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距離水簾洞大概幾公裏開外的密林中。


    杜蔚國光著白花花的大腚,坐在一顆此處獨有的櫸樹上,正罵罵咧咧的從空間裏掏出一條新褲子。


    他的腳已經長出來了,毫發無傷,腿上的傷勢也好利索了,一邊穿褲子,嘴裏暴躁的罵著:


    “我尼瑪,疼死老子了,這些共濟會的狗雜碎,是特麽吃了瘋狗皮嗎?居然在地雷上淬毒,這難道是專門防備老子的?”


    杜蔚國想得一點都沒錯,自從上次,他把奉達山那個秘密基地搗毀之後。


    共濟會第一時間就啟動了這個備用基地,狡兔三窟嘛,同時,還升級了防備手段。


    共濟會不僅勢大財雄,還擁有當今世界上大部分最先進的技術手段,甚至還繼承了很多之前小胡子開發的黑科技。


    他們從諾亞軍團當中挑選精銳,組建了專門對方煞神的幾個戰術小隊,命名為血骷髏。


    諾亞軍團可並不是隻有超能者,還有很多共濟會戰從小就開始洗腦培養的特種戰士。


    這些家夥接受的是最極限的訓練,裝備精良,戰力彪悍不下於綠色貝雷帽。


    最可怕的是,他們根本就沒有屬於個人的情緒,無血無肉,隻聽命行事。


    重新換好鞋子,杜蔚國的眼神一厲,身形瞬間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到了水簾洞附近的一顆樹上。


    不過他才剛剛站穩,還沒等觀察一下此刻的情勢,距離百米開外,一個類似狙擊手模樣的黑甲戰士,就猛地朝通話器裏大喊:


    “發現目標,發現目標,6點鍾方向,開始交火。”


    狙擊手一邊通報,一邊毫不遲疑的扣動了扳機。


    “砰!”


    一聲巨響,幾乎在槍響的同時,杜蔚國棲身的那顆大樹,就直接被炸得攔腰截斷。


    離大樹不遠,一個抱著重型機槍模樣槍械的大個子,隨著槍響,他在通話器裏焦急的吼著:


    “失去目標,失去目標~呃~”


    寒芒乍亮,大個子的吼聲戛然而止,頭顱也衝天而起。


    下一秒,杜蔚國鬼魅似的橫移十幾米,手中戾芒再閃,把大高個的同伴也一刀梟首。


    隨即,杜蔚國猛得飛起一腳,把這具無頭屍體朝身側踹了出去,迎麵撞上幾顆黑甲戰士射出的爆裂彈。


    “轟!”


    火光衝天,這些依靠紅外線辨物的黑甲,眼中瞬間橘紅一片,當即失去了視野。


    指揮官的反應也很迅速,發現問題,第一時間在通話頻道裏嘶吼著:


    “立刻更換2號穿甲彈!”


    不過為時已晚,杜蔚國踹飛屍體擋子彈的同時,還淩空抄起了黑甲手裏掉落的特製步槍。


    根本就沒有瞄準的動作,撿起步槍的瞬間,抬手就打,


    “咻咻咻~”


    手術刀式的三點連射,三發子彈幾乎同時擊中遠處狙擊手頭盔的同一個點上。


    他藏在頭盔裏的腦袋,瞬間爛成西瓜,臨戰先幹遠程,絕不會錯。


    這些黑甲戰士不是活靶子,也是有點東西的。


    杜蔚國剛剛用草薙劍先後劈死了兩個,已經大概測試出來了,普通子彈很難破甲。


    不過以彼之矛,擊彼之盾,敢問閣下又該如何應對。


    基地裏,聯絡員滿頭大汗,正焦急的詢問戰況:


    “夜魔2號,夜魔2號,請問答,請說明具體情況!”


