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大家對小也這個孩子是什麽印象,在我感覺裏,他是個外冷內冷唯獨對我熱情的人,他有些孤僻,除了我不喜歡任何人在身邊,包括笠洛小白小黃鴨。他的性情很古怪,時而冷漠,時而溫情,他的能力也是我未能探究的禁區,尤其是現在,當他站在我麵前滿身殺意的時候,我更加覺得這個人絕對不是普通之人,至少當今世上沒有人敢直呼審判大人的姓氏。


    小也身上血跡斑斑,不知道受了多重的傷,他站在那裏冷靜地不像人,就像是風暴前不可饒恕的沉寂。


    我想上前去,淵隻一隻手橫在身前阻住去路,樊古倒是跨了一步去解釋,他們應該覺得此時小也是十分危險的。


    “你別激動,冷靜一下,”樊古說道,並打手勢示意小也放鬆,“我們沒有惡意,我們是征得天心同意的。”


    小也一挑眉毛,“可是你們沒有征得我的同意,沒想到這麽久了你做事還是令我失望!”


    “我...!”樊古忍住了快要衝出口的話,他咬了咬牙不作解釋,也不敢看他。


    突然,從地下冒出無數金光,金光由五長老操控之後儼然變成一座透明金鍾,牢牢罩住了小也。


    “抓到了,嘿,抓到了!”


    “什麽?”我大驚,眼看小也被金鍾罩著一動也不動的樣子,緊張地一身冷汗。


    還在我鬧不清楚狀況的時候,五長老紛紛轉身來恭敬參拜審判大人,臉上盡是假猸之色道,“大人果然料事如神,這妖孽果真會為這個女孩闖神殿!”


    “是啊,不愧是審判大人啊!”


    在眾生的喧囂之中,我看著被圍困的傷痕累累的小也,讀到他眼神裏雖然他曆經重重的戰鬥但終究能見到我的欣喜,我或許能想的明白這三天天行者們為了成功擒獲小也所作的所有準備,突然眼角流下了淚。


    我無畏所有人的阻攔,靜靜走到小也的麵前。


    “你是不是笨蛋啊...”


    他睜著大眼睛看著我,擦了擦嘴角的血,笑著說,“當然不是啊,我...我其實就是好久不見你回來擔心你。”


    我的淚水像傾盆大雨,我的聲音模糊地聽不清楚,我想說我也受了很多委屈不想留在這裏,感謝你來接我,想起小白笠落小也我們三人在一起,那才是最快樂的時光。


    “別哭啦,有什麽好哭的?”他笑著,輕輕地。


    我止住淚水,問他,“你能出來嗎?你的身體受傷嚴重嗎?”


    “沒事,我可是很厲害的。”


    五位長老似乎在此時已有所行動,我用餘光一撇,他們均站在一道法陣的四周,揮動權杖念動咒語,咒語化作一道強光直逼向小也。


    心頭有一陣非常強烈的怨恨,巨沐出手,我想它早已想出手,在西裏西亞滿是陰謀的戰場,不真正來一場廝殺怎麽對得起我天心來這一趟?


    巨沐狠狠劃破那道光陣,略過他們的臉又回到我的手裏。長風一劍,清肅傲然,劍指所有人無所畏懼,無非就是拚,你死我活。


    “我看誰敢亂動!”


    今天換我護你周全。


    五長老互相看了看,相視點了點頭,其中一人吹了口哨,門外走進一人,正是元子頤。


    “魔契者,解決掉那個人!”五長老法杖揮向我,我看見元子頤無情的神情。


    “對不起了。”元子頤是有備而來,他淡定從容,似根本與我不識。按照命令,雖然我覺得他不該聽從五位長老,可是事到眼前怎能顧及那麽多,元子頤可是很厲害的人啊!


    金鍾之內充滿血色之霧,漸漸我已看不清裏麵的情況,剛要與小也說句話,元子頤的魔法之刃就逼了過來,我連忙躲開。


    元子頤是毫不客氣,見我就此躲開又放出一波攻擊,但這種水準的攻擊根本就如同過家家一般絲毫沒有使出實力,而在那慌亂的一秒,元子頤衝我眨了一下眼。


    什麽?這是一出戲?


    金鍾之內的不詳血氣慢慢把金鍾包圍,五長老便急切了起來,他們不停催促道,“魔契者,金鍾快控製不住這個妖孽了!”


