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之後,天光大亮,陽光明豔。


    港島也變得熱鬧起來,人車熙攘,川流不息,一派繁華景象。


    旺角,結束了密談,辭別了陸言,杜蔚國突然不知道該去哪了,索性就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閑逛著。


    走著走著,杜蔚國突兀的停住了腳步,身上陡然升起凜冽的氣息,周遭瞬間寒氣逼人。


    鋒利的眉頭也挑了起來,直如刀劍出鞘。


    就在此時,杜蔚國突然感應到了一股若有若無,似有似無的危險,並不強烈,但卻真實無比,類似被猛獸遠遠的定上了。


    自從危險感知被係統爸爸定格成被動技能之後,杜蔚國的感知能力得到了質的飛升。


    他可以清晰的分辨到危險的來源並不在附近,而是非常遙遠,確切點說,並不是危險,而是敵意。


    「丫的,這特麽又是誰在惦記老子呢?」


    杜蔚國斂住煞氣,靠在街邊的護欄上,一邊吐槽著,一邊點了支煙,在心中暗暗盤算著。


    說實話,時至今日,他的敵人已經不算太多了,或者是,擺在台麵上的敵人已經沒剩多少了。


    之前,杜蔚國最強大也是最危險的敵人,肯定是神通廣大,幾乎無孔不入的共濟會。


    不過自從雙方在漢城架了梁子之後,明裏暗裏的已經死鬥一年有餘。


    期間,共濟會在杜蔚國以及煞神眾的手下並沒能討到便宜,相反損兵折將,接連吃癟。


    時至今日,諾亞軍團已經陸續損失了20幾位能力者,甚至連軍團長海拉都掛了。


    再後來,共濟會的兩任會首又被杜蔚國相繼幹掉,阿基拉那條老狐狸還帶著沙遜家族反水,更稱得上是釜底抽薪。


    現在的共濟會絕逼已經傷筋動骨,甚至已經陷入了內訌之中,自顧不暇,對杜蔚國的威脅和敵意自然都遠不如前了。


    當然,爛船還有三斤釘,並不是說現在威脅就此解除了。


    要知道,杜蔚國幹掉的可不僅僅是共濟會的兩任會首,還是羅斯柴爾德,佩雷佩這兩個隱世家族的當代家主,跟人家結下了血海深仇。


    如果他一直活蹦亂跳,這兩個能量巨大的家族,大概率還會保持低調,繼續蟄伏。


    但凡他有個馬高鐙短的時候,出現點狀況,必然會遭受到最猛烈最凶殘的報複。


    除了共濟會,那麽杜蔚國剩下最厲害的敵人就是中情局,還有東瀛的內務省,又或者說整個東瀛,畢竟他可是幹掉了人家的參議會議長。


    不過由於最近共濟會勢弱,花旗國內的土著鷹派開始強勢反撲共濟會扶植的***。


    所以,近期中情局對杜蔚國的態度也相當曖昧,雖然不可能馬上握手言和,但也不可能主動招惹。


    至於東瀛,作為花旗的門下走狗,連主人都偃旗息鼓了,他們自然也不敢主動生事。


    嘶~難道是無常他們在灣島落網了?又或者在三聖宮裏順手除掉的那兩個老棺材瓤子,是什麽了不起的大人物?


    杜蔚國的眉頭緊皺,不過這個假設很快就被他自我否定了。


    就算鬼手他們真落網了,其實也無所謂的,反正雕版他又沒拿,大不了再重新找高手製作凹版也就是了。


    至於第二個假設就更扯了,整個灣島,從上到下,就沒有他惹不起的人物,包括蔣某人都不在話下。


    「丫的,到底是何方神聖?又特麽盯上老子了?」


    直到一根煙都抽完了,杜蔚國也沒想出和子午卯酉來。


    有些煩躁的撚滅了煙頭,正打算一走了之,突然瞥見路口的拐角處閃出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阿稚。


    這小姑娘穿的還是之前在灣島見她時的那件碎花小白裙,像朵風中百合似的。


    隻不過此刻她的裙擺肮髒不堪,臉上也布滿了汙穢,還明顯哭過,衝出了兩行淚痕,造得非常狼狽。


    此刻,阿稚的眼神也格外驚慌,像極了被獵人追逐的小鹿,懷裏死死的抱著杜蔚國給她的那個背包,腳步急促。


    她的身後,幾個穿著花襯衣,吊兒郎當的矮騾子正不遠不近的跟著她,一臉壞笑,顯然是沒打什麽好主意。


    看見阿稚,杜蔚國先是怔楞了一瞬,灣灣不是全島戒嚴了嗎?她是怎麽來港島的?


