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雖然有點混不吝,但他這話糙理不糙。


    馬德拉斯城目前的局勢已經糜爛至極,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不然,拉奧這樣成了精的老狐狸,怎麽會巴巴的主動登門求打臉。


    之前,距離最近的傑尤爾海軍基地那邊,信心滿滿的開進去了兩個所謂的精銳海軍陸戰團進城平亂。


    結果,不到3小時就被犬人崩了,最後活著逃出來的士兵還不到500,幾乎人人帶傷。


    甚至還有近百人染上了犬人瘟疫,變得不人不鬼,見人就咬,索性發現的及時,直接亂槍打成了肉泥。


    否則,整個海軍基地都懸了。


    現在,海軍那邊已經被徹底嚇縮了卵,再不敢派出一兵一卒進城,隻戰戰兢兢的封鎖了整個城區,防止瘟疫擴散蔓延。


    其實,也不怪他們慫,馬德拉斯是天竺有數的大城,人口高達幾百萬。


    哪怕隻有十分之一,甚至是百分之一的人口被感染,變成無知無覺,隻剩攻擊欲望的犬人。


    幾千名士兵扔進去,也如同大海揚沙,連個響都聽不見。


    不過這也從側麵印證了,虺教這群瘋子到底有多喪心病狂,出手就毀了天竺排名前幾的大城。


    這特麽都不算是恐怖襲擊的範疇了,簡直就是主動發起了戰爭,生化戰爭。


    “那個~”氣氛有些尷尬,阿米爾·拉奧憋了半天,剛要說話。


    胡大姑娘突然從鼻子裏噴出兩股白煙,白煙仿佛有靈性似的,徑直裹住了拉奧的臉,嗆得他忍不住咳了起來。


    “拉奧總理,你奉勸你,最好想清楚再說,我們不是菜場裏的小商小販,沒空跟你討價還價。”


    拉奧才止住咳,就聽見胡大姑娘幽幽道,頓時表情一窒,心裏恨得牙癢癢的。


    他好歹也是堂堂大國的總理,在天竺地界上呼風喚雨的存在,現在居然被幾個野狐禪的奇人異士戲耍,逼得連連吃癟。


    但是沒辦法,高不高興,他都得忍著,因為形勢比人強!


    自從杜蔚國彗星般崛起,一直都存在,卻始終沒成氣候的能力者,如今已無可阻擋的成為了一股新興勢力,還是超然勢力。


    除此之外,現在馬德拉斯城的局勢如火如荼,也確實不是普通人以及常規手段能解決的。


    拉奧心裏清楚,如果不把犬人瘟疫的根源,藏在背後的虺教徹底根滅了,哪怕把馬德拉斯城炸平了,也終究是治標不治本。


    隻要這群瘋子還在,他們可以任意一座城市,炮製犬人瘟疫。


    “所以,胡小姐,你的條件是什麽?”思慮良久,拉奧終究選擇妥協了。


    “嗬嗬~拉奧總理果然是個聰明人,你不用害怕,我的條件其實很簡單的。”


    胡大姑娘笑了,她緩緩的伸出手,豎起三根白玉般剔透的手指。


    “3000萬美元?”拉奧表麵上語氣驚詫,其實心裏暗暗的鬆了口氣。


    這個價碼雖然高得嚇人,但卻在他的承受範圍之內,事實上,他的談判底是5000萬。


    “不。”胡大姑娘卻依舊抬著三根手指,眼神戲謔的搖搖頭。


    “什麽?3億!胡小姐,這價格,這價格是不是太離譜了?”


