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過,時間是一劑良藥,可以衝淡帶走一切,這話很有道理,可是終究隻是相對的。


    有些人,有些事,一旦經曆,就會刻骨銘心,終身難忘!時間隻是暫時覆蓋住情緒而已。


    五天後,周二,黔省六盤水,b委直屬鋼鐵廠財務科。


    今天六盤水是個陰雨天,從昨天開始就瀝瀝拉拉的下著綿綿細雨,黔省的冬天相比四九城要好過得多,畢竟溫度很好。


    但是遇見陰天下雨,那可就完蛋了!這種天氣陰冷的讓人渾身難受,屬於大範圍魔法攻擊,根本就無處可躲,甚至連骨頭都發緊。


    楊采玉此時正無精打采的坐在辦公桌前,百無聊賴的看著她和杜蔚國之前的合影。


    離開四九城,離開她的愛人都已經將近4個月了。


    楊采玉對外麵的世界,那股子新鮮勁早就已經過去了,取而代之的就是深深的思念,銘刻在骨子裏的日日夜夜的思念。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她想念那有些老舊的四九城,想念北方的食物,分明的四季,紛飛的大雪,甚至是四九城冬天徹骨的嚴寒。


    她更是無比想念她的媽媽,想念李阿姨,她的同事,同學,當然,還有占比最大的杜蔚國。


    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杜蔚國因為任務關係,他也出差了,由於保密原則,y一個多月的時間就隻給她寫過了一封信,甚至連個回信的方式都沒有。


    這個春節,楊采玉過得絕對算是刻骨銘心了!幾乎每天都是擔驚受怕的,整夜整夜的失眠,草木皆兵,日漸消瘦。


    她甚至每天都在祈禱千萬不要收到任何的信件或者電報,她生怕突然之間聽到她根本就無法接受的噩耗。


    “采玉!”


    正當楊采玉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一道熟悉的充滿磁性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正是她魂牽夢繞的聲音。


    楊采玉的大腦瞬間如遭雷亟一樣,一片空白,她根本就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她還以為是自己沒有休息好,已經出現幻覺了。


    “采玉!”


    此時這聲音此時仿佛離她更近了些,楊采玉輕輕的晃了一下腦袋,總算是恢複了一絲清明。


    她帶著不可置信的神色,轉身扭頭,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就站在她的眼前,楊采玉猛的抬起頭。


    看見了杜蔚國有些滄桑憔悴但依然英挺俊朗的麵容。


    淚水瞬間決堤,模糊了她的視線,她不管不顧的朝著杜蔚國撲了過去,嘴裏隻是無意識呼喊著他的名字。


    “蔚國~”


    杜蔚國結結實實的把她抱在懷裏,緊緊的擁著她,他的眼眶也紅了,強忍著才沒有掉眼淚,隻是輕輕的拍著她的脊背,楊采玉很明顯的瘦了。


    “采玉,別哭了,我來接你回家了!”


    過了好一會,楊采玉才勉強止住哭聲,杜蔚國一邊幫她擦眼淚,一邊溫聲安慰道。


    “蔚國,真的是你嗎?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楊采玉喃喃的問道,此時依然是難以置信,她緊緊的拉著杜蔚國的胳膊,仿佛一鬆手,他就會憑空消失一樣。


    杜蔚國無比寵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掏出手絹幫她把眼淚和鼻涕都擦了,笑著調侃道:


    “采玉同誌!這可是你的辦公室,你看看周圍同事的表情你就知道了,夢境應該不會這麽真實!”


    “啊!”


    楊采玉依言看了周圍一下,頓時尖叫一聲,如同觸電一樣跳著腳離開了杜蔚國的懷抱,臉騰的一下的就紅了。


    她的辦公室裏一共有5名同事,此時都是一臉揶揄的表情,都在偷偷捂嘴樂。


    而辦公室的門口,除了鋼廠一把手呂廠長之外,還有一大堆過來看熱鬧的同事,大部分都是原紅星軋鋼廠的老人。


    要知道,杜蔚國以前可是紅星軋鋼廠的門麵,第一美男子,甚至都被美化成了四九城第一的人樣子。


    他居然突然憑空出現在六盤水鋼廠,千裏追妻,這樣的驚天大瓜,估計足夠大夥吃上幾年的了!


