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個月後,何言出院了,一到學校的第一件事就是拚命的學習,他一如既往的出沒在圖書館和機房之間,而他的身後永遠都跟隨者是清亦的身影。何言習慣了清亦的陪伴,習慣了她的存在。清亦如此優秀的女孩子,當然不會缺乏追求者,雖然她整天纏著何言,但一封封老掉牙的情書仍然拚命往她寢室飛去,清亦隻會扔在一邊不管。


    4月1日,愚人節,學校正逢校慶之時,學校裏熱鬧騰騰的,那天早上清亦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給何言發去了一條短信,過了好久都沒回,清亦覺得奇怪了,便打電話,打了數十個電話都沒有接。這天有一封信讓清亦整整興奮了一個上午---《做我女朋友好不好?落筆愛慕者》


    信紙上寫著:親愛的清亦,我要正式向你宣布,我要你做我女朋友......


    清亦看的出來,這是何言的筆記。清亦整個上午開心地坐立不安,從早到晚都幻想著晚上在小樹林會發生什麽事,她不再打何言的手機,她認為何言就是為了給她一個驚喜,才這樣做的。她坐在床邊茶不思飯不想地計劃著晚上穿啥衣服,穿啥褲子,頭發是紮著,還是披著?她臉上表情變化無窮,不知道該裝可愛,還是裝清純,還是裝成熟?但由一個問題卻讓她百思不解,難道何言這麽快就走出了雪兒的陰影?


    夜晚8點,校園內的美食街上異常熱鬧,許多市民都來浙大小區內過把美食癮,東邊校區的小樹林中也不缺乏一對對浪漫的情侶,這個地點就是信上寫著的“鴛鴦林”。清亦穿著一件淡藍色的襯衣,一條休閑褲,剛剛被上等的洗發水沐浴過的頭發齊肩披下,飄散著淡淡的清香。她臉上沒有化妝,幹淨的臉蛋上浮現著兩個淡淡的紅暈,掛著一個笑容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真有傾國傾城的氣質。


    樹林中的一條小道上,整整齊齊地排著兩隊水杉樹,剛被春雨沐浴過的水杉樹,抽出了新芽,長出了新的枝葉。幽幽燈光照耀著這條小道,很寧靜,很和諧,很浪漫。小道通向一座小亭子,叫做“明月亭”,不禁讓人想到一句詩“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隻不過現在代替的是一座小亭子而已。


    幽幽涼亭中,站著一個背對著清亦的男孩,穿著一身簡單的休閑裝,正好符合何言的口味,他就喜歡樸素,因為那樣最美,他的頭發和往常一樣,服帖這頭皮,微風輕輕吹過,幾縷發絲隨風而起,清亦越是靠近,心中越是蹦蹦亂跳,她低著頭,盡量穩住自己激動的情緒。


    清亦跨上了第一步階梯,那顆心髒似乎都要蹦出來一樣,她可從來沒有這麽激動過,她能聽見自己的心跳。清亦手裏拿著一份小禮物,裏麵裝著是一份回信,與一直畫著兩隻鴛鴦的筆,這是清亦情人節未送出去的禮物。她開口了:“何言...何言,你...叫我來亭子有什麽事嗎?”


    “嗬嗬,沒什麽事,我想讓你做我的女朋友。”很陌生的聲音,清亦猛然抬起頭,一看竟然是校草翔翔,她一下子感覺自己呼吸都快停止了,她愣在那兒,雙眼無神,臉色更是刷地蒼白了,她不好氣地說道:“怎麽是你,賈軒呢。”


    “清亦,你這麽喜歡何言嗎?今天是愚人節,你可被騙到了。其實...其實...”


    “飛翔,我想問你,你很無聊嗎?”清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清亦,你聽我說,其實...我很喜歡你...所以我才擺脫何言把你約出來的,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翔翔看著擺著臉的清亦,心中說不出是啥滋味。


    “飛翔,我和你說了多少遍了,我不喜歡你,別強求好嗎!”清亦轉過身,甩頭準備就走時,翔翔一把拉住他,將她抱緊華麗,抱得緊緊的,他大聲喊著:“給我一次機會行嗎!”


    “啪!”


    “色狼!滾!”清亦踢腳踢中了他下身,翔翔立馬躺在地上直叫疼,清亦眼神中沒有一點憐惜,轉過身就走了,同時眼角有淚滴滑落。


    “為什麽!為什麽,你會那麽喜歡何言!他有什麽好的!我那點比不上他!”翔翔大聲痛喊道。


    “他永遠比任何男人都好!”這是清亦的回答......


