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杜蔚國領著椎名翔太,神舞,神樂他們走出拉麵店的時候,都已經接近中午了。


    他們幾個都洗了澡,換上了不算昂貴但是足夠得體的新衣服,吃飽喝足之後,看起來精神抖擻,一掃之前的頹唐落魄。


    尤其神舞神樂這兩個顏值爆表的大美妞,更顯得氣質脫俗,引得路人頻頻側目。


    路邊,杜蔚國掏出煙盒,抽出一根香煙,翔太很有眼色的湊了過來,摸出打火機幫他點上。


    「先生,咱們現在去哪?」


    杜蔚國呼出煙氣,語氣淡淡的回道:「先去東京,匯合了我的內人之後,直接去衝繩。」


    「衝繩?我聽說那裏是座熱帶島嶼,號稱東方夏威夷,四季如春,風景美得不得了?」


    一向少言寡語,存在感很低的神樂,突然插了句話,她的語氣很激動,臉都有點漲紅了。


    自打記事起,神樂就一直經曆各種殘酷嚴苛的訓練,還沒成年就開始貼身侍奉三井瀧澤那個畜生。


    她從來沒離開過東瀛,甚至都沒怎麽離開過東京,對外麵的世界既渴望又好奇。


    杜蔚國笑著回道:


    「嗯,衝繩的景色確實不錯,尤其這個季節,天氣很好,神樂,很快你就可以親自體驗了,不過那裏並不是四季如春,夏天熱死人。


    地中海的馬拉加,還有雅典,天氣才是真的好,終年陽光明媚,有機會,我帶你去。」


    「好,好的,謝謝您,先生。」


    神樂的異色雙瞳精光閃爍,滿滿的期望之色,怯怯的應了聲。


    隨即就羞赧的垂下欣白的脖頸,表現的十分嬌羞,還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誘惑,讓人不自覺的心生憐愛。


    「嘖~」杜蔚國下意識的砸了砸嘴,心中暗忖道:


    「這小娘皮可真是撩人啊,也不知道是天生尤物,還是被調教的?不過估計胡大那個醋壇子又要作妖了。」


    「走吧,咱們~」


    杜蔚國彈碎煙頭,剛準備拉開車門,就在此時,一陣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


    隨即就是幾十艘爆閃著警燈的警車,徑直掠過他們,風馳電掣的朝著遠處狂呼嘯而去。


    嗯?」


    杜蔚國眉頭輕挑,心中詫異,丫的,這特麽是誰啊?能有這麽大的排場?


    這些警車後邊,還跟著幾輛形製統一的黑色豐田轎車,上邊坐著身穿灰色風衣,臉色肅然的男人。


    以杜蔚國的眼力,一眼就分辨出,這些家夥都是內務省的便衣探員。


    這還沒完,此刻,馬路的盡頭還出現了十幾輛土黃色的三菱軍卡,後廂滿載著荷槍實彈的士兵。


    這是駐紮在東京港的海上自衛隊,看人數和裝備情況,應該是個加錢中隊(營級)。


    連部隊都出動了,很顯然,橫濱這邊必然有大事發生。


    這麽大的陣仗,卻不是衝自己來的,杜蔚國對此感覺非常新奇,他順著車隊前進的方向瞥了一眼,突然想到了什麽。


    「丫的,這應該是土佐城方向,難道是魚掌櫃他們已經動手了?這特麽也太效率了吧?」


    杜蔚國猜得沒錯,此刻的東京,或者說整個東瀛都已經沸騰,亂做一團了。


    為了能讓兄弟會重振聲威,魚掌櫃這次也是下了狠心,破釜沉舟。


    由他親自帶隊,會內刺客幾乎傾巢而出,就連常駐大陸酒店的各位經理,甚至陸言都被臨時征召了。


    全體刺客,前天就從世界各處聚集到了東京,隻是略微偵查之後,就毫不遲疑的開展了行動。


    至於情報,都是石黑桓成提供的,詳盡的不得了。


    三井


    家的嫡係男丁,包括長年旅居海外的二房,近期為了爭奪家主之位,全都匯集在東京城,這無疑給了兄弟會創造了一鍋燴的良機。


    就在昨天淩晨,除了杜蔚國指定的三房唯一獨苗,剛剛成年,正在讀軍校的三井良奈。


    三井家的嫡係男丁都被兄弟會斬盡殺絕了,除了嫡傳之外,甚至連一些參與奪嫡之戰的旁係男丁都遭了毒手。


    石破天驚,東京城當即就炸鍋了!