    楊采玉此刻小臉紅的好像燈籠似的,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裏,根本就不敢抬頭了。


    對她來說,如此大型慘烈的社死現場,讓她羞愧的隻想找個地洞趕緊鑽進去。


    而杜蔚國根本不在乎,他的二皮臉如今早就已經千錘百煉,神功大成了,他臉色平靜的輕輕的拉起了楊采玉冰涼的小手。


    杜蔚國轉身朝著呂廠長,沒皮沒臉的說道:


    “我說呂大廠長,我這次可是千裏尋妻啊!我們新婚的小兩口這一別就是幾個月。


    相思之苦直如滔滔江水一般,您老開開恩,給楊采玉同誌多放兩天探親假唄!”


    “哈哈哈!”


    不禁呂廠長被他給逗笑了,周圍幾乎所有圍觀的同誌們都開心的笑了,眼神之中充滿了老父親般的慈愛。


    一聽這話,楊采玉此時更是羞愧的無地自容,她也不敢抬頭,隻能用手指狠狠的掐著杜蔚國的手心。


    這個該死的!


    他怎麽就這麽沒羞沒臊啊!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完了,我是活不成了,這個單位我算是徹底待不下去了。


    呂廠長算是杜蔚國的老相識了,眾人嬉笑起哄了一會,他大手一揮,笑嗬嗬的說:


    “沒問題,這個假我準了,想休息多久都行!”


    “得嘞!多謝呂廠長。”


    杜蔚國難得耍了一個寶,拉著楊采玉,在大家夥的哄笑聲中快速的走出了辦公室,跑出了辦公樓。


    鋼鐵廠辦公樓的門口,並排停著3太吉普車,這就是杜閻王的排麵了!


    杜蔚國拉著楊采玉上了其中的一台吉普車,車隊啟動,一溜煙的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當中。


    到了杜蔚國入住的招待所房間,楊采玉這才不依不饒的狠狠錘了他胸口一拳,嘴裏恨聲說:


    “杜蔚國,你今天這樣讓我以後怎麽~~唔~”


    接下來的事情,不用猜大家也知道了,2萬字之後,雲收雨散,楊采玉懶懶的依偎在他的身旁。


    “蔚國,你怎麽突然就來了呢?我到現在還像是做夢一樣!”


    杜蔚國一如往常一樣,用手指輕輕的摩挲著她的肩膀,然後用臉頰輕輕的摩擦她的額頭,所謂耳鬢廝磨大抵如此吧。


    “采玉,我的任務已經結束了,我的外調也結束了,所以我第一時間就跑過來找你了,采玉,我好想你啊!”


    楊采玉一聽這話,頓時就激動了,她猛地坐了起來,驚喜莫名的問道:


    “蔚國,那你是可以回軋鋼廠了嗎?再也不走了?你這次是申請到六盤水和我一起工作了嗎?”


    杜蔚國把把重新攬在懷裏,用被子把她的身子蓋好,這才無奈的著搖了搖頭:


    “不是的,采玉,我大概在六盤水隻能逗留5天左右。”


    一聽這話,楊采玉頓時就重新坐了起來,她急了,甚至連眼眶都紅了:


    “你剛才不是說任務已經結束了嗎?為啥期限還是這麽緊張呢?杜蔚國,你是不又騙我?你是不又要去做更加危險的任務?


    你不是和呂廠長不是挺熟悉的嗎?你去和他商量一下,把你也調到六盤水鋼廠唄!”


    小白羊看樣子是真的著急了,她一邊質問,一邊眼淚就好像是斷了線的珍珠,雨落珠盤一樣,不停的滑落下來,哭得梨花帶雨的。


    杜蔚國心疼的不得了,趕緊坐起身來,把她緊緊的抱住,一邊輕輕拍打她的後背一邊輕聲安慰。


    這會他也可不敢再逗楊采玉了,連忙實話實說:


    “采玉,我是逗你的,我這次來六盤水,就是接你一起回四九城的,最遲5天,你的調令會到了,到時候咱們一起回家!”


    楊采玉猛然推開他的懷抱,一臉驚詫,更咽著問道:


    “真的?你怎麽知道我調令?”


    杜蔚國擦了一下她臉上的淚水,心疼的看著她:


    “我這次立功了,我跟領導申請的,啥獎勵也不要,唯一的要求就是把你趕緊調回四九城,和我長相廝守,領導也點頭同意了。”


    楊采玉慢慢的止住了眼淚,也不再抽泣更咽,她怔怔的看著杜蔚國,然後主動送上了香吻。


    此時此刻,千言萬語都不如實際行動!一切盡在不言中!