    拉奧眼珠子都差點凸出來,這回他不是演得,他真破防了,連聲音都哆唆了。


    要知道,天竺之前被英吉利殖民了幾百年,敲髓吸骨,現在才獨立20年,遠遠沒緩過勁來,甚至還有很多省邦處於分裂自治的狀態,一盤散沙。


    雖然有前主子暗戳戳的幫襯,但經濟狀況依舊是窮困潦倒,全年財政收入才不過幾百億,捉襟見肘。


    胡大姑娘這一張嘴就要分走百分之一,簡直就是要了他的老命。


    “不,我隻要30萬~”胡大姑娘拖了個長音,拉奧目露驚喜,不過下一秒就徹底傻眼。


    “30萬噸,糧食,稻米小麥各一半,不過我全都要新糧。”


    拉奧瞬間懵了,腦瓜子嗡嗡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天竺是農業大國,同時也是糧食出口大國,現在稻米的出口價是220美金每噸,而小麥則是190美金每噸。


    所以,胡大姑娘提出的價碼,折算一下差不多6000萬美金,剛好超過了他的底線,但又不多。


    畢竟,糧食交易可是有利潤的,如果刨掉利潤,正好5000萬左右,跟他預估的底線絲毫不差.


    不過,糧食這玩意也算是戰略物資之一,天竺如果明晃晃的給煞神眾送糧食,還是這麽大的數量,相當於被強行綁上了戰車。


    這不光是價值的問題,而是涉及到整個天竺的立場,茲事體大,拉奧瞬間就躊躇了。


    胡大姑娘的目光冷幽,語氣也淡淡的:


    “拉奧總理,你可以考慮一下再答複我,也可以跟天竺其他的頭頭腦腦商量一下。


    不過我勸你盡快,畢竟瘟疫如火,我等得起,馬德拉斯城估計是等不起的。”


    “好,我盡快答複你。”拉奧連客套都忘了,腳步慌亂的匆匆離去。


    拉奧才剛走,胡三就急吼吼的問道:


    “老五,你吃飽撐著了,要糧食幹啥?”


    “咱們哪又不缺糧食,妹夫的其他地盤也不缺?要錢多好?看這老頭剛才的架勢,咱們最少能訛~”


    “閉嘴!鼠目寸光。”胡大姑娘白了他一眼,冷冷打斷道:


    “怎麽不缺糧?之前杜大答應我,三個月內,最少給我送10萬青壯過來,不要糧食,這些人到了波斯吃啥?”


    其實胡三說得也沒毛病,波斯不缺糧,但前提是不增加人口的情況下。


    事實上,這個誕生在荒漠中的古老國度,千百年來,人口上限一直都被糧食產量死死遏製著。


    畢竟,沙漠中的耕地麵積是有定數的,而且還在被沙漠不斷吞噬,即使想開荒都無荒可開。


    曆史上,波斯的幾次人口打爆發,都發生在帝國興盛期,地盤外擴,糧食大量內湧的基礎上。


    按照杜蔚國和胡大姑娘之前的定計,三個月內向開塞利移民10萬,全年移民20幾萬。


    那麽開塞利乃至整個波斯東的糧食都會變得緊張,糧價也必漲無疑,進而引發一係列的民生問題。


    作為這個區域的實際控製者,胡大姑娘當然要未雨綢繆,防患於未然。


    當然,胡三也不是那麽好糊弄的,腦子微微一轉,就算出了其中的漏洞:


    “老五,就算你說的在理,那咱們也用不上這麽多糧食啊?”


    “一個人就算放開腮幫子造,一年最多也就能吃300來斤幹糧,30萬噸,夠10萬人吃十幾二十年了。”


    胡大姑娘沒好氣的斥道:


    “胡老三,你能不能有點出息,把眼光放長遠點?咱們馬上要在開塞利以及整個波斯東撒錢,整整40億。


    屆時會有多少人開工?哪個人不要吃飯?波斯東的糧不夠,咱們就隻能從波塞西甚至歐洲高價賣,最少花2億冤枉錢。”


    胡大姑娘拍了桌子:“老娘有錢,但不是冤大頭,一分錢也不想多花!”


