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員最終也沒有看出來安小語的身上到底有什麽異常的地方,這讓安小語的內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雖然身上的這個異常好像對自己沒什麽好處,但是現在目前為止也沒有看到什麽壞處。


    至於這次被人算計的事情,經過管理員的開導之後,安小語全都歸結在自己經驗不足能力不夠上麵。至於什麽異常,沒有具體的表象,安小語就不是很在意了。


    帶著這樣的心情,和失利的心糟中和過之後,安小語感覺到神清氣爽,管理員真的是一個負責任的垃圾箱,不止可以隨時把垃圾扔在他這邊,而且還能得到心靈的清潔。


    離開了三千學院之後,安小語回到了女生公寓,看了一眼陸宇琪的房門,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再進去看看。


    陸宇琪和百歲到底被帶到了什麽地方,現在已經不是安小語能夠了解的事情了。起源組織何其之大,這件事情既然他們已經開始認真,必然牽扯極廣,軍委和監察部都不能夠說完全掌控,安小語一個人又能做什麽?


    而且,自己來到帝都是為了享受正常的大學生活的。今天因為這件事情已經翹過一次課了,就連晚上的訓練和預備隊的執勤任務都沒有出,不知道明天要受到什麽樣的責罰。


    明天如果再無故曠課,冉夜那邊首先就過不去了。


    作為機甲係的學生,作為一個帝國軍人的預備,而且安小語現在還是擁有正規軍銜的預備,不僅僅要學好學校裏麵教授的每一門課,而且還要提前學會習慣軍隊的作風。


    在機甲係,曠課作為不守規則的行為,是需要進行一係列教育和極其嚴厲的懲罰的,屢教不改的話,甚至會直接記過,然後一直帶到軍隊編製裏麵,對以後的道路有很大的影響。


    安小語的目標是成為一名合格的帝國機甲駕駛員,當然不能給自己的履曆上留下汙點。


    第二天早早地起了床,穿上製服,帶上五把刀,挎著自己的挎包到了三千學院,果然看到冉夜早早地等在了教室的門口,看著每一個人。


    當安小語到了教室門口的時候,冉夜的眼神裏明顯多了一些其他的東西,一些欣慰,一些埋怨,還有一些鼓勵。安小語知道昨天抓獲蜥蜴人的事情大概又被裴虎宣揚出去了,於是理所應當地收下了目光,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中午吃飯的時候,冷殤大概問了一下昨天的事情,看來不隻是軍委,臉世家都已經知道了。


    第二安家並沒有發聲,但是安小語能感覺到自己的周圍多了一些隱晦的氣息,大概就是第二安家派過來躲在暗地裏保護安小語的人手。


    下午訓練的時候,安小語果然被懲罰了。


    功勞是功勞,過錯是過錯,有了錯就要罰,這是很清楚的。負重十公裏之後,安小語輕輕鬆鬆地下了場,現在她的體質已經遠超其他的人,讓同伴的同學看得目瞪口呆。


    這些學生當中,有一些是世家子弟,從小接觸到修行,但是也沒有到達少師境界,還有一些是平民子弟,剛剛接觸修行境界,現在還隻知道明體是個什麽東西,少師的稱號連聽都不一定聽說過。


    形式化地懲罰了安小語,剩下的訓練安小語也不用接受了,到了預備隊準備室的時候,安小語就接到了魏卿玄的傳話,說自己現階段不需要出護衛隊的任務了。


    反正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不如繼續追查陸宇琪和百歲的事情。


    學校的第一校花被擄走,左丘之左當然憤怒至極。還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三千學院連續出現了一葉小鬼事件、百團大戰偷竊案、生科重點實驗室爆炸事件、陸宇琪被擄事件,簡直就是硬生生地打他的老臉。


    於是安小語獨自追查陸宇琪和百歲的下落,就成為了左丘之左和裴虎之間默認的事情了,魏卿玄作為安小語和軍方的中介,最近這些天過得很糾結。


    說實話作為第一魏家的大少爺,他早晚要接觸到帝國的最上層事務,包括軍委、包括朝閣、包括監察部、包括機甲、包括修行者。但是現在事情來得如此突然,他還沒過完四年的逍遙生活,突然之間,就被安小語帶進了溝裏。


    一個晚上的時間,魏卿玄都有點緩不過神來。


    雖然事情還是在做,心態也擺得很正,魏卿玄相信自己這麽多年的準備和受到的培養,足以應付這樣的事情。但是這種身不由己的感覺,實在是讓他不太舒服,所以心裏總感覺不太舒服。


    安小語離開之後,魏卿玄獨自一人去了軍委,開始協助軍委的調查,其實也是借著這個機會到軍委學習一下,將來進入軍隊必然要麵對這些日常事務。軍隊能夠提前實習的機會百年難得,魏卿玄馬上被使喚得東跑西顛。


    這下想不起來自己的心裏很難受了。


    而安小語離開三千學院之後,根本不知道應該從什麽地方查起。


    想到了昨天的籍安老人,想到自己新獲得的稱號“花語者”,安小語的心頭有些觸動。


    在你麵對這個世界的時候,一些敵人不會永遠都是你的敵人。每個人的選擇都是不同的,而不同的選擇,恰恰代表著他們背後的付出和所得,在取舍的時候,每個人的心裏都有自己的計較。