    不過隨即也就想通了,她必然是跟杜蔚國分別的當天下午就坐船離台了,剛好錯來了封島的局麵,算算時間,恰好是今天拂曉抵港。


    杜蔚國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嘲的感慨道:


    「嘖,還挺有執行力的,不過我跟這個小姑娘是真的有緣啊,也確實是我把事情想簡單了,算了,既然這麽有緣,我就幫人幫到底吧。」


    誠然,眼下這個還略顯蒙昧野蠻的時代,像阿稚這樣,毫無自保之力,卻又秀色可餐的小姑娘,身上還帶著幾千美元的「巨款」。


    妥妥就是毫不設防的小肥羊,在龍蛇混雜的港島根本就無法獨自生存,杜蔚國但凡晚一會遇見,估計她都得被吞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由於身後的幾個痞子越靠越近,阿稚被嚇得六神無主,正低著頭,慌不擇路的時候。


    「阿稚!」


    她的耳畔,突然傳來既熟悉又陌生,富有磁性的男人聲音。


    阿稚不可思議的抬起頭,看見杜蔚國的瞬間,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錯愕的聲音都扭曲了。


    「先,先生!」


    杜蔚國的臉上掛著和煦的微笑,親昵的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拍拍手,假裝嫌棄的調侃道:


    「怎麽回事?阿稚,才兩天不見,你就把自己搞得這麽狼狽?看來,想讓你做我的後路,是指望不上了。」


    「對,對不起,先生,我,我~」


    阿稚羞愧又委屈的垂下了頸子,眼淚彌漫了視線,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此時,那幾個矮騾子見勢不對,連忙疾衝過來把杜蔚國團團圍住,為首是一個吊眼梢的家夥。


    他怒氣衝衝的叫嚷道:


    「撲街,哪來的小白臉,你特麽混哪裏的?跟老子搶生意是不是?我告訴你,這個台妹,可是我們洪樂先~」


    「砰!」


    下一瞬,三個古惑仔的視野裏幾乎同時出現了一個砂鍋大的恐怖拳頭,隨即眼前一黑,軟軟的倒在地上。


    洪樂是從義字頭分出來的一個中型社團,不過杜蔚國才不在乎,也更懶著


    跟他們廢話。


    能被杜蔚國打暈,絕對是這三個衰仔的榮幸,如果他們知道自己是被港島總瓢把子,祖師爺親手打暈的,估計都夠吹一輩子牛皮了。


    畢竟,能在煞神手底下逃得性命的,絕對屈指可數。


    片刻之後,新界,荃灣,杜蔚國另外一處公寓式的安全屋。


    剛剛洗過了澡,換上了幹淨衣服的阿稚,邁著小碎步,幾乎是一點點的挨到了杜蔚國的跟前,羞紅著臉,局促不安的搓著衣角。


    「先,先生,我,我洗好了。」


    阿稚此刻頭發濕漉漉的,穿了件煙灰色的長袖襯衫,露出一雙白生生的筆直大腿,驚慌的眼神中,還夾雜著幾分迷離,幾分期待。


    這間公寓裏的衣服,都是馬五幫杜蔚國預備的,穿在阿稚身上顯得肥大無比,不過春光若隱若現的,倒也別有一番誘惑的味道。


    阿稚之所以表現得如


    此緊張又羞怯,提心吊膽的,主要是因為阿稚以為洗完澡之後,杜蔚國會跟她做那些羞羞的事。


    反正在明麗旅社,那頭肥鬆獅就是這麽教她的,男人都一樣,說來說去最後都是為了上床,而女孩,也總有變成女人的一天。


    如果初夜的時候,能選擇跟心儀的男人共渡,那就是女人一生之中最大的幸運。


    而對於阿稚來說,杜蔚國高大,英俊,溫柔,不僅有錢還有本事,幾乎滿足了她對男人的一切幻想。


    如果初夜的對象是杜蔚國,她自然是一百個願意的,甚至心裏還隱約有點小期待。


    見她這副少女懷春,含羞帶怯的模樣,杜蔚國又好氣又好笑:


