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鴷:“海闊天空,是退一步後,然後推百步的結果。”


    在蘇鴷腳下,波浪拍打著十五米高的船舷。


    這是一艘奇特的船。船體上有著非常寬闊的甲板,但並不是豎直直通的,而是有一個11度的斜角甲板。艦橋更是偏到了右邊一側,為了平衡艦橋歪斜帶來的重心影響,艦船結構也做了重新設計。


    如此奇形怪狀的船在當今海域上,是另類得很。漂在航道上,醒目的就如同歪嘴斜眼。


    蘇鴷在船廠中鼓搗這個三點二萬噸的軍事船舶時,幾乎是超出了所有設計者的思維常理,這麽一個非對稱設計,對傳統船舶設計師而言,是非常有勇氣的嚐試。


    因為這東西造出來,漂在航道上,來往的人肯定都會嘴碎問:“咦咦咦,這東西是哪個腦袋有坑的人造出來的。”


    在這個世界上,世家文化沉澱於各個行業中,新奇另類、不合常規的東西弄出來,絕不是什麽交口稱讚的,而是遭遇了那些自詡高手的人來點評。


    對於傳統船舶設計師們墨守成規的想法。蘇鴷表示理解:“搞出來的新東西,不一定有效果。而且萬一有了事情,遭到了汙名化,嘖嘖。那就麻煩大了。”


    ……


    蘇鴷最有印象的就是地球那一世,二十一世紀上半葉自己國家,紛紛譴責國家的半導體芯片行業落後;而二十一世紀下半葉,新知識分子們則是譴責轉基因的行業落後。


    因為二十一世紀下半葉,國家進口轉基因糧食額度,已經堪比幾十年前芯片了。當然,這個進口趨勢在二十一世紀初期就能看出來了,大豆和玉米的進口全部是轉基因。


    然而恰恰是早年“轉基因=有害”輿論,讓本國相關產業不得開發。因為沒有任何一家國內公司敢犯大不韙,讓轉基因汙名連累自己品牌汙名化。直接導致大學相關專業,因缺乏就業渠道而冷門,進而技術落後,市場被搶占。


    而這個世界上,斜角甲板設計也是同樣的遭遇,並且這樣的慣性思維千年得不到糾正。


    這個世界是有斜角甲板的概念的,因為海麵上要釋放無人機嘛。而當初這個世界的船舶設計師,還不敢嚐試那麽“丟人現眼”單斜角甲板。


    而是走左一個斜角甲板右邊一個斜角甲板的對稱結構,結果適航性不佳,直接破產。之後,世家們再也沒有設計過這種東西。因為事實已經證明,斜角甲板=弊大於利。


    現在除了蘇鴷本人能看出這艘戰艦的美感,其他人眼中,這就是一個長歪了的戰艦。


    【蘇鴷親自給這艘艦船,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廣域靜默號】


    三萬噸的艦體,設計指標起飛二十架螺旋槳戰機。蘇鴷不是不想起飛重型噴氣式戰機,蘇鴷沒錢弄甲板鋼技術,更沒錢搞蒸汽彈射技術。隻能占一下設計上的便宜。


    當然戰鬥力方麵,蘇鴷自信不遜色於冷戰後期的航母。因為這些飛機能攜帶兩百公斤的導彈,蘇鴷將駕駛一架特製的海上雙翼戰機,並展開領域在四十公裏外完成導引任務。


    也就是說,甲板上起飛的戰機在七八十公裏外投彈就行了,在蘇鴷領域支持下,能夠完成超視距打擊。


    長城這種職業在此之前,因為對海上利益不重視,所以沒有開發出來相應戰術。而蘇鴷則是對海權非常有興趣。


    現在蘇鴷將戰艦開到北方海域上,主要任務是進行戰術演習。


    海航士兵正在演練海上投彈攻擊以及起降作業,同時對戰艦上失火、遭遇炮擊等損管能力進行檢測。


    而蘇鴷看著飛機在甲板上起降,自己也坐進了鋁合金結構特製的海上‘龍衛兵’機甲中,這其實已經不是龍衛兵機甲,而是一架數字化程度極高的飛機。


    【蘇鴷在海麵上翱翔。當然,在演練海上攻擊時,一些舊賬也準備順手結了】


    在蘇鴷艦隊開到這片海域時,一批沙暴港的職業者,也登陸了寒山國的南港城,原因嘛——報複!


