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天空又聚起了烏雲,遮蓋了月光,晚上掛起了西南風,月黑風高的,看樣子這是又要下雨了。


    從蔣東方家出來以後,杜衛國就回到3科值班室和王霄還有其它兄弟們閑聊了一會,甚至還跟著一起巡了一班崗,到了晚上11點,杜衛國告別了弟兄們,回到辦公室把門反鎖,關燈睡覺了。


    淩晨1點多鍾,正是萬籟俱寂之時,軋鋼廠保衛處二樓一道如同狸貓又像獵豹一樣的黑影,翻窗而下,輕盈的連一絲聲響都沒有。


    這道黑影如同青煙又像黑霧一般,迅速的穿過廠區,輕鬆翻越工廠的圍牆,然後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正常騎自行車需要半小時的車程,這道黑影卻隻用了17分鍾,簡直就如同風馳電掣一般。


    這條黑影穿過那個僻靜無人的小巷,停在一處院牆之外,側耳傾聽片刻之後,就輕飄飄的翻進了那那座獨門獨戶的小宅子,整個動作絲滑無比,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片刻以後宅子裏隱約傳出了幾聲非常沉悶壓抑的吼聲,好在,聲音非常之低,並沒有驚擾到這寂靜的暗夜。


    40幾分鍾之後,這道黑影又輕飄飄的翻出了院子,重新消失在漆黑一片的夜色之中。


    淩晨2點20分,杜衛國走出辦公室,先去廁所撒了一泡尿,用涼水洗了把臉,叼著煙出現在了值班室。


    “頭,你咋起來了?”


    王霄此時和幾名兄弟剛剛正在值班室裏喝茶吹牛聊天,準備一會接崗巡邏呢,看見杜衛國有點詫異。


    “霄哥,現在幾點了?我手表停了。”


    杜衛國揚了一下手腕,看了一眼手表,說話的聲音有點沉悶。


    王宵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回了一句:“現在2點22分,頭,你這是沒睡好?”


    杜衛國給大家發了一輪煙,自己也點了一根,有點無奈的笑罵道:


    “丫的,我剛剛做了個噩夢,心緒不安的,翻來覆去的也就睡不著了,等會跟你們一起走上一班吧,就當是散散心了。”


    王霄聽了這話頓時大笑:“哈哈哈,我說頭啊,您這散心方式可是夠特別的,非常具有咱們保衛科特色啊!。”


    大家夥也都跟著哄笑起來。


    受大家夥的情緒感染,杜衛國也開懷大笑:“哈哈哈,嗨!我特麽根本就不是當官的料,天生就是幹活的命。”


    淩晨5點鍾,這班夜崗臨近結束的時候,天空此時開始下起了零星的小雨。


    杜衛國和王霄正站在保衛樓的門口抽煙。


    “丫的,我最近特別煩下雨天,膩膩歪歪的,渾身都不舒服。”


    杜衛國望著天空紛繁落下的雨點,開口吐槽道。


    王霄也歎了一開氣:“唉,是啊,希望這場雨別下得太大,要不白天又得清淤排水,搶險救災,那可就歇不著了。”


    杜衛國看了看雲層和雨勢:“應該不會,沒有大雨暴雨的那個架勢,對了,霄哥,我跟你說個好事,我這有個好姑娘的人選,倒是可以給你介紹一下。”


    “我曹!真的啊?頭,你終於良心發現想起我了?誰啊?叫啥?她是幹啥的啊?”


    王霄一聽這話,激動得紅頭漲臉的,眼瞅著身邊的大家夥都已經有著落了,瓜葛都是成雙成對的,就剩他一個老光棍,高不成低不就的,能不上火嗎?


    杜衛國笑了,唏噓的調侃:“嘿嘿嘿,看你這副德行!咋的?這是春心萌動?寂寞難耐了?”


    王霄急不可耐的催促他:“頭,你這是飽漢不知惡餓漢饑啊!頭,你趕緊給我說說,你就別賣關子了!”


    杜衛國臉色的笑容更盛了:“嗬嗬,要說這個姑娘,你應該也認識,加工3車間的孫曉紅,你知道吧?”


    王霄一聽孫曉紅的名字,頓時眉頭一皺:“嗯?我倒是知道她,還見過幾次,確實挺漂亮的,號稱加工車間一枝花,不過她,她,不是和那個二比廚子處過對象嗎?”


    杜衛國沒好氣的直接給了他胸口一下:“擦,你腦子有病吧!隻是處過對象,這特麽怕啥啊?又不是結過婚生過孩子!人家孫曉紅是個性格鋼強的好姑娘,是不可能讓傻柱占了便宜的。”


    挨了這麽一下,王霄也不以為意,他沉吟了一下,點頭表示認同:


    “嗯,也是,就傻柱那比樣的,還真是配不上人家孫曉紅。”


    杜衛國眼看有戲,趕緊趁熱打鐵:“霄哥,你覺得咋樣?你要是覺得她不錯,我就幫你攛掇攛掇。”


    要知道,孫曉紅和杜衛國是曾經被傻柱安排過荒唐的緋聞的,王霄有些疑惑的問:“頭,你認識她?”