    “何言!何言!”清亦發瘋地叫著,她的吼聲中有點氣憤,她跑遍了所有地方,找遍了所有角落卻仍然不見他人影,跑過食堂時,有一個瘦弱的身影拿著兩個麵包,邊走邊看,清亦長得遠遠地看著,除了何言就沒有另外人了。


    何言聽見了清亦的呼喊聲,他抬起頭,推了推眼鏡,直愣愣地看著黑暗之中有點憤怒的清亦,他可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


    “好啊!何言!你...你就躲在這啊,今天一天不接電話,一天不回短信,最後來個惡作劇,讓我出醜!”清亦越說越是生氣,白白高興了一個上午,等來的卻不是自己的結果,甚至不是自己要等的人。


    “清亦...你怎麽了啊?別生氣啊...有話好好說,我哪裏得罪你了啊?”何言可給糊了,他可不知道哪裏得罪他了。


    “還有話好好說,你說,飛翔的那信是怎麽回事!”清亦怒聲吼著,何言突然明白了,張嘴大笑,“哈哈!清亦啊,你就是為這事來罵我啊,悶,是飛翔他拚命求我讓我幫他寫的,看他那麽喜歡你,我真忍不下心不代寫了,你還真去了啊,今天愚人節啊!”


    清亦忽然之間淚水滑下了,她一步步走近賈軒,何言呆滯地帶著笑容看著清亦突然之間轉變的表情,心裏慌張了,難道清亦真的為這生氣了嗎?


    “何言,你知道我為什麽會去嗎?”清亦問道。


    “不知道。”


    “何言,如果我告訴你,我是為了你才去的你會相信我嗎?”


    “這...平時我會相信,今天愚人節,有點不相信。”


    “何言,你知道我高興了一個上午,也擔心了一天,你知道嗎?”


    “不知道。”


    “何言,如果我告訴你,我想照顧你,我想去愛你,你相信嗎?”


    何言渾然之間,不再說話,他看著淚眼朦朧的清亦,有點驚訝,又有點難過,他手腳忙成一團,從口袋拿出紙巾,上前準備抹去她眼角的淚水,清亦卻展開雙手抱住了何言。


    夜,深了,恍恍惚惚的何言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做什麽,不該去做什麽?


    “清亦,別這樣啊,別人會說話的啊。”


    “何言,我沒有開玩笑,我不管別人怎麽說,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照顧你,其實我早就已經愛上你了。”清亦說了一通酸溜溜又很肉麻的話讓賈軒不由全身一顫,他急忙推開了清亦,低聲道:“清亦,別...別這樣,你會寢室早點睡覺,晚上不送你回寢室了,早點睡覺,再見......”話音剛落,何言便從清亦身邊走過了。


    清亦一直站在那,她轉過頭看著路人,看著有點狼狽的何言,心裏泛起又一陣的疼痛,她有點痛恨自己,為什麽就這樣說了,明知道何言還沒有走出雪兒的陰影,以後見麵會多尷尬。


    第二天“清亦,我帶你去大山寺,好不好。”剛下飛機,何言便緊緊拽住了清亦的手,硬要帶她出去溜達溜達,清亦笑著道:“何言,我認你做哥哥,可不是白搭我這妹妹哦,做哥哥的,要學會善待妹妹,既然來了,當然都聽你安排啦!”清亦嘴角邊掛著幸福的微笑,那次告白之後,讓她尷尬了許久,不過最後倒是何言先來搭理清亦,說,“清亦,你做我妹妹,行不行?”清亦起初心中有點不同意,不過後來何言牽起了她的手,很誠懇地看著她,她沒有任何辦法拒絕,清亦她隻有一個想法:隻要陪在何言身邊,做什麽都無所謂,隻要能照顧好他。


    剛下飛機,何言頭有點暈,除了清亦,他沒有什麽可以依靠的東西,他又晃了晃腦袋,眨了眨眼睛,先前眼前烏黑一片慢慢地溢滿了陽光,因為何言他貧血。


    “嗬嗬,放心吧,清亦,我帶你去買烤玉米棒子吃,東北的玉米棒。”何言身體恢複了,他對著清亦擠了擠眉頭,雙眼中似乎在炫耀什麽。


    清亦拿起一塊打濕的毛巾,擦去了何言流到眼角的汗水,她的另一隻手更緊地握住了何言的手,然後道:“好點了吧,嗬嗬,玉米棒。聽說東北的玉米棒可有我半隻手那麽大哦,是真的嗎?”


    “嗬嗬,哪有那麽誇張,半隻手臂那變超級玉米了,不過比起江南的玉米可就要大很多了,保證你吃的合不攏嘴。”何言雙眼對視清亦的眼睛,不禁感覺臉滾燙,他立馬鬆開了清亦的手,清亦卻站在一旁傻嗬嗬地笑著,何言故意裝作氣急敗壞的樣子,輕輕“哼”了一聲,邊走出了機場......


