奄美島屬於亞熱帶地區,地殼運動時期,形成的獨特海島高原地貌,呈東西分布的條形。


    島嶼南邊,杜蔚國選擇登陸的那片海域暗流洶湧,礁石密布,人船罕至,岸邊叢林茂密,雜草半人多高,根本沒有路。


    好在,密林從來都不是杜蔚國的阻礙,九幽鎖電射縱橫,身形矯如遊龍,穿行在樹冠之間,如履平地。


    夜璃穩穩的蹲在杜蔚國的肩膀上,紋絲不動,跟從肉裏生出來的一樣,論起平衡性,貓科絕對是動物界的翹楚。


    一路風馳電掣,杜蔚國穿行叢林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議,不過等他終於趕到大和城的時候,已經是下午4點多,日頭都已經偏西了。


    才剛剛靠近到城郊幾公裏的地方,杜蔚國就心生警覺,不由停下腳步,飛快的攀上一顆大樹,凝神觀察,隨即,臉色就沉了下來。


    大和城的入城道路上,布置了臨時檢查站,但凡過往車輛和行人都要接受盤查,許進不許出。


    關卡前麵,不僅有警察執勤,附近還有荷槍實彈,臉色冷肅的花旗大兵嚴陣以待。


    甚至,這些米軍還利用卡車和沙袋,布置了臨時的機關炮陣地,附近的製高點,也布置了狙擊位。


    看這架式,大和城應該是全麵戒嚴了,而且還是衝繩基地的米軍主導的,如臨大敵,嚴防死守。


    馬勒戈壁的,杜蔚國懊惱的錘了一下樹幹,這群米軍是吃了瘋狗皮嗎?反應怎麽這麽快?


    從自己在無人小島擊落他們的武直機編隊算起,到他們戒嚴大和城,堅壁清野,隻間隔了區區4個多小時。


    由此可見,米軍在琉球的能量究竟多麽恐怖,毫不誇張的說,估計就算在他們本土,都未必能有這麽強悍的軍事動員能力。


    琉球島鏈,原本就全都在衝繩米軍基地的布控範圍之內,目的就是為了封鎖東方巨龍南下出海之路,用心險惡至極。


    眼下,就連最北端的奄美島都被戒嚴了,可想而知,中段的衝繩群島,還有最南邊的先島群島,肯定已經守得鐵通一般。


    完犢子,南下的海路斷絕了,自己這是被甕中捉鱉,困在方寸之間了,杜蔚國舔了舔嘴唇,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他有心靈傳輸神技,可以瞬息千裏,不可能被真的困住,不過,想帶著夜璃離開,可就力有未逮了。


    上千公裏的海路,就算是杜蔚國,想光靠遊泳過去,也是不可能的,就算他的體力超人,可以支撐如此極限的方式。


    茫茫大海之中,根本就沒有騰挪輾轉的餘地,帶著夜璃又不能瞬移,一旦被軍艦鎖定,必死無疑。


    就算不是軍艦,哪怕隻是最尋常的武裝巡邏艇,又或者武直機編隊,他也得涼涼。


    丫的,自己現在等於是被堵在奄美島了,隻要對方不腦殘,就一定不會僅僅局限於堅壁清野,一定會針對自己設計醞釀更猛烈的攻擊方式。


    所以,現在最佳的處理方案,就是把夜璃遺棄在這裏,瞬移逃跑,遠離是非之地。


    想到這裏,杜蔚國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肩膀上的夜璃,愕然發現,它居然哭了。


    藍寶石一樣的大眼睛,噙滿了晶瑩的淚水,夕陽的映射下,閃爍著絢麗的光澤。


    這小家夥仿佛也能看透別人的想法,此時此刻,它的眼神裏流露出一絲不舍和決絕。


    看見杜蔚國扭頭,夜璃用小腦袋輕輕的拱了拱他的臉頰,溫柔的朝他點了點頭,弱弱的叫了一聲。


    隨後,夜璃突然騰身而起,從他的肩膀上跳了下去,很顯然,它要獨自離去。


    杜蔚國手疾眼快,一把攬住夜璃,抱在懷裏,寵溺的拍了拍它的小腦袋,低聲斥道: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當我什麽人?既然跟了我,我自然要護你周全。”