    話筒裏,隻傳來沙沙的電流噪音,聯絡員急的抓耳撓腮,拿起聽筒,還想再試一次,突然身後響起了一聲槍響。


    聯絡員一幀一幀的低頭,看著胸口的血洞,滿眼都是不可置信,用盡一切力氣扭頭看去。


    他的背後,站在一個表情陰狠的老女人,黑框眼鏡,齊耳短發,手裏正端著還在冒煙的手槍。


    此時,基地的其他地方,也陸續響起了震耳欲聾的槍聲,以及人類瀕死前的慘叫聲。


    撤退前的必要清除,正在進行中。


    老女人麵無表情的推了推眼鏡框,隨即收起手槍推開聯絡員的屍體。


    快步走到操控台前,從懷裏掏出一把精巧的鑰匙,麻利的扭開麵板上隱藏的一個小箱。


    小箱裏邊,還有一道密碼鎖,老女人飛快的扭動轉輪,打開了這道鎖,露出一個鮮紅的拉手。


    老女人毫不猶豫的拉起拉手,頓時,基地裏瞬間亮起刺眼的紅光,同時麵板上出現一個紅色的倒計時,並且開始讀秒。


    04:59,04:58~~用特麽腳趾頭想,也知道這是自毀裝置。


    做完這些,老女人冷冷的掃了一眼入口處的紅外線監控,黑乎乎的啥都沒有,她冷漠的說了一句:


    “煞神,希望你來得及~”說完,老女人就飄然遠去。


    片刻之後,一具黑甲戰士的屍體,從瀑布外麵飛了進來,觸發地雷的同時,同時還遭到了大口徑重機槍的密集攢射。


    這次可不再是平射,而是網狀交叉火力,最少12架12.7口徑的四聯重機槍同時開火,連天花板跟地麵都沒放過,毫無死角。


    瀑布裏邊,通道下方,有個電動升降台,杜蔚國縮著腦袋蹲在上邊,暗暗咂舌:


    “丫的,這火力也特麽太猛了,這群雜碎是吃了瘋狗皮嗎?”


    連續扔了3具黑甲戰士的屍體,重機槍的子彈才被耗盡,杜蔚國毫不遲疑,獵豹似的躥進通道,快步朝大門跑去。


    不過就在此時,突如其來一陣心悸,猛烈的危險感油然而生,杜蔚國不假思索的瞬移離場。


    “轟隆隆~”


    橘紅色的光芒猛然閃過,地動山搖,飛沙走石,幾十米落差的瀑布瞬間崩碎,整座懸崖轟然倒塌。


    此時此刻,距離此處幾公裏開外的一條直通大海的大河中,幾艘快艇正在風馳電掣。


    眼鏡老女人迎風站在船頭,扭頭看向山林中升騰而起的巨大煙塵,喃喃自語:


    “第二次了,煞神,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距離此處大概20幾公裏,陸奧町外圍的密林裏,隱藏著一隊武裝到牙齒的隊伍。


    即使相隔這麽遠,基地爆炸引發的震動都能清晰感受到,一身作戰服的高橋涼太眼中寒芒閃爍,冷酷的下達了戰鬥命令:


    “進攻,格殺勿論,把整個陸奧町都給我連根拔起!”


    “哈依!”回應如雷。


    距離爆炸地點大概幾百米,仿佛被颶風摧殘過,一片狼籍的叢林,一道身影僵屍似得,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整個胸口都呈現出恐怖的凹陷。


    “噗~”


    杜蔚國猛的嘔出一口黑血,胸口骨骼爆豆般的嘎巴直響,正在飛快的複原,無法形容劇痛,疼得他臉孔都扭曲了。


    剛剛杜蔚國太大意了,瞬移的距離過近,他這次選擇的落點,還是瀑布外麵的小河。


    不過他才剛剛閃現,就被迎麵而來,爆炸濺射的巨石砸了個結結實實,骨斷筋折,心髒都被砸裂了,差一丁丁點就被爆頭了,險死還生。


    說真的,這還是杜蔚國離境以來,最接近死亡的一次,也再次給他敲響警鍾,不可大意,他並不是真的不死之身。


    片刻之後,斷裂的骨頭終於歸位了,胃裏又開始刀刮似的疼,杜蔚國連忙掏出一把煞神丸放進嘴裏,嚼都不嚼,囫圇吞了下去。


    該說不說,這玩意是真特麽給力,連吃幾把之後,火燒火燎的感覺立刻就止住了,比猛炫牛肉罐頭的效率,高了不知道多少。


    所以說,科技改變生活,這話一點都不假。


    說到這個,杜蔚國從空間掏出一個黑甲裝配的頭盔,放在手裏仔細端詳著,他現在多少是有點忌憚共濟會的技術能力了。


    這玩意連頸,不僅能抗住普通子彈,可以無線通訊,甚至還能提供紅外線視野,雖然還有點粗陋,但是依然很驚人。


    要知道,現在可才1967年啊!華夏有些地方都特麽還沒通電呢。


    另外,這些黑甲的武器也很犀利,射速,離膛動能,後坐力都很驚豔,配合的爆烈彈威力也相當恐怖。


    “丫的,要不是這個指揮官腦子短路,紅外線視野跟爆烈彈同時使用,自廢武功,還真是難搞哦!”