    杜衛國點了點頭:“嗯,以前在四合院見過,算是打過照麵,應該能說上話,你痛快點,行不行就一句話的事唄?”


    “行,頭,我挺喜歡她的,人漂亮,有見識,性格還要強。”


    王霄認真琢磨了一下孫曉紅,他現在眼睛都亮了。


    杜衛國笑得像個得逞的老狐狸似的的:“嗬嗬嗬,我就知道,不過咱們醜話可說在前邊啊,這事我可不敢保證,人家還未必願意呢?”


    王霄腦袋點得好像小雞啄米似的,搓著手說:“嗯嗯,這我懂,頭,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嘛。”


    杜衛國看他一幅猴急的德行,嗤笑了一聲“切,那咱們說幹就幹,我一會就去南門直接堵她,單刀直入。”


    王霄頓時就驚了:“啊?這麽快啊?頭,起碼讓我先準備準備啊?”


    杜衛國沒好氣的斜了他一眼:“嗬!你特麽想屁呢?我今天是先單獨問問她本人的意思,又不用你出麵。”


    “哦,哦,頭,那我就拜托你了,那你可得多多給我美言幾句!”


    “嗬!德行!”


    這場雨倒是和杜衛國估計的不太一樣,越下越大了,到了8點上班的時間,已經算是大雨滂沱了。


    得,給王霄做媒的事情事情隻好後延了。


    還好,雨勢雖然不小,但是並沒有持續很久,差不多到了10點鍾,又轉成了零星小雨。


    上午保衛科裏組織了一下清排工作,吃過午飯之後,杜衛國回到辦公室小床上睡了一會,昨天晚上基本就沒睡,有點困了。


    今天副處長路國文沒來上班,處裏科裏根本也都沒人過問,愛來不來,他永遠都不來才特麽好呢。


    下午4點,杜衛國剛剛睡醒爬起來抽煙喝水!


    這會外麵雨已經停了,天空掛起了一道偌大的彩虹,杜衛國坐在辦公桌前抽著煙,望著窗外的彩虹發呆,郝山河推門走了進來。


    “小子,你倒是挺悠閑啊?抽煙,喝茶,發呆?我這把老骨頭都快累散架了。”


    杜衛國趕緊腆著臉笑嗬嗬的奉承:“嘿嘿嘿,叔,您這叫能者多勞,我就是去也不行啊!資曆太淺,恐怕鎮不住場麵。”


    “滾蛋,少拿話擠兌我,這貓崽子可是越來越沉了,我都快抱不動了。”


    郝山河一邊說一邊把胖嘟嘟的郝小黑放到桌子上,杜衛國非常有眼色的趕緊給他遞煙點火伺候上。


    杜衛國瞄了一眼小黑貓:“郝叔,您這貓也不能一直抱著不撒手啊?這小黑都快讓你養成豬崽子了。”


    郝山河振振有詞的說:“這不是今天下雨了嗎?地上都是水。”


    杜衛國嗤笑:“切!合著平時你還少抱了?”


    “滾蛋!還特麽教育起我了?你媳婦啥時候出院啊?”


    杜衛國一聽這個就高興了,眉飛色舞的的說:“禮拜一采玉就回來了,等她徹底好利索了,我們就登記結婚,爭取明年造出來了一個小人玩玩,嘿嘿嘿!”


    郝山河聽得嘴角忍不住的上揚:“好家夥,你想的倒是挺遠啊?”


    杜衛國沒皮沒臉的說打蛇隨棍上:“嘿!必須的嘛!郝叔,等您退休了,反正也沒啥事兒,就幫我帶孩子唄?”


    郝山河繞有深意的看了杜衛國一眼,然後臉色古怪的說:


    “嘿!人家都是找個老媽子看孩子,你特麽可到好,讓我一個糟老頭子給你老孩子,真不知道你小子到底是咋想的呢?”


    杜衛國嬉皮笑臉的說:“叔,您老有退休金啊!你完全可以雇一個老媽子伺候孩子嘛!”


    “哈哈哈,你這兔崽子,你倒是精明很啊!”


    郝山河笑得暢快極了,之前胸中累積的鬱悶愁苦散去了一些。


    最近其實大家都是心中強壓怒火,強顏歡笑而已。


    任誰的親密戰友兄弟朋友同僚上司下屬,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沒了,結論是自殺,誰都不可能馬上釋懷啊。


    昨天晚飯時候,杜衛國和蔣東方,李阿姨提出想去龐百裏家祭拜一下,也順便去看望一下唐阿姨,被蔣東方兩口子給阻止了。


    蔣東方聲音頹廢的說:“老龐現在沒得不明不白的,這事有個結論之前,咱們先都別去打擾她了。”


    李阿姨也幫腔道:“嗯,小杜,先別去了,你唐阿姨最近情緒不太穩定,天天哭,眼睛都快哭瞎了,看見你又該哭個不停了。”


    杜衛國無奈的點頭同意,隻不過藏在飯桌下的拳頭已經攥得死死的,拳鋒都已經撐得鐵青一片了。


    ------題外話------


    審核刪改了4次,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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