    而這個時間段裏,杜蔚國剛好瞬移去了鐮倉山,完美的錯過一場好戲。


    別看魚掌櫃成天笑眯眯的,溫言和語,像個彌勒佛似的,其實骨子裏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狠人。


    妥妥的鐵血派,殺伐果決,雷厲風行,就沒他不敢幹的事。


    東京城裏沸反盈天,三井家的鮮血還沒有幹涸,他又馬不停蹄的頂風作案,在佛曉前強攻了岩崎家位於土佐城的老巢。


    跟已經被杜蔚國打殘的三井家不同,人家岩崎家可是處於全盛狀態,即便是遭遇突襲,抵抗依然很頑強。


    跟三井家一樣,岩崎家也豢養了精銳的私人武裝衛隊,同時也擁有能力者死士,戰鬥力很彪悍。


    隻不過麵對傾力而為,獅子撲兔的兄弟會,反抗是徒勞的。


    從淩晨4點半開始,兄弟會正式對岩崎家莊園發起夜襲,在天亮前,曆經了半小時的激戰,岩崎家老宅被夷為平地了。


    在土佐城老宅中生活的岩崎家族裔,所有的衛隊以及能力者死士,連同現任家主岩崎龍二無一幸免,雞犬不留!


    而兄弟會這邊也不是毫發無損,他們付出的代價同樣也挺慘痛,損失了近30名精銳刺客,戰死一名,重傷一名能力者。


    兄弟會並不全是能力者,還有大量的普通人,也都是培養了多年,百裏挑一的頂尖殺手。


    兄弟會本來就人才凋零,這一下子折了30幾個好手,還有兩名能力值,絕對算得上是傷筋動骨了。


    但是,你要問魚掌櫃這麽幹值不值?那答案無疑是值。


    對現在的兄弟會來說,聲譽才是最重要的!這一戰過後,他們必然名聲大震,在暗世界中重新崛起。


    那麽,隨之而來就是源源不斷的刺殺訂單,有了錢和聲望,再重新培養殺手,並不算什麽難事,幾年時間就夠了。


    當然,兄弟會之所以敢如此大張旗鼓的在東瀛強攻三井岩崎家,也是因為背後有杜蔚國撐腰。


    否則,按照東瀛人一貫睚眥必報的尿性,遭遇如此猖獗的挑釁,必然會傾盡全力,徹底碾平兄弟會。


    即便到了現在,兄弟會的犀利刺殺依然沒有結束。


    岩崎龍二這老東西嗷嗷能生,嫡係的子孫就有近百人,雖然淩晨被兄弟會斬滅了大半,但是依然有不少漏網之魚,甚至還有幾個在海外。


    現在,兄弟會已經化整為零,分散四處,一邊躲避警察追捕,一邊追殺岩崎家剩餘的男丁。


    頭鐵得沒話說,充分踐行了兄弟會的信念,不達目的,死不旋踵。


    說滅門就一定要滅得幹幹淨淨,剩一個都不行,這就是低級刺客組織的信譽。


    看見聲勢浩大的警車車隊,還有軍車,機敏的神舞似有所悟,神樂依然沉浸在嬌羞之中難以自拔。


    椎名翔太卻下意識的緊張起來:「先,先生,這該不會是衝咱們來的吧?」


    杜蔚國回神輕笑:


    「嗬嗬,跟咱們沒關係,不過咱們得快點離開了,恐怕東瀛島很快就會重新戒嚴了。」


    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神舞,杜蔚國語氣淡淡的:


    「神舞,別擔心,這應該是岩崎家出事了。」


    還沒


    等神舞鬆了口氣,她的心就又被杜蔚國的下一句話懸起來了。


    「三井家應該已經徹底完蛋了!」


    2小時之後,羽田機場,在東京封城之前,杜蔚國一行,乘坐最後一趟南向的航班,前往了衝繩島。


    之所以如此大模大樣的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出行,自然是因為有胡大姑娘在。


    有她在,杜蔚國一行在外人的眼裏就是隱形人,看得見卻記不住,當然,也可以是任何人的模樣,根本就不怕露相。


    「胡大,你可以啊,不聲不響的,又劃拉了兩個小老婆,你還要隨時隨地的帶在身邊,怎麽?娥皇女英,盡享齊人之福唄。」


    飛機的頭等艙裏,胡大姑娘跟杜蔚國並肩而坐,她扭過頭,眼睛在神舞神樂兩個人的俏臉上不斷巡睃,語氣酸氣衝天。


    之前,本體還是大狐狸的時候,胡大姑娘恐高的,不過現在變成人身之後,這毛病不藥而愈了。


    杜蔚國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別胡扯,她們都是三井家的死士,之前還跟我生死相搏,剛剛才被我收降,還沒有完歸心,隱形炸彈似的,所以我才要帶在身邊。」


