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於公子變得有些狠厲的表情和眼神,杜蔚國笑了,他這個順風順水的發小,經曆了這麽一檔子狗屁倒灶的事情之後。


    估計也能吃一塹長一智,以後處事應該能變得狠辣一些了吧,這個薑月輝,她是必然不會有好下場的。


    就算於公子他不夠狠,他老爹於正民可是老江湖了,而且還上過戰場,必然是不會手軟的!


    曲終人散,事了拂衣去,杜蔚國帶著老雷,轉身離開了於淮海家,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直奔紅星澡堂而去!


    說實話,今天於公子這件事能圓滿順利的解決,其實多少還真是有點運氣成分的。


    今天要是沒有這個仗義執言的三糧店車神馮大嬸,那麽薑月輝她隻要是咬死不鬆口,杜蔚國也是毫無辦法的。


    不要以為杜蔚國他能隻手遮天,眾目睽睽之下,他其實能做的事情極其有限,必須合理合法才行!


    今天如果沒有馮大嬸仗義執言,最好的結果就是不了了之,但是於淮海的名聲可就一輩子都洗不回來了!黃泥褲襠,不是屎也是屎!


    如今皆大歡喜,杜蔚國對此也是甚是滿意。


    他和老雷在浴池裏喝茶抽煙搓澡,等了王洋,王霄一會,一群人痛痛快快的洗了一個渾身通透。


    杜蔚國如今財雄勢大,他可是豪橫的緊,洗完澡之後,他又帶著小哥幾個在紅星飯店好好的搓了一頓,這才心滿意足的打道回府。


    開車才到帽子胡同的路口,杜蔚國就看見了處裏的吉普車停在四合院的門口,王離正倚在車邊抽煙,臉色有明顯焦急的神色。


    “頭,那不是王離嗎?是不是咱們處裏出啥事了!”


    雷千鈞此時也看見了王離,張嘴說道,王離和葛滿倉今天在單位輪流值班。


    而杜蔚國的這台車上的報話機剛巧壞了還沒來得及修呢,他既然找到四合院,必然是公事啊。


    吉普車一腳刹車,停在了門口,杜蔚國才拉開了車門,王離就已經竄了過來:


    “頭,胡司長他打電話找你有緊急公事,說是十萬火急,他讓您收到消息之後,直接去他的辦公室!”


    一聽這話,杜蔚國的眉頭頓時一皺,不由的撇了撇嘴,胡斐找他,那肯定是沒好事的,不過他也並沒有著急。


    反正就散是天塌下來,也有高個的先頂著,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嘛!反正已經耽誤了這麽久,也不差這一會了。


    杜蔚國非常沉穩的問道:“王離,胡司他是幾點給我打電話的?”


    “上午9點42分。”


    王離非常篤定的回答到,他是個極其認真負責的性格,杜蔚國輕輕的點了點,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扭頭和王洋說了一句:


    他歎息了一聲,砸吧了一下嘴巴:“王洋,你回去幫我給采玉說一聲,我出去一趟,老雷,你跟我一起過去。”


    “是。”


    下午2點,胡斐的辦公室裏,杜蔚國正麵色有些古怪的瞪著胡斐,兩個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的,已經對視了好半天了。


    杜蔚國此時皺了一下眉頭,他的語氣當中有非常明顯膩味,滿溢的不滿情緒:


    “胡司,您這是為難我們,真不是我們工作拈輕怕重,而是找人這個活計,我們5處,是真的不在行啊。


    我們5處才剛成立,根本就沒有絲毫的群眾基礎,而且領導,我們處裏一共才幾個人啊?


    撒到這偌大的,人海茫茫的四九城裏,根本就是滄海一粟,甚至連個浪花都翻不起來。”


    事情是這樣的,胡斐之所以著急忙慌的把杜蔚國找來,是因為早就已經落網的吳蓉突然失蹤了,確切的說是,她被人給救走了。


    她和黃銘自從交到了胡斐手裏之後,由於別有他用,其實一直都是處於秘密看押的狀態。


    可是昨天晚上,4名負責看押的人員全部被暈倒,黃銘被滅口,而吳蓉卻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胡斐這會的臉色也不太好,他扯了一下衣服的領口,聲音非常低沉,多少還有點沙啞:


    “現在的情況比較特別也有點複雜,吳蓉失蹤的事情,暫時還不能讓其他人和部門知道。


    她和黃銘之前一直也都是被秘密關押的,司裏除了我和老郭,根本就沒人知道。


    所以,尋找也隻能秘密進行,杜蔚國,你是吳蓉桉件的經辦人,除了你,我現在是沒有別的人選了。”


    杜蔚國本來挺膩味的,不過一聽這話,差點當場笑噴,他假裝掏了掏耳朵,借此遮住了已經翹起的嘴角,心裏暗笑,狗屁的沒人知道啊!


    丫的,要真是秘密看押,根本沒人知道,還能讓人摸上門,把黃銘滅口了,然後又把吳蓉這麽一個大活人給帶走嗎?


    這特麽不明顯的自欺欺人嗎?胡斐老賊,你要跟我說這裏邊沒內鬼,打死我也不信!


