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中唐門,並不隻是話本裏的傳說,現實生活中,也是真實存在的。


    杜蔚國也不是第一次遇見,之前滅平八佰龍的時候,最早幹掉的德萊鎮馬龍,就是唐門的叛徒。


    唐門源遠流長,最早起源甚至可以追溯到南宋,早些年,唐門和兄弟會一樣,都是專門靠殺人為生的。


    門下兩大絕技,暗器和使毒,也曾煊赫一時,不過時至今日,熱火器和化學製毒大行其道。


    唐門逐漸沒落,江河日下,戰亂紛飛,山河漂零之時,唐門子弟也紛紛投身軍旅或遠走江湖。


    唐厲他老爹唐從龍,就是20幾年前,跟著遠征軍南下,最後在曼穀落地生根的。


    唐厲的功夫是父授子傳,所以隻能算唐門旁係,但是他天賦異稟,深得精髓,身手葉出萃拔類,算是唐門當下,歘尖的年輕俊傑了。


    唐厲可不僅會使暗器,這小子與時俱進,觸類旁通,格鬥和槍法也是好得沒話說,和莫蘭一樣,基本已經摸到普通的人戰力天花板。


    他的本事,在杜蔚國這個掛比的眼裏,自然是不夠看的,但是放在普通人堆裏,可就算是絕頂高手了。


    兔起鶻落之間,唐厲甚至都沒有移動腳步,僅用幾根筷子一隻碗,就把幾個外強中幹的緬族無賴全部放翻,抱著傷處滿地打滾,哀嚎連連。


    唐厲下手很有分寸,這些家夥別看叫喚得淒慘,實際上都是皮外傷,傷而不殘。


    隻不過滿地亂滾,撲騰得煙塵四起,還透出一股子一股子血腥味,杜蔚國抽了抽鼻子,,有些膩歪的皺起眉頭:


    “阿厲,把這幾個礙眼的家夥,帶到一邊去料理了,記得,動靜小點。”


    “好的,先生,我明白了。”


    唐厲脆生生的的應了一聲,他是唐門出身,又精通多種語言,刑訊逼供這種事,自然駕輕就熟,得心應手。


    唐厲得了吩咐之後,大步上前,一把薅起抱著腦袋哀嚎的光頭後領,連踢帶打,粗暴的驅趕著剩下幾個一瘸一拐的緬族漢子,朝不遠處的一條暗巷走去。


    野攤的秦老板,這會已經嚇壞了,臉色慘白,渾身哆嗦,惶恐不安的揣著手,站在哪裏不知所措。


    杜蔚國笑著朝他擺了擺手,大喇喇的招呼道:


    “老板兒,你楞個還是呆哦?湯都開了,趕緊煮抄手噻!”


    “啊?”


    老板懵懵的看著杜蔚國,腦子裏麵混漿漿的,眼神呆滯,我尼瑪,這位爺到底是哪路神仙啊?


    心咋這麽大呢?這特麽都已經鬧到見血的地步,眼看就要搞出人命了,還吃雞毛的抄手啊?


    杜蔚國看他直眉楞眼的,又好氣又好笑:


    “老板兒,你慌啥子嘛?安心的煮你的抄手去,放心,天塌不下來!”


    “哦,哦,我這就去~”


    秦老板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生疼,這才將將回神,慌慌張張的應了一聲。


    他雖然眼界低,但是這會也明白過味了,怕是遇見不得了的大人物了,又偷瞄了一眼氣定神閑的杜蔚國,橫下一條心,壯著膽子,回身繼續煮抄手去了。


    幾十米開外的暗巷之中,時不時的,傳出來一兩聲低沉壓抑的慘叫,秦老板被駭得心驚肉跳,手藝大失水準。


    新煮的幾碗抄手,不僅味道參差,不是鹹了就是淡了,缺東少西,甚至連不少抄手都煮破肚了。


    杜蔚國本來就已經7分飽,隻是因為吃著順口,才見獵心,興之所至罷了。


    如今抄手變了味道,杜蔚國隻是淺嚐一口就興趣索然的放下了勺子,不想再吃了。


    浪費是不可能的,索性把桌上的抄手都一並推給了夜魘,反正這家夥也不挑嘴,來者不拒。


    杜蔚國慵懶的靠在椅背上,點了一支煙,眯著眼睛,閉目養神才抽到一半,唐厲就趕了回來。


    他大步流星走到杜蔚國跟前,垂手回道:


