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p>
朝廷裏的差事薑莞不打聽也不過問。</p>
長安和長寧領著元福一道往外退，退到廊下之後守在門口，也不打擾主子們說話。</p>
“二哥哥去西郊大營要辦三五日的差，那豈不是加上來回的時間，恐怕也六七日啦？”</p>
趙行點頭說對：“所以臨走之前來看看你，也跟你交代幾句。</p>
這陣子京城事多，宮城之內發生了太多事情，你反正也知道。</p>
回頭再有什麽，你也不用去摻和。</p>
我跟大兄說好了，要真有天大的委屈，不平之事，不願意忍受，又不想給國公夫人和你阿兄他們添堵，就去肅王府找大兄，叫他給你出頭。”</p>
薑莞啊了聲：“你怎麽跟肅王殿下交代這個呀？我又不是那樣使性子的人，外頭的那些事跟我也沒多大關係，我總不至於……”</p>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p>
忽而就收了聲。</p>
實在不願意忍受的事情，這句話似乎是意味深長。</p>
趙行不會無緣無故跑來跟她說這些。</p>
薑莞秀眉略略一擰：“你說鄭家？”</p>
趙行嗯了聲，也不瞞他：“大兄眼下在皇叔府上，反正這事兒跟鄭家和趙奕脫不了幹係，大兄肯定不會坐視不理。</p>
</p>
之前你二兄派人回京來傳話，叫派些可用之人到曲陽去幫著調查劉全辛和徐家後人的事，我派了十來個出去，這麽些天，反正查到的線索還是有限。</p>
鄭家這些年盤根錯節，沒有人知道他家勢力有多大，又有多深的人脈根基。</p>
我跟大兄到底還是不同。</p>
大兄開府多年，也幫著父皇料理朝政很多年了，他手上可用的人多，能查到的也深，比我要強很多。”</p>
他話說到此處時候，薑莞忽而想起來她大兄先前所說的，派出去調查的人手，在曲陽遇到了重重阻礙，確實是困難重重的。</p>
也就是說，趙行派去的人也是一樣的。</p>
好也就隻是好了那麽一丁點兒罷了。</p>
比大兄派去的人調查所得要多些，但仍然有限。</p>
因為背後是鄭家，難以相抗衡。</p>
怪不得要把趙禹一道拉上。</p>
薑莞了然於胸：“那我明白了。不過二哥哥也寬心吧，鄭家也好，趙奕也罷，就算是聖人，我如今突然也就全都想開了。”</p>
“想開了？”</p>
她又點頭說對：“覺得沒有什麽意思，也沒必要。</p>
你之前來說，官家都因為這個同聖人鬧翻了，所以沒有什麽好與不好的。</p>
官家那樣愛護聖人，容忍多年，到頭來都包容不了，也接受不了。</p>
作為我們來說，對於聖人這些年的所作所為，鄭家做的那些混賬事，確實是更應該忍受不了的。</p>
忍受不了，就可以選擇不忍受。</p>
這是道理。</p>
隻是連官家都並不曾真正把鄭家如何發落處置，我們還有什麽好爭的呢？”</p>
這不是看開了，這叫沒辦法，是無奈之舉。</p>
趙行到底心疼她，抬起長臂，溫熱的掌心在她發頂落下，揉了兩把：“我不知道父皇這回都答應了母後什麽，但事關鄭家，又鬧得這麽嚴重，父皇答應了母後的事，一定很大，也很重。</p>
所以我才來勸勸你，如果真的看不過眼，心裏不舒服，我又不在京城裏待著，沒有人來寬解你，你又自己一個人悶著，不願意告訴家裏麵，鬱鬱寡歡。</p>
這陣子你心情一直都不好，我看在眼裏，想盡辦法紓解你，好不容易這些天臉上又見了笑呢，別再叫這些事情弄得你心煩，回頭還不是要我慢慢的來哄嗎？</p>
才專門去跟大兄說了。</p>
你當大兄愛管你的事兒呢，得了便宜還賣乖。”</p>
他在薑莞頭頂上輕輕拍了兩下，然後緩緩收回了手。</p>
薑莞聳了聳肩：“我知道肅王殿下不愛管我的事兒呀，反正從小到大，他都那樣嘛，覺得我們麻煩，覺得我們不那麽規矩呀。</p>
我的事情除了家裏人，也就是二哥哥你最愛管我了。</p>
我又不是個香餑餑，人人都喜歡管我不成嘛？”</p>
她笑盈盈的反駁了這樣幾句話之後，才正經八百的同趙行說：“不過二哥哥說的這些我懂，這些事情你放心，隻管到西郊大營去辦你的差，也別總惦記著我。</p>