    “得!老五,我服了,還是你能算計啊!”胡三難得拱起了手,心服口服。


    其實胡大姑娘還有其他理由沒有說出來,她想養兵,同時還要囤糧,以備不時之需。


    波斯東騰飛在即,她們越紮越深,越做越大,早晚會觸碰到安卡拉那邊波斯官方的紅線。


    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或許早晚都要打上一架。


    此時此刻,馬德拉斯已經成了人間煉獄,整個城區都是濃煙滾滾,到處都充斥著哀嚎和嘶吼。


    城中央高聳的大鍾樓上,並肩立著幾道人影。


    左邊兩個是馬薩爾跟水蛭,右邊三個人渾身都隱藏在灰撲撲的連身鬥篷下,看不清麵容。


    尤其居中的一個人最邪門,哪怕陽光強烈,他的身影卻依舊模糊,有種若隱若現的虛無感,仿佛他隻是過眼的幻象。


    “紅頭阿三的部隊果然都是沒卵的,連進城都不敢進了。”


    馬薩爾的語氣裏滿是不屑。


    得到杜蔚國短期內肯定無法抽身前來的確切消息,他的情緒也變得穩定下來了,又恢複了往日的囂張。


    水蛭卻壓根沒理會他,皺著眉頭朝居中的那道人影問道:


    “克利須那教宗,是不是每個虺毒病原,隻能傳播五次?”


    “嗬嗬嗬~你還不錯。”聽到這個問題,居中那道人影緩緩轉身對向了水蛭。


    他的聲音非常奇怪,明明離得這麽近,聽起來卻像是從無比遙遠的地方傳過來的。


    更詭異的是,哪怕是麵對麵,都無法看清他的模樣,像是隔著一層毛玻璃,仿佛這人根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


    這個詭譎的家夥,就是虺教的現任教宗,克利須那。


    克利須那是英語譯名,本地的叫法應該叫吉栗瑟,在泰米爾語是黑天神的意思。


    饒是水蛭藝高人膽大,麵對這樣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怪物,也是忍不住內心發毛。


    壓住內心的忌憚,水蛭繼續問道:


    “所以,最初的病原體是3000人,城裏一共隻有不到18000人被傳染,之前還被進城的部隊滅了一半。”


    “眼前城區的混亂,主要是源於人們對未知的恐懼?”


    聽到這個問題,吉栗瑟把頭扭回去不再回答。


    “哼!”緊挨他的,是個盲眼虺教長老,冷哼了一聲。


    他的眼球應該被生摳出去了,隻剩兩個凹凸不平的暗褐色的深坑,連鼻子也沒了,露出兩個狹細的黑孔。


    別看他猙獰的活像個厲鬼似的,這都已經算有人樣了,他身邊的另外一個長老模樣更駭人。


    眼耳鼻六竅皆無,光禿禿的頭上還插著幾十根鐵針,把頭頂的鬥篷撐起老高,跟特麽驚悚版的天線寶寶似的。


    虺教這群瘋子,好像地位越高,自殘的就越狠。


    吉栗瑟沉默了,盲眼長老卻接過話頭,冷厲的反問道:


    “怎麽?菲迪爾·弗格森,你覺得我們虺教的手段不夠?”


    菲迪爾·弗格森,這是水蛭的真名,同時也是他跟虺教談判的基本條件之一。


    想合作,必須得報出真名,還要留下幾滴血液,至於真偽,虺教自有辦法分辨。


    一聽這個名字,馬薩爾頓時目光閃爍,這是個非常典型的英格蘭人名,大多出現在蘇格蘭和愛爾蘭一帶。


    通過這個人名,以他的本事,費點時間不難翻出水蛭的跟腳,要是杜蔚國知道就更可怕了。


    以他現在的權勢和能量,用不了多久,就能把水蛭的前世今生,祖宗十八代全都扒出來,估計連小時候尿床的次數都能查出來。


    被喊出隱秘的真名,水蛭的臉色當即就變得鐵青,眼裏也閃過了羞惱且暴戾的光芒。


    不過他極其擅長克製情緒,也分得出輕重緩急,硬是忍住了怒意:


    “虺教的手段很強,但是對煞神來說,還遠遠不夠,這個級別的混亂,對他來說,很容易平息。”


    “嗬嗬~”盲眼長老冷笑道:


    “這隻是誘餌而已,隻要他敢來馬德拉斯,那就別想活著離開。”


    水蛭擰著眉頭追問道:


    “那你們的具體手段是什麽?你確定真能傷到他?我們現在是臨時盟友關係,你們要把必要的情報告訴我。”


    “盟友?你也配?”