    夜璃像個做錯事的小姑娘一樣,乖乖的蜷在杜蔚國的懷裏,小腦袋在他的脖頸處輕輕蹭著,呼嚕得極其歡快。


    與此同時,東瀛本地,愛知縣,名古屋,熱田神宮。


    熱田神宮是東瀛三大神社之一,還是東瀛皇室的專用祭祀之地,據說供奉的是大名鼎鼎的草薙劍(天叢雲劍)。


    神社占地近千畝,算是東瀛島國極其少見,恢弘大氣的建築群落了,神社的後邊,有一處從來都不對外開外的小殿。


    此刻,小殿的正堂裏,跪坐著幾十個穿著狩衣,帶著高帽,臉色肅穆的陰陽師,烏泱泱好一大片,氣勢驚人。


    大堂正中的位置,呈現三角形的跪坐著三個神情莊重的老者,居中一個老者,穿著紫色的狩衣。


    看起來60歲上下,長臉,山羊胡,眼睛狹長,氣度冷冽,他是土禦門神道的當代門主,土禦門陽泰。


    此刻,一個相貌威猛的中年陰陽師正恭敬的匯報著:


    “稟告門主,我已經調查清楚,在新宿殺害伊藤兄弟一行同僚,阻攔我們抓捕厄貓的凶手。


    就是煞神,和之前覆滅九菊一門,在暹羅殺害重田武藏長老的凶手,都是一個人。”


    土禦門陽泰低垂著眼瞼,讓人看不見他的眼神,他擄了一下山羊胡,聲音低沉的問道:


    “煞神?山本奈良,你有沒有查到,這個家夥,到底是何方神聖?”


    中男人的大名叫山本奈良,聽見門主的問話,他胸有成竹的回道:


    “是的,家主,我已經調查清楚,煞神原籍華夏人四九城,原名杜蔚國,他是四九城特勤司的行動處處長。”


    此言一出,大殿之中的陰陽師們頓時坐不住了,竊竊私語起來,其中還夾雜著忿怨的咒罵之聲。


    山本奈良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色,繼續說道:


    “根據情報顯示,煞神是視力和體力雙特長的能力者,擅長偵查,格鬥,槍法,其中槍法尤其犀利,神乎其神。”


    聽完他的陳述,土禦門陽泰依然麵無表情,語氣也是毫無波瀾,淡淡的又問了一句:


    “厄貓呢?”


    聽見這個問題,山本奈良的瞳孔下意識的縮了一下,不過依然還是穩住心神,一板一眼的回道:


    “根據現場痕跡顯示,當時,厄貓曾經協助煞神戰鬥,它現在應該已經跟隨煞神離開了東瀛本島。”


    “嗯?”


    一聽這話,一直穩如泰山,雲淡風輕的土禦門陽泰猛地抬起了頭,眼神陰鷙,凶芒閃爍,語氣也變得不再淡定。


    “什麽?厄貓已經離開東瀛本島了?它現在逃到哪裏了?”


    山本奈良非常篤定的說出一個地名:“奄美島,大和城。”


    土禦門陽泰白眉緊皺,沉吟不語,過了好久才說話:


    “琉球,哪裏不是花旗鬼佬的地盤嗎?煞神這家夥一貫狡猾,他為什麽會自投羅網?”


    說起這個,山本奈良語氣之中,忍不住透著些許難耐的興奮:


    “稟告家主,煞神是乘坐貨輪逃離本島的,中途在奄美島附近,被花旗的直升飛機追上了,不得已,隻能棄船上島。”


    土禦門陽泰皺了皺眉,臉色陰沉,瞥了山本奈良一眼:


    “山本奈良,剛才這些情報,包括煞神的底細,都是中情局的那些鬼佬告訴你的?”


    山本奈良沒有注意到土禦門陽泰的神色變化,依然興奮的說著:


    “沒錯,煞神這個莽夫,如今已經被堵在奄美島上,成了甕中之鱉,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中情局的內特先生,還邀請咱們跟他們一起進剿~”


    “住嘴!奈良,你這頭蠢豬,你被這些藍眼鬼耍得團團轉,還有臉得意洋洋。”


    土禦門陽泰突然暴怒,須發戢張,聲色俱厲,山本奈良被罵懵了,直眉楞眼的,不知所措。


    哈美,這是當前東瀛人的通病,自從吃了兩顆毀天滅地的大菠蘿之後,島國人的骨頭就酥了。


    當然,即便是土禦門神道。這些所謂出世的陰陽師也是不能免俗的,也有哈美的,這其中,山本奈良就是各中代表。


    看他傻呆呆的,土禦門陽泰沒好氣的低叱道:


    “蠢貨,動動你的豬腦子,好好想想,被直升飛機追上,棄船上島,這可能嗎?”