    杜蔚國第一反應,本能就懷疑是有內鬼接應,因為眼神裏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絲輕蔑。


    胡斐和他相處日久,一看杜蔚國的表情和眼神,自然知道他在琢磨什麽,雖然怒火中燒。


    不過他這次並沒有翻臉,隻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有一說一,他的部門最近確實被滲透的非常嚴重。


    就好像破篩子一樣,這個情況確實讓他非常的頭痛,但這都是必然的,他也無可奈何。


    他負責的特勤司,這兩年陸續的擴大了規模,雖然盤子固然是做大了,但是隊伍組成也變得駁雜了。


    有很多人通過各種關係往裏塞人,胡斐也是力有不逮,泥沙俱下,自然就會變得良莠不齊,部門的漏洞也就變多了。


    他之所以找杜蔚國,一方麵是為了保密原因,更多是因為杜蔚國的部門人員少,隊伍成分幹淨,而且控製性極強。


    至少不會出現任務泄密的情況,胡斐此時有些煩躁,他從桌上拿起煙盒,抽出香煙,自己點著,接著把煙盒扔到了杜蔚國的麵前。


    “杜蔚國,我也知道肯定是哪裏出了問題,但是負責看守的幾個同誌都已經詳細調查過了,全部都沒有問題。


    剩下知情的,除了老郭就是我,至於其他可能,那就隻能問老郭了,他如今人還躺在張北縣呢,唉,真特麽是多事之秋啊!”


    胡斐一邊歎氣,一邊用力的錘了一下桌子,杜蔚國絲毫不為所動,麵色如常,語氣也很平靜:


    “胡司,我還有兩個問題請教,第一,對方為啥要費這麽大的力氣救走吳蓉呢?


    她都已經撂了,證據在手,其實她本人意義已經不大了,而且救走她,這可不是簡單的事情。”


    胡斐並沒有說話,隻是麵色鐵青的輕輕的搖了搖頭,這確實算是一種失職或者說是瀆職。


    因為郭漢鴻當時隻是匆匆忙忙的突擊審問完,並沒有繼續深挖,就把她臨時收押了。


    老郭當時忙著抓捕夜叉,之後就受傷倒下了,所以吳蓉和黃銘其實一直都是處於無人問津的情況。


    胡斐他本來就很忙,說是日理萬機也不過分,尤其他最近還臨時監管特勤一處。


    更是忙得焦頭爛額的,根本就沒空顧得上她,所以對方到底為啥救走吳蓉,這個動機,他也不得而知。


    杜蔚國此時瞥了一眼大便臉的胡斐,輕輕的皺了一下頭,不過他沒有說什麽酸話嘲諷,而是繼續問道:


    “第二,胡司,您說負責看守的幾名同誌肯定沒有問題,你又是如何調查的?你如何能夠確定他們沒有問題?”


    杜蔚國說完,胡斐頓時眉頭一皺,冷哼了一聲,他也是個老特勤了,被如此質疑基本功,當然非常不爽:


    “哼,負責秘密看守的4名同誌,2人一班,24小時不間斷輪值,而且他們看押期間從來都沒有走出去過看押地點。


    吃喝拉撒睡都在看守地點完成,期間沒有開窗開門,也沒有拉開過窗簾,你覺得他們能通過什麽手段向外傳遞消息?”


    燃文


    杜蔚國實在忍不住了,他嗤笑了一聲,他也點了一顆煙,語氣澹澹的問道:


    “嗬!胡司,吃喝拉撒睡,都在看押點裏,足不出戶,那他們是如何被人放倒的?難道是活見鬼了嗎?


    6個大活人,而且還都受過專業訓練,居然能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被放倒?這話您也信?”


    胡斐被他懟得啞口無言,但是他確實仔細調查過,甚至他還親自審問過,6個人的口供前後對照,沒有一絲問題,根本就毫無破綻啊!


    胡斐臉色漲紅,有些羞惱的吼道:


    “所以我特麽才讓你去查呢?杜蔚國,你不用給老子陰陽怪氣的說酸話,這件事我也知道很蹊蹺!


    但是目前就是沒有任何其他的證據,而且這4名同誌經過檢查,也都沒有中了迷藥或者其他製暈劑,真的就好像是活見鬼了一樣。”


    哈哈哈!


    杜蔚國實在是忍不住了,放聲大笑,見鬼?真特麽是惡鬼上門,人家先是放到你的手下,然後滅了黃銘的口,最後帶走了吳蓉。


    這特麽算是哪門子的鬼啊?業務流程這麽專業的嗎?杜蔚國止住笑,語氣澹澹的說:


    “胡司,您就別自欺欺人了,這四個人中,必然是有內鬼的,我從來都不信鬼神,我隻信人心有鬼!


    最起碼也是有人無意當中,泄露了看押地點,胡司,我要是沒猜錯的話,那個想成仙的家夥,他還沒咽氣呢,對吧?”


    杜蔚國饒有深意的問了這麽一嘴,胡斐的臉色刹那間就變得異常難看,過了好一會,他才勉強點了點頭。


    杜蔚國嘴角一勾,把煙頭熄滅在煙灰缸裏,猛地站起身:


    “胡司,這個桉子我接了,吳蓉,我會全須全尾的給你帶回來的,如果有內鬼,我也會一起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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