就來了。”


    郭芙撇撇嘴,語氣有些不屑:


    “什麽老狐狸?我看他就是老廢物,有人幫他扛著,選個會首還那麽費勁,搞得四分五裂,現在連自己原來的手下都管不住。”


    蘇離搖搖頭,用略顯嚴肅的語氣說道:


    “郭芙,別這麽說,也別這麽想,共濟會又不是同學會,說掌控就掌控,洛克菲勒家也從來都不是他的手下。


    再說了,杜蔚國之所以強推阿基拉上位,也是故意想讓共濟會分裂,因為隻有分裂的共濟會,才最符合咱們的利益。”


    “唉~”郭芙輕歎:


    “好累啊!想想就累,又要拚命廝殺,又要勾心鬥角,我要是他,估計用不到一天就得瘋了。”


    蘇離點點頭,語重深長的說道:“是啊,確實很累,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此時此刻,暹羅南端的素叻他尼府已經入夜了。


    現在正是暹羅一年當中最舒服的季節,不冷不熱,尤其在海邊,微風徐徐,更是格外愜意。


    毗鄰東部海岸線的一處不太顯然的度假別墅當中,莫蘭踢飛鞋子,飛撲癱倒暄軟的真皮沙發上,用力的伸了伸修長的白腿,嘴裏呻吟道:


    “靠北啊!累死老娘了!”


    “切,昨天不還信誓旦旦的吹牛說自己是鐵娘子嗎?怎麽?這就不行了,是不是老了,不中用了!”


    趙英男抱著夜璃走過來,一屁股坐在單人沙發上,看得出來,她也累得夠嗆。


    “老?”莫蘭被戳到了痛處,騰得一下子做了起來,柳眉倒豎,眼瞅著就要發飆。


    不過她想了想,有些頹然的又重新躺下了,枕著手臂,語氣惆悵的哀歎道:


    “是啊,我已經29了,馬上就30歲了,真的老了。”


    趙英男卻絲毫沒有憐憫她的意思,依舊冷著臉譏諷道:


    “所以,你怕人老珠黃,這才騙了我2000萬,火急火燎的建什麽抗衰生物研究中心,莫蘭,你知不知道,現在咱們要造車,處處都要用~~”


    一聽這話,莫蘭再次炸毛:


    “什麽叫騙?趙英男,我都說了一百遍了,這個研究中心以後肯定能賺大錢,再說了,難道你就不怕老?不怕他甩了你?”


    提起杜蔚國,趙英男突然沉默了,隔了好一會,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語氣幽幽的問道:


    “他現在天竺,離我們很近,隻有一海之隔,莫蘭,你說他會來看我們嗎?”


    莫蘭沒有回話,而是欠身拿起桌上的煙盒,點上一根吧嗒吧嗒的抽了起來。


    等了好一會,見她還是沒有回話,趙英男有點惱了,提高了音量:


    “我問你話呢?”


    “我也不知道,他好像又遇到新的厲害對手了,他不來找我們,其實是在變向的保護我們。


    不解決掉事情,他應該是不會來的,趙英男,你知道嗎?如何沒有我們拖後腿,他會輕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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