    在南港口城內,最大的賭場裏。


    葉聰胳臂一扭,推開了一位纏上來作陪的水蛇腰女士。將桌子前的籌碼推到了一個區。


    幾分鍾後,在眾人的懊惱中,葉聰將籌碼收起來。而一旁的一些人色變,其原因是桌子下方的電子裝置在剛剛失去了作用。


    賭場內莊家的作弊係統比賭場內的打手都多,每一台老虎機,每一個桌子都有。一般情況下,不啟動,當某人的賭資多到一定程度,就會控製他的關鍵賭局,讓他的最終一敗塗地。


    但是莊家遇到今天硬茬子了,因為葉聰現在身上的設備,還有賭場外圍的設備,要比賭場內的這些小東西先進多了。


    葉聰身上的戰甲能發出強大的磁脈衝幹擾。而在賭場內漂浮的二十個機械飛蟲,更是將賭場情況匯報到賭場五十米外的一輛車上。


    賭場內的莊家已經換了多套賭具,一位位專業的老千開始盯著葉聰,而葉聰笑了笑。


    作為浙寧那邊的千王,他原本已經金盆洗手三年了。洗手的原因是這地方太髒,而且一旦失手後果嚴重。


    但是現在在某個軍事集團的邀請下砸場子,這種既沒風險,同時又賣了一個人情的美事,他自然不能拒絕。


    葉聰離開賭桌後,立刻有服務生靠過來:“先生,手氣不錯,要不要在那裏贏一把。”


    葉聰扭頭看了看周圍這紛雜的人群,一共七雙眼睛在悄悄關注自己。


    葉聰打了一個響指,頓時整個賭場內燈泡電火花閃爍。


    一秒鍾的混亂中,賭場燈光再次亮起,賭徒們在黑暗中搶奪籌碼醜態在光明中乍現。引得賭場內眾多打手咆哮來維護秩序。


    葉聰站在原地,而七個盯梢葉聰的人紛紛低頭,因為他們的手臂上都插著一個牛芒般小針,傷口上傳來淡淡的麻木。


    這個針頭上的神經毒素,如果不及時治療,雖然不會死,但手臂會廢掉。在賭場中,失去手臂混日子是不可能的。


    葉聰笑了笑,朝著賭場門口走去,而這時候卻被一排排人攔住了。為首的人說道:“先生,我們懷疑你出千,請和我們走一趟。”


    葉聰咧咧嘴笑著說道:“懷疑,就可以采取行動對嗎。”


    說罷,葉聰將箱子中的籌碼隨手扔在了櫃台上,說道:“那不用換錢了。”說罷朝著門外走去,而這些人見狀,愣了愣,按照江湖規矩,也沒有繼續阻攔。


    葉聰走出大門口後說道:“哦,賬我已經取了。剩下的,你們最好體會一下人間冷暖。因為你們輸得沒剩多少了。”