    山本奈良眼神發直,一時之間腦子沒轉過來,土禦門陽泰眉頭緊鎖,暗暗歎息一聲。


    這個山本奈良是他外甥,做為陰陽師,其實天資還算過得去,就是腦子不太行。


    而且極度推崇花旗的現代科技以及熱武力,到了近乎無腦癡迷的地步,人家說屁是香的,他都深信不疑。


    “你想想看,大海上無遮無擋,煞神又不是魚,必須要換氣才行,對上飛在天上的直升飛機,這不是自殺嗎?”


    土禦門陽泰耐住性子,細致白牙的給他解釋了一下,山本奈良雖然心中已經明白過來,依然還皺著眉頭硬強:


    “也許,也許當時,距離海岸已經很近了,他才可以一口氣潛水到岸上,他的體力遠超~~”


    “啪~”


    山本奈良的辯解戛然而止,臉上突然挨了一下,半邊臉都紅腫起來了,可是,土禦門陽泰明明坐著一動沒動。


    這就是土禦門陽泰式神的神異之處,他共生了一隻影蝶,可以發動一些無形的攻擊。


    土禦門神道傳承幾百年,也是有自己的獨到之處的,除了馭使式神(山精野怪)戰鬥之外。


    更高深一層的,還可以跟式神共生,說白了,就是直接奪取式神的特殊能力,據為己有。


    之前,杜蔚國在素攀遇見的那個重田武藏,還有眼前的土禦門陽泰,都屬於這個類型。


    “你這個蠢貨,你還敢強詞奪理,遠洋貨輪怎麽可能離岸邊很近,不怕觸礁擱淺嗎?”


    山本奈良挨了一下,火辣辣的疼,不過腦子也終於清明了,捂著臉跪伏下來,含糊不清的說道:


    “家主,我錯了,是我太愚昧了,受了內特的蒙蔽,我馬上就回絕他~”


    土禦門陽泰抬起一隻手,打斷了他的話,語氣陰惻惻的:


    “誰說要回絕他了,蒼介,你帶上千夜,去一趟琉球,把厄貓帶回來。”


    人群中,被點名的蒼介直起身子,是一個相貌英俊的年輕人,高大挺拔,隻是臉色蒼白,滿是病容。


    蒼介的表情略帶桀驁,嘴角微微上翹,語氣也懶懶洋洋的,毫無尊重之意,甚至還略帶一絲輕蔑:


    “門主,煞神厲害,不僅能輕而易舉的幹掉了重田武藏,單槍匹馬的打爆九菊一門。


    如今又不費吹灰之力捏死了伊藤千棠兄弟一行,我可打不過,您難道是想我和千夜去送死嗎?”


    一聽這話,土禦門陽泰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語氣勉強還算平和,隻是衣袖下邊的拳頭,已經緊緊的握了起來,青筋爆出。


    蒼介的全名安倍蒼介,他是東瀛傳說中的最偉大的陰陽師安倍晴明的嫡係後代。


    其實,土禦門這個姓氏,原本就是安倍被賜姓之後演變而來的,門下,隻有安倍晴明的嫡係後代,才繼續保持安倍這個姓氏。


    安倍蒼介的天資驚人,23歲的時候,就成功共生了式神,不僅如此,他還馭使了另外一隻強大的式神,戰力彪悍。


    他不僅是當下土禦門神道年輕一代的最強者,其真實戰力甚至很有可能已經超過了所有人,登鼎東瀛最強陰陽師。


    安倍蒼介無論血統,天賦,戰力還是呼聲,都是下一屆門主的不二人選,甚至年輕一帶,都已經把他視為老大。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土禦門陽泰對他忌憚無比,確實打算驅狼吞虎,借杜蔚國的手,除掉他,就算弄不死,打殘也是好的。


    至於千夜,叫藤原千夜,他是安倍蒼介的死黨,也是年輕一代之中有數的強者。


    這是以勢壓人,堂堂正正的陽謀,即便被安倍蒼介一語道破,土禦門陽泰依然不慌不忙,有理有據:


    “蒼介,厄貓的重要性,我就不用多說了,勢在必得,不容有失,你是我們門中最強的高手,又是晴明公的子孫,自然責無旁貸。”


    安倍蒼介咂咂嘴,嗤笑:


    “嗬嗬,是啊,是啊,責無旁貸,不過我是真打不過他,就算加上千夜也打不過,除非,你把那把劍給我用用。”


    土禦門陽泰猛地坐直身體,煞氣衝天,眼神犀利,語氣凜冽:


    “休要胡言亂語,安倍蒼介,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神劍怎麽可以離開神殿!”