    一聽這話,胡大姑娘頓時嗤笑,語氣戲謔:


    「嗬嗬,是嗎?我看那個陰陽眼的小丫頭,看你含情脈脈的,可不像還沒歸心的樣子。」


    杜蔚國略微有點心虛:「別胡扯,我可是清清白白的。」


    陰陽眼,說得自然是神樂,該說不說,這小娘皮自從這次再見杜蔚國之後,眼神確實有點不對勁。


    有點拉絲。


    現在東方的女拳意識還沒有盛行,大多數女人都習慣了崇拜強者,依附強者,而東瀛女性在這一點上尤為突出。


    說白了,就是骨子裏有奴性,這是幾千年來,根植在東瀛人血脈當中的特質。


    神樂雖然身為能力者,也不能免俗,反而,她還要更嚴重些。


    畢竟,她曾經真的有過主人,而且還被三井瀧澤這個死變態調教過,世界觀和價值觀都有點扭曲。


    其實要在鐮倉山上的時候,當杜蔚國告訴她三井瀧澤已死,而她又不願意殉葬的時候,神樂就已經在心裏默認他是新主人了。


    在她的概念中,侍奉主人天經地義,其中,當然也包括男女之間的房事。


    更何況,杜蔚國不僅是天下無敵的煞神,他還生了一副好皮囊,跟這樣的主人親熱,神樂表示她很願意,甚至還有點急切。


    反觀神舞就冷靜多了。


    這跟她的個人經曆有關,神舞從十幾歲,還沒成年就開始貼身侍奉三井上罄,而這個老不死當時都已經80多了。


    這個歲數,就算他想謔謔神舞,也是有心無力,再說,那個時候的三井上罄一心隻想長生,沒了這方麵的欲望。


    因此,神舞僥幸的保留了完璧之身,還是個雛,沒嚐過肉味,自然就不懂個中的秒處,嘿。


    此時,胡大和杜蔚國用中文竊竊私語,神舞和神樂這兩個大美妞也沒閑著,她們正無聲的交流著。


    她們的嘴唇飛速張闔,卻沒有發出哪怕一絲聲音,這是她們之間獨有的交流方式,唇語。


    神樂:「神舞,你猜先生他們在說什麽?」


    神舞:「不知道,不過我不喜歡這個女人,我很討厭她高高在上的眼神!」


    神樂:「可,可是,她是夫人啊?也是需要我們以後侍奉的主人。」


    神舞:「哼,神樂,你這個蠢貨,這隻是你的想法,我可不這麽想。」


    神樂:「你什麽意思?」


    神舞:「我隻認煞神位為主,至於她,哼,如果不是煞神的女人,就憑她


    看我的眼神,我就戳瞎她的眼睛。」


    「嗬,小姑娘,你想戳瞎我的眼睛?」


    胡大姑娘突然輕笑一聲,扭頭看向了神舞,嘴裏說著字正腔圓的日語,略帶關西口音。


    她共生了櫻井桃代,繼承了她的一切記憶,日語自然也不在話下,至於區區唇語,也難不住胡大姑娘。


    「嗯?你會說日語,還能讀懂唇語?」


    神舞很錯愕,還有點驚詫。


    她知道杜蔚國是華夏人,胡大姑娘被介紹的身份是他的夫人,而且他們彼此還用中文交談,所以,神舞下意識的認為她也是華夏人。


    「嗬嗬。」胡大姑娘柳眉彎彎,眼波流轉,笑得很好看:


    「我算是半個東瀛人,所以會說日語,小丫頭,你叫神舞是吧?聽說你的無形細絲很厲害?」


    「唰!」


    還不等神舞回答,一道無聲細絲就不受控製的驟然從她的麵前略過,切斷了自己的一縷頭發。


    此刻,神舞的眼底浮現出淡淡的緋紅色,瞳孔瞬間放大,眼神驚駭到無以複加。


    因為,就在這一瞬,她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能力,


    她現在可以感知到一切,聽覺,視覺,嗅覺,感覺都在,但是別說是操控異能細絲了,連抬一下眼皮都做不到。


    剛剛那道突然射出的無形細絲,不是神舞主觀釋放的,而是胡大姑娘控製她的意念射出的。


    胡大姑娘漫不經心的抄手,接住了神舞被切斷的頭發,放在指間輕輕撚著。


    「嗯,你這細絲確實挺鋒利,無影無形的有點意思,不過就憑你,想戳瞎我的眼睛,有點大言不慚了。」


    胡大姑娘漫不經心的的吹了口氣,任憑那縷頭發滑落指尖,她的眼神陡然變冷,語氣凜冽:


    「神舞,如果你不是我男人的仆從,我剛剛就割斷你的脖子了,記住,僅此一次,下不為例,人,要懂得敬畏!」


    胡大姑娘說話的時候,神舞的脖頸突然被一道無形細絲箍,力道控製的比她還要精秒。


    既讓她無法呼吸,卻又沒有割破皮膚。


    不過胡大姑娘的話音剛落,細絲就消失了,神舞也重新恢複的身體的控製權。


    「呼~」神舞重重的呼吸著,全身上下都被冷汗打濕,怯怯的低下頭,甚至連對視都不敢了。


    隻是瞬間,桀驁的神舞就被折服了,她是真的被嚇到了,胡大姑娘帶給她的壓迫感,甚至遠勝杜蔚國。


    她心裏明白,如果對上胡大姑娘這樣可怕的敵人,別說是反抗了,連死法都無法選擇。


    這就是精神控製者的可怕之處,隻要進入他們控製範圍,就是被碾壓的結果。


    而胡大姑娘,又是其中的佼佼者,四舍五入,約等於無敵。


    要不是杜蔚國擁有免疫並且反***神攻擊的手段,胡大姑娘就是這個世界的戰力天花板。


    雪山腳下的小城西裏西克,不知名酒吧這邊的動靜,驚醒了這座已經沉睡的小城。


    幾乎家家戶戶都亮了光,無數人拎著家夥事打著火把走上了街頭,人喊狗叫的沸反盈天。


    「法克!洛麗,你特麽是不是瘋了?就不能忍一忍?」


    城郊的皮卡車上,馬薩爾的臉色黑的猶如鍋底,對著洛麗怒吼。


    老話說,窮山惡水出刁民,生活在這種苦寒不法之地的居民,基本上就沒好人。


    這些家夥平時總會你死我活的內鬥,但是一旦遭遇外敵,卻又意外的團結,非常默契的同仇敵愾!


    馬薩爾他們屠了酒吧,不僅沒有嚇倒城裏的居民,反倒是激怒了他們,傾巢而出。


    「怎麽


    忍?那個該死的狗東西,不僅朝我做下流動作,還想用他的髒爪子抓我的柰子!」


    馬薩爾的神色一窒,隨即暴怒的回吼道:


    「那你就無聲無息的幹掉他們啊!為啥搞出這麽大的動靜?不要打草驚蛇,這點事還特麽用我教你!」


    剛才,酒吧爆發衝突的時候,馬薩爾去了廁所沒在場,否則也不至於鬧出這麽大動靜。


    至於為啥這麽關鍵的時刻,馬薩爾卻去了廁所,畢竟人老了嘛,前列腺才是最大的敵人,能力者也扛不住歲月的洗禮。


    「瑪德法克,酒吧的地方那麽小,灰鯨那頭豬占了那麽大的地方,還有到處亂竄的螞蟥,我特麽怎麽做到無聲無息?」


    洛麗的能力是控製區域力場,類似於疊加重力,可以把人壓得骨斷筋折,甚至是擠成肉餅,很牛皮也很實用的一種能力。


    但是她隻能範圍攻擊,做不到精確操作。


    「咚咚!」


    後鬥的灰鯨突然敲了敲後座的玻璃窗,甕聲甕氣的吼道:


    「風魔,後邊有車追過來了,速度比咱們快,還有槍,怎麽弄?」


    馬薩爾把腦袋伸出窗外看了一眼,隨即臉色鐵青的罵道:


    「瑪德法克!這些該死的狗屎,洛麗,拐去前麵那條峽穀,咱們先幹掉這些雜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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