    始終沉默的“天線寶寶”突然開口了。


    他雖然沒有五官,但是從他的臉上卻能看出清晰的表情,那是極其明顯的輕蔑。


    “法克!”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羞辱,水蛭終於怒了。


    他剛要有所行動,突然噗通一下子跪倒在地,死死的抱住腦袋,嘴裏發出非人的淒厲哀嚎。


    十幾秒之後,滿頭大汗的水蛭,依舊跪在地上,顫抖著抬起頭,滿眼驚恐的望向吉栗瑟。


    “你能不死,可以。”


    吉栗瑟縹緲的聲音再次響起,聽不出任何情緒。


    一聽這話,水蛭瞬間瞳孔劇震,眼裏再也沒了剛才的桀驁之意,連始終高傲的頭顱都哆嗦著垂了下去。


    “多,多謝克利須那教宗,手下留情。”


    就在剛剛,水蛭的意識中突然闖入了一個無法描述,同時也無法抵禦的龐然巨物。


    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已經死了。


    他很清楚,吉栗瑟是留了手的,如果真想弄死他,現在他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水蛭是驕傲的,之所以敢跟杜蔚國掰手腕,因為他也是摸到了這個世界戰力天花板的頂尖高手。


    他的能力很強,非常強,除了五感敏銳,身體可以隨意液化,遠視,夜視之外。


    他還能屏蔽絕大多數精神類攻擊。


    最後這項能力並不是先天覺醒的,而是後天獲得的能力,在非洲某個隱秘的部落。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神秘之地無數,水蛭也是個有奇遇的主,算是弱化的主角模板。


    就是因為本錢十足,水蛭才會如此狂傲,不滿杜蔚國獨占鼇頭,誓要一較高下。


    但是就在剛剛,水蛭一直引以為傲的精神力屏障,在吉栗瑟的麵前就像是紙糊的似的,不堪一擊。


    這種幾乎無法抵抗的精神偉力,水蛭不信杜蔚國能扛住。


    吉栗瑟又說話了:“想辦法,把那個人引來,會有你想要的結果。”


    話音剛落,他就轉身下了鍾樓,看似緩慢,實則快得咋舌,那兩個長老亦步亦趨的跟著他,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直到他們徹底走遠,馬薩爾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這些見鬼的怪物,跟他們待在一起,我渾身都不自在,水蛭,你鼻子流血了,沒事吧?”


    他的語氣聽起來還算正常,不過難掩其中的揶揄之色。


    “馬薩爾,不想死你特麽就給我閉嘴!”


    “ok,ok,你是boss,你說了算。”馬薩爾滿臉堆笑,連忙雙手舉起做投降狀。


    “媽惹馬克!菲迪爾·弗格森是吧?你這條蘇格蘭狗,等解決掉煞神,老子早晚玩死你!”


    馬薩爾心裏咬牙啟齒的罵著,表麵笑嗬嗬,心裏媽賣批,都是老銀幣的基本操作了。


    “哼,我們走。”水蛭冷哼一聲,轉身下樓。


    “去哪?”馬薩爾的眉頭皺起。


    “孟買,現在城裏有現成的快刀,我們趕緊把那個姓胡的娘們引過來!”水蛭頭也不回。


    “噗~”


    距離鍾樓幾公裏的一條無人小巷,幻影似的吉栗瑟突然停了下來,彎下腰,嘴裏猛地噴出一口夾雜著碎肉的黑血。


    本來就虛幻的身形,仿佛變得更淡了些。


    兩個“惡鬼”長老靜靜的立在他的身後,一言不發。


    過了好一會,吉栗瑟才緩緩起身,用聽不懂的語言說了句什麽,隨即飄然遠去。


    “嗷!”


    當他徹底消失在小巷,兩個“惡鬼”長老發出一聲非人的咆哮,猛地趴在地上,野狗似的,舔舐他留在地上的汙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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