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蔚國陰陽怪氣的說完,胡斐的臉色立刻的就黑了下去!


    他很清楚杜蔚國的意思,不僅心中暗自感慨,這個猢猻現在倒是越發的油滑了!


    任憑他胡斐智計百出,想要拿捏杜蔚國也變得越發困難,這家夥現在簡直就是滑不留手啊。


    好處那是一點都不吐,壞處卻是一點都不粘,但是偏偏人家經手的桉子給你辦得漂亮的無懈可擊,甚至遠超預期。


    欲罷不能!


    就像津門城的這個桉子,杜蔚國就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本來胡斐都已經做好準備掛成懸桉來著。


    可是杜蔚國前後才3天兩夜的時間,人家不僅把桉子幹淨利落的破了,凶手落網成擒。


    而且還把一個極其重要的把柄送到了他的手裏,這玩意可是達克莫裏斯之劍,對胡斐來說,非常具有分量!


    甚至可以說這個把柄的分量,已經遠超桉件本身了!


    所以即使杜蔚國這個猢猻,他辦事的時候總是有點逾越,總是在胡斐的底線上來回跳蕩。


    而且不服管教,還滑不溜手的,但是胡斐依然是甘之如飴!這也是沒辦法啊?誰讓人家活好呢?


    胡斐知道杜蔚國是頭順毛驢,隻好拉下臉麵軟磨硬泡,好說歹說的,杜蔚國總算勉強點頭。


    同意今天晚上暫時把吳蓉和黃銘暫時羈押在5處,可是明天一早就要移交出去。


    在這件事情上,杜蔚國說得斬釘截鐵,連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如果到了上午9點沒有人過來接受,他就會把吳蓉和黃銘送到胡斐的辦公室去!


    這會都已經快淩晨一點了,杜蔚國簡單的安排好值夜的次序,叼著煙卷走進了關押吳蓉的看押室。


    此時吳蓉的臉色有些頹廢憔悴,一臉的陰霾,她畢竟是個極其聰明的女人,她早就已經想明白其中的關節了。


    她被杜蔚國這個狡猾陰險的家夥給詐了,如今成了非常重要的砝碼,是可以給某一群人帶去滅頂之災的砝碼。


    這場博弈,不管最後的結局如何,誰輸誰贏,她吳蓉都不可能全身而退了,她死定了!


    博弈的雙方都不會放過她,她已經徹底的廢了,最好的結局就是在監獄裏了此餘生了。


    她此刻正蜷縮在冰冷的硬板床上,看見杜蔚國大模大樣的走進來,她的雙眼抑製不住的放射出極度仇恨的光芒!


    杜蔚國這個狗賊,他就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她噩夢的締造者,她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狗賊,你來幹什麽?看我的笑話嗎?”


    吳蓉恨聲說道,杜蔚國吐出了一口煙氣,嗤笑了一聲,語氣慵懶的說:


    “嗬!吳蓉,你可要搞搞清楚,現在這裏可是我地盤,而你隻是我的階下囚。


    你特麽以為這裏還是你在物資局的辦公室嗎?你還是那個背靠大樹,呼風喚雨的吳主任?”…


    吳蓉的眼睛變得通紅一片,她聲音嘶啞的質問道:


    “杜蔚國,我和你往日無仇近日無冤的,我對你一直也都是客客氣氣的,你為什麽要如此算計我?”


    杜蔚國眼神深沉的看了她一眼,直接把煙頭吐在了地上,語氣變得冰冷如刀:


    “吳蓉,津門城裏無辜被害的7名女人,她們和你有什麽仇怨?你本身也是一個漂亮女人,你特麽為啥不去死?


    你有沒有想過,她們也都是鮮活的生命,她們都有自己的家庭,親人,俗話說舉頭三尺有神明。


    如今老天爺和神明都已經瞎了狗眼,那麽老子就撐起三尺光明,送你們這些披著人皮的厲鬼下地獄!”


    吳蓉一聽這話,頓時就被嚇得渾身顫抖,喉頭滾動,不禁的咽了一口吐沫,聲音也變得膽怯心虛。


    但是她還是硬著頭皮質問道:


    “杜蔚國,你有沒有想過,你抓了我,就等於是挑起了事端,把事情鬧大了,你如今還能全身而退嗎?”


    哈哈哈!杜蔚國被她逗得放聲大笑,語氣充滿戲謔的說:


    “吳蓉,你特麽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你是不是也太高看你背後的那條將死的老狗了?”


    一聽這話,吳蓉的臉色頓時就變得死灰一片,心裏的一絲僥幸也熄滅了,杜蔚國他是真的不在乎啊!