    “先生,事情都已經問清楚了。”


    杜蔚國呼出煙氣,語氣很隨意:“嗯,怎麽回事,說說看。”


    唐厲語氣恭敬,一板一眼的回道:“是,先生,這些家夥,都緬幫的混混~~”


    事情其實挺簡單的,剛剛這幾個傻了吧唧的混混,都是孔敬府當地一個社團,緬幫的打手。


    緬幫,顧名思義,就是全都由緬族所組成的,他們平時在當地勒索保護費,開設賭檔,煙館,放高利貸,逼良為娼~


    反正幹得基本都是這些下三濫,喪良心的勾當,行事囂張蠻狠,無法無天。


    這群家夥之所以對付野攤的老秦,是因為他雖然又黑又瘦的不起眼,卻生養了一個如花似玉的漂亮女兒。


    老秦的姑娘叫秦懷玉,今年18歲,早年還上過幾年學,據說麵如桃花,身段窈窕,是個遠近聞名的大美人。


    自古紅顏多薄命,這話一點都不假!


    當下的暹羅,治安混亂,強梁遍地,窮苦人家出身的女孩,如果出落得過於出挑,絕對是禍非福。


    這不,秦懷玉之前在野攤幫忙的時候,就被好色的緬幫老大無意中撞見了,頓時驚為天人,色與魂授。


    一開始他還怕唐突佳人,裝了幾天正經,派人上門提親,不過被三番兩次的搪塞拒絕之後,就原形畢露了,之前已經派這群無賴上門鬧過幾次了。


    老秦是個好父親,心疼自己家姑娘,不忍心她羊入虎口,直接把秦懷玉送去外地親戚家裏避禍了,對外謊稱姑娘已經病死了。


    緬幫的老大也不是傻皮,自然不會相信這麽荒唐的說法,惱羞成怒之下,所有才惹出今天早上這麽一出。


    說實話,咋一聽到秦懷玉這個名字,杜蔚國都不禁恍惚了一下,猛地想起了秦淮茹。


    四合院,白蓮花,秦家姐妹,傻柱,三位大爺,過往的一幕幕雞飛狗跳式的荒唐鬧劇,走馬燈似的浮上腦海,突然就被死去的記憶攻擊了。


    嗬,當真是往事如煙,杜蔚國心生感慨,不知不覺,他都已經把這些人這些事給淡忘了。


    唐厲講完之後,看杜蔚國目光幽遠,仿佛有些出神,忍不住提高聲音呼喚了一聲:


    “先生,先生,您沒事嗎?”


    杜蔚國輕輕晃了晃腦袋,把這些紛亂的念頭壓了下去,撚滅煙頭,咂了咂嘴,隨口問道:


    “阿厲,空敬府這個勞什子緬幫,又是個什麽背景啊?”


    一聽這話,唐厲忍不住笑了,語氣之中,流露出一絲難掩的輕蔑:


    “先生,您實在太高看他們了,他們就是一群無賴泥腿子,有個屁的背景?平時仗著和烏隆的乍侖算是半個同族,耀武揚威而已。”


    杜蔚國不以為意的點點頭,略微沉吟之後,扭頭看向艾莉,語氣十分隨意:


    “既然如此,艾莉,你和唐厲一起走上一趟吧,把這個什麽狗屁緬幫順手鏟了,所有收益,你拿3成,唐厲1成。”


    一聽這話,一直沉默不語,興趣缺缺,存在感極低的艾莉眼睛瞬間就亮了,灼灼逼人,她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臉都漲紅了:


    “真的?boss,我這趟不用再白幹了,可以拿2成收益?”


    杜蔚國都被這艾莉這個財迷給逗笑了,沒好氣的回道:


    “嗯,當然是真的,行了,你們趕緊去吧,我在這歇會,對了,記得整台車回來,還有,動靜小點,天都亮了,別鬧得滿城風雨。”


    “明白,走吧,小子,前麵帶路!”