    之後的幾天,自然是風月無邊,楊采玉同誌根本就沒回去上班。


    人說小別勝新婚,她和杜蔚國分開幾個月,自然是如膠似漆,好的如同蜜裏調油一般,小兩口甜蜜得都有點齁牙。


    羨煞旁人!


    對於楊采玉來說,她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長久的等待終於換來了理想的結果。


    而對於杜蔚國來說,他的內心對楊采玉充滿了愧疚,自然是想要加倍的補償。


    至於他的別樣心事,此刻也隻能深深的埋藏在內心深處了,其實在他返回保山的第三天。


    老郭晚上找他一起喝酒的時候,就曾非常隱晦的試探過杜蔚國,他可是搞情報工作的,自然是耳聰目明。


    趙英男在城外墜崖身亡的事情,終於是傳到了老郭的耳朵裏,而且她居然是和莫蘭在同一天出事的。


    這種伎倆當然瞞不過老郭的眼睛,很明顯這是莫蘭擄走了趙英男,偽造成車毀人亡的場麵企圖瞞天過海!


    所以老郭自然就明白了為啥杜蔚國會突然一反常態,意誌消沉,他很快就聯想到了莫蘭留下的那封信。


    可是無論他怎麽套話,如何旁敲側擊,杜蔚國也是隻字不提,裝聾作啞,最後懂事的老郭也就不再追問了。


    老郭心裏明白,其實反正不管趙英男是不是真的被莫蘭給擄走了,這事他都無能無力。


    人家莫蘭現在肯定都已經出逃到境外了,世界那麽大,外部消息斷絕,沒有明確的線索,想找到一個人,就如同大海撈針一般渺茫。


    再加上莫蘭機敏狡猾,刻意隱藏行蹤,甚至可以說毫無希望!


    1965年3月4號,下午2點40分,四九城火車站。


    一列從滇省開來的列車穩穩的停靠在了車站上,杜蔚國牽著楊采玉的手走下了火車,回到了闊別已久的京城。


    如今的四九城,冰雪初融,桃花盛開,正是一派蓬勃早春的景象,楊采玉歡快的跑到車站一處盛開的桃樹旁邊。


    輕輕撫摸了一下壓垂枝頭的桃花,深深的呼吸了一下依然有點冷冽的空氣,然後笑顏如花的著說道:


    “蔚國,我還是更加喜歡北方的天氣,四季分明,雖然冷冽,但是更有時間感!活得也更加真切!”


    杜蔚國嘴角輕輕一咧,走過去寵溺的幫她拍打了一下後背大衣的褶皺,坐了幾天幾夜的火車,衣服早都已經造得不成樣子了。


    “嗯,我也更喜歡北方,走吧!采玉,外邊冷,小心感冒,我們趕緊出站。”


    走出車站沒多遠,杜蔚國眼尖,遠遠的就瞥見路邊停著2台吉普車,胡斐正坐在一輛車的後座上抽煙。


    杜蔚國是和閻王小隊的幾名同誌一起回來的,所以胡斐知道他的動向並不奇怪。


    人家那麽大的領導,親自過來接站,也算的上是誠意十足了。


    何況現在巨妖行動已經塵埃落定,胡斐根本不用慣著他了!杜蔚國可不能不懂事,連忙牽著楊采玉的手,朝胡斐走了過去。


    胡斐今天的精神頭看起來非常不錯,紅光滿麵的,對杜蔚國也是格外的熱情,顯然巨妖行動的大獲全勝,絕對讓他獲益匪淺。


    他拍著杜蔚國的肩膀十分親熱的說:


    “小杜同誌,我首先感謝你之前在任務中付出的一切努力,這次行動,你是首功!


    你才剛回來,一路舟車勞頓,回家好好休息兩天,等老郭回來之後,我給你們一起舉行慶功宴!”


    杜蔚國如今已經沒有了巨妖行動第一執行人的身份了,他可不敢在胡斐麵前炸刺了,連忙謙虛的說道:


    “謝謝胡司,行動的成功主要得益於您的英明領導,對了,郭處他什麽時候回來?”


    胡司聽著杜蔚國的馬屁,不由的皺了一下眉頭,心裏多少有點別扭,他看著眼前謙虛禮貌的杜蔚國,多少覺得有些陌生。


    杜蔚國眉目之間的一絲陰霾,雖然隱藏的很好,甚至連朝夕相伴的枕邊人楊采玉都瞞住了,但是終究是沒有逃過老胡的鷹眼。


    不過大概是由於今天楊采玉也在場,胡斐終究沒有多說什麽:


    “老郭今天就已經從保山城上車出發了,大概3天後就能回來了,這樣,小杜,我先派車把你和楊采玉同誌送回家吧!你先好好的休息幾天。”


    杜蔚國聽胡斐說話,其實心裏已經感覺出有點不對味,胡斐這老賊好像是話裏有話啊!