    賭場樓頂上,穿著長衫的老頭子目光盯著葉聰,見到葉聰如此反常,他霍然站起來喊道:“閣下留步!”然而賭場門口人影渺渺。


    葉聰隻是按照蘇鴷的話,進行了這些言論。十分鍾後,他來到一棟民房中向蘇鴷複命。在黑暗中,蘇鴷點了點頭,隨後在通訊中命令其他各組人配合自己行動。


    接下來幾天內,賭場裏出現了怪事,似乎存在邪門的東西,十幾個人陷入了失眠,一躺在床上就會出現心悸、心跳加速的情況。


    一天,兩天,三天。賭場的技師、打手還有賬房,全部無法入眠,就算使用安眠藥物也總是會聽到驟然巨響。


    這種怪異的現象,結合幾天前,葉聰這個怪異的賭徒離開時留下的奇怪話語。恐慌和迷信猶如秋天野草點燃一樣蔓延,整個城市中一致認為最大的賭坊是觸犯了什麽忌諱。


    隨後坊間傳聞,‘那一天一個神秘賭客贏了一大筆錢,最後在賭場阻擾下沒有帶走金錢,結果就帶走了賭場內所有人的陽壽’。這個恐怖的謠言在城市中傳遞著。


    一個星期後,被神秘人選中的賭場,直接開始了各種可怕的事情。


    整個賭場無論後台的人還是普通荷官,都似乎被什麽東西給纏上了,神誌不清宣稱自己見到了討債人。


    在恐慌中,這個南港城最大的賭場,將籌碼灑在了門口,這些籌碼沒人敢動。隨後在足足十天內,賭場的人一個個開始神經崩潰地自殺。


    整個南港城劇震,所有賭坊在恐懼中一夜之間關閉。


    ……


    在南港城權勢中心,一位中年男子坐在總督府的頂端。這位總督,龐河(城池),用僵硬的目光注視著三公裏外的方向。


    別人不知道詛咒的真相是什麽,這位鎮守城池,則是很清楚。這是一位長城在持續不斷地用微波和次聲波照射賭坊的那些人。而且經過檢查,現場還留有晶粉的痕跡(一種致幻藥物)。


    至於這些被恐嚇的人所謂的見到了“索命鬼”之類。


    總督大人清楚,這些做了虧心事的人絕不是撞到了鬼,而是被電波和藥物雙重迫害下,產生的幻覺。


    此時在龐河身邊另外三位城池,其中包括一位長城,名蘇露,性別女。


    龐河:“那位就在那裏,他的領域已經開啟了一個星期了。”


    蘇露皺了皺眉頭思考了一下說道:“他的領域強度是周期波動的,每天有五個小時的時間強度會稍弱,其餘的時間都很強。”


    龐河點頭道:“沒錯。”


    蘇露深呼一口氣說道:“這位長城很強,即使是在各大國中也不可多見,而現在他在這裏。”


    蘇露麵向龐河總督,眼中是愛莫能助。


    龐河苦笑道:“我當然知道,所以我一直在看著。但是他這麽鬧?應該有個頭吧。”


    蘇鴷在南港城這個鬼故事‘講’的非常好,直接把整個城市的賭坊嚇得吃齋念佛了,而賭場這種第三產業,是南港城稅收極高的產業。這一嚇,給整個南港城的資金鏈都帶來很嚴重的問題。要是別人幹這個事情,龐河鐵定要把這個裝神弄鬼的人給揪出來。


    但是蘇鴷是一位長城,長城在各個指標上都壓製了城池。在這幾日龐河連試探都沒有機會,一旦散發領域,就遭到了毫不客氣的幹擾。而且每次幹擾都長達幾個小時。這是赤裸裸的示威。


    並且,蘇鴷是束狀領域,隔著數公裏碾壓,龐河隻知道蘇鴷所在的方向,但是在城市中根本找不到蘇鴷。


    並且龐河還知道,南港城以東洋麵上有一支來自蓬海的艦隊,在寒山的驚駭之餘,沒有騷擾航線商船。但是,靜靜地呆在那裏,結合這個長城在南港城的小動作……


    龐河手下的智囊推斷出來,這可能是尋仇,而再通過世家們非常靈通的情報,確定蘇鴷這個名字,同時也確定了數年前,南港城這個賭坊是怎麽惹上禍端的。


    故現在把蘇露請了過來。


    蘇露在聽到龐河對此事件的敘述後,不由驚詫,重新拿起了手中的畫像。許久後,蘇露問道:“你確定,他姓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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