我也長大了，及笄禮都行過了，又不是三歲的孩子，什麽都不懂，有了情緒都非要發泄出來不可，實在找不到發泄的機會或是合適的人，就再沒有別的法子紓解，得憋悶在心裏，把自個兒都給氣個半死。”</p>
薑莞說到這裏的時候噗嗤一聲笑出來：“不過可能也是吧，二哥哥眼裏總覺得我還是個孩子呢。”</p>
誰說不是呢？</p>
她總是孩子氣，其實現在已經長大了，趙行是早就知道的，但十幾年就這麽過來了，根深蒂固的思想就停留在自己的腦海中。</p>
趙行自己也笑了：“反正話我都告訴你了，你自己看著辦，不想去當然不用去，大兄一天到晚也有那麽多事情要忙，你不去，他還清閑些呢。</p>
我就是告訴你一聲。</p>
至於曲陽那邊，你也不用替家裏操心了。</p>
國公爺不在家，國公夫人對外麵的事插手不多，如今這些也都叫皇叔和顧大人幫著看顧。</p>
我之前就沒想著去跟國公夫人講。</p>
實際上當時我派人去曲陽的時候，就已經告訴過大兄，不過那會兒大兄也沒有太放在心上，覺得有我，有國公府，就已經足夠料理幹淨的。</p>
現在回過頭來，發現曲陽水深，不是我們能夠處置得了的，大兄對這件事情就已經很上心了。</p>
反正現在大兄動真格起來，他們也別想討著什麽好處。</p>
不過這些話我告訴你的也隻能這麽多，你也別再告訴別人，哪怕是國公夫人跟前也別說了。</p>
大兄是自有章法的人，他想做什麽要做什麽，或許不會全然告訴我，等到他做完了，他才會告訴我們的。</p>
這些事等我都弄明白之後，再來跟你講，因為那個時候全都弄清楚了，便不再是什麽不能說的秘密。”</p>
反正涉及到朝廷上的事，謹慎一些是應該的。</p>
薑莞也不是不能理解。</p>
按照他所說的這些，趙禹其實都沒有全告訴他。</p>
她麵容嚴肅，正經的不得了：“好，我記住了。”</p>
朝廷裏的差事薑莞不打聽也不過問。</p>
長安和長寧領著元福一道往外退，退到廊下之後守在門口，也不打擾主子們說話。</p>
“二哥哥去西郊大營要辦三五日的差，那豈不是加上來回的時間，恐怕也六七日啦？”</p>
趙行點頭說對：“所以臨走之前來看看你，也跟你交代幾句。</p>
這陣子京城事多，宮城之內發生了太多事情，你反正也知道。</p>
回頭再有什麽，你也不用去摻和。</p>
我跟大兄說好了，要真有天大的委屈，不平之事，不願意忍受，又不想給國公夫人和你阿兄他們添堵，就去肅王府找大兄，叫他給你出頭。”</p>
薑莞啊了聲：“你怎麽跟肅王殿下交代這個呀？我又不是那樣使性子的人，外頭的那些事跟我也沒多大關係，我總不至於……”</p>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p>
忽而就收了聲。</p>
實在不願意忍受的事情，這句話似乎是意味深長。</p>
趙行不會無緣無故跑來跟她說這些。</p>
薑莞秀眉略略一擰：“你說鄭家？”</p>
趙行嗯了聲，也不瞞他：“大兄眼下在皇叔府上，反正這事兒跟鄭家和趙奕脫不了幹係，大兄肯定不會坐視不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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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你二兄派人回京來傳話，叫派些可用之人到曲陽去幫著調查劉全辛和徐家後人的事，我派了十來個出去，這麽些天，反正查到的線索還是有限。</p>
鄭家這些年盤根錯節，沒有人知道他家勢力有多大，又有多深的人脈根基。</p>
我跟大兄到底還是不同。</p>
大兄開府多年，也幫著父皇料理朝政很多年了，他手上可用的人多，能查到的也深，比我要強很多。”</p>
他話說到此處時候，薑莞忽而想起來她大兄先前所說的，派出去調查的人手，在曲陽遇到了重重阻礙，確實是困難重重的。</p>
也就是說，趙行派去的人也是一樣的。</p>