    但是同樣是礙於楊采玉在場,他隻是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眉頭,默默把心裏的疑問壓了下去。


    “好的,謝謝您了,胡司長,那我就先回家了。”


    “謝謝您,胡司長。”楊采玉也客氣的打了一個招呼。


    閻王小隊的手下們,把行李幫杜蔚國都裝好,約好了改天一起再聚,杜蔚國和楊采玉坐上這台幾乎嶄新的吉普車,朝著帽子胡同出發了。


    一路無語!


    再次回到四合院,看著有些陳舊的院牆,紅漆斑駁的廣亮大門,杜蔚國甚至都有點恍如隔世的感覺了,好像是重新又穿越了一樣,既熟悉又陌生。


    之前的經曆的一切種種,如同走馬燈一樣,在他的腦海中瞬間閃過,黃粱一夢似的,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開車的司機此時幫忙把行李都卸了下來,然後把車鑰匙還有一本證件遞給了杜蔚國:


    “杜處長,胡司交待,讓您最近就開這台車,這是加油的油本。”


    杜蔚國的眉頭不禁皺得更深了,他有一種非常不詳的預感,但是他和一個司機也說不著,隻能默默的接過了鑰匙和油本。


    “謝謝你了,吳師傅。”


    司機連忙擺手,十分客氣的說道:“沒事,杜處長,您太客氣了,我幫你您把行李送進去吧!”


    “不用了,吳師傅,我自己來就好。”


    “好的,那我就先告辭了,杜處長再見。”


    說完之後,司機師傅就轉身離開了,杜蔚國望著他遠去的背影,不禁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他迅速的調整心態,壓下心中亂七八糟的想法,拎起地上的行李箱。


    “走吧!采玉,我們回家!”


    這個時間,不管是上班的還是上學的都不在家,四合院裏靜悄悄的,杜蔚國和楊采玉肩並肩走進了廣亮大門,穿過了垂花門,來到了中院。


    巴特媳婦正在院子裏晾衣服呢,而且幫忙幹活的居然是李小萌,看見杜蔚國和楊采玉聯袂而來,兩個女人自然是又驚又喜的迎了上來。


    “呀!杜科長,采玉,你們終於回來了!”


    李小萌快人快語的當先走了過來,接過了楊采玉手裏的旅行包,同時極其熱情的攬住了她的胳膊。


    巴特媳婦在圍裙上擦了一把手,也笑著走了過來,客氣的打著招呼:


    “杜科長,您回來了。”


    她從來逗沒見過楊采玉,杜蔚國笑著介紹了一下:


    “嫂子,這是我愛人楊采玉,采玉,這位是巴特的愛人,你也跟著叫嫂子就行!”


    “嫂子,你好,我是楊采玉!”


    楊采玉大大方方的打著招呼,巴特媳婦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輕輕的拉起她的手,砸吧著嘴說:


    “你好,你好,采玉同誌,我早就聽小萌說過,說你漂亮的好像天仙一樣,今天這一見麵,果然是好像戲文裏的仙女一樣!漂亮的好像會發光一樣!”


    楊采玉被這語氣真誠的彩虹屁熏得有點小臉紅,連忙謙虛道:


    “哪有啊?嫂子,你也很漂亮,你在幹活嗎?我放下東西就過來幫忙!”


    巴特媳婦連忙擺手,笑著說道:“不用,不用,我個小萌都已經晾完了,采玉同誌,你這是剛下車吧?”


    “對,嫂子,我和蔚國才剛下火車!”


    李小萌此時插了一句話:“采玉姐,你是從哪回來的?是從黔省六盤水嗎?那邊景色好不好?天氣好不好?東西好不~~”


    老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話是一點也不假,好像還有一句老話,一個女人頂五百隻鴨子,杜蔚國認為這句話更加在理。


    雖然巴特媳婦和李小萌稍稍有點刻意討好的意味,說話多少有點浮誇,但是這份天然親近是做不得假的。


    三個女人把杜閻王狠狠的把他晾在了一邊,站在院子得中央就嘮上了,杜蔚國等會好一會,隻能有點無奈的咳了一聲:


    “我說,咱們先回家,把東西放下,然後燒點水,你們喝著茶接著聊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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