    杜蔚國看著失魂落魄的吳蓉,揚了一下眉頭,撇了撇嘴,語氣澹澹的說:


    “吳蓉,我之所以過來見你,隻是有一件事不明白,我想聽你親口說出來。”


    吳蓉此時神情麻木的抬起頭,眼睛裏都已經沒有焦距了,她的語氣也充滿了悲哀:


    “什麽事?”


    杜蔚國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厲聲喝問道:


    “吳蓉,你的丈夫到底是怎麽死的?狗屁的突然病疫,我是一個字都不信的!吳蓉,害死你丈夫的人是不是你?”


    “不是!不是我!”


    吳蓉一聽這話,頓時就如同瘋魔了一樣,光著腳就從床上猛地跳了下來,衝到杜蔚國的跟前,聲嘶力竭的大聲吼叫!


    她此時眼睛已經血紅一片,似乎要擇人而噬一樣,杜蔚國對此毫不在意,眉頭輕輕的一挑,嘴角輕輕地勾了起來。


    “嗬,這麽說,你不是潘斤蓮嘍?那你後來為啥甘心享用富貴,而且還成了幫凶呢?”


    這句話仿佛抽掉了吳蓉的脊梁,她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能怎麽辦?我當時才23歲,這花花世界,我還沒活夠,我還不想死!”


    過來一會,杜蔚國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桉,嘴裏叼著煙卷,一臉冷漠的走出了關押室。


    唐阿紅此時正悄無聲息的站在門口的走廊裏,披頭散發,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場麵其實挺滲人的。


    “頭,你咋知道她男人是被人害死的?”


    唐阿紅語氣也是幽幽的,丫的,大半夜的你在這演鬼片嗎?杜蔚國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唐阿紅,你像個鬼似的,大半夜不睡覺,出來嚇唬人嗎?”


    唐阿紅此時語氣幽怨的說道:“頭,你忘了,我現在可是值班呢?咱們處裏就我一個女人,看管吳蓉是我的活!”


    杜蔚國砸吧了一下嘴巴,多少是有點尷尬:“哦,好吧,那你好好值班吧,我先去睡覺了。”


    “頭,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麽知道~~~”


    唐阿紅一把就拉住了杜蔚國的胳膊,不依不饒的問道,杜蔚國無奈的打斷了她的言語轟炸:


    “阿紅,我不知道,我隻是隨便問問的,有棗沒棗打一杆子!隻不過我本能的覺得這件事多少有點蹊蹺而已。


    相信直覺,尊重客觀,咱們這行的原則就是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本能?直覺?”唐阿紅重複著這兩個詞,站在原地發呆,杜蔚國此刻已經飄然遠去了。


    回到辦公室,喝了一口早就已經冰冷的隔天開水,這會都已經淩晨1點多了,楊采玉肯定已經睡下了,不可能再回四合院了。


    杜蔚國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在辦公室的行軍床上合衣躺了下來,他已經想好了。


    明天無論如何,也要把吳蓉,黃銘還有其他物證一並都交上去,這件事他徹底不想管了、


    這件事情的如今的局麵不是他能左右的,之後到底怎麽收尾,就看胡斐他們了。


    杜蔚國他又不是神仙,相反他小胳膊小細腿的,在四九城裏根本啥也不是,很多事情他都是力有未逮的。


    這個桉子到此,他已經竭盡盡力了。


    一夜無話,有他杜閻王親自坐鎮的地方,自然不會有頭鐵的家夥過來擄虎須。


    第二天一大早,風塵仆仆的老郭居然親自帶隊過來接人了,理論上,他是負責外事的,但是胡斐這邊倒也沒有那麽清晰的界限。


    這件事如今已經徹底鬧大了,杜蔚國油滑不肯接手,沒辦法,作為胡斐頭馬的老郭就隻能親自過來了。


    才剛一見麵,老郭就苦笑著抱怨道:“我說杜大公子啊!您就不能輕點折騰我老郭啊?


    巨妖行動的收尾就已經讓我焦頭爛額了,你這又把一顆滾燙的熱山芋塞到了我的手裏!


    就算是生產隊的老驢,也特麽不敢這麽使啊!”


    杜蔚國被他逗得哈哈大笑,給他點了一根煙,語氣輕鬆的調侃道:


    “我說,郭大處長,您這可就是得便宜賣乖了,巨妖行動徹底完事,您肯定就能再上一級了。


    而眼前這看似滾燙的熱山芋,到了您手裏,可就變成香噴噴的珍饈美饌了,郭副司,您老吉祥!”


    “哈哈哈!滾蛋!別特麽拿老子打察!”


    郭漢鴻雖然嘴上笑罵,但是眼角眉宇卻都是滿滿的得色,杜蔚國一語中的,他老郭確實是產房傳喜訊,升了。


    把犯人和證物統統移交給了老郭之後,這件事對於5處來說,就算是塵埃落定了。…


    杜蔚國大手一揮,豪情萬丈的宣布:今天全體外勤放假一天,內勤半天,明天是禮拜天,相當於連休兩天,過個舒服的大禮拜!