    杜蔚國點了一根煙,長長的呼出煙氣,心有餘悸望著已經變成恐怖深坑的瀑布,又看了一眼手裏的特種頭盔,眉頭緊皺:


    “不行,老子必須與時俱進,也得想辦法發展一下科技樹了。”


    此時此刻,白神山下的陸奧町已經變成一片火海,高橋涼太站在廣場上,正在聽手下得匯報:


    “整座町市已經全部肅清,無一漏網~”


    高橋臉上畫著油彩,火光映襯下,猶如厲鬼異常猙獰,他的聲音也顯得格外冷酷:


    “通知2組,立刻放火燒山!”


    “哈依!”


    手下立刻領命而去,隻是片刻之後,洶湧的山火就從距離基地不遠的地方升騰而起。


    風借火勢,很快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濃煙遮天蔽日,火線幾乎是肉眼可見的朝著山下的陸奧町蔓延而去。


    青森市到陸奧町的公路上,無數消防車跟警車被迫停在路邊,前方的公路被人為破壞了。


    二十幾個巨型深坑,汽車肯定是過不去的,想要填平,至少也需要幾個小時才行。


    望著山林中幾可焚天煮海的大火,高橋涼太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陰冷的笑意,低聲自語:


    “嘿,共濟會為了銷毀證據,居然放火燒山,製造駭人聽聞的屠城慘案,我看內閣那些搖尾乞憐的哈巴狗這次還這麽說!”


    高橋涼太這招栽贓確實夠毒,畢竟共濟會的基地以及自爆都是無可抵賴的事實,有跡可循。


    而這場山火,還有被屠戮一空的陸奧町,都會被算到他們的頭上,辨物可辨,這就叫黃泥爛褲襠,不是屎也是屎。


    至於他為啥要如此極端行事,那就不得而知了。


    停頓了一下,高橋涼太用僅能自己聽見的聲音自語道:“煞神,要是能順手燒死你,那就再好不過了。”


    說實話,居於火場之中的杜蔚國確實有點懵,這山火太詭異了,肯定動用了海量的助燃劑甚至燃燒彈,無疑是人為的。


    他也第一時間就把這件事歸結到了共濟會的頭上,可是明明基地都自毀了,還燒山幹雞毛啊,湮滅證據,殺人滅口嘛?


    想不通,索性也就不想了,愛咋咋地吧,眼看火就燒到眼前了,熱浪熏人,杜蔚國身形瞬間消失,再次出現,已經到了青森市的一條背巷裏。


    片刻之後,正在一家麵館嘬麵的杜蔚國突然停下動作:“我艸,我把涼子忘了!”


    白神山某處,望著不遠處越來越近的火線,涼子哭得撕心裂肺,絕望得無以複加。


    杜蔚國這孫子把她安置在臨近懸崖的一顆鬆樹上了,難怪信誓旦旦的說別人肯定找不過來。


    涼子腳下就是萬丈深淵,下都下不去,前方不遠處又是無邊火海,當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隻能無奈等死。


    就在此刻,一道人影巨鷹般的從天而降,穩穩的落在她的麵前,杜蔚國收起九幽鎖,語氣羞赧:


    “抱歉!火勢太大了,繞路花了一點時間。”


    杜蔚國此刻穿了件非常休閑的衣服,一塵不染,甚至嘴角還帶著沒擦幹淨的油花,明顯是在撒謊。


    不過命懸一線的涼子,心情大起大落間,已經顧不得這些,猛地撲進他的懷裏,失聲痛哭。


    臨近中午,青森市郊的一處板房裏,這裏是涼子的居處,杜蔚國聽著收音機裏的消息,表情變得有些古怪,手裏的香煙都忘了抽。


    廣播裏說,白神山淩晨遭到不明勢力的故意縱火,連同陸奧町一切燒為平地,所有居民無一幸免雲雲~~


    丫的,陸奧町那些暴民又不是豬,眼看著大火漫過來,還傻乎乎的站在原地不跑,怎麽可能被一鍋端了,這新聞簡直離了大譜。


    “到底是共濟會殺人滅口,還是另外有人在推波助瀾,借機鏟除異己?”