    而此時,金鍾突然破裂,在血色之中瓦解成多個碎片四散,其中有幾隻化作利刃逼向元子頤,元子頤措手不及,手臂被劃破幾道傷口。


    一種重氣猛擊而來,小也逼向元子頤,樊古在身邊無法坐視不理也一並相撞在一起。白光迸發,血氣四濺,我在一片混沌中被推出危險之地,看不清的戰鬥在刹那激烈上演,讓人十分意外。


    不一會兒,神殿便開始晃動,而元子頤也被甩了出來。他靠在牆壁邊緣扶著牆,想站起來,卻突然猛吐了一口血,樣子看起來糟糕透了。


    我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看著所有人,刀光劍影的東西閃的我頻頻後退,我很擔心小也,很擔心樊古,在看起來不可能成為戰場的一片小小的空間裏,混沌的看不清戰鬥本身。


    輕輕地感覺到身後有移動的身影,我本能地快速回頭並且做防禦狀,隻見淵安靜地站在那裏,右手還維持著想要觸碰我的動作。他一笑,眼神複雜。


    “你別擔心,我會送你們安全離開這裏的。”他輕輕地說。


    經曆這些事情後,我很難相信淵軼所說的話,甚至已經想到我們離開後又陷入另一個陰謀裏,生生死死地掙紮。淵見我不動聲色,繼續想觸摸我的臉,我很絕情地推開了他,我已經不想再信任他。


    “我還能信你什麽?”我咬牙切齒地反問他,“這是你的陰謀?你接我來西裏西亞,你說要娶我這些,都是為了捉住小也?”


    他輕輕放下手,盡是無奈地笑著道,“不是,我說不是你會相信嗎?你已經對我很失望了吧?”


    “別扯那些沒用的,你們都是人渣!我不願意參與到你們的陰謀當中,不管前世大家都是什麽角色有著怎樣的關係我都不計較,現在我就要走,請再也不要找我們!”


    淵張開嘴,卻什麽都沒說,他的臉上說他太無奈也沒有那麽多力氣去解釋,我那麽怪罪他,他隻能咀嚼後自行吸收。


    淵軼用一道光就此分開戰鬥的二人,樊古和小也像在結界裏出現的一般,隻是二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戰鬥的傷痕。我衝到小也的身邊,這孩子已經開始虛弱了。


    樊古也是無意,他倒是無礙,立即到我們身邊檢查小也的傷勢,並鄭重地道歉說,“對不起前輩,實在是抱歉。”


    “靈契者,”阿爾克私塔審判者居高臨下對他宣布命令道,“安全送天心和...他離開西裏西亞,不得有誤。”言罷,不顧五長老的重重反對和質疑,罷袖離開神殿,並沒有回頭看任何人一眼,神情十分落寞。而那一刻我才突然想起,今天是他的大喜,本該是他最高興的結局,沒想到變成如此下場,最失望的人不應該是我。


    “走吧。”樊古如釋重負地歎了口氣,這應該是他最想要的平安的結果。


    我背起有些虛弱的小也,在樊古的指示下踏出神殿。殿外陽光正好,花香鳥語,與殿內的烏煙瘴氣完全不同。不過有幾處總是相像,就是一路的血跡,那些是與小也戰鬥後失敗受傷的天行者的血。


    一場萬眾矚目的婚禮,竟成了這番德行,想來真是可悲透頂。


    樊古送我們到神殿山下,久而,他才開口與我說話。


    “很抱歉天心,搞成這個樣子。”


    我假意淡然回複,“沒事。”


    “有很多事情沒辦法一下子告訴你,但是請你相信淵,即使他有無數卑鄙的計劃與你有關也不會傷你分毫,因為他在意你,從前是現在是將來更是,請你不要誤解他。”說完,他打了個招呼便走了,我也來不及說什麽就這樣匆匆道別了。我承認他的那番話令我突然不知所措起來,可是,可是我不能任由他這樣計劃下去,如果小也今天出了什麽三長兩短的事我是不會放過他的。


    背著小也,站在西裏西亞城中,卻不知走哪條路。此時,元子頤又像沒事人一樣拿著番薯條出現在我麵前。


    “嗯哼?很虛弱哦~”


    我撇了他一眼,問道,“你剛剛那是演戲嗎?”


    元子頤拿出一張紙條展在我麵前道,“我姐說你會有麻煩,順便應承靈契大人的囑托來照顧一下你們。”


    我簡單跟大家說下元子頤這邊的情況,自我被帶到神殿上便匯聚了無數目光,靈契大人很是擔憂,因為他忌諱一個人,那就是我身邊的小也。(小也是什麽來頭也是隻字未提)當他聽說淵軼要娶我的時候就預料到小也必會殺上神殿搶人,而另一方麵,五長老找到先知大人占卜過,此場婚禮會引來一個攜帶遠古能力的孩子,於是他們同意了婚禮並且讓天行者圍追堵截。苦艾暗中知曉這件事後給元子頤飛鴿傳書,隨後樊古也找他囑托他救助一下我和小也,當他一臉懵逼地反問為什麽都找他的時候沒想到小也已經在門外開始廝殺了,而後來看似被小也重創也不過是場戲而已,他是為了掩蓋小也已經虛弱的狀態而已。不過最主要的是,其實除了婚禮以外,其餘的事情都不是淵的安排,在其大喜之日發生這事該何其悲涼。


    我仰天笑笑,果不其然,一重疊一重的陰謀永遠無法化解,小小的婚禮,權利與欲望的無休止爭鬥,深陷迷霧當中的人又該何去何從。


    元子頤送我們到原來的地方,我看著小也,據說同樣攜帶遠古能力的人,看來跟我的關係的確非同一般,前世,大家的關係又都是什麽呢?為什麽都不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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