    而這些計較,有些是從心而生,大部分,卻隻是順勢而為。


    安小語想想自己的過去,當初自己做過的選擇,真的是全都是順從本意的嗎?當然不是。


    所以她很理解籍安老人,也很理解那些起源當中的人。


    如果沒有人類的命運背景,如果沒有過激的想法和方法,起源組織或許是一個造福人類的辦法,就像籍安老人希望的那樣,或許他們就可以治好他的孫子籍宣。


    接下來,還可以治好這個世上許許多多現在的醫術不能夠拯救的可憐人。


    但是起源從最開始,就已經走錯了路,導致了很多在壚坶縣看到的那個拚湊起來的人一樣的存在。這樣的零件背後到底犧牲了多少的生命?安小語想都不敢想。


    深吸了一口氣,安小語重新來到了昨天查到的那個空間傳送殘留的樓頂上。


    神魂睜開雙眼,空間當中的殘留依然還存在,隻不過比昨天更加淡了一些,天地法則正在緩慢修複著缺口,但是到底用什麽辦法,能夠獲得對麵的坐標呢?安小語有些苦惱。


    是不是應該找神諭院問一下?


    不行不行……念頭剛起,安小語就把它摁了下去。


    現在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地方有內鬼,索德魯拉神廟的具體細節,軍委的一些人知道,朝閣的一些人知道,世家的一些人知道,神諭院的人,很可能也知道。畢竟都是修行界的事情,修行總盟甚至都可能有人知道。


    在沒有確定信息安全的情況下,安小語並不像讓自己的意圖暴露給自己之外的人。


    畢竟昨天已經被牽著走了一天,安小語不想再因為自己的疏忽暴露。


    那麽還有什麽辦法呢?要不試著問問斷幺九?


    想了想,安小語找到了斷幺九的聯係方式,試著聯係了一下,發過去了兩個字一個標點:“在嗎?”


    “在。”斷幺九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安小語一回頭,有些無語了:“你是不是從頭到尾都知道這件事是怎麽回事?”


    斷幺九帶著那副欠揍的表情點頭:“是啊。”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安小語興奮地問道。


    “當然不能。”


    “哦。”安小語心道果然如此,又問:“那你能不能把這個空間傳送對麵的坐標給我?”


    斷幺九搖搖頭:“也不能。”


    安小語氣鼓鼓道:“那你過來幹嘛?”


    “當然是來……”


    “當然是來?”安小語問。


    “當然是來看你熱鬧。”


    “你走!永遠都別讓我看見你。”安小語指著無限遠處。


    斷幺九聳聳肩,伸手指了指天上:“抬頭來看看。”


    安小語納悶,抬起頭來看了半天:“天上有什麽?”


    斷幺九說:“守墓人無處不在,隻要你抬頭看天,基本上看到的就是我。”


    安小語一刀扔了過去,黑刀從斷幺九的身上穿過去,直接落在了地上。斷幺九的身子慢慢地變淡,滿滿地消失在安小語的麵前,而且還對她擺了擺手:“順便說一句,你那位管理員也在看熱鬧,就在那邊。”


    安小語從地上抽出自己的刀,嚴重懷疑斷幺九就是隨便指了一個方向,但是她心裏又不能不在意。


    本來以為守墓人是天地間最正經的人了,不知道是斷幺九比較特殊還是其他的守墓人都一個德行,當初在沙海基地第一次看到守墓人的時候,安小語的心裏隻有一個想法。


    雖然他殺了遲默,但是好帥!真的好帥!


    而現在……好衰!


    在旁邊打量著空間裂縫,不時地還忍不住往斷幺九指的那個地方瞟兩眼,總感覺管理員真的在那個地方悄悄地觀察著自己的所作所為,這樣想起來,就感覺有些不舒服。


    安小語扭頭大聲地對著那個方向喊:“出來吧!我知道你就在那!”


    等了一會兒,天空中沒有反應,安小語心裏納悶,難道管理員真的沒在那?於是轉頭又開始研究起了空間傳送的痕跡。不過看了兩眼之後,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斷幺九搞得疑神疑鬼,安小語總感覺那邊真的有人。


    於是猛地轉頭,擺出一副大局在握的樣子,安小語冷笑道:“嗬嗬,別躲了,我都已經發現你了,你都不出來的嗎?”


    但是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就開始超出安小語的意料了。


    就在她說完這句話幾秒鍾之後,天空當中突然傳來一聲邪性的笑聲,接著一道穿著黑色衣袍的人影從半空的空間當中爬了出來,就像爬在玻璃上的壁虎一樣,趴在天空上,看著安小語。


    這身黑袍安小語已經見過很多次了,第一次就是在應參的店裏,上一次是那個蜥蜴人。


    黑袍的人用沙啞的聲音笑道:“三花果然是三花,居然這麽快就發現了我。我自認氣息掩藏得很好,沒有露出絲毫馬腳,你是怎麽察覺到的?”


    安小語臉色古怪,憋了半天,問道:


    “我說是蒙的,你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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