好也就隻是好了那麽一丁點兒罷了。</p>
比大兄派去的人調查所得要多些，但仍然有限。</p>
因為背後是鄭家，難以相抗衡。</p>
怪不得要把趙禹一道拉上。</p>
薑莞了然於胸：“那我明白了。不過二哥哥也寬心吧，鄭家也好，趙奕也罷，就算是聖人，我如今突然也就全都想開了。”</p>
“想開了？”</p>
她又點頭說對：“覺得沒有什麽意思，也沒必要。</p>
你之前來說，官家都因為這個同聖人鬧翻了，所以沒有什麽好與不好的。</p>
官家那樣愛護聖人，容忍多年，到頭來都包容不了，也接受不了。</p>
作為我們來說，對於聖人這些年的所作所為，鄭家做的那些混賬事，確實是更應該忍受不了的。</p>
忍受不了，就可以選擇不忍受。</p>
這是道理。</p>
隻是連官家都並不曾真正把鄭家如何發落處置，我們還有什麽好爭的呢？”</p>
這不是看開了，這叫沒辦法，是無奈之舉。</p>
趙行到底心疼她，抬起長臂，溫熱的掌心在她發頂落下，揉了兩把：“我不知道父皇這回都答應了母後什麽，但事關鄭家，又鬧得這麽嚴重，父皇答應了母後的事，一定很大，也很重。</p>
所以我才來勸勸你，如果真的看不過眼，心裏不舒服，我又不在京城裏待著，沒有人來寬解你，你又自己一個人悶著，不願意告訴家裏麵，鬱鬱寡歡。</p>
這陣子你心情一直都不好，我看在眼裏，想盡辦法紓解你，好不容易這些天臉上又見了笑呢，別再叫這些事情弄得你心煩，回頭還不是要我慢慢的來哄嗎？</p>
才專門去跟大兄說了。</p>
你當大兄愛管你的事兒呢，得了便宜還賣乖。”</p>
他在薑莞頭頂上輕輕拍了兩下，然後緩緩收回了手。</p>
薑莞聳了聳肩：“我知道肅王殿下不愛管我的事兒呀，反正從小到大，他都那樣嘛，覺得我們麻煩，覺得我們不那麽規矩呀。</p>
我的事情除了家裏人，也就是二哥哥你最愛管我了。</p>
我又不是個香餑餑，人人都喜歡管我不成嘛？”</p>
她笑盈盈的反駁了這樣幾句話之後，才正經八百的同趙行說：“不過二哥哥說的這些我懂，這些事情你放心，隻管到西郊大營去辦你的差，也別總惦記著我。</p>
我也長大了，及笄禮都行過了，又不是三歲的孩子，什麽都不懂，有了情緒都非要發泄出來不可，實在找不到發泄的機會或是合適的人，就再沒有別的法子紓解，得憋悶在心裏，把自個兒都給氣個半死。”</p>
薑莞說到這裏的時候噗嗤一聲笑出來：“不過可能也是吧，二哥哥眼裏總覺得我還是個孩子呢。”</p>
誰說不是呢？</p>
她總是孩子氣，其實現在已經長大了，趙行是早就知道的，但十幾年就這麽過來了，根深蒂固的思想就停留在自己的腦海中。</p>
趙行自己也笑了：“反正話我都告訴你了，你自己看著辦，不想去當然不用去，大兄一天到晚也有那麽多事情要忙，你不去，他還清閑些呢。</p>
我就是告訴你一聲。</p>
至於曲陽那邊，你也不用替家裏操心了。</p>
國公爺不在家，國公夫人對外麵的事插手不多，如今這些也都叫皇叔和顧大人幫著看顧。</p>
我之前就沒想著去跟國公夫人講。</p>
實際上當時我派人去曲陽的時候，就已經告訴過大兄，不過那會兒大兄也沒有太放在心上，覺得有我，有國公府，就已經足夠料理幹淨的。</p>
現在回過頭來，發現曲陽水深，不是我們能夠處置得了的，大兄對這件事情就已經很上心了。</p>
反正現在大兄動真格起來，他們也別想討著什麽好處。</p>
不過這些話我告訴你的也隻能這麽多，你也別再告訴別人，哪怕是國公夫人跟前也別說了。</p>
大兄是自有章法的人，他想做什麽要做什麽，或許不會全然告訴我，等到他做完了，他才會告訴我們的。</p>
這些事等我都弄明白之後，再來跟你講，因為那個時候全都弄清楚了，便不再是什麽不能說的秘密。”</p>
反正涉及到朝廷上的事，謹慎一些是應該的。</p>
薑莞也不是不能理解。</p>
按照他所說的這些，趙禹其實都沒有全告訴他。</p>
她麵容嚴肅，正經的不得了：“好，我記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