    杜蔚國眉頭擰成一個大疙瘩,喃喃自語道。


    此刻,床上酣睡的涼子剛好翻身,似睡非睡的睜開眼睛,不過等她坐起來的時候,杜蔚國已經消失不見,隻剩半隻還沒有燃盡的煙頭。


    涼子的眼中瞬間湧出淚水,她心裏很清楚,此生此世,她都不可能再看見這個神秘的男人了。


    高橋涼太剛剛率隊退到秋田縣,兜裏的衛星電話就響了,他連忙揮手把車上其他人清了下去,這才接通電話:


    “你好,我是高橋涼太。”


    杜蔚國的聲音平靜:“共濟會的基地已經毀了,活幹完了,打錢吧。”


    說完這句,杜蔚國就幹淨利索的掛斷了電話,根本沒給高橋涼太一絲說話的餘地,他的臉色鐵青,把電話攥得嘎嘣直響。


    此時此刻,港島,跑馬地。


    一處老舊的民宅,被軍裝警察圍得水泄不通,逼厭狹窄的臥室裏,九叔站在床前,看著床上渾身慘白的女屍,臉色漆黑。


    “蹬蹬蹬~”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雷娜領著雷克推門走了進來,看見屍體的瞬間,雷娜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血獠這畜生又犯案了?”


    九叔點頭,語氣沉重:“這是目前已知的第三起,咱們沒發現的還不知道有幾起。”


    雷娜眉頭緊皺:


    “它又像以前一樣,開始肆無忌憚的留下屍體了,是不是說明它已經恢複了?”


    九叔冷哼:“不止,你去隔壁看看。”


    港島這邊住房一向緊張,所謂的隔壁,其實就是一間房兼並出來的裏間罷了。


    裏間的上下鋪,兩個小孩如同被猛獸撕咬過,喉嚨上狼藉一片,屍體冰冷冷的躺在床上,血流滿地,腥味刺鼻。


    雷娜目眥皆裂:“九叔,你肯定,這也是血獠幹得?”


    九叔點頭,語氣也是煞氣騰騰:“嗯,齒痕對得上。”


    雷娜眼睛都紅了,牙齒咬得咯嘣直響:“該死,這畜生,開始濫殺無辜了。”


    九叔歎息,語氣中滿是疲憊:


    “是啊,不僅如此,他不在,煞神眾也消失了,這些牛鬼神蛇全都跳出來作亂了。


    最近,整個市麵都亂糟糟的,昨天傍晚兩個幫派當街火並,死了3個,傷了十幾個。”


    “sod!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這群跳梁小醜又皮癢了,等衛斯理回來,他們連哭都來不及!”


    雷娜暴躁的撓了撓紅發,忿恨的罵了一句,九叔瞥了她一眼,語氣幽幽的問道:


    “他已經消失三個月了,雷娜,你告訴我一句實話,他真的還在嗎?”


    雷娜沒好氣的扁了扁嘴,語氣篤定:“衛斯理肯定沒事,要不然,轟向白沙灣別墅的,就不是火箭彈了。”


    “唉~”


    九叔長歎一聲,也不知道是在感慨什麽。


    片刻之後,雷娜離開民宅的時候,剛要上車,突然感覺到有視線在窺視自己,猛地扭頭看去。


    可惜,周圍熙熙攘攘的圍了幾百圍觀者,鬧哄哄的,根本就沒發現什麽異常。


    雷克機警的把手捂在槍把上,沉聲問了一句:“處長,有什麽問題嗎?”


    雷娜收回目光,擺了擺手:“沒事,回公司。”


    人群中,一個帶鴨舌帽,穿著連體工裝的消瘦白裔青年,望著雷娜遠去的座駕,用力的抽了抽鼻子,嘴角勾起一抹陰笑。(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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