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我們討論了一下。


    小白在城主的府邸內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東西,小也把目標放在了所謂的真正的地波城。


    黃昏之前,我們被城主派來的侍衛請去小城內娛樂的廣場上。


    小廣場還有些淩亂,女人們在收拾著,男人們架起了篝火,小孩子們在追逐歌唱,熙熙攘攘中充滿了歡樂。這讓我感慨,這光明和黑暗的對比,簡直是場最悲哀的戲劇。


    天色逐漸黑起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可就在這時,小也突然要離開。


    “天心,小白,我出去一下,一會兒回來。”


    我拉住了小也的胳膊,非常擔憂且不解,“你要去哪裏?”


    小也輕鬆一笑,“放心,我很快就會回來。”


    我最終拗不過他,看著他往回去的方向越做越遠。這時,晚宴已經開始,暮色降臨。


    據說這是每年都會舉行的祭祀祖先的儀式,由幾個人帶著麵具,在篝火前穿梭起舞,豬頭,陳酒,念念有詞,猶如舊時代的法師。隻是在我的印象裏,那被獻祭的不應該是豬頭,而是活人肉。


    大家全部參與篝火的群舞中,瘋狂,肆虐,宣泄。月色降臨,是滿月。


    小白拉住我的手,而我的手心滿是汗珠,我看了他一眼,他說,走。


    小城鎮內近千餘的子民,在我們離開席位逃走的時候全部變化為喪屍,麵目猙獰地撲來。對,就在我的麵前,活生生由人變成了行屍走肉。小白拉著我逃,而這次我們的情況有點糟糕,每個屋頂,街道,住房,喪屍無處不在,直到我們被團團包圍。


    “能應付嗎?”我問白虎,他卻不予回複。


    巨莯劍在我最需要的時刻出現在我手中,它在顫抖,可是我除了能拿動它什麽都做不了。我想退宿,可巨莯在向前,向著那些充滿威脅的喪屍砍去,我竟有些無法控製,很快,我親眼看到我手起刀落砍殺了第一個人。


    接下去,是第二個,第三個,開始了戰鬥。


    小白不知何處得來的細劍在我身邊保護我,任憑巨莯是多麽有靈氣的劍,也敵不過上千的喪屍。我與小白分散,小白被困,我被上麵突然跳下了大個僵屍壓在了身底。


    猙獰,恐怖,步履闌珊,血液與體液粘稠腐臭,低落在我衣服上。它張開大嘴,想撕咬我的脖頸。周身有很多喪屍聚集而來,他們要分享我這活人肉。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最後一霎看見天心的赤瞳。


    “巨莯,殺了它們。”


    我放下我的劍,看見它在飛舞,血液橫飆。它擁有非常強的力量,挑起我身上的大個頭,連同周身的一切全部斬殺掉。那一刻我充滿著不該有的自信和驕傲,我在為殺戮驕傲著。


    喪屍們突然停頓下來,它們呆愣一下,集體向同一方向跑去。我喘著粗氣,看一眼白虎,他沒有事,顯然他也很疑惑。


    “難道是小也?”


    在原來居住的客棧屋頂,小也站在那裏,提著一個不會動的喪屍的衣領,下麵是黑壓壓的喪屍群,我被小白抱上屋頂,從喪屍的衣服看,就是店裏服侍我們的小二。


    “你們還好吧,有沒有受傷?”小也問,他看起來永遠都那麽輕鬆。


    我沒好氣地回了一句,“我差點被吃掉了,你就在幹這個?”


    “是,”他看著樓下群魔亂舞的喪屍群,冷笑了一聲,“我想我捉住了他們的頭目,在這個五十幾年都沒有生人來過的城鎮,客棧的存在非常多餘,與其說我們碰巧在這裏住下,不如說它就是為我們準備的。”


    “難道是這個人讓這個城鎮變成了這樣?”


    “不一定,但明天,我們一定要去地波城。”說著,他一把擰下了喪屍的頭顱。樓下千餘喪屍全部栽倒在地,在虛嫋的煙霧中化作殘缺的靈魂四散,唯有一道靈魂沒有走。


    是城主府邸外那個跟小白搭訕的小姑娘。


    “哥哥,”小姑娘微笑地對小白說,”請帶我去找媽媽,行嗎?”


    小白看著小也,小也沒有作答,應該是無所謂的意思,轉過身把我拉到一邊,“把衣服脫了,我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我驚愕...


    最終,小白答應了她,她欣然笑著鑽進他衣袋裏閃閃發亮的手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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