    安倍蒼介不以為然的掏了掏耳朵,語氣慵懶:


    “什麽神劍啊?什麽神殿,不就是封了一隻魔神的意誌嗎?你要是不給我用,我才不去送死呢。”


    如此機密的事情,居然被安倍蒼介隨意的公布出來,土禦門陽泰都氣結了:


    “你,你~~~”


    安倍蒼介眼中戾芒閃過,突然話鋒一轉:


    “你之所以死活都要抓那隻小黑貓,不就想利用它的特殊屬性,壓製神劍~~”


    “住口~”


    土禦門陽泰暴喝一聲,隨著他的呼喝,身上猛地躥出一道無形無影的力場,朝安倍蒼介電射而至。


    “砰~~”


    空氣中,突兀的起了一聲悶響,兩股無形的立場碰撞了一樣,憑空刮起一陣冷風。


    安倍蒼介的身體周圍,似乎有一個隱約的透明影子一閃而逝,他的聲音也變得冷冽起來,語氣戲謔:


    “怎麽?門主,如此迫不及待,想要除掉我這個將死之人,連臉都不要了~”


    “放肆!安倍蒼介,你怎麽敢泄露門中機密,還敢對門主出言不遜?”


    土禦門陽泰身前一個滿臉都是老年斑的老頭,這是門中的供奉長老,突然大吼著訓斥道,他的身後也升起一股子陰冷詭譎的氣息。


    “怎麽?敢做不敢當嗎?什麽叫門中機密,我們都是門人,憑什麽不能知道?”


    一個相貌剛毅的年輕人,突然站到安倍蒼介的身後,他的身上,流露出一股子剛烈灼熱的氣息,他就是藤原千夜。


    氣氛有些劍拔弩張,綿延了幾百年的土禦神道門,即將麵臨內訌的危機。


    奄美島,大和城郊的叢林裏,杜蔚國安撫完夜璃,剛準備轉身離開,突然耳朵一動,停住了動作。


    他當前棲身的這顆杉樹,樹齡足有百年,枝繁葉茂,他蹲在樹冠的一根枝杈上,被枝葉擋的嚴嚴實實。


    別說離遠了看不見,就算站在樹下,也完全發現不了,此刻,幾個渾身汗漬的漢子突然湊到了這顆大樹下方,商量著什麽。


    這幾個漢子,一共7個人,2個白裔,剩下的都是亞裔,這幾個人穿著叢林獵裝,看起來像是探險家,又像是什麽野外攝影師之類的。


    不過看他們隨身攜帶的武器,還有動作之間展露出來的氣質,絕對都不是什麽善男信女。


    其中一個留著絡腮胡的白裔壯漢,把手裏的雷明頓背著身後,朝地上啐了一口口水:


    “霍華德,你特麽真看清楚了,勞拉那個小表子,真進城了?”


    叫霍華德的,是個帶著灰撲撲牛仔帽的白裔中年人,他脫下帽子,露出滿頭的褐色卷發。


    霍華滿頭大汗,擦了擦脖頸上的汗漬,用帽子扇著風:


    “她肯定是朝這個方向跑的,痕跡也是在這附近消失的,按道理說,隻有可能是進城了。”


    一聽這話,白人壯漢頓時暴怒,用力的踢了一腳樹幹,破口大罵:


    “fuck!城裏突然來著這麽多花旗大兵,勞拉這小表子肯定把金銀島的藏寶圖交給花旗軍方了,咱們現在估計已經被通緝了。”


    霍華德沒有馬上說話,而是拿起望遠鏡,朝大和城的方向仔細的觀察了一會。


    白人壯漢不耐煩了:


    “霍華德,你特麽還看什麽?咱們趕緊撤吧,要不等會他們帶著軍犬搜查,咱們可就跑不了了。”


    霍華德放下望遠鏡,抹了一下眼角的汗漬:


    “馬特,你冷靜些,路口這些家夥,都是衝繩基地的海軍陸戰隊,不可能是勞拉找來的。


    就算她真的把藏寶圖上交了,軍方的反應也絕對沒這麽快,再說了,咱們也不值得軍方如此大費周折,甚至於戒嚴城市。”


    一聽這話,馬特的眼睛頓時就亮了:“霍華德,你的意思是說,這些花旗豬不是衝咱們來?”


    霍華德點頭,語氣篤定:“嗯,肯定不是。”(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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