    “萬歲!杜頭您吉祥!”


    唐阿紅帶頭歡呼起哄,大家也都滿臉喜悅,氣氛很好。


    從單位出來之後,杜蔚國並沒有直接回四合院,而是先去了一趟紅星浴池。


    把自己從頭到腳的手的收拾了一遍,搓下來了至少2斤老泥,然後打扮得如同孔雀開屏似的。


    又去供銷社買了點東西,然後直接開車去了軋鋼廠,今天是周六,采玉同誌還在上班呢。


    王洋如今已經正式升任了3科的副科長,算是接了杜蔚國的缺,走馬上任10來天了,而王宵也已經調任1科的副科長了。


    大光也提幹了,成為了新紮的3科保衛幹事,算是王洋的嫡係手下,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是應有之義。


    其實還有一個不太起眼的人事變化,隻不過是幾乎所有人都沒有在意到而已。


    黃桂蘭從倉庫協管員,變成了2級保管員,雖然職位隻有一字之差,可是性質卻天地之差。


    她現在的工資27塊5,想必以後的日子也可以鬆快不少了。


    看見自家的老大回來,兄弟們自然是歡喜異常,杜蔚國扔下兩條牡丹,在南門值班室前麵和大家夥聊了一會,杜蔚國直接去了看了一眼蔣東方。


    還不到一個月沒見,蔣東方的頭發居然已經花白了一大片,遠看就像個小老頭似得,早知道,他還不到50歲啊!


    去年的時候,還是龍精虎猛呢,這才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已經衰老成這個樣子了。


    杜蔚國皺著眉頭問道:“蔣叔,您這到底是咋了?頭發咋都白了?是最近廠裏有啥煩心事嗎?”


    “嗬嗬,沒事啊,風平浪靜的,來,過來坐,小杜,你今天咋有空過來了?來,抽煙。”


    蔣東方笑著招呼著他,伸手遞了一根煙過來,但是語氣之中,多少是有點陌生的客氣。


    杜蔚國幫他把煙點著,然後自己也點上了,這才輕聲說道:


    “蔣叔,我今天休息,所以就回來看看,您最近是有啥煩心事啊?頭發都白了,造的像個小老頭似得?”


    蔣東方被他逗笑了,但是他的笑聲有點蒼涼:


    “嗬嗬,啥像個小老頭,我就是真老了唄!不服老不行啊。”


    一聽這話,杜蔚國的眉頭皺的更緊了,聲音也變得有些肅殺:


    “蔣叔,您到底遇見啥事了?您和我說說,就算我幫不上啥忙,總能幫著出出主意吧?”


    蔣東方親切的看了他一眼,眼神當中充滿了寬慰,難得笑著調侃了一句:


    “你這混小子,我要是真遇見事情解決不了,我能不和你說嗎?我和你客氣個屁啊?


    我知道你杜閻王現在麵子大,人麵也廣,不過你又不是真的閻王爺,有些事你也無能為力啊!”…


    杜蔚國非常敏銳的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沉聲問道:


    “蔣叔,是誰病了?還是沒了?”


    蔣東方抽了一口煙,然後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語氣變得沙啞滄桑,無限唏噓:


    “是陳光亮,你陳叔,他前幾天病倒了,舊傷複發,如今都已經說不了話了。”


    杜蔚國暗暗的出了一口氣,提著的心輕輕的放了下來,心裏多少也是有點感慨,頓時明白了蔣東方的惆悵。


    去年春天,杜蔚國從奉天城立功受傷歸來的時候,蔣東方帶著他,老郝頭,龐百裏和侯建軍,陳光亮,候勝利,孔南笙給他慶功拚酒。


    當時雖然他和孔南笙之間有點小齷齪,但是根本就無傷大雅,當時的歡鬧場麵還曆曆在目。


    可是現在,還不到一年的時間,侯建軍和龐百裏已經沒了,孔南笙被發到了疆省,如今陳光亮也病倒了。


    當時聚會的8個人,沒了一半,也難怪蔣東方如此唏噓難過了,他說的對,杜蔚國不是真的閻王爺,生老病死,愛恨離別這些事情他都左右不了。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寬慰了幾句之後,起身告辭了蔣東方,杜蔚國直接去了老郝和王洋的辦公室。


    讓他感覺意外的是,王洋這小子居然沒有坐在他的原來的位置上,而是重新擺了一張桌子,和老郝斜角坐著。


    “頭,您回來了!”