    艾莉徹定精神了,煞氣升騰,急不可待的一把就薅住唐厲的肩膀,由於過於激動,力道沒控製好,差點把唐厲直接拽倒。


    艾莉幾乎一路拖著唐厲,急匆匆的離開了,杜蔚國懶懶洋洋的靠在竹椅上,黑狗湊了過來,賤嗖嗖的摩挲著他的大手。


    杜蔚國無奈的挑了挑眉頭,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秦老板:


    “老板兒,咱們這還有沒有什麽吃食了?我家養的這條大狗,飯量驚人,到現在都還沒有吃飽呢。”


    老秦此刻已經徹底淩亂,整個人都麻了,剛才,杜蔚國語氣隨意的交待艾莉和唐厲鏟除緬幫的話,他也聽見了。


    孔敬的緬幫雖然不像烏隆馬幫的勢力那麽龐大,有錢又有槍,武力強悍。


    但是也不可小覷,幾百號幫眾,百十號精悍打手,行事張揚,殘忍暴虐,連警察都不太敢管,也算當地一霸。


    可是,杜蔚國剛才吩咐艾莉鏟除緬幫的時候,語氣輕鬆的就好像讓她去撒尿滋塌一個蟻穴似的,跟特麽開玩笑吹牛皮似的。


    老秦臉色煞白,哆哆嗦嗦的湊了過來,硬著頭皮,磕磕巴巴的勸道:


    “先,先生,緬幫人多勢眾,行事凶殘,而且還和烏隆馬幫關係不淺,您不要惹禍上身,還是趕緊離開孔敬吧。”


    該說不說的,這個老秦的本性相當不錯,杜蔚國笑著打趣道:


    “老板,我要是真的一走了之,緬幫事後報複你,你咋辦啊?”


    老秦憨厚的苦笑,眼中閃過一抹憂傷,神情黯淡,語氣蒼涼:


    “嗬,先生,我不礙事的,身無長物,也沒啥值錢的家當,無非也就是帶著兩個孩子,換個地方做生意唄?”


    杜蔚國沒有馬上說話,掏出一盒沒拆封的黑金百年壽,撕開包裝,給老秦遞了一根。


    “來,老哥,抽一支,聊聊。”


    黑金百年壽產量有限,在當下算是煙草中的奢侈品,黑色的煙杆,金色的煙嘴,包裝精美,一看就不便宜。


    港島賣7美元一盒,曼穀和芭提雅售價大概10美元左右,暹羅的其他地方,最少15美元,折合300多銖,還大多有價無市。


    老秦生活清貧,哪特麽抽過這麽貴的煙,甚至連見都沒見過,畢恭畢敬,戰戰兢兢的接了過來。


    “謝謝先生。”


    杜蔚國現在已經無論在黑白兩道,都是個不折不扣的大人物,但是他從來都沒有身為大人物的覺悟。


    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掏出打火機,幫秦老板點上,語氣很客氣:


    “老哥,我看你做飯的手藝不錯,除了抄手之外,還會做點啥?”


    老秦小心翼翼的抽了一口煙,細細的品味著,挨著竹椅的邊緣坐了下來,語氣恭敬的回道:


    “先生,我家祖上就是渡口城的廚子,戰亂的時候,舉家來了暹羅,後來到了孔敬,打小我就學會了做飯的手藝,尋常川菜,都會做上一些。”


    渡口是川省攀枝花的別稱,老秦也不笨,深諳底層的生存邏輯,直覺杜蔚國的問詢,有可能是他改變命運的機會。


    夜魘看老秦還沒去做飯,目露凶光,有著暴躁的低吼了一聲,老秦頓時被嚇得哆嗦了一下,身體忍不住後縮去,有些畏懼的偷瞄了一眼這條凶狠的大狗。


    杜蔚國沒好氣的拍了拍夜魘的大腦袋,輕叱:“你老實點。”


    老秦口幹舌燥,違心的恭維道:“先生,您的這條大狗,看著可真是威風凜凜~”


    杜蔚國笑著寬慰道:“老哥,你不用怕,它不咬人,就是有點餓得狠了,來脾氣了。”


    老秦連忙起身:“哦,哦,那我現在就去煮抄手。”


    杜蔚國呼出煙氣,伸手拉住他:


    “不忙,不忙,老哥,抽了煙再說,既然你啥都會做,為啥隻煮抄手呢?這不是荒廢手藝了嗎?”