    「阿稚,你幹啥呢?今天天氣挺冷的,你咋不穿褲子呢?」


    「啊,啊?我,我,那個~」


    阿稚頓時就懵比了,臉紅得都快滴血了,又羞又急,因為堂皇的舌頭都打結了,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


    杜蔚國自然瞬間就猜到了她的那點小心思,直接就被她逗笑了,無奈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行了,別胡思亂想,快去把褲子穿上,褲腿長就先挽上,我一會帶你去街上添置兩件合身的衣服。」


    「好,好的。」阿稚頓時如蒙大赦,一溜煙的拋開了。


    片刻之後,阿稚換了身合體的衣服,手裏拎著沉甸甸的菜籃子,腳步歡快的都快起飛了。


    杜蔚國原本打算幫她多買幾身衣服的,但是阿稚打死也不幹,隻挑了套最簡單最樸素的衣服,不過菜倒是買了許多。


    今天,或許是阿稚自打記事起,最幸福的一天了。


    杜蔚國像尊守護神似的護著她,安全感直接拉滿,還給安排了住處,買了新衣服。


    甚至她還能自由自在,肆無忌憚的去菜市場買菜,然後親自下廚整治,給心儀的男人做飯。


    或者這就是傳說中擁有家的感覺,也是她的終極夢想。


    在幹淨明亮的廚房力做飯的時候,阿稚甚至都還不可置信的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她總覺此時此刻的幸福,極度的不真實,像極了泡沫似的美夢,一戳就破。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跟芭提雅的阿妹一樣,阿稚同樣也很有做飯的天賦,而且手藝也相當不錯。


    沒多大一會,她就麻利的整治出了滿整桌熱氣騰騰的飯菜,都是些家常菜。


    當頭的就是馳名灣島的三杯雞,還有菜脯蛋這兩道名菜,還有清蒸虎尾蝦,白蟹,紅燒鮑魚豬腳等等,色香味俱佳。


    「先生,吃飯了。」


    擺好飯菜,阿稚給杜蔚國盛了滿滿的一碗飯,怯生生的招呼了一聲。


    杜蔚國抬手看了眼手表,微笑著點了點頭:


    「阿稚,再盛碗飯,等下還有一位客人會來。」


    「客人?什麽客人?先,先生,您在港島還有熟人?」


    因為過於驚訝,阿稚的眼睛瞪得圓圓的,聲音都忍不住拔高了,杜蔚國不置口否的回道:


    「嗯,倒是有幾個舊識。」


    「可是~」


    阿稚張了張嘴,剛要說什麽,門口就響起了幾聲非常克製又禮貌的敲門聲。


    杜蔚國漫不經心的朝門口方向瞥了一眼,嘴角輕揚,大喇喇的朝阿稚抬了抬手:


    「嗯,人已經到了,阿稚,去開門吧。」


    「哦,哦,好的。」


    阿稚雖然腦子懵懵的,不過還是選擇聽話的去開了門,門口站著馬寧,小馬哥。


    剛才,趁著阿稚買菜的功夫,杜蔚國抽空用衛星電話聯係了他。


    為了見杜蔚國,小馬


    哥今天特意換了身灰撲撲的,看起來極其低調的著裝,頭發也有些淩亂,還配了副土氣十足的黑框眼鏡。


    該說不說,他的變裝還算是成功,一般人都不會注意到他,不過看見是阿稚來開門,小馬哥也非常意外,直接就愣住了。


    見小馬哥呆頭楞腦的也不吭聲,阿稚壯著膽子,局促的打了個招呼:


    「你,你好。」


    小馬哥如夢方醒,忍不住又抬頭看了一眼門牌,確實肯定沒錯才試探著問道:


    「呃,你好,請問,衛斯理先生~」


    「小馬,進來吧。」


    杜蔚國的聲音在屋裏遙遙響起,小馬頓時麵露喜色,再也顧不上跟阿稚寒暄,火急火燎的衝進了屋裏。


    話說,自從上次小青的葬禮之後,他已經將近一年沒見過杜蔚國了,作為港島的頭馬,他這心裏有點沒著沒落的。


    「先生,好久不見,您~」


    一看見杜蔚國,小馬哥的眼圈頓時就紅了,哽咽得說不出一句整話來。


    杜蔚國親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打趣道:


    「小馬,你現在港島,也算是有名有號的大人物了,怎麽還哭了,擺出一副小兒女的姿態?」


    這話雖然是有點調侃的意味,但也是大實話。


    趙英男用最快的速度,抽離了電視台的全部股份,邵先最終也沒找到合適的接盤俠,最後不得不找銀行貸款,自己回購了股份。


    小馬哥自然也就卸任了電視台董事的職務,現在隻任職鯤鵬影業的總經理。


    不過鯤鵬影業因為有小龍哥這位超級國際巨星撐門麵,財大氣粗,又相繼成立了演員培訓班,編導中心,正不遺餘力的招兵買馬。


    還不到一年時間,就陸續搞出了幾部叫好又叫座的大爆款,事業蒸蒸日上。


    港島所有夠層次的人都知道,鯤鵬是杜蔚國的產業,黑白兩道當然也沒人敢蹦出來炸刺。


    所以,鯤鵬影業發展的順風順水,現在已然成為港島,乃至整個東南亞影視行業當中,巨無霸的存在。


    而作為鯤鵬影業的總經理,小馬哥的身份自然也跟著水漲船高,成了呼風喚雨的大人物。


    小馬抹了抹眼角,收斂了情緒:


    「先生,您可別寒磣我了,跟您驚天動地的恢弘手段相比,我這分明就是小孩子過家家。」


    他說的是大實話,不過杜蔚國沒接這個話茬,而是自然而然的岔開了話題:


    「行了,來,小馬,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阿稚,灣灣來的小姑娘,你幫忙安置一下。」


    一聽這話,小馬哥頓時就楞在當場,眼神都直了。


    阿稚雖然也算的上容貌姣好,青春可人,但是,按照小馬哥對杜蔚國的了解。


    他身邊的女人,必然都是傾國傾城的絕色,就算是收外院,應該也看不上阿稚這種小家碧玉類型的。


    還有就是,杜蔚國之前已經把小青霞甩給他了,由於是他親自打電話囑咐的。


    小馬自然不敢怠慢,還特意去了一趟灣灣,用極其優渥的條件,把小青霞簽到了旗下。


    目前,小青霞已經跟著媽媽一起來港島讀書定居了,按照約定,明年就會讓她在小龍哥的電影裏客串出演了。


    打量著眼前眼神懵懂,楚楚可憐的阿稚,小馬哥忍不住心中暗自揣測道。


    先有英氣勃勃的小青霞,現在又來了個鄰家小妹似的阿稚,難道是先生轉了性,想什麽口味都試試?


    丫的,那我又是個什麽角色,隱秘的外院大總管嗎?


    杜蔚國才不管他心裏怎麽想的呢,拍了拍還處於蒙圈狀態的阿稚:


    「阿稚,這是馬寧,你叫小馬哥,他是我最信得過的人,今後你在港島的生活,他會妥善安排好。」


    聽出話中的離別之意,阿稚也楞了,滿臉錯愕的看向杜蔚國。


    不過她飽嚐人情冷暖,是個極有眼色的,終究把滿肚子的話都硬生生的憋住了,隻是一雙好看的大眼睛卻蒙上了水霧。


    介紹完,杜蔚國大喇喇的坐在主位上,對著他們擺擺手:


    「行了,都坐下吧,嚐嚐阿稚的手藝,咱們邊吃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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