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迦梨神像突然震顫發出刺耳的嗡鳴,它的第三隻豎眼仿佛活了過來,幽光閃爍,勾魂奪魄。


    洛麗瞬間眼前一黑,大腦宕機,醞釀的大招自然戛然而止。


    離神像最近的灰鯨更慘,像是被無形大錘錘中了似的,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青磚地麵都被砸的皸裂了老大一片。


    「噗!」


    遭遇精神力對衝,馬薩爾的嘴裏飆出一口老血,身體趔趄後退,幾乎是不受控製的向後栽倒。


    一擊之下,強襲神廟的能力者四人組幾乎團滅,唯一全身而退的就是螞蟥。


    他的速度快,此刻剛好退出了大殿,險之又險躲開了這計大範圍,無差別的精神攻擊。


    是的,就是無差別精神攻擊,因為除了馬薩爾他們幾個,大殿中的那些迦梨教的信徒們也同樣被攻擊了。


    所有的黃袍喇嘛全都七孔流血,軟軟的倒在地上,隻有出的氣,沒了進的氣,眼瞅著是不行了。


    而那些紅袍的苦行僧同樣口鼻躥血,東倒西歪的站不穩,基本上也是廢了。


    那三個紫袍喇嘛倒還算整齊,隻不過臉色瞬間慘白,肉眼可見的萎靡,估計受傷不輕。


    丫的,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發起狠來敵我不分,這就是迦梨教的尿性之處。


    神像發出的詭異震顫,來得快,去得也快,隻是刹那之後就消失了。


    「鏘~鏘~」


    不過幾乎毫無間隙,緊接著大殿的後堂就又響起了幽遠清脆的金屬敲擊聲,聽起來像是銅罄發出的聲音。


    聽到這個動靜,那三個穿紫袍的老喇嘛像是接受到了什麽指令一樣,頓時眼中精光四射,猛然動了。


    別看他們各個都是形容枯槁,仿佛老得下一秒就要斷氣了似的,其實動作一點都不慢,反而快的嚇人。


    三個老頭都劃出虛影了,動作別無二致,同步的宛如一個人似的。


    他們足不沾地,越過黃袍喇嘛的屍體,還有那些暈頭轉向的紅袍喇嘛,以及跪地不起的灰鯨,徑直朝摔倒在地的馬薩爾撲去。


    目的非常明晰,擒賊先擒王!


    別看馬薩爾這老東西的精神力不強,而且控製距離也近,看似雞肋,不過依然穩居能力者四人組的c位。


    如果沒有他,他們幾個別說攻進大殿,打到迦梨的神像麵前,估計剛進廟門,就得被紅袍喇嘛們團滅了。


    瞬息之後,三名紫袍喇嘛突破到馬薩爾身前10幾米左右時,幾乎同時停下腳步。


    非常默契的伸出枯瘦猶如雞爪的雙手,結了個非常古怪的手印,嘴裏再次詠誦起詭異的符咒。


    「嘛撒~」


    「噗!」


    就在此時,居中的那名紫袍喇嘛,腦袋突然像西瓜一樣爆開了。


    是真真切切的爆開,他脖子以上的頭顱部分瞬間消失了,血液和腦漿飛濺的到處都是。


    少了一個人,老喇嘛們的合力吟唱自然也被打斷了。


    「砰!」


    槍聲比子彈後至,距離超過600米。


    深夜漆黑的環境中,能在這麽遠的距離精準的一槍爆頭,無疑是最頂尖的狙擊手。


    突如其來的冷槍,讓剩下的兩個老喇嘛都怔住了。


    麻痹,搞屁啊?四周都是懸崖峭壁,莽莽雪山,這特麽從哪來突然冒出來的神槍手?