    “建秋,你快去菜場買點好吃的,記住排骨,還有巧克力冰激淩給多買點!”陳同額頭幾縷白發上沾著幾滴汗珠,高興地笑著,臉上堆滿了以往沒有的皺紋。


    “嗬嗬,好,好久見你這麽開心過了,聽說何言這次給咱們帶兒媳婦回來了!嗬嗬,你把家裏整理整理,我去買菜。”


    “好好!快去,別說了,待會可趕不上了,賈軒他可在回來的路上了。”陳同撩起袖子,拭去了額角的汗滴......


    “何言,你這時帶我去哪?你不回家嗎?來這條河幹啥?”


    “這兒都沒有變化,亭子還是以前的亭子,水還是以前的水,這...”這是閔曲河,當年風紫,雪兒,還有他曾經在這許過願,並且種下了屬於他們3人的小樹,如今已是參天大樹,回憶流淌在了時間的河道之中。


    清亦看著何言,看著眼前的大樹,也便知曉3分了,何言這是觸景傷情,她挽住了何言的胳膊,笑著道:“好了,何言,咱們走啦,你爸媽還在家裏等你呢......”


    夜幕悄悄降臨了,熱了一天的哈爾濱總算降溫了,午後的一陣雷雨,送來了傍晚的清涼,看著西邊那輪落日漸漸消失,也就代表這一天快結束了。


    “哥,大山寺不好玩,哥,過幾天帶我去大興安嶺好不好,我們去挖人參。”累了一天的清亦嘴巴似乎還依舊充滿了活力,何言轉過頭,很無力地歎了一口氣,對視道:“清亦啊,你腦子是不是秀逗了,挖人參,你以為拔野草啊,還有你不想想俺們能玩多久啊,你難道就不打算回家啦?笨蛋。”


    “哥,你怎麽這麽說話呢?好了,不去行吧,知道你忙,聽說杭州一家建築公司找你談合同了,你怎麽說?”清亦早有耳聞。


    “說不準,我還沒有正式和他們經理促膝長談,嗬嗬,我這種人才,嘻嘻……”何言說著說著臉就紅了,清亦一個勁地在邊上損他,兩個人就這樣鬥著嘴到達了目的地。


    何言打開了車門,提著皮包下了車,他下車的第一件事就是觀望四周,看著這兒的一花一草一木,看著很熟悉的大門,看著那很熟悉的路燈,他笑了,他拉住清亦,道:“清亦,你看見那個路燈沒有?”一邊說著,一邊舉手指著。


    “看到了,怎麽了?”清亦好奇地問道。


    何言不禁又放聲笑了,他捂著肚子說道:“上一次啊,我學旱冰,後來俺失控了,撞了上去,那裏肯定還有一個凹口。說完便迫不及待地拉起清亦便往那裏跑去,清亦覺得一點都不好笑,反而覺得他很傻,傻的可愛,清亦用餘光看著何言,看著他笑的樣子,她要記住他的每個笑容。


    何言上了樓,按響了門鈴,急迫地想看到陳同他們。


    “誰啊?”建秋通過貓眼一看,又尖聲叫道,“陳同,陳同!何言!何言帶著一個漂亮的女孩回來了!”


    門開了,門外站著何言和清亦,而門裏麵站著的不僅僅是陳同和建秋,還有何言的爺爺,奶奶,姚慶,還有大武和曉波。何言看著大家,看著爺爺,看著奶奶,淚水不禁忍不住流了下來,他們給了他太多的回憶,小時的回憶曆曆在目。


    “言兒啊,咋哭了啦?不哭啊,不哭,笑笑才是啊。”這話是李國祥說的,他彎著腰,拄著拐杖,在陳同的攙扶下一步步走進了何言,他那枯瘦的雙手捧著何言的臉龐,微微顫抖著,眼角同樣噙著淚,又道:“言兒,你可把爺爺想死嘍,你咋才回來啊!”


    “爺爺,對不起,何言回來晚了,你別哭,我也不哭好嗎?你看,我今天不是回來了,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阿姨,叔叔,哥哥,你看我給你帶什麽來了,清亦,把包拿來。”何言興奮地轉過頭,幫著清亦拿過了一大包從杭州帶來的特產。


    “何言啊,你女朋友真漂亮。”曉波傻笑著說道,何言愣了一愣,表情呆滯地看了看紅著臉的清亦,又看了看大家樂嗬嗬的笑容,隨後道:“別…別誤會了,我是他哥哥,俺認得妹妹,我帶她來著玩。”


    “哈哈,何言,有你爸爸當年的作風,想當年我也就是說這個借口把你媽媽給領回家的。”陳同很欣賞清亦,他一眼就看出了這是一個不錯的女孩。


    何言看了陳同一眼,長歎一口氣,道:“哎呀,我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傻瓜!跳啥黃河啊,這有啥不好意思的,都啥年代了,21世紀了……”


    “哈哈~”清亦和何言都愣在那紅著臉,動作都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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