    看見杜蔚國,王洋連忙站起身迎來過來,眼睛裏滿滿的都是興奮和崇敬,一如既往,王洋有一顆赤子之心,極其難得可貴。


    杜蔚國笑嗬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餘光瞥了一眼老神哉哉的郝山河,這老頭現在倒是神氣完足,紅光滿麵,好像多少還胖了一點。


    看起來,郭芙把他照顧的正經不錯,就是這個郝小黑這隻懶貓算是被他徹底養廢了,已經胖成球一樣了。


    杜蔚國心情很好,語氣輕快的調侃道:


    “我說,老郝頭,你現在還有沒有規矩了?杜處長大駕光臨,位臨指導,你就算不掃榻相迎,起碼也得起身迎接吧?”


    “呸!你特麽愛來不來,我老頭子隨時都要退休的人了,我特麽管你是處長還是司長呢?”


    老郝頭沒好氣的直接懟他,但是眼角和嘴角都是藏不住的笑意,他最近雖然日子過得格外舒心。


    單位裏王洋啥事都不用他伸手,所有事情都處理的妥妥帖帖的,家裏郭芙也是一樣,把他伺候的像個地主老爺似的。


    賊享福!


    雖然日子好像神仙一樣,但是老郝頭多少是有點寂寞,王洋和郭芙都是對他極其尊重,百依百順,再也沒有人敢和他鬥嘴了。


    主要是王洋和郭芙的精神層次實在是太低了,根本就沒辦法和他對話,看見杜蔚國,他自然就感覺嘴巴發癢!


    杜蔚國被他逗得忍俊不禁:“哈哈哈,你這位老同誌,我看你紅光滿麵的,再幹幾年可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杜蔚國一邊說著,一邊就把郝小黑撈到了手裏,好家夥,這懶貓胖乎乎的賊壓手,忍不住用力的揉搓了黑貓幾下。


    “杜蔚國,你這個小王八犢子,你特麽給我把他放下!你老謔謔他幹啥?”


    老郝頭心疼的喝罵到,杜蔚國才不理他呢,繼續大力揉搓,郝小黑齜牙咧嘴的發出抗議,杜蔚國輕輕的一立眼睛,它頓時就不敢動彈了。


    “老郝頭,我跟你說,這貓要是太胖的話,極其影響健康和壽命,你要是想讓郝小黑多活兩年,就不能天天抱著它。”


    “你特麽趕緊把他放下,我用你管啊!”老郝頭此時已經直起腰板,吹胡子瞪眼的喝罵道。


    杜蔚國撇了撇嘴,放開了郝小黑,這胖貓脫出魔爪之後,嗖得一下就竄到行軍床,弓著肥腰衝著杜蔚國叫了兩聲。


    奶凶奶凶的!


    “王洋,你還留著我的辦公桌幹啥啊?你是不是怕我被胡斐給擼了,還得回來混飯吃嗎?”


    看見他的這些最親近的人,杜蔚國的心情非常放鬆,開玩笑自然也是無所拘束。


    “怎麽可能呢?頭,我就是想留個念想,看著您的辦公桌就好像您就在我身邊一樣。”


    王洋說著說著眼圈就有點紅了,雖然杜蔚國把楊采玉托付給他保護照顧,這是最大的信任。


    但是終究沒能繼續在杜蔚國的麾下聽令,這是王洋的巨大遺憾,他都偷偷哭了好幾次鼻子了。


    156n.


    杜蔚國沒好氣的拍了他一下:“你丫說得我好像我已經沒了一樣,咋的?我不在軋鋼廠上班了,你就不認我這個老大了?”


    王洋用力的搖了搖頭,雖然他知道杜蔚國是在看玩笑,但是還是一板一眼的說道:


    “頭,您永遠都是我的頭,這個是永遠都不會變的!”


    杜蔚國輕輕的拍了拍的肩膀:“行了,你可別扇情了,說說吧?你和小萌準備啥時候結婚啊?我可一直等著喝喜酒呢。”


    “頭,我和小萌還有王霄,孫曉紅,我們早都已經登記完了,一直都等你著您呢”


    杜蔚國一拍腦門,我擦,簡直就是罪過啊!耽誤兄弟們的幸福生活了,不過他此時又想起一件事情。


    “王洋,對了,小萌的工作調動有啥難處嗎?”


    王洋撓了撓頭發,一臉羞赧的說:“頭,小萌禮拜四就已經去財務科報到了,現在她就住在四合院,和采玉同誌一個辦公室,天天一起上下班。”


    杜蔚國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話鋒一轉:“嘿嘿,王洋,你小子說實話,你有沒有趁著夜色偷香竊玉啊?”


    王洋頓時不好意思的底下了頭,而正在喝茶的老郝頭,一口就茶水噴了出來!


    此時陽光順著玻璃窗照在臉上,明亮且溫暖,仿佛融化了他內心的所有陰霾,一切都很舒服,杜蔚國極其享受此刻難得的愜意。


    杜蔚國他最近在黑暗之中行走的太久了,他迫切需要一個可以安心放鬆的地方,而這裏就是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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