    不過隻是愣神的這一刹那,左邊的那個紫袍喇嘛也被子彈爆頭了。


    與此同時,右側的那個謹慎的紫袍喇嘛身側,也突然略過了一團模糊的灰影。


    「呃,呃~」


    老喇嘛的嘴裏發出無意識的呻吟聲,努


    力抬手想捂住脖子,不過下一秒,他蒼老的頭顱直接歪了下來。


    斬首!是螞蟥出手了,他的反應快,速度更快。


    雖然他也不知道打冷槍的是何方神聖,不過見到如此天賜的偷襲良機,他自然不會客氣。


    「砰!」


    當最後一名被斬首的紫袍喇嘛倒在地上的時候,遠處又飛來一發子彈,精準的打在了迦梨的第三隻眼上。


    神秘槍手使用的子彈是來自英吉利的特製達姆彈,也就是傳說中的開花彈,這玩意的傷害賊高,但是穿透力不太行。


    子彈像朵銅花似的鑲在了迦梨神像的第三隻眼上,雖然沒能擊穿,但是把周圍都震出了細微的裂縫。


    此刻,部分恢複神智的紅袍喇嘛,看到這個場景,頓時像被揪住了命根子似的。


    他們一邊尖聲厲嚎著,一邊發了瘋似的,朝距離最近的灰鯨猛撲過去。


    「咻!」


    戾嘯炸響,螞蟥邪魅一笑,瞬間化聲成一道灰色虛影。


    螞蟥鬼魅似的繞著灰鯨轉了幾圈,所有撲向他的紅衣喇嘛登時都被洞穿咽喉,歪起扭八的倒了一地。


    「砰!」


    就在此時,又一發子彈打在了神像剛才中彈的地方。


    這次,那個隱藏在暗處的神槍手,特意改換了鋼芯穿甲彈,彈頭直接鑽進了迦梨的第三隻眼中。


    「嗷~」


    大殿後堂隱約響起一道不似人聲的淒厲哀嚎,同時,神像被洞穿的第三隻眼,還流出暗紅如墨的粘稠液體。


    隨著這聲哀嚎響起,殘餘的紅袍喇嘛瞬間癲狂了。


    他們的眼睛瞬間變得猩紅如血,嘴裏喊著晦澀難明的咒語,不管不顧的發起了自殺式攻擊。


    不過,此刻洛麗已經衝進了大殿,灰鯨也站起來了,連馬薩爾都踉蹌著坐了起來,何況還有殺紅眼的螞蟥。


    麵對四個戰力頂尖的能力者,區區幾十個失去理智的苦行僧,完全就是送菜!


    片刻之後,神廟大殿終於寂靜了,除了滿地狼藉的屍體和鮮血之外,就隻剩馬薩爾幾人粗重的喘息聲。


    「馬薩爾,現在怎麽辦?要不要繼續推進?」


    洛麗扯下一截衣角,用力的抹了抹口鼻處的血漬,含糊不清的問道,她的眼神中除了忌憚,還有焦急。


    鬧成現在這樣,已經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麵,她生怕這些腦殘的喇嘛惱羞成怒,直接弄死她的愛人雷博拉泄憤。


    此刻,馬薩爾臉色慘白,嘴角鼻子還掛著幹涸的血漬,正倚坐在一根梁柱根部,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尊眉心中彈的迦梨神像。


    此刻,神像的第三隻眼已經停止流血了。


    不過馬薩爾卻像中邪了一樣,失魂落魄,嘴裏還低聲的呢喃著什麽,仿佛壓根沒聽見洛麗的問題。


    如果貼得很近,就能聽見他正在重複念叨:「我怎麽沒想到?我怎麽沒想到?」


    見他這副德行,洛麗和灰鯨飛快的對了一下眼神。


    灰鯨雖然沒有自愈能力,但他皮糙肉厚,這會已經恢複了大半,保持著防禦姿勢,朝馬薩爾靠近了些,高聲喊道:


    「馬薩爾!」


    灰鯨的嗓門極大,配合大殿的回聲擴音效果,簡直就像是貼著耳邊敲鍾一樣。


    馬薩爾猛然回神,捂著耳朵,有些怔愣的問道:「哦,哦,灰鯨,怎麽了?」


    灰鯨眯著銅鈴大的眼睛,一瞬不眨的看著他:「風魔,你剛剛怎麽了?像中邪了一樣。」


    馬薩爾的眼神已經恢複了清明,他撩起衣角,抹了抹臉上的血漬,啞聲回道:


    「沒,剛剛隻是有些走神了。」


    灰鯨狐疑的看著他:「那咱們現在怎麽辦?要不要繼續前進?」


    馬薩爾擺擺手:


    「不用,這座神廟的主要戰鬥力都被咱們打殘了,連阿闍黎(金剛法王)沙魯克·拉姆也受了重傷,我們可以略作修整再繼續。」


    「你怎麽知道?」


    洛麗急不可待的插嘴問道,馬薩爾扭頭掃了她一眼,老謀深算如他,自然瞬間了然了她的急迫。


    馬薩爾沒有馬上說話,而是從衣服兜裏翻出煙盒點上一根,長長的嘬了一口。


    在洛麗即將爆發的時候,馬薩爾才輕笑一聲,略微有些得意的解釋道:


    「嗬嗬,沙魯克·拉姆是個精神控製者,能力應該跟我差不多,甚至還要更弱些。


    之所以能一擊同時重創我們,是因為他借助了外物之力,放大了自己的精神力。」


    洛麗皺起眉頭:「外物之力?」


    「嗯,沒錯。」


    馬薩爾用煙頭指了指被爆眼的神像,繼續解釋道:


    「他用了特殊手段,把自己的精神力寄托在了迦梨神像上,可以極限放大他的能力。


    不過神像被毀,他也受了很嚴重的反噬,現在就算還沒死,估計也奄奄一息了。」


    一聽這話,洛麗還沒來得及發問,卻被灰鯨搶了先:


    「馬薩爾,剛剛是誰開得槍?」


    聽到這個問題,馬薩爾的嘴角微微揚起,臉上也浮現出一抹難以掩飾的得意。


    緩緩的吐出煙氣,輕聲說出一個名字:


    「水蛭。」


    這個突然出現救場,槍法出神入化的槍手,當然不可能是杜蔚國,不過這家夥也不是無名之輩。


    在杜蔚國異軍突起,彗星般崛起前,水蛭才是暗世界排名第一的頂尖刺客。


    同時,他也是一個孤狼殺手,為錢幹活,隻要價碼給的足夠高,他可以接受任何委托,敢於刺殺任何人!


    水蛭這家夥很神秘,甚至比杜蔚國還要神秘。


    他的真名和經曆無人知曉,甚至都沒人見過他的廬山真麵目,連國籍和人種都不清楚。


    目前隻知道水蛭是個男人,身高大概180左右,除了神乎其技的狙擊能力之外,他還是個能力者,已知他的能力是液化。


    之前,水蛭跟共濟會諾亞軍團軍團長,被胡大姑娘弄死的那個海妖米娜深度合作過。


    杜蔚國被困骷髏島,諾亞軍團重兵夜襲奎亞那的時候,他曾經跟煞神眾交鋒過。


    當時在美洲的密林中,水蛭一個人一槍就擋住了煞神眾全員,不僅全身而退,甚至當時還隱隱壓製住了他們。


    要知道,奎亞那那邊可是煞神眾的大本營。


    瀚文,春生,杜鐵,杜難,杜蘭他們各個都是頂尖高手,而且配合默契,如果不用瞬移技能,即便杜蔚國都不得不暫避鋒芒。


    「水蛭!」


    聽到這個名字,灰鯨的瞳孔猛然收縮,表現的十分驚詫,連洛麗也瞪大了眼睛:


    「馬薩爾,你這次真是下了血本了,連水蛭這個難得一見的吸血鬼都請來了。」


    水蛭是出了名的貴。


    最關鍵是他行事異常謹慎,一向都把自己隱藏的很好,從來都是通過掮客來聯係業務。


    而且他跟掮客之間也是通過電台聯絡,還定期變更密碼,從不曾親自露過麵。


    反正杜蔚國想盡辦法,也沒能找到他的哪怕一絲痕跡。


    不過是人就有弱點,水蛭也有,這家夥嗜財如命,刺殺報價高得離譜,隻要錢給夠,就沒人是他不敢動的。


    這次,水蛭之所


    以接下馬薩爾的委托,是因為他本來就跟杜蔚國就結下了死仇。


    估計早晚有一天要生死相見,還不如趁機幹掉他,還能狠賺一筆。


    再說了,馬薩爾這次給得也實在是太多了,比杜蔚國雇傭兄弟會刺殺蘇阿諾給的傭金還高。


    不過,水蛭這家夥也確實謹慎,他早在幾天前就趕到西裏古裏了。


    然後他就潛伏在神廟附近的雪山之中,始終都沒露麵跟馬薩爾他們匯合,一直都遠遠觀望。


    「呼~」


    馬薩爾呼出最後一口煙氣,把煙頭彈進地麵上的血泊中,苦笑著點了點頭,語氣有些惆悵:


    「是啊,水蛭是真的貴,貴的要命,而且這次他出手救場不在協議之中,估計又得狠宰我一刀了。」


    緩了口氣,馬薩爾的眼中精光閃過,突然話鋒一轉:


    「不過值,隻要能幹掉該死的煞神,就能一次性回本了!嘿,到時候,我也得整一尊光明神~~」


    洛麗聽得暴躁無比,冷冷的打斷了他的幻想:


    「行了,馬薩爾,趕緊擦擦口水,收起你的美夢吧,我們還要救人呢,可不是過來陪你做夢的。」


    瑪德,該死的臭表子,等***掉煞神,一定要扒了你的皮,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馬薩爾對洛麗的忍耐已經接近極限了,眼中閃過一絲隱晦的戾芒,心中惡狠狠的想到。


    不過臉上卻毫無表現,隻是有些吃力的直起身子,淡淡回了句:


    「好,繼續前進吧,趕緊解決掉這座該死的神廟,把雷博拉救出來。」


    佛曉,天色將亮未亮,喜馬拉雅雪山,南麓東部。


    恢弘的巴德拉普爾神廟突然燃起了衝天大火,大火升騰出的滔天蒸汽,很快就引發了雪崩,把神廟徹底掩埋。


    這個暗世界惡名昭彰的邪教魔窟,自此煙消雲散,湮滅在曆史之中。


    最荒唐的是,覆滅他們的,偏偏是同為邪教頭子的馬薩爾,也隻能感歎世事無常了。


    雪山腳下,馬薩爾幾人步履踉蹌的走著,此刻,他們的狀態都不太好。


    馬薩爾的臉色蒼白,腳步沉重,仿佛是踩在泥潭裏,每一步都要拚盡全力,時不時的還要咳上幾聲。


    灰鯨的狀態尚可,隻是衣衫襤褸,臉上也有明顯的倦怠,他的身後拖著一個碩大的雪爬犁,肩膀上還扛著螞蟥。


    不過此刻的螞蟥卻像條死魚似的,已經沒了意識。


    洛麗同樣受傷不輕,步履蹣跚,卻強撐著背著一個骨瘦如柴,雙眼緊閉的高瘦男人。


    這個男人就是外號磁王的雷博拉了。


    他被那些迦梨教徒們催眠,榨幹了利用價值之後,就讓他長期陷入假死狀態,連身體機能都有些退化了。


    這一戰,馬薩爾他們全勝,但也是慘勝。


    馬薩爾估計的沒錯,神廟的阿闍黎沙魯克·拉姆確實被反噬重傷了,甚至當他們趕過去的時候,他都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


    但是,之所以不能行動,是因為這老頭原本就癱了。


    沒辦法,再厲害的能力者也抵不過歲月,之所以把精神寄托在神像上,也是無奈之舉。


    距離馬薩爾他們身後幾百米距離的雪原中,有道模糊的人影,腳步輕快,從容,富有節奏,自然是神秘的水蛭。


    他穿著跟馬薩爾類似的黑色長鬥篷,還帶著麵具,隻露出一雙精光四射的眸子。


    如果杜蔚國在場,憑他的超凡眼力,哪怕不透視,也能一眼判定出水蛭的大致人種。


    這家夥的瞳孔顏色很特別,灰綠色。


    這樣的眼珠子,黃種人是不太可能的


    ,大多出現在中東和西亞交接的區域,雖然不絕對,但是常見於哈薩克斯坦,吉爾吉斯坦之類的地方。


    徹底離開雪山範圍的時候,在一處背風的山坳前,馬薩爾停下了腳步,他的聲音沙啞,而且還很虛弱:


    「我們在這休息一下,吃點東西。」


    片刻之後,一堆篝火就升了起來,上麵還吊起了幾個金壺,都是從神廟裏刮來的。


    神廟裏沒現金,不過倒是有不少金銀器皿,本著賊不走空的原則,所有的金器都被馬薩爾他們刮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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