    老秦被觸到了傷心處,歎息一聲,眼圈通紅,語氣惆悵:


    “先生,不瞞您說,我家早年也在曼穀唐人街開過館子,後來老娘染了肺癆,散盡家財,賣了館子也沒治好。


    再後來,我老爹,還有我婆娘都染上了肺癆,一並撒手人寰,我們也被人趕了出來,沒了本錢,也就隻能做點小本生意了~”


    肺癆就是肺結核,這病在以前,醫學條件還不發達的時候,確實很凶,基本無解,最可怕的是,它還是一種烈性傳染病。


    這世界從來都不公平,雷打真孝子,財發狠人心,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


    老秦搬到孔敬之後,又當爹又當媽,起早貪黑,含辛茹苦,好不容易才把子女拉扯大,這不又被緬幫給盯上了。


    如果不是杜蔚國今天碰巧遇見,那麽等待他的結局,可想而知,大概率就是家破人亡。


    杜蔚國如今早已不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了,穿越幾年,始終穿行在黑暗之中,見多了各種各樣,世間的悲慘。


    聽完老秦的遭遇,他隻是神色平淡的點點頭,岔開話題:


    “老哥,除了抄手,現在還能整治點什麽別的吃食嗎?也讓我見識見識你的手藝。”


    老秦抹了抹眼睛,收斂心神,連忙起身回道:


    “先生,我這條件簡陋,不過有現成的麵和肉臊子,如果您不嫌棄,我可以做碗雜醬麵給您嚐嚐。”


    “好!雜醬麵我喜歡,記得多加辣子,對了,老哥,你多煮點,我家這頭吃貨大狗都快安耐不住,快要吃人了。”


    杜蔚國彈飛煙頭,拍了拍黑狗的腦袋,笑嗬嗬的,不輕不重的開了一個玩笑。


    就在此刻,杜蔚國的耳朵微微顫抖了一下,西邊突然響起了一陣打字機似的槍聲,這是湯姆遜衝鋒槍獨有的槍聲。


    由於離得遠,槍聲非常輕微,尋常人是肯定聽不到的,反正,老秦就肯定沒聽到,正無比專注的抻著麵條。


    老秦此刻已經勉強恢複了鎮定,心中非常篤定,杜蔚國是一位大人物,逆天改命的機會就擺在眼前,無論如何,一定要死死的把握住。


    曾幾何時,一直被別人玩弄於股掌之中,無可奈何的杜蔚國,如今也變成了一言一行就可以改變別人命運的大人物。


    此刻,大人物杜蔚國正皺著眉,心中暗自吐槽:


    “丫的,艾莉到底是怎麽搞的,一群土雞瓦狗而已,居然還讓人家找到機會清空了彈夾,差評,必須扣錢。”


    臨近中午,兩輛滿載的皮卡車風馳電掣的駛離了孔敬,直奔南方而去,路過一個叫帕查小鎮的時候,短暫的停留了一會。


    老秦的女兒秦懷玉確實挺漂亮的,但是遠遠談不上什麽傾國傾城的絕色,頂多也就算小家碧玉。


    照杜蔚國的魚塘水準相差甚遠,他的女人們,論顏值,楊采玉和莫蘭無疑是第一等的,都是國色天香,各有千秋。


    采玉端莊大氣,莫蘭嫵媚霸道,二等是趙英男和郭芙,胡桃代,不過郭芙天生媚骨,是個潛力股,至於大狐狸嘛,根本無法用常理度之。


    三等就是黃桂蘭,雷娜,娜塔莎,還有一直抓耳撓腮,急切想要上位的龐小青了。


    其中任意一個,姿色都要遠勝秦懷玉,就連艾莉都比她漂亮不止一籌。


    隻不過美女都是要對比的,放在孔敬府這樣的窮鄉僻野,秦懷玉立刻就鶴立雞群,脫穎而出,被襯托得美的不可方物。


    杜蔚國準備把秦家人安排到莫蘭的身邊,照顧她的飲食起居,老秦的手藝不錯,而狐狸眼骨子裏也是個吃貨,嘴饞的不得了。


    當初她就是因為翹班出來買燒餅,才偶遇杜蔚國,牽扯出後續的一係列故事。


    最關鍵是莫蘭始終都是一個人撐在芭提雅,看似煊赫,其實孤零零的,十分可憐,身邊連個真正的體己人都沒有。


    老秦一家三口,都是華夏人,有做飯的手藝,家風也不錯,主要還是